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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重生阵容-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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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炜眼中迸发出异彩,他牵住卢后的衣角,道:“母亲说得可是真的?”
卢后慈爱地笑了,道:“母亲何曾骗过你?”
陈炜终于渐渐冷静了下来,他目露寒光看向外面,虽然还是脸色很差,却逐渐镇定下来。卢后含笑,牵起了他的手,道:“走吧,该去你阿父那里了。”
卢后牵着陈炜来到正殿,这里的人已经到齐了,陈昱登位这些年,除了今年选了新人进来,剩下的都是些老人,真算不上很多了。
卢后看过了叫宫人带着的陈烨和陈婥,这两个孩子呆呆地,再没了从前的骄横跋扈,再一想到孟婕妤,卢后唇边挂着一丝冷笑。
卢后又看向许濛,只见许濛神色淡淡,卢后将要转过头的时候,只见陈姝对上了她的目光,陈姝眼中都是恶意,卢后却是温和地笑了。
卢后对陈炜道:“阿炜你该走了。”
陈炜抬头看了看卢后,接着看向了许濛,他咬咬牙道:“母亲,阿炜去了。”
卢后笑了笑,拍了拍陈炜的头,道:“去吧,别让你阿父等太久。”
陈炜松开了卢后的手,道:“我们走吧。”说完这还带着稚气的孩童,挺直了自己的脊背,抬高了下巴,隐隐有睥睨之势,他缓步下了台阶,身后跟着一队宫人,他走出了大殿,渐渐消失在众人眼前。
卢后将殿中人一一看遍,只见卢八子是面带喜色,身下的姬妾们脸上带着些讨好的微笑,姿态卑微地看向了卢后,陈婥和陈烨神情麻木,一群人中只有许濛、陈姝和陈熠面色如常,十分冷静。
不知待会儿大宴铺开,可有这般镇定,卢后不乏恶意地想着。
卢后道:“我们也该走了,今日要招待藩王和官员的女眷,辛苦各位妹妹了。”
众姬妾皆拜,道:“不敢言苦,多谢皇后体恤。”众人态度除了许濛等人如常,其他人都带着些殷勤,只因谁人不知,陛下膝下三子只有陈炜被叫到了前面去,因为他现在算是陛下的嫡长子了,原本以为陈炜母亲事败母族得罪,却不想他居然有了这样的运道,卢后膝下得子,并且得了陛下青眼,正是势大的时候,若是他日陛下有个三长两短,那么她们的后半辈子可都捏在了卢后手中。
卢后起身,众人跟在她身后,宫人开道,这一群女子远远望去只见衣香鬓影钗环摇曳,卢后被人簇拥其中,姿态雍容。许濛如今是卢后下位份最高的妃嫔,卢后对她招手,道:“许容华快到前面来吧。”
许濛低头推辞道:“多谢皇后,不必了,阿姝和阿烨毕竟年幼,走得慢,陈美人资历要比妾深,请陈美人先行吧。”
卢后见许濛推辞,笑了笑没说话,扶住了卢八子的手,陈美人也叫许濛让到了前面。许濛带着陈姝和陈熠还有满娘走在队伍最后,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撒着阳光的琉璃瓦,眯了眯眼睛,心中感慨万千。
陈姝牵着她的手,道:“阿娘,怎么了?”
