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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律[封推]-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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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辰靖那般将他这个刁蛮骄纵的女儿捧在手心里疼爱着?
“听说雪哥儿要来帝都?”端肃亲王问道。
蕙兰郡主手中的动作一顿,很快便恢复如初,点头道:“那臭小子,也不打声招呼就来了,都怪女儿纵得太过。”她说着,眼中难掩宠溺。微笑道:“约莫还有十天就能到帝都!”
“让他来吧,你总是遮遮掩掩的藏着他,倒让人生疑!”端肃亲王低声说道。
蕙兰郡主想起这次进宫,萧太后也曾开口问她,怎么没有将孩子们一会儿带回来给外祖父庆贺寿辰?又问了她大儿子雪哥儿今年多大了,是否已经娶亲。。。。。。
她幽幽叹了一口气。父亲说的没错,就算她小心翼翼的藏着、避着,若是他们生疑,要试探,要暗查。她又能如何?她有什么能力去阻止么?
诚如父亲所言,与其自己心虚地遮遮挡挡,倒不如大大方方的告诉众人,这就是她的大儿子!
蕙兰郡主晃神,端肃亲王也是一阵恍惚,想起那个聪颖至极的孩子来。
上次见他还是前年,在月朗山上,祖孙俩在山顶煮酒谈心。那双淡漠的眸子和消瘦的体形,看着令人心疼。若非那场变故,他就是高高在上的。。。。。。
端肃亲王下意识的咬住舌头,这些已经过去,不能再想,也不能再谈。
他回过神来,看着走神的蕙兰郡主低声道:“兰儿,趁雪哥儿回来,将世子之位定下来吧!”
蕙兰郡主猛地抬头,睁大眼睛唤了一声父王。
“然哥儿虽然才是咱们嫡嫡亲的骨血,但。。。。。。”
端肃亲王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蕙兰郡主摇头打断了:“父王,我知道,我不是阻止您将世子之位给雪哥儿,女儿是感动!”
端肃亲王莞尔一笑。
是啊,一般人的想法,世子之位是承袭的,自然是要留给自己嫡亲的儿子。
辰逸雪是蕙兰郡主护下来的儿子,也因为这个儿子,亲生的孩儿辰逸然便要被迫降为次子。原该属于他的世子之位,便只能拱手让给嫡长子辰逸雪。只是这个秘密就只有端肃亲王、蕙兰郡主和辰靖知道而已。至于辰老夫人,也是一知半解,只知道这个孙子不是蕙兰郡主所出,以为是儿子辰靖在婚前与外面的女子所生。
这也是这些年为何辰靖将蕙兰郡主宠上天,为了她永不纳妾,不设通房,辰老夫人却没有强势反对到底的原因。蕙兰在她心中虽然有点儿小脾气,有些小毛病,还有些牝鸡司晨,但她胸怀有量啊,竟能将辰靖在外面生的儿子视若己出,给他嫡长子最最尊贵的身份,老夫人那是打心眼里感激她。
此刻蕙兰郡主对自己的父亲端肃亲王,也是这种感觉。
自古都是立长立嫡,将世子之位给雪哥儿,就能消除那些人的疑惑,若是给然哥儿呢?只怕那些人就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了吧?
端肃亲王只是微笑,他很高兴女儿跟他一样,想得通透。都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目光短浅,可他的闺女,却是个不一样的,是个真正有大智慧大胸怀的人,这让他无比自豪!
父女俩叙叙地说了一会儿话,将世子之位就这样敲定下来了,只等着雪哥儿到了,端肃亲王再寻个时间入宫一趟,将请封的折子递上去,等陛下发了玉牒载入宗卷,就算是成了。
。。。 。。。
下午,蕙兰郡主与辰靖一道出门,亲自去巡查了位于荣善坊大街的毓秀庄总店。
巡视完绣庄,夫妻二人又去逛了一会儿花市,入冬了,亲王府的盆景都要准备更换冬季品种,她最明白父王的喜好,由她先挑好了,再让人拿着名册送到王府最合适不过。
******
包了一整艘船,船上没有多余的闲杂人等,清静之余又不会拘束。
本来以为会是枯燥无味的江上旅程,不想却是充满了欢笑声。
水手们行船那么多年,也是有生第一次感觉这是一次有趣的、难忘的旅程。
他们从不来都不曾吃过那么美味的鱼鲜,竟然能处理得没有一丝鱼腥味儿,还能有那么新奇的吃法,实在是口福不浅。
而辰逸雪和金子倒是难得天天可以腻在一起谈情说爱,一起看日出,一起看日落,一起数星星,一起垂钓,一起聊彼此的人生理想,一起下厨。除了晚上没有同睡一张榻之外,他们基本就是形影相随,俨如出航度蜜月的情侣。
桩妈妈看着他们如此亲密,本想提醒娘子注意男女大防,但想想,又觉得这话说出去,让娘子对自己膈应就不好了,又觉得辰郎君和娘子都是极守礼的人,绝不会做出越礼之事。
刘谦这些日子也是将二人的亲昵无间看在了眼底,心里老大的不舒服了,想想他要将外甥女‘卖出去’的愿望,大概是要落空了。他陡然想起那个言行不羁特立独行的逍遥王,不由生生打了一个冷颤。
逍遥王到底知不知道他外甥女已经有了心上人了?
