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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箫英雄榜-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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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天下第一,入选十人之列,是理所当然的。黄某忘了此人,当真该死!”
众人中有人道:“这里是论剑盛会,来的谁不是当世名流?装作跛子,便以为别人当你是铁拐老仙,真是痴人说梦。”闻者心想:“谁在冒充铁拐老?”向说话者看去。却见一瘦头陀手拄拐杖,瞪眼看着一书生打扮的文士。那文士也瞪大眼瞧着他,道:“你想干什么?这里是论剑大会,可不是斗剑大会。”忽有人惊道:“啊,他不是吸血头陀跛李么?”
这人正是跛李,他自追丢了少冲后,会齐了武名扬到中原去做一件大事。途中吸血练功惹动了官府,出榜文通缉,他只得收敛了威风。恰遇有船逆长江而上,便混了上来。而少冲上船却是后来的事,只是他平日舱门不迈,虽同在一船,谁也没看见谁。
此时少冲见是跛李,自是吃惊不小,好在人多,没被跛李发现。当即钻到别人的脚下藏起来。
跛李见一个不知好歹的臭书生也来嘲笑他,本已气极,但怕露出身份,故强压怒气没有发作。哪知还是被人识破,当下一杖先把文士打个脑浆迸裂,跟着一个“秋风落叶扫叶”,他身丈内无不椅飞人倒。舱内顿时大乱,众人正惊呼间,跛李几步冲到黄伯雅身前,横杖架住他脖子,一手把案上的金酒樽抄起,劲运处全化成金粉撒下。向黄伯雅恶声道:“什么狗屁十大英雄?加起来也不敌佛爷一根手指。”黄伯雅连连点头,眼一翻,便已绝气。
跛李见他不禁打,狂笑道:“阿猫阿狗也敢妄谈英雄?”却在此时,一根铁索飞到,早把他脖子卷住,刹那间又有四根铁索飞来,从四面套住他手足。铁索另一头牵在五名彪形大汉手中。他纵有多高的武功,这时也不中用了。只得骂道:“犬落平阳被虎欺,……佛爷英雄一世,没想到落于几个狗崽子手中。”他话到一半,才觉说错了,赶紧把未说完的说完,只盼别人没听出来。
五名大汉都是福公子的人。当下他一声令下,把跛李绑了关在底舱。教人收拾了重开“客舟论剑”,但众人被跛李一闹,死了好几人,都没了雅兴,谈了些不痛不痒的事,不久就散了场。
少冲回到舱中,心中老是不安,那鬼头陀虽被关起来,但他一日还在船上,少冲一日不能安心。这时公孙婵娟和常公子并肩而来,一个道:“今日盛会长了不少见识,可惜被一个头陀扫了兴致。”一个道:“那福公子不知什么来历,能请动这么多当世名流,雇船指点江山,激赏风流,排场倒是不小。”
这时来了几人,向公孙婵娟道:“我家公子请小姐到偏舱赏景。”公孙婵娟微一怔,撇头不理。常富贵面有怒色的道:“谁家的公子这么没教养……”来人道:“你说话小心些,别没了小命还不知怎么回事。”常富贵见他口气不小,正欲发作。公孙婵娟道:“你回去跟你家公子说,本小姐在这儿也一般的赏景,用不着去偏舱。”忽听有人赋诗道:“断戟沉沙铁未销,自当磨洗认前朝。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来的几人赞道:“公子好诗!”公孙婵娟见是福公子,已猜到叫自己去偏舱就是他了,又听他盗用别人的诗卖弄风雅,心生厌恶,道:“杜牧的这首诗确是好诗。”如此既点出此诗非你福公子所作,又没有当场拆穿,让他下不了台。
福公子干笑一声道:“公孙姑娘也懂诗词,本公子算是遇上知音了。”说着话走到近前,面荡淫意,伸手便欲揽公孙婵娟的腰。公孙婵娟扭身到了常富贵身后,常富贵愠道:“福公子放尊重些,否则……”福公子道:“否则如何?”脸上仍是含笑看着公孙婵娟,忽附耳在他耳边说道:“你名字叫做常富贵,本公子可以让你一夜间成为穷光蛋,子孙永为乞丐。”说罢,双手已把公孙婵娟抱入怀中。公孙婵娟毕竟出身武学世家,突然从身后反腿踢中福公子额头。福公子退开几步,揉揉额头,道:“小辣椒果然厉害。不过本公子最喜欢吃小辣椒。”他一使眼色,几名手下向公孙婵娟一拥而上。公孙婵娟一介女流,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没多久就被绑了手脚。福公子才上前横腰抱起,笑着走向偏舱。公孙婵娟吓得花容失色,大叫:“常公子……”常富贵看着心爱之人被人侮辱,心如刀绞,但一想到福公子刚才的话,心想:“自己有今日地步得来不易,若为了一个女子毁了前程,岂非愚不可及?”
