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她要灭世-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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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月以扇遮脸，生无可恋地叹了口气，却还是不得不耐心地回应他：“原形小，是你的劣势而不是优势。你没办法依靠原形来战斗，利用原形逃脱对你也很不利，毕竟——腿短跑不快。”
　　笙歌的唇角抽搐了一下。
　　“你的优势么……”花月努力想了很久，“你力气不够大，速度也不够快，战斗动作僵硬不流畅，破绽百出……”
　　笙歌舔了下唇——决定了，中午就吃食人花吧。
　　“总之，我现在还没看到你有任何显著的优势，若是正面迎敌，你的胜算完全取决于对手的强弱。”花月表示，他这么分析完，突然就不怕笙歌了。
　　是啊，魔气弱，不代表他就真的弱，只要笙歌驾驭不了魔气，便不会是他的对手。
　　所以，得让他学会驾驭魔气才行。
　　花月立刻有了方向：“主上，你现在需要做两件事。”
　　突然被叫“主上”，还真让笙歌有些不习惯，好在他适应得很快，挑了下眉后，继续若无其事地听了下去。
　　“一、锻炼自己的身体，随着肉体的强化，你的魔气也会得到提升和稳定。二、时刻感受自己的魔气，控制它在你体内的流向，试图凝聚到体外，最终达到完全驾驭它的目的。”
　　“好。”笙歌点头，毫不犹豫地接纳了花月的建议。
　　择日不如撞日，这就开始锻炼呗？
　　这样想着，他转身背对花月，合上手中的折扇，随手扔还给他，然后有些邪气地一笑：“那我们接下来不走了，跑吧。”
　　接住扇子的花月，当场石化。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今天算是知道了。
　　眼看笙歌就要开跑，花月终是再也忍不住，开口唤住了他：“等等，休息一会儿吧？”
　　可算说出了口。
　　花月真心觉得，他再不说一定会累死在追赶笙歌的路上：“我们已经走了一夜，你不累，我累啊。”
　　“啧。”笙歌脚步一顿，不耐地回头，完全是一副“你怎么这么麻烦”的表情。
　　花月只好回以“抱歉，我就是这么麻烦”的眼神。
　　他静静地等待着笙歌的回应，然而，出乎他的意料，下一秒，笙歌什么也没说，径直走到他身前，在他不敢置信的视线里，转身弯腰，双手后举：“滚上来，我背你。就当负重训练了。”
　　花月：“……”
　　*
　　苏祈通过界层之门回到人界后，立刻又开了一道去往魔界的门。
　　通过门来往于各界，这是只有九天上神才拥有的能力，或者说，特权。
　　其他种族都只能来往于人界和自己所属的界层。
　　可即便如此，连开两道门还是让苏祈感到些许不适。
　　好在她身边带了个奶。
　　——堕天随身带着飞天献给苏祈的神土，来到魔界后，他立刻取出神土，集其精华，再从自己体内挤出些许微薄的神力，以滋养苏祈的神体，很快便把她的不适驱除殆尽。
　　他小心收着自己的魔气，不让其外泄，对苏祈造成任何影响，苏祈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觉得有些好笑：“你让花月和笙歌堕魔的时候，倒是不怕我会感染他们身上的魔气。”
　　堕天银色的眼睫一颤，短暂的沉默过后，回以苏祈温柔的笑，答非所问：“你要是想堕魔，我可以试着感染你。怎样？试试？”
　　“随你。”苏祈表示她一点都没在怕的。
　　吐出这两个字后，她没再搭理堕天，自顾自地环顾起了四周。
　　阴暗笼罩的大地，放眼望去一片荒芜——这便是魔界么？
　　忽然，余光瞥见一旁的麒麟捂着肚子蹲下了身，苏祈微微一愣，忍不住询问：“怎么了？不舒服？”
　　想想也是，麒麟毕竟是神兽呢，到魔界来肯定会不舒服吧？
　　然而下一秒，麒麟的回应：“饿了。”
　　“……”好吧，她又犯蠢了，就不该担心他的。
　　在她无语的视线里，麒麟起了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任谁都能感受到他剧烈翻腾的食欲。
　　他知道苏祈不喜欢他乱吃东西，便道：“放心，吾不食。”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却是他忠于苏祈最好的体现。
