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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小麦加油(解颐)-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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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妈妈看了看正与潜家孩子玩成一块儿的自家女儿,又说:“可不是么,对我们小门小户人家来说,赚个几分几毛也是好的,能赚个孩子的学费就更好了。你看,我家小女儿跟你家大女儿还都是同桌呢,她回家也常常提起你家大女儿,说是学习好、画画好、字写得也好,老师都偏爱几分呢。”
没话可说时夸夸人家孩子总是不会出错的。潜丽琴听了很受用,虽然一个劲儿地谦逊,笑容里却分明透着掩饰不住的得意:“这孩子学习上倒是不用我操心,蓝老师和谭老师也都很喜欢她。”
李家妈妈于是顺水推舟地说:“可不是嘛。所以我就常常跟我小女儿说,多跟你家大女儿一起玩,有了学习问题也互相帮助,一起讨论。”
潜丽琴笑笑地把剁成小段的甘蔗放进塑料袋,递给李家妈妈,迭声赞同:“是啊,小孩子团结友爱最好不过了。大家一起学习,一起进步嘛。”
目送心满意足远去的李家母女,潜小麦啧啧称奇,心里大为感慨:“这算是一笑抿恩仇么?”奥斯卡啊,这么自然就能做出仿佛从来没发生过矛盾的真挚表情,不去做演员角逐奥斯卡小金人真是太埋没人才了。
这厢,潜丽琴却早早掉过头去,招待起其他人了:“阿春,今天不跟车啊,怎么有空过来看戏?”
“志刚他跑长途去了,外村有人包了车去安徽,我就不去了。”阿春身着一件浅蓝毛线长衫,袅袅婷婷走近,靠着小摊子左顾右盼了一阵子,尔后红着脸犹犹豫豫对潜丽琴小声说:“琴姨……我是来递红包的……不好意思到前面去。”
“呃?”潜丽琴一愣,但马上就反应过来,喜上眉梢,赶忙推了推旁边的潜小麦道:“快恭喜阿春姐姐,她有小宝宝了。”
“那真的太好了。”潜小麦衷心地祝愿这个自己素来喜欢的女子:“恭喜恭喜,阿春姐姐,祝你一生生对龙凤胎,一子一女凑成个‘好’字。”
闻言,阿春的脸烧得更红了,眼里却是满满的娇羞喜悦。伸手揽了揽潜小麦的肩,立马掏出两块钱递给她,说:“谢谢小麦,承你吉言,这么好的祝福姐姐买下了……琴姨,这村子里的孩子啊,我最喜欢的就是我小姑子红梅和你家三个孩子了。真希望以后能像你一样多子多福。”
潜丽琴乐盈盈忙道:“会的会的,我们阿春的命,可比我这劳碌命好多了。戏要开场了,你快去前面挑个好位置。现在可不是害羞的时候,可能会有不少人要买。你用力挤上去,争取第一个把送子娘娘的‘祝福’买下来啊。”
“哎。”阿春轻声应下飘着两朵红云到前排去了。
檀香燃起,噼哩叭啦一阵如雷的鞭炮响过,社戏正式开场。据说这是春耕前的酬神祈福,是社祭的一部分遗气。正因如此,上演正戏之前约定俗成会有四个小戏段。
第一个是八仙过海送平安。
第二个是魁星送财福。
第三个是玉帝调风布雨,祝福人间新的一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第四个出场的则是一位珠环翠佩、窈窕美貌的古装花旦。婉转悠扬的乐声中,花旦里三层外三层打开重重门锁,从百宝箱里抱出了一男一女两个洋娃娃,娇羞喜悦,双手不停地爱抚逗乐着。过后又拿起一顶乌纱,一顶凤冠,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送至村人面前祝福演绎一番。微风吹过,水袖婉转飞扬,裙带飘飘掀起,姿态翩跹迄逦婀娜,有着说不尽的万种风情。
潜小茉被秒杀了,盯着美轮美奂的服饰,艳羡地问:“妈妈,那个仙女在干什么呢?”