许濛轻声喟叹,“只是觉得累了。”
陈姝笑得灿烂,“快结束,到时候阿娘想过什么样的日子都好。”
许濛看着对她笑的陈姝,看着有些担忧地望着她的陈熠和满娘,她点点头,携着她们的手向前走。
陈昱的车架从御道缓缓而来,道旁宫人们跪伏在地上,不敢抬头,候在殿前的群臣看着那车驾从那条只属于大魏君王的御道上,马匹神骏,隐约能够听到马掌敲击青砖路的声音,车驾踏着骄阳而来,只听内侍高声道:“跪。”
三公率先跪下,群臣皆跪,蜀王和陈旻跪在最前面,蜀王人虽跪下,却难以忘记方才所见的场景,近三十年了,他已经俯首臣称跪在这御道旁近三十年了,他将要真正成为走在御道上的那个人,就快了。野心在胸中翻滚,这种强烈的感情让蜀王目眩神迷。陈旻在一侧讲蜀王的神情一一看在眼中,他笑了笑,底下了头。车架在殿前停下,陈昱被高景搀扶着走下来,身后跟着的是陈炜。
“拜见陛下。”
高景道:“起。”
群臣随着陈昱入殿,这座宫室非常宽敞足足可容纳千人,乃是皇族宴飨之所,今日庆典准备了许多节目,如今殿中已经搭好了架子,待众人落座,艺人会慢慢入场。
众人落座,群臣皆坐在蒲席上,只见内侍前来,在高景耳边道:“皇后那边都妥当了。”高景会意,起身道:“开宴。”宫人次第而入,奉上都是各色果露酒水还有点心,不过是摆个样子,不会有人吃的,这么漫长的宴会,要做的事情很多,自然需要慢慢来。
众人慢慢举杯,齐声道:“贺陛下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
陈昱抬手将这杯酒一饮而尽,这大概会是他今日喝的唯一一杯酒。
但见歌姬舞伎自殿外飘然而入,轻柔的乐声缓缓响起,青衣女子执手高歌,“天保定尔,亦孔之故。俾尔单厚,何福不除?俾尔多益,以莫不庶。”女子的声音轻轻飘荡,面上都带着喜悦的笑容,陈昱眯着眼睛仿佛在欣赏这样的乐曲,只见众女子面对陈昱,跪伏在地,唱完了这支歌最后一句,“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
这支歌出自《诗经》,乃是为君王祈愿祝福的诗篇,陈昱轻轻拍掌,道:“好。”
陈昱面上露出了欣喜之色,底下的群臣也开始面带笑容鼓掌,卢恒神情中带些沉醉,可是他看的却不是那歌姬,而是台上僵坐的陈炜,透过这个小小的孩儿,卢恒仿佛看到卢氏一族光辉璀璨的未来。卢恒低下头,却同那蜀王对上眼,蜀王冲他笑笑,举杯仿佛邀他同饮,卢恒也举杯,行动间全是贵族的雍容风度,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两个男人对视,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内侍们带着百戏艺人入场,百戏乃是从前流行于民间的一种戏,包涵十分广泛,今晚所演的基本都是祝寿的戏码。殿中演戏,众人都看着,仿佛真得沉醉在面前的节目里,实则人人心知,他们都是心不在焉。
百戏中的各种节目一一排开,先是吞剑等表演,接着是角抵戏,两个大汉,一人扮作老虎,一人扮作猎人,身上披着彩衣兽皮在台子上相斗,伴随着如同疾雨一般的鼓声,角抵戏从来是最能带起气氛的一种戏码,殿中有些官员已经渐渐看了进去,便是连陈昱仿佛都抬着头望着台上,沉浸其中。
陈旻同陈昱对上了目光,陈旻将手中酒杯微微抬起,一饮而尽。
鼓声愈发密集,仿佛敲击在众人心头,只见台上那扮作猎户的大汉口中发出凶猛的声音,气势汹汹同那老虎相搏,老虎辗转翻腾之间又攻向大汉,情势十分危急,一场角抵戏下来,算来开宴半个时辰左右了,外面已经是下午,太阳偏西,这时,角抵戏才分出胜负,猎人终于杀死了老虎。
伴随着那鼓重重的最后一下敲击,老虎轰然倒下,蜀王与卢恒目光相交,蜀王森冷一笑。
众人爆发出掌声,口中称好,便是连阶上的陈昱也轻轻拍掌,一时间气氛非常热烈。
就在这热烈的气氛中殿中几个俳优进来,看身上的衣着乃是汉室装扮,其中一个女子穿着异常华贵,她上台,高傲地对着殿中众人道:“吾乃汉室高祖之妻,吕氏也。”
话音刚落,殿中诸人就像是叫人一下子扼住了喉咙,所有的声响都憋了回去,死一样的寂静,众人不由看向卢恒。只见卢恒的目光箭一样射向了蜀王,蜀王偏头看向台上的陈昱,只见陈昱面色淡淡,似有兴味。陈旻则是看向那些俳优,手中握着酒盏,轻轻敲击。
这出戏演得是吕雉昔年请出商山四皓保住刘盈太子之位的故事,主要体现吕雉在废太子的风波中,当机立断,迫使刘邦放弃废太子,这出戏安排在这里,看着像是歌颂与缅怀陈昱的母亲,可是若是让人细细一品,便知这吕后后来临朝称制,吕氏一族也是强大的外戚,其中意蕴,直指卢氏,用心险恶可见一斑。
众人沉默,这情景十分诡异,这近千人的殿中,居然只有伶人表演的声音,寂静之中,莫名的情绪正在发酵。卢恒面色铁青,他对身后的内侍道:“这也是皇后准备戏么?”
