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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重生阵容-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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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濛低下头吃面,一旁陈姝和陈熠也忙着吃面,他们面前的碗很小,面少汤多,两个孩子拿着筷子吃得颇有章法。
陈姝见这房中其乐融融的景象,心情很不错,一想到宴上那卢八子刀子一样的目光,陈姝失笑。她这番动作倒是打消了卢八子准备贴上他们撷香殿伺机靠近陈昱的心思,不过就陈姝的想法,卢后若是想要让卢八子生出孩子来,首先就要踩下她的阿娘。
有阿娘这个宠妃在前面挡着,卢八子很难出头。
想到这里,陈姝握紧了筷子,笑了笑,也不知道卢后会使出什么手段,她还挺期待。
说来,该来的果然都来了,除了卢八子来的晚了些,所有的人都来了,那么,那个人隐在何处呢?
不过现在她手上的权柄还是太少,能做的事情有限,她需要扩大自己的势力,若她是陈熠那样的男子,自然有人追随,可现在她不过是一个稚龄女童,如何能让人信服。可是眼下倒是有一个人可以用,陈姝眼珠一转看向了满娘。
一旁陈熠见了,忽然失笑,他的阿妹大概自己不太清楚,她算计的时候那小模样非常明显,三分恶意五分讥诮两分得意,非常,欠扁。
若她是他的弟弟,就凭着他们二人的纠葛,他早就把陈姝抓过来打屁股一百下了,可是这个阿妹,是个曾经那样舍命护他的阿妹,即便他们后来分歧猜忌决裂,可是陈熠永远无法真正的恨她。
陈姝见陈熠对着她失神,恶声道:“看什么看,吃面!”
吃完了面母子三人洗漱了一番,靠在榻上,陈姝和陈熠看书看得很入神,许濛和满娘下五子棋,两人乃是不相伯仲的臭棋篓子,凑够五个子常年靠运气。
她们厮杀激烈,时不时还会争论,只见许濛放下了棋子,气鼓鼓道:“小彘,阿苍,阿满又悔棋。”
满娘无辜道:“我刚刚真的是手滑,放错了好么?”
“还有,俩娃都是你生的,当然帮着你了,不公平。”
陈姝和陈熠相视一眼,很是无奈,他们经常被拉着做裁判评理。陈姝探过头扫了棋局一眼,道:“棋盘上都有三个五子连成一线了,你们居然还在往下下。”陈姝摇摇头,又把注意力收回到书本上。
嗳?真的假的?
许濛和满娘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棋盘上,她们开始争论到底是谁先连了一线。
正玩乐得开心,忽然宫人来报,道:“许容华,陛下他已经到撷香殿门口了。”
许濛一愣,心道不可能吧,今夜论理应当召幸新入宫的美人才是,怎么就跑到这里来了?还没来得及起身,大门就开了,陈昱身上还带这些寒意,他脱下了披风,见室内气氛温馨,笑道:“阿濛怎么这么高兴?”
殿中人跪伏在地上,道:“陛下万岁。”
陈昱道:“起身吧。”他上前看了看许濛她们的棋局,道:“阿濛若是来了兴致,不如朕陪你下棋,朕的内库中东西倒是多,阿濛若是看上了哪件拿去便是。”
许濛腹诽,心道我不过侥幸赢了你两次,结果呢,得了你内库珍奇之事就叫那孟婕妤拿出来说了,也不知传出去是个什么风声。
陈昱洗漱一番,坐了下来,看样子是要在撷香殿留宿了,他身上的松香和酒意夹杂,整个人不同往日威严,轻松写意。
满娘把棋盘整理好,然后看了看榻上安然坐着的陈姝和陈熠,她又看了看许濛,便退出了室内。
许濛叹了口气,明明是多么美好的一个晚上来着。
陈昱举棋,执黑子,道:“朕先行一步。”
许濛抓了颗白子放在棋盘上,陈姝和陈熠却放了书来了兴致,聚精会神看着棋盘。
当然不是因为对弈多精彩,主要是因为他们喜欢看陈昱在将要赢了的那一刻,荡开一手,努力让许濛感觉到自己分外艰难地赢了他,其实按照陈姝和陈熠的推算,陈昱一刻钟之前就该赢了。
陈姝摸摸下巴,她这个阿父倒是很有心机啊,嗯,男人大概都这样。