“她在磨豆腐。”快嘴潜小海脱口而出。
一旁的潜丽琴听了哭笑不得,忙掩住儿子的嘴,握起拳头佯怒作势要打他:“不许胡说,神仙会听见的。那是送子娘娘,她在祝愿世间的人民,生儿子戴乌纱做大官,生女儿戴凤冠做夫人。多好的寓意啊……看,你阿春姐姐第一个递上红包,买到‘祝福’了。哦哟,五十块。这红包包得可真大,神仙一定会保佑她生个白白胖胖儿子的。”
第一卷 081梨花白
可是,潜丽琴、潜小麦怎么都不会想到,那竟是她们最后一次见到阿春。
初七夜里的社戏是民间流传久远的梁祝故事。随着幽扬婉转的音乐,时光仿佛流回遥远的时代,梁山伯与祝英台跨越时空的阻隔来到了人们的面前。杭城求学的岁月,松山书院的日日夜夜,埋首书卷的似水年华,十八相送的依依惜别,在简陋的舞台上一一逼真再现,戏台下欣赏的村民无不沉浸在演员们营造出来的千回百转意境中。
突然,入口处传来了孙红梅凄厉的一声哭喊:“爸爸妈妈,你们在哪儿?……快回家,嫂子出事了……”
而后是一阵兵荒马乱与人群骚动。随着孙、杨两家人的迅速离去,人群中的村人无不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场子里久久才恢复了平静。
但这一晚的社戏终究没有人能心平气和地看完。还未等梁山伯与祝英台楼台会后天人永隔,先前跟出去的村人便传回了孙家不幸的噩耗。
原来,今天晚上孙家姑嫂看戏看到一半,突然觉得冷风吹过身上不时发冷,便携同返家,准备添件衣裳再回来。谁知人有旦夕祸福,乡间夜里没有路灯,走到拐弯处的时候,不知哪个杀千刀的村人入夜后竟随意弃了半个破缸在路边。黝黑的夜里阿春一时不察,四体朝下绊倒在地,肚子硬生生硌着了石头,立马大出血。
雪上加霜的是,南江乡卫生院的医生没有一个是本村人氏,这会儿回家过年都还没回来。村子里仅有的一把小四轮也被孙志刚开去了安徽。待众人准备好木板车,沿公路急赶猛赶,还未抵达邻乡卫生院,一路颠簸的阿春就再没有了呼吸。
此后的四五天里,南江村戏台上还在上演着生旦净丑、悲欢离合。每场正戏前,送子娘娘照旧都会出来姿态翩翩地演绎她的美好人间祝愿。而孙家却已是缟白一片。
听说孙红梅受了惊吓,悔不当初,直怨自己不该喊冷;
听说孙志刚回来痛失娇妻,泣不欲生,几天不沾饭菜;
听说孙家去县城领了一大笔钱,葬礼仪式一切都按最高规格准备……
一切都只是听说而已。因为阿春是怀着孩子不正常去世的,这在农村对女人特别是未婚未孕的女子来说是个大忌,尤其是大过年里,所以大人们都严正警告自家的人不得前去孙家,而所有的三言两语都只是从孙、杨两家亲戚的哀叹中得知。
阿春出殡那天,春风带着冷空气吹拂过南江,下起了绵绵细雨。天与地如两片伤感的唇,苍白地吻在一起,吻成了梨花树树的风姿。春祭的社戏没有停,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笙鼓箫乐齐鸣声,一群缟素哭泣的队伍向村西第二坳方向行进。潜小麦看到,杨家堡门口的石条凳上,阿春那疯子父亲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坐在细雨中满脸悲戚。他是否知道那个三天两头送衣送食、强制给他洗脸洗脚的女儿再也不会回来了呢?
有妇人说,阿春是幸福的,婚礼和葬礼都是全村姑娘中最出挑的。农村女人的一生不就是这样么,风风光光进了夫家门,生儿育女辛劳一世,末了,就是一口薄棺风风光光送出门。其他的都是别人的,只有这两个仪式才真正属于女人。所以阿春应该没有遗憾了。
有老者回朔时光,慢慢咀嚼前因后果说,阿春之所以不幸,是因为结婚那天她没有穿大红的衣服。红衣辟邪,这是千古不变的传统,阿春没有避讳才会遭此劫难。
也有人说,这是孙家贪了南江村一笔上级的拨款,算是善恶终有报……等等……云云……
潜小麦没有去理会任何的纷纷议论,静静目送缟素的送殡人群消失在第二坳的拐弯,灵魂仿佛游离,麻痹的心感觉不出任何的疼痛,依稀只是冷冷在一旁观望导演安排的白幡林立、纸钱翻飞的生离死别戏码。多么希望这只是导演在拍摄电影电视剧,多么希望人真的有生死轮回,阿春只是去了另一个时空。小说里都说哀莫哀于美人迟暮、江郎才尽,但这些无病呻吟在生老病死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老天爷有时又是何等的吝啬,连一个普通女子如此渴望幸福的愿望都不成全。没有方便的水电,没有匹配的医疗条件,没有便捷的交通,即使赐予这片土地风景如斯仙境,那又如何呢?