　　只要是苏祈的命令，他都会去完成，哪怕要他舍弃自己的本能，舍弃自己最基本的欲求。
　　苏祈拍了拍麒麟的肩以示肯定，然后外放自己的神识，试图进一步了解周围的环境。
　　然而，神识所及之处，均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整个世界就像死了一般，感受不到任何生命的存在。
　　苏祈不得不收回神识，微微皱眉。
　　看来她想得太简单了——不是来了魔界就能找到笙歌。
　　魔界这么大，光是这一层就够她找个许多年，偏偏魔界有十三层。
　　魔界第十三层，是魔尊的寝殿。
　　苏祈微微一愣，忽然get到了什么，连忙道：“我们去十三层。”
　　听到这句话，麒麟没什么反应，堕天一脸惊愕：“你一个神，去魔王殿做什么？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连魔尊也打得过了么？！”
　　因为，笙歌会去啊。
　　魔界这么大，找一个人犹如大海捞针。既然如此，还不如去到一个标志性的地方，指不定能会合呢。
　　别人或许想不到，就算想到了也不敢去，但苏祈确信，笙歌一定会去的。
　　他不够强大，也算不上勇敢，可他，对于自己真正执着的事，向来是坚持到底、拼尽一切的。
　　苏祈没有回应堕天，可就算她不回应，堕天也能猜到她的回答，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值得吗？就为了一只低贱的三尾妖狐？”
　　苏祈淡淡地瞥他一眼：“没什么值不值得，只有想与不想。我想找他，便来了。既然来了，就没打算空手而归。”
　　“那么，你为什么想找他？”


第51章　
　　为什么想去找笙歌？
　　在听到这个问题的瞬间，苏祈的脑海里瞬间蹦出了无数借口……不；　理由。
　　然而；　不等她回答；　堕天嗤笑一声，再次开口：“又想找借口了吗？”
　　苏祈愣了一下；　回答就这么卡在了喉咙口。
　　堕天不是花月；　花月看破不说破；　堕天则会刨根究底。
　　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苏祈偏偏选择了笙歌？这个男人究竟哪里好了？
　　他想知道理由；　他希望苏祈能给他一个能够说服他的说法。
　　可苏祈终究让他失望了——沉默片刻后，她平静地回应：“如果被碧鳞流放到魔界的是你；　我也会来找你的。”
　　这真是个让人无法反驳的回答。
　　至少；　堕天无法反驳。
　　他侧头避开苏祈的视线，抿了下唇；　许久都没再说话。
　　于是苏祈不再搭理他；　兀自思考起了寻找笙歌的下一步：“方向是有了；　可是魔界第十三层；　要怎么去？”
　　话音刚落，身侧的麒麟像是注意到了什么，往前疾走几步；　然后变回了原形。
　　他踏破魔界昏暗的天空；　目标明确地冲向黑暗的某处。
　　苏祈愣愣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尚未来得及呼唤，便又见他快速折返；　顷刻间回到她身前。
　　然后她看着被他叼在口中的某物，沉默。
　　是一只魔，正看着她瑟瑟发抖。
　　是了。想知道怎么去魔界第十三层？最简单粗暴的方法，莫过于直接逮只魔问。
　　苏祈抬手摸了摸麒麟的下巴，然后看着被他叼在嘴里的魔，微笑。
　　那只魔抖得更厉害了……
　　*
　　花月看着笙歌后举的双手，纠结了很久。
　　他一开始是抗拒的，可是，四下无人，他又实在累得不行……最终还是一咬牙，视死如归地爬上了笙歌的背。
　　笙歌感受到他的重量，微微一愣——比他想象的要轻。
　　他试着走了几步，花月的长发滑落到他颈侧，弄得他痒痒的。他没有在意，渐渐加速，变走为跑，开始了他的训练。
　　花月勾着他的脖子，看着周围的景色快速后退，一阵失神。
　　突然觉得，自己从未认识过笙歌。
　　苏祈是个什么样的人？只要和她接触过一段时间，很容易看清。
　　她很强，也很聪明，但大多数情况下懒得动脑。她任性妄为，但知道分寸。她尊重并珍惜着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时而霸气，时而温柔。
　　笙歌呢？
　　在苏祈面前一个样，在他面前又是另一个样。演技信手拈来——他自己也说了，无论苏祈想要什么样的男人，他都能演出来，演一辈子。
　　那么，真正的他，究竟是什么样子？
　　没有什么比未知更可怕，花月现在真的有些不安。
