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令-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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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也不能强忍着一声不吭的，在几百人的队伍里面生了个孩子，却无人得知！
　　突然伸手扶住这丫头略微晃动的身子，稳稳前行。心里叹息，果然伤了身子了，不然这一路行了两个月了，还是没有补回来。
　　才是夏初的园子里面，瓜果处处挂满，绿色铺满，馨香飘扬，让人的心情随之舒畅。小桥流水之间，偶尔一个蓝眸美人捧着果盘停下来行礼，然后消失在这人间仙境。
　　“你终于来了！”
　　还没有到华堂，一个苍老的声音就已经拦住了他们的路，所有人都仿似从仙梦中醒来，看向声音的来源。
　　一位华发缀满的深衣妇人，皮肤白皙无痕，看着顶多五十多岁的年纪，身姿挺拔，让人无法相信刚才的腐朽之声是这妇人所出。
　　“老夫人！”
　　鄯善萧上前一礼，温声呼唤。
　　“阿姆！”
　　鄯善齐也恭谨的行礼，然后退在一旁。
　　原来这就是隐在沙漠深处的鄯善一族的当家之人，萧蔗！
　　鄯善齐的祖母，伺候了先楼兰王鄯善凨的人！
　　终于见到了这个让萧氏一说起来就全身紧绷的女人，蓝眸无波无澜，穹儿双手抱胸行礼，“老夫人！”
　　“我是你曾外祖母！”慈爱的声音让人心都随之动容，幽深的棕眸紧紧的盯着紫色华衫的女子，她终于等到她了，在她有生之年！谁能明白她是如此的心焦，以至于都等不及她走进华堂，来到院子里面等待！
　　“老夫人说笑了！”穹儿淡然一笑，声音略微嘲讽，“苍穹听说，先王嫡妻乃绒绣之女！”眼光流转之间，笑意更深，“所以，你我说不上是亲戚！”
　　如此和谐的认亲场景，因为穹儿的一句话，瞬间冰凉万分，连当空的日头都似乎不再热烈了。
　　这宅子甚至这鄯善城里面人人皆知的忌讳话题，就是老夫人不是鄯善凨的嫡妻，而是一个自始至终都无名无分的女子！
　　而更让人猜测万分的，就是当年先王嫡妻乃是因为这个女子的出现而亡故的，甚至连鄯善凨的两个嫡女之一失踪也跟其脱不开关系。
　　气氛凝滞僵硬足足能有一刻钟，哈哈大笑之声突然响彻花园，萧蔗出乎意料的冲着始终冷漠以对的穹儿点了点头，“好气魄，果然是他的子孙！”
　　“不管你认还是不认，你祖母鄯善蓉芷，都是先王血脉！“上前一步直逼穹儿，双手摊开向外一划，宽大的袖子带出来无限的气势，“而你也流淌着鄯善热血，终究要回到这里的！”
　　“我回来了！”穹儿看着眼前这个垂垂老妪，眼中充满挑衅，“来拿回我绒绣之物！”
　　老妇人却被对面的冒犯，引得更加开心万分，“只要你拿得走，尽管来！”
　　院子里面不知道何时多了无数白衣蒙面的金发碧眼美人，而她们的手中的弯刀全部对着各人的脖颈，穹儿宽袖下的手指使劲儿的捏了捏薄刃，眼睛闪了闪，啧，错失良机！
　　“当断不断，妇人之仁！”萧蔗摇了摇头，眉心夹了一丝失望，再看了一眼这熟悉的容颜，“可惜了你的资质！“
　　叹息一声，转过身被一个美姬搀扶着消失在了花园深处。
