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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宫禁爱(汐不念冬雪)-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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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就闹成一团了,那些被吓傻的宫女们渐渐转回了神,可被白白吓了一通,面色都很疲倦。

不一会儿明珍挣开了琳贵妃,嘴里喊着“皇帝叔叔”就往那边跑了过去,琳贵妃顺着目光看去,赶紧带着我们向沂宁问安,沂宁伸开手臂,明珍扑进了他的怀中,沂宁抱起明珍,捏了捏她的脸蛋,柔声道,“珍儿不乖哦,你看,把琳姐姐她们都给吓坏了。下次不许这样,不然皇帝叔叔可要打你的小屁股了。”他微微蹙眉的样子,使得明珍嘟起了小嘴巴,嘟哝说,“下次不这样了。”沂宁放了她下来,使唤了几个宫女送她回去。

琳贵妃问,“明珍怎么进宫来了。”

“再过不久淳亲王便会回返皇城,到时候宫中要大摆筵席,为淳亲王接风洗尘,所以三皇兄便早作准备,带着家眷入住了行宫。”

沂宁说罢,又将目光扫过我们这群人,道,“朕还想再往园子深处散散步,除了不怕鬼怪的小竹儿留下来为朕掌灯以外,其余人等都跪安吧。”

每次和沂宁相处时,我的心都会十分的忐忑不安。

他果真带着我往深处走,小道越来越僻静暗黑,我手中的宫灯也更显光亮。

这么沉默着,他的背影到看起来倒很是悠闲,我却觉得难受,于是忍不住,先开口问他,“再往里走就越来越阴暗了,你难道,不怕吗……?”

“怕什么?”沂宁转过头来,唇边带着淡淡的笑容。我一时无言,他这是明知故问。

“绾公主啊,你不怕碰见她的鬼魂吗?”我只好说,因为他一直含笑将我看着,等我回答。

“文虹是朕的皇妹,即便她成了鬼,也是朕的亲人,朕为何要怕她?”他的口吻云淡风轻,“朕反倒担心,她害怕朕,所以不肯以真身来见朕。”

我听罢心里一个激灵,因为我看见,他看着我的目光,似乎变得很深。

“也许……她不能出来见你,也有她的苦衷。”我失神的喃喃。

“罢了。”沂宁忽而一笑,“许是时辰未到,朕相信有缘自会与她重逢,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她都是朕的妹妹,朕永远都不会忘了她。”

我怔怔的看着沂宁,他说的,都是真的吗。我的眼睛有些酸涩,以为不会再有人记得文虹,今日他却这么对我说。

沂宁见我不语,续而微笑道,“朕记得文虹小的时候,是所有公主当中最为调皮捣蛋的一个,偏偏父皇对她这个女儿相当宠爱,文虹不喜欢学习规矩礼仪,反倒像个男孩子,喜欢爬树捣鸟窝,又很爱弓箭,我们兄弟几个都怕被她缠上,见着她都躲得远远的,只有沂桀才忍受的了她。”

“她真的,这么可怕?”幼年所发生的一切,在我脑中已经没了印象,如今他这么提起,我倒是十分感兴趣。

“简直就是个小魔怪。”他失笑,“她是父皇最年幼的十三公主,我们又是男孩子,作为兄长,就算她任性胡闹一下,我们大都也让着她些,后来因为孝敏太妃的缘故,几乎所有的皇子公主,都开始疏远她和沂桀,只有沂礼,年纪与她差不多,偏偏与她水火不容,什么都不肯让她,有一次还差点和她打起来,最后还是我和沂丞跑来劝的架。”他回忆着,在我面前,渐渐不再自称“朕”,我默默的听着,随他一同幻勾勒那已经十分久远的往昔,嘴角也浮出些许,出自真心的笑容,却想起与过去面目全非的如今,笑容又变成了叹息。

“除了沂桀,她就没有一个肯亲近的人吗?”我好奇的问。

沂宁想了想,笑说,“有的,有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很乖哟~一大早就爬起来更文啦,筒子们给力支持哟~给力支持的话,呃,保持四千的字数明天也更新啦!!!想问问,筒子们想看文虹沂丞童年的番外吗。。?这么纠结的两个人,童年会不会也很纠结嘿嘿嘿

☆、第三十章 诡谲,危机

“文虹最喜欢十七皇叔,可十七皇叔少年时个性不拘言笑,哪里会搭理她一个小姑娘。”