陈姝不由想起了自己记忆深处的一个男人,他说什么来着,臣愿意让公主殿下三子,后来,后来他们下了五局,陈姝赢了五局,那人到最后额上隐隐有汗,颇为吃力的样子。
这般艰难厮杀,许濛终于赢了,她正要欢呼,转头却见陈姝和陈熠躺在榻上睡着了,许濛笑了。
陈昱放下了手上的棋子,忽然抬头深深看许濛,道:“阿濛,你赢了。”只见陈昱抬眸,一双桃花眼泛着氤氲雾气,宛若深潭,不敢让人再往前走,就怕陷进去。
许濛心漏跳一瞬,忽然暗骂自己,为美色所迷,真是该打。
许濛坦然道:“陛下,承让了。”
看着对方这样理直气壮的样子,陈昱失笑。许濛把榻上的陈姝摆正,陈昱也过来,把陈熠抱起来放在了内侧,两个孩子占了半边床榻,二人面面相觑。
陈昱先躺了上去,张开怀抱,许濛站那儿不动,陈昱道:“榻上空间小,就这样凑合一晚上。”
许濛没法子,便上了榻,窝在陈昱怀里。
陈昱的呼吸带点酒香扑在许濛脸颊,许濛茫茫然,终于还是睡去了。
至于陈昱为什么会来,陈昱没有说,许濛也没有问。
第69章 满娘
册封礼后又是几日,新人入宫却迟迟没有得到陈昱的召见,且不说陈昱忙于藩王入京朝贡的一干事宜,便是偶然入了后宫也多是去看孩子,并未留宿在哪家,说起来最近的一次留宿也就是在许濛的撷香殿中。
新人急,比新人更急的是卢后,卢后多年未有所出,若是再寻不到一个孩子养在膝下,只怕将来孩子太小了,成人了之后诸位哥哥手上都握着权柄,若是再想成事,真的不那么容易了。
于是卢后倒是想出了一个很好的法子,一方面牵制有子有宠的许濛,另一方面牵制过于活跃的孟婕妤母子。
许濛等人用过了早膳,陈熠吃罢了饭就要出去上学,他身后的宫人提着他的作业,陈熠朝着许濛行礼,道:“阿娘,阿熠走了。”
许濛整理了陈熠的衣服,又摸了摸陈熠的脑袋,道:“我见你前几日字已经好了很多,不如今日休息一下,回来以后不要忙着去书房看书了,掖庭令着人送来了新的衣料,到时候直接过来,我们选衣料。”
陈熠自然无所谓,他这几天鬼画符也是够了,道:“好,都听阿娘的。”
许濛目送陈熠离开的身影,没顾上细细体会孩子上学的空虚,转身一看,陈姝还坐在小几旁,小几上摆着一壶茶,还有一叠小点心,陈姝借着阳光读书,看着悠闲惬意。
陈姝和陈熠都很聪明,很早就学会读书写字了,让许濛半点教孩子认字的快感都没体会到。
“阿姝在看什么?”许濛道。
陈姝将手上的书籍立起来,道:“在看《论语》。”
许濛笑了,“有看不懂的么?”
陈姝摇摇头,道:“暂时没有,若是有看不懂的,记下来等到阿兄回来同他一起讨论。”
许濛摸摸陈姝的脑袋,平时都是她教陈姝读书写字,陈姝很陈熠年纪差不多,不过大魏立国不到五十年,宫中也很少有公主,比如先魏帝就没有女儿,因而宫中针对公主的教育,其实是缺乏的,许濛心想,若是能够寻几位有才学的女子,在宫中开了女学,让陈姝和陈婥一起去上课,那倒是挺不错的。
这样想着,许濛便觉得可以等到下次陈昱过来的时候同他说起,估计陈昱那里也是太忙了。三年前魏帝暴毙,据说死相很是不堪,陈昱忙着遮掩,却还是让一些流言非议了宫中的事情。陈昱登位之后先是打压了自己的兄弟,收拾了先帝政令的一些弊端,稍微喘口气,那些藩王们眼看就要来洛阳朝见新帝,陈昱忙得一个月只能进几次后宫,自然想不到这里来。
许濛看着陈姝读书入迷的样子,心道,若是能够开一个女学,那么阿苍一定会很开心吧。她不是个多事的性子,从来不伸手随意要什么东西,但是如果对她的孩子有益处,许濛一定会据理力争,她想要让自己的孩子过得好过得开心,并不是要强加自己概念中的好,而是想要帮助他们寻找人生中的好。
许濛也拿了一本书坐在榻上,忽然感叹,古人的偷得浮生半日闲,果然有道理。
兴许是看不过这母子俩的舒服日子,没过一会儿,满娘进来了,道:“阿濛,有个宫人带了皇后的手谕过来,你要去正殿一趟。”
许濛纳闷,这卢后不知为什么,做了皇后之后行事非常收敛,许久没有朝着她们摆过皇后的架子,怎么莫名其妙就来了手谕,许濛立刻起身,整理了衣衫,正要出门的时候,满娘又道:“对了,说是让阿姝也过去。”
陈姝放下了手上的书,唇角微微弯,意味不明道:“叫我?”
