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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喜事:夫君,来耕田-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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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正好,我们还得去鹿城一趟。”
药材齐全,治疗肺痨,李海棠的把握多了些,她眯了眯眼,好心情地逗弄小鸽子。
深秋草木枯黄,李海棠一行人在下山的路上,碰见周围几个村民,他们正在浅林子捡野板栗,采木耳,储存冬天的口粮。
村里人看到萧陵川,本能地瞳孔放大,然后躲在树后探头探脑,窃窃私语。
“海棠啊,你回去看看吧,李家闹起来了。”
说话的是个四十来岁的婶子,李海棠认得她,是自家的邻居,不过她娘阮氏深居简出,平日和邻居并不来往,点头之交而已。
“谢谢婶子,我这就回去看看。”
李海棠道谢,拉着李金琥走得飞快。李家鸡飞狗跳,她一定会去看热闹,那些人当初怎么合谋算计她的,这会儿内讧了吧!
一进李家村,李海棠就看见家门口站着好几个村民,现在是农闲,家家户户都没啥事,喝着热水,坐在石头上看热闹。
“哈哈,我就说,李家家风不正,李海棠想和我儿子私奔,那刘氏还瞧不上,啧啧,她自己的闺女有是个什么玩意儿!打脸了吧!”
孙寡妇的亲家是秦家米粮的掌柜,有点风吹草动,自然瞒不过她的耳朵,李家一闹,她听到动静,搬着小板凳来围观,顺便和村里人讲解。
“咋可能啊,看李秋菊老实巴交的,我还想把她说给我侄子呢!”
村里人不相信,李秋菊没成亲,肚子踹了个小崽子,这名声彻底毁了,连李老太太都连带着在村里抬不起头来。
“多亏你没张嘴,不然就是害了你侄子!”
村里七嘴八舌,听说李秋菊和秦家的下人厮混,很是看不上。
“李老太太也是个狠心人,李秋菊再不好,也是李家的子孙,卖出去当死契奴才,以后子孙后代,时代为奴啊!”
除非灾荒,日子过不下去,急等着银钱救命,不然村里还真没有卖儿卖女的。
“所以啊,把亲孙女都当根草,更别提外人了,这说亲之前,务必打听好,万一摊上这样的亲家,可是遭罪喽!”村里人交头接耳,一边看热闹,一边评价,有眼尖的,看到李海棠,顿时止住声音,给她让出一条路。
第64章 自作孽不可活!
李海棠先是看到孙寡妇,撇了撇嘴。
原身是和孙兴说过私奔,奈何孙家嫌贫爱富,孙兴为了前程,出卖自己的色相,再相见,他两眼满是红血丝,走路不稳,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的模样。恶有恶报,渣男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秦员外死了,财产被官府收缴,就算米粮铺子继续经营,也轮不到秦员外手里的人,必然要大换血,孙兴马上就得没了饭碗。
不仅仅是他,他岳父也是如此,到时候他卖身,一点好处捞不到,孙家可就更热闹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嘲笑别人干啥,自己屁股后面的屎还没擦干净呢!
“哎呦,海棠啊,听说你和野人成亲了,你别想不开!”
孙寡妇看见李海棠,说话阴阳怪气,“虽然我家孙兴不要你,但是,周围村里也不是没男的,三条腿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有的是,你找个丑八怪,半夜不会吓醒?”
村里人知道这话不好听,却忍不住哈哈大笑,想想那场面,的确有点渗人。
“孙大娘,难怪你守寡这么多年,原来是怕在床上把人吓醒;真是太有自知之明了!”
李海棠心里开骂,已经骂到孙家八辈子祖宗,她微微一笑,显得一点都不生气。
萧陵川是她夫君,虽然还没有夫妻之实,那也是她李海棠的男人,轮得着一个长舌妇说嘴?
“孙大娘,你儿子孙兴还活着吧,帮我带个好。”
一句没过瘾,李海棠继续刺激,“秦员外没了,你家孙兴丢了饭碗,咋整啊,让他以后安心种田,老老实实过日子得了。真可惜,眼瞅着当上掌柜,结果鸡飞蛋打!”
住在村里,念过几天书,就装自己是读书人,太降低读书人的格调,这样不好,不好。
“李海棠,你嘴巴真臭!”