公孙婵娟的家人指着他骂道:“没良心的,公孙婵娟看中你真是瞎了眼。”说着便欲去救小姐。常富贵反而拦住他道:“你疯了?这人咱们惹不得。”那家人道:“小姐若被他糟蹋,一生也被你毁了。”挣脱了冲向偏舱。常富贵刚想跟着前去搭救公孙婵娟,却见福公子的几名从人举起一人投入江中,那人入水即被大浪卷走,正是公孙婵娟的家人。常富贵见了一呆,终于还是放弃了救人。
当晚福公子的从人把公孙婵娟带过来。公孙婵娟目光呆滞,衣衫已被抓得破烂,一见常富贵就发疯似的抓打他。把自己关在舱里啼哭,任何人一概不见。常富贵也不再管她。她哭得累了,开门走到舷边,只觉天地间只有孤零零的一个自己,活着已无生趣,便欲投江自尽。大江之上忽有三声鹤唳,一个灰影掠上船头,叫了声:“娟妹!”正是庄铮的声音。
公孙婵娟心中一痛,道:“晚了。你为什么这会儿才来?哈哈,这是我自找,又与你何干?”庄铮怒道:“我要杀了姓福的、姓常的为你报仇。”公孙婵娟摇头道:“杀了又能怎样?我又不能换回过去的我,你却要担杀人的干系。”庄铮走上几步要抱她,公孙婵娟却立即逃开,道:“这不要过来,我怕我的脏身子会污了你。”
庄铮道:“你还不明白?我庄铮心中你永远圣洁无瑕。”公孙婵娟痛苦的摇摇头,道:“你可以不在乎,我能不在乎么?”庄铮道:“你跟我走,咱们去一个地方,远离一切是非恩怨。”公孙婵娟道:“世上真有这样的地方么?”一摇头,自是不信,又道:“正邪殊途,你不要怪我,我也是无可奈何。”说完这话,扬手向庄铮掷去一物。庄铮接手正欲细瞧,不防公孙婵娟纵身向船下一跳,他急步上前伸手抓去,只听扑通一声,公孙婵娟已没入滚滚巨流。
他含泪望着沉沉大江,细瞧手中是公孙婵娟的一束秀发,更觉伤心。常富贵听见跳水声,冲出来正与庄铮目光相对,吓得连连退身,一不留神踩空,从舷边掉了下去。乱中抓住一根绳索,叫道:“救命!”庄铮本不想救他,但想起师父临终遗言,还是走上前去。哪知常富贵对他心怀惧怕,庄铮不过来犹可,见他一过来便吓得手一松,立即掉入了江中。
庄铮心想:“该死的人谁也留不住。”摸出一枝洞箫吹起来,其声呜呜然,静夜之中犹觉悲凉。忽远处传来缈缈歌声道:“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氵斥)流光,望美人兮天一方。”正与箫声相和。
庄铮对尘世已是伤心失望,杀不杀福公子并无多大区别。他飞身纵起,不久即没入了夜色之中。船上有人叫了声:“庄大哥!”他也听而不闻。叫他的正是少冲。他自见福公子欺侮公孙婵娟,心中仇恨似火,但他没有如她家人那般莽撞,而是晚上摸入偏舱行刺福公子。正恰福公子不在,遇到了来此偷钥匙的武名扬。他得知武名扬要去救关在底舱的跛李,直是不敢相信。但武名扬非但不听劝,还扬言要杀少冲。少冲自知打不过他,只得偷着回来,刚好瞧见庄铮。次日才知公孙婵娟、常富贵两人均不见了,船上的人谣传他二人生了龌龊,公孙婵娟一气之下抱着常富贵跳了江。
少冲再也不想在这船上呆上去,当日一靠岸便下了船。恰好被逃出来的跛李逮个正着。
