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岛有人家-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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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花惊讶地看着武老头，他在军营里的地位决计不低，没想到三言两句就做了决定，毕竟野猪岛现在还算穷乡僻壤。不过这里的人情风土都会让人有隐居的冲动，这应该是武老头做这个的原因之一。

　　☆、第五十章　落单的梅花鹿崽

　　吃完烤鱼，大伙都拍拍屁股上的屑子，准备往回撤了。
　　长青用水壶灌了池子里的水把火堆浇灭，然后灌满一壶扔背篓里，张小花见了迷糊：“你灌一葫芦水干啥？”
　　“喝呗，这水喝了养胃。”
　　张小花喝了那么一点儿，有点杀口，撇撇嘴把水葫芦还给了长青，至于养不养胃她反正也不清楚。
　　忙活了一天，按照原路返回，老猎人一边还检查各个绳套有没有被破坏掉，以防万一。
　　每次进山张小花都觉得特逍遥，野猪岛的林子如同一个宝库，张小花已经发现了很多有价值的东西，例如今天又见识到了小白鱼的美味，这鱼绝对不比鲈鱼差，还有温泉天池，要是哪天野猪岛有了名气，这水潭肯定会有许多人愿意光顾。
　　旅游业？张小花脑海里冒出这个词来，可是似乎有点太遥远，张小花只能把它纳入未来的计划之中。
　　水潭周围都是一些松树，因为这里的土壤都是火山灰构成，而且十分稀薄，只有松树能在这里生长，这就对了武老头的胃口，梅兰竹菊四君子他这种粗人看都不会看一眼，但是劲松磅礴的生命力，一直为习武之人所敬佩。
　　一时间武老头有些吟诗的冲动，不过老脸都憋红了也没吟出一句。
　　经过松树坡，老猎人检查了下的绳套，没出啥纰漏，正准备走，张小花听到灌木下的草堆？？？？，还瞅见一个灰褐色的影子攒动。
　　“是不是野兔子啥的？送上门来了！”
　　长青才拨开灌木，里头一只小野物蹦？踹，撒着蹄子往远处跑，大约和半大的狗崽差不多大小，因为腿还不够长，在树叶堆里跑起来格外吃力，看起来憨态可掬。
　　“这是啥？是傻狍子还是香獐子？”
　　小东西跑得远远的，长青也不急着去捉，在离人五六丈的地方停下来，转身不安地看着生人，两只黑咕隆咚的大眼睛又恐惧又好奇地瞅着。
　　“都不是，是只鹿崽。”老猎人一眼就能分辨，他太熟了。
　　“梅花鹿！长青哥，快把弓箭给我，我来打！”
　　大董急忙嚷嚷道，他正郁闷还没过足瘾呢，光打一些野鸟，这回见着一只大的野牲口，虽然还没长成，他当然要试试手。
　　“别啊，这小东西还用啥弓箭，我估计直接抓都能抓到。”
　　兴许是感觉到了刺头的敌意，小梅花鹿扬起脖子，张望着这边的动静，随时准备跑路，口中哟哟两声，不知道是在警告他们，还是在呼唤自己的同伴，不过声音嫩嫩的，让张小花心都酥了，哪还会舍得打呢？
　　？z刺头还不咋懂山林的规矩，像这种小野牲口，一般都不会伤它们，上回遇到一只傻狍子也放走了。
　　武老头实在，咕哝道：“这小玩意还没多少肉呢，打了也吃不了几顿。”
　　“小花，你不会又想把它弄回去养吧？”老猎人猜准了张小花的心思，又是弄回去一窝猪崽，后来又抓了头香獐子，这只梅花鹿想来她是不会放过了。