　　然而，如果他看过苏祈笔下的设定，一定会释然。一定会跟苏祈一样，在笙歌面前放下所有的防备。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睚眦之隙，为刻骨必还。为所爱之人守身如玉。为所忠之主倾尽一切。】
　　其实笙歌，就是这么简单而又复杂的四句话。
　　苏祈第一次在纸上写下这四句话时，本想在一旁写下男主的名字，却犹豫了。
　　越是复杂的男主，越容易引起争论，众口难调，挨骂是少不了的。
　　再说了，生在这样的乱世，若真睚眦必报，还怎么拯救世界？
　　突然想起大学教授提过的，鲁迅的一句话——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撕碎给人看。
　　苏祈再次执笔，在那四句话的旁边，写下了笙歌的名字。
　　她给予了他全书最美的容颜，给予了他最坚定的信念，却也给予了他最大的痛苦。
　　如果说，她对男女主的爱，是一个字一个字堆砌起来的执着。那么，对笙歌，便是心中挥之不去的一抹伤。
　　*
　　花月在笙歌背上沉沉睡去，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被颠醒。
　　他迷茫地睁开双眼，看着四周依旧在急速后退的景色，觉察到笙歌身上明显变强而充满压迫感的魔气，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醒了？”笙歌感受到背上魔气的波动，忍不住挑眉，“你可以啊，睡了整整一天。”
　　整整一天？！
　　这下，花月是彻底清醒了，震惊地开口：“你跑了整整一天？”
　　“算是。”笙歌轻描淡写地回应，“中途实在太累，走了一段时间……你醒了就下来，我的腰快不行了。”他边说边慢下脚步，随即松手。
　　花月轻盈落地，看着笙歌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直起来的身子，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复杂：“你不累么？”
　　“累啊。”
　　不累是不可能的，只是，这种程度，笙歌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忍受。
　　他动了动胳膊，充分活动开后，对花月勾了下手指：“来，陪我一起跑。”
　　花月：“……你疯了。”
　　魔与神不同，不受天地自然灵气的眷顾，无法从外界汲取能量，完全靠自己。
　　两天了，笙歌一直都在近乎疯狂地透支自己的体力，找死吗？
　　“你不跑我自己跑了。”笙歌看出花月的不情愿，不再强求，自顾自地跑起来。
　　“你……”花月服了。
　　他“啧”了一声后，毫不犹豫地化作原形。
　　巨大的食人花合拢紫色的花瓣，藤蔓钻入地下，然后将整个花苞拖进地里。
　　不多时，笙歌的前方钻出一条藤蔓，拦住了他去路。他微微一愣，本能地放慢脚步，却还是因为惯性，险些撞上突然拔地而起的花苞。
　　花瓣朝四周舒展开，锯齿状的牙齿每次看都是那么惊悚。
　　笙歌看着那个从绽开的花苞里钻出来的人，皱眉：“找死？”
　　他的语气，和苏祈有七分相似，让睁开眼的花月忍不住嗤笑：“凭现在的你，还打不死我。”顿了顿，他换上有些严肃的语气，“主上，听没听说过一句话，欲速则不达？你这样过度训练，非但得不到强化，还会伤身。不如休息一会儿，让体内的力量得到沉淀和稳固。”
　　笙歌沉默了，似在思考。
　　花月收起自己的藤蔓，花瓣化作衣袍，被他一把拽过，潇洒地披到身上。他没有系腰带，衣袍只是松松垮垮地挂着，仿佛风一吹便会落下。
　　他没有在意，走到笙歌面前，单膝跪下：“主上，我会让你变强的，请相信我，按我说的去做。”
　　笙歌愕然低头，看着花月低下的身子。
　　从来都是他跪别人，还从来没有人跪过他呢。
　　“你是不是有病啊？”笙歌是真的想不通，“几天前还想置我于死地，现在却尊我为主？”
　　一开始还以为“主上”两个字他是瞎叫着玩的，原来他是认真的么？
　　“嗯。”花月懒得解释。
　　很多人都以为他心善，苏祈大概也这么以为。因为他总是为别人倾尽一切，哪怕是毫不相干的人。
　　他自成妖之后就没离开过迷踪森林，守护那片森林这么多年，好几次命悬一线，最近一次也为抵御麒麟神火损耗了近三千年的修为。
　　然而，说到底，他也只是为了自己罢了。
