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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鬼的上下两千年-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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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的将领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两边。
黑云低压的城墙下,两侧皆是千军万马冲过,有的人策马直追,有的人丢盔弃甲。
不远处的地方,一个穿着兖州衣甲的士卒倒在地上,已经没有了声息,无神的眼睛,空洞地看着天侧,不在知道看着什么。
不过天侧全是遮笼着的阴云,应该什么都看不到。
无数的刀光交错倒映在黑甲将领的瞳孔中。
“撤!”
那逆势的军调转了军阵,向着乱军之外冲去。
而他们的后面,青州的兵马里,一个穿着白袍的人远远地看着这只军离开的方向。
她像是看到了很久之前的情景。
顾楠的眼中出神,半响又转醒过来,提起枪向着前面冲去。
或许是我看错了,怎么可能会有一模一样的军队。
益都之西,三军入阵,兖州大败。
·
“踏踏踏踏。”
凌乱的马蹄声在一条小路上回响着,路上,一支残军从中走过。战马低垂着脑袋,脚步缓慢,似乎连它们都已经疲惫不堪。
士卒的脸上许多都带着烟尘,身上的铠甲和衣袍脏乱,伫着手中的长矛,有气无力地走在路上。
军中,一匹赤马甩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它的背上,吕布牵住缰绳一言不发。
在万军之前,他终归是退了。
这一路,对于他来说,或许已经是穷途末路了。
吕布的身边,陈宫捧着一卷地图看着。
他先前算错了一步,以至于一步错,步步错。
一个叫荀攸的人曾经这么评价过陈宫:夫陈宫有智迟。
陈宫有谋略,但不是急智,需经过一番思考,所以总会来慢一步。战阵之中,慢一步,也就是风云变幻。
握着地图,陈宫的手中有些用力,将地图攥得微微皱在了一起。
这一次他也慢了一步,料到了陶谦有异,留有一军在后驻守,但没有来得及料到陶谦会那么果决地倒戈。
全军都是沉默着,除了脚步声,再没有什么别的声音。
他们刚刚摆脱了追兵,大概要不了多久,追兵又会再来。
军阵的后面跟着的是一只黑甲的军阵,和寻常的士兵不同,他们的手上还提着剑。
意料之中,军阵没有走多久。
小路的远处,远远的传来纷乱的行军的声音,从很小声,到越来越清楚。
追兵已经不远,追上他们是迟早的事情。
吕布抬起了头来,沉声说道。
“加急行军。”
令旗挥动,军阵快了一些,也依旧很慢,大多数的士卒已经没有力气再跑了。
看向军阵,吕布眼中一顿,沉下了面色。
正要牵着赤兔回身。
一个人走到了他的身边。
那是一张黑色的甲面,甲面下,黑白分明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对上那双眼睛,吕布的动作停了下来。
“将军,陷阵军,可以断后。”
这带着面甲的部将躬下身子,沉静地像是理所当然地说了一句话。
却让吕布愣在了那里。
谁人都知道,此时留下来断后,必死无疑。
可眼前的人依旧是他印象里的那副模样,军令所命,万死不辞。
高顺与张辽是最早跟在他身侧的人,从并州,到洛阳,到虎牢关,到长安,到兖州,最后,到此地。
到了这时,还肯为他断后的人,除去眼前,还有几个?
吕布想到此,忽然发现,已不过两三人。
他觉得有些可笑,这天下千万人里,已不过两三人。
山道狭窄,让陷阵留下断后,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他的面上是说不清的神色。
最后,也只是淡淡地开口说道。
“莫负了陷阵凶名。”
“是。”高顺低头应道。
吕布的手中紧了紧,拉过缰绳,向着军前走去。
“行军。”
两个字,他第一次不知道自己说出来时,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高顺回过马去,见到张辽看着他,难得地笑了一下,可惜在甲面下也没人看的到。
“这次,就不邀你同去了。”
张辽驾马从他的身边走过:“那便下次再说。”
大军渐渐走远。
高顺一夹马腹,对着身后的七百玄甲走去,将腰间的剑拔了出。
“陷阵军在,于此断后。”
“是!”
