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继女生存法则-第4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二太太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惧,她猛地抓住孙妈妈的手,手指不自觉地用力握紧,力量之大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孙妈妈吓了一跳,刚想开口,就听二太太略带惶恐地说道:“不不,她哪里是个小姑娘,她分明就是个极为厉害的女人。你是没见到她那天的样子,同我说话时那份镇定与从容,简直就是把人拿捏于股掌之间。这哪里是个十几岁的姑娘该有的样子,就是老太太,我同她打了半辈子的交道,也从没见她这般沉稳犀利过。老太太那点子强悍劲儿,在宁娘的水磨功夫前真是落了下乘。我倒是不知道,宁娘前几年在沈家究竟是怎么过的,怎么一回来性子转得这么快,简直让人认不出来了。实话告诉你,那天她同我说话的时候,我这心里还真有些发怵,总觉得她步步为营筹事事划得好好的,好像没什么能逃出她的手掌心似的。”
二太太把宁娘捧得这般高,孙妈妈心里倒有些不以为然。她也跟宁娘打过不少交道,知道这位四小姐自从生母过世之后,性子确实变了一些。但再怎么变她也就是个低调沉稳的小姑娘,平日里跟谁都和和气气的,既不过分亲近也不与人疏远,倒让人有些拿捏不准。
这样一个人,本事是绝对有一些的,但哪里会有二太太说的那般神。居然还拿她同老太太来比。老太太是什么人,那可是在后宅斗了一辈子的老狐狸了,宁娘哪里是人家的对手。可二太太竟说宁娘比老太太还厉害,孙妈妈心里颇不以为然。但面上她也不能说什么,只能附和着道:“看来咱们从前是小看她了。现在既知她厉害,往后小心些也就是了。您也别再伤神了,先躺下歇一会儿,回头药煎好了我再喊您吃。”
二太太说了这么半天话也确实累了,便由着孙妈妈扶她躺下,贴着枕头慢慢闭上了眼睛。那边孙妈妈出了房间,让芳草带几个大丫鬟守在外间,自己则到各处去一一查看,确保那些丫鬟婆子没有乱嚼舌根。
然后她又差人去钱氏那里说了一声。二太太一向掌管家事,突然病倒了这事儿无论如何也瞒不过去。与其藏着掖着不让人知道,回头让她们听信下人们的闲话,倒不如主动去说一声。当然这病的起因是不能说的,她只说二太太为了操持年关连番劳累,患上了风寒,要在屋里休息几日。
钱氏向来不喜欢这个儿媳妇,听得她病了不说放鞭炮心里也欢喜得不行。当下就自做主张,拉着大太太将家事暂且接了过来。二老爷下了衙门后听闻二太太病了,去她屋里看了看,见没什么大碍就又跑去承霞姐妹那里寻欢作乐去了。
二太太被朗哥这么一气,对万事都有些失了兴趣,也就随钱氏她们折腾去了。只是她偶然想起朗哥说的那番话,不免又心头打鼓。某一日她与孙妈妈两人在屋里时,她就忍不住直犯嘀咕:“那一日朗儿同我说话的时候,我光顾着生气倒也没听清。如今想来他似乎说过这么一番话,大意像是这事不光他知道,连莹儿也知道了。我这几日仔细算了算,朗儿见到那人那一回,正巧就是莹儿三岁的时候。我便在琢磨,莫非莹儿是知道了这件事情,才受了刺激成了现在这样?”