那内侍看着卢恒快要杀人的神情,哆哆嗦嗦吞吞吐吐道:“不是啊,这一场应该是排演民间风情,称颂陛下德政的,怎么,怎么变成了这样?”
“废物。”
寂静的殿中,这场戏最后以高祖刘邦的痛哭结束,伶人的声音渐渐消失,一时间鸦雀无声,众人木然,便是连眼珠子都不敢转了。
只听有人击掌,十分清脆原来是台上的陈昱,陈昱道:“这出戏倒是有趣了。太子刘盈确为仁善之君,朕无高祖之能,却有一个可比刘盈的孩儿,阿炜你过来。”
陈炜浑身僵硬,他起身走了过去,陈昱牵着他的手,道:“今日乃是朕的寿辰,朕有一诏。”
这时,只见蜀王起身,跪在殿中,道:“陛下,大殿下确为温厚仁善之君,不过,大殿下却有一个比得吕后的母亲……”
蜀王话没说完,卢恒抢道:“蜀王放肆,皇后乃陛下发妻,万民之母,蜀王殿下今日饮酒过甚,怕是说醉话了吧。”
蜀王在地上重重叩头,痛心疾首道:“陛下,卢氏乃是前朝佞臣,陛下亲佞臣远诤臣实非明君所为,我大魏江山得之不易,请陛下三思啊。”
卢恒狠狠地看向蜀王,蜀王倒是一副忠臣良相的模样,陈昱却道:“哦,不知叔父何出此言?”
蜀王语气沉痛,道:“陛下身体抱恙,卢氏欺上瞒下,对朝中官员多行迫害之事,本王忝为陈氏宗室,不能坐视不理。”蜀王深深下拜道:“臣奏请陛下,废卢后,除卢氏,清卢氏党羽。”
陈旻起身,堂中一批官员都跟他着跪伏在地上,异口同声道:“奏请陛下,废卢后,除卢氏,清卢氏党羽。”陈旻起身,目光清明。
殿中投向卢氏的官员皆是面色慌乱,看向卢恒,陈昱也看向卢恒道:“叔父此言,不知卢卿怎么想?”
