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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千金-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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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丫头倒也不傻,听出棠梨话里的意思,她也知道棠梨的身份,虽不是二房大奶奶嫡亲的妹子,却也是叶家颇看重的,那日老太君寿宴,棠梨可拔了头筹,不仅送的寿礼被老太君看中还让人送去了皇宫大内给太后娘娘品鉴,且话里话外颇喜欢这丫头,若非老太君发话,这丫头岂能如此随意出入国公府,便是那叶大奶奶的亲妹子来了,也不能这般随意。
  一想到那日寿宴上的事,这丫头便生了怯意,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目光闪烁的看向旁边的湖石小声喊了句小姐,虽声音小棠梨也听见了,看向旁边的湖石,之间湖石底下露出一角月白的裙角,日头下泛着隐约的金线,一闪一闪的,这样的裙子自然不是丫头能穿的,若不是丫头便是小姐了。
  正想着是谁,湖石后面的人走了出来,瞧年纪有十七八上了,穿了一身粉衣裳,生的杏眼桃腮,身姿袅娜,若非她眼里的嫉恨,倒不失为一位佳人。
  只可惜她眼里的嫉恨,毁灭了这一副好容颜,而嫉恨,棠梨确定并未见过这姑娘,更不知道她眼里的嫉恨是从何而来?


  ☆、恶毒庶女

  棠梨正纳闷间; 这姑娘抬手就甩了那丫头一巴掌:“贱蹄子成日就知道勾男人,也不瞧瞧你自己是个什么货色; 不过一个下贱丫头也敢往那样的高枝儿上巴; 我呸; 趁早哪来的滚哪儿去,也免得丢人现眼。”
  那丫头捂着脸委屈的只掉泪; 却不敢回嘴; 眼里尽是惧意; 想来这姑娘也不是什么慈善的主子。
  棠梨根本不知道这姑娘无厘头的说这么一篇子话是什么目的,而且,瞧这打扮想是国公府的姑娘,如此显贵之家出来的姑娘,张口闭口贱蹄子勾男人的; 实在的不妥; 这哪里像大家小姐,简直就是那些街市上撒泼胡搅的泼妇。
  与这样胡搅的人讲理是讲不通的,更何况棠梨根本不知道她说这些话为的什么,索性不理会; 抬脚打算绕过这主仆二人往前头小门走; 不想棠梨刚迈出一步,那姑娘却也往前了一步,正好拦在棠梨前面,棠梨往左她便也往左,棠梨往右她便也往右。
  这下就算棠梨脾气再好也不免有些恼了; 不免皱眉看向她:“姑娘有话说?”虽恼到底性子使然,不喜与人争执,更何况对方还是个是小姑娘,至少对于棠梨的心理年龄来说,眼前这位算是小姑娘,棠梨一个三十来岁不好跟小姑娘计较。故此仍留了余地。
  可这姑娘却丝毫也不领情,而是道:“顾莲那贱人说你去过齐王府,可是真的?”
  棠梨愣了一下,不免有些哭笑不得,原来今儿这场无妄之灾的引子竟是齐王,这姑娘简直让人无语,自己去过齐王府又能说明什么,难道凡是去过齐王府的女的,她都要这般来堵着审问一番吗,她若是国公府那位跟齐王定了婚约的姑娘,来质问自己还有那么点儿道理,可她显然不是,那么她如此作为凭的什么,难道就因为她是国公府的姑娘,这未免太可笑了些。
  更兼这姑娘连顾莲都捎带上了,她若不提顾莲棠梨还真不知她是谁,如今倒是知道了,这姑娘想必就是因争风跟顾家贵女大打出手的那位国公府长房的庶女,棠梨尚记得周婆子提过她的闺名,叫谢灵菡,刚听名字的时候,棠梨便觉这名字既好听寓意也好,也曾听老夫人闲话说起过谢家的孙女一辈的名字,是老公爷亲自起的,顺着灵字排下来,那位刚满月便丢了的长房嫡孙女,叫谢灵萱,可见老公爷对孙女也是很重视的,并不似那些重男轻女的人家,只重视男丁,女孩子随便起个名字了事。
  可惜这样的好名字安在这样一个胡搅蛮缠不知所云的泼妇头上,真有些糟蹋了,谢灵菡见棠梨并不回答,反而露出些许像是嘲讽的神情,谢灵菡顿时恼怒起来:“你怎么不说话,你是聋了还是哑巴了,没听见我的话吗,我问你可是去过齐王府?”
