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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律[封推]-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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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村子的民风淳朴,又远离了上京城的喧嚣,是休养放松的最佳选择。
婆子们一早就将箱笼打理妥帖,由着小厮们搬上了马车。
金子这边便交由桩妈妈和笑笑几个去整理。她自己一早则去了辰老夫人的院子,伺候祖母更衣用膳,和老夫人的贴身侍婢小桃一起搀着她上了马车。
“车上可备好了茶汤和点心?”金子扶辰老夫人坐稳后,侧首问小桃。
小桃忙笑着应道:“回少夫人的话,都准备了。”她说完,眯着一双笑弯了的眼睛对辰老夫人道:“老夫人。您瞧少夫人多细心!”
辰老夫人看着金子的笑意便越发柔和了。
可不是么?
她第一眼能相中的女子,岂会差?
金子有些不好意思,她伸手拢了拢耳边的碎发。回道:“有小桃姑娘照顾着祖母,自然是样样安置妥善的,我刚刚也不过白问一句罢了。”
小桃是辰老夫人最倚重的婢子,老夫人对她,就跟自己的亲闺女似的,因而金子也敬重她,便喊她一声姐姐。不过小桃每每听金子这样叫她,总要诚惶诚恐的说一声担不起,让金子千万不要折杀了她。这之后。金子便改了口,唤她小桃姑娘。
“璎珞这孩子。本就是个心细如尘的!”辰老夫人笑眯眯的赞了一句,而后道:“我这儿有小桃伺候着呢。你快些回去吧,一会儿雪哥儿该等急了!”
金子脸庞微红,低头含羞道了声是,便从老夫人的车厢里退了出来。
她先去了端肃亲王那边的马车看了看,见都安置妥当后,才回了自己和辰逸雪乘坐的车驾。
野天从车辕上下来,喊了一声娘子,便挑起了车帘。
车厢内,辰逸雪端坐在矮几边整理着什么,灿烂的阳光透过车窗的竹帘透进来,在他的一侧的俊颜上洒下了淡淡的阴影,让他的轮廓看起来,越发的俊逸深邃。
听到声响,他转过头来,眉头微微轻扬,挪着身子过来,一双修长的白皙的手便伸到了金子面前。
金子柔柔一笑,将小手放在他的掌心,借力跃上车辕,躬身进了车厢。
车厢内氤氲着淡淡的沉水香,很好闻。车厢很大,中间摆着矮几,两边的车窗边上,置放着两张软榻,若是困了可以小憩。
野天放下了竹帘,在驾驶位置坐稳后,青青和笑笑依然分左右坐在他的边上。
桩妈妈则与其他婆子乘坐另一辆马车。
前面的马车开始走动,野天忙回头,隔着竹帘对着车厢内的人低声道:“郎君、娘子,要出发了!”
“走吧!”车厢内,辰逸雪淡淡应了一句。
野天曳动缰绳,马车辘辘跑了起来。
金子坐在软榻边上,看着矮几上叠放在一侧的小折子,问道:“金护卫送来的那个案子,你查清楚了?”
辰逸雪扫了她一眼,神色淡定的应道:“这个案子本身就没有多大的难度,真不知道仙居府是怎么查案的,竟让它成了陈年的积案,白白让凶手多逍遥了几年!”
金子一听便来了兴趣,忙挪过去问道:“快跟我说说好不好?”
辰逸雪见金子一脸钦佩又虚心的模样,心情也变得很愉快。
他觉得此生唯一能感染他情绪的人,无疑就是金子了。
“当然!”辰逸雪笑得风轻云淡,低声道:“这案子简单得很。唯一有点意思的,就是这个凶手了。。。。。。”
金子听着他慢条斯理地讲着,琥珀色的眸子里似有星星点点的莹光在流溢着。闪烁着。
辰逸雪就像是一个犯罪心理学的鼻祖,能够单凭着尸体上的一个伤痕。便推断出凶手的形象。
他的声音很醇厚动听,听他讲推理,颇有引人入胜之感,仿佛这背后潜藏的故事,也随之跃然纸上。
“。。。。。。这么说,凶手极有可能是死者的丈夫!”金子轻捂着嘴,感觉有些讶异。
“不是极有可能,而是百分百是!”辰逸雪笃定道。
金子扬眉一笑。点头道:“我觉得你真棒!”