孙妈妈赶紧伸手捂她嘴:“哎哟我的太太啊,您可千万别再提那件事情了。好不容易老爷和老太太都不追究您这病儿,您再这么嚷嚷,回头真让人听见了。您就别计较五小姐的事情了,她现在这样不是挺好?话也多了人也开朗了,跟从前已是大不一样了,您就安心吧。”
二太太一想也是,也就不再钻牛角尖了。她病了这几日倒也想开了些,与其这么纠结着不上不下的,不如就大方一些顺了宁娘的心意。终归这些年她靠着她女娘的几间当铺发了大财,就当是做一回善事儿,将修哥写在自己名下吧。
于是大年初一那一天,二老爷就开了祠堂,请了一堆族叔伯来做见证,然后将修哥写进族谱二太太的名下。至此陆家四少爷总算是名正言顺了,也断了那些人乱嚼舌根的念头了。
这事儿办完之后没过几日,二太太又借口宁娘年纪大了,也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了,从前代她保管的几间当铺也该还到她手里了。且让她先熟悉一下当铺的经营,回头嫁到夫家后也不至于做新妇的时候手忙脚乱还要学看账。
宁娘对这个决定没有异议,客气了几句便把当铺接了过来。二老爷对此也很满意,难得夸了二太太几句,说她贤惠又知礼。只是有一桩事情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他原本以为二太太只将属于宁娘的几间还回去,没想到连修哥名下那几间,二太太也一并给了宁娘。
这样一来陆家的收益一下子就少了一大截,从今往后花的每一分每一厘都是自个儿的了,再不能大手大脚拿别人的钱来充大方了。
一想到这个,二老爷便有些不大高兴。孙妈妈私底下也曾问过二太太,二太太一脸苦笑着摇头:“你当我想吗?还不得怪我生的那儿子。吃里扒外的东西,不向着自己的亲娘,倒对宁娘姐弟这般好。想起来我就生气。”
二太太气归气,好歹也只是说几闲话罢了。宁娘接过当铺话半句没提查账的事儿,她心里真是说不出的高兴。倒是钱氏,听说了这个消息以后,气得几乎当场厥倒,要不是大太太眼明手快扶住她,只怕她真要直接跌倒在地上了。
☆、第100章质问
钱氏这一回真是气伤了身。
被大太太扶住之后她整个人不住地颤抖,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想要说点什么。却是脸色发白嘴唇发青;一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样子。
大太太看她这个样子吓得面无人色;赶紧招呼竹枝过来扶她坐下,又端了茶过来让她喝,吩咐人赶紧去请大夫。
钱氏端着茶碗抖了半天,从牙缝里挤出句话来;叫住了去请大夫的小丫鬟;“不用去了;我;我没事儿。”
“娘,您这怎么叫没事儿;还是找大夫来看看吧;万一有点什么,您让我可怎么办呢。”
钱氏一只干瘦的手伸了过来,死死抓住大太太的手臂。她年纪虽大力气却着实不小,抓得大太太疼得直呲牙,却又不好喊出来,只能拼命劝她道:“娘,您别生气,您先喝口茶。大夫说您轻易不能动怒,您得小心身子骨啊。”
这话总算起了点作用,钱氏狰狞的表情略微和缓了一些,原本铁青的脸色开始消退,露出些许血色来。她坐在太师椅里直喘气,手里的茶碗也拿不住,竹枝赶紧接过来喂她喝了几口,总算是让她缓过气来了。
那小丫鬟还在门口站着,琢磨着要不要去请大夫。钱氏看了她一眼,咬牙切齿道:“不必去请大夫,去把四小姐给我叫来。”
她是万万没想到,千算万算居然算漏了这一点。宁娘那个丫头,居然敢联合二太太来耍她。要知道在这之前,钱氏一直以为她已经跟宁娘达成联盟,站在了同一阵营中。她替她耍各种手段逼二太太归还当铺,宁娘接过来的时候就提出查账的要求。到时候她再找几个账房先生来对账,保管能把二太太挤兑得恨不能去跳河。
没想到她这如意算盘打了半天,竟是一场空。宁娘在她的帮助下轻易拿回了当铺,却从未提要查账的事情。不光如此,她还成功地说服了二太太将修哥写在了自己名下,让这个从前一直名不正言不顺的弟弟,一举越过朗哥,成了陆家二房嫡子中的头一位。
这一场仗原本是她们三人在互相算计,没想到算计到最后,两个加起来年纪快过百的长辈,竟被一个小辈占了先机。纵观这一轮较量,明显宁娘获利最多,几乎没有损失。二太太那边虽然失去了嫡长子的位子,还交还了当铺,但她的账目没被追究,这么多年捞的油水也没被追回。她靠着吞没的那些银子,买了多少田地,置了多少铺子,又打了多少首饰裁了多少衣裳,简直数也数不清。而且这些田产每年都会带来收益,她得了利之后再去投资田地商铺,十几年间已是从当初入门时连像样的嫁妆都拿不出来的穷人家闺女,一跃成为家财丰厚穿金戴银的尚书夫人了。
反观钱氏在这一仗中,似乎什么也没捞着。除了平白装疯卖傻了一段日子,整日里神神叨叨的让人看笑话,她竟什么也没得着。当铺是没她的份的,二太太也没让她整治到,她成了最大的输家,若府里那些丫鬟婆子知道这事儿的来龙去脉,只怕也要在背后笑话她了。
这如何让钱氏不气!她简直都要气晕过去了。平生头一遭让个小丫头片子给算计了。想她与人争斗了大半生,除了二太太这个天生的冤家没被打倒外,其他的陆家女眷哪个不是被她斗得灰头土脸。这记闷亏吃得简直让人说不出话来,以至于宁娘被叫过来的时候,她望着她淡笑从容的脸庞,一时竟没了言语。
宁娘脸上不带一丝惊慌与无措,像往常一样上前来行了礼,便关切地问道:“祖母这是怎么了,脸色似乎不大好,要不要请个大夫来把把脉?”