  棠梨本不想跟她计较,可这姑娘却咄咄逼人,一副不问出来不罢休的姿态,而且连最基本的礼貌尊重都没有,跟这种人站在一起都觉掉价儿,棠梨索性不走花园的小门了,转身打算换个门出去,反正国公府也不止这一个门,难道她还能每个门都堵上不成。
  可棠梨还是高估了谢灵菡,棠梨转过身刚举步要走,谢灵菡却又走过来拦在了前面,嘴里道:“今儿要是不说明白了,想走没门?”
  棠梨脸色沉了下来看了她半晌道:“我去未去过齐王府为何要告诉你,敢问姑娘是齐王殿下的什么人?有何资格质问这些?”
  谢灵菡道:“我姐姐是齐王未过门的正妃,这门婚事是我祖父跟先帝爷订下的。”
  棠梨眉角一挑点头道:“刚姑娘如此火急火燎的扫听我去没去过齐王府,我还以为姑娘便是齐王殿下那位未过门的正妃呢,原来不是啊,倒是我误会了,说起这事,棠梨倒想起听过些此事的传闻,貌似姑娘那位姐姐自满月莫名走失,至今也没有消息。”
  谢灵菡脸色一滞:“我姐姐便找不见了,可这婚约却是先帝跟我祖父订下的,永远也不会变。”
  棠梨打量了她一遭忽的笑了起来,谢灵菡更有些恼:“你笑什么?”
  棠梨:“刚我还纳闷,姑娘这气势汹汹的跑来质问我去没去过齐王府的事是为了什么,这会儿听了姑娘的话,棠梨方想明白,姑娘莫不是想代姐出嫁吧。”
  被棠梨一句点破了心思,谢灵菡却丝毫也不觉得窘迫,反而理直气壮的道:“我姐姐找不回来了,婚约又是早定下的不能变,自然是我这个妹妹代替姐姐嫁入齐王府才是正理,也免得人家说我们国公府无诚信不守约。”
  棠梨好笑的看着她:“你这妹子做的倒真实在,未过门的姐夫也一并收了,令姐有姑娘这样的妹子实乃一大幸事。”
  谢灵菡也不傻自是听出棠梨话里的讽刺,顿时脾气上来:“你这贱丫头胡说什么,看我不撕了你的嘴。”说着伸手一把抓了过来,这丫头出手极快,若非棠梨在军营里待过,练过些拳脚功夫,这回可就吃大亏了,她抓过来的目标正是棠梨的脸,棠梨抓住她的手腕,看见她涂着大红的蔻丹的尖利指甲, 饶是棠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若非自己眼疾手快,被这样尖利的指甲抓一下子,绝对破相,可见这谢灵菡年纪虽不大,心思实在恶毒,也不知国公府怎么养出这样的孙女来。
  谢灵菡本想故技重施把对付顾莲的手段如法炮制的用在棠梨身上,不管这个姓叶的丫头是真去过齐王府还是顾莲骗自己的,就冲这张比自己好看的脸,也不能饶过她。
  不想这次却失手了,一击未中反被抓住了手腕,她自来娇生惯养,从来都是自己占先拔尖儿,哪有吃亏的时候,便是前些日子抓破了顾莲的脸,爹爹也只是罚自己跪了三天祠堂罢了,且这三天里虽有婆子看着,可娘使了银子,那些婆子也都睁只眼闭只眼,自己没怎么受罪。