后来的一切潜小麦都粗粗略过了,印象中只记得那一年南江的梨花开得情不自禁,开得村庄山民都成了点缀,开得第二坳的山岗洁白似雪,在风中如潮涌动……
第一卷完
------------------------------------------------------------------------------------------------------------沉痛哀悼在汶川地震、玉树地震中不幸遇难的同胞,愿他们在另一个世界能过得好。
第二卷 082奥赛班
九七年惊蛰的雷声穿过天空时,众目瞪瞪之下,金田一中初二(7)班一行四人背着大袋大袋的书被驱离出班了。
刘飞鹏腰里系了件运动外套,肩上挂着鼓鼓的挎包,手里还捧着大叠的书和网球拍。手忙脚乱中,嘴上还不忘念念有词:“靠,不认识的人还以为咱们是逃难的灾民呢。”
身后紧跟着的南薇薇也不遑多让,身上七零八落挂得像棵圣诞树:“可不是么,咋都不提前说一声,说走就走,我好多东西都只好送人了。”
“甭埋怨了,你们搬上去……快点下来接我。”弱弱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正是女大十四变,面容依稀相识的潜小麦。只是这会儿她被重物扯得面容严重扭曲,实在毫无美感可言。身上背着一个巨大得像是一座小山的双肩书包,胳臂上挂着画板,手上还提了两个塞得溢出来的拼布袋子,弓着腰摇摇晃晃叮叮当当向前挪步。
“我也不行了……好在,还有小麦你和我在一起。”南薇薇涨红了一张脸,娇喘吁吁,眼角扫过前方消失的背影,换上一脸的不屑,道:“瞧人家跑得多快,一点都没有同学爱……不行,刘飞鹏,你快点上去挑几个相连的位置,咱们以后是相依为命了,必须坚决坚定坚强坚持不懈地坐在一起。”
“得令。”话音未落,刘飞鹏长腿一跃,三五个台阶连着上,身影转瞬也消失在了楼梯尽头。
不要问为什么,大家都是一头雾水。早自习上了一半,班主任老陈一脸铁青走进教室,硬邦邦逐一点了四个人的名字,宣布学校经研究决定,取年级前五十名,今天正式成立初二年级“奥赛班”。最后一句原话是:“你们四个整理整理立刻出去,不要影响别的同学,好走不送。”
于是,没有依依惜别,没有夹道送行,众目瞪瞪之下,在快要被集体雪亮的眼睛瞪得外焦里嫩体无完肤前,四人背着大包小包有如过街老鼠夹着尾巴出了门。
所谓的“奥赛班”——初二(10)班,位于五楼回廊的尽头。与之相毗邻的是初二段教师办公室,用意不言而明。
组班第一天,一切都是乱糟糟的。陆陆续续大袋小袋搬来的同学,正呼朋引伴挑位置整理书籍,认识的在寒喧着,不认识的在自我介绍着。潜小麦和南薇薇呵哧呵哧站在门口时,教室里已经坐得七七八八。
刘飞鹏匆匆结束跟旁人的自我介绍,跑上前来,接过两人手里的袋子,拎到最里侧窗户的第四排,说:“前面都坐满了。相邻有三个空位的只有这个角落了。你们坐第四排,我坐第五排。”
卸下书包,潜小麦环顾了一遍教室,又打开里侧靠墙的窗户探头观望了一番,说:“没事,这个角落正合我意,可以看花看草,也可以成立秘密根据地。对了,李建在哪儿?”
刘飞鹏朝前方抬抬下巴:“人家天天向上,找年级第三名的同学做同桌。”
“随他。”南薇薇扁扁嘴,眼珠子转转也将全班巡视了一番。她是金田县城人,生于斯长于斯,这班里有不少以前认识的同学,兴奋地扬高了手打招呼。岂料人家一开口就是:“你们班就四个人啊,咋我都不认识?”
迎面被浇了一头冷水,骨子里强烈的班级荣誉感促动下,南薇薇不免有些讪讪:“这不是为其他班的同学让路么?”