　　他不甘心，他想活下去。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活下去——他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为守护森林而活，为守护森林而死，听起来似乎不错？
　　可现在，他入了魔，哪怕回到那片森林，也守不住了，只会让森林感染他的魔气，日渐衰竭。
　　这样的他，还能做什么呢？
　　幸好笙歌也入了魔——这么说或许不太好，但笙歌入魔，花月真的挺高兴的。
　　没有侍奉妖神大人的资格，去侍奉妖神大人在意的人，也不错？
　　笙歌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可花月“嗯”了一声后，再无言语。
　　他只好再次开口：“好吧，我可以按你说的去做，只是——”
　　笙歌说着，忽然在花月面前蹲下身，手指轻轻划过他清秀的脸颊，落在他下巴底下，挑起他的头，强迫他和自己对视，而后微微一笑：“我可不会像主人那样宠你的哦？”
　　愕然从花月脸上一闪而过，化作无奈：“调戏我让你觉得很愉快？”
　　“挺愉快的。”笙歌坦荡地承认，笑着直起身子，“我似乎有点理解，主人在调戏我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了。”
　　“不一样。”花月一边反驳，一边兀自从地上站了起来。
　　笙歌挑眉：“哪里不一样？”
　　“妖神大人调戏你，是出于对你的喜欢。”花月平静道，“而你调戏我，只是出于恶趣味。”
　　喜欢……
　　笙歌的视线涣散了一阵，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直到花月坏坏地补充了一句：“妖神大人似乎很喜欢小动物呢，尤其是杂毛狐……”
　　笙歌一把捂住花月的嘴巴：“我看你是真想死吧！”
　　花月抓下笙歌的手，有些好笑地看着他：“想打死我，也得等你能驾驭魔气了再说。”
　　“啧。”笙歌挣脱花月的手，感知了一下ti内魔气的流动。
　　其实他在跑步的时候，一刻都没停止过感知这股力量的存在，一直都在试图控制它，把它凝聚到体外。
　　然而，跑步的时候，这股力量到处乱窜，忽强忽弱，极不稳定，别说控制它了，就连将其中一部分凝聚到一起都很难做到。
　　而现在，被花月拦下，站在原地与他说了会儿话后，笙歌明显感觉到自己的魔气比之前稳定了许多。
　　他闭上双眼，先是试着将魔气引向他指定的位置，比如凝聚到掌心。
　　然后将凝聚起来的魔气从掌心释放出来。
　　笙歌睁开双眼，蓦地抬手，一团黑色的火焰从他的掌心燃起，跳着怪诞的舞蹈。
　　花月愕然地看着，不敢置信。
　　一个连妖气都控制不了的人，入魔第二天就能控制魔气？这怎么可能？！
　　不。是可能的。
　　毕竟笙歌是魅狐啊，身为魅狐却不吸取精气，没有精气支撑，他千年的修为就像一个空壳，妖力看似强大，实则完全不受他的控制，不能为他所用。
　　魔气就不一样了。更不用说，是他自己选择的堕魔。
　　此外，他的领悟能力强也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花月在短暂的惊讶过后，唇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下，轻声道：“你会变强的。会变得很强很强。”
　　有天赋，又有毅力。这样的人，花月实在想不出任何失败的理由。
　　突然有点期待呢……未来的笙歌会变成什么样子。


第52章　
　　麒麟把他嘴里叼着的魔放到地上，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后；　变回了人形。
　　他古铜色的皮肤在魔界黑暗的环境里看不真切；　身上的铠甲和那双金色的眼睛却是明亮非常。
　　那只魔落地后；　双腿一软，狼狈地趴倒在地上；　好半天才哆哆嗦嗦地坐起身：“九天上神；　来我魔界做何？”
　　出乎苏祈的意料；　他的语气倒不是很怕她的样子。
　　她蹲下身，与他平视；　笑得无害：“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只要你告诉我；　去魔界第十三层的方法？”
　　“魔界第十三层？”那只魔明显愣了愣；　“你要去找魔尊？”
　　“我要做什么你就别问了，回答我的问题。”苏祈换上有些强硬的语气。
　　听到这句话；　那只魔嗤笑一声；　从地上站起来。
　　苏祈随他起身；　疑惑地挑了下眉；　不明白他为何要露出这样的表情。