卢恒也深深拜下,道:“陛下,我卢氏虽曾为前朝后族,却弃暗投明,辅佐陈氏皇族,其心可昭日月,蜀王殿下在蜀地倒行逆施,拥蜀地重兵,恐有不臣之心啊。”
卢恒的话都没说完,却见蜀王起身,三步并作两步上来,抓起了卢恒,一拳砸在卢恒脸上,颇有些蛮横道:”本王一介粗人,卢大人竟然以不臣之心,污蔑本王,是可忍孰不可忍,今日,本王要灭你卢氏,清君侧。“说着,蜀王拎着满脸是血意识模糊的卢恒朝着陈昱的方向走了两步,口中疾呼:“陛下,这全都是为了我大魏的江山社稷啊。”
陈昱支着下巴看戏,慢条斯理道:“卢大人一时失言,请叔父息怒。”
卢恒见陈昱居然没有呵斥蜀王的意思,未免齿冷,可是一想到陈昱命不久矣,一旦他归天,蜀王若是得势,卢氏怕是有全族倾覆之危,此刻若是不能进怕是都要死,他心一横,怒视蜀王,高声道:“蜀王殿上行凶,护驾。”
只听卢恒一声断喝,自殿外涌入一群金吾卫,这些人都是卢氏子弟或是卢氏势力范围的人,他们身穿甲胄将殿中团团围住,群臣有些惊慌,陈昱却岿然不动,一语不发,看着殿中局势。
金吾卫缓缓靠近陈旻和他身后之人,陈旻漠然看了看这些金吾卫,十分镇定。
蜀王冷笑一声,掐住了卢恒的脖子,凉凉道:“卢氏势力已经侵入金吾卫,其心当诛,卢氏当杀。”手中隐隐用力,卢恒脸色涨红。
卢恒丝毫不惧,只是怒视蜀王,艰难道:“臣……为大魏江山社稷献身,蜀王殿下,臣血溅三步死不足惜,殿下也要刀斧加身……”
二人僵持之际,只听偏殿隐约传来了女子的叫声,群臣神色异动,陈昱也看向了偏殿,面上隐隐有些担心,忽然一群人的脚步声传来,大门打开,只见陈姝当先进来,陈姝手上的利刃带血,她身后的宫人将一个浑身是血的宫婢扔了进来。
“这里很热闹啊。”
第106章 毒酒
卢后带着陈昱的妃嫔姬妾们进了偏殿,百官女眷已经等在里面,见了卢后前来,皆跪伏在地上,口中道:“拜见皇后。”
卢后缓步上了台阶,落座于矮榻上,各妃嫔也都落座,卢后身旁的内侍高声道:“起。”
众人起身,安坐之后,只听内侍道:“开宴。”
宫人手上端着托盘进入殿中,奉上了美酒和点心,卢后起身举杯,道:“为陛下祝寿。”
众人举杯,道:“为陛下祝寿。”
“贺陛下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众人齐声道。
众人满饮杯中酒,落座,歌姬乐人次第而入,殿中奏乐,歌者唱:“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晞。”编钟的声音夹杂其中,歌声清越动人,卢后举著吃了一口菜,殿中众人才开始用餐。
许濛看了看面前的菜色,随意动了几口,这宴会十分漫长,事情也多,各种礼节程序,还要应付许多人,而看着奉上来的菜色是漂亮,实际上也不好吃,一场宴会下来人还会饿,晚间还要吃点汤饼。
若是往日,许濛现在就已经想着晚上吃点什么好,可是今日特殊,许濛心中不免有些担心,担心陈昱担心李樾,她有些魂不守舍,直到陈姝轻轻碰了她一下才回过神来。
只见卢后对她道:“方才蜀王的李夫人说同许容华乃是旧识”
许濛顺着卢后的目光看向下首的李夫人,只见对方未按照品级穿礼服,却穿了一件朱红色的深衣,带着金色发冠,虽年华不再,却也容色摄人,李夫人红唇微弯,对着许濛笑道:“昔年见了许容华,却不想在这里还能相见,真是有缘。”
许濛心知李夫人的身份,她笑道:“萍水相逢罢了,难为夫人记得。”
