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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岛有人家-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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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太爷挺固执,把布包塞张小花手里,说道:“那不成,这事不能含糊,小花,你不要嫌老头子寒酸……”
几经劝说,老爷子说什么也不答应,张小花只能接过来,长青在名单上又写上:曾太爷,三十文钱。屯里就他一个太爷爷,连名字都省了。
折腾完这些,天色也晚了,把两份纸折在一起交给了里正,张小花说道:“里正叔,这东西您保管吧。”
“行!”里正把两份名单郑重地收在怀里,这可承载着大伙的期望,野猪岛的奔头就是它了,“小花,这加起来,买船还少一百两呢,咋办?”
大伙尽管有心,但是没那个力,总共只凑了七十几两,张小花想了半天,说道:“我再想法子吧。”
“大伙都散了吧,里正叔还得睡觉呢!”张小花嚷嚷一声。
“哈哈哈!”
大伙都乐着回自个儿屋了,估摸今晚有不少人睡不着觉,做梦都梦到银子满天飞,跟长青他们家一样能拿出一百两来。张小花和长青这个账房先生回自个儿家了,还别说,长青有条有理的,真有管账的潜质,主要是他指缝里,别想流出一枚铜板来,抠得死死的。
☆、第七十六章 酒宴
清早,大花公鸡刚刚打鸣,屯里头就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是锁子家在放炮仗,把全屯的人都叫醒了。
野娃子们早就按捺不住了,不顾大人的喝止,一个个穿上鞋就跑出门,嚷嚷着:“锁子哥成亲咯!锁子哥娶新媳妇儿咯!”
大人们听了差点笑岔气,这群毛猴,锁子说实话真比他们大不了几岁,叫锁子哥也没错,只有锁子听了气得炸毛,追着几个野小子们,逮着一个在屁股蛋子上拍几下,小娃子们一个都不怕,到处是闹哄哄的笑声。
“混蛋小子!啥叫娶新媳妇?你锁子哥还只娶了一个媳妇呢!”锁子狠狠地教训他们。
野小子们听不明白,问道:“那不就是新媳妇儿嘛?”
说完野小子们也怕挨揍,一个个撒腿跑了,玩炮仗去了,这年头炮仗还属于稀罕东西,过年大伙都不兴买炮仗,还不如买些零嘴,起码还能吃。
这些野娃子也没咋见过炮仗,只觉得稀奇,一串串的炮仗肯定不能让他们糟蹋,但是一挂放下来,总有一些落空了的,他们就蹲地上捡这些零散的。
一开始他们也不敢胡乱折腾,缠着大人点了几个之后,胆子大的野小子就明白了,只要手脚快就成,就把炮仗插在地上,用火钳夹着烧红的木炭点燃,赶紧跑开,啪地一声虽然短暂,但足以让他们兴奋一会儿。
“啪!啪!啪……”
张小花也被这声响吵醒来了,长青早已经捯饬好了,在炕边叨叨:“今儿锁子成亲,你这正主去晚了可不行。”
“啊呀,差点忘了这茬了,我好歹是个媒人。”
张小花不再磨蹭,赶忙洗漱了。去锁子家,这时候,都快开饭了。也就是新娘在要出门子了,她这个媒人还没到。这咋行?
俩人匆匆赶到锁子家,又放了一串炮仗,锁子这个要当新郎官的亲自出来迎他,看他穿上了新衣服,还批了个红绸子,打扮得挺精神,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就是急得满头大汗,估摸是找不到媒人去哪里了。
“小花姐,你可总算来了!”锁子拉住张小花,锁子这喜事办的是隆重的。所以一切都按老习俗,他得亲自去接新娘,娶过家门。
“出发了出发了!”
大嘴嫂嚎唠一嗓子,这儿她是主事的,有地方叫“烙头忙”。有的叫“都管”,意思是啥都管,她负责张罗着各家各户借桌子,锅碗瓢盆,分派下手。谁负责烧火,谁负责切菜,谁负责掌勺,都油井有条。
不过锁子家不用借桌椅,老孟自个儿就是木匠,他那里全做齐全了,据说是给秀英的嫁妆,还加上一些木家具。
几个棒小伙立即出来,拉着一辆车,说是车,因为没牛,所以被称为“板车”,就一块板,两轱辘组成,简单,但是省力,屯里还不兴花轿,那玩意平日用不着。
小伙子和锁子差不了几岁,身强体壮的才能拉得动板车,几乎所有人跟在屁股后面,有敲锣打鼓的,也有吹唢呐的,轰轰烈烈地朝老孟家走去。
这热闹自然不能落下野小子们,他们喊得最欢快。
人群所到之处,在雪地上留下杂乱无章的脚印。
农村人大多数都是冬天办喜酒,因为这季节农忙也结束了,大伙都有闲,虽然路上有点不便,却是一年最热闹的时候。
板车停在了老孟家的门口,他家同样是贴着红纸对联,这是里正亲自提的字,不过大门紧闭,外头全是看热闹的。
大嘴嫂捣鼓了锁子一肘子,说道:“快喊呐!”
