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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重生阵容-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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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夜寂静,这个问题终究无解了。
  ————
  洛阳城靖宁公主府中,陈婧正装坐在蒲席上,她小口饮茶,见着对面的男子,笑道:“怎么,让你用这男宠之身进来,反倒亏待你了?”
  那男子青衣白玉,闻言温和一笑,道:“阿姐惯会说笑。”
  “阿旻,若不是我采选面首,你可没这么容易进来,怎么样,经年不见,你可安好?”
  陈旻笑了道:“阿姐只是问我?”
  陈婧神色一冷,“怎么,还要我问她?”
  “我以为阿姐此番帮我,是心结稍解,不想阿姐还是耿耿于怀。”
  陈婧将手中茶盏一扔,勃然作色,道:“陈旻,你若不在我面前提她,便罢了,你若再说起一个字,我立时就要同你翻脸,将你扔到那大街上,找一面锣鼓来,敲锣打鼓说你是孝怀太子的儿子,我倒要看看,他陈昱还能不能带着他那张仁君的假脸。”
  陈旻神色不变,道:“阿姐何必做戏,你我是姐弟,还要这般情状?”
  陈婧笑了,道:“说吧,入洛阳想要做什么?”
  陈旻道:“拿回我应得的。”
  “呵,你当我傻么,陈旻,我听说秦韵给那个蜀王生了个小儿子,她也不过是依附蜀王罢了,怎么,你还当你的好母亲一切都是在为你盘算?陈旻,你早就是弃子了,拿什么争?”
  陈旻道:“就凭着陈旻二字如何,阿姐你觉得母亲为何扶持我,你以为我三年前在洛阳策划这些事情,单单靠着我秦氏的力量便能成事?其中蜀王这位叔父倒是出了不少力,你以为他为什么支持我?阿冕虽然是蜀王的亲子,可是他毕竟不是母亲的孩子,你觉得他才是拉拢蜀王的棋子,这样的可能性有几分?阿姐,他们这样煞费苦心,皆因我是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陈婧上下审视陈旻,忽然笑道:“不想,你还有这样的筹码。”陈婧击节赞叹,“真是我的好弟弟,不过我三年前这样反水,你当真容得了我,罢了,便是你容得了我,她呢?”
  陈旻又道:“阿姐当年助陈昱不过是情势所逼,阿姐的选择是可以被理解的,可是阿姐,你当年帮着陈昱澄清了杀幼弟的罪名,又指认了秦韵,可算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可他不过是许了阿姐区区公主之位,怎么能配上阿姐的身份。”
  陈旻起身,上前几步,他俊秀的面庞在灯火的映照下若隐若现,只听他如鬼魅一般道:“母亲她老了,而我是阿姐亲弟,一母同胞,是阿父的孩子,我若为帝,阿姐,你便是长公主,我与阿姐共天下。”
  陈婧恍然,此刻的陈旻才像是真正的陈氏之人,她忽然碰到了手臂上那只镯子,她想,她不会选错的,她选了光辉灿烂的靖宁公主,而不是泉城脂粉铺子老板的娘子,她没选错。
  她笑了,道:“好,成交。”
  陈旻朝着陈婧拱手,他转身,嘴角笑容苦涩,终究还是到了这一步。


第77章 混战
  不过两日,宫中气氛大变,竟有了人人自危之势。陈姝身体好了,就照常去上课,她与陈婥的关系算是降到了冰点,即便是在同一间房子,二人却一句话都不说。
  同往日一样,今天要学的是饮茶,公主饮茶的姿态要端庄中不失婀娜,陈姝将手中茶盏放下,只见对面杨清点了点头,陈姝心道,这些东西还是当年卢后用来琢磨她的手段,她为了能够吃上饭学得很用心,可惜这种技能,最多就是让她在野外手撕兔子的时候稍稍文雅了那么一点点。
  陈婥见杨清对陈姝的仪态十分满意,她也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放下的时候过于用力,听到了清脆的响声,杨清微微皱眉,道:“殿下,饮茶的时候不能够发出声音,动作要轻。”
  杨清见陈姝在一旁很是无趣的模样,便道:“二公主若是想要回去,现在便可去了。”陈姝点头,起身,道:“那若是今日没有旁的课程,我倒是想要回去了。”
  陈婥更生气了,她伸手要去拿茶盏,孟婕妤这几天心情非常不好,见了什么都看不顺眼的模样,尤其是对陈婥,要求她认真学,不可以叫陈姝比下去。
  陈婥不过是个小姑娘心里也委屈,这手上动作一个不稳,一盏茶就泼到了手上,烫到是没那么烫,只是小孩子皮柔嫩,还是疼,又好面子,见厅中人都看过来,陈婥没绷住,哭了。
  杨清捧起陈婥的手仔细查看,她看了看,道:“不妨事,只是用了,快拿点薄荷膏来,涂上就好了。”
  忽然门帘叫人掀起,孟婕妤走了进来,她三步两步两步上来,一把推开了杨清,细细看了陈婥手上的红痕,接着道:“不妨事,杨娘子这话是什么意思,阿婥是陛下长女,学习礼仪本属应当,可是杨娘子让她在这里受了伤,还当做是不妨事么?”