途中跛李逼他说出那首诗,他本来就没记住,就说不知道。跛李一时也没把他怎样。武名扬私下却问少冲道:“你首怪诗究竟是怎么的?”少冲道:“我不记住了。”武名扬道:“你不说也罢,在跛李面前你说你是知道的,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他不会加害于你。有机会我设法让你逃走。”少冲道:“咱们一块儿逃走。”武名扬道:“你别管我。”少冲见他一脸凝重的神色,也不敢多问。次日跛李再问起他,他便照武名扬的话说了。跛李反而甚是高兴,道:“你好好想,想出来了,佛爷带你去见那女娃子。”
少冲心想:“那女娃子是谁?”后来听跛李叫武名扬问路,才知此去目的地是洛阳。想到:“啊,原来是带我去见苏姑娘。我还没说出怪诗,这吸血鬼便急不可待。哎哟不好,苏姑娘也看过这诗,吸血鬼要去问她。问不出来必要使强,我得逃出去向苏姑娘报信,好让她躲起来。”这一日终于等到跛李出去找寻“猎物”,让武名扬看着少冲。少冲便逃出来,出了十几里地,料想跛李追不来了,走到一个小镇甸问路。忽被人夹在腋下,那人道:“好小子,你想逃。” 少冲听声音正是跛李,大是失悔没多逃几里地。其实跛李并没有走远,转了一圈又回来,一直跟着少冲到这小镇。
他捉住少冲,心想回来徒儿见没放走臭小子,又会想另的法子。他心中想出一个鬼主意,走入一家玩偶店,逼店主为他做一个木偶,把少冲藏在里面,塞了他嘴。从外面看起来,谁也不知木偶中有人。回到客栈,他假意问起少冲,武名扬装作十分自责。跛李心道:“乖徒儿骗人的功夫倒很到家,我若真去找寻猎物,回来必信了他。”当下也不道破,说:“逃便逃了,咱们去洛阳中原镖局问那女娃子。”
武名扬见师父买了老大一个木偶,奇而问他。跛李道:“见了那女娃子,不能不没见面礼。这便是见面礼了。”少问在里面一听,想大叫却叫不出来,只是呜呜作声。武名扬见这木偶还会发声,奇道:“中原之地竟有这般技艺灵怪的匠人!”
少冲也不完全在里面呆着。一到深夜,跛李倒也想着放他出来透透风,天亮又放进去。
这一日到了一个地方,一个少女的声音道:“我从来没见这么大的木偶人。他真的会说话么?”少冲听是苏姑娘的声音,一激动,大叫着鼓力跳起。苏小楼道:“啊,这木偶人还会走路!”跛李伸手按住木偶头,道:“木偶人放在小姐屋子里,苏镖头看见了恐有不妥。还是放在公子屋子里,小姐觉得好玩常来便是。”苏小楼道:“也好。”
少冲在里面只能听到苏姑娘的声音,却不能见到他,心中之痛苦自不待言。对跛李更是恨之入骨。又奇怪苏姑娘怎么没识出跛李来,细听他嗓音异乎平常,料他改了装扮,苏小楼没识出来。
又一日听到苏姑娘和武公子说话,苏小楼道:“我自小向往江南风物,你是江南人,知不知江南四大才子之一的唐伯虎?”武名扬道:“知啊,我还会背他的诗。‘我愧虽无李白才,料应月不嫌我丑。我也不登天子船。我也不上长安眠,姑苏城外一茅屋,万树桃花月满天。’‘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苏小楼拍手道:“武公子是将门之后,诗文也不落他人。明日白马寺牡丹花会,你去不去?”