他也没有明说他对三娘子是个什么想法和态度,刘谦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哪知道他只是纯粹的欣赏还是心理有别的想法。
这到了帝都之后,要是看到三娘子身边跟着一个俏郎君,不会有事儿吧?
刘谦愣愣的站在甲板上看着依偎在日光下懒懒晒着太阳的身影,只觉得浑身像是浸在冰水里似的,彻骨冰寒。
当晚,刘谦便发起了高烧,随身伺候的小厮知道金娘子懂医术,忙过来请金子去瞧病。金子扶了脉,确诊是感染了风寒,恰好随身携带了一些制好的丸药,便留下给他服用,并嘱咐小厮用烈酒给他擦身子。
吃了药,刘谦的风寒倒是渐好了,只是浑身肌肉酸痛得厉害,金子只能现身教学,让小厮练习按摩手法,帮他缓解肌肉酸痛。
船在江中又行驶了两日,终于在黄昏时分靠岸了。
这里是洛阳城,在洛阳城下船,再改行陆路,只需要四天路程,就能抵达帝都!
在码头上将船上携带的行礼物事卸载下来,野天领着小厮将之一一搬上了马车。
桩妈妈和笑笑几个在船上渡过了十来日倒是适应了摇摇晃晃的感觉,陡然下船,还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晃动,桩妈妈抚了抚额头,感觉有点儿天旋地转。
她脸色微微有些发白,感觉胃里一阵翻涌,忙撇开笑笑的手,跑开几步,蹲在码头边哇哇呕吐起来。
第四百四十八章 夜半命案
金子担心桩妈妈再在码头吹风会受了凉,忙张罗着她和笑笑赶紧上马车。
野天早就跟船上的水手打听过了,洛阳城里最好的客栈就是长亭街的六福客栈。
一行人上了车之后,便直接往长亭街奔去。
傍晚住宿的客人倒是不少,但客栈后院的两个独立小院,却不是一般客人能包得起的,正好空着。
野天留在六福客栈的前台办理入住手续,其他人便随着客栈的小二进入后院的碧潭苑。
之所以叫碧潭苑,是因为小四合院里有独立的花园小径,还有一口波光粼粼的碧水池塘。
碧潭苑环境清幽,与客栈前台离得较远,不闻半点儿喧嚣。
刘谦上次路过洛阳城也曾入住过六福客栈,可他当时住的只是上房,哪里敢这么奢侈,将这个小四合院包下来?他不由深望了一眼淡漠无绪的辰逸雪,心道:“都说这毓秀庄是日进斗金,难怪这辰郎君如此财大气粗,这花钱的功夫,真真是挥金如土啊!”
将房间安排妥当,袁青青帮着招呼小厮将随身行李搬了进去。
金子在屋内开好了方子,打开门,招手唤来一名送茶水进院子的小二,让他帮着去给抓两副药过来给桩妈妈和笑笑服用。
离帝都还有几天的路程要赶,若是不将身体调理好,金子担心她们会吃不消。
在江上晃了多日,都感觉筋疲力尽的。大伙儿草草用过晚膳后,便早早上榻歇息去了。
金子睡不着,在榻旁点着一盏豆油灯,斜倚着身子翻看一本新淘来的游记。
夜暮渐渐下沉,想着明日还要早起赶路,金子也不敢熬夜看书。只得将游记收好,熄了灯就准备睡觉。
才窸窸窣窣的躺下,便隐约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声惊叫。
静寂的夜,那叫声便显得格外的清晰。
金子一个激灵。弹坐了起来,将散落的头发重新挽好一个髻,起身扯过一旁的风毛斗篷系上,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站在回廊上,扫了一眼隔壁左右的两个房间,都已熄灯,显然已经入睡。金子走下石阶,院门口的红灯笼在风中轻轻晃荡着,一抹黑色的袍角从眼角的余光中一晃而过。
是逸雪么?