倒是刘飞鹏大大咧咧朝那人回答道:“咱们(7)班的指导方针一向是不重数量重质量。”
潜小麦听了嘿嘿直乐,说:“在奥赛班,你也敢这么放话啊,小心人家用分数砸死你。”志气归志气,但在以分数论英雄的应试教育背景下,(7)班人才凋零是不容忽视的事实。年级前五名历来跟(7)班绝缘,除了李建偶尔能打进前十名,其余三人都在二十名开外,自己这次也是运气好,以第48名的成绩吊车尾侥幸入选。也就是说,在这个班,自己倒数第三。
都是久经分数战场的人,大家见怪不怪很快就平静下来。待潜小麦磨磨蹭蹭,一一将她的宝贝颜料和笔墨纸砚分类放好后,南薇薇早就转身跟旁边的熟人聊开了。
“什么?你说外国语学校一开学就分完班了?”
“是啊,我有好几个小学同学在那边读,上周六逛街碰到时说的。”
“切,咱们学校现在怎么变得总跟在别人屁股后面转了。”
“那也不能这么说,不是每个年级都有‘奥赛班’吗?只不过时间先后而已。”
“你准备报哪几科?”
“先看看任课老师再说……”
“哎,”潜小麦指指自己后方的座位,小声问刘飞鹏:“你同桌是谁啊?”
“不知道,进来时桌上放了几本书,没见着人。”刘飞鹏似乎也没什么有深交情的人,大抵都是常常打照面、擦肩而过、或久仰大名、却没有什么实质性接触的熟悉陌生人。除了作过几个自我介绍,就没再开口说话。闲得无聊,眼光满教室瞟,笑嘿嘿反问了潜小麦一句:“觉得‘奥赛班’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桌上的书叠得老高吧,从外面看,没脸儿了,只黑黑一个头脑盖。”
“呵呵,也是。我倒是独具慧眼总结出了另外两个。NO。1,奥赛班女生了了无几,美女更是如星,你们两个给我争脸了。总算小面积扳回了一城。”
爆汗!彻底无语,这个也要争。
刘飞鹏却旁若无人,挪进里侧他同桌的位置上,探出头再接再厉朝潜小麦继续报告心得:“NO。2,以后吃饭,这班里大概就咱两人带菜吃了。”
潜小麦听了莞尔一笑。若换了其他人,她或许会以为是自嘲或打趣。但刘飞鹏不一样,这个自称是刘基传人的家伙,可是彻头彻尾把贫穷当成了富贵,没准还挺自豪自己与众不同呢。因为他坚信,他会与他的名人祖先一样,先抑后扬。先吃得苦中苦,再做得人上人,以后满汉全席鲍鱼燕窝,想吃就吃。至于现在这段啃梅干菜的清苦岁月,没准儿以后忆苦思甜、著书立传时还能添上精彩的一笔。
于是,循着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打量了一下班里同学的衣饰。可不是么,大部分人从头到脚都是一堆昂贵的名牌,有的甚至是她不认识的外文。说:“那别无选择,咱们这对难姐难弟只能一起吃饭了。”无独有偶,排行榜上刘飞鹏位列41名,也算在倒数个位数之内。
“谁跟谁难姐难弟……”
“不好意思,这应该是我的座位。”还未等刘飞鹏急赤白脸反驳完毕,一道沙哑的变声期男声插了进来。偏头一看,只见一个高高瘦瘦、皮肤白晳的男生站在过道里,修长的手指飞快旋转着篮球,星星点点冒出青春痘的脸上透着湿意,额前的头发上还挂着几滴水珠。身后跟着两位手里拽着校服外套的男生,人高马大,正大步绕过他坐到这组的最后一排。
教室里一瞬间仿佛静了许多,不少目光都直直往这边打量。刘飞鹏忙让出位置,退到一边,自我介绍道:“你是彭辰吧?我是刘飞鹏,就坐在你旁边。”
那人几不可闻地点头“嗯”了声,打开抽屉取了瓶水,顾自咕噜咕噜灌起来。
嚯嚯,这就是金田一中优等生的待人之道吗?刘飞鹏、潜小麦互相递了个眼神,摸摸鼻子各自回头忙开。
第二卷 083淡定
南薇薇很亢奋。从昨天到现在,已经第101遍拽着潜小麦的手,小声倾诉自己是何等的误打误撞、何等的命中注定、何等地走了狗屎运,班里的同学又是何等地羡慕、何等地懊恼、何等地聪明反被聪明误,错失了这个最里侧突然身价百倍的犄角旮旯。
潜小麦很无奈,以前咋没发现她这么八婆呢。果然距离就是美。再漂亮的女生坐在身边久了,都是能鸡蛋里挑出点蛋黄沫的。忍不住用眼光强烈瞟了她一眼,制止道:“在金田县城,这样的男生你见得还少吗?”一脸花痴相,比我这个乡巴佬还少见多怪。