少冲在里面听了很是伤心,没想到苏姑娘这么③üww。сōm快就和别人好上了,而这个人又是武公子。他不知道也罢了,偏偏跛李要让他一句句听见,这折磨的法子比杀了他还狠。而他也只能独自落泪,就是大哭大叫,也没人知道,最多当他是木偶人偶而发声。
再一次听到苏小楼的声音是次日傍晚。只听苏小楼道:“你今日那首《白马寺赏牡丹》中,‘静’改为‘空’,‘微翠’改为‘翠微’,似乎更妙。”武名扬击节叹赏道:“不错!‘空’字意境深远,‘翠微’更合乎格律。小楼妹妹不愧是才女!”
少冲心道:“什么时候成了‘小楼妹妹’?”又想:“武公子毕竟比我有才华,难怪苏姑娘会看中他。”又是一番自悲自叹。
又听武名扬道:“在藏剑山庄,我听人提起一首怪诗,横读倒读皆是不通,你那么聪明,见了必会解读。”苏小楼道:“说来也巧,我也曾见读不通的怪诗。”武名扬忙道:“你不妨说来,咱两人一同参详。”苏小楼隔了一会儿道:“我已记不太清了,改明儿我想起了书下来给你看。”武名扬连道:“好好。”
少冲心道:“啊,难怪吸血鬼对苏小楼很好,原来是想让武名扬跟她好,如此苏姑娘心甘情愿说出诗来。”他又想:“武公子是跟苏姑娘假好,那苏姑娘呢?”
苏姑娘走后,不久跛李出来,道:“乖徒儿还得加把劲,人物两得,嘿嘿,……”武名扬道:“师父栽培,徒儿自当竭尽所能。”跛李道:“你出去捉一只雌蛞蝓,为师今晚有用。”武名扬道:“捉蛞蝓来作什么?”跛李道:“你不要多管。”说罢一拐一拐出去。
武名扬遵从吩咐,到郊外捉到一只雌蛞蝓,用瓦罐盛着。回来时正遇见跛李抓了个精壮汉子放进里屋,那汉子早被打昏,是以未惊动镖局的人。武名扬心想:“师父这是干什么?啊,怕是要吸血练功。”跛李拿了瓦罐,道:“为师今晚要解剖活人,你在外面守着,千万不可让人进来。”武名扬道:“是,师父你放心,徒儿连只蚊子也不放进来。”
跛李进了里屋,把那雌蛞蝓倒衔于嘴中,闭目练功,练到体虚肢冷时便吸一口活人血。这般吸了三口时,静夜中忽听到远处一阵急促的竹杖敲地声。他一惊而起,暗道:“不好,对头来了。”快步出来,武名扬见了他道:“师父这是要去哪里?”跛李嘴中犹衔着蛞蝓,不能说话,咿咿呀呀的几声,纵上屋脊,飞一般的去了。
跛李这一去连着十几日也没回来。少冲在木偶里呆久了,自是难受至极。忽一日听到苏小楼的声音道:“少冲哥哥……”少冲朦胧中听她叫自己的名字,心中生出一线希望:“她认出我啦。”却听苏小楼道:“你在哪里?但愿你平平安安……”他顿时气丧,心道:“我明明就在你身边,你却不知道。”但一想苏姑娘还记得自己,心中又是一阵甜蜜。
又听苏小楼道:“今天武公子不睬我了,我不知哪里得罪了他。是不是我没有答应他偷爹的东西?这事我是万万做不到的。别说偷爹的,就是偷一个不相干之人的东西,也不应该,少冲哥哥,你说是不是?”
