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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箫英雄榜-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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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献上茶来。老丐夺过茶壶茶杯,就卧在进厅的台阶上喝茶,连茶叶也喝了个干净取出一张“罩门”,笑道:“贵宝号先把年关的规费预缴了,免得家破人亡,老叫儿无处索讨。”所谓“罩门”,乃是一张葫芦纸片,上面写有“一应兄弟不推滋扰”,意即纳了捐,贴到门外,其他叫化儿就不会登门索财。
旁边的谭、易诸镖师听了都怒上心头,便要出手教训。却给苏纪昌一摆手制止。苏纪昌吩咐家仆取来十两纹银,道:“这是苏某请众位穷家兄弟喝酒的酒资。”老丐二话没说,夹手夺过银子,塞进怀中,却仍卧阶前,没走的意思。谭镖师道:“喂,我家镖头已给了布施,还不快走!”
便在此时,有人来报:“曹兄弟回来了。”苏纪昌便迎出去,见到趟子手曹牧武,忙问:“怎样?”曹牧武上气不接下气,喝了递上的水,才道:“开封六合刀的钱老太爷,温县陈家沟的陈大侠,接了请帖都道随后即来。”苏纪昌一喜,道:“曹兄弟辛苦了,请到后堂休息。”待曹牧武去了,苏纪昌又忧心忡忡的道:“段兄弟、黎兄弟比曹兄弟先行一步,这会儿也该回来了。”副镖头高士奇道:“大哥不用着急,少林寺的铁月长老、武当派的神通子以及黄河帮的刁帮主与大哥交情甚厚,必定会赶来喝腊八粥。只是武当山路途遥远,施兄弟怕是要薄暮时分才能赶到。
忽听有人冷笑道:“螳螂捕蝉,麻雀在后。只知眼前,不见身后。”苏纪昌见说话的正是那脏兮兮的老丐,知他话中别有深意,料想老丐绝非等闲,抱拳当胸道:“不知前辈有何见教?”老丐道:“老叫化儿有什么教你?只是听街头传言,贵宝号资财过万,本地有户极显赫、极富贵的人家觊觎日久,想趁火打劫呢。”苏纪昌寻思:“本地极显赫、极富贵的人家当是福府。福王贪鄙无耻,前番向小楼提亲,为我婉拒,心怀怨恨也在情理之中。”当下道:“朗朗乾坤,我辈良民,又无犯法之处。他权势再高,也奈我不何。”
老丐摇头叹息道:“有人以鸡蛋碰石头,咱们等着看好戏吧。”众人一听,都觉忍无可忍。高干奇走到苏纪昌身边,轻声道:“此人颇的来历,要么是瞧热闹的,要么是敌人派来踩点的前哨。小弟看多半是前者,要不要……”苏纪昌道:“不可!这个时候,我可不愿多树强敌。”这时忽听苏小楼叫道:“爹!叫化儿又脏又臭,怎么放进局子来啦?”
少冲一见是苏小楼和武名扬并肩而来,又见苏小楼掩鼻而走,脸上显出极鄙夷的神情,忙低头不敢看她,心中甚是难过。
苏小楼投到苏纪昌怀中,娇声道:“爹,女儿不走,女儿要在家过年。”苏纪昌道:“乖女儿听话,你外婆托人捎了好几次信,你若不去,岂不教外婆失望?”苏小楼道:“爹派人接外婆来咱家度岁。往年如此,今年如此便是。”苏小楼年纪大了,不比往年。“便问仆人车马川资、年货备齐了没有,仆人答道:“一应俱备,只等小姐上路。”苏纪昌向武名扬道:“你也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苏小楼一嘟嘴,道:“不去不去,要去咱全家都去。女儿明白,爹想支走女儿,只身抗敌。”苏纪昌抱着苏小楼肩头,道:“你都知道了?”苏小楼道:“爹不必瞒女儿,女儿要与镖局共进退,同存亡。要死也和爹死在一起。”苏纪昌心中一热,老泪欲出,道:“我的好女儿,你既知道,该知留在镖局,只会令爹分心他顾,无法全神对敌。”苏小楼道:“爹,你别吓女儿,光天化日之下,铲平帮莫非其真要攻洛阳城不成?”苏纪昌没有答言,苏小楼便向高士奇道:“高叔叔,请你到官府报信,让他们做好防备,别让土匪攻进城来。”高士奇轻摇了一下头,道:“高叔叔早派人去过府衙,知府说什么也不相信铲平帮会攻打洛阳城。唉,其实铲平帮也不是非攻下洛阳不可,只须妆成平民混进城便是。”苏小楼道:“爹,好汉不吃眼前亏,不如大伙儿收拾行装,远避为妙。铲平帮势力再大,也只在中原一带,再远就鞭长莫及了。”苏纪昌微微一笑,道:“真是孩子话。中原是中原镖局根基之所在,爹和你高叔叔半生所经营的基业岂不就此付之东流?何况铲平帮志在必得,就算咱们走到天涯海角,他们也会穷追不舍。”苏小楼道:“爹不走,小楼也不走。总之要留在爹身边。”苏纪昌忽然发怒道:“你真的不听爹的话?”苏小楼从来不见爹向自己发火,一下子泪如泉涌,叫道:“爹!”