　　“难怪你蹉跎经年，还是一事无成！”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战神萧氏

　　百年前，天下四分。
　　月朝在东，北邙北踞，楼兰西盘，南疆坠底。
　　这一幅壮丽山河图里面，北邙鸿烈一族彪悍无比，精骑闻名四方，只因为地域限制无法突破南地，却几次穿过楼兰试图踏平月朝。南疆段氏默默无闻，只靠着死亡森林，还有最南边的地理优势保得平安，却也对跟自己接壤最多的月朝虎视眈眈。当时西边的楼兰王，还是鄯善一族，天赐恩德有沙漠保护楼兰一地不受吞噬的命运，只是经常夹在北邙跟月朝之间，成为垫脚石。
　　东境月朝却是因为有了战神萧氏，而雄踞一方，傲然四野。当年的萧氏代代子嗣枭雄文韬武略，而皇族月氏为了稳固君臣的地位，与萧家早就有旧俗约定，萧家女子为后，男子世代镇守边疆！
　　曾经的萧氏，辉煌一时，谁堪比拟！
　　萧蔗站在观星楼上，仰望无边月色笼罩的星空，默默的思念着那双在她幼年总是把她高高举起的手，‘父亲，我就要实现你的愿望了！’
　　“母亲！”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靠近，给老夫人披上一身斗篷，明明夏夜如煦，可是这渐渐老去的身躯已经开始发抖了，“夜深了，回去吧！”
　　“萧儿！”身上的暖意让萧蔗的心上的冰墙融了一半，眼睛依旧盯着月华，沉沉老迈的声音响起，“你怨么？”
　　身后的鄯善萧手上突然一僵，继而搀扶住那抖动的身子不发一言，心里却反问自己，‘不怨么？’
　　“闵音也怨吧？”仿似知道身后人的心思，萧蔗声音带着自嘲，“怎么能不怨？”
　　深深的叹息一声，“若不是我，你们何须一个埋没深深庭院，一个隐姓埋名无根无据？”
　　沉寂蔓延在两人之间，鄯善萧想起来自己的过往，萧家的残殇不由得心中难过，转过头不想看手中搀扶的人的面容，他怕他忍不住。。。。。。
　　“你其实可以叫我姑母的！”萧蔗感受到身边的疏离，苍凉的声音带着悲戚，“窃玉，兄长跟你母亲并非是我的缘故才出事的！”
　　这么多年，萧蔗第一次开口解释，萧家的灭亡并非她的执着之故！
　　“萧氏太强，月家不容啊！”
　　是啊！
　　鄯善萧，就是穹儿熟悉的那个萧窃玉，仰头长呼出一口郁气，“我知！”我知道萧氏是因为月家不容，才闹的最后惨淡收场！
　　可是眼睛却盯着月亮旁的一个守望之星无法转动，只是若不是你当年固执布局，贪心忘义，萧家怎么会灭族？鄯善一族怎么会人才凋零？绒绣一族怎么会几乎灭族，以至于封城几十年？他那文武全才的姐姐又怎么会正值华年，就被人锁在四方天地，看尽日出日落几十载？
　　果然解释了，也是没用的吧？
　　感受到手臂上的略微用力，那冷漠的拒绝让萧蔗明白，这样的说法其实一直都站不住脚的，她早就知道。只是白日里再见到那一张太过熟悉的容颜，那一对蓝的透彻的眸子，心里就再也忍不住了，好想把当初那个救过她性命的女人从坟墓里面拉出来，好好的解释一番。
　　说一说她这些年的作为，都是为了今日，等待那个能引领鄯善走上巅峰的存在。
　　可是现在，已经无人能听见了，当初所有的人都不在了，只有她自己老而不死！
　　老而不死啊！
　　果然这就是惩罚么？
　　她的诅咒还是生效了！
　　不过，很快他们就都会知道，她做的都是对的！她要证明给他们看，她的坚持！
　　夜空下，一对母子互相搀扶着站在观星楼上仰望天空，心思各自知。。。。。。