少冲才知苏小楼因为武名扬没有睬他才来向木偶人倾诉衷肠,又把木偶人当作少冲。他当下使劲点头,只听苏小楼道:“呀!你点头了?”少冲又是一阵点头。苏小楼咯咯笑道:“瞧你点头的模样,倒真像少冲哥哥。”
少冲心中一阵莫名的激动,突然身子一倒,跌在地上。他本就饿了许久,此时怎么也爬不起来。苏小楼惊叫着叫来两个家人,想把木偶人扶起。哪知木偶跌坏了一只手,露出里面有人。三人自是惊奇不已,救出来苏小楼才认出是少冲,此时已是面黄肌瘦,不成人形。她忙让叫报知爹爹。苏纪昌奇异之余,让少冲在镖局里将养着,一问武名扬,他虽猜出是跛李所为,仍称一无所知。
苏小楼对少冲关怀备致,每日都探望他,叫家人多炖滋补的山参、乌鸡给少冲吃。武名扬一日来看少冲,问了些过去之事,忽道:“少冲,请你不要跟我争苏姑娘。”少冲心中有气,道:“是我先见到苏姑娘的,她还给了我一个香囊。”武名扬想了想,道:“就算是你让给我,好不好?”少冲道:“呸!这话你也说得出口?苏姑娘又不是物事,哪有让来让去的?”武名扬羞得无话可说,低头出门。
少冲从小就颇不服这位武公子,虽得他几次相救,心怀感激,但一到争执时仍不相让。再一次苏姑娘来时,少冲鼓足勇气捉她手。苏小楼羞得缩手,道:“少冲哥哥,你是不是病糊涂了。”少冲道:“小楼妹妹,你跟你爹说,我们……”苏小楼已明白他意,忙摆手道:“你我都还小,此事,……其实在我心中,你只是我的哥哥,哥哥和妹妹之间,怎能……?”她背过脸,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心里话。
少冲脑子突然一空,喃喃的道:“原来你一直当我是哥哥?”苏小楼什么时候去的也不知道了,朦胧中似梦到苏镖头数落他痴心妄想,众镖师嘲笑他赖虼蟆想吃天鹅肉,他大吼一声,从床上跳起,向门外冲去。
他本来盼着苏家有人来追他,别人一劝,他就会回去,可是直到到了大街上,也不见苏家的人影。他漫无目的的乱走,不去想苏姑娘,可越说不想,越是想得厉害。不知何时忽见到苏家的人沿街找人,他手一扬,正想喊叫一声,终于还是转身离去。他希望走得离苏家越远越好,饿了便学叫化儿乞讨。有一次一个叫化儿讨了六七个馒头,分了他一半,他感动得热泪盈眶,心想:“那些富人吃饱了只管欺负穷人,对贵人又是一套言语,心里却别有心思。到底还是叫化子对人好。”
此后他一见有人欺负叫化儿便不要命的为叫化儿出头。如此有了事做,便不会去想苏姑娘了。一晚他睡在城隍庙,静夜中听见有人大喊:“有鬼啊,快来人啦!”叫声凄厉。他悚然一惊,又听那人叫道:“孩子他妈,你死得好惨!”少冲心想:“原来是遭了盗贼。我瞧瞧去。”当下寻声出来。月光如水,忽见人影一闪,从墙头跳下一人,向自己这边快步奔来。他躲在暗处,手握一根粗木棍,紧盯着那人。却见那人奔近,月光下瞧得清楚,正是跛李。他不自禁的吓了一跳,手心都是汗水。
原来跛李在外不敢再回中原镖局,这日正值练功之期,他白日不敢下手,到了晚上,他潜到一家院子,听到屋里哗哗水响,陈豆腐夫妇正连夜赶制豆腐。他掀门而入,一伸手抓陈豆腐的胳膊,他老婆以身护在了丈夫身前。跛李怕惊动了旁人,只好掐死了她抢门而出。