李夫人不意许濛态度这样冷淡,她微怔一瞬,刚想说话,却听有人朗声笑道:“夫人同许容华昔年相见的时候定然想不到,许容华能有今日荣耀。”那人语气中带了些讥诮,她又道:“说来,真是世事难料啊。”
李夫人抬眼,只见说话的人乃是穿着紫色绸缎的靖宁公主,靖宁公主今日盛装,容颜灼灼,她手上的扇子遮住了半张脸,只有那双桃花眼,微微眯着,眼中都是恶意。
李夫人道:“公主殿下说的是。”
李夫人不动神色,靖宁公主这般言辞见讥讽她,却一拳打在棉花上,靖宁公主觉得好生没趣,她素手执起酒杯,一口饮尽,她拿着酒杯,对许濛笑了笑。
许濛心中了然,只得朝靖宁公主笑笑。
歌姬们下去后便是百戏艺人上台,先是各种凶险的杂技表演,精彩纷呈看得殿中人很是兴致勃勃。
只见一个小儿站在三人所搭的人梯之上,在高处做出了各种舞蹈动作,殿中人看得紧张,就在小儿成功完成之后,殿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卢后也带着头鼓掌,还赏了那小儿一块金子。
百戏艺人见了更是卖力表演,这里倒不像是正殿气氛那样严肃,卢后放开了后,殿中各位女眷的兴致也起来了。
接着一群穿着胡服的胡姬进来,伴随着极为欢快的乐声,胡姬在殿中起舞,胡旋舞流入中原多年,据说前朝大穆皇室便有擅长胡旋舞的人。胡旋舞将殿中气氛推至高点,伴随着欢快的乐曲,许多女眷也伸手在案几上为胡旋舞打节拍,许濛面上带着笑,拉着陈姝看胡旋舞,陈姝的目光却慢慢冷了下来。
这几个胡旋舞舞姬下盘极稳,身姿轻盈,一看便知身上有些功夫,陈姝冷笑。
这时,殿外有宫人道:“陛下赐酒。”宫人鱼贯而入,手上捧着酒盏,这是陈昱赐下的酒,殿中人人手一盏,乃是今日寿酒,陈昱虽不能亲临,却赐下了酒来。
宫人们将酒盏放在每个人案上,许濛面前也放了一盏酒,奉酒的是个脸生的小宫人,许濛一笑,将那酒盏握在手中,陈姝却是看向了一旁的卢后,目光如刀锋,寒光四射。
卢后没有看向这里,只是起身举起酒盏,道:“谢陛下赐酒。”
许濛同众人起身,道:“谢陛下赐酒。”许濛掩袖将要喝下这盏酒,一旁陈姝忽然伸手,许濛没拿稳,酒撒在了地上,寂静的殿中,酒盏落地的声音十分清脆。
殿中人的目光汇聚到这里来,卢后道:“许容华打翻了陛下的寿酒,大不敬,来人,给许容华重新添一杯。”
小宫人不慌不忙给许濛又换了一杯酒,跪伏在地上双手将酒盏奉上,卢后道:“许容华请吧,不好让我等都等着你不是”
许濛看了看眼前的酒盏,莫名有些心悸,她见这殿中人都举杯等着她,她伸手拿了那酒盏起来,道:“乃妾之过,请诸位恕罪。”
卢后笑了笑,转过头去不再看许濛,陈姝却有些危险地看向了那酒盏,今日宴上的酒菜都是卢后准备的,她不会这么笨在自己一手操办的宴席上下毒,她还等着做太后呢,不过独独这杯酒乃是陈昱赐下,若是这杯酒有了问题,只需要解释为陈昱要赐死许濛所为,牵扯上皇帝便是不可说的事情,许濛死了,也是死无对证。
卢后道:“让我等满饮此杯,贺陛下千秋之寿。”卢后仰头满饮杯中酒。
许濛也要抬头喝酒,忽然陈姝猛力拉了许濛的手,许濛酒盏脱手,落在地上滚了几圈,寂静殿中,陈姝的声音如同惊雷响起,她道:“此酒有毒,不能喝。”
许濛愣愣地看着那盏酒,满娘和陈熠立刻上来,将她护在了身后,殿中女眷也都慌忙将手中酒扔掉,喝掉的人开始想要把酒吐出来,一时间场面十分混乱。
卢后泰然不动,放下手中酒盏,凉凉道:“来人,二公主病了,带下去休息。”
陈姝掀了面前的案几,冷笑道:“我看,谁敢动我?”