淳亲王……傅陵枼氏隽行。

上次太皇太后提及他时,我却对他毫无印象。

我转回神来,发现沂宁正看着我,我又有种被窥探内心的感觉,不由偏过目光,落在手中所提的那一点灯火之上。

“你为什么肯告诉我这些?”我的心突突直跳,一个想法电光火石的闪过脑海,不,不可能的,我又立刻否定了这个猜想,他根本不可能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哦,不过是想你多了解一些文虹罢了。”沂宁收回了停留在我面上的目光,“希望你不要像其他人那样,对她那么恐惧,如果可以,请不要让她灰飞烟灭,就让她安心升天,然后还有机会再世为人。”

我已经很努力,可眼眶还是微微湿润了,我别过脸,嘲讽的道,“可她的亲祖母,却不这么想。”

沂宁沉默着,眉间浮现出了淡淡的思绪,他看了看天边的月色,说,“今日看来,朕是见不到文虹了。”

我不语,咬紧唇。

“说了这么久的文虹,我们换一下话题。”他转眼又笑看着我,“不如来说说你。”

“我?”我扯着嘴角,“我有什么好说的。”我瞬间生出脚底抹油的冲动。

“你这次进宫来,可是捅了大篓子。”沂宁几步向着我靠近,我看着他的眼睛往后直退着,“你以为你这么做,太皇太后她就会感激你,从此不把你和六哥九弟的事情放在心上?呵呵,太天真了,你捅破了她最不愿意提及的往事,还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你已经成了她的眼中钉,待到事过境迁,你认为她会不找个机会,好好将你这颗碍眼的钉子给彻底□吗?”

他停下了步子,我的脊背抵到了身后的树干,此时背后已发了一层麻麻的冷汗。

“不,不会的……”我想到什么,喃喃的说,“瑞王爷他……”

他将我打断了去,“六哥再厉害,毕竟是个大男人,很难管到后宫里来,这后宫,既不是皇后的天下,也不是太后的天下,你该明白我的意思。”

“还有你呢。”我用看“救命稻草”的眼神,看待着他,“你不会坐视不理的,对吧……?”

“哈哈。”他可恶的挑着嘴角,“六哥的确拜托我照顾你,不过,我却也和太皇太后的想法一样,认为你是……红颜祸水。我为什么要将你留下来,继续迷惑我的两个好兄弟?”

“……”我认为他不是在开玩笑,因为他唇边的笑容,慢慢收敛了去,看着我的眼神,逐渐锋锐。

“怎么,很害怕,是吗?”见我沉默下来,他忽而又笑了,说,“我倒是有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既不必取你的性命,也能让他们两个对你死心。”

我听罢将信将疑,心里老觉得十分不妙,续问他,“是什么办法。”

哪知他极快的伸出手,将我拉进了他的怀中,我当然知道他是皇帝任何人也违抗不得,可下意识的,我仍大喊着,“放开我!!”并奋力推搡着他的胸口。

他俯□子来,我的面前一片阴影,不,不行的,我偏过脸,拼命躲闪着他的唇,他停下了动作,只在我耳畔暧昧的吐纳着气息,“你可要好好想清楚了,除了成为我的女人,等待你的,就是一条死路。”我惊秫的望着他,他却还是那般玩世不恭的轻笑,“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封你为一品皇妃,从此往后你可将拥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这笔交易对你来说并不吃亏,对吧……朝昔姑娘?”他说罢放开了我,我却早已忘了挣扎。

“我不会逼你,你自己慢慢考虑,我会耐心的等,但候到十七皇叔回宫之后宴席结束,你必须给我一个答复,是选择做我的女人,还是选择……死。”

“呵呵。”我冷笑道,“你这么做,就不怕伤了你和瑞王之间的兄弟之情?”

“问得好。”沂宁点了点头,“若是六哥执意为了一个女人而不顾我们之间同根而生的情谊,那么这种兄弟之情……不要也罢。”

对于这一切,我似乎再无疑问,可心头,总感觉千丝万缕的缠绕着什么,理不清,想更乱,我繁复的看着他,他却简单的一笑,转身离开了这里。

我还在想着沂宁对我说的话,我不想被人看出我心事重重的样子,所以提着花灯,独自转悠在庭院里,我转了大约许久,不知怎么,竟来到了从前居住的瑶华苑。

曾一度憎恨这样一个困住我的牢笼。如今在外,伫足再看,倒是生出一些奇怪的怀念,怀念那些没心没肺做一天公主混一天日子的生活,甚至怀念起,我与沂丞之间那种冷淡的相处,那时我总在心里笑话他少年老成,那时的我天真以为他不会真的记恨我,那时的我,对他……我的脑中突然闪出“亲人”两个字,我踮起脚尖看着那漆黑一片的苑内,心头一酸,眼睛忽然变得灼热。