没有一个人犹豫。
他们既然呼出了那句陷阵之志,每一个人就都有此觉悟。
远处,行军的声音已经愈来愈近,留给他们的最多不过一盏茶的时间。
“将两侧的树砍断,横于路上。”
高顺平淡地说出了一条军令,可能这也是他最后的一条军令。
·
数根巨大的圆木横于山路上,阻断了道路。
陷阵军站在道路的中央。
震耳欲聋的声音在小路间一次又一次的回响,追兵终于追来。
在陷阵军和断木之前,渐渐停下。
高顺看清了领军的人的模样。
白衣黑甲,他想他认得这个人。
手中的火把放下,点燃了那些横在路中的断木,火焰升腾而起,微红的火光映照着冰冷的铁面。
千万人前,他将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取出了一块木牌,扯了下来。
那木牌比巴掌还要小一些,模样似乎很简单,上面刻着几个小字。
陷阵军长,高顺,高伯平。
随手,他将手中的木牌抛入了火中。
他身后的陷阵军也一齐从自己的脖子上扯下了一块木牌,扔进了那火光里。
刻着他们姓名的木牌在火焰中灼烧着,浓烟滚滚,翻卷着升入天中。
“魂归天矣。”高顺持剑而立。
“魂归天矣!”
七百玄甲附声长喝。
第三百九十六章:天下再无陷阵军
眼前的火光冲天,在阴云和浓烟之下,刺痛着人的眼睛。
火光前,数百黑甲提剑向着大军走来,剑刃上倒映着炽红色的光闪动不止。
寒风不止,迎面吹来的却是阵阵热浪。
火焰蔓延开来,遮蔽了整条道路,这一支黑甲军背对着滔天大火,面目和身子都被笼罩在阴影里。
唯一能让人看清的,就是那一双双绝无退意的眼睛。
黑甲、兽面、长剑、高盾还有那眼睛,一切都是太像了,像得让顾楠一时间都沉浸在满目的焰色中。
·
“军,归矣。”
那一年,由死囚建成的陷阵军征战归来,三百人,死者八十六名。
军营中,她在一面墙上,将刻着他们名字的八十六块牌子取下,墙壁变得空落。
只剩的二百余枚牌子随着风晃荡。
军营中点起了火,八十六枚牌子都被扔进了火中,烧成灰烬。
“此八十六人,与战阵而死,丢我陷阵颜面,今后,此八十六人不归我陷阵所部!降为常民,落回原籍!不得再说是我陷阵之人!”
“同的,不背我陷阵滔天杀孽,入了那幽冥之处当为良善之判,来生。”
“要投个好世道……”
“于此!”
“陷阵军!”
白衣之后,二百余人站得整齐,军容肃穆。
“送客!”
“铮!”无格出鞘。
“一路走好!”
“铮!”
剑刃如林,向着那火上,半空中飘散而去的青烟。
“一路走好!”
·
此时,同样是一片大火,浓烟几乎遮住了天空。
火焰中烧着的,同样是一个一个刻着名字的木牌。
站在她面前的,同样是一支叫做陷阵军的军阵。
简直就像是,真的是那支陷阵军的来生一样。
可惜,他们依旧没有投一个好世道,可惜,这一次,她站在的是这支军阵的对面。
“好,好啊!”
顾楠领的军阵的一旁。
臧霸扛着一柄狼牙棒骑在马上,看着那火前的黑甲军,眼中大亮,凶横的脸上大笑着。
“好军阵,好雄军!”
手中的狼牙棒放了下来,挥起一片风声,对着顾楠叫到。
“那青州的将军,你是上还是不上。看你长得那副清瘦的模样,要是怕了,我来!”
说着,就像是迫不及待一般,要领兵冲阵。
那般的雄军,就该壮烈的死在战阵之间才是他们的归宿。
可他刚刚向前踏了一步,一根白缨枪就拦住了他的去路上。
臧霸停了下来,看向拦住了他的人。
“我来!”
顾楠压了一下头顶的斗笠,没人看清楚她是什么样的神色。
只见到她回过头,对着所有的青州兵说道:“全军停于此处,一人都不要跟来。”
话音不重,却很清楚地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话音落下,那白袍坐在马上,在所有人愣住地目光中,提枪慢慢地向着那冲天的火中走去。
翻卷着的火焰下,七百黑甲军提着长剑,解下了背上的重盾。
“砰!”