  杨清不意孟婕妤居然这个时候跑来,她道:“是妾的不是,请婕妤息怒。”
  孟婕妤不过是想要来看看陈婥,却不想刚好在院子里听到了陈婥的哭声,是以立刻跑了进来,只见杨清嘴里虽然说着认错的话,可是面上神色冷淡,仿佛真的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她忽然心头火气,联想到杨氏乃是卢后的远亲,这位杨清娘子也是卢后张罗着请进来的,卢后用此事算计她,让她在京中贵妇面前丢了面子,想起来就让人生气,眼下不能直接对上卢后,但是敲打一下她身边的人,倒是可行。
  孟婕妤道:“杨娘子平日教导阿婥十分尽心,此次阿婥受伤,虽然是意外,可是杨娘子,她不过稚龄,身边的人应当好生伺候着,阿婥有损,在场奴婢皆难逃责罚。来人,将厅中侍奉的奴婢都压下,掌嘴。”
  一旁站着的满娘浑身一抖,生怕孟婕妤不分青红皂白要把她也打了,却见一旁陈姝神色如常,满娘这才放下心来。
  宫人们进来,将陈婥身边伺候的人还有杨清身边的那些宫婢都压在地上,其中一个婢女打扮同宫中女子颇为不同,一看便知这是杨清从外面带进来的。
  杨清皱眉,她身边的宫婢皆是皇后赐下协助她的,而这婢女乃是同她一起长大,二人不知经历多少变故,情同姐妹,怎么可以因为这种荒谬的欲加之罪受责难。
  杨清跪在地上,道:“婕妤,此事乃是妾的疏忽,请孟婕妤放过在场的奴婢。”
  孟婕妤笑了,亲自将杨清扶了起来,道:“阿婥从杨娘子你学习礼仪之道,你就是阿婥的老师,怎样教导阿婥都是你的事,是你分内之责,是以你对阿婥严厉,我心中也甚是欣慰。”接着孟婕妤话锋一转,道:“伺候公主,是这些奴婢们的职责,她们伺候公主不力,就应当受罚。”孟婕妤一语双关,简直就是在指桑骂槐。
  “愣着做什么,打。”孟婕妤道。
  霎时间,厅中清脆的耳光声不断,杨清握紧拳头,浑身颤抖,看着自己的侍女叫人第一个巴掌就打得嘴角流出血来。
  这些宫人最会察言观色,知道今日孟婕妤就是要给杨清点颜色瞧瞧,是以下手都不留情,抡圆了巴掌打上去。
  过了一会儿,厅中人惨叫的声音都低了,只见陈姝起身,为孟婕妤斟了一杯茶,只见她莲步轻移,将那茶盏放在孟婕妤面前,陈姝道:“儿臣倒是吓到了,请让他们罢手吧。”
  孟婕妤见陈姝脸上微微白,忽然一顿,联想到陈姝刚刚死里逃生,好了一点,她在这孩子面前大事刑罚,她要是有点什么问题,若是让陛下知道了,只怕又要疑心是她要害她,刚刚倒是没想到这一节。
  陈姝还是一副无辜的模样看着孟婕妤,孟婕妤道:“罢了。”反正今天要敲打皇后的事情已经完成了,不如就做个好人。
  “倒是忘了我们阿姝在这里,看不得这些东西,好了,我带着阿婥回去,阿姝过些时日来景泰殿玩。”孟婕妤起身带着陈婥离开,其余人等恭送二人离去。
  只见杨清拱手道:“多谢二公主。”
  陈姝笑了,道:“我也不爱看这些东西,怪吓人的,老师太多礼了。”说着陈姝也出了门。
  杨清看着自己这几个脸上已经紫红的宫婢还有那个满嘴是血的侍女,她咬牙道:“今日之事,必然要请皇后主持公道。”
  陈姝走在回撷香殿的路上,满娘咽了口口水,道:“真是,我看着耳光都疼,阿姝,你能早点出来说,为什么不说啊,我看你说的话她还是挺听的,免得这些人挨打,多可怕。”
  陈姝无奈地看了满娘一眼,道:“若是阻着她不打,指不定之后要找杨清什么麻烦,打了,反倒解气。”接着陈姝狡黠一笑,又道:“打了,我再制止,做个顺水人情嘛。”
  满娘无语,你需要讲得这么明白么,我知道这么多,不会被灭口吧。
  一行人回了撷香殿,只见许濛在殿中问话,她挥手让那宫人下去,满娘走过去道:“阿濛,今天孟婕妤来找事儿了。”
  许濛道:“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这事情便传遍了阖宫上下,倒是有趣了。”
  满娘失望,“啊,你知道了?”