里面封锁了,只有外面那条不大的院落,推开木栅门,我还进得去。那颗小时候很喜欢攀爬的大树还在,树枝上竟还挑着一盏纸花灯,再加上我手中的那盏,勉强能看到一些四周,我慢慢走过去,定睛一看,心里头狠狠一惊,树下,什么时候被刨出一个大洞,我赶紧蹲下来,伸手扒了扒洞里的泥土,并没找着那条五年前被我亲手埋葬的裘裤。我沉凝了一会儿,心里头很快冒出一个名字,我记得那时沂丞对于我慌乱的解释,他一脸的愤怒与不信,料不到,他还是来过了这里。

我松了一口气,这样也好,他便不会误会我与沂礼了,只是我仍不明白,我的“第一次”对于他来说,真的,那么重要么。他是为了证明什么吗,是不愿见到沂礼重蹈他的覆辙,还是因为,他想减轻对我的憎恨……?我兀自摇了摇头,不,这实在不像沂丞的作风,我又在胡思乱想了。

四周很久都是这样寂静,夜已经很深了,回去太晚琳贵妃那儿也不好交代,大明宫偌大如城,这儿离琳贵妃的寝宫很有些距离,走了这么远,我实在没力气再沿路走回去,好在,我随身带着沂宁送给我的龙纹玉佩,这便打算在途中找个当值的公公,弄一辆软轿送我回去。

往前走不多一会儿,我就见着一个人影,由于夜太深,我挑着宫灯最多也只辨出一个模糊的轮廓,像是个男人的身形,这样的时辰在这种地方出现,又不是侍卫,我想一定是公公了,我大喜,喊着,“公公留步——”

哪知,那人影是越喊他越往前跑,我起初也是加快了步子想尽快追上去,可追了一会儿就发觉不对劲,他的背影看起来很是慌张,脚步匆匆的像是要逃离,以我的脚力本来是追不上他的,可他实在太慌张,一只脚被什么给绊倒,摔在了地上,他还没来得及爬起身,我就赶到了他的面前。

我想,公公许是把我当成什么鬼怪,吓坏了所以急着跑,我赶忙对他解释说,“我不是鬼,我只是想请公公……”

我的宫灯足够照亮他的半个身子,我盯着他,声音慢慢的细小,他也看着我,神色非常惶然,我眯了眯眼睛,他不是太监,他的喉咙上有明显的喉结,他是个穿着太监服的中年男人。

我对他说,“不好意思,公公,吓着你了,我是新来的宫女,当值的时候迷路了,想请问一下和兮园怎么个走法。”

他听我这么说,神色果然镇定了不少,顺着我的话往那边一指,我向他道了谢,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起身来,我使劲的嗅了嗅,问他,“公公,你身上擦的是什么香料?好特别的香气啊。”

“只是普通的香料而已。”他说着,匆匆离开,我心里还在纳闷着他的身份,想了半天也没猜出个头绪,心烦意乱……罢了罢了,自己已是各种麻烦缠身,哪还有功夫去管这些不相干的人。

——————

白天的大多数时间,我被送进了一个小佛堂里,太皇太后不得任何人来打扰我,致力于让我专心致志的“刻画”符咒,这种漫长而无声的囚禁,于我来说,简直就是一种酷刑。

听说这佛堂,是专门用来幽禁宫里头犯了错误的妃子,那些跟我已混迹熟稔的宫女曾偷偷的告诉我,有一年孝敏太妃娘娘亦被太皇太后关于此处罚抄经文三百册,那一夜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人曾听到孝敏太妃娘娘在佛堂中彻夜痛哭,我悠悠想着这些,笔锋一收,已写下了今日第一千个“囧”,一抬眼,那金樽佛像正含笑的将我看着,我觉得自己像个傻瓜,心里一个烦闷,扔了竹笔,一口气跌坐在蒲团上。

转头,只见那案上香炉里的熏香静静的升腾着,午后温暖的空气里,弥漫了些许舒适慵懒,我打了个哈欠,忽然觉得无比的困倦,这便又拽了几个蒲团弄在一起,舒舒服服的躺了上去。

香气……今日点的檀香,到底有些浓郁了,我蹙了蹙眉,又举起袖子放在鼻息下轻轻嗅着,想起了那夜撞到的陌生男人,时隔这么久,那奇异的香气竟还残留在衣袖上……思绪飘忽起来,我又打了个哈欠,已是越来越困乏,眼皮一沉,就什么也不再想了。