“陈姝,难道你要不敬阿父,不敬嫡母?”
“嫡母毒如蛇蝎,哪里值得敬重?”
在这大魏百官女眷面前,陈姝这样直斥卢后,卢后气得面色发白,高声道:“来人,将陈姝压下去,听候陛下发落。”
一个身佩钢刀的金吾卫进来,居然是想要直接捉拿陈姝,李夫人和靖宁公主见卢后居然能够直接指挥金吾卫,似乎是联想到了什么,面上都是一黯。
那金吾卫上来,伸出手准备抓陈姝,许濛大叫:“阿姝。”她面上十分焦急,跪伏在地上,口中道:“请皇后恕罪,阿姝不过是个孩子,她什么都不明白的。”
许濛见卢后面上怒色犹在,金吾卫已经抓住了陈姝的衣领,许濛忙要扑上去,满娘和陈熠也要扑过去。
陈姝却十分镇定,她对着许濛道:“阿娘,闭眼。”
许濛没反应过来,一旁满娘见了陈姝的动作,忽然抬手捂住了许濛的眼睛。
陈姝神色冷然,她握上了金吾卫腰间的环首钢刀,用力一抽,只见殿中寒光一闪,手起刀落,金吾卫发出惨嚎之声,他不由松开了陈姝的衣领,后退两步,倒在地上,捂住了自己的断肢伤口。
陈姝一刀斩下那金吾卫的小臂,金吾卫如同野兽一般哭号着,殿中女眷乱作一团,尖叫声此起彼伏,陈姝持刀而立,脸上喷着些鲜血,她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血,冷笑道:“还有谁来?”
许濛先是听到有人痛呼然后是殿中女眷的尖叫,又隐约嗅到了血腥味,她面色一变,拉住满娘的胳膊,颤声道:“阿姝,阿姝她……”
卢后勃然作色,道:“来人,来人。”
更多的金吾卫进来了,众女眷中也就是李夫人神色镇定,陈姝看也没看那些金吾卫而是提刀指向卢后,又对许濛道:“阿娘,我没事,别担心,我会护着你。”
“阿姝。”许濛喃喃道。
就在金吾卫慢慢靠近的时候,一个女子跌跌撞撞进来,赫然是孟婕妤,只见她鬓发皆乱,神色癫狂,殿中人见了她俱是一静。
孟婕妤抬手,声嘶力竭道:“我乃陈婥陈烨之母,陛下亲封的婕妤,陛下尚且未治罪,卢后你便要着人赐死于我,天理何在,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
陈婥和陈烨都扑了下来,痛哭道:“阿娘,阿娘……”
孟婕妤搂着陈婥和陈烨痛哭起来,卢后面上一惊,看向紧跟着来的内侍,只见内侍额角有血,很是惊惶,殿中李夫人和靖宁公主都在饮茶看戏,卢后环视众人看来的目光,一咬牙道:“孟婕妤这般诬陷于我,这是陛下的寿宴,容不得你等放肆,来人,请孟婕妤下去吧。”
陈姝笑道:“何不让孟婕妤把话说清楚呢?”
“陈姝!”卢后语气中隐隐有威胁。
陈姝却不理卢后,而是转身,对唐夫人道:“您是长辈,听您的。”
唐夫人面色凝重,道:“请孟婕妤将此事说清楚吧,孟婕妤这般下去了,事情不明不白,皇后名誉有损,不如就在此陈情。”
孟婕妤擦干了脸上的泪,指着门外的那个形容狼狈的宫人,道:“这人便是卢后派来赐我毒酒的人。”
毒酒,众人皆看向了许濛面前的两只酒盏,一时间气氛莫测。
这日清晨,几个宫人带着饭菜去了孟婕妤的景泰殿,孟婕妤在殿中默坐一上午,面前就摆着这些酒菜,待开宴的声音响起,只见领头那个宫人,亲手斟了一盏酒放在孟婕妤面前,道:“请吧。”
孟婕妤睁开眼睛,目光如同钢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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