  “不仅仅我知道了,皇后也知道了,她给陈婥赏了四个老宫女过去,都是伺候过先帝的,说陈婥礼仪学得不好,要好好练练。”
  这么快就有反应了?
  许濛又道:“不是我这么快知道了,而是此事实在是一笔烂账,皇后并未趁机害阿姝,可是孟婕妤却深恨她,现在孟婕妤下了皇后面子,皇后自觉无错,何须忍气吞声。二人现下这样僵持着,谁也落不着好处,真是何必呢?”
  满娘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们啊,都觉得自己没问题,都不是认输的人。”
  “眼下我们撷香殿里的人做事要打起精神,谨慎一些,怕是这把火还要烧到我们头上来。”
  “对了,阿满,我让你去查的事情,怎么样了?”许濛道。
  一旁陈姝也看了过来,满娘道:“陛下都查不出什么,我怎么可能查的出来,高娙娥那边也没什么动静,像往日一样,念佛经,读书写字。”
  许濛若有所思,道:“阿满,你还是继续盯着那边,我总觉得,这件事同高娙娥有一些关联。”
  三人正说话,陈熠回来了,他放了手上的书,躬身下拜,道:“阿娘。”
  许濛笑了,道:“今日如何?”
  “还是老样子,不过大哥倒是得了父皇不少赏赐,做得文章也拿到前殿去读了。”
  一旁陈姝若有所思,许濛道:“是么,阿熠觉得做得如何?”
  陈熠笑道:“孩儿尚未学习作文,文理不通,不过大哥文采斐然,听来舒畅。”
  高娙娥和大皇子一贯是隐形人做派,可是现在略微一显露出来,便让许多人意识到,高娙娥的祖父曾官至尚书仆射,求学于庆山书院,父亲也是大儒,高氏虽然算不上多么显赫的世家,可是一贯清明,于士林中颇有名望。这位大皇子从小便是由熟读诗书高娙娥教着,怎么可能写不好文章,从前怕是韬光养晦吧。
  许濛思索片刻,皱眉道:“只怕这日子不大太平啊。”
  见许濛忧虑的模样,两个孩子对视,满娘道:“这下高娙娥倒是要显出来了,阿濛,我怎么觉得这么不对劲呢?”
  许濛摇摇头,道:“若高娙娥真有这样的谋略手段,一下牵制了我们三人,给了她自己上位的机会,那可就真的要乱了,不过,不知陛下是个什么想法,这一切都要看陛下的处置。”
  眼下这样一场混战刚刚起了个头,卢后和孟婕妤皆不是善罢甘休之人,现在不过是明面上相斗,意气之争,可是将来就有可能演变成派系之争,皇后是中宫,背靠后族,孟氏有子,二人一旦相争,不会仅仅局限于后宫,战场会蔓延整个朝堂。许濛叫夹在夹缝里,她位份不高,身份不显,可是膝下一子一女,很是招眼,就怕在混战中做了炮灰。
  乱中取胜,她没想过,许濛看向面前的两个孩子,她不过是想要保住安稳日子罢了。


第78章 品画
  隔日,陈昱的处置就下来了,让皇后为先帝祈福,沐浴斋戒一月,让孟婕妤好好管教自己的女儿,禁足一月,各打八十大板。可是陈昱却命人赏赐了内库中的典籍孤本给高娙娥,说是为了嘉奖她教导陈炜读书有功。
  明眼人都看得出,眼下热灶是高娙娥,是以她宫中来往的宫人也多了起来,往日不怎么经心掖庭令都跑了好几趟。
  许濛让去盯着高娙娥的人还没传回消息,高娙娥邀请她的消息反倒先到了,许濛听到宫人的汇报,愣了半晌,说是要请她去品画。
  满娘紧张兮兮地说:“难道是鸿门宴,可是我们正在怀疑她,她反倒送上门了?”
  许濛道:“行了,我去了不就知道了?”