我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片未知的空间里。

四周都是浓浓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我心想,这做的是什么梦呢,这儿又是哪里,迷茫之际,前方忽然出现了一个星点小的光斑,像是指引着我,我朝着那光源慢慢走去,快要走到的时候,那光点开始无限扩大,我似乎穿越了什么,眼前,骤然一片璀璨的光亮……

————————

番外一

腊月过完,大雪初歇,宫殿的檐角上都挂着长长的冰棱,地面积着几尺厚的白雪,走在路上的宫娥们都冷得搓手哈着热气,可钟夏宫里的宫娥们,却个个都已是满头大汗。

蓝屏守在绾公主的软榻前,不住为她更换着额上的冷帕子,可是没用,一整夜了,高烧不退,捂了那么厚的被子,却一点汗也没发出来,这样下去是相当危险的,蓝屏心里都急成了火,却也只能待在这儿守着她,寸步不离。

文虹的眼睛一直没睁开,嘴里模糊的哭喊了一夜,要母妃,要哥哥,要父皇。蓝屏憔悴柔声的安抚着她,眼眶又红了一圈,宫女将熬好的白粥递给了蓝屏,蓝屏唤人扶起了文虹,舀起一勺送进她的嘴边,可才喂进去,孩子又给吐了出来,蓝屏赶紧掏出丝帕为她擦了擦嘴,蓝屏将文虹搂进怀中,抱着她走来走去的哄着,她才好受一些,蓝屏不住的对她说,乖乖的,乖乖的,可孩子真的睡着了,她又比谁都担心,她怕她不会醒过来了……

身边的绿屏再也忍不住,急得一下子哭了出声,她流着泪对蓝屏说,“蓝屏姐,小公主都病成这个模样了,可这会儿皇上还不知道呢,有没有什么法子,让我们去见皇上一面,得让皇上赶紧给小公主找个太医啊……”

“没用的。”蓝屏失神的摆了摆头,太后怎么会让她们有这样的机会。

如今,皇上正在延熹殿接待边塞来的使臣,就连太子沂桀也被太后调去新来的师傅那儿练习骑射,住在行宫里,小公主重病的消息,硬是被太后给封锁了起来,蓝屏想着这些,心里觉得越来越凉,前些日子,兰贵妃以“对太后出言不逊”之罪,被罚关进了小佛堂抄写经文,太后早已对兰贵妃恨之入骨,正逢这时绾公主病了,太后便想借着这个机会打击兰贵妃,可绾公主是太后嫡亲的孙女儿啊,太后怎么狠得下心,然而残酷的事实却摆在眼前。

起先公主患上的不过是普通风寒,前来问诊的几位太医均道是,没有大碍,休息几日便能康复,连一贴药都没有开,后来再想传他们过来,他们都找了各种理由推却,一直拖到如今,小公主的病情已经相当严重,太后定是知道的,可却仍然无动于衷。

“十七皇叔,十七皇叔……”文虹蠕动着小嘴。

“对了,还有十七爷那儿!”蓝屏忽然惊喜的想起来,“赶紧去十七爷那跑一趟,让他想个法子救救小公主。”

         

作者有话要说:各种虐开始上演,下一章更新时间周三中午一点半。嘿嘿嘿。。。。下一章,沂丞文虹大戏,表错过哈。

☆、第三十一章 命悬一线

绿屏得了吩咐,这便也见到希望似的速速跑了出门,蓝屏等啊等,等回来的却是绿屏一个人。

“怎么样?十七爷怎么说?”蓝屏焦急的望向绿屏空空的身后。

绿屏拖着哭腔道,“奴婢求了他很久,可十七爷说他管不来这事儿……”

蓝屏的脚一软,往后踉跄了几步,她低头看着怀中昏睡过去的文虹,嘴里喃喃着,“这该如何是好……”

绿屏狠狠抹了一把眼泪,“蓝屏姐,我就不信了,我再去跑一趟,你等着,我一定能找到人来救小公主的……”

——————

湘芜苑内,两个少年正手拿着弓箭,对着前方的箭靶认真练习着,坐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的元淑妃,眼里充满了慈爱与欢喜之情。

一旁的贴身侍婢幼蓉笑对元淑妃道,“瞧,六皇子和十皇子多争气,齐哈尔师傅对咱们六皇子的骑射功夫可是赞不绝口,那书房教习文章的刘敏,也说了,六皇子将来必将青出于蓝。”幼蓉说着瞥了一下嘴,小声嘟哝着说,“依奴婢看,若不是皇上偏心,太子之位怎么会轮到兰贵妃的儿子……”

