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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小宫女以后-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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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张北游连忙俯身拾起地上的戥子,将食盒和戥子一道送上前,轻轻的放在案上。
坐在案后,头发花白,脸上却无甚皱纹,眉眼与张北游有八分像的张老院判,挑眼瞅了瞅食盒和戥子,又抬眼看向张北游,刚预备为傻儿子刚刚学杜仲说话的幼稚行为,数落傻儿子几句,却忽然望见傻儿子左手食指上缠了纱布,于是忙问:“你手怎么了?”
尽管口气听来凶巴巴的,但眼底的关切却藏不住。
得此一问,张北游赶紧将手背去身后,“没什么,一点儿小伤而已。”
他傻乎乎的心头肉竟然受伤了!
张老院判呼吸一滞,强忍住质问苍天你干嘛让我儿子受伤,有种冲老子来的冲动,语气更凶的对张北游说:“快把手给我看看!”
张北游连忙后退一步,弱弱道:“我……我不要。”
不要?
张老院判气的一拍桌子,“赶紧把手拿来!”
张北游又往后退了一小步,几不可闻的哼唧了一声,“不要就是不要。”说完就想跑。
别看张老院判如今已经五十有八,却依旧精神矍铄,身形矫健。
见傻儿子要跑,立马起身追上前,将已经跑到门口的傻儿子给抓住了。
张北游被扯住胳膊,强行拖了回去。
此刻的他,一脸的生无可恋,心道:可怜他随他娘,身娇体软,弱柳扶风,不似他爹天生怪力。
张北游心里有数,只要被他家老爷子逮到,就没有逃出生天的可能。
与其徒劳的挣扎,倒不如乖乖认命。
被张老院判抓回到案前的张北游,刚预备老老实实的承认,他这手指是因试毒受了一点小伤,却忽然隐约闻到一股沁人的香味。
这香味极其熟悉,他今日才闻过。
“爹,你今儿是不是摆弄散血膏了?”
张老院判神情一凛,并没有应声,急着要去拆张北游手指上的纱布,瞧瞧他傻儿子的手指究竟怎么了。
张北游急于知道答案,见他家老爷子不答话,原本表现的极其乖顺的张北游,忽然很不配合的往回猛扯自己的手,“爹,请您回答我,您今儿是不是摆弄散血膏了?”
瞧自己那总是嬉皮笑脸,没个正经的傻儿子忽然认真起来,张老院判有些纳闷,却没问傻儿子为何对此事这般上心。
他松开傻儿子的手,直接从袖中取出一个纸包递了过去。
张北游接过纸包,毫不犹豫的迅速打开,一股浓郁沁人的香气,瞬间扑鼻而来。
若仔细闻一闻,隐约能从这浓香中闻到一丝淡淡的清苦味。
张北游心头一紧,脸色也跟着变了。
他忙从袖中取出一个纸包,将纸包递到他爹手上。
张老院判接过张北游递来的东西,见傻儿子的脸色难看的吓人,泰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的张老院判,也改了脸色。
他家傻儿子可从不曾露出过这种神色。
张老院判心中忽然有些忐忑,连忙打开他家傻儿子刚刚递给他的纸包。
纸包打开后,不用细瞧,一闻这浓香中又略带清苦的味道,张老院判就能断定,这两张纸中包的药膏是一模一样的东西。
他对着这纸上的东西研究了一天,断不会弄错。
“这是从哪儿来的?”父子俩异口同声的问对方。
然而两方却都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
“爹先说。”张北游一脸急切地望着张老院判道。
这种时候张老院判自然不会卖关子,如实说:“是我宫里的一位老友,托我帮他看看这散血膏里是不是被人掺了其他东西,又掺了什么东西。”
“爹的那位老友是谁?”张北游又问。
张老院判不答,“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张北游也连忙如实说:“是六殿下让我查一查这药膏里究竟被人掺了什么东西,有毒无毒。”
张老院判微微蹙眉,“六殿下?”
第216章
“您认为除了楚小六以外; 还有谁能支使动您儿子?”张北游应道。
张老院判闻言; 狠狠白了张北游一眼,“不许对六殿下不敬。”
张北游甚是敷衍的“哦”了一声; 而后问道:“爹能否告诉我; 您那位友人是谁?”