孙寡妇脸色一僵,她家只有几分田地,全靠他省吃俭用,才能让孙兴识字念书,孙兴和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汉不一样,孙寡妇很有优越感。
“还也比不得你。”
对于外人,李海棠真懒得废话,她也没和村里人打招呼,带着李金琥冲到最前面,伸着头往篱笆墙里面看。
院内,刘福坐在凳子上,脚下放着几个礼盒。他刚刚赎身,打算回乡盖屋子,买田地,扬眉吐气,正好路过李家村,来看看李秋菊。
昨日从衙门出来,李秋菊得知被卖身的是自己,激动之下小产了。
在医馆住要花银子,李老太太哪肯,趁着李秋菊昏迷,搜了她的身,卷走银两和首饰,摸黑回到李家村。
小产以后,对女子伤害极大,最好能做个小月子。刘氏心疼闺女,偷摸叫了一辆车牛,把人送了回来。
“刘福啊,秋菊有了你的骨肉,你可不能没良心的不认账。”
刘氏蹲在刘福对面,苦苦哀求,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身上掉下的肉去干伺候人的活计。
“婶子,你这是啥话啊!”
刘福一脸不耐烦,他就不应该来这一趟。李秋菊小产,他得到消息,好歹跟了他一次,以后不是一路人,或许见面的机会都没有,他买点补品,送上门,却被刘氏拉着不让走。
李秋菊小产了,孩子没了,和他说这些,有用吗?让他怎么认账?
“秋菊跟你一场,难道你一点不念旧情?”
刘氏抹着眼泪,声音颤抖,“我们家都没嫌弃你做下人是奴籍,让秋菊跟了你……”
“打住!”
刘福举起手,赶紧叫停,有一点,他必须解释清楚,李秋菊跟着他是自愿的。
彼时他在秦家是个小管事,李秋菊想找他帮帮忙,合谋陷害李海棠。至于最后怎么变成这样,自作孽不可活,他刘福真的不知道。
“求求你,秋菊一直念叨着你,她跟了你一场,你为她赎身吧!”
刘氏拉着刘福的袖子,不依不饶,口中反反复复重复一段话。
“婶子,你是认真的?李秋菊赎身的银子是四百两!”
刘福好像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一般,用手捂着肚子,还转过头对院墙外围观的村民解释,“乡亲们评评理,孩子没了,她李秋菊就是个破烂货,四百两的银子,李家收入囊中,凭啥让我当这个冤大头!”
当初卖身银子是李家拿走的,给李秋菊赎身,吐出来就行了!他又不欠李家人的,再者,那可是四百两啊,别说他没有,就算是有,够买多少水嫩嫩的小娘子,他会要一个不清白坏了名声的破烂货?
“四百两,李家发财了!”
村里人只知道李老太太不少进账,却不知道是个天大的数目,他们活一辈子,不吃不喝也攒不下那么多银钱!
村里人笑话刘氏异想天开,小声议论,孙寡妇和刘氏一向不对付,大嗓门整个孙子都能听到,“啧啧,刘氏,你做梦还没醒呢吧,你闺女肚子里的小崽子,还一定是谁的呢!”
未成亲就和男子乱搞,有第一个,难保没有第二个,哪像她,守寡多年,家门口就是一块贞节牌坊。
刘氏受了刺激,看向刘福的眼神,带着不可置信,她踉踉跄跄地站起身,跪在李老太太面前,“娘,秋菊是你亲孙女,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李老太太挑挑眉,一脸冷漠,直言不讳,“当初卖身契是你找人写的,明明是李海棠,谁知道咋变成你闺女,银子咱们都拿着了,再没更改的可能。”
“娘,秋菊刚小产,这要是去当伺候人的丫鬟,就是要了她的命!”
刘氏接受不了,女儿是娘的小棉袄,李秋菊从小就懂事贴心,在她心里,比儿子更重要。
四百两,就当是他们母女欠下的,以后母女一起到镇上做工偿还,不然,不然就卖了她,她去替秋菊!
“婶子,秦家花四百两买的丫鬟,就算被官府接手,也得收回本钱,所以你替不了。”刘福嗤笑一声,上下打量刘氏,中年妇人,黄脸婆,不值钱,李秋菊的命运已经注定,好一点,被卖到花楼,要是运气背,那就得进军中红帐了!