第一部 风尘丐侠  第六回 福王府
高士奇道:“大哥,小楼既不愿离开,你也不要勉强。依小弟之见,小楼还是留在镖局较为稳妥。”苏纪昌“哦”了一声,不大明白。高士奇道:“倘若小楼在途中被铲平帮的人劫去,借以要胁镖局,不但小楼凶险,且于我局大大不利。“苏纪昌点点头,觉得他言之有理,便道:“小楼,你先回房。”又叫武名扬相送。苏小楼在武名扬牵拉之下才不情愿的离去。
苏纪昌望着女儿离去的背影,叹口气,向谭、施、易诸镖师道:“如今情形,铲平帮是非夺镖不可,咱们又不能坏了镖行的规矩,把镖拱手相让。看来一场血战在所难免。”谭镖师道:“镖头但请放心,咱们既干了这行,早就想到了这一天。杀人不过头点地,又有什么害怕?何况他们未必能得逞。”苏纪昌拍了一下他肩膀,由衷的道:“好样的!”易镖师道:“就算保不住镖,最多十倍赔付镖头罢了。”苏纪昌点点头,道:“咱们邀了数位武林中名头甚响的人压场,铲平帮再猖狂,总会知难而退,不过咱们也得做好最坏的打算。”众人均觉此话有理,点头称是。
苏纪昌见两个乞丐还不离去,便道:“两位若不想受池鱼之殃,速速离去为是。”老丐道:“贵宝号开八宝粥宴,关门谢客,不知可有我老叫化儿的座位?”谭镖师脾气火爆,听了此话,再也耐不住,掣出大刀,喝道:“臭叫化儿不知天高地厚,你信不信我一刀把你剁了?”老丐闭目养神,并不答言,不久鼾声大作,竟在阶前睡起觉来。谭镖师怒不可遏,便欲动手。苏纪昌拦住,道:“不可莽撞!”转头向老丐道:“老前辈来去自便,苏某无暇相陪,当吩咐厨上多备两份八宝粥。还请前辈另换一外休息。”见老丐动也不动,又说了一遍,仍见不动,便道:“老前辈果然睡着了,得罪!”当下命两人把他抬到院中一快青石板上。老丐兀自鼾声不断。
有人报称:“钱老太爷、陈大侠两位客人到了。”苏纪昌和众镖师忙到大门迎接。少冲蹲在老丐身边,轻声问道:“师父,咱们真要喝了腊八粥才走么?”连问两声,不见师父回答,又见他睡得正香,不忍弄醒。只得坐着等师父醒来。
只听朗朗笑声响起,苏纪昌引着两个客人直奔客厅而来,走在前面是一个身穿玄袍的老者,身材枯瘦,双目犀利如鹰,后一位是个中年人,灰袍直裰,也是精神抖擞,到大厅上主客仍不住寒喧。过了一会儿,有人报:“段镖师回来了。同行还有两个和尚。”苏纪昌先是一喜,待迎至中门,见段镖师后面是两个年轻的僧人,便问:“这两位大师是?”段以方道:“铁月长老看守请帖,说腊八之日,寺中有祝圣法会,难以脱身,故遣两个弟子庆盘、庆余回拜。”
苏纪昌虽有些失望,仍执礼甚恭,请到客厅奉茶。由高土奇作陪,扯些江湖闲话。苏纪昌把段以方拉到无人处,问道:“你去黄河帮,见到刁帮主了没?”段以方道:“见是见着了。刁帮主见了请帖,说是已应了伏牛山黑风寨之邀,去那里喝腊八粥。”苏纪昌点点头,心想:“听说黄河帮已并入铲平帮,刁帮主不受邀请,说什么另有约会,无非托辞罢了。”想起往日走镖,没少往各山头水泊送礼,因出手大方,为人豪爽,生意场上倒交了不少的朋友,早知这些朋友只会见钱眼开,一旦危及自身,置身事外唯恐不及。世态炎凉如此,也别无奈何。