满娘刚刚不过是大眼一瞟,陈姝半张脸隐在黑暗里,那精致的小脸上露出了一个冰冷嗜血的笑意,带着些许兴奋,满娘心道,这是光线的问题?
陈姝跳下来,牵住了许濛的手,道:“走吧。”
三人来了正殿,带着手谕的宫人正等着她们,许濛带着撷香殿的人跪下,只听那宫人道:“二公主陈姝,已至学龄,令其往揽芳阁学习礼仪。”
许濛接了手谕,只见绢布上就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怎么就忽然要开始学习礼仪了?
那宫人见许濛脸上带着些许疑惑之色便道:“皇后的意思是,明日便有人来撷香殿接了二公主过去。”
“不知是与何人学习礼仪?”
“乃是乃是一位礼乐大家,熟识宫中条规,此次皇后想要先让两位公主熟悉礼仪和宫规,再过些日子便要请了人进来,教两位公主琴棋书画了。”
听闻原来大公主陈婥也要去,许濛放下了心。因为这两个女儿年纪都不是很大,所以还没来得及得到封号,只能按照排序这样来叫。不过若是这事情她们自己去说了倒还是有插上手的余地,但是皇后提出来,她们可就没什么法子了。
“那,陛下的意思是?”许濛试探性地问道。
宫人拱手,道:“陛下,自然是应允的。”
许濛点头,道:“多谢了。”
送走了那宫人,许濛等人坐在蒲席上,满娘有些担忧,道:“怎么这样啊,也不说一声就派人过来。”
“可是皇后是阿姝的嫡母,她若是想要插手公主的教养问题,我是不能够拒绝的。”
满娘有些忧虑,道:“那,现在该怎么办呢?”
许濛摇头,“没办法,只能让阿姝去了。”说着许濛低头问陈姝,道:“阿姝,你想去么?”
陈姝笑了,一派天真无邪道:“阿娘,我觉得挺有意思的,我想去。”
许濛笑道:“好,那就去吧,阿苍如果受了任何委屈,不要忍着,你是我的孩子,是陛下的公主,你要记得,谁都不能委屈你,明白了么?”
陈姝点点头,很是期待的模样,转身看到了一旁忧心忡忡的满娘,阿苍道:“阿娘,不过我 一个人出去会害怕的,我想要让阿满跟着我一起去。”
“我?”满娘指着自己的鼻子,道。
“对呀。”陈姝点头。
许濛道:“这个我可做不了主,要听阿满自己的意思。”
满娘心道若是让陈姝一个小娃娃出去说真的还是挺让人担心的,不如她跟着也让人心安一些,点头道:“行,就让我跟着去吧。” 每天早上四点半我都能爬起来,何况是跟着去上学呢,没问题。
陈姝展颜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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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满娘缩在被窝里睡得香甜,她白天忙了一整天,相当的疲惫,她身上的被子掉到了地上,这几天正是倒春寒,她睡到半夜特别冷,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找被子,她摸遍了床,也没找着,就下了床,终于找到了被子,裹在身上,心满意足地准备睡觉。
忽然,耳边响起了清脆的笑声,满娘瞬间就清醒了,可是她没敢动。
脑子里面想起来的都是各色恐怖电影,现在不就是经典恐怖电影的场景么,裹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然后过一会儿发现好像也没什么事情。等你哆哆嗦嗦爬起来的时候,就会发现,床头站着一个女鬼。
青面獠牙,嘴角滴血那一款。
这皇宫里面死过这么多人,阴气这么重,很邪的,满娘心里道:南无阿弥陀佛阿门上帝观世音菩萨南极仙翁齐天大圣,不管是谁,快来救救我吧。
“阿满,你为什么不起来?”
耳边响起的声音有些熟悉,满娘一下爬起来,只见坐在榻边的人,居然是陈姝,满娘愣住了,什么鬼?