辰逸雪清隽如画的面容噙着淡笑,那微抿的薄唇看起来,甚至还有一丝傲慢,却又魅惑诱人得让金子心底似有猫爪挠过,忍不住想要扑倒大神。。。。。。
他悠然自若的说道:“多行不义必自毙,珞珞你应该听说过,这世间,不会有不留痕迹的罪案。就算没有实质的痕迹,但凶手的心理痕迹也会遗留在案发现场。这案子里,凶手精心设计的杀人迷局。其实也是被别人设计了。。。。。。”
二人一路聊着,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他们一起办过那么多个案子,有很高的默契度。总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彼此知道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
金子觉得,能在古代遇到这一个这么心意相通的人,很不容易,因而她越发的珍惜和辰逸雪的这段感情。
未时一刻,车队便抵达了庄子大门。
这边庄子早有准备,赵妈妈等人忙迎了出来,招呼着小厮和丫头们。将随行的行礼、食物等东西尽数搬下来,送进各个院子。
金子和辰逸雪依然入住上次大婚新修缮的那套临湖而建的独立套院。
桩妈妈和笑笑几个将箱笼搬进了房间。里头每日都有丫鬟打扫,收拾得赶紧整洁。不染纤尘,倒是省却了许多整理的功夫。
房间内点燃着薰衣草熏香,芬芳的气息丝丝缕缕缠绕在鼻息,只觉得十分舒服。
蕙兰郡主身边的张妈妈过来传话,说大家坐了一个上午的车,都累得慌了,就各自在自己的院子里用些午膳,下午就好生歇着,等晚上再过去正院那边一起用膳。
这话正和金子心意,在路上说了一路话,这会儿闻了屋内的熏香,只觉得倦意重重。
金子让桩妈妈只准备辰逸雪一人的膳食就好,她没胃口,想先去睡一觉。
桩妈妈却不同意,忙道:“娘子还是先吃点儿东西再睡吧,也不能睡太久,不然晚上少眠,明日又该没精神了。”
金子拗不过桩妈妈,只好让她摆膳。
夫妻二人在外厢用了点儿,净手漱口后,便一道回了内厢。
看着低垂的淡紫色轻纱幔帐,金子脑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大婚那天晚上二人缱绻缠绵的画面,脸色瞬间变得通红起来,连脖子根也隐隐发烫。
“不是说困了么?”辰逸雪将槅门拉上后,从后面拥住了金子,伏在她耳边低低道:“我陪着你小睡一会儿吧!”
辰逸雪说完,绕到金子的面前,坦然自若地俯下脸,吻上了她那柔软莹润的朱唇。
他那清冷倨傲的气息,紧紧的缠绕着她的面颊,浸入她的唇舌。
额,这是所谓的陪着小睡?
金子的大脑处于短暂的空白,辰逸雪的薄唇却慢慢地离开了她,一脸的意犹未尽。他的黑瞳极近距离的盯着她,嗓音低沉而动人:“现在先小睡,养足精神,晚上再。。。。。。继续!”
金子脸上滚烫得厉害。
而后,她挽着他的手臂,并肩依偎着,挑开幔帐,走了进去。
******
接下来的两天,金子和辰逸雪小两口的日子过得十分惬意,仿若在桃源县那般自在。
晨起二人结伴去晨跑锻炼身体。早上田庄的空气特别清醒,运动一圈回来,只觉得一整天的精力都特别充沛,人也有了活力。
他们还去了自家的庄田里摘青瓜,又跟临近的佃户租了几艘小船,去池塘里采莲蓬。
现在是秋天了,正是收莲的好季节。
想起去年他们一起游西湖采莲蓬的情景,金子不由感慨一句:时间过得真快。。。。。。
辰逸雪倒是没感慨时间,他觉得唯一的改变是:去年,珞珞还不是他的,而现在,她完全的属于了。。。。自己!
青青和笑笑最兴奋了,她们俩跟着野天同坐一艘小船,野天划桨,她们采莲。
远处还有一些农户在收池塘底下的莲藕,堆了满满的一小船,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混合着荷香和泥土腥味的气息。
“娘子,奴婢想念您做的藕饼了。。。。。。”青青蹲在船头翘首对金子所在的小船喊着,黑嗔嗔的眼珠子亮晶晶的,那是她想到美食时一贯的表情。
她的姿势有点儿滑稽,让金子忍不住想笑。
那样新鲜的莲藕,用来做藕饼,很不错!