“我好得很,不劳你操心。”
听了钱氏**的话,宁娘立马装出一副疑惑的表情来:“祖母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我哪里做错了,惹您生气了?还请祖母明示。”
“明示,事到如今你还用得着我给你明示!”钱氏气得一拍桌子,几乎想破口大骂。她强忍着心里的冲动,冷笑着说道,“我从前真是小看你了,竟料不到你连祖母也敢算计。如今当铺拿回来了,修哥也写在你母亲名下了,你还真成了这个家里最春风得意之人了。”
“祖母为何这样说?孙女从未想过要得意些什么。其实这桩事情还多亏了您从中帮忙,我正打算来好好谢谢您呢。”
“谢我?”钱氏一双细小的眼睛止不住地打量宁娘,想从她脸上读出一丝异样来。可她表现得太正常了,完全不是那种阴谋得逞后小人该有的样子。她依旧像从前一样,从容大方低调内敛,似乎对自己突发的脾气感到莫名其妙。
钱氏不由暗叹她演技高超,与她一比自己似乎太张扬了,表现实在有些难看。想到这里钱氏收回了目光,重新坐稳了身子,尽量心平气和道:“你也不必谢我了。这桩事情我也没出什么力。原本是想着找几个账房先生替你好好看看账目,好让你追回一些这几年的损失。没成想你不领情,心里主意大着呢。既如此也就什么都不必说了,往后你好自为这便是了。”
宁娘一直在等钱氏提这个事情,如今见她终于说到了点子上,赶紧凑上去装委曲道:“祖母真的是错怪孙女了,我心里自然知道祖母为了我的事情这些日子一直操着心。也知道您想替我拿回这些年应得的钱财。只是如今这样的情势下,我实在不敢大张旗鼓追查账目,不管到最后这账查出来好或是坏,对陆家大房二房皆有极大的损失。此事实在不宜进行,还望祖母体谅。”
“这事到底会带来什么坏处,你倒说说看?”
宁娘上前一步向钱氏行了一礼,柔声道:“若真查账,结果无非有二。一则是账目确实如此,并未有什么问题。若真这样的话,孙女以后在家里便再也抬不起头做人了。说到底我毕竟不是母亲亲生,虽写在她的名下,但只是一个继女,身份实在尴尬。若查账的事情传了出去,别人会如何看我,又会如何看陆家?只怕京城里顿时会有风言风语传出来。这非但于我不益,于陆家其他姐妹同样有害,若损了陆家女儿的名声,回头说亲时只怕会有阻碍。”
她说话声音虽柔,道理却讲得很分明。钱氏一开始还满肚子的邪气,听着听着倒也有些动容起来了。陆家其他女儿的名声她并不在乎,但大房还有个婷娘,却不是她能不在意的。婷娘如今眼看都要十八了,说亲迫在眉睫,断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问题。
但宁娘说的这种情况微忽其微,二太太的账目有问题,那是后街刘婆子家的小孙子都知道的事情,哪里会查不出什么。她当即便眉头微皱着道:“其实你心里也清楚,你说的这般情况根本不会发生。你母亲的账目要么不查,一查必定有误,你又何必担这个心。”
“祖母容禀。方才我说的其一确实不大会发生。那么便剩下第二种情况。母亲这些年替我料理当铺时存了私心,账目不清楚,一查之下便查出了大问题。”
“没错,你母亲的这笔账,是必然会查出大问题的。难道你甘心将银子拱手让给他人?要知道这可是你身生母亲留给你的,你便不想讨要回来吗?”
“我自然想,可我也得为整个陆家着想。这事儿无论怎么做都不能损害陆家的利益。说句有私心的话,旁人我即便不在乎,我总在乎修哥的。若陆家的名声坏了,于修哥有百害而无一益。”
“如何见得账目查出问题来,便会对陆家有害?”