张老院判斩钉截铁地说:“不能。”
“那爹能否告诉我,这散血膏里究竟掺了什么?”
张北游原以为他家老爷子张口就能给出他答案,谁知他家老爷子却低头盯着那两份一模一样的药膏,一盯就是半晌; 最终很不甘心地摇了摇头。
老爷子一定是在跟他开玩笑呢,张北游如是想。
这世上还有他家老爷子不识得的毒物?
可瞧老爷子那万分落寞加极度郁闷的神情; 并不像装出来的。
“爹; 您当真分辩不出?”张北游小心翼翼地追问一句。
张老院判不言语; 只管将张北游手上那份药膏拿来; 与他手上那份一同放在了身旁的案台上,而后冲张北游比了个请的手势。
你能你来。
张北游苦笑; “爹都不认得; 我怎么可能……看!爹你快看!”
张老院判被他家傻儿子几乎破音的一声大吼吓了一跳; 不禁恼道:“你这一惊一乍的做什么?就不能稳重些。”
张北游不理张老院判的教训,十分激动地扯着张老院判的衣袖; 指着桌上那两份药膏; “爹您看; 您快看呀!”
张老院判不情不愿地低头看去; 心下一惊。
两张用来包裹药膏的桑皮纸; 撕开的边缘竟然能对上。
这会不会只是巧合?
张老院判连忙俯身; 仔细比对起来。
张北游也赶忙凑上前,与张老院判一同查看。
经过一番细致的比对以后,父子俩认定,这两张桑皮纸曾经就是一张,是被人一撕为二,分别拿来使用了。
在确定这件事以后,张北游立马直起身来,双手抱臂,用略带嫌弃的目光盯着张老院判,撇嘴道:“原来这些年,爹一直都在默默地为宫里的红颜知己做事。”
没错,这些年他是一直都在暗地里为宫中的一位知己好友做事,却不是什么红眼知己。
张老院判一脸错愕地望着他家傻儿子,怔忪了片刻才回过神来。
而后抄起案上的戥子,就朝他家傻儿子扔去,边扔边怒骂,“你这满口胡言的不孝子!”
张北游反应极快,一个侧身就躲过了迎面飞来的戥子。
他用既委屈又愤恨的目光盯着他家老爷子,数落道:“娘对爹那么好,爹怎么能背着娘为别的女人卖命,简直就是个负心汉!”
张老院判快被他家傻儿子给气疯了,“什么负心汉,你给我滚过来把话说清楚!”
张北游依旧保持着气鼓鼓的抱臂姿势,往后跳了一大步,接着又别过脸去,特别有骨气的回了两个字,“不要!”
张老院判气得直发抖,想上前把人强行抓过来,却实在没这个力气。
年纪大了,真心有些闹不动了。
于是在喘了几口粗气,让自己稍稍冷静些以后,张老院判就回到案后的椅子上坐下。
从案上随手抓起一本书,就朝张北游扔过去,“滚!你赶紧滚!”
见他家老爷子竟然拿书扔他,张北游心中惊诧不已。
要知道,他家老爷子不仅仅是个医痴,还是个书痴。
平日里除了爱收集各种药材,还爱收集各类医书典籍,并珍惜异常。
从小到大,老爷子从来没拿书扔过他。
不是怕把他打坏,而是怕把书摔坏。
而今日,老爷子竟然用书扔他。
看来,老爷子是真动了气。
难道是他错怪老爷子了?
张北游怕书砸在地上会摔坏,怕他家老爷子事后会心疼后悔。
在电光火石之间,张北游做了个决定。
他没有闪身躲开那本事,而是打算伸手接住。
可惜的是,他的手却不幸慢了一拍,手接成了脸接,一本书迎面就砸在了脸上。
疼的张北游“哎呦”一声,向后趔趄了两步,险些没摔倒。
好在书没坏。
张老院判饶是生气,也没真想伤着他的心肝骨肉,扔书的时候故意扔偏了几分。
没想到自家傻儿子是真傻,竟然自己往上撞。
是不是最近他揍这傻小子揍的不够频繁,令这傻小子的躲闪技能退步了?