“嗯,那就挑上一些买了,后天就是中秋了,咱们就做藕饼和月饼,这新鲜的莲子做成莲蓉馅,味道应该不错。。。。。。”金子笑道。
☆、第五百章奇迹(6K+)
八月十五是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也是金子的生辰。
因萧太后薨逝,民间禁止礼乐,便没有张灯结彩,上京城如往常一般,没有节日的欢快氛围。
十四日一早,金子便让厨房的婆子搓好面粉,自己调馅料,准备做月饼。蕙兰郡主闲来无事,便跟着金子凑趣,婆媳俩在厨房里做着月饼,一边聊天说笑,倒是觉得有趣。
对金子,蕙兰郡主是越发的满意了。
她本以为语儿不在身边,再没有人会花心思捣弄应节的小东西了,没想到金子做起来也有模有样,在她身上仿佛能看到自己女儿的影子,便觉得越发亲近起来。
月饼出炉后,金子用食盒装了两匣子,吩咐野天和笑笑一起送去学士府,就当是中秋节的一点心意。
蕙兰郡主觉得有些寒碜了,就帮着添了两盒新茶,两串东珠并六匹上好的锦缎。
在她看来,刘家现在是金子在上京城的娘家,她让小厮送礼物回娘家,不仅仅是代表她自己,也代表了整个辰府。
礼物的厚薄,意味着她在婆家的地位如何,蕙兰郡主此举是为了给金子做脸,让刘家人不敢小瞧了金子,毕竟不是真正的娘家人,给彼此体面是很有必要的。
金子感激在心,蕙兰郡主却拍了拍她的手,笑道:“礼多人不怪,况且也不是别人,我自个儿孩子的娘家人,不比别个!”
这话让金子觉得既温暖又窝心。
她和辰逸雪的婚事,一开始蕙兰郡主是不同意的,因而大婚后,金子总是战战兢兢,生怕自己做得不够好。能让郡主这样认可自己。将她当成自己的孩子般疼爱,事事考虑周全,金子委实是受宠若惊的。
八月十五那天。蕙兰郡主让厨房的婆子擀了面,又熬了一锅肉汤。自己掌勺,下了一锅面条。
晚膳的时候,蕙兰郡主让布菜的婆子先将第一碗面条给金子,这让在场的人包括金子自己,都有些错愕。
蕙兰郡主的凤眸蓄满笑意,这才对辰老夫人和端肃亲王道:“今儿个是璎珞的生辰。这孩子有福气,本来今天是该好好热闹热闹的,不过国有大丧。咱也不好大办,就将就着一家人在一块儿,吃碗面,权当庆祝了!”
端肃亲王和辰老夫人皆笑眯眯的看着金子。
亲王将身上挂着的一块玉佩取下来,招手让金子过去,将玉佩当做生辰礼物送给金子。
金子看端肃亲王手中的那块玉佩,玉质通透,络子才刚刚换过,足见是他平日里极珍爱的。金子不敢夺人所爱,几番推谢。最后亲王也不勉强,只说回了院子,再补送别的。
辰老夫人则送了金子一对玉手镯。想来她老人家是早有准备,那镯子小巧,戴在金子手上,正好合适。因而金子便没有推辞,谢过祖母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幸福的感觉笼罩在金子身上,她感觉自己还晕晕乎乎的,似踩在云端,有些飘飘然。她环视了席上的长辈们一眼。只觉得鼻子有些酸,眼眶微微湿热。她终于融入了这个大家庭,再不会怀揣着小媳妇的忐忑心情。觉得自己还是个外来者。
辰逸雪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握紧了金子的柔夷,他俊美无暇的面容上,洋溢着自豪的笑意。
金子也回以甜甜的一笑。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一家人用了晚膳后,蕙兰郡主让婆子们将几案都搬到了院子里,摆上了月饼糕点,水果茶汤等物事,等着天暗下来一家人坐在院子里赏月。
辰逸雪和金子则一早便跟长辈们报备,带着野天、笑笑和青青溜出了门。
秋夜清凉,暮色如暗纱覆盖大地。
皎月还未透出云层,苍穹之上,浮云飘渺,一片朦胧。
野天提着灯盏在前面引路,笑笑和青青也提着灯盏,亦步亦趋的跟在金子和辰逸雪身后。
金子挽着辰逸雪的手臂,并肩依偎着在村间小径上漫步。
“辰大神,外祖父和祖母都给我送礼物了,连母亲也给我张罗晚膳了,你怎么一点儿表示也没有呢?”金子歪着脑袋看他,撅着嘴嘟囔了一句。
辰逸雪也不顾身后还跟着青青和笑笑,俯身就在金子额头上落下一吻。他幽深如墨釉染的瞳仁里一片迷魅,俊颜含着幸福的浅笑,原本清醇的男低音,此刻嗡嗡的,听起来有些沙哑,语调去依然倨傲:“珞珞要我怎么表示?”