  “不行,万一来个下毒什么的,你怎么办?”
  许濛哭笑不得,“行了,怎么可能,你以为她真的给我倒杯毒酒让我喝啊,哪有这么蠢的事。”
  许濛半点没有耽搁,收拾了一番就去了高娙娥含光殿,这里周边草木丰茂,有些偏僻,许濛带着满娘进去,高娙娥迎了出来,道:“在东宫的时候就想要同许妹妹亲近,可惜那时候多有不便,现在好了。”
  许濛自然听出了高娙娥的话中之话,她笑笑道:“高姐姐一贯是个喜静的人,我不好来打扰。”
  高娙娥挽着许濛的胳膊,二人入殿,只见殿中已经布置妥当,案几上摆着瓜果点心,高娙娥道:“祖父走得时候还在念叨着庆山书院,我接到信的时候就想同许妹妹聊聊,你看,一拖就到了现在。”
  许濛落座,道:“其实我倒是曾经给祖父送信说起了高姐姐的祖父,我祖父倒是依稀记得您的祖父,说是同院中一位大儒学习,具体姓名倒是不记得了。”
  高娙娥喜上眉梢,道:“祖父说那人姓李。”
  一提起姓李,许濛心中忽然一闪,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像是没抓住。
  “想那庆山书院,自前朝绵延百年,培养多少名宿大儒,却不想一朝毁于战乱,后来重建又毁于大火,现在江南不过断壁残垣罢了,我祖父自有三分痴意,在家中收藏了庆山书院的一片瓦,宝贝极了,不让我摸的,说是他日阿熠入学,把这片瓦给他摸了,沾点书香气。”许濛说话说得俏皮,平心而论,她倒不希望是高娙娥做下这些事,她其实一直对高娙娥观感不同,不过若真是高娙娥做得,她也绝不会放过她。
  高娙娥笑道:“我祖父何尝不是,我记得小时候最会背的诗可不是什么大家诗作,是那庆山书院中学生的唱和之作,只因祖父抱我在膝头,日日都要吟诵这些诗怀念旧友。”高娙娥话音转低,她道:“后来大些了才知道,诗作的作者大部分都死在了朝局动荡天灾人祸之中,祖父时时伤怀。”
  二人闲话两句,高娙娥道:“光顾着说话,倒是忘记了同你一并看看我得来的这幅画。”说着高娙娥拿出卷轴,交给身旁的宫婢,那宫婢小心翼翼捧了卷轴下来,递给许濛。
  一旁满娘把卷轴拿过,缓缓打开,只见画上是一条茫茫大河,河上一轮红日,半悬空中,沙洲上遍植芦苇,在夕阳中,苇叶泛着金色。再一看那印章,写作什么一苇道人,不僧不佛的别号,不伦不类,真是奇怪。
  非是名家之作,也看不出什么别的含义,真是奇怪,巴巴的叫她来赏这样的画,是什么意思呢?
  许濛没表现出来,只是点头道:“景致倒是有几分眼熟,不知在哪里见过。”
  高娙娥道:“乃是黄河落日之景,许妹妹是魏地之人,怎么可能没见过黄河呢?”
  许濛点头,道:“原来如此,难怪难怪,倒是我一时之间也没想起来。”
  二人接下里又是随意闲谈了几句,其实她们除了聊一聊庆山书院的事情,没什么可说的,说到最后干巴巴的,许濛见天色不早,便起身告辞,高娙娥将她送出了门,直目送她的背影离去。
  身旁宫婢道:“娙娥这画……”
  “送过去吧。”
  宫婢迟疑,“若是让那人知道了,可怎生是好?”
  高娙娥笑道:“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左右我并未说什么并未做什么,她也不能拿我怎样。”
  二人进了含光殿,高娙娥坐在榻上,很是疲惫,宫婢道:“娙娥可要看书,陛下着人送来了许多孤本,都是您平日喜欢的。”
  高娙娥一叹,“哪有什么心思读书啊,别人只当我默默无闻韬光养晦,现在得了陛下青眼,可是都不好好想想,我这个时候跳出来做什么,论名分比不上那卢氏,论手段不及孟氏,现在倒好,都把我当成是渔翁了。”
  宫婢试探道:“若是听那人所言,争上一争,未必不可啊。”
  高娙娥目光如利箭一般射了过来,宫婢立刻底下了头,高娙娥道:“争,便是要争也不该是这个时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罢了,怎么争。”
  高娙娥素来不曾这样疾言厉色,她忽然颓然挥手道:“你下去吧,我累了。”
  宫婢讷讷不敢言,躬身退下,这时房中一个三十上下的女子才走了出来,道:“可需要让人盯着她?”