“阿姝,你怎么不睡觉呢,跑来我这里做什么?”满娘道。
陈姝掀开了了满娘的被窝,道:“阿满,我想和你一起睡。”说着一个香香软软的小身体钻了进来,满娘愣住了,难道道是小朋友害怕了,嘿嘿,害怕了就来找她,嗯,还挺有成就感的。
这可是未来的女皇啊,到时候就可以说未来的女皇半夜睡觉害怕来找她了,怎么不抱个小兔子,揉着眼睛,抽抽搭搭地说:“阿满,我害怕了,我要和你一起睡。”
果然四点半爬起来去散步是有成效的,满娘闻着陈姝身上淡淡的香味,不一会儿就困了,准备去面见周公,忽然,只听耳边陈姝低声道:“你从哪里来呢?”
满娘如遭雷击,张开双目,看向身边的陈姝,只见陈姝漂亮的小脸上带着微笑,满娘干巴巴道:“我自然是一直陪着你阿娘的,和你阿娘来自同一个地方啊。”
陈姝掀开了被子,坐了起来,轻声道:“是么?那你怎么知道我和阿兄都是皇帝。”
“怎么知道我有百十来号男宠,怎么知道阿兄平定八王之乱,这样的事情呢?”
满娘感觉自己像是被人当头一盆冰水,冷到骨髓里去了,她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
“阿满,你是谁,你从哪里来呢?”陈姝轻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语。
满娘神思恍惚,道:“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怎么知道?”
“我……”
陈姝打断了满娘的话语,她道:“你要想清楚了再说话,满娘我很喜欢你,但是你这样让人心存疑虑,你不说,我便留不得你。”陈姝从床上下去,打开了宫室的大门。
只见门外明月高悬,明月还是一样的明月,满娘抬头,只有她自己知道,这轮明月已经是千年前的月了,她终究是异界之魂,她终究再难看到故乡的月。
陈姝将出门的时候,满娘忽然道:“你那时还是个婴儿,怎么会能够记住这些话,阿姝,你是重生之人么?”满娘的大脑高速运转,终于找到了一个理由。
陈姝道:“一个秘密换一个秘密,很公平,你要好好想想哦。”
陈姝走得痛快,回去以后睡得也不错,仿佛就是出门上了厕所那么轻飘飘的一件事。可苦了满娘,她一夜没睡,思前想后,一早醒来,脸肿了却不说,还瞪着一双兔子眼。
许濛见了吓了一跳,道:“这是怎么了?要不还是不去了。”
满娘喝碗粥,道:“没事,要去,一定要去。”
许濛为了陈姝去揽芳阁上课的事情也是起了个大早,她道:“你啊,阿姝去学习,你怎么这么激动,晚上都不好好睡了,今天回来以后什么都不要做了,我把宫里的事情料理一下就行了。”
许濛看着满娘吃了饭,宫人似乎是来寻她,说是昨天过来做衣服的人送了样图过来,让许濛去选,殿中就只剩下满娘一人。
满娘喝了口水,她肚子里有了东西,才算是稍微清醒了一些,昨天晚上胡思乱想了一大堆东西,简直恨不得自己立刻就横死当场,穿越回去好了。
她天天对着那两个小奶娃吐槽,这下可好了,暂且不说陈熠芯子是什么样的,可是陈姝分明就是魏元帝本尊。
魏元帝是谁?历史上超长待机的女皇帝,酷吏政治且不说了,熬死了所有的儿子又扶了孙子登位,孙子看不过眼,于是又废了孙子,让重孙登位,此等猛人,是她能招架住的么。
她前世的的确确就是个天天刷点雷剧的美少女,真玩不转这一套啊,就说打理这撷香殿,她都天天做笔记认真学习,在封建制度的各种压迫下爆发了自己全部的潜力,才做了个马马虎虎。
满娘扶额哀叹,这剧情怎么就从宫廷种田养娃变成了和女帝斗争,从困难模式一下变成了地狱模式,她会死吧,她一定会死吧。
满娘脑子里仿佛有了个自动ps神器,把自己的尸体p到了皇宫的边边角角,真是前景惨淡,让人一点奋斗的欲望都没有啊。这时,陈姝走了进来,她坐在榻边,道:“阿满,早上好啊。”
满娘双腿一软就想瘫倒在地上,心道:从前怎么没觉得这陈姝王八之气这么厉害来着,都快闪瞎她了。
陈姝用了早膳,穿戴整齐,见满娘还愣着,便道:“阿满,愣着干什么,该走了。”
满娘跟个行尸走肉一样跟上去,许濛将她们送出了门,只见她一直站在撷香殿门口,忧心忡忡的模样,陈姝深深看了许濛一眼,对着满娘道:“走吧,我们去揽芳阁吧。”
一路上满娘看着那五头身的陈姝欲言又止,她觉得应该要和陈姝说点什么,但是又不知道具体该怎么说,说自己从两千年后来,那里没有皇室人人平等,飞机大炮航空母舰,这不是很滑稽么?