金子的小脸一下就垮了,愤愤的哼了一声。
辰逸雪见状,便大笑起来,搂紧了金子的纤腰,让她更近地贴紧自己,侧首在她耳边呢喃道:“我不就是最大的礼物么?整个人,整副身心都是你的。。。。。。”
金子的心瞬间就似灌了蜜,从头甜到脚。
她不得不承认,辰大神的话很对她的感觉。女人其实都是感性动物,好哄的很,只要说几句甜言蜜语就足够了。
不过辰逸雪倒真不认为说几句甜言蜜语糊弄过去就好,金子在他心里占据着怎样的地位,他自己知道。
他可以失去一切,却不能失去她。。。。。。
野天在前面领路,并不是漫无目的的。
金子只是很享受这样的生活,她脸上一直洋溢着浅笑,任由辰逸雪带着她走,就算是随意闲逛,她也高兴。
他们顺着村道,渐渐往一处高坡上走。
金子远远的便看到了高坡上的榆树底下,似有什么东西在闪烁着,就像是眨眼的星星一样。
金子停下了脚步,侧首看了辰逸雪一眼,指着远处闪烁的星点,问道:“逸雪,那是什么?”
辰逸雪挑了挑嘴角,漂亮的眼睛里浮现出淡淡笑意。佯装懵懂道:“我不是跟你一道出来的么,哪里晓得?不如珞珞去看看。。。。。。”
金子半信半疑的看着他,沉了一息后。心里已经明白了大半。
“快去。。。。。。”辰逸雪催促着她。
金子嫣然一笑,松开他的臂膀。像个小孩子似的,迫不及待地跑上山坡。
山坡上的那棵大榆树底下,有个巨大的用红色蜡烛围成的心形,此刻已经全部点燃,将半个山坡映照得荧光灿灿。
金子惊讶的捂着嘴巴,她站在心形蜡烛围成的包围圈里,回头看山坡下的人儿,声音梗在喉咙处。发不出来。
辰逸雪一袭白色的雪缎长袍,将修长的身姿映衬得越发昂长挺拔,清隽出尘的气质仿若方外之人,不染一丝尘烟,宛若谪仙。他背着手,挑眉看着金子,笑道:“浪漫么?”
金子眼睛涩涩的,双手扣在嘴边,朝他喊道:“太浪漫了,辰大神。我好幸福。。。。。。”
辰逸雪明显很愉悦,他迈长腿,快步走上山坡。微笑道:“一会儿还有更浪漫的。。。。。。”
野天和笑笑几个都乖觉地留在了山坡下。
看着自家郎君一出出别出生面的策划,野天也觉得不可思议。
他实在想不出来,平素里清冷淡漠的郎君,怎么会有这么多奇特的、抓人的想法!就连他这个什么都不懂的汉子都觉得无法招架,何况是娘子呢?
青青和笑笑则十分的兴奋。
她们觉得娘子太幸福了,天底下再也找不到像郎君这般为娘子费心思,将娘子捧在掌心里疼宠的人了!
辰逸雪刚上了山坡,四周便响起了如泉水一般清澈的琴声。而他就在烛火琴音里,徐徐走向她。
金子脸上再一次闪现出异色。
他什么时候安排人藏在这周围奏乐的?
这一幕。是什么时候就开始策划的?
辰逸雪挺拔如树的身姿站在金子面前,迷离的笑意让金子看得有些痴了。
他没有说话。嘴角噙着淡淡的浅笑,看她的目光也是幽沉而愉悦的。
辰逸雪轻轻的扣住了金子的腰肢。将她揽在怀里。
金子的手下意识的从他双肋穿过,抱紧了他的蜂腰。
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合着,辰逸雪带着她,在抒情优美的琴声中,缓缓挪动着步子。
有点儿类似现代的交际舞,但却又不同。他们没有花俏的动作,没有唯美的舞步,紧紧是相拥着,随意地摆动身姿,享受着此刻的甜蜜,分享着彼此的愉悦。
“谁教你的?”金子倚在他胸膛上,低低问了一句。
“求爱指南手札!”辰逸雪低头,吻了吻她的发。
金子扑哧笑了。
听这名字,她就是晓得,这本手札出自何人之手了。
“还有什么招?”金子问道。
“很多,我慢慢使出来。。。。。。”辰逸雪的声音低哑,双眼波光盈盈。
金子缓缓闭上眼睛,抿着嘴微笑。
当琴曲奏完,静止下来的时候,辰逸雪便放开了金子,拉着她的手,走到心形蜡烛圈的一侧,从地上拔起一根,挑起了一侧的导火线。
“逸雪,你做什么?”金子问道。
辰逸雪嘘了一声,手中的蜡烛倾斜,导火线被点燃了,发出嗤嗤的声响。
金子想起去年他们在西湖边放烟花的情景,那时候自己好囧,点了一支后,拉着辰逸雪撒腿就跑。
她的思绪回来,这才想起太后刚崩逝不久,禁礼乐和炮竹,可他们今天都触犯了,霎时心头有些惶惶。
转瞬间,围成心形蜡烛圈的四周升起了烟花,不过那烟花却不曾冲上云霄,只跃起半人高便绽放,火光潋滟,繁华似锦。
辰逸雪簇拥着她,站在蜡圈的中间。
视线里是一幕烟光瀑布,在她面前倾泻怒放。
金子静静的看着,平静的面孔下,掩藏着一颗澎湃的心。而辰逸雪由始至终,只盯着她看。
只要她高兴,她快乐,他便高兴,便快乐!