  可这会儿手腕子却疼的紧,谢灵菡尖叫了起来:“疼,疼,你,你放开,来人啊……”
  她这一喊,惊动了附近洒扫拾掇花草的婆子,呼啦啦跑过来七八个,把本来就不宽的小路围了个严实,人人手里还拿着家伙,有扫帚有锄头还有水桶还有翦子,谢灵菡她们自然是认得,虽是庶出可她娘有手段颇受小公爷的宠爱,连带着这位庶出的姑娘也是水涨船高,加之这些年长房的顾大娘子因丢失了女儿,病了一场,身子不大好,常日里在屋里养病,连院门都不大出,也不大理会内宅事务,小公爷是男人总不好管内宅,便把事情交在了几个姨娘手里代管,这几个姨娘里最得宠的便是兰姨娘,也是这位庶姑娘的亲娘。
  正是因为知道底细,故此这些婆子忙忙的跑来助阵,琢磨着这可是个好机会,若能在菡姑娘跟前儿表现一番进而入了兰姨娘的眼,那可就造化了,不说飞黄腾达,谋个好差事也不在话下。
  谁知,这些婆子一到跟前儿看清了谢灵菡对面的棠梨,顿时泄了气,就算她们是花园里当差的使唤婆子,可这位姑娘自老太君过寿之后便常来常往,如何能不认得,且不说这姑娘是二房头上叶大娘子的娘家妹子,就是老太君也极喜欢这位啊,而菡姑娘虽是老太君嫡亲的孙女,可老太君厌烦菡姑娘的亲娘,连带的也不待见这个孙女,加之这菡姑娘自小养在她亲娘身边,行动做派实有些小家子气,老太君更为不喜,就连那日过寿都特意发话不叫往前头席上去,这可是打了兰姨娘一个大大的耳刮子啊。
  也正因如此,菡姑娘才越发嫉恨顾家那位贵女,寻了机会大打出手,抓破了顾家姑娘的脸,再瞧瞧今儿这意思,明显就是故技重施啊,且还没得逞,让叶家姑娘抓了个现行,这两边都是祖宗,那个她们也得罪不起。
  虽知得罪不起可都跑了过来,这时候是进也不是,退也不行,实在不好收场,只能僵在了哪儿,不动劲儿,也不敢说话。
  谢灵菡见她们这般更气的不行:“你们都是死人啊,没看见这贱丫头敢跟我动手吗,还不给我一起上,把这贱丫头打死。”
  这些婆子心里暗暗叫苦,面儿上却装聋作哑,假装没听见只是站在哪儿不动。
  谢灵菡更是气的七窍生烟,正要再骂,棠梨手上却一用力,谢灵菡哎呦哎呦的叫了起来,棠梨另一只手掏了掏耳朵道:“真吵。”从腰里的荷包里掏出一个药丸子来,趁着谢灵菡张嘴叫喊的时候,塞了进去,一抬她的下巴,咕隆一声咽了下去。
  谢灵菡顿时惊恐起来,想大叫,却发现竟出不来声,周围的婆子也是傻眼了,哪想到叶家这位姑娘会如此大胆啊,刚那个是什么药啊,难道是毒药,要真是毒药,菡姑娘有个好歹,她们这些婆子也就没命了。
  棠梨怎会看不出她们的心思,笑道:“你们这位姑娘实在有些吵,这只是暂时让她安静些罢了。”
  那些婆子方松了口气,却又听棠梨道:“这位妈妈可否把你手里的剪刀借来一用?”