　　片刻之后，她听到了那只魔的回答：“通往魔王殿的魔界之门，只有魔尊才可开启。除非魔尊亲自引路；　否则；　没有人能到达那里。所以，我回答不了你的问题……杀了我吧。”
　　“好。”苏祈应着，只见那只魔视死如归地闭上了眼。
　　她起身；　与他擦肩而过，再也没有回头看过一眼。
　　那只魔静静地等待着死亡降临的那一刻，然而，想象中的疼痛迟迟都没有来。
　　他疑惑地睁开双眼，环顾四周——哪里还有那三个人的踪影？
　　*
　　“还是不死心么？”
　　堕天耐心地跟着苏祈走出一段距离后，见她始终冷着一张脸，无喜无悲的样子，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口：“你去不了魔王殿，笙歌更去不了。你该不会天真地以为，自己能在魔界偶遇他吧？”
　　苏祈淡淡地瞥他一眼，脸上还算平静，心里却着实有些不安。
　　但是，她不会放弃的，因为她知道，笙歌绝不轻言放弃。
　　“那只魔方才说了什么，你可听到？”苏祈平静地问着，没有给堕天回应的机会，继续道，“谁说我去不了魔王殿？通往那儿的门只有魔尊才可开启——这不就是方法？”
　　堕天愕然地看着苏祈，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不确定她是不是疯了。
　　而苏祈，继续平静地说：“我凭一己之力去不了魔王殿，可要把魔尊引出来　，还不是容易得很？”
　　“魔尊是魔界的主宰，若我把他的魔界搅得天翻地覆，你说，他是会当缩头乌龟，还是来与我当面对质？”说完这段话，苏祈的唇角忍不住上扬了一下。
　　“你……”堕天看着苏祈，眼中全是不敢置信，半天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看得出来，苏祈没在开玩笑，她是真的打算搞事情……
　　与他相反，麒麟倒是异常冷静：“怎么做？”
　　“一把火烧了这里，就像你在麒麟村做的那样。”苏祈答着，连眼睛都没眨过一下。
　　“呵，只有魔尊能去第十三层？可不代表只有魔尊才能开启魔界之门。这里一定存在能去往下一层的魔，就算没有……”苏祈微笑，“找只魔培养一下，不就好了？”
　　“遵命。”麒麟低头应着，没有丝毫犹豫，身体瞬间膨胀，露出他硕大的原形。
　　金色的火焰从他身上燃起，点亮了魔界的黑暗。
　　他抬起巨大的脚掌，落在空中，支撑起自己的身躯，发出一声示威般的嘶吼，震彻天地。
　　堕天目光呆滞地看着麒麟踏空而起的身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在妖界待的那几天，苏祈几乎都在她的神殿里没出去过，她温柔地对待着身边每一个效忠她的人，以至于他都快忘了——她是妖神。
　　冷酷、嗜血、残暴。
　　神都是不可理喻的，又何况是妖神？
　　更不用说，自古神魔不两立。
　　既然苏祈到了魔界，那么，一切生杀大权，由她掌控——直到引出魔尊。
　　堕天还在愣神，一侧的肩膀上忽然一重。
　　他愕然侧头，对上苏祈的视线。
　　她挑眉：“还愣着做什么？不是一直都想被我骑么？到我满足你的时候了。”
　　堕天微微抿唇，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你觉得你打得过魔尊？”
　　“为什么不呢？”苏祈反问。
　　在她的设定里，她和魔尊都是反派。魔尊先跟男女主杠上，然后带着包括冥凰在内的三大护法一起“英勇就义”了。
　　而她身为最终boss，文末才出现，吊打男女主，最后是被男女主说服的，而不是被打败的。
　　既然如此，她和魔尊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现在想来，这设定很有问题啊——在苏祈的设定里，正常情况下，无论是人、妖，还是神，堕魔后都会得到一定程度的强化。
　　所以，魔不该是比神更强大的存在么？
　　可她这个神，吊打魔界众魔。
　　不过转念一想，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她是妖神，其它方面或许比不过九天之上别的神，但论战力，她绝不逊色。
　　或许，一直以来她都多虑了，其实这个世界根本没有比她更强大的存在，包括神王。
　　堕天还想说些什么，尚未来得及开口，便觉有股力量通过苏祈按在他肩上的那只手，侵入了他的身体。
　　他体内的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