金子在烟光的映照中回头。清秀柔美的脸颊染着微嫣,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闪烁着琉璃一般潋滟的光彩。她踮起脚尖,双手缠上了他的脖子。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这一次,金子的吻不同以往。很热烈,带着一丝挑逗,一丝纠缠,用行动告诉他,她有多欢喜,有多爱他。。。。。。
辰逸雪心头微荡,以后抱着金子的纤腰,一手扣着她的后脑。热情回应。
******
中秋之夜,金子和辰逸雪过得甜蜜又浪漫,而在遥远的蒙古草原上,郑恩泰也为他人生第一次的出使,递交了一份完美的答卷。
郑恩泰没有丰厚的礼物,也没有体面的国书,却凭借着他那条三寸不烂之舌说动了耶律,让那个草原霸主,一代枭雄鼎鼎大名的人物心甘情愿与之和谈,并且免费地将宪宗交给了他。
其实在郑恩泰随着使者去面见耶律的时候。耶律对英宗随便打发一个名不经传的官员出使他们鞑靼是非常不满的,因而刚见面,耶律的态度便有些咄咄逼人。对着郑恩泰的使团发了一通大火。
耶律质问大胤朝为何这两个月要压低他们的皮革的价格,又为什么要卖给他们一些劣等质量的布匹?
为什么他们鞑靼此前的一些使者去了大胤朝,却被胤朝强制扣留?
郑恩泰在耶律的淫威之下,非但没有被吓破胆子,反而表现得神态自若。他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他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思索着一个得体的答复。
须臾之后,郑恩泰便已经是胸有成竹。
他含着礼貌的笑意,对耶律拱手说道:“大汗不要生气,其实我们大胤朝并没有压低鞑靼皮革的价格啊。大汗您送了皮革过来。而皮革又逐渐升价,我们大胤朝在夏季可是用不着那些东西的。可我们却依然不忍心拒绝大汗,只好稍微降低了价格。这也是不得已啊,您想想,在大热天买皮革,这些买回去也是要堆积起来的,等到冬日,说不定有些皮子储藏不当,就要损毁了,这笔账怎么算,都是我们大胤朝为了不拂大汗您的面子而做的赔本买卖。”
“至于您说布匹有瑕疵的事情,我们深表遗憾,我英宗陛下已经严厉查处了相关涉事官员。大汗您送来的皮革,不也有一些不好的次品么?这自然应该也不是您的意思吧?”
耶律嘴角一扯,忙道:“当然,这自然不可能是本汗的安排!”
郑恩泰脸上漾开笑意,进入辩手状态后的他身上渐渐散发出一股迷人的魅力。他神采飞扬,继续道:“还有我们大胤朝从没有扣留过您的使者,您派来的使者众多,难保有一些人素质不高,行窃掠夺的,这个我朝子民也能理解,但大汗您英明神武,执法公正,只怕知道这些事情,要追究他们罪过,这些人或许是担心被您定罪,这才逃亡了,断不是我朝扣留了他们!”
耶律一时语噎,他本就不是善辩之人,被郑恩泰一番绕花园的侃侃而谈,被他绕得如同坠入云里雾里。郑恩泰能巧言善变地与耶律争锋相对,却又不失体统,还给对方留了面子,这让耶律不觉感到震撼。
他开始倒是小瞧了这个年轻人。
而后的过程,郑恩泰更加是状态神勇,口吐莲花。
战场上,耶律往往都是胜利者和征服者,可他这一次,却被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彻底征服了,被他的言语和智慧所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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