人高的大盾一齐放在地上,扬起一片烟尘。
“呼!”
白甲将手中的长枪翻动,卷起一阵热风,将烟尘散开。
长枪高举在身侧,白缨飞扬。
一袭白衣如旧,一阵黑甲如旧。
可此时却非是旧日之时。
白衣黑甲,静静地对立在烽火不息的阵中。
“陷阵军?”
顾楠启口问道,声音像是被卷进了层层的烽烟里。
这便是,天下无双?
高顺抬起眼睛看着顾楠,笑了一下,看来,这便是陷阵军报以死志之时了。
他没有回答顾楠,而呼出了一句话。
一句顾楠曾浴血呼出过无数次的话。
“陷阵之志。”
“砰!!”七百黑甲剑盾相击,声动山林。
“有死无生!!!”
一声长啸,响遏行云。
长啸声里,斗笠下顾楠点了点头,抬起了眼睛。
陪她冲破了无数的烽火,陪她共征六国,说要陪她一同杀出个天下太平,最后,陪她一同战死在咸阳城前的军阵。
终于,也站在了她的对面。她的身后,似乎终于,一个人也没有了。
长枪横立,马上的白甲将轻声说道。
“顾楠!”
说完,双手握住了长枪。
“来!”
两方没有再停留。
“杀!!!!!!”
黑甲的军阵冲起,不过数百人的冲势之下,仿佛地动山摇。
另一边,那白衣将领纵马而来,战马在她的身下越冲越快,身侧,枪锋如虹。
顾楠没有任何的保留,内息运转到了极致,长空之下,一时间,风起云涌。
一阵阵大风扯紧,卷动着火焰翻腾不休。
她只有一人,但随着她一人而来的,陷阵的眼前,却是好像山岳崩塌的气势。
她希望陷阵军会退,哪怕退半步,都能告诉她眼前的这军阵,不是陷阵军。
但是他们,没有一个人,退下这半步。
这股气魄压得在场的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而一个人,反而越来兴奋。
“哈哈哈哈!”臧霸站在军前长笑,眼睛紧紧地盯着阵中的情形,眼中灼热。
“这青州将领,当真一条汉子!”
豪情烈血,他这生最欣赏的就是这般的英雄豪杰。
杀声震天,天中阴云里,雷光一闪。
白光刹那间将天地间照亮,那白衣将领和黑甲军冲在了一起。
长枪刺出,数百把长剑迎上。
紧接着。
“轰!!”
伴着如要贯穿天地的雷声,交击之势,同雷霆万钧。
长枪撞在厚重的盾牌上,内息之下,长枪上爆发出一股可怖的巨力。
随着一声巨响,长枪穿过了盾牌,接连着贯穿了两个黑甲军卒的胸口,将他们的身子挑了起来。
血色溅出,染红了白缨,也染红了顾楠身上的白衣。
狰狞的甲面对着顾楠。
·
“将军,我等是要成为名震天下的军阵的。”
·
“刷!”长枪一甩,两个没有了声息的身子被甩了出去,撞在了一排想要冲上来的士卒身上,将他们撞翻在地。
剑光落下,数柄长剑划过顾楠身下的马匹,斩断了马脚。
“斯!”马匹悲鸣了一声。
·
“诸位,此番,要天下,识我陷阵营!”
·
顾楠摔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站了起来。
骑在马上的陷阵领将已经冲到了她的面前,马背上,长剑高举,无数的黑甲围了上来。
团团黑甲之外,是看不到尽头的火光。
双手握住了长枪,长枪扫过。
·
“杀出一个天下太平!!”
·
长枪扫破了那冲来的马匹的脖子,余势不止,在阵间横扫而过。
所过之处,断剑破甲,人马横飞。
·
“你们,可想好了,此去,有死无生。”
“陷阵之志!!!”