　　……
　　萧窃玉是萧氏的同胞弟弟！
　　看过那双跟萧氏太过相像的眸子，穹儿早就猜测他们是亲人，早先试探萧凉也只是探路，没有得到确切的答复，拍着床榻上睡得沉沉的孩子，听着越凝嫣继续婉转的解释。
　　从他们安顿下来，穹儿就不让她在继续隐藏身份了，既然鄯善齐都能叫出越妃的身份，可见他们已经清楚的知道这一路的事情，也没有必要再隐瞒下去了。
　　还在洪城的时候，萧氏曾经偶尔提及自己的身世，只是并没有祥加注解，更没有提及自己的兄弟的事情。可是她有仔细的介绍一个人，就是这个萧家的嫡女，她的姑母，如今鄯善一族的当家人。
　　她早就知道自己要被送回来的吧？
　　所以给自己准备了充足的信息，让自己不会茫然无措！
　　越凝嫣小心的看了看穹儿的脸色，似乎并没有特别的反感萧窃玉，心里放松了不少。萧家的事情复杂，母亲跟舅父的观念也不全然相同，不然当年也不会隐瞒穹儿的行踪两年之久。
　　“那鄯善齐是谁？”
　　不是说萧氏无子么？那这个绿眸人妖是哪里来的？
　　越凝嫣摇了摇头，她对于鄯善一族的事情，知之甚少，“你可以跟舅父打听一番！”
　　嗯！
　　穹儿看了看越凝嫣的面容，咽下心里的疑惑，萧氏为何要把这个亲生女儿变成了庶女和亲北邙？她到底在防备谁？从那一次越妃给自己一封密信，让自己将来寻找并投奔鄯善萧开始，就肯定她并非越家庶女了。
　　因为萧氏不会让越锦盛给一个没有关系的庶女用楼兰古语互通消息，而且那个庶女竟然还熟悉楼兰鄯善氏！
　　……
　　歌舞声声环绕，鄯善齐眯着眼睛享受着周围的美人的揉捏，偶尔一颗剥掉皮的葡萄被放入嘴中，看着煞是销魂自在，只有这厮自己知道嘴里的酸甜都遮掩不住心里的苦涩跟不忿。
　　他就知道那女人回来，就一定会抢了自己的位置的。他从十岁开始就已经陪在阿姆身边，为鄯善家打理经营，苦苦撑起已经支离破碎的城池，可以说如今鄯善家族的大半江山几乎都是他的辛苦成果。
　　可是今日院子里面的一幕，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也伤了他的心。
　　阿姆对那女人有几多期盼，他早就知道的，这也是他努力多年一直想除掉她的原因，可惜这女人的命太硬了，竟然活到了现在！
　　一想到阿姆竟然把人安排在了她的院子里面，这么保护那母子俩，明晃晃的跟族里人表示不信任自己啊？
　　我鄯善一族的东西，为何要交到那个女人的手里？还骗自己说什么那女人是鄯善氏的希望，能引领鄯善一族走出阴霾！
　　屁！
　　都是骗子，不过是想骗着自己为她们继续牛马，却想为萧氏窃取我鄯善的果实！
　　老祖宗说的对，萧氏为祸，当除！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楼兰之心

　　晴朗无云的蓝天笼罩在古典的祭坛之上，一身孔雀袍服的穹儿抱着孩子被鄯善萧引领着，穿过层层陌生的面孔，来到依旧一身深衣的萧蔗身旁。
　　“等等！”
　　刚要举行祭奠，脚步声起，人群分开走出来六位白袍老者，缓缓走到台上对着萧蔗一礼，“老夫人安好！”
　　萧蔗并未回答，转头看了一眼台下的鄯善齐，眼中略略失望，转过脸淡然道，“苍穹，过来给几位族老行礼！”
　　穹儿上前一步，抱着孩子给几人略略墩身，以示恭敬。