  ☆、谢府公子

  那拿着剪刀的婆子愣了愣:“这是剪枝的; 姑,姑娘要这个做……”话未说完见棠梨的神情虽平和却有股子令人不得不从的气场,也未敢说下去; 忙着把手里的剪刀递了过去并颇周到的说了句:“这剪子刃口刚磨过,很是锋利; 姑娘小心些莫伤了手。”
  棠梨笑了一下点点头:“多谢妈妈提醒。”说着接过剪刀便冲谢灵菡的手指头去了; 周围的婆子一见这势头脸色都变了,叶姑娘要了剪子不是要剪菡姑娘的手指吧; 这如何使得; 尤其刚那个递剪子的,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刚才自己就不过来凑热闹了; 便过来也不该拿剪子啊,最糟糕还是自己把剪子递过去的; 这要是出了事; 自己想脱开干系都不可能。
  心里怕极忙道:“姑,姑娘不可。”
  棠梨扫了这些婆子一眼忽笑了一声道:“妈妈们以为我要做什么,我不过是见你们菡姑娘这指甲久不打理有些尖利,使唤起来颇有些不便; 正好今儿闲来无事,帮你们菡姑娘修剪修剪,刚你们菡姑娘说了我出身微寒,故此做些事并不觉如何,也不用你们道谢。”
  说着剪刀又凑近了一些; 几乎挨到了谢灵菡的手指,谢灵菡吓的不行,想喊叫却偏喊不出声,急的脸色通红,眼珠子几乎都要瞪了出来,手也开始激烈的挣扎想抽回去,哪想棠梨看上去瘦瘦干干没几两肉,手劲儿却大,抓住她的手腕,想抽都抽不回来。
  棠梨见她挣扎不紧不慢的道:“想来菡姑娘刚也听见那位妈妈的话了,这剪子是才磨过的,刃口快的紧,棠梨不过想给姑娘修修指甲,若姑娘挣扎,我这手一歪,可就没个准头了,若是把姑娘这嫩汪汪水葱一样的手指戳出几个血口子,姑娘可要吃些疼了。”
  棠梨的话一出口,谢灵菡果然不敢动了,只是眼里迸出强烈的恨意,如刀子一样落在棠梨身上,棠梨却只做不见,对于谢灵菡这种人棠梨也不是没见过,说白了就是被教坏了,虽生在国公府这样的煊赫之族,奈何却养在小妾之手,由这谢灵菡的表现便能知道她娘是个什么货色。
  这样的人你跟她讲道理,讲礼法是没用的,这种人自私自利惯了,觉得天下都欠她的,什么好事儿都该是她的,看见比自己好的便嫉恨,生出许多恶毒心思手段,且没脑子,她就不想想,她堂堂一个国公府的贵女,便是庶出也远不是自己这个七品官的女儿能比的,她跟自己过不去实在荒谬,更何况叶婉还是国公府二房头的大娘子,她在国公府里公然为难自己,传出去丢人的可是国公府。
  而棠梨呢虽脾气不坏可也不是委屈求全的性子,她不欺人可若有人想欺负到她头上,她也不会忍气吞声,就如现在,棠梨手里的剪刀几下便把谢灵菡那一手养了好久的指甲给剪了个精光。
  剪好了,还歪着头极认真的欣赏了一会儿才放开,那谢灵菡已经恨毒了棠梨,棠梨一松手,谢灵菡想都没想,抬手又抓了过来。
  棠梨早有防备,往后一退,谢灵菡的手抓了空,哪里肯罢休,目眦欲裂的又冲了过来,棠梨身后的梅婆婆早已不耐,刚要动手被棠梨拉住一侧身站到了旁边的石子路上,而谢灵菡的身子已经扑了过来,却也未扑空而是扑到了一个男子的身上。
  这男子瞧着年纪有十□□的样子,生的英挺俊美,比之桃花朵朵的齐王殿下也毫不逊色,只不过比起齐王那张生人勿进的冰脸,这男子要亲和许多,只是此时眉头皱起板着脸,颇有一股凌人的气势,把那疯子一般的谢灵菡都压住了。
  谢灵菡虽收敛了一些,不似刚才的疯婆子样却也满脸愤恨,张嘴想控诉棠梨,却发不出声来,急的眼泪都掉了下来,却只能干着急,最后恨恨的瞪向旁边的丫头,示意那丫头替她说。