“这话可不能瞎说的。”元淑妃看了幼蓉一眼,幼蓉这话大不敬,被人听到可是会惹出大麻烦,她本该严厉训责一番,可幼蓉把她心里藏着的话都说了出来,元淑妃看着那样优秀的儿子,手里的丝帕绞得很紧。

“都累了吧,先休息一会儿。”元淑妃对孩子们笑着,身边的太监立刻拧了温帕子,元淑妃却接了手帕,又招呼了两个孩子过来,亲自为他们擦着额角的汗水。沂礼射了很久都没射中靶心,只挨着了靶心旁边的位置,沂丞却一射一个准,沂礼很不甘心的拉着哥哥囔着还要再比试,沂丞无奈的笑了笑,摸了摸弟弟的脑袋,元淑妃安慰沂礼说,“你年纪还小,臂力不够,等你长得和哥哥一般大的时候,也就能和他一样了。”沂礼嘟起小嘴,鼓起腮帮子,把他们三个都惹笑了。

这时来了一个负责通报的宫女,“禀娘娘,钟夏宫的绿屏求见。”

“哦?绿屏?”元淑妃清冷的抬了一下眼帘,“让她进来吧。”

绿屏进来时,全是一片冷冰冰的目光,就连两个年幼的皇子,看待她都聚集着敌意,绿屏缩了缩身子,双膝一软,噗通一下的跪在了泥地上,“奴婢参见元淑妃娘娘。”

“哟,本宫可受不起这么大的礼。”元淑妃说着也没让绿屏起来,瞟了她一眼问道,“说吧,找本宫究竟有何事。”

绿屏抬起头时,已是泪流了满面,“求娘娘……看在昔日与兰贵妃的情谊上……大发慈悲,救救小公主,小公主连日高烧不退,若再不给她请太医,恐怕,恐怕……”绿屏被自己的哭腔哽住,说不下去了。

元淑妃听罢,面上却没有过一丝动容,那头的太监已经端来了切好的新鲜水果,她挑了几块最好的果肉,喂进了沂礼的嘴中,一边不经意的说,“小公主病了,那就去找太医治啊,本宫又不是太医,这儿也不是太医馆,你来找本宫也没用。”

“可是,可是……”绿屏哽咽着,“奴婢们请不到太医……”一句话,包含了多少辛酸,绿屏想,元淑妃定是知道的,这后宫的事,后宫里的人又岂有不知的道理。

“你这么说,可是在抱怨,太后不理自己亲孙女的死活?”元淑妃忽然眼神一转,话语里也全是锋锐,绿屏支吾的望着她,元淑妃冷笑了一下,“这话在本宫这儿说说也就罢了,本宫不跟你计较,传出去,你的小命也就没了。”

“你这奴才,还不快谢过娘娘恩典。”幼蓉仗着主子的得势,也呵斥了一句,绿屏心里太过忧急,忘了害怕,不肯死心,抱着一分希望嘴里还在喃喃着,“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小公主病的很重,再这么下去……”

“大胆绿屏!”元淑妃见绿屏点不通透,还在此纠缠着,失去耐性向她凌厉的一叱,“小公主病重,太后怎么会不理不顾,太医又岂有不治之理,分明就是你们这一帮奴才危言耸听,故意夸大小公主的病情,借以滋生事端,若你再执意如此,本宫可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这下绿屏算是醒悟了,元淑妃,她已是铁了心肠的见死不救。

绿屏离开以后,第一个笑出声的就是幼蓉,“瞧那傻样,就一牛皮灯笼,这事儿摆明了是太后她老人家的意思,一心想除去那大狐媚妖子生下的小狐媚妖子,谁又会去趟这趟子浑水。”

元淑妃面上也难掩舒心的笑,又恨恨的道,“那小妖孽就该有此报,上次她伤了本宫的礼儿,本宫不能在皇上那儿为礼儿讨个公道,这下老天有眼,便来收拾她了。”元淑妃起身来,幼蓉赶紧伺候着,元淑妃向身后那群太监宫娥吩咐道,“本宫今日心情好,要去牡丹园赏花,你们几个留下来好好伺候六皇子和十皇子。”

两个孩子目送着母亲离开,眼里的神色各不一样。

沂礼听了半天听得似懂非懂,转头问沂丞,“他们说的那个人,是文虹吗?她到底是病了还是没病?”

沂丞不做声,一个太监谄媚向沂礼答道,“自然是病了,还病的很重呢。”

“当真?”沂礼欢心拍掌,沂丞好笑的问,“你就这么讨厌她?”

“那当然。”沂礼重新拿起弓,慢慢的瞄准前方,嘴里抱怨道,“她什么都爱跟我争,人也霸道,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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