　　“嘿嘿，既然香獐子啥的都能养，那多只鹿也没问题，药子叔，那鹿茸不就是梅花鹿身上的嘛，等它长大了，又是一笔收入！”
　　张小花看着小梅花鹿，仿佛看到了一锭一锭银子。
　　这只鹿崽还没开始长角，而且张小花也分不清是公还是母，梅花鹿只有公鹿才长着树杈一样的角，看起来挺温文尔雅的。
　　“鹿茸可不止梅花鹿一种，还有驯鹿鹿茸，梅花鹿的咱们管它叫作花鹿茸，小花你这主意还不错，等它长大了再宰，鹿茸啥的你给卖掉换银钱，不过把鹿鞭留给我吧，我泡药酒，再弄点鹿血，啧啧，大补啊。”
　　老药子咂咂嘴，仿佛已经喝道了鹿血酒一样，上了年纪之后最看重的就是身体了，尤其是老药子对这方面挺有研究。
　　武老头的眼睛一亮，说道：“老白，那到时候我也蹭点酒喝，我这腰上以前留了道伤口，都成顽疾了，躺床上久了都爬不起来……”
　　老药子先是愣了愣，这鹿血酒可不能治伤啊，不过看武老头眼神意有所指，心领神会地笑了。
　　锁子不明所以，听说有好酒喝直吵吵：“药子叔，那我也要喝！”
　　“去！小毛孩子喝啥鹿血酒，也不怕喝了流鼻血，到时候晚上睡不着觉，你媳妇儿来怪我！”老药子呼呼说道。
　　张小花算是听明白了，敢情这鹿鞭鹿血都是补肾滋阳的，药效和不老草差不多，不要要比不老草还要见笑，上了年纪的爷们儿都挺在意这方面的，难怪老药子和武老头笑得这么贼。
　　而锁子本来就是气血旺盛，再喝这种东西，得补过头咯。
　　梅花鹿全身都是宝贝，鹿皮鹿鞭鹿茸……就冲这些，张小花肯定得把这只小鹿崽抓回去，而且梅花鹿长得优雅迷人，实在惹人喜爱。
　　“药子叔，你想茬了，我是觉着，咱们每年割鹿茸，不宰鹿，只卖鹿茸，这样咱们每年都能割一茬，这才是长远之计呢。”
　　老药子一听，自己的打算落空了，问道：“就跟掏麝香一样？”
　　“没错。割鹿茸也不一定要把鹿宰掉啊，你说咱们要是能多活捉一些梅花鹿，最好是有个鹿群，那得赚多少银子啊？”
　　张小花的计划是长远的，他们现在还没形成规模，就是卖也只是蝇头小利，要是能开一个鹿场，能让鹿群繁殖，才能真正稳定下来。
　　“嘿，你这野心忒大，梅花鹿我这几年都没见着一窝，今儿这小鹿崽估计是落单了，被咱们捡了便宜。”
　　“不管这么多了，庆叔，梅花鹿吃啥呢？我看看能不能把它招过来。”
　　张小花翻了翻自个儿的背篓，她进山可没带啥吃食，锁子的背篓里倒是有几条小白鱼，不过梅花鹿是食草动物。
　　“山里的草呗，草枯了的季节，嫩树芽也吃，到了冬天，刨雪地里的草根，有些庄稼它们也喜欢吃，青豆荚啥的。”
　　这季节草慢慢地开始变得枯黄，老猎人也不知道从哪个沟沟里拔来一些嫩草，交给张小花，张小花朝小梅花鹿扬了扬手里的青草，往梅花鹿那边靠近一些。
　　“你们别动，我试试，幸好黑子留在木楞子守家了，不然就坏事咯。”
　　张小花主要是指望野牲口们依然跟她亲近，就好像那只毛猴还有香獐子一样，再加上小梅花鹿懵懂无知，应该是有希望的。
　　“过来，给你吃的。”
　　张小花嘴里嘟囔，梅花鹿估摸是听不懂，但是她也不知道怎么表达善意，她可不会兽语。梅花鹿跟张小花对视着，打量着张小花，从它蹄子的动作是可以看出它想过来，不过天性本能让它有些防备。
　　终于，小梅花鹿按捺不住好奇心，慢吞吞地朝张小花这边蹦？几下，短小的鹿尾抖动一下，憨厚可爱。
　　“哟哟……”