天色渐晚,仍不见黎镖师回来,苏纪昌来到镖局之外。朔风虎虎,漫卷沙雪。街上行人稀少,店铺都早早打烊关门。苏纪昌回头盯着门额上金字招牌看了许久,又瞧瞧半空飘扬的镖旗,心中无限感慨,不觉间一只手搭在肩头按住,见是副镖头高士奇。握着他手,道:“老弟,不知咱们的招牌还能挂多久。为兄已生退意,待此番事了,就金盆洗手,退守田园,中原镖局的事就交给老弟一手料理。”高士奇道:“中原镖局没有大哥,就不是中原镖局了。咱兄弟说什么也要撑下去。”
苏纪昌从高士奇眼中看到了坚定,又长了不少信心。
便在此时,两人都听到朔风中夹杂隐隐马蹄之声,对视一眼,心中均想:“回来啦。”再听一会儿,忽觉不对,马蹄声越来越响,杂有吆喝呼哨之声,地面竟也跟着震动起来,看来来者人马颇众。二人几乎同时出口:“铲平帮!”当下急回局里,关上大门。刚好迎着施、易诸镖师、趟子手来问发生了何事,苏纪昌道:“诸位兄弟不必惊慌,多半是匪徒打家劫舍来了。”当下点派人手,持械守住镖局四周要处。回到客厅,见钱、陈和两个少林和尚面露惊讶的神色。苏纪昌道:“不瞒诸位,在下邀约诸位前来,名是喝粥,实是助拳。”钱、陈和两个少林和尚相对视一眼,六合刀钱丰道:“其实钱某早有所料,苏镖头请客,绝非喝粥这么简单。何不早说?不知踢场子的是谁?”
就听外面马嘶人喧,跟着传来门破的响声。有人大声喊道:“姓苏的,速速交出玉箫,否则铲平你中原镖局。”众人飞身奔出,从撞破的门洞看出去,无数的人马驰骋,看来来人着实不少。高士奇叫道:“腊月初九才是最后期限,各位是否心急了些?”外面的人道:“早交出是交,迟交出也是交。不如早交为妙。”“太极推手”陈太雷道:“俗话说得好,和气生财,不知阁下苏镖头讨何物事,大伙儿坐下来了谈不好么?”外面那人道:“你是谁?似乎不是镖局里的。”
话音刚落,墙头已跃落一人,只见头戴斗笠,身披蓑衣,俨然一个渔翁。他一现身,立即有两位镖师腾上墙头,将他夹在中间,刀棍齐施。那渔翁笑声中,在墙头闪跃腾挪,如履平地,两镖师的刀、棍碰不到分毫,再过数回合,渔翁一掌击在持刀镖师手腕上。那镖师脚下未稳,栽下墙头。另一持棍镖师一力独撑,不久也被渔翁飞脚踢中后臀,跌了个猪啃屎。另一个镖师见状大怒,飞身腾高向渔翁扑去。忽见渔翁揭斗笠和他掷去,那镖师人在半空,被斗笠撞中胸口,当场坠地气绝。斗笠却弹回了他手中。那渔翁笑道:“山人我江中钓腻了,来旱地试试手气,没想到一下子就钓到了狐狸。”死者正是“钻天狐狸”胡云。钱、陈等人暗惊:“这渔翁身手如此了得!”已猜到他是狂风堂堂主,绰号“愿者上钩”姜公钓。
钱丰道:“阁下可是外号‘愿者上钩’姜老爷子?”那渔翁道:“不错,正是老夫。钱老爷子不在家含饴弄孙,也来淌这趟浑水,莫非也是心甘情愿上我鱼钓?”话中之意,直是讽喻钱丰自寻死路。钱丰忍住怒气问苏纪昌道:“适才姜堂主提到什么玉箫,究竟怎么回事?”