可惜人家最终还是坚持自己被进口牛肉馅饼砸到了。
没错,这里是位于县城西北的金田一中。1995年,金田县普及了义务教育八年制,所有的学生不管成绩好到天边的还是差到地底,都可以轻轻松松幸福地直升初中了。但中国的国情是,只要是人才就坚决不会被埋没。这不,金田一中的领导很快便到各个乡镇被挤得爆满的教室挑学生来了,很及时很釜底抽薪地解决了各类因学生人口密度过大而引发的问题。于是,有幸被青眼相中的乡巴佬王志高、孙红梅、潜小麦进了城。
此时的县城已经摇身一变,再不是以往那个灰扑扑乡下农庄的样子。改革春风的吹拂下,金田的人民也在自己的故土上创造了无数个奇迹。最突出的变化,就是一幢幢崭新带着异国风情的建筑,如雨后春笋纷纷拔地而起。走在现在的金田大街上,外地人会有一瞬间的疑惑,自己是不是一不小心到了番邦呢。最奇怪的是,这些带着浓郁异国色彩的因素,居然很自然地就与“小桥流水人家”的江南小山城融会贯通,似乎从来没有人怀疑过它的外来性质。
有一个道理似乎很适合金田人,那就是:英雄莫问出身。
数百年来,难以计数的金田人因地少山多,不得不怀揣石雕出洋谋生,靠赚取外汇养家糊口。他们肯定想不到,若干年后的金田年轻人会将他们视为偶像,前赴后继走上同一条路。就是金田的官方也开始以他们为豪,将之列为金田县的人文文化之一。据官方资料显示,48万人口的金田县,此时已经有15万青年大军操着蹩脚的外语走出国门,“吃螃蟹”做起了番邦生意。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一句,只要你胆子够大,在县城大街上泼一盆水,被淋湿的十之八九都是有侨属关系的。
潜小麦不知道这对家境清苦的农家是幸还是不幸。可能金田的“空中飞人”们见多识广,用惯了外币,于是这里的一切价格都华丽丽地与国际接轨了。随着农村选拔生的入城,这种现象在金田一中的食堂可见一斑。吃饭时间,黑压压一片的人群中,大部分是鲜衣怒马叫小炒、或端着精致快餐饭盒的县城人氏,小部分则是土布衣裳,带着蒸不烂、煮不熟、炒不香、馊不掉的农家梅干菜的乡村子弟。
尽管两极分化鲜明如斯,尽管双方话不投机很少往来,但你若是想看电视剧里演绎的那种贫富互嘲,似乎需要大海捞针、翻江倒海一阵子。因为,这里的学生仿佛都很蛋定。
贫家子弟随手就能拈出一个例子,某村张三、某镇李四,小学肄业,现在都腰缠十万百万,自己好歹进一中了,还怕以后餐风宿露吗?引用刘飞鹏爱说的一句话,就是“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至于县城人氏,也并非全是富人,但他们绝对都有一颗高瞻远瞩的心。穷的向富的看齐,富的向更富的看齐,金田的向温州的看齐,国内的向国外的看齐。那一天,南薇薇发福后胖得山川大河的父亲南春明,倚在沙发中半眯着眼睛,语重心长地训导女儿:“你老子我,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不知道被温州人明着暗着揩了多少油。历史绝对不能重演,所以你必须要给我好好学习。”
可能很多家长也是这么独特教导子女的。总之,很有效果。和全中国所有的学校一样,金田一中的学生也奉分数为神明,为了这个可以带来“黄金屋、颜如玉”的神明,他们可以不眠不休,可以不择手段。
如果说,拉伦茨试图在法的实然与应然,以及法的安定性与正当性之间,寻找两者既相对分离又彼此关照的平衡。那么,没有人知道他上下求索后,到底有没有找到。反倒是金田一中的领导们轻而易举就找到了与此类似的平衡点——分数,把全校所有师生都系到了一条绳子上。
所以,作为金田一中的一员,潜小麦蛋定的功夫也日渐高深。
比如说,初二年级这学期第一批公费生交纳的学费是300元,但经班级同学建议,收取的班级活动资金是每生5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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