“好,随我陷阵。”
·
横断了道路的火焰映照着厮杀,火光下,就连血色都是乌黑。
战阵之外,青州和徐州的兵马都呆呆地看着那阵中,浴血的白衣。
大概是,等到火焰小了一些。
厮杀声渐渐停止。
“砰!”又一个人倒在地上,胸前的甲胄破开,血流不止,渗入泥土之中。
手中的长剑直到最后都紧紧的握在手里,圆睁着双目。
火前,皆是伏尸,再无杀声。
顾楠站在伏尸之间,身上衣服,已经分不清是白袍,还是血泡。
她的身边,一个人跪在地上,是已经无力站起来了。
长枪横在眼前,高顺慢慢地抬起了头来,看着顾楠。
面上的面甲已经破了一半,脸上全是血污。
长枪停了一会儿,最后没有落下。
在高顺空洞的视线中,顾楠收枪离开。
对着身后的兵马说道:“灭火追兵。”
高顺跪在火前,身下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仰起头来,看不见天光。
慢慢地。
他举起了一把剑,抵在了自己的胸前。
干涸的嘴唇张开,一字一句地念道。
“铁面为凶,遮我征戎。”
“衣甲玄青,入我军中。”
“名曰陷阵,军亡方休。”
“魂归天兮,死志方穷。”
“天下。”
火焰里,高顺手中,长剑刺下。
“再无陷阵军……”
“刺!”
剑刃刺穿了他的身子,力气像是一瞬间都被抽了出去。
高顺倒在地上,血液浸没了他的侧脸。
最后一刻,他看到了漫天的烽火。
关于昨天的断章,流汗,本来是想两更好写全的,但是学校里这几天要实践活动,让我弘扬红色基因,要出门实践,苦笑。谁想到一更又正好写到那里,咳咳,就有一些尴尬。
第三百九十七章:叫天下知我
长枪上的白缨如同变成了红缨,顾楠提着斑驳的长枪走回军中。
士卒从她的身边走过,用土灰扑灭着横在路上的大火。
白衣浸着血红,顾楠站在军前,等着路上的火光渐渐隐没,面无神色。
即使是青州的士卒,路过这血衣将领身边的时候,都不自觉的微微绕开,没人敢上前打扰。
一身煞气,确实让两旁的人都不敢靠近。
“嗒嗒。”
似乎是有马蹄声向她走来,顾楠移过眼睛看去,是那个徐州的将领臧霸。
臧霸看出了顾楠的异样,他也不明白顾楠为何会这样。
不过此时,也就只有他还敢上前同顾楠说话了。
而他也想结实一下这个豪勇之人。
“战死阵中就该是我等军伍之人的归宿,你虽杀了他们,又何至于如此?”
臧霸咧着嘴笑着,他以为顾楠是在伤怀那军阵。
在他看来那军阵战死,是无怨无悔的事。
甚至应当是一种壮烈,何必感伤。
顾楠侧过头,斗笠下的下的眼睛落在臧霸的身上。
沉默了一会儿,知道对方是好意,才缓缓地点了点头,说了一句。
“多谢。”
说完,转身走回了青州的军阵里。
臧霸站着看着顾楠离去,无奈地抬了一下眉头,虽是个好汉,却也是个怪人。
让他一点都看不明白。
火焰在烟尘的铺盖下不甘地挣扎着,直到彻底被扑灭,剩下焦木上的一缕缕青烟消散。
顾楠找了一匹新马,骑上了马背。
“追!”
一声令下,大军开拔。
路边的地上,一张狰狞的甲面还陷在沙土里,沾染在这几分鲜血,空空的眼孔对着远处的天上。
天下再无陷阵军,战死之人,落回原籍,不背陷阵杀孽。
但陷阵杀孽无数,终要有人来背。
谁来背?