  那丫头早已经吓傻了,她自打跟着菡姑娘,只见过菡姑娘欺负人,便那顾家的贵女在菡姑娘跟前儿都未讨的好去,所以她今儿才敢在花园子里拦住棠梨。
  谁知,顾家贵女虽有顾家撑腰却是个软骨头,这叶棠梨一个七品小官的女儿却如此厉害,菡姑娘竟一点儿好都没讨到,不,应该说还吃了大亏。
  吓的魂儿都没了,哪敢往上凑啊,这会儿给谢灵菡一瞪竟也没发现,还是在哪儿傻站着,直到那青年旁边的小厮伸手拍了她一下:“你主子说不出话了,你也哑巴了不成。”
  那丫头方回过神来,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奴婢见过大公子。”
  棠梨不禁又看了那青年一眼,暗道,原来这位便是国公府长房的那位嫡孙,好像单名一个晖字,合府都称一声晖少爷,怪不得年纪不大却有这般大的气势呢,连这嚣张谢灵菡都压制住了。
  那谢灵菡明显对这位跟她差不多大的兄弟,颇有惧意,想来那位长房的顾大娘子虽不理事,而她生的这位公子却不简单,这样的威势可不是一两日能成的。
  谢晖今儿本是去太医院询问母亲的病情,这些年母亲的病好好坏坏,药吃了不少,可总是不见好,拖了这十几年,身子越发不济,前儿又因表姐顾莲跟灵菡争执动手,父亲却因兰姨娘的关系,明里暗里袒护庶妹,母亲动了气,已在炕上躺了两日,太医也来瞧过脉了,药也吃了却不见好转,谢晖便又跑了一趟太医院询问,只是那些太医院的老头子,云山雾罩说的仍是老三篇,末了说娘这是心病,有道是心病还需心药医,那意思这病吃药不济事,还是得想开了才行。
  饶是谢晖好脾气都差点儿把太医院砸了,这说了不等于没说吗,满京城谁不知娘是心病,若能想开还用得着来寻他们这些太医吗。
  生了一肚子火,回来便不好从前门进,怕万一遇到个登门的客人,自己这一脑门邪火,失了礼数却不好,便绕了个圈从花园这边的小门回家,不像自己这脚刚迈进门,就碰上这么一出全武行的大戏。


  ☆、天意留客

  谢晖是知道棠梨的,即便那日祖母过寿; 男女分席; 自己在外面随父亲应酬却也听闻了这位叶家姑娘; 听说是叶府远亲家的女孩儿; 献了猪婆龙皮做的剑鞘做寿礼,祖母极是喜欢; 且直接让人送到了宁寿宫太后哪里; 可见祖母有多中意这件寿礼了。
  后又听小厮说起那日女席上的热闹; 顾莲不顾身份公然出言不逊,并撺掇虹霓公主为难这位; 硬是都没讨了好去,便存了好奇之心; 想着回头有机会倒要见见这位叶姑娘,不想今儿便碰上了。
  谢晖早就来了; 就在谢灵菡从湖石后头出来质问棠梨是不是去过齐王府的时候; 谢晖便到了,所以从头到尾看了个满眼。
  谢晖很不想出来; 因谢灵菡的所作所为实在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堂堂的国公府千金贵女; 竟然跟个泼妇一般口出恶言,还是为了争妹妹的婚事,嘴上说不过人家,便要动手抓花人家的脸,如此行径哪是千金贵女; 若是此事传出去,国公府的脸也丢尽了。
  为了国公府的体面,谢晖只得出来收拾残局,再让谢灵菡闹下去,叶家这姑娘可不是好欺负的,说不准把她另一只手的指甲也剪了,到时候一旦闹起来可不好收场,况叶家这姑娘是亲家姑娘,来国公府是客,如此却有些失礼。
  本来就不喜这个庶妹,如今见了这般作为更有些厌烦,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丫头脸色沉了几分,冷声道:“说吧,这倒是怎么回事儿?”