　　小鹿崽朝张小花叫唤一声，跑到张小花前头，从她手里叼走一撮青草，咀嚼几下又眼巴巴地看着张小花，张小花把剩下的嫩草伸到它嘴边，鹿崽差不多放下心来，在张小花的手掌心里蹭了几下，然后围着张小花打转，闻着她身上的味道，跟见着自个儿伙伴似的。
　　“成了！”
　　张小花噗通噗通跳的心落下一半，左手轻抚着鹿崽的脑勺，梅花鹿崽也不抗拒，还挺享受地眯了眯大眼睛，卷曲浓密的睫毛跟蒲扇似的。
　　抚摸着毛茸茸的梅花鹿幼崽，张小花和它的关系又进一步，它对张小花没啥防备了，围着她撒欢。梅花鹿是树林的精灵，尽管鹿崽身上还没有梅花一样的斑纹，夕阳的映照下，鹿崽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黄晕，让人着迷。
　　长青他们都看着这画面看呆了，梅花鹿崽可不是小猫小狗，野牲口不会黏人的，长青虽然知道张小花跟啥都亲近，就连那几只野猪崽瞅见她也跟瞅见亲人似的，长青为此还埋汰她：“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连武老头都没听说过这样的奇事呢！更别说那？z刺头了，他们睁着眼珠不敢置信，还有人能和野牲口这么亲近？在他们的思维里，野牲口就是用来打的，一时间脑子有点乱。
　　“小花姐，你咋弄的，让我摸摸。”
　　锁子看着鹿崽喜人，也伸出手想在它脑袋上揉几把，不过鹿崽可不买他的账，直往张小花身后躲，还轻声哼哼警告他。
　　张小花打开他的爪子，跟护犊子似的说道：“起开起开，别把它吓跑咯！”
　　“大伙让让，看它跟不跟小花走。”老猎人自个儿先退开，这可是关乎到野猪岛未来发展的大事。
　　一群人退到一边，跟让道似的，张小花起身走了几步，梅花鹿崽偏了偏脑袋瞅着张小花，它走失在野林子里，母鹿也没来找它，这里就张小花和它亲，所以迈着小蹄子跟着张小花走了，还叼了叼她的裤腿。
　　众人都一阵欣喜，这事成了！
　　长青有点不是滋味，小花是自个儿媳妇儿，咋见她对野牲口比对自个儿还好哩？
　　ps：还有一更，不过估计会比较晚，乡亲们也可以明天早上再看。

　　☆、第五十一章　小花回屯

　　张小花走在最前头，小鹿崽跟在脚后蹦？，不时回头瞅瞅吊在后面的人，估计是把他们当坏人了。
　　跟着老猎人跑了一天，武老头权当散步，而？z刺头稍稍有点失望，打猎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般激烈，比如跟在围场似的，骑着马到处追猎野牲口，不过也算真正体会到真正山里人的生活，处处体现了老辈传下来的智慧。
　　木楞子屋里的黑子听到人声，就跟黑旋风似的跑出来，围着老猎人打转，不过看到梅花鹿崽的时候，尾巴绷直，目露凶光盯着它，并吠吠了几声，估摸是不把梅花鹿当作大敌，黑子上蹿下跳几下就不理会它了。
　　这下可把梅花鹿崽吓坏了，它还没瞅见过着阵势，四条腿打着抖，张小花把黑子赶开：“去去去，就会欺软怕硬，在鹿崽子面前耍什么威风？”
　　黑子有点不情愿，咋这么快就喜新厌旧了呢？耷拉着脑袋钻进狗窝里，谁说狗没情绪来着？
　　为了表示安慰，张小花特地在晚饭里挑出一只野鸡腿送到它窝里，黑子很快就被贿赂了。
　　接下来几天，张小花便没跟着到处跑了，得照看梅花鹿崽，不能把它搁木楞子屋里，不然被啥野牲口叼走了都不知道，张小花好不容易招安的鹿崽，可不能走丢了。