但眼下,显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那本书不偏不倚正砸中了他家傻儿子的脸,也不知砸没砸破相。
这傻小子本就一把年纪不好娶媳妇,若再变得不俊了,岂不是更娶不到媳妇了?
张老院判担心得很,想起身过去看看傻儿子的伤情。
可他这会儿不正与傻儿子置气吗?若就这么跑过去嘘寒问暖,他岂不是很没面子。
于是,张老院判强忍着冲动,没有起身过去。
张北游见他家老爷子不住的抬眼瞅他,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知老爷子是在担心他。
爹一直都是很疼他的,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张北游捧着基本上完好无损的书走到案前,将书轻轻地放在案上,而后看着他爹问:“爹,您当真不认得吴才人身边的赵姑姑?”
张老院判没好气地说:“什么吴才人,赵姑姑,听都没听过。”
爹那包药膏不是从赵姑姑那儿得来的?
爹不是在帮赵姑姑办事?
张北游脑中忽然没了头绪。
他手里这份药膏,是托有德悄悄从云栖姑娘那盒里取了一点儿带出来的。
爹那包药膏,既然与他这包药膏所用的包纸本是一张,那就说明他爹的那包药膏,也是出自缀霞居。
掐指一算,他爹已经辞去太医院院判一职有六年多了。
六年前,吴才人,云栖姑娘,还有有德都还没入宫呢。
缀霞居中唯一有可能与他爹相识的人,就只有赵姑姑。
而他爹却说,自己并不认得赵姑姑。
那么他爹手中的这份药膏,是什么交托的呢?
“爹,您就告诉我吧,您这包药膏究竟是什么人交给您的?”
张老院判抬眼望着傻儿子,并没有应声。
张北游是铁了心要弄清楚此事,他只管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家老爷子,他要答案。
父子俩就这样对峙了半晌,最终张老院判认输了。
他叹了口气,对张北游说:“是王醒,是他请我帮他看看,这散血膏里究竟掺了什么。”
张北游心中震惊不已,他没想到此事竟事涉像王醒这样的大人物。
“爹,您说的王醒,是陛下身边的那个王醒?”
“除了他以外,宫里还有第二个叫王醒的人?”
张北游知道自己刚才问了个很蠢的问题。
他不是真蠢,就是有些难以置信。
他勉强定住心神,又问张老院判,“爹,王醒公公有没有跟您说,这药膏他是从哪儿得来的?”
张老院判摇头,“没有。”
“真没有?”
张老院判气得又想用书扔这个傻儿子。
可见傻儿子的额头和鼻头都被他之前扔的那本书砸红了,便忍着没再动手。
“我要么不说,既决定说了,就绝不会说谎骗你。”
听了这话,张北游心中好生惭愧。
“爹,是儿子错怪您了,儿子向您赔不是。”
见傻儿子颇有诚意的向他认错,张老院判心中的火气便消了大半。
张老院判望着张北游,疑惑又担忧地问:“你不是说,你是在帮六殿下办事吗?怎么又会牵扯到什么吴才人、赵姑姑?当年,你入太医院任职之初,我就叮嘱过你,让你绝对不要参与后|宫里的事,看来你是忘了。”
张北游特别无辜地看着他爹,“爹,我的确是在帮六殿下办事。”
张老院判不信,“那吴才人和赵姑姑又是怎么回事?”
张北游长叹一声,“这就说来话长了。”
张老院判往身后的椅背上一靠,好整以暇的看着傻儿子,“我有的是工夫听你慢慢说。”
张北游摇头,认真道:“不可说。”
张老院判知儿子有苦衷,也不逼着儿子为他答疑解惑,却实在担心儿子如今的处境。
他心里后悔的要命,当初就不该让这傻小子进太医院。
“小宝啊。”
张北游神情一滞,若他没记错,小宝应该是他的小名。
老爷子竟突然唤他的小名,这也太……太羞耻啦!
张北游满脸通红,含糊地“唔”了一声。
爹,您有什么话就快讲,能答应的儿子统统都答应您,只求您别再喊我的小名了。
张老院判用严肃又不失慈爱的口气对张北游说:“你把太医院的差事辞了吧。”
张北游愣住了,爹竟然让他辞去太医院的差事?
难道……难道爹已经看出来,他有弃医从文的打算?