  那丫头瞄了眼旁边的主子,磕磕巴巴的道:“是,是我们姑娘闷了来花园子散心,不想正遇上这位叶姑娘,我们姑娘便上来见了礼,随便说了几句不着紧的话,不想这叶姑娘便恼了,跟我们姑娘动起手来,把,把我家姑娘的指甲都剪,剪了。”
  这丫头说完,棠梨不免失笑,今儿还是长见识了,竟然真有这样一张嘴就颠倒黑白的,明明是这谢灵菡主仆俩,堵住自己,不让过去,非要质问自己去没去过齐王府,后见自己不理会,恼恨起来便来抓自己的脸,要不是自己眼疾手快,这会儿只怕便是那顾莲第二了。
  谢晖见棠梨的笑不禁道:“叶姑娘可是有什么话说?”
  棠梨看向他:“对于如此颠倒黑白之言,棠梨无话可说,便由大公子论断便了。”
  谢晖:“叶姑娘误会了,在下并无他意,只是想问问姑娘此事缘由?”
  棠梨挑了挑眉:“若论缘由大公子不是都亲眼见了吗,又何须再问?”
  谢晖咳嗽了一声,知道自己刚一进来这丫头便知道了,那么她刚才所作所为便是故意的了,且她刚才必然便猜到了自己的身份,才会如此作为,因她拿准了自己不会袒护庶妹,她从一开始的守礼退让,到后来逼不得已出手收拾谢灵菡,这一切都占在了理儿上,打到哪儿都没她的错处。
  且,这丫头虽看似好脾气,说出话的却句句含着机锋,这性子着实不是个好欺负的,且她这份步步为营的稳妥心思,跟她这年纪却有些不符,也难怪一向霸道的谢灵菡都在她手里吃了大亏 ,且这亏还找不回来,只怕经过这一次,谢灵菡也会收敛一二了。
  谢晖:“是了,倒是在下糊涂了,既瞧见了又何须再问姑娘。”
  棠梨倒是未想到他如此好说话儿,这般就直接认错了,如此一来倒显得自己有些咄咄逼人,遂道:“棠梨出来大半日了,见天有些阴上来,怕会落雨,方急着回去,不想被人拦住纠缠,心里不免有些急躁,若言语有不当失礼之处还望大公子大人大量莫跟棠梨计较。”
  谢晖唇角微微一翘,露出个笑来道:“棠梨姑娘这般说倒让在下更有些汗颜,姑娘远来是客,国公府招待不周已是不妥,哪有还让姑娘赔不是的道理,若传出去,我国公府岂非成了混横不讲理的土匪窝了吗。”
  棠梨:“大公子说笑了,天下间哪有大公子这般的山大王呢。”
  谢晖也忍不住笑了:“这也没准儿,谁规定山大王便都长了一脸横肉呢。”两人相视而笑,这一瞬间棠梨便觉这青年真是很招人喜欢,很难对这样的人生出恶感,跟他那个庶妹子简直是天壤之别,这两个娘一个爹的兄妹就是不一样。
  旁边的谢灵菡一见两人说说笑笑打成了一片,更是恨的牙痒痒伸腿踢了丫头一脚,那丫头吃痛忙道:“大,大公子,奴婢刚说的句句是实,奴婢发誓。”说着举起手真要做个发誓状。
  棠梨道:“需知抬头三尺有神明,这誓可不是胡乱发的,可是会应的哦。”也是凑巧偏这时候,天上忽的打了个响雷。
  那丫头一听顿时脸色一白,忙改口道:“大,大公子,奴,奴婢错了,奴,奴婢刚才都是胡说的,不是叶姑娘,叶姑娘拦着我们姑娘,是我们姑娘听顾莲小姐说叶,叶姑娘去过齐,齐王府,说,说不准,齐王殿下瞧,瞧上叶姑娘了,这,这才拦着来问 ,后,后来我们姑娘一着急便动了手,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胡说了,老天爷您就饶了奴婢吧。”
  这一幕瞧得棠梨哭笑不得,自己不过随便吓唬她一下,哪想凑巧打了个雷,就把她吓成这样了。
  谢晖也是一愣狐疑的看向棠梨,这丫头也真是神了,她刚说发誓会应,就打了个雷。
  棠梨也不理会他的目光,这些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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