第65章 执迷
提到军中红帐,门外围观的百姓倒吸一口冷气,面上有了同情之色。
李家行事太没章法,真是一点不把孙女当人看。
去军中,服侍那些士兵,有时候一天就要服侍十几个甚至更多。那些人身体好,又不会怜香惜玉,那里的女子,最长没有活着超过两年的。
“刘福,你是说真的?”
刘氏身子不住颤抖,手都哆嗦了,她听说红帐,里面的女子最后不是得了脏病,就是受辱而死。
据说,士兵们喜欢集体寻欢作乐,发泄压力,有时候还要往女子的嘴里灌尿,被吊打都是轻的。
“八九不离十。”
刘福站起身,准备离开,出门之前,还十分嘚瑟地道,“婶子,你别担心你家秋菊适应不了,她功夫好着呢!”
一句话,激起刘氏心头的怒火,如果不是刘福,如果不是李老太太,她家秋菊就不会走上这条路,这都是他们害的!
还有李海棠,如果当初李海棠不逃婚,现在安心守寡,哪来事端!
前途无光,刘氏豁出去了,她在李家多年,自问伺候公婆,照顾儿女,样样做得不差,却一点好没得到。
李老太太自私冷漠,不掏银子,也好,那四百两,就让她带进棺材,好好花!
柴火垛子上,放着一把柴刀。毫无征兆的,刘氏快步上前,举起柴刀,对着李老太太的脖子,一刀砍下!
一切都发生在瞬间,包括看热闹的百姓,都没有反应过来。
萧陵川早察觉不对,他让李金琥背过身,接着,把李海棠搂在怀里,在李老太太血溅当场的前一秒,捂住她的眼睛。
“夫君?”
李海棠眼前一黑,被拥入温暖的怀抱,还不等她疑惑,只听到孙寡妇尖叫,“不好了,刘氏疯了!”
“杀人了,快去报官!杀人了!”
村民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晃,就在慌乱的片刻,刘氏已经挥刀砍向刘福。
刘福同样没防备,脖子插着一把柴刀,倒在血泊里,眼睛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屋内,李秋菊听见动静,她拖着疲惫的身体爬下床,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娘!”
李秋菊跪在地上,失声痛哭,满脑子都是她娘杀人了,要偿命!
“秋菊,是娘没本事。”
刘氏摸了一把脸上温热的血,笑得慈祥,她摸了摸李秋菊的头发,声音温和,“无论发生什么,都要活下去,好好的过日子。”
她把头转向门口,看了一眼被野人抱住的李海棠,叹息一声。
冤孽,就是冤孽,如果不陷害这个侄女,就没这么多事了,刘氏小气抠门,可她真不是个恶人,一切都是被人怂恿。
反正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去牢狱里等着秋后问斩,不如死个干净利落。
“娘,我不要,不要!”
李秋菊心里被人扎了一把刀,疼的不能自已,她死死抱住刘氏,大哭,“娘,我就算当了死契奴才又能咋样,路是我自己走的,你在我才有牵挂,才有家,你要是离开了,我就算活着,也没地方去了。”
“好闺女,你奶没了,你爷不管事,家里财产都是你大哥的。”
刘氏抱着李秋菊拍了拍她的后背,小声道,“娘还藏了一些银子,你也知道,那些就留给你,出门在外,你留个心眼,多多保护自己,前尘过往,一切都忘记吧。”
刘氏说完,舍不得的看了秋菊一眼,决绝地冲向柱子,顿时脑袋开花,脑浆迸裂!
“娘!”
看着这一幕,李秋菊不可置信,她用手捂着胸口,惨叫连连。
李海棠虽然看不到,却能听到,大致知道发生了什么。刘氏做的再不好,可怜天下父母心,当娘的心情都是一样的。
“李海棠,你个丧门星,有你的地方,就会死人。”
李秋菊站起身,瞬间恢复平静,仇恨深入骨髓,哪里是说放就能放下的,她娘的命,换不回来了。
“李秋菊,你真是执迷不悟。”
李海棠冷笑,事到如今,还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如果不是她及时换走卖身契,那个要去军中红帐的,就是她自己。
人不能做坏事,她李海棠,做的一切是为自保,而李秋菊到现在还看不清楚,自作自受。
“你记得,我娘的血债,我早晚要讨回来,我让你不得好死!”
李秋菊口气阴冷,仇恨甚至盖过失去亲人的痛楚,从今天往后,她会好好活着,因为她要报仇!
“神经病!”