　　本来阴沉面孔的几个鹰鼻黄眸，绿眸的老者，在看到孔雀袍服映衬的容貌之时，脸上纷纷呈现讶色，本来要脱口而出的话语全部咽了回去。
　　“既然几位族老来了，不如一起参加苍穹公主归族仪式吧！”
　　萧蔗了然的笑了，抬手邀请几位老者一同观礼。
　　几个人互相对望了一眼，一起沉默的退到了一侧，只是望向抱着孩子的女人，眼中竟然多了一丝期盼。
　　台下的鄯善齐见此大惊，怎么会这样？这几天他跑遍了这几家族老，得到肯定的答复鄯善一族不可能随便接受一个呼兰女的，更何论早就隔了几代血脉，哪里可以跟自己比拟啊！刚想上前一步，却被一人牢牢钳住了身子动弹不得，鄯善齐回头愤恨的看着身后之人，恨不得咬上他几口。
　　萧凉满脸笑意的看着被自己固定了的毒蛇，幸亏自己一直跟着他，要不是之前祖父说先不用管他，他早就打晕他丢到茅房里面去了，还会让那几个老头上台？
　　“先祖在上，呼兰苍穹，系先王鄯善凨一脉，鄯善蓉芷之孙，今日携子特祭奠先祖，以示吾心！“
　　简单的一句话说过，三炷香插在了香炉之中，穹儿抱着孩子虔诚的跪倒在地，默默磕了三个响头，端正身姿低低念诵起楼兰古语。
　　“啊！”
　　“快看！”
　　“天哪，那是什么？”
　　“宝藏么？”
　　“不，那是楼兰古城，我鄯善一族的起源之地！”
　　“难道说，竟然是’楼兰之心‘！”
　　无数惊诧的声音此起彼伏，天空中的一幕，震撼了在场所有的鄯善人。
　　无数的珠宝散落在黄沙之中，堆积成墙的宝箱，黄金的车驾，陶瓷用具摆满一座荒凉的古城，残垣断壁处处，仿若被遗弃了千万年，只是依稀可辨那旧时宏伟风貌。
　　“这不是真的！”鄯善齐瞪视天空中，他梦寐以求的宝藏，低低喃喃的自言自语着，“这只是海市蜃楼而已！”
　　“海市蜃楼？”萧凉贴近被定住身子的绿眸男子耳边轻哼，“你我祭祀的时候，可没有任何痕迹呢！”
　　鄯善一族的子嗣都会在成年之日就举行祭祀大典，通告先祖，有后嗣长成可为吾族效力！区别去其他族群的男嗣坚持，鄯善一族男女不论，皆为后嗣！
　　按照古典记载，祭祀之时，先祖会给下指示，分派各人分工！
　　不过这是一个传说，虽有典籍记载，却没有一个人真正的见过，至少活着的鄯善一族还没有人见过。就连早知此事的萧蔗，也只是听先王鄯善凨说过一次，却无缘得见！
　　真的是天意啊！
　　萧蔗努力的扶着身边的鄯善萧，仰头贪婪的看着天上的宝藏，这就是先王说的鄯善宝藏了吧？早在第一日见到穹儿容颜的时候，她就确定先王所言，一定是真！
　　果然是她！
　　我古楼兰之地果然选中了这个女子，引领我鄯善氏重启辉煌！
　　难怪先王在鄯善蓉岚消失之时如此震怒，几次三番想把人找回来！错失良机，憾然终生啊！
　　同在祭台上的六个老头也仰着头，边回忆着过去，边努力的想要看清楚天上那些闪闪发光的珠宝是真是假，可惜一片风沙吹过掩埋了所有珠宝的痕迹。
　　眨眼间再看去，纯蓝的天空竟然再无一丝痕迹，让人误以为刚才只是黄粱一梦。
　　穹儿刚好默诵结束，抱着孩子起身，祭奠结束。只是围观的人群久久不愿离去，人人坐地仰头望天，期盼若能再见到一次刚才的古城，或许可以找出通向宝藏的蛛丝马迹！
　　“呼兰苍穹，鄯善蓉芷之孙？”有些事情过于久远了，一位绿眸族老重复着穹儿的话，似乎在思索找寻线索，“可是战死北邙的呼兰斯之女？”
　　六位族老看向穹儿的眼光都热烈了起来，是这样么？
　　“确实如此！”穹儿微微一笑，点头承认，“吾父，先王呼兰斯。吾母，月盈公主！”