苏纪昌道:“半年前苏某接了一趟镖,镖主交了定金,言明三个月后即来取走,如若逾期未领,每日都有花息,直到领取之日连镖银一并支付。如今三月之期已过,镖主尚未领取。而这位姜堂主,坚口说此镖就是他铲平帮丢失的玄女赤玉箫。非让苏某交给他不可。”陈太雷道:“原来如此,不知姜堂主如何证明此镖就是贵帮丢失的玄女赤玉箫?”姜公钓道:“我帮也是道听途说的。不过盗箫之人将赃物藏于镖局,掩人耳目,那也是极有可能的。”忽听外面有人咆哮如雷道:“姜大哥,跟他们废话什么?大伙儿冲进去,将中原镖局翻个底朝天,不信找不到。”说的是一口山西腔调。话音甫落,镖局大门啪的一声倒塌,现出一个豹眼虎鼻、燕颔环须的猛大汉。几名护院围上去,只见他挥舞一对板斧,冲杀进来,无人可挡,口中兀自骂道:“直娘贼!乐子还怕你不成?”
姜公钓道:“三弟,且忍片刻,苏镖头若肯交出玉箫,咱们化敌为友,还要向中原镖局陪礼道歉哩。”那大汉是迅雷堂堂主鲁恩。当下收斧,道:“乐子听大哥的。”退到门外。铲平帮两大堂主出动,非同小可。
钱丰道:“姜堂主仅凭道听途说,就认定是玄女赤玉箫,未免太过武断。”姜公钓道:“苏镖头把镖拿出来看看,便知端的。”苏纪昌道:“不行!镖在未交与镖主之前决不能给外人看到。这是镖行千古不变的规矩。就是苏某,也不敢启封一瞧。即便真是铲平帮之物,姜堂主也该向镖主索取才是。”
钱、陈二人点头,都道:“不错!”姜公钓道:“难道镖主一日不取镖,我帮就等一是;镖主一年不取,我帮就等一年?镖主永远不取,玉箫莫非就此成了中原镖局之物?何况此系贼赃,苏镖头接镖之时就该查个明白,如今窝藏赃物,也是一项罪名。”钱、陈二人听了,又点头道:“不错!”
苏纪昌道:“镖里究是何物,你我都不知道。堂主就说是赃物,未免言之过早。”姜公钓道:“苏镖头说出镖主是谁,我帮去向他追讨。”那知苏纪昌道:“对不起之至,为镖主身份保密,也是我镖行的规矩。”姜公钓怒道:“什么狗屁规矩,也该改改了。镖头执意不交出,未免让人怀疑苏镖头有霸占之嫌。”苏纪昌哈哈一笑,道:“苏某又不会吹箫,要这没用的玩意作甚?”