李海棠拉了拉萧陵川的胳膊,她闻到浓重的血腥味,却一点不害怕。
前世在医院,接触太多的病人,开膛破肚都是小意思,怎么可能有点血就让她吓得瘫软呢!
出村的路上,李金琥一直紧锁眉头,李老太太被砍死,他有那么一点点的情绪波动,但是想到李家人对他们姐弟做的那些,他又变得无动于衷。
最可怕的是疯子,他在麓山书院,三个月回来一次,就怕李秋菊对自家大姐不利。
“金琥,你姐我也不是吃素的!”
李海棠带着匕首,清楚人身体上的穴位,李秋菊就是比她力气稍微大点,两个人肉搏,未必就能占便宜。
再者,那人不一定要被卖到哪里,短时间不会有任何交集。
“上车吧。”
萧陵川倒了两杯水,让自家娘子和金琥压压惊,刘氏留下烂摊子,自然有李家人处理,和他们无关。
李海棠点点头,一手托着腮,一手无意识地敲打小几。等把小弟送到书院,她就打算写话本,赶在年前小赚一笔银子。
“姐,你和姐夫洞房花烛了?”
李金琥挤眉弄眼,她姐热孝成亲,也是迫不得已,爹娘不会怪罪的,昨夜他喝多了酒,天光大亮才起身,对此一无所知。
“你一个小娃,懂啥叫洞房花烛?”李海棠翻个白眼,不想提起这尴尬的话题。她睡觉不老实喜欢用被子把自己裹一圈,发生了什么她不记得,只是早上醒来,萧陵川的被子在她身上,她的腿缠上他的腰,姿势怪异。
第66章 上瘾了!
李金琥还不懂男女之事,只听说夫妻成亲,睡在一张床上,就会有小娃,他和他姐,都是这么出来的。
“所以,不懂就要多读书。”
李海棠张了张嘴,发现解释不通,只好转移话题,“金琥,你想要个啥样的书童?”
“我也没想过,想个顺眼的吧。”
李金琥摸了摸下巴,故作老成。
“其实嘛……看人不能看外表的。”
李海棠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她总觉得自己不教育,小弟或许有长歪的趋势,变成颜控,一切看脸说话。
“姐,我都知道。”
李金琥眨眨眼,指了指马车前方,他姐夫虽丑点,却会武功,会做饭,会打猎,还能开锁,就算以后赚不到银子,还能去打家劫舍,混一口饭吃,不是事儿。
“打家劫舍,这个好。”
难怪电视里总有侠盗,劫富济贫,特别有成就感,李海棠就后悔一件事,时间有限,她没来得及把秦家的几个铺子一勺烩。
萧陵川听到姐弟俩对话,差点没摔下去,他就带着自家娘子打劫一次,她上瘾了,以后的日子咋办?难道,他要改行,找个山头占山为王?
在李家耽搁了时辰,一行人到镇上,已经到了午时。
萧陵川预计在天黑之前进鹿城,如果要买书童,怕是还得耽搁一整日。
“姐,咱娘买院子,就是在镇上找的一家牙行。”
阮氏听人介绍,找的黄记牙行。黄记牙行开了二十几年,信誉不错,店家人实在,也没听说过坑蒙拐骗的前科。
“黄记可以。”
萧陵川略有耳闻,牙行相当于现代的中介,买卖房屋,田地,还有人口,给大户人家训练小丫鬟,生意范围很广。
北地人身材高大,最喜南方柔美的女子,有钱人就委托牙行,运气好,还能买到被人调教过的扬州瘦马。
三人直接到黄记,伙计听说是来买书童的,一脸为难。
“小娘子,书童得识字,咱们这都是穷苦人家来卖孩子的,没有识字的。”
伙计很想接下生意,无奈没有符合条件的人,不像是家里找个打杂的,随随便便找个有力气的就成。
“我看,不如买小丫鬟吧?”
牙行里有几个认字的小丫鬟,准备卖到大户人家服侍小姐,只要他们出得起价钱,卖谁都是卖。
“丫鬟不行,不要丫鬟。”
李海棠想了想,问伙计,“最好是十二三岁左右的半大小子,你们这有吗?识字不识字无所谓。”
“有是有。”
伙计抓了抓头,想着掌柜说过,他们要清白做生意,不能赚黑心银子,还是忍痛道,“你们肯定是看不上的。”
“哦?身子有毛病吗?”