金子心口一顿,旋即抬步跟了上去。
循着院外的小径往前走。熙攘声更甚。
客栈三层楼高的厢房外廊都挤满了看热闹的客人,都在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什么,乱哄哄的俨如闹市。而最靠近后院独立小院的一楼天字一号房此刻正被人墙围了个水泄不通。借着周围明亮的灯光,金子看清楚了人群外围那道修长挺拔的身影,正是辰逸雪。
“逸雪。。。。。。”金子开口低唤了一声。
辰逸雪回过头来。随即快步走了回来,握住金子的小手,低声问道:“珞珞你怎么出来了?”
“我刚刚听到声响了。。。。。。”金子琥珀色的眸子循着四周微微流转着,最后停留在辰逸雪凛然无绪的俊颜上,问道:“你也听到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天字一号房里有个珠宝商人死了!”辰逸雪的声音低沉如水,没有一丝情绪。
死了?
作为职业法医师对于命案有着天生的敏感,金子下意识的想往前走。
正在这时候。六福客栈的掌柜便领着一群穿着湛蓝色公服的捕快涌了进来。
为首的一名络腮胡捕头看到了现场围满了看热闹的人,脸色不由一沉,抄着大嗓门怒吼道:“都围在这里干什么?通通都退到一边去,在本捕头勘查现场之前,围观者不得擅自离开一步,如有违者。则以嫌疑犯论处。”
他话音刚落,围看热闹的客人都不由失色,惊惶声四起,皆嚷着自己没有杀人,不是凶手。
捕头被鼓噪声吵得耳膜嗡嗡作响。伸手将腰间的佩刀刷的拉了出来,吼道:“都他娘的给老子闭嘴,再吵,都通通带回衙门关上几天再说!”
入住客栈的一般都是路过的客商和游客,他们刚刚出来围观,也不过是因为好奇心作祟,若真是被无辜当做杀人凶手带回衙门那可如何是好?
听说这些衙门里的人呐,为了破案,那都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屈打成招的屡屡皆是。想起传说中牢房里那些冰冷索命的刑具,刚刚还兴致勃勃等着听八卦的围观者一个个神情萎靡,面相如丧考妣,在小捕快们的驱赶下,自动站成一排。
捕头黑沉的脸抽了抽,望着天字一号房内那通明的灯光,朝地上碎了一口。
真是他娘的晦气,大晚上的,酒才喝一半,便被县令大人火急火燎的传唤回去。想起那满嘴的酒香,心头便愈发郁闷,抖着胡子,虎步生风地往案发现场走去。
发现命案的第一时间,六福客栈的掌柜李渔立即让牛小二将天字一号房给锁上了,刚刚那些围观的客人说是看热闹,其实也就是透过窗缝看到了一个半躺在地上的男人。
牛小二白着脸,颤颤的掏出钥匙打开锁扣,将门推开的瞬间,一股血腥的气息直冲脑门。血腥气在空气中荡开,众人不觉掩住了鼻子。
牛小二想起之前第一个发现死者的周小二,连滚带爬的将客人的死讯告诉掌柜后,便因惊惧过度晕死过去,到现在也没有醒过来,他打了一个哆嗦,不敢再往里头看一眼。
捕头了进去,紧接着,他身后的几名年轻捕快也跟了进去。
只很快便有其中一名捕快如疾风一般窜了出来,脸色如纸苍白,扶着墙角,哇哇的开始呕吐。
络腮捕头大步走了出来,朝那名呕吐的小捕快啐了一口:“没出息的东西,还不赶快滚去看看仵作到了没有。。。。。。。”
小捕快忙抬袖擦了擦嘴角,点头应了一声是,撑着发软的身子往外面跑去。
金子看着那捕快吐得黄胆水都快出来了,心想里面的场面一定很血腥,心头不由一凛,看了看身侧面色冷漠又高傲的辰逸雪,低声道:“逸雪,不如咱们帮一把吧,不然等他们找人来验尸,再将现场的人都扣押下来一一排查,咱们还不定能什么时候启程呢!”