姜公钓胸中一起一伏,显是忍了极大的怒气。说道:“当真敬酒不吃吃罚酒。莫非中原镖局变成一片坟物场,你才肯交出来?”苏纪昌胸一挺,道:“其他人既不知情,也不能作主,姜堂主要取就取苏某的性命好了。”高士奇闻言一惊,拉着苏纪昌胳膊道:“大哥,千万不可轻言生死。你还以为铲平帮杀几个人就善罢甘休么?”钱丰道:“苏镖头,规矩也是人定的,变通一下无妨。不如把镖启开瞧瞧,也好让铲平帮死心。”陈太雷也道:“如此也好,若真是铲平帮之物,可见镖主乃是江洋大盗,跟江洋大盗不必讲什么江湖规矩。交还玉箫,还可免了窝赃的罪名。”
苏纪昌脸一沉,道:“不以规矩,不成方圆。苏某有此先例,以后别想生意上门。‘中原镖局’的招牌不用别人砸,也砸在自己手中。”
姜公钓冷冷一笑道:“苏镖头宁要招牌,不要脑袋。可别我等狠辣。”说罢打一声唿哨,墙头、屋顶跃上无数黑影,镖局四周都传来打斗之声。月黑风高,瞧不请方位。姜公钓迳奔苏纪昌而来。掌风虎虎,逼得苏纪昌连连后退。高士奇过来相助,未及数合,被姜公钓一掌拍中左肋,肋骨折断数根,卧地不起。庆盘、庆余真实尚在犹豫,这时见伤了人,一左一右攻向姜公钓。少林拳法乃外家拳法之集大成者,二僧功法尚浅,仍颇具威力。姜公钓一时之间难脱纠缠。
这边鲁恩使三十六路开山斧法与谭、易诸镖师恶斗,大呼道:“脖子伸过来挨乐子一斧,瞧瞧一斧子能否砍下你的狗头。”他被数人围攻,竟毫不惧怯。火光四起,厮杀声阵阵。毕竟铲平帮人多势众,众镖师、趟子手、护院死伤渐多。而钱、陈二人始终袖手旁观。苏纪昌担心女儿安危,打斗中退向他房中。
闺房中武名扬的家仆跛李正挥舞鬼头杖将攻进来的喽罗赶出。苏小楼被武名扬强摁在座椅中,不让出去。苏纪昌进房叫了声:“小楼!”苏小楼哭着扑到他怀里,道:“爹,好多坏人,你……你没事么?”便在此时,苏纪昌忽觉全身软麻,怀中小楼已给人夺去。来人正是姜公钓。姜公钓十指如钩,掐在苏小楼的脖子上,道:“苏镖头,若不交出玉箫,令千金小命不保。”苏小楼呼吸不畅,惊得几欲晕去。苏纪昌心中忧急,却也无能为力,只得道:“姜堂主,你也是条好汉子,欺负弱小,非你所为。”
姜公钓恶声道:“玉箫于我帮何等紧要,说不得老夫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说此话时,手臂微挺,苏小楼身子离地,手脚挣扎不已。武名扬急叫:“师父,救人啊。”他本来向苏家称跛李是他家仆,这时也慌不择言了。跛李淡然道:“我为什么要救她?”武名扬道:“怪诗,她死了,就无人可解了。”跛李心想:“小姑娘妙解诗词,却未必能解那首怪诗。”便道:“你没看见么?佛爷一动手,你小情人死得更快。”武名扬急得没法,道:“这怎么办?这怎么办?”慌乱中执剑向姜公钓刺去,但武家剑法不具威力,几招后倒被姜公钓夺去了剑反刺武名扬。跛李一杖点他膝弯,武名扬头一低,只额头划破了一块皮。
忽听有人叫道:“放下她!”只见一团黑影从门后闪出,向姜公钓拦腰抱去。姜公钓伸腿反踢,立将来人踢飞。回头一看,是个衣衫破烂,蓬头垢面的小乞丐,正自奇怪:中原镖局怎有这等龌龊之人,这一腿只怕踢中要害,不死也是重伤。
却见小乞丐撑起身,一步十晃的走向姜公钓。姜公钓大声道:“喂,你是谁?不要命了么?”小乞丐沙哑着嗓子道:“放下她!”身子已离姜公钓甚近。姜公钓这个时候已不容多想,一剑向他当胸刺去。哪知小乞丐并不闪避,就在剑及身的一刹那,剑尖忽弯了开去,就这么一愣神,小乞丐已抱着他左胳膊,张口就咬。姜公钓惊得左手一松,放开苏小楼,右手抓小乞丐脑袋力扳,左手方才挣脱,迅即成掌拍向他肚腹,说时迟那时快,姜公钓右手一空,左手已拍到一只肉掌上。一股极大的力冲至,身子一震连退。再看小乞丐已随着一团灰影闪出房外,了无踪影。心中第一个念头是:“有鬼!”回过神时,只觉左手腕骨奇痛无比,显已断折。心想:中原镖局竟还藏着一位武功绝高的高手。又见苏小楼已被武名扬救走,二人身后那头陀长相凶恶,料非易与之辈。他不敢再作停留,道:“苏镖头后会有期!”闪出去,屋顶即传来他踏瓦而去的声音。
不久一声极尖利的唿哨声破空响起,跟着是马蹄踏雪声、铲平帮众匪的吆喝唿哨声。
苏纪昌尚在疑惑,谭、易、施诸镖师陆续进来,都道:“强盗去的好快,咱们追不及了。”苏纪昌道:“不用追了,镖没有失。”众人又惊又喜,却均是不解:“铲平帮明明占了上风,何以突然退去?”