大军之中,白衣之上,是一片滔天业障,举目无涯。
·
益都之侧,兖州大败,军阵溃散,吕布领军撤入新汶。
陈宫先前在新汶留了一军,本来借助新汶余部,尚可固守一段时日,再从后路退出,撤入兖州。
但是在之前,徐州兵来的如此之慢,也不是完全没有做任何事情的。
他们找出了兖州的粮道,并将之攻取,也断了兖州军最后的退路。
此时的兖州军,已如同一只困兽,被置于了牢笼之中。
死守新汶不出,没有粮草补给,也守不了多久了。
青州和徐州的大军将至,军中的士气却日日低迷。
偏偏在这个时候,陈宫收到了一则消息。
堂上没有点灯,只有从堂外投进来的光将堂上微微照亮。
四下的人应该都是已经被挥退了,只有吕布一个人坐在座上,腿上横着方天画戟,一手轻轻地擦拭着。
画戟上,倒映着他如同刀刻斧凿一般锐利的面孔,可惜,这面孔上如今已经没有了从前的那份锐意。
大概是因为在外守备的侍卫都被挥退了的缘故,即使是有人进来了,也没有人上来通报。
直到堂上响起一个脚步声,陈宫躬身站在了吕布的面前。
“将军。”
吕布擦拭画戟的手顿住,半响,放了下来,眼中平静地看向陈宫。他这一生,少有这么平静过。
“军师,是有何事?”
“将军,你让我去找的事,有消息了。”
陈宫的脸上像是带着苦笑,也不知道是在苦笑什么。
从怀中拿出了一份书文。
吕布平静的眼中,有了一些波动。
他只让陈宫去找了一件事。
但很快,那神色转为了默然,此时的他,还能在做什么呢?
“拿来我看。”
陈宫的手在半空中停了片刻,才上前,将书文交到了吕布的手中。
“派出去的人在北海见到了姑娘。”
陈宫的话声顿了一下。
“听闻,姑娘是被曹操帐下的一个先生收做了弟子。那先生常穿一件白衣,如今正是出征,所以姑娘暂时在曹操府上照顾。”
“这白衣先生,叫做顾楠。”
曹操手下,有几个白衣先生,又有几个是要出征的?
应该就只有一个人。
吕布看着手中的书文,久久没有说话。
出声的时候,只发出一声轻笑。
“呵,该说是天意弄人?”
指着手中的书文,吕布的脸上除了淡淡地笑意,没有别的神色。
又点了一下头,自言自语。
“是天意弄人,那人,原来是叫做顾楠吗……”
他看向陈宫问道。
“绮儿,过得如何?”
“派去的人说,姑娘衣食无忧,曹府的人待她不错。”陈宫慢慢答道。
“是吗,过得不错,那就好,不然我定在阵上,斩了曹操。”
吕布将手中的书文放在桌案上。
起身,向着堂外走去。
步子不快,走出堂外的时候,外面正是日落时分,金虹漫天。
红霞里,云如鳞斑,长空无际。金霞晕染在天中,铺洒在地上。
视线之中,除了那一方天侧,再无其他。
吕布坐了下来,头顶的雁翎垂在地上,将方天画戟放在身边。
他看着霞光,坐在堂前的台阶上很久。
他都不记得,上一次这样坐着,看日暮落下,是什么时候了。
大概是,那时陪着绮儿时候吧。
突然,他好像是叹了一声。
没有站阵间那股盛气凌人的战意,也没有对于曹操亦或是陶谦的怨恨,只是平平淡淡地叹了一声。
当年洛阳,他杀丁原的时候,丁原看着他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是为什么。
虎牢关,面向天下诸侯,他自认为天下诸侯不过如此。
长安,他杀董卓的时候,董卓看着他大笑了三声,说他吕布岂敢杀他。
他一生几乎从未叹过气。
在此时,他却终是淡淡地叹了一声。
·
天将暗去,陈宫站在吕布的身边,看着天边最后一片红云。
跪坐了下来,俯身地上。
“将军,我当死罪。”
吕布没有回头,只是问道。
“军师何罪之有?”
“无用之罪。”
陈宫黯然一笑,若不是他大意举兵,若不是他,糊涂一时。
有的人聪明一世,也终是敌不过这一时糊涂。
“若没有军师,吕布现在在何处?”
陈宫的身前,吕布反问了一句。
“若没有军师,吕布此时或许连一立足之地都没有,军师又何来无用之罪?”
陈宫出神地看着地上,没有答话。
好像只剩下吕布在自言自语。
“军师可知,天下人,称我为什么?”
“天下人,称我三姓家奴。”
吕布的手撑在腿上,站起身来。
天之下何其大,一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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