宁娘微低着头,略一思索后便将此前想好的托辞说了出来:“若真查出账目有异,这事儿必定要闹大。京城不比别处,人多口杂,像这样的事情根本瞒不住。回头传了出去,旁人定然笑话陆家的当家母主贪墨继女的银钱,让人笑话事小,若被有心之人抓住把柄,于父亲的仕途有害便是大事儿了。再说大姐入宫时日不长,听说前些日子刚得了几分圣宠,若在此时传出这样的事情来,只怕皇上听了心中必然不悦。到时候若迁怒于大姐可如何是好?这后宫之中绝色的女子实在太多,皇上的心一旦系在旁人身上,要想抓回来便难了。我就算不为别人想,总也得为大姐考虑一二。那皇宫不比平常人家,宫妃听着风光实则苦楚,若没了圣上的宠爱,有些人的日子或许连宫女都不如。所以我宁愿不要那些钱财,只求家宅安宁平安度日才是。”
钱氏被她这番话唬得一愣一愣的。她知道宁娘必定有备而来,这些话哪怕只是借口,却也说得极为完美,让她根本挑不出一丝毛病来。她怔怔地望着宁娘,脸上终于露出震惊的神情来。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一回真是遇上狠角色了。
☆、第101章土豪
宁娘站在离钱氏大约七八尺远的地方;目光定定地望着对方。
钱氏自认为一生阅人无数,看破了多少人的阴谋诡计。可这会儿她却有些看不明白宁娘的眼神。她既不像是在耍花样又不像是在装可怜;明明知道她说的话是在为自己开脱;可她却抓不出一丝的把柄。
其实钱氏不知道;宁娘这番说辞虽说是用来堵她的嘴的,却也是她心中所想。她既不想因查账而闹出家丑来;又不想因此连累到宫中的琴娘;所以不查账这个事情是她一开始就决定的事儿。她说这番话的时候既不是在撒谎也不是在敷衍,完全是将心中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
是以钱氏对她便有些琢磨不透了,想抓她的错漏却是无计可施,只得气得兀自喘粗气。
宁娘看钱氏这样,心里也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这件事情上;她确实是利用了钱氏。她若从前就跟钱氏把心意挑明;对方自然是不依的,定会揪着她闹个不休,或是对这个事情不再过问,绝不会替自己出头。
若没有钱氏的出头,这事儿未必就办不成,不过还得费点周折拖点时间。二太太这次肯这般痛快,钱氏是一个绝对关键的因素。这里面或许还有朗哥一点作用在,但绝不可否认,她这位年迈又精明的祖母,给了她很大的助力。
她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不喜欢别人算计自己,可也不喜欢欺负别人。钱氏帮了她,她自当回敬一些。送琴娘入宫是一则,另一则却是关于婷娘的事儿。
她待钱氏渐渐平息了喘息后,才又说道:“祖母还请听我一句。我方才说的这些确是肺腑之言。查账固然能于我有利,可对陆家的损失更为巨大。另有一则祖母不得不思量,若真的查了账,不管查不查得出什么,这事儿一时半会儿必定了结不了。祖母不为我想也该为三姐多思量一番,我也知这些日子祖母一直在为她相看婆家,心中也定下了可心的人选。可有一桩事儿一直烦扰着您和伯母,大伯走得急,没给三姐留下多少嫁妆,女子若无丰厚的嫁妆出嫁,将来去了婆家必定日子难过。三姐今年也快十八了,也该到时候说亲了。您还得为她多考虑一番,若三姐嫁得有情郎,您和伯母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不是?”