　　“嗯~~！”
　　六个老头齐齐点头，满意的听见他们所期盼的答复。
　　当年鄯善凨有两个嫡女，其中一个鄯善蓉芷嫁到了呼兰一族，之后生下一子，只是那孩子与鄯善家并不亲近，娶了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女子，生下了呼兰斯，之后夫妻双双出事。鄯善一族作为外家一直庇佑呼兰斯长大，而且曾经试图给他再次跟外家联姻，可惜那孩子更加野性难驯，直接去了一次月朝，指定了要娶月朝的明珠公主为妻。
　　从那以后，鄯善一族有些冷了心，再不管他死活，也没有再注意呼兰苍穹的存在。至于后来，几位族老所知也只是呼兰斯战死杀场，呼兰王宫起火，月朝公主跟那个孩子死在了宫中，而呼兰斯的堂弟呼兰觉继承了楼兰王位！
　　原来，那个孩子还活着，而且还是这般模样呐！
　　意外的收获，让六位族老对于因为孩子饿了哭泣而离开的呼兰苍穹有些不舍，祖祖辈辈们流传下来的传说，在几十年之后他们都以为只是传说的时候，再次看见奇迹的显现，他们怎么能不珍视这得来不易的，唯一能开启鄯善之地的人？
　　楼兰之心啊！
　　传说得到这奇迹之人，便是下一任的楼兰王呢！
　　鄯善齐木然的站在原地，绿色的眸光被天空中的蓝淹没了，十几年的努力化为乌有啊！光看那几个族老满脸兴奋的跟在那女人身后，他就知道自己跟鄯善一族的掌家权柄失之交臂了！
　　先祖！
　　他，该何去何从啊？
　　萧蔗看着走进了屋子的穹儿，眼中带了一丝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羡慕，没想到她还亲自哺育那孩子！
　　“老夫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后面跟上来的六位族老，打断了萧蔗的艳羡，把她拉回了现实。
　　“走吧，咱们书房一叙！”
　　站了一早上了，她的身子也有些受不住了，任由鄯善萧搀扶着略微颤抖的自己，当先一步离开了院子。
　　……
　　“辛苦阿姆了！”
　　坐在帐子里面给孩子喂奶的穹儿，对着墙面淡淡的说了一句，也不知道空旷的屋子在说与谁人听。
　　好半晌，寂静的屋子里面突然传出一个细小的女音，“幸不辱命！”
　　望着孩子越发白皙的皮肤，蓝色的眸子里面含着嘲讽的笑意，在这世上任何天资、几多努力都抵抗不住一句天意难违，你们不是想看天意么？
　　呵呵，姐就给你们看看什么是天意！（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　呼兰苍穹

　　月光照耀在昏暗的呼兰王宫，只有几处纯白大理石围墙与之呼应，给这寂静的夜色添了一点亮色。
　　“你终于肯来了？”
　　水声悠悠之中，一个娇媚的声音带着哀怨，让人听的心都痒了。
　　站在池子外面看了好一会儿的灰衣汉子，重重的喘息了一声，上前一把搂过浴池里面半挺着身子，美眸盼兮的妇人，使劲儿的啃了上去。
　　唇齿纠缠，胸前微微的推拒，让汉子本已紧绷的躯干更加难过，从池子里面直接捞出人来，抱着人大踏步去了旁边的小榻。转瞬间，波波浪浪的碰撞声已经响彻浴房。
　　“你做什么去了，这么久不来看我？”
　　足足半个时辰，沐房里面的哼哧喘息终于停了下来，女子慵懒满足的声轻轻响起，撩人心弦。