辰逸雪皱了皱眉,沉吟未决间,便听人群里有人大声说道:“那不是金仵作么?大名鼎鼎的金仵作就在这里啊,怎么要舍近求远找仵作过来,还不定有金仵作的技术呢。。。。。。”
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就齐刷刷地落在金子和辰逸雪身上。
如注的目光让金子仿佛置身于镁光灯下,浑身不自在。
那捕头似有些不相信,踱步走到金子和辰逸雪面前,也分布清楚哪个才是金仵作。
在他的印象里,仵作都是一些又老又丑,带着一股子尸腐味道的大老爷们,可眼前这二人分明就是风神俊秀的俏郎君啊。
辰逸雪脸色沉冷如冰,眸光如电一般在人群里一扫而过,最后,视线落在斜对面的两个男人身上。
他刚刚便觉得那声音熟悉,似在哪儿听过,不想竟是他。
殷年似乎被辰逸雪冷厉的目光所摄,心虚地垂下脑袋。而他一侧的柯子俊,则翘着手,微仰着下巴,似笑非笑的看过来。
金子验尸技术他早已知晓,只是不曾亲眼见证。如今有缘入住同一个客栈,又恰好有血淋淋的案子发生在身边,如何能错过这等好事?
其实,柯子俊心里也有自己的打算,只是这个打算一直潜藏在心底深处,直到不久前听说了金仵作开棺验尸亲检了自己母亲的尸体,将十三年前谋害了生母的幕后凶手给揪了出来的事情后,他心动了。
一个死了十三年的人,她都能验出死因,那父亲的死,她是否也能。。。。。。
柯子俊到现在也不能相信,他戎马一生赫赫战功的父亲,竟会猝死,那太过于突然了,他无法接受这就是真相!
辰逸雪的脸色很臭,周身上下仿佛都罩着一层寒气,眉梢眼角都写满了赤。裸裸的鄙夷、不屑还有愤怒。
捕头不由打了一个寒颤,果然是常年接触尸体的人呐,这阴气重得,都能将人冻僵了。
金子见捕头将辰逸雪错认成自己,不由抿嘴一笑,拱手道:“在下就是金仵作!”
原来这粉雕玉琢般的小郎君才是金仵作?
这么年轻?
这完全颠覆了他印象中的仵作形象。
虽然心里还有很多的疑问,但命案大过天,能尽早解决可是最好不过的了。再说这金仵作在就声名在外,一手验尸技艺更是被传得神乎其神,他倒是想要见识见识。
“在下久仰金仵作大名!”捕头陪着笑,拱手道:“事出突然,衙门的仵作今日正好告了假,这才让人去乡下唤回来,来回少不得费些周折,若金仵作能帮个忙,某将不甚感激!”
金子侧首看了辰逸雪一眼,只见他一双乌黑修长的眼睛里,眸光闪闪沉沉。
感受到伊人的目光,辰逸雪便转头淡淡一笑道:“嗯,进去吧!”
金子嫣然一笑,朝捕头道了一声好,便和辰逸雪一块儿并肩走进房间。
第四百四十九章 现场分析
扑面而来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金子不由皱起了眉头。
内厢的地上,趴着一具浑身是血的男尸,上身的衣袍敞开着,露出了白皙肥厚的胸膛,肌肉并不结实,上面有零星的喷溅血迹,胸肌有些下垂。而最冲击眼球的是他光裸着的下身,胯部一片血肉模糊,两腿被血液浸染成鲜红。
难怪刚刚那名小捕快会忍受不了这视觉冲击,连见惯了生死的金子看到这一幕时,都觉得极其残忍,头皮发麻。
辰逸雪一如既往的冷静沉稳,他细心的观察着现场环境,并开声嘱咐进屋的捕快们小心脚下的血迹,不要踩到血液造成假性证据。
络腮胡捕头有些疑惑的看了辰逸雪一眼,见他神色沉凛,又与金仵作一道,便不敢开口质问。
金子让捕快帮她取来一双干净的手套,戴上后便开始检验尸表。
“。。。。。。死者身高六尺六寸,年龄四十岁上下,根据尸温和尸僵判断,死亡时间是在半个时辰前,死者颈部有大面积的淤痕。。。。。。”
金子从头开始检验,死者的颈部淤痕从面积上判断不是正面被人用手扼住咽喉,而是被人从身后用手臂箍住。金子在脑海中很快便想象出死者遇袭后的本能反应,她抬起死者的双手,果然,在十指的指甲内,发现了少量的血污和皮屑。而这些毫无疑问,是属于凶手的。
金子又循着他的腹部往下查看,在死者右侧腹部有被匕首扎刺过的伤痕,伤口约莫两公分宽,切口整齐,伤口外霍。有明显生活反应,这是死者生前造成的伤痕。
眼角的余光扫过死者下体处那一片血肉模糊,金子竟不觉有些心慌。
她偷偷回头。看了一眼正在细心勘查现场蛛丝马迹的辰逸雪,想到要在他面前查看死者这个地方。她便有些不自在。不过她很快便撇开了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她现在的身份是仵作,勘查检验尸表,找出死者的死因,找到控诉凶手的证据,才是她的本分,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金子不再有其他的顾虑,拿起一块帕子。将伤口周围的血迹抹去,尽管胯部被砍得一片凌乱,但从刀口的形态可以判断,这是死者死后才造成的伤痕。
将尸表检验的结果跟络腮捕头几人说了一遍,他们先是震惊于金仵作独到精准的分析,而后却是对凶手的残忍手段感到愤怒和惊讶。
“这得是多深的仇恨呐,不然人都死了,他还要将他那儿剁成那样泄愤。。。。。。”络腮捕头嗟叹道。
金子不置可否,而那厢,辰逸雪已经将房间内凶手留下来的信息整理得差不多了。
见他看过来。金子便笑了笑,走过去问道:“逸雪,发现什么了么?”