不只看出来了,爹应该还认为他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不只有做太医院院使之相,还有状元之相。
此刻,张北游心中是百感交集,“爹,您终于肯承认儿子比您强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张老院判被气得胸闷,凶巴巴地横了他傻儿子一眼,“想赢过老子,还早呢。”
张北游唇角一歪,露出一个贱兮兮的坏笑,“爹,您诚实点儿不好吗?”
张老院判愤怒拍桌,指着桌上那两包药膏道:“你那么有能耐,那你告诉我,这药膏里究竟掺了什么?”
第217章
别说; 张老院判这一问; 还真把张北游给问住了。
在这之前,张北游已经对着这药膏研究了半日; 又去太医院里的藏书阁翻了半天的医书; 依旧对药膏中究竟掺了什么东西毫无头绪。
而特别不喜欢认输的张北游,自然不会轻易认输。
他义正言辞的对他爹说:“爹不是也不清楚这里头究竟掺了什么。”
说完这句,张北游连忙往后躲了一下,生怕他天生怪力的爹; 会一巴掌拍在他身上。
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张老院判并未动手,他十分冷静地看着张北游; “有本事你就比为父先弄清楚; 这药膏里头究竟掺了什么。若你能比为父先弄清楚; 为父便承认你更强。”
张北游闻言; 心中狂喜,连忙一脸兴奋地问:“爹; 您此言当真?”
“当真。”张老院判毫不迟疑的应道; “不过; 你若是输了,就要听为父的话; 辞去太医院的差事。”
张北游坏笑一声; 得意道:“爹就那么相信我能考上状元?”
什么考状元?
张老院判既不解又忧虑地瞅着张北游; 忍不住自语道:“难道是我刚刚下手太重; 一本书扔过去; 把傻小子的脑袋砸坏了?这小子究竟在胡说些什么呀?”
耳朵很灵光的张北游; 把他家老爷子的话一字不落的全都听进了耳里,他用特别失望又特别委屈的神情对张老院判说:“爹既然不认为我能考上状元,为何要让我弃医从文?”
他何时说让傻小子弃医从文了?
张老院判扶额喟叹,接着又满眼诚恳地望着张北游说:“爹求你,你就别去考什么状元,别去祸乱朝廷了。”
张北游得了这话,受宠若惊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在爹眼中,儿子竟貌美到能祸国殃民的地步。”
张老院判险些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虽然这货是他亲生的,但也好想拖出去打死。
张老院判克制克制再克制,才忍住胖揍傻儿子一顿的冲动。
他还算心平气和的对傻儿子说:“若为父赢了,你就辞去太医一职,至于考取功名,入朝为官的事,你想都别想。”
张北游万分不解,“爹既不让儿子做太医,又不让儿子做阁臣,那儿子以后要做什么?”
刚刚还是状元,这会儿就成了阁臣?
张老院判一口血梗在喉咙里,此刻,他心里是万分后悔。
当初,陛下觉得北游这孩子天赋异禀,决定将刚刚年满十五岁的北游,破格纳入太医院的时候,他就应该跳出来诚实的与陛下说,这孩子不适合入太医院做太医。
北游这孩子的性子太过跳脱随性,根本不适合在宫里当差,更不适合入朝为官。
北游在太医院当差的这十几年,之所以没有惹祸上身,一则要感谢祖先庇佑,二要感谢陛下早立太子,近些年来宫中虽也是暗流涌动,风波不断,却没卷起夺储的腥风血雨,局势稳定。
这第三,自然是要感谢六殿下的袒护与包容。
这些年北游在宫里也闯过一些小祸,得罪了一些不好惹的人。
这些事全都是由六殿下出面平息解决的。
然而眼下,也不知他们张氏一族的祖先,还有没有耐心庇佑北游这个不孝子。
已知的是,宫里最新刮起的这阵风,带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
原本稳如泰山,无可动摇的东宫,如今却有些风雨飘摇。
东宫不稳,整个皇宫,甚至前朝都会跟着乱套。
连从前闲云野鹤,空谷幽兰一般的六殿下,如今都掺和进投毒的事了。
看来宫中的局势,比他想象中的更加严峻。
张老院判本就紧皱的眉头,皱的更紧。
六殿下是太子殿下一手教养长大的,与太子殿下感情笃深,是众所周知的最为忠诚的太子党。
将来,一旦太子殿下被推下储君宝座,六殿下必定会跟着遭殃。
而他一心追随六殿下的傻儿子北游,只怕也不能幸免。
到时候,莫说继续做太医,恐怕连小命都难保。
如此这般,倒不如让北游尽早辞了这份差事,远离那些是非争斗。
赵老院判越想心里就越是难安,让北游辞去太医一职迫在眉睫。
于是,他故作严厉地瞪了他家傻儿子一眼,怒气冲冲地问:“不做太医,不做官,你就没别的出路了?”