锁子脸一红,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害羞,当着这么多人,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他拉扯起嗓子,喊道:“爸……开门啊!”
周围立即一阵善意的哄笑,这是规矩,叫门认亲,以后就是一家人了,经这一声,院门果然打开了,有人簇拥着新郎官进屋,过程虽然不如张小花经历过的那般复杂,没有各种为难新郎官。
只是新郎官得带着点铜钱,遇到拦路的都要用铜板摆平。
吉时一到,就由新郎官和媒人进闺房,新郎官抱着新娘上车,乡下不咋兴盖头,不过秀英这回穿了红布花棉袄,头发拾掇得一丝不苟,扎着红头巾,还画了胭脂。
“锁子,抱得动嘛?要不要咱们帮忙?”
那几个小伙开始使坏,跟他开玩笑,锁子赶忙说道:“能抱不动吗?”
这虽然是个力气活,毕竟从屋里到院外也有点距离,还有几级台阶,不过这个时候,新郎官无论多瘦小,肯定能抱得动,人逢喜事精神爽,憋了二十年,这点劲儿都没有,那还算爷们儿嘛?估摸一辈子都会被嘲笑。
两个小娃子跟在后面,他们的是一男一女,一个是花妞,一个是鼻涕娃,眉心点着红点,图个早生贵子的好兆头。他俩这是押轿的,锁子得给铜板他们,叫下轿钱,不然不让新娘下娇子。
“我媳妇儿好看吧?”锁子看着秀英,愣头愣脑地说道。
只有那些野小子应和:“漂亮!新娘子最漂亮!”
本来送亲的娘家人规矩是七大姑八大姨叔叔舅舅啥的,有的地方爹娘跟着去,有的没这习俗,但是秀英的娘家人就只有老孟,所以只能由他这个当爹的送亲。
一路欢声笑语回锁子家,本来一泡尿就到了,主要是拉车的几个小伙使坏,走走停停,不给红包就说没力气拉了,锁子只能用铜板来鼓劲。
又是一阵炮仗声,硝烟散了之后,锁子抱起新娘子进自个儿家的门,不过这也有讲究,得有掩护才进得去。
有一些手里抓着一把五谷杂粮加上碎红纸的乡亲,专往新人身上砸,尤其是一帮小娃子,真使劲啊,高粱麦子,苞米粒子打在脸上,火烧火燎的,新郎官也不敢发脾气,幸好粮食挺金贵,大伙只意思意思一下就成。
锁子把秀英抱到新房里,稳稳坐到炕上,这还有讲究,新娘不能下地,叫作坐福,坐得时间越久,代表新娘越文档,有福气,连尿急都不下地,不然会被传为笑谈。
这回锁子已经满头大汗了,不过这还不算完,他得出来招呼客人,尤其是娘家人,老孟被请上首座,连张小花这个媒人都有幸坐到这桌。
“爹,您喝茶。”锁子在一旁毕恭毕敬地伺候着,一点都不含糊,跟伺候大爷似的。
现在可是老孟作威作福的时间,一般娘家人都是横挑鼻子竖挑眼,鸡蛋里面挑骨头,老孟一个爷们儿倒不会那么婆妈,只是锁子仍然尽心尽力。
主要是没有婆家人,不然婆家人也得笑脸相迎,好生伺候,只等闺女变成了儿媳妇,婆家人就扬眉吐气了,老话都这么说,新媳妇上床,娘家人靠墙。
坐在这一桌的可不得了,要么是屯里德高望重的人,比如里正,要么是年纪长的人,比如曾老太爷,张小花因为是媒人,加上在屯里也有些声望,和长青才能坐这一桌。
这时候到了开饭的时间,张小花已经闻到了厨房传来的香味,她连早饭都没吃,腾出肚子准备大撮一顿呢。
大嘴嫂还没闲着,她是烙头忙,得安排人出菜端盘,多数是老道的妇女,她们做这事习惯了,手稳脚块,在饭桌之间穿梭,手不能晃荡,免得洒出菜汤,更不说打烂盘子碗钵,灶台和吃饭的也不在一个屋,所以她们的脚要快,大冬天的,本来就分量多,再耽搁菜刚上就该凉咯。
也有一些半大的小子,虎子他们提溜着酒壶,往每个桌上送酒,或者拎个木桶,里头是热腾腾的饭,盛饭的时候不能问“要不要烦”,否则脑瓜非得挨几下弹。
这活还是有福利的,厨房要是剩下一些丸子豆哏之类的,尤其是过油炸的东西,娃子们最喜欢,专门挑着这些连盘子都胡噜光。
陆陆续续上了菜,张小花这桌是质量最高的,也是第一个上,啥鸡蛋肠、爽滑筋道的猪肉炖粉条、鲜香的小鸡炖菌子、莲藕片夹肉、干豆腐肉末、滋味狮族的酸菜鱼汤、粉面闷子、炖肘子……几乎都是荤菜,就算是素的,也搭了不少肉。
乡下的菜就是实惠,一个个钵盘都是满满的,张小花看着就口水直涌,等长辈动筷子之后,她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一边喝着红酒解油腻,肚子还没这么充实过,长青在一旁都恨不得拉她衣角,提醒她注意下吃相。
老孟一边吃喝一边和人唠嗑:“锁子这小子,还不赖,说好办酒席,还真让他办成了。”
“老孟,这是咱们好多年来,头一回儿吃酒席呢!”里正赞不绝口,“你算是找了个好女婿!”