　　因为黑子还对梅花鹿虎视眈眈，所以每天老猎人都会把它带出去，张小花只能和梅花鹿作伴，她也没闲着，人吃的鹿吃的狗吃的都由她张罗，逮着空闲了就会带鹿崽在木楞子屋周围转悠，采了不少榛蘑。
　　这种野菇也挺珍贵，就是张小花那个时代都没法人工培育，老林子里有一片榛林，果实还没熟，榛子成熟比较晚，还得等一个月，张小花准备到时候再来弄筐回去尝尝。
　　几天来，老猎人的收获也不断，绳套有不少收获，多是一些野兔子，林子里最常见的就是这玩意，个个顶肥，不过要让它们老实可不容易，野生的兔子可不像小白兔憨厚，精得跟什么似的，逃跑起来都是能手，大洞钻缝比耗子还厉害，所以只能用绳子把它们腿绑起来。
　　除此之外，长青还掏了几窝飞龙，这就简单了，剪了翅膀上的羽毛，就跟呆头鹅差不多了。
　　历时五天之后，张小花一行八人回到了屯里，三老头成了莫逆之交，？z刺头早就跟长青和锁子称兄道弟了，基本上没把自个儿当外人，他俩大大咧咧的，直率得很。
　　“小花婶回村啦！”
　　刚到老猎人屋子外，一伙野小子就扯着嗓子嚎起来，然后跑过来要帮忙抬山货，不过东西太多，他们只能帮张小花背榛蘑，一边叽叽喳喳，那架势跟鬼子进村差不多。
　　“咋这么受欢迎呢？”
　　张小花得意地想，她在屯里小娃子们的地位看来是越来越高了，主要是给他们买零嘴吃食买书笔，还给他们讲故事，所以成了他们的头儿。
　　“哇！是梅花鹿崽！”
　　小娃子们一下子就瞅见了跟张小花裤腿的小梅花鹿，他们比张小花识货得多，立马一窝蜂涌上去，梅花鹿崽还以为碰到一伙强盗呢，抖着小尾巴跑路，张小花急了，辛辛苦苦把它哄下山，哪能让它走了？
　　“都离远点！别过来！”张小花嚷嚷一声，把小娃子们隔开，“好家伙，你们这蜜蜂似的，别把它吓跑了！”
　　野小子们倒听话，他们皮是皮了点，正事还是分得清的。
　　“庆叔，我看这鹿崽也放你这儿养吧，跟香獐子正好有个伴，应该不会掐架吧？”
　　“掐架倒不会，先和香獐子搁一个圈里吧，到时候我再另弄一个鹿栏。”说着老猎人揪住梅花鹿崽，把它放在香獐子一个栏里，香獐子正晒太阳呢，睁开眼瞅了梅花鹿一眼，声都没吱一下，这家伙倒是随遇而安。
　　但是小鹿崽不乐意了，眼神惶恐地看着张小花，好像怕她把它丢弃似的呦呦直叫唤，还把前蹄子搭在圈上，眼巴巴的模样让张小花都不忍心了。
　　“要不，先带回咱们屋里养熟了再放这儿来？”张小花跟长青商量着。
　　“反正你是啥都要往家里领，只怕你养熟了它就更不肯来了。”长青担忧地说道，家里有只毛猴已经够乱的了。
　　“没事，小猫小狗不也是一样嘛，你瞧瞧这鹿崽养起来多拉风啊。”
　　张小花又把鹿崽从圈里拎出来，这下小梅花鹿跟解放了似的撒欢，这种野物都不喜欢被关起来，像那只香獐子，老猎人有空闲的时候就跟放牛似的，把它牵出去遛一圈，只是现在还不能缺绳套，怕它给跑回山林了。
　　“小花婶，咱们能摸摸鹿崽吗？”
　　野小子们见梅花鹿跟张小花亲昵，都羡慕得紧，他们也是头一回见着梅花鹿呢。
　　“现在不成，回头给吓跑了我找谁哭去？散了散了，虎子，你们今儿没功课？”
　　说到功课，野小子们撒丫子作鸟兽散了，里正叔可严厉了，在功课上一点都不马虎，像虎子偷懒都被赏过几戒尺呢，据说学得最好的是花妞，她毕竟有个底子。
　　“小花婶，我娘她们找你有急事呢！我去跟她说你回来了。”