苏纪昌强撑着身子在镖局巡视了一圈,果然已无匪徒,自己人中死伤八人,当即延医救治,高士奇受伤虽重,但性命算是保住了。
苏纪昌忆及当时情形,多亏了白天来的那个小乞丐横插一杠,才赶跑了姜公钓。至于他如何打败姜公钓,莫谈他当时重伤眼花,就是跛李也只看见与姜公钓对掌似乎另有其人。只因当时灯光明灭,没有看清。当下他来到客厅外的天井,见小乞丐蜷在地上,老丐兀自酣睡未醒,身上覆了薄薄一层白雪。
他轻声叫道:“小兄弟,你没事么?”少冲呻吟了两下,爬起身直愣愣看着苏纪昌。苏纪昌向他鞠了一大躬,道:“小兄弟身怀绝技,苏某恨浊,竟没瞧出来。再造之恩,真不知如何报答才好。大恩不言谢,请到厅上喝几碗粥暖身。”
少冲怎么救下苏小楼,连他自己也如做梦一般,想让师父同去,但无论他怎么摇也摇不醒。只得独自随苏镖头到了客厅。厅上已坐了好些人。他见跛李也在,怕他认出对师父不利,不敢说话。桌上盛了十几碗八宝粥,冒着腾腾热气。又有八碟花生、酥饼、甘脯之类点心。苏纪昌把少冲请到上位,问道:“敢问小亲兄弟高姓大名?”少冲一个劲的摇头,双目茫然。苏纪昌又问他父母是谁,做什么的,他总是不答。苏纪昌心想:“他是受了惊吓,还是不肯露出庐山真面?”便换了个话题,道:“小兄弟,你可知腊八粥的由来?相传佛祖释迦牟尼成道前曾苦行六年,行将饿死,幸得一牧羊女施舍乳糜得活,并于腊月初八这日得道成佛。后世的佛侣僧徒为谢牧羊女之恩,煮八宝供奉。这八宝乃花生、松仁、核桃、香糯、芝麻、绿豆、杏仁、栗子、红枣之类,用文火慢煮熬烂成糊。小兄弟,你尝尝敝处所熬的八宝粥味道如何?”
少冲点点头,刚要喝粥,忽听到苏小楼道:“名扬哥哥,你的伤还痛不痛?”语气甚是关切。一抬头正瞧见苏小楼抚摸武名扬贴着膏药的额角。武名扬也正深情窾窾的看着苏小楼。少冲一阵气苦,这粥便没喝下去。苏纪昌哪知他心中所想,见他神色有异,便道:“小楼,这位小哥哥不但救了你,还救了咱中原镖局,你还不谢谢他的大恩?”苏小楼即起身向少冲福了一福,才坐下道:“我还有一个小哥哥,他也曾不顾性命的救过我。也不知他现在何处?”说这话时,她眼望远处,似在追忆往事,少冲听了心中一动:“她说的是我么?”
苏纪昌不住和小乞丐说话,神色间又甚是恭敬,在座的人除了苏小楼、武名扬、跛李,各镖师、掌柜、下人自是惊奇不已。倒显得钱丰、陈太雷、庆余、庆盘受了冷落。钱、陈二人不知道适才苏小楼房中之事,还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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