陈姝精神很好,脸上红润,一看就知道昨天晚上睡得好,她余光看到了坐立不安的满娘,却也不管她,仿佛昨天晚上她只是梦游了,说梦话了,今天一早起来就不记得了。
一行人静默无语走到了揽芳阁门前,只见大公主陈婥的宫人们已经等在那里了,陈姝道:“你们都等在外面吧,我进去了,记得敛声静气,不可喧闹。”
宫人们拱手下拜,道:“诺。”
陈姝带着满娘进去,只见揽芳阁已经装饰一新,可见卢后为了此事还真是颇费了些思量,一个四十上下的女子带着几个老妪出来,那女子身上钗环全无,装扮素净,容色不显,气度清华。
说实话,和满娘想象的不一样,她以为卢后会派个容嬷嬷哪一款,然后苛责这两位公主,却不想是个看起来就让人印象很好的女子,总之绝不是尖酸刻薄的人。
那女子上前,姿态十分优雅,躬身下拜,道:“妾名杨清,拜见公主殿下。”
陈姝挑眉,这位杨清她倒是印象深刻,她出身的杨氏乃是洛阳著名的经学世家,可惜遭逢前朝大难,风流云散,杨清嫁人倒是逃过一难,她自幼熟读经学典籍,尤其是熟知自先秦至今的礼乐之道,并且精通棋艺,可称当世大家。
是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女子,可惜没得了善终,十八年后的八王之乱,她似乎窥得卢后的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为卢后鸩杀,这些都是陈姝重掌宫闱之后查出来的。可是等到她掌了大权这些事情少说也过去二三十年了,所以很多真相无从查起,所以陈姝虽然活到了最后,可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
至于卢后为什么把她找出来,一方面是卢氏与杨氏曾经是姻亲,卢后对她颇有照顾,另一方面,卢后自认为是个贤后,她给公主找老师,自然不可能随便找一个阿猫阿狗来应付,更不可能明面上折辱公主,是以这个人选不可能是个尖酸刻薄之人。
陈姝冷笑,卢后这表面上的功夫是绝对到家的,可是陈姝早有耳闻,杨清是个非常严格异常倔强的人,同她学习,定然是个苦差,公主年纪都小,自幼受宠,届时若是吃了苦撑不住了,那么过错也只会在公主身上,而不是出工出力的卢后。
“哦,那可以叫你清娘么?”陈姝笑道。
杨清一愣,却不想这位公主一点都不怕生,同她隐隐还有几分亲近,她道:“不敢当,请公主直呼妾的名字便可。”
果然是个有傲骨的女子,陈姝不恼,笑道:“走吧,阿姐已经等在里面了,我们进去吧。”
一进门就见到了陈婥,陈婥比陈姝大一岁,是个扎包子头的小姑娘,长得很像孟婕妤,她脸上带着骄矜之色,道:“阿妹来的好晚啊,快些学了,我还要回去吃糕点呢。”
陈婥和陈姝落座,只见杨清道:“人之别于飞禽鸟兽,皆在人知礼,二位公主乃是陈氏皇族,出身贵胄,所代表的乃是我大魏的风度,故而两位公主需要在平日礼仪上多费些心思。”
“皇后提议为两位公主开办女学,不过在公主殿下同女先生们见面之前,妾需要帮助殿下学习基本的礼仪。”陈婥听了拍起手来,道:“真好真好,我要上女学,阿兄日日便可以上学,我也要去。”
杨清严肃的目光射了过来,道:“请公主慎言,各位皇子进学乃是学习□□定国之道,公主殿下要学习的乃是琴棋书画礼乐之道。”
陈姝翻了个白眼,这样的论调她都听腻了,若非她憋着那样一口气,学这琴棋书画礼乐之道,只怕早就在匈奴那样的地方死得连渣滓都不剩了。
“基本的礼仪之道,两位公主要先从平日的行走坐卧学起,除此之外言谈笑语,还有平日用餐饮茶,都要纠正。”
陈婥兴奋的神色渐渐淡去,这个课程听起来很无聊啊。
杨清起身在殿中走了几步,道:“首先,我们来学习走。”她笑了。
这幅神情倒是让人想起了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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