　　灰衣汉子摸着女子雨露过后更加动人的身子，粗着嗓音道，“那妖人回来了，整日的没事儿找事儿，我也找不到机会出来寻你！”要不是这次身负任务，他还要继续伺候在那个越发变态的主子身边，恐怕他离疯魔也快不远了。
　　“回来了？”女子的声音带了一丝奇怪，仰起头看着那胡子拉碴、憔悴不已的面容，“找到那丫头了？”竟然这般快么？
　　“嗯，找到了，已经认了亲！”灰衣汉子的眼中带了一丝幽深，掐着女子的下巴凑近嗅着那诱人的气息，“很快王城里面的人也都会知道的！”
　　这样啊！
　　那呼兰觉岂不是要烦死了？
　　女子的眼睛闪了闪，似乎想到什么开心无比的事情，脸上瞬间布满笑意，圆润的双臂搂住汉子的脖子，“你真是我的福星，哈哈哈哈！”
　　主动的投怀送抱怎可忽略，才平静了片刻的浴房，又传出来荡漾的响动，惹得月亮也羞的遮住了自己半边容颜。
　　……
　　七月流火，呼兰王城里面也是热浪灼人，白日里少有人烟。
　　只是今日特殊，城里面的茶坊，阁楼，食肆，所有地方全部满满的人头攒动，议论纷纷着商队带回来的各种外界的消息。
　　特别是其中一个来自鄯善氏族的消息，让王城的百姓都躁动不已。
　　“也不知道这消息是真是假，”人群中一个汉子咋吧砸吧嘴，回味了半晌掺和了一句，“要说已经十几年了，苍穹公主怎么可能还活着？”
　　“无风不起浪！”一个高鼻老汉正好吸着烟斗从外面进来，那汉子一见到人立刻起身把座位让了出来，老汉喝了一口旁边小伙计递过来的茶，脸上似带着回忆，“要说当年王宫那场大火起的稀奇。。。。。！“又抄起烟斗抽了几口，才发现里面都空了，话也停了下来。
　　茶寮的小厮赶紧又凑过来，把烟斗打理干净再塞上烟丝点燃。高鼻老汉使劲儿的吸了两口，吐出一口烟雾来，才叹息一声道，“其实并没有找到所有的尸骨，咱们那时候在对北边用兵呢，为了稳定局势也不敢撒开网去找，就说王妃跟公主都殒身在火海了！”
　　这老者可不是别人，那是当年守卫王宫的内廷尉，也就是给王后守门的近身侍卫。后来因为呼兰觉登位为楼兰王，清洗了一遍王宫廷尉，把该打发的人都扫了个干净。
　　不过他们这些人都升了一级，特别是他被直接指派当了这一地的甲长，管着百余店铺的税子，算是又清闲又有好处的官职了。这些年因为悠闲度日，人都胖了不少。
　　对于算是了解内幕消息的他，大家还是比较尊敬的，刚才那让座的汉子又递上一碗茶，“大人说的，是这公主可能还活着？难道说当年那个月妃也还活着？”只是因为可能被人所掳威胁到北地局势，所以不敢声张？
　　有些话不能问出口，可是大家都明白了他的意思，齐齐盯着老者的面容，期盼着更加残酷的王室内幕。
　　“王妃啊！”没有正面回答那汉子的话，老者想着脑海中看到的那红衣女子摇曳在大火之中，摇了摇头否定，“唉，应该没跑出来吧！不过当年，确实是没有找到小孩子的尸骨！”
　　那就是说，苍穹公主一说是真的了！
　　几口烟的功夫，人群中忽然少了几个人，剩下的人更加紧凑的围着那老者，继续探问关于这位公主当年的事情。毕竟这位公主年幼就消失，这城中对她的认知有限，但是作为内廷尉的老者，还算得上是比他们了解更为详细了。
　　呼兰王城里人流兴旺之处，四方蔓延着前楼兰王呼兰斯的女儿，呼兰苍穹在鄯善城现身的消息，当然也惊动了王宫里面的人。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