宁娘的话又一次说中了钱氏的心事儿。其实仔细想想确实是这么个理儿。宁娘查不查账对大房来说意义根本不大,充其量就是钱氏自己能出口气罢了。而且不查账的话,当铺也能尽早拿回来,对大房来说反而有利。
如今婷娘的婚事确实是不能再拖了,钱氏为了她已是多方周旋,总算是有了些眉目。她看中了文渊阁大学士季大人家的次子,通过媒人的两方递话,这事儿都谈得差不多了。眼下她最缺的就是一副体面的嫁妆了。
她的家财大多拿去贴了大老爷,到如今已剩下不多了。琴娘入宫时带去了一些,还要给朝哥娶媳妇留一些,能拿给婷娘的真是寥寥无几。说句老实话,现如今她和大太太再怎么筹谋,也就够给婷娘准备五百两银子的嫁妆了。
五百两的嫁妆如何拿得出手?婷娘嫁的可是正五品大学士的公子,拿几百两去充嫁妆,回头非得让人笑话死。只怕到时候公公婆婆可不会给婷娘好果子吃,甚至连丈夫都要瞧不起她。所以说宁娘在这个时候把当铺拿回来简直是再合适不过了。及时解决了钱氏的麻烦事儿,让婷娘风光出嫁,甚至还能在朝哥娶媳妇这事儿上再加一把力儿。
想到这里,钱氏的态度终于和缓了下来。她也当真是只老狐狸,先前还气得直冒火儿,一副恨不得掐死宁娘的样子。这会儿却是话锋一转,直接谈起婷娘的婚事来了:“你三姐的婚事已是有了些眉目,若她此番能顺利出嫁,祖母日后定然是不会亏待你的。”
“祖母说的什么话儿。我与三姐一向感情好,如今她出嫁我自然是要出力的。您这些日子身子不好,还是不要太操劳的好。”
到了这会儿钱氏已经不想再找宁娘麻烦了。她也没再多说,对宁娘只是吱唔着敷衍了几句,就让她回去休息了。宁娘走了之后钱氏一个人在屋子里坐了很久,越坐越觉得身上凉得慌。明明屋子里热得让人想流汗,她却只觉一阵阵冷意从骨头缝里钻了出来。
一直到这会儿,她才算看清了宁娘的真面目。从前她看沈氏只觉得她是个性子绵软又无用的女人,空有一副好面相和殷实的家境,实则没什么能力。没想到她生出来的女儿和她完全不一样。那种果断的行事方法,简直不是一个女子该有的。
再听她说的那些话,一个未婚姑娘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别的先不论,单听她这般轻易就说出“说亲”二字,便可知她不是那种整日里只知害臊不知筹谋的平常女子。
这样的手段这样的做派,已经不太像个姑娘家了,跟沈氏简直没半分相似。若硬要说的话,宁娘倒更像二老爷。她的身上有种男子才有的气概,规矩这种东西对她的束缚不大,她很多时候都不放在心上,那些条条框框根本约束不了她的想法,但凡是她想要做成的事情,便一定会做成。
可她和二老爷又不完全一样。她做事并不皆以自己为中心,或者可以这么说,她不如二老爷来得狠。钱氏对这个二儿子是看得很透的,知道他是那种无论做什么都以自己为先的人。宁娘在这方面比他强很多,至少她懂得报恩,懂得礼尚往来。即便吃点亏也无所谓,欠下的人情她必定加倍奉还。
这样的人其实是很讨人喜欢的,如果不做她的对手而是做朋友的话,能得到的好处很多。就拿钱氏这回来说,琴娘已是成功入宫,如今婷娘的婚事也成了七八成。她不过骂了二太太一顿,又装疯卖傻了一回,就得了这么多好处,怎么算都是她占先了。
想到这里钱氏又不免有些担忧。宁娘从头到尾又出钱又出力的,对大房这般好,也不知她在图谋些什么。难道单纯只是为了还她的人情吗?
钱氏说到底还是没看透宁娘,她想不通这一点很正常。宁娘心里可是敞亮的。来了陆家这么些年,她已然有了自己做事的准则。那就是大事不吃亏,小事无所谓。
像是把修哥写进族谱,拿回兴恒当铺这种事情,她是绝计不会退让的。无论用多少手段她都要达成心愿。但在钱财上面她却很大方。因为她知道这天底下的好事不会让你一个人占了。能把主要的事情做好便算不错了,那些细枝末节实在不应该太计较。
只要当铺在她手上,她何愁没银子花。只要修哥在二太太名下,她又何愁将来他没个好前程。给二太太占点便宜又如何,她不也在占她便宜吗?给大房点银子又如何,钱氏不也帮了她好几回嘛。
她上辈子日子虽过得苦,有个道理却一直记在心上。这个世上但凡能拿钱解决的问题,那都不是问题。婷娘要出嫁,她就送她几千两银子又何妨。她这个人情卖了给她,钱氏会念她的好,琴娘会念她的好,说不定将来要中举的朝哥也会念她的好。
琴娘是入宫的人,将来的造化说不准。但她再怎么样也是皇帝身边头一拨宫嫔,只要她小心行事不犯大错儿,日子总不会过得太差。她要再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