张北游毫不迟疑的答:“有是有,可儿子只想做太医和阁臣。”
张老院判快被他这一根筋的儿子给气晕了,根本没耐心等到与儿子决出胜负,他直接给张北游下了死命令,“你明儿就去太医院,把官辞了。”
张北游一脸震惊,“爹已经知道这药膏里掺了什么?”
“没有。”
“那爹是觉得比起太医院,儿子更适合去内阁?”张北游试探道。
张老院判横他一眼,“为父刚刚不是说了不许你考取功名。”
“可是我……”
“没有可是。”张老院判口气坚决,“待你辞去太医一职以后,你若想继续行医,为父可以帮你开间医馆,若你不想再行医,想要……想要你方才说的弃医从文,那便开间私塾,教书育人也好。总之,爹不许你再去食朝廷俸禄。”
听完张老院判的话,张北游收起了一贯的吊儿郎当,很认真地问:“爹是怕我死?”
张老院判望着他一点儿都不傻的儿子,叹道:“你心里什么都明白。”
张北游很坦诚地说:“儿子日|日待在宫里,宫里每日刮什么风,风中带不带腥气,儿子清楚得很。”
张老院判忙接着这话茬,劝道:“在这场腥风血雨还没来得太汹涌,你还能全身而退的时候,快离了那是非窝吧。”
“爹劝我离开是非窝,自己还不是与那是非窝有不少牵扯。”张北游质疑。
张老院判不知该如何应答,踟躇了半晌才叹了声气,“总归是有些情分割舍不下。”
“我与爹一样,也有情分割舍不下,话说……”张北游忽然话锋一转,问张老院判,“爹是从何时起与王醒公公那么要好?您不是最不喜与宦官结交吗?不想您却私下里与本朝第一大宦官是知己好友。”
“王醒这个人真是可惜了。”张老院判说,脸上尽是惋惜之色,“王醒腹有诗书,才华横溢,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才子。他不仅是才子,还是个自强慎独,宽仁豁达的真君子。
不止如此,王醒为人还十分仗义,身上带着一股罕见的侠义之气。
最要紧的是,他虽然有才,却并不迂腐刻板,清高孤傲。
他处事圆滑,八面玲珑,很善与人结交。
像王醒这样的能人,没能考取功名,入朝为官,而是做了宦官,实在是太可惜了。”
张北游虽常在宫中走动,但却不常有机会见到御前的人。
印象中的王醒,是不苟言笑,很难亲近的人。
根本看不出他身上有什么才气,侠气,君子气。
张北游不禁问:“王醒公公真有爹说的这么好?”
张老院判毫不犹豫地点头,“他是我迄今为止最为钦佩的一个人。”
能被他家老爷子这般由衷的赞美与钦佩,看来王醒公公应该真的是个很了不起的人。
张北游也不由得对王醒生出了钦佩之意。
他原本是想打听打听,他家老爷子究竟是如何与王醒公公成为知己好友的,可转念一想,眼下并不是细问这些的时候。
他心里特别好奇,王醒公公交给他家老爷子的这份药膏,究竟是怎么得来的。
“爹与王醒公公既是知交好友,那您应该知道,王醒公公是否与毓秀宫一位姓赵的姑姑相熟。”
“若我没记错,毓秀宫如今的主位娘娘,是四五年前才入宫的景嫔?”张老院判问。
张北游点头,“是景嫔没错。”
“王醒与景嫔并无交情。”张老院判肯定道。
“爹,赵姑姑不是景嫔的人,是毓秀宫缀霞居吴才人的人。”
“吴才人?没听说过。”
他家老爷子竟然没听说过吴才人?
张北游起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后来又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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