老孟一边谦虚,但是乐得嘴都合不拢了,眼睛眯成一条缝。
这时候,锁子就该敬酒了,首先是上座的人,他端着酒杯,嘴巴有点打哆嗦,要不是由大嘴嫂陪着张罗,他这个新郎官还真压不住场面。
☆、第七十七章 花痴和吃醋
“那啥,我不咋会说话,感谢大伙帮忙张罗,尤其是小花姐还有大嘴嫂!大伙吃好喝好!我先干了!”
锁子猛地灌了一口酒,黑加仑酒不咋醉人,男女老少都能喝,就连小娃子,都蹭到大人酒杯旁舔一口,要么用筷子蘸点尝,甜丝丝的。
“锁子,你平常不挺能扯嘛,咋上了台面嘴巴就笨了?”长青奚落锁子一番,弄得大伙哈哈大笑。
锁子灰溜溜地每个桌子敬酒,都能收到一些带荤的打镲,又是一些恭贺,他转来转去的,也折腾得晕乎乎了,不过兴致依然高昂。
尤其是跟他年纪相仿的那伙幺蛾子,肯定不能就这么放过他,拉着他一起划拳喝酒,想把他弄趴下了,新婚之夜上不了炕。
“锁子你还行吗?别晚上腰板都直不起来!”大伙故意激他。
锁子是个不服输的,支楞着脖子,双脸通红:“谁说我不行了?再喝一坛都不会倒!谁不行谁就不是爷们儿!”
大嘴嫂在一旁瞅着,心里担忧着这锁子也没个轻重,这时候逞啥能啊?那群猴崽子不就是想灌倒你嘛,要真醉成烂泥,秀英哪能饶了你?她去厨房弄了碗醒酒茶,希望晚上锁子还清醒。
一顿饭热热闹闹的,喇叭匠子唢呐手一点不闲着,这活计在屯里已经搁置了好多年了,连唢呐都旧了,这回又响起来了。百鸟朝凤、开春……一曲连着一曲,他们一点都不嫌累,自个儿也跟着欢实。
唢呐的声音高亢激烈,声震八方的,就是调调简单,不过也只要这倆调就能组成各式曲儿,简单又喜庆。喇叭匠子手上不停的同时,眉眼也跟着节奏挑动,富于变化,活灵活现。
锁子被大嘴嫂嘱咐过了。不时往喇叭匠子手里塞几枚铜板,他们吹得更欢了,唾沫星子都从唢呐前面喷出来。
“老贺!你不能干坐着吃啊,你口上的活儿得捡起来,给咱们说一段呗!”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得到了所有人的应和。
那叫老贺的老头大方站起来,说道:“要我说,得给个板儿啊!”
“不用,咱用筷子敲!”
张小花瞅着不明所以,问长清:“这是啥节目?说书?”