辰逸雪嘴角弯弯。点头道:“很多信息!”
络腮捕头领着几个捕快也围了过来,眼前这人浑身透露出的一股冷峻清逸的气息,恍惚中竟让人生出一种神秘的宛若洞察一切物事的方外高人。
他迅速的环顾了一周,指着地上几个浅淡的血鞋印开口道:“经过现场残留的几枚鞋印比对,大小一致,方向一致,可以肯定这是行凶者留下的。嫌疑犯是男子,年龄约莫二十五到三十岁左右,身高约莫六尺八寸。身形较瘦。。。。。。”
辰逸雪清冷的声音滑过众人耳际,大家不约而同的张大了嘴巴。而金子也被他口中的话语震住了。
如此专业的判断,俨然赶上了前世的痕检专家。在现代。鞋印是一种很有价值的证据,痕检专家可以根据现场鞋印的大小、长度,鞋底的磨损程度计算其主人的年龄身高和体重。
这个辰逸雪是怎么想到的?
还在疑惑间,便又听他说道:“房间内门窗并没有遭到破坏,显见凶手与死者应该是认识的。”他背着手,指着桌上摆着的两个杯子,众人看过去,不由信服的点点头。
不是认识的人,怎么可能让他进屋呢?还请他一块儿坐下喝酒,那决计不可能。
辰逸雪伸手轻轻挑开桌上用帕子包着的物事,露出一把沾满血迹的匕首。
“这是在下刚刚在墙角发现的,匕首刀刃上沾满了血污,这把应该就是凶器,而且刀柄上还残留着握刀的手印。”辰逸雪冷傲的长眸在望向金子的那一刻便变得温柔起来,淡淡道:“从握刀的手痕和金仵作刚刚检验的尸体右腹部的伤痕推断,凶手应该是个左撇子!”
金子微微一笑,点头道:“没错!”
她朝辰逸雪眨眨眼,给了一个你很棒的眼神,随即向听得一头雾水的络腮捕头解释道:“逸雪说的跟尸表检验的接过完全一致。死者的右腹刀口大小敲好与匕首的宽度一致,而且根据刀口往下倾斜的角度分析,行凶者的个子一定比死者高些许。”金子双手做了一个握刀的姿势,找了现场一名比自己还矮小的捕快做了示范,续道:“正常人面对面出刀的话,死者应该是伤在左腹部的,而从匕首的刀柄和死者的伤口上看,都能证明死者是个左撇子。”
络腮捕头恍然大悟,看着二人的眼神充满钦佩。
年龄身高体重,还有左撇子这个明显的特征,这要排查起来的话,那就更容易了啊。果然是名声在外的高人啊,难怪能被高高在上的逍遥王青眼。。。。。。
“感谢二位为本案提供了如此细致的证据,某这就着手排查,相信有了这些佐证,那凶手定逃不了!”络腮捕头情绪有些激动,脸上血气上涌,宛若打了鸡血。
金子幽幽一笑,只道了声不必客气。
辰逸雪神色疏淡的补充了一句:“捕头可以从客栈前台的入住资料着手调查。看看半个时辰前,有没有哪一个客人匆匆办了退房手续的!他的手上有死者抓伤的痕迹,这点在排查时也相当的重要。而且。。。。。。”
“而且什么?”见辰逸雪停顿,正听得入神的络腮捕头忙追问道。
“死者衣裳不整。案发时,极有可能。。。。。。”辰逸雪看了金子一眼,白玉般的容颜染上一层微嫣。
络腮捕头轻咳几声。明了的点点头,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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