后来听见陈豆腐喊叫,怕对头听见了寻来,又返回去杀他。那知刚跨进豆腐坊,对头已寻上门来,一交锋,跛李远不是他的对手,只有拖杖而走。他奔了一程,忽见一暗处正好藏人,便躲了起来。正巧少冲便在他身后三四步远,连他喘气的呼吸也听得清楚,少冲心想:“我这一棍打下去,若不能致他命,自己反有性命之危。”他轻轻的举起木棍,生怕一点小小的响声也惊动了他,紧张得心跳到了嗓子眼。
便在此时,当光处走来一个拐竹杖的跛脚老丐,只见东嗅嗅西闻闻,似已发觉了什么异样。又见近处跛李提起鬼头杖,似欲向老丐下手。少冲暗道:“不好!”这时他若偷袭跛李,怕老丐受池鱼之殃。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已见跛李一杖向老丐前胸贯去。他惊得大叫:“小心!”那老丐闻声一闪,肩头还是受了重重一击。几乎同时跛李反腿踢身后之人,正碰上少冲打下的木棍,木棍顿时断作七八截。
跛李道是对头的帮手,急夺路而逃。少冲见他去远了,才出来扶那老丐。那老丐道:“老骨头不中用了,这一杖平日该是躲得开的。”少冲暗笑:“老叫化儿不知天高地厚,别说你一个糟老头子,就是精壮汉子遇到了吸血鬼,也如小鸡遇到了老鹰。”便道:“老人家,咱们快走为妙,那吸血鬼说不定还要回来。”
他一言甫毕,传来跛李的声音道:“原来是你这臭小子,嘿嘿,一个老不死,一个穷短命,今晚要作伴黄泉路了。”声未落,人已甚近。老丐道:“说曹操曹操便到。你快背我走!”少冲自知背上老丐,两人都要落入跛李手中,还是背上他快步而奔。口中说道:“老人家,只怕我跑不过那吸血鬼。”老丐道:“跑不过也要跑,总胜过坐以待毙。”少冲一想到跛李那张死人脸、吃人的嘹牙,吓得全身无力,叫道:“既然跑不过,不如不跑,省得累坏了还得被吸血鬼吃掉。”老丐拍打他头顶,道:“没出息!似你这般想,人总要死的,活着也是受累,不如早早死了好。”
少冲听他冷言嘲讽,心中有气,但转念一想:“老人家说的似乎有道理。”说话间跛李已追了上来,鬼头杖扫向少冲双腿。老丐叫道:“棒打马腿了!”少冲发力向前猛跑几步,终于躲过了,但也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叫道:“不行了,老人家,咱们认命吧。”老丐道:“哎,老叫化儿豁出去了,教你一首歌,管教你脱出凶僧魔爪。呀不好,向右闪!”少冲急跨步向右,就在此时,鬼头杖自耳旁穿过,劲风刺得脖子生疼。又听老丐叫道:“偏头!”百急中不知该向左还是右偏,就在一愣之时,鬼头杖劲风已到后脑勺,但奇怪的是似乎鬼头杖又被弹了回去。道是跛李黑夜中失误,暗叫佼幸。
又听老丐道:“到底学不学?”少冲道:“老人家这会儿开什么玩笑?哎哟,……”那老丐掐了他一下,道:“你不学连老叫化儿也被你害死了。”少冲道:“好好,我学便是。”老丐道:“这才是老叫化儿的乖徒儿。”少冲道:“我什么成了你的徒儿了。”老丐道:“学了老叫化儿的讨饭歌,就是老叫化儿的的徒儿了。
那跛李一来一腿跛,一腿为少冲打伤,二来欲杀二人而后快,反欲速不达,气咻咻的只是着恼。发力猛奔几步,鬼头杖掷出。老丐急叫:“向左闪!偏头!”少冲向左跨了一步,早料到杖向右击,跨步同时,头向左偏。鬼头杖呼呼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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