　　张小花还没来得及问，虎子就带领着野小子们跑远了，跟他娘一样雷厉风行。
　　回到院子里，两只大鹅首先冲出来，对着张小花嘎嘎直叫，然后大师兄也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脑袋上还有一个蜘蛛网，就往张小花身上蹭，然后伸出猴爪子来，跟张小花讨要东西。
　　“嗬，敢情是奔吃的来了，走走走，没你吃的。”
　　毛猴最喜欢吃的是水果，没有水果啥杂食都成，张小花抓一把松籽把它打发走，可是它又缠上了梅花鹿崽，猴头对啥都感兴趣，在山上撵松鼠，在院子里和大鹅打仗，现在大鹅对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咋理会它，现在来了只梅花鹿自然成了它的目标。
　　大师兄身上没黑子那股煞气，梅花鹿崽不谙世事，一点都不怕毛猴，还用脑袋顶它，只是它可没长鹿角，没啥杀伤力。
　　“您现在欺负它，等它长大了有你好受的。”
　　张小花一边警告毛猴，一边把它脑袋上的蜘蛛网捏走，在张小花面前，它跟乖宝宝似的蹲在地上一动不动，还挺享受。张小花琢磨着该给大师兄洗个澡了，这猴头啥旮旯都钻，白天还老蹦到自个儿的炕头，这可不成。
　　看着张小花跟这些个野牲口相处的画面，武老头啧啧直咂嘴，他可真没瞧见过这样的奇人，就连毛猴都听她的话。
　　“小花，你这也算天人合一了。”武老头感叹道，他有点羡慕。
　　张小花咯咯笑道：“哪有那境界？咱进屋吧，锁子，你也别回去了，回去也没人给你做饭，今儿晚上我弄一顿丰盛的，不过你帮你长青哥？意琳庑┥交酰？颐鞫？筇炀腿フ蚶锫簟！？p>　　“哎！小花嫂子，你说我该不该送两只飞龙给秀英？不然她以为我没惦记她……”
　　“嘿，你小子开窍了，还有这心思，多拿点吧，还拿一包榛蘑，把老孟的嘴堵严实了，叫他对你有啥不满都张不开嘴！”
　　锁子摸了摸下巴，觉着有道理，就提了三只飞龙，还拎着一包榛蘑就往老孟家去。长青加上大小董？z人帮张小花晒野菇，这东西新鲜的不能放久了，容易腐败发霉，晒干之后就没有这些后顾之忧，而且像香菇，在阴干的过程才能产生香味。
　　武老头从自个儿的包袱里拿出一盘棋来，搬了条凳子在院子里博弈，老药子已经很多年不玩这东西了，所以生疏，时不时听到他一拍大腿懊丧的声音，看来是被武老头杀得节节败退。
　　张小花看了有些启发，屯里的人现在不愁温饱，但是没啥娱乐，要是有啥乐子就更好了。
　　“大董，你有媳妇儿了没？”张小花一边拿把笤帚一边唠嗑。
　　大董说到媳妇儿这个话题，还忍不住有点忸怩，说道：“连对象都没有呢，别说媳妇儿了。”
　　小董抖他老底，问道：“哥，老家你不是有个对象吗？连亲事都说好了，只等办喜事的那个。”
　　大董瞪了他一下，幽幽叹了口气：“都一年没见着了，估计都嫁人咯！我说你一小屁孩管恁宽干啥？”
　　小董嗤了一声，心道，你比我大三个月，有啥好得意的。张小花瞅着直笑，？z刺头都不过十八九，这年纪就开始谈婚论嫁似乎有点早。
　　正忙活着，张小花就看到大嘴嫂她们一些妇女每个人都端着簸箕挎着篮子过来了，估计是野小子们把张小花回屯的消息告诉了大人。
　　“大嘴嫂，这几天多谢你帮我照顾这一院子嘴，虎子说你找我有事呢？”