  高娙娥道:“罢了,左右不过又是一个被被她玩弄掌心的人罢了,被这所谓的权势名利蒙住了双眼。”
  “您觉得,那许容华能看明白那张画么?”那女子迟疑道。
  高娙娥惨笑,“不过是赌命罢了,谁知道呢?”
  “祖父的交代我们都记着,可是祖父忘了我们也都要命的,若是按着祖父的交代去做,我高氏灭族便是,可是阿炜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懂。”高娙娥落泪,道:“当年祖父那样尽心救她帮她,我高氏受的秦氏恩义已经还清了,现在她反倒要来威胁我们,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宫中埋头做人,不敢稍微露出一点风头,为的是我高氏也是阿炜。可是现在,她连条活路都不给我们了,哼,她帮着那蜀王,能有什么好下场。”
  那女子握住了高娙娥的手,道:“可怜我的女郎,要受那等毒妇的胁迫。”
  高娙娥咬牙,“不行,便是拼上这条命,我也要保住阿炜,她以为这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中,可她忘了算计人心,人最狠,最硬的那颗心。”
  许濛回到撷香殿,茶饭不思,对着那画卷看了半天,满娘也坐了过来,道:“高娙娥好奇怪啊。”
  “满娘果然厉害,一语道破。”许濛笑道。
  满娘道:“你又嘲笑我,嘲笑我很有意思么?”
  许濛道:“她真的很奇怪啊,表面上这件事情的确她是得利之人,现在大殿下上面已经没了皇后和孟婕妤的压制,他已经渐渐入了陛下的眼,平心而论,她这招搅乱局势倒是妙极。”
  满娘冷道:“杀得是你姑娘啊。”接着陈姝也看了过来。
  许濛一滞,忙摆手道:“阿姝,阿娘不是这个意思啊,阿娘就是口误,口误。”
  陈姝摆手,道:“阿娘,你接着说啊。”
  “可是我观高娙娥并无半分兴奋神色,还莫名其妙请我去品画,品得并非名家名作,还是这样一幅画,接着又送过来,真是奇怪。我以为这画中应当有玄机,可是我看了这么久,为什么一点都看不出来。”许濛摇头,打了个哈欠。
  满娘道:“你看了这么久也没有头绪,不如早点去睡觉是真的。”说着就拉着许濛张罗起了洗漱。
  一旁的陈姝笑了笑,她看了看正在案几旁练字的陈熠,她拿起了案上的那幅画,细细看着。
  陈熠道:“怎么,阿妹也感兴趣?”
  陈姝道:“我也感兴趣是谁这么厉害,这么大胆子要杀我啊,怎么,阿兄不感兴趣么?”
  陈熠摇头,道:“这人终归要被你找出来,要死,将死之人罢了,谈何兴趣?”
  陈姝道:“无聊。”
  等满娘收拾好了进来,陈熠卷了手上的书挑帘走了,满娘凑过来,道:“嘿嘿,看出来了没有。”
  陈姝看满娘脸上都是求知欲,她道:“你不是常说,好奇害死猫么?我也送你一句至理名言。”
  “什么?”
  “好奇死得快。”
  “哎呀,阿姝,我真的很好奇嘛。”
  陈姝失笑,道:“你起来,熄了房中的灯。”满娘看她,不明所以,陈姝道:“好奇还不快去。”
  满娘将信将疑熄了房中的灯,又凑了过来,只见画上,那河水中一条沉船,似乎是用着什么特殊的颜料绘制,在黑夜中微微闪着绿光。
  “这个颜料是荧光的呀。”满娘道,“难怪开着灯看不到呢,一条沉船,为什么呀?什么意思?我以为要写行字呢,凶手就是谁谁谁。”
  满娘这厢还纳闷,陈姝看了看那条沉船,又看了看一苇道人的印章,她合了卷轴,道:“这下都能串起来了,都是老熟人啊。”
  哎?满娘表示自己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好么?
  陈姝起身,走向了大门,她推开了门,只见外面月朗风清,她笑道:“走吧。”
  有好戏看了。


第79章 皇庄
  陈昱的处置一下,孟婕妤和卢后倒是偃旗息鼓,可是皆是表面上看着平静,内里则是波涛汹涌,不说陈熠那里,他日日进学都能感觉到底下的人在这三位皇子之间目光流转。便是许濛宫中,小宫人们一个一个都能隐隐感觉到空气中的紧张。
  春耕将至,眼下宫中第一大事,便是要去皇庄上行春耕礼,有劝课农桑之意,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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