长清解释道:“老贺以前是数来宝的。他说起来跟唱曲儿似的。我小的那会儿听他唱过。好多年都没听了。”
啥叫数来宝?张小花有点迷糊,只见大伙有节奏地敲着自个儿的筷子,那老贺张口就来了,是最出名的《十字坡》。张小花一听就听懂了,就跟快板似的,跟着节奏说词儿,有成型的段子,多数也自个儿想到啥就数啥。
老贺说完了这一段,锁子赶忙塞铜板,因为一般情况下,数来宝最喜欢拿新郎官打趣,总能弄得他们面红耳赤。锁子这是讨饶呢,直接给他钱。
老贺喜滋滋地又瞄上了老孟:“数来宝,笑哈哈,老孟家的闺女要成家,丈人喜。女婿乐,赶上日子老傻来道贺……”
老孟也掏出喜钱来,冲老贺说道:“老贺,你不厚道,不去折腾正主,对着我瞎吵吵……”
“还能比你更正的主儿?”老贺还没尽心,又逮住刚刚从厨房里走出来的大嘴嫂,她手里头正拿着盘儿呢。
“竹板打,往前看,烙头忙就在灶边站,张罗东,张罗西,张罗了饭菜和酒席……烙头忙,啥都干,完事还得靠边站!”
大嘴嫂拍了他一下:“老贺,都一把年纪了嘴还这么贫!”
张小花听着有趣,跟着敲着筷子:“竹板打,往左看,家里有个暴力汉,骂媳妇,打老婆,改天翻身把账算,回头罚跪搓衣板……”
长青正坐在张小花左手边,开始听就不得劲了,气得在她腰上一掐,他那手劲儿大啊,张小花啊哟一声赶紧闭嘴。
“写礼簿咯!”
有的地方是吃饭前写礼账,屯里是吃完饭再写礼账,里正坐在炕头上,这活一般是德高望重的人来干,至少能写一手好字,还有一个帮忙收钱的,俩人配合下,最后不能差数。
“我来开张!”
大伙抢着争第一个,这玩意也有点细节,比如几张纸,不能顺着一个个写下来,因为有些数字不吉利,比如三十六啥的,所以写礼簿的是写几个名字,翻一页纸,回过头来又开始写前面的。
里正拿起毛笔,蘸饱墨汁,在砚台上顺了顺,开始写大名,表明钱数,张家随多少份子钱,李家随多少份子钱,从账本上,可以看出哪家交情更深,以后别家办喜事,随的钱也差不多,这叫还人情。
张小花和长青不急,等人差不多了,才晃晃悠悠过去,屯里生活水平还比较低,大伙最近又捐了买船的钱,估摸没多少剩余,张小花拿出三吊钱,琢磨着应该不算太出众,回头说压了别人一头。
里正把钱接过来,看向张小花的眼神有点怪异,张小花纳闷:“是不是少了点儿?”
再一瞅炕上,正堆着纸包布包,地上还有一笼子鸡,她才恍然大悟,这写礼簿不一定是随钱,大伙也有真正送礼的,啥山货布糖面都成,也有一些随钱的,不过最多的也只有十文钱,张小花的三十文钱有点鹤立鸡群,财大气粗的感觉。
写完礼簿,大伙正准备闹闹洞房就撤,不打扰锁子的春宵,结果外头又是一阵吵吵。
张小花跑出去,是在外头到处放炮仗的野小子们在嚷嚷:“里正爷爷!屯里来了一群怪人!还带着家伙呢!”
怪人?张小花一听,就想到是“沁园春”的戏班子到了,不过,啥叫带着家伙?他们带着家伙干啥?
里正出来主事,只见洋洋洒洒真的是一伙人,有扛着木箱,有挑着担的,最显眼的是,有几把明晃晃的刀枪,里正心里一咯噔,被野小子们这么一吓,也觉得来着不善。
“诸位老乡!”这伙人前面一个中年男人拱了拱手,正是程四爷。
里正眯了眯眼,他不认识这人啊,不过彬彬有礼的,应该不是找茬的。
“我是野猪屯的里正,你们找谁?”里正警惕地问道。
“我们找小花,张小花,是你们屯的吧?还有长青兄弟,姓白的郎中……”程四爷有点不敢确定,就把认识的人名字全报出来。
屯里人一听,找小花的?小花不是在外头惹了啥人吧?瞧那箩筐里,还带着刀枪哩!不行,决不能让他们把小花带走。
老药子站在前头,自然看到了:“啊呀,是程四爷!大伙,这位是五陵镇最大梨园的班主,程四爷,他们是小花请来唱戏的!”
“老白!”程四爷落下心来,总算没找错地儿。
张小花刚还在写礼簿,比较磨蹭,从人堆里挤出来,看到梨园的人,赶紧跑过去,说道:“程四爷,你们总算来了!”
程四爷有点不好意思,说道:“本来下午就到,结果走错了路,又好不容易坐到船,把家伙什全搬过来,瞅着这屯里就这家灯火通明,估计是在办喜酒……真对不住了,这时候不会太晚了吧?”
“不晚不晚!咱们屋里说!”