　　张小花每次外出，大嘴嫂就帮忙喂食，鸡鹅少不了，现在还多了一毛猴，不过毛猴也算省心，它自个儿跑山里就能养活自个儿。张小花感激这些妇女们，要不是她们，张小花哪能走得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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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二章　我想要个小娃子

　　“谢啥子？小花，你进山几天，咱们收了不少山货怕坏了，所以都阴干了，我这里是三斤干菌子，你过过秤。”
　　张小花现在是号召屯里人把多余的山货卖给她，本来有一些人储存了不少山货过冬，因为张小花开的价钱实惠，都拿出了小半卖给她，留这么多干货还不如换银子，到时候买米面吃。
　　张小花收了货准备卖给咸丰楼，那位贾掌柜是说好了的，等于张小花赚了个跑腿钱，屯里人也不用一个个背着山货去集市上卖了。
　　“没错，大嘴嫂，你这菌子是干的，我算你十文钱一斤，你看成不？”
　　菌子阴干后重量缩水不少，新鲜的菇张小花差不多收两三文钱，阴干后还省了她一些事，所以主动把价格抬高一些。
　　大嘴嫂一听，为难地说道：“哟，小花，这不成，我看五文钱就够了，这玩意不值钱，山上多得是，回头你卖钱别倒贴了。”
　　“大嘴嫂，我自个儿有谱，亏不了，拿好了，三十文钱。”
　　张小花心里暖烘烘的，跟自个儿屯里人做生意，他们就是太实诚了，不怕自己吃了亏，处处还替别人想，这搁哪儿都见不着，野猪岛算是独一份。
　　大嘴嫂接过三吊钱，还有点怔，以前三吊钱哪有这么容易到手？就说长青没有小娃子养活，终日累死累活只存了五枚铜板，而现在采了一包野菌子，居然就有三十文钱，大嘴嫂迷糊了，山是那个山，水是那个水，咋到了张小花的眼里就变值钱了呢？
　　那边武老头看到大嘴嫂讨价还价，也是愣了半天，连手里的象棋都忘走了。
　　“老哥，想啥呢？抽马将军！”老药子输了几盘，这回总算逮着个空隙，直接把武老头的马给吃掉，还剑指武老头的帅。
　　“啊呀！这不算，你你这是趁人之危，我这打恍呢，谁知道你有没有偷棋子？”武老头一拍脑袋后悔莫及，结果是无力回天，一朝不慎，满盘皆输。
　　“老白，你这太不厚道了，纯属赖皮。”武老头不肯认输。
　　“哈哈哈，承让承让！”老药子可不含糊，好不容易赢一局，怎么着也不承认他换了一个棋子。
　　“再来！看我杀得你片甲不留！”
　　？z老头撸起袖管，跟干架似的，俩个都跟院子里争斗的公鸡似的，谁也不服谁，大嘴嫂瞅着他们？z打得火热，也过来凑热闹，就瞅见纵横交错的线条上面，布满了棋子，老药子和武老头的运筹帷幄她是看不懂，心里咕哝：弄些木头疙瘩干啥呢？
　　张小花那边收山货不亦乐乎，她的面前已经堆了好几个大包小包的了。
　　接下来是伸过来的是一个篮子，里头是一些干木耳，张小花看挎着篮子的那双手就知道是谁，王玉莲还是和之前一样不咋出门，脸色还是白皙，不过总算有了血色，不像以前蜡黄，眉眼中的忧愁少了许多。
　　“小花……”王玉莲细声细气地说道，“这是我在后山捡的，不值钱，你收吗？”
　　木耳在山里头算多的，所以王玉莲怕张小花不收，张小花看了看篮子里的木耳，个个品相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