谁也不是天生就会识字,只要认不蠢笨,听话,忠心,一切都可以后天培养。
小弟金琥够聪明了,李海棠担心她总是耍小聪明,将来吃大亏,所以,想找个老实人放在他身边跟着。
“没有,这个肯定没有。”
伙计连连摆手,有毛病的一眼就能看出来,之前他这也有个三天两头生病的,都被戏班子看中买走了,那个虎头虎脑的,砸手里,半年多都没卖出去。
“那带咱们去看看,万一相中了呢。”
李海棠坚持,伙计就带人去后院,见一个穿着粗布衣衫的壮实小子正在劈柴,他做事一板一眼,看着很勤快。
“不错,就他了。”
李海棠征求小弟的意见,李金琥点头,反正就是身边带个人陪着,在他读书累了,能陪着说说话,回家帮忙送个口信就好。
“小娘子,这你得想好了。”
伙计介绍,劈柴的小子叫陈二狗,爹娘早逝,叔婶嫌弃他能吃,就把人卖给牙行,签了死契。
倒也不是陈二狗叔婶狠心,那一大家子,也有苦衷,他叔断腿,日日喝药,他婶子靠给人缝补,养活一大家子人,过的不容易。
家里没壮劳力,几口人还要吃饭,陈二狗顿顿吃不饱,他婶子逼得没办法,只能上门求助。
“他才十二,在镇上找不到活计,他婶子求我们掌柜,不要卖身的银子,只求能给他找个吃饱饭的人家。”
掌柜要给银子,陈二狗的婶子拒绝了,说是没脸拿侄子的赎身银子。她得空,偶尔还拿点积攒的零嘴,来看这个侄子。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能因为陈二狗的叔婶卖了他,就说对方为人狠毒,其实,有时候真是用心良苦。
陈二狗也知道,每日都在用心做活儿,但是他吃的实在多,自己一个人,几乎是他们四五个汉子的饭量。
“之前他被卖出过一次,不出三天,对方就把人送回来了。”
伙计哭笑不得,还记得那人一脸哭了的表情,一顿吃十个馒头,谁受得了啊!
“恩,吃的是有点多,不过,我家不差那点粮食。”
李海棠囧了囧,后悔没把秦家的库房搬空,他们住在山上,只有院子能种点红薯,土豆和山药,粮食靠在米粮铺子采买。
家里多个饭桶,她考虑买田地,然后把田地佃出去,每年换点口粮。
“陈二狗,名字太土了。”
麓山书院都是斯文人,土里土气的容易被笑话,她转头看李金琥,“你给二狗取个新名字。”
“你们真的愿意要我?”
陈二狗不敢置信,据说,被卖出去,每个月还有月银,他知道婶子把仅有的好吃的都留给他了,如果有钱,他要给叔叔买药治疗腿伤,还要给弟弟妹妹们买好吃的。
“你当我书童吧,以后就叫四喜。”
李金琥看陈二狗憨厚老实,还算顺眼,当即拍板决定。
“福禄寿喜,喜排第四,所以叫四喜,金琥起的名字不错。”
李海棠也装一把文化人,顺便点评一番,四喜,接地气,不矫情,无论是做书童,做小厮,这个名字都合适。
李金琥用脚尖蹭了蹭地面,默默退后一步,他只是喜欢吃四喜丸子而已,用得着这么复杂吗?
伙计真心为陈二狗高兴,这次算是找了个厚道的人家,希望不会再被退货,一口价,“五两银子。”当初陈二狗卖身,牙行没给钱,等于白捡的人,五两银子是他半年的饭钱,一点没多要。
第67章 积德行善
卖身契已经在衙门上了档子,只要给银子做交接,李海棠不是不讲理的人,他问小弟的新书童四喜,“咱们明天启程去鹿城,你还是先回去和你家人打个招呼吧。”
“主子,我能不能预支一个月的银钱?”
四喜把头压得很低,声音很小,他叔婶都对他有恩情,爹娘一去,他无依无靠,他叔婶一点没嫌弃他能吃。
那年冬天,他婶子顶着风雪去给镇上洗衣裳做活,只为一个月二百文钱。
寒冬腊月,水是刺骨的凉,婶子的手上全是裂开的口子,却在那里咬牙坚持。
他不傻,知道婶子一切都是为了他好,家里太难了,婶子的身体熬坏了,夜里总是咳嗽。
“理由呢?”
李海棠示意四喜有什么说什么,不用藏着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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