张小花跟梨园里的人一一打招呼,她去梨园混了几次,大伙都认识她了,蔡九龄熟稔地打招呼:“小花!你们屯藏地也够深的!”
张小花最喜欢他们没有架子,程四爷是梨园出了名的人物,蔡九龄也是个名角儿,但是一点都不摆谱。
“犄角旮旯的,主要是没啥船愿意来。”张小花说着,更迫不及待把两条船弄回来了。
蔡九龄九龄这一说话,不得了了,他本来声音就温润好听,大伙都齐刷刷地看着他,尤其是那些闺女小姑娘,唰地一下,脸都红了,她们哪里看见过这么好看的小哥儿?面皮白净地跟姑娘似的,偏偏还长得英气,红唇皓齿的。
别说没见过世面的小闺女们,就是嫁了人的妇女们都看呆了,她们反正也没那么忸怩,看向蔡九龄的目光都火辣辣的,让蔡九龄不好意思。
屯里的老爷们落了个大黑脸,有的嗔骂自个儿婆娘一句,有的踩她们一脚,把她们从晃神中拉回来,要搁平日里,大媳妇儿们铁定不输仗,但是这回她们反而脸一红,啥话都不争论,活脱脱回到了十五六岁。
“看来犯花痴的不止我啊……”张小花心里嘟囔。
“小花!”戏班里出来一个女人。
“秋兰姐,你咋也来了?”张小花惊讶地问道,她是说过有机会要来屯里,但是张小花没当真,她好歹员外夫人,不好到处跑动。
“我闲得慌,看戏班的人都来,我顺道跟来了!”茹秋兰看来也是个坐不住的主。
这回轮到屯里的女人吃醋了,茹秋兰虽然不是国色天香,但是一个渔家小妹能让乡绅看上,也是个美人,风韵犹存,打扮穿着屯里女人是比不上的,身上的气质随和又贵气,衣着讲究。
屯里的女人们都揪着自个儿男人的耳朵,直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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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大师兄唱戏
待人进了屋,虎子蹿出来,拉住大嘴嫂问:“娘,这些人是干啥的?”
“唱戏的,他们要给咱们唱戏听呢!”说完大嘴嫂撇下虎子,欢天喜地进去了,她自个儿也挺稀奇的呢。
野小子们知道是好事,他们光听说过戏,但是顶多也只听了老贺数来宝,还没正儿八经听过戏,一个个兴奋得直翻跟斗。
“听戏咯!听戏咯!唱个孙猴子大闹天宫!”
野娃子就期待的就是美猴王,鼻涕娃年纪太小,没太弄清楚,纯属跟在屁股后面瞎哄哄,一边跑一边拉住虎子:“虎子哥,啥叫听戏?”
“嗐!说了你也不懂,看着就行!”虎子高深莫测地说道。
别说鼻涕娃,就是大人都还没搞清楚状况呢,咋就来了戏班子唱戏呢?不过这事他们的兴奋劲不比小娃子少,多少年没看过戏了,他们不知道的,反正一个个高兴地跟着进屋,想瞅瞅到底是咋回事。
正好办喜事的家伙都还没撤,坐一班子人足够了,屯里的乡亲也围了过来。
“程四爷,你们这么晚来,还没吃吧?”张小花估摸他们是饿着肚子呢。
程四爷抹不开面子,呵呵着点头,其实肚皮早饿得咕咕叫了,里正不含糊,招呼道:“大嘴媳妇儿,你去弄些吃食来,张罗厨房把饭菜热一热!”
都是没动筷的菜,还剩着不少,很快就端了上来,张小花拉着茹秋兰说道:“秋兰姐,咱们屯里没啥好玩意,啥猪肉炖粉条,榛蘑飞龙汤啥的都是山里货,别的没有,就分量足,管够!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
茹秋兰看着桌上的饭菜。早已经食指大动,说道:“小花,你们这是山珍海味啊,平常就是想吃都吃不到,哪还有挑的?这菌子好吃……”
茹秋兰不像在府宅里,已经甩开膀子吃了,戏班的人更是吃得满头大汗,他们本来有点不情愿,硬着头皮到这旮旯来唱戏,还饿了一路。就冲这顿饭。都值了!真来对了。屯里人都这么热情。
就是蔡九龄也顾不得那么多,吃得肚皮都快溜圆了,要不是顾忌待会他还要唱戏,身手不能受到影响。他铁定还能吃,要是在台上唱着唱着打个饱嗝,那可就丢丑咯。
那些个闺女媳妇看着蔡九龄的吃相,都纷纷偷笑,看来跟咱们屯里的老爷们没俩样嘛。
吃喝好了,程四爷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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