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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世界都要苏爆你[快穿]-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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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而不显喧闹的吆喝声,交谈声。
玉微心情甚好地纵目瞧着街道上的景色,陡然惊起的嘈杂却是扰乱了街道上的井然有序,女子的哭声与男人粗粝的吼声交织在一起。
玉微蹙眉,正欲侧眸,马却被左侧巷口冒然跑出来的妙龄女子惊吓到,马蹄急促地踏在青石板上,马声嘶鸣。
玉微立刻勒紧缰绳,控制住了受惊的马。
素衣女子身后跟着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男子长得还算俊俏,只是眉目间的淫。邪却是硬生生折损了他的俊俏,显出三分阴翳,男子身后还跟着几个黑衣壮汉,很明显是男子的家仆。
男子怒不可遏的声音遥遥传来:“小爷我可是给了你卖身葬父的银钱的,你居然还敢跑?”
素衣女子跌跌撞撞地跑出巷子,恰好拦在了她马前:“公子救救奴家。”
玉微忍不住扶额,她只是出趟皇宫,怎么这种烂俗的卖身葬父,还被强抢的事情都能被她遇上?难道她是在现代世界呆太久了?
玉微久久没有动静,街道上的行人小贩已经窃窃私语起来:
刚来京城的外地人甚是疑惑:“天子脚下竟有人敢如此放肆?置我大晏律法于何地?”
“谁让李小少爷舅舅是侍郎大人呢,我们不过是平民百姓,谁惹得起?”
“造孽啊,又是一个被李家少爷看上的姑娘。”
……
玉微没再听百姓的议论,翻身下马,正想扶起那卖身葬父的小姑娘,那华服男子见玉微倾身接近,却是更加怒不可遏:“小白脸,你这是想跟小爷抢女人?”
他不屑地打量了玉微一眼,见玉微只是着一袭淡青色的朴素长袍,连青丝也仅是用一根束带松松绑起,眼里的蔑视越发明显。
他轻嗤道:“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玉微没理会男子,扶起素衣女子,她不是圣母,不会什么人都去救一把,尤其是这种一个卖身,一个买的不清不楚状况,只是这女子和男子挡了她的路,她下马扶素衣女子纯粹只是出于礼貌,不然她可以直接策马踏过这几人。
素衣女子被玉微扶起,却是在玉微准备松手那一刻狠狠抓住了玉微的衣袖,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哀求道:“求公子救救奴家。”
玉微轻瞥一眼素衣女子纤白的手,又望了一眼华服男子,还未曾言语,华服男子看见素衣女子的举动却是彻底怒了:“婊。子,小爷对你不好吗?你竟然想求这个小白脸。”
他举起手中的折扇,怒喝:“给本小爷上,打死小白脸和这个婊。子。”
与他话音同时落下的是折扇。
华服男子只感觉手中一麻,手中折扇已经不受控制地落了地,他一个眼刮子刮过去,正要怒火中烧地训斥来人,却在看清那一抹正红色时倏然变了脸色,脸上堆满笑意:“王……”
第118章 太后国色(六)
他没出口的话被来人堵在嘴里:“王什么王,我姓时名褚。”
时褚手中的玉骨折扇敲在华服男子头上,折扇与头相击,发出闷闷的响声。
玉微循声望去,比玉骨更莹白的手指映入眼帘,正红色的鲛纱半遮半掩住那莹白的手腕,却没有遮掩住优美流畅的手臂线条。
再往上,熟悉的靡丽容颜闯入眼底。
玉微瞳孔一缩。
姬临?
时褚也在玉微望过去的一瞬间侧眸看去,狭长的眼眸泛起一抹惊心动魄的艳色,旋即,他指尖转动折扇,扇骨抵在华服男子额间,暗运内力。
华服男子眨眼之间消失在几人面前。
家仆瑟瑟地望了时褚一眼,见时褚依旧转动着手中折扇,只是漫不经心睨着他们,立即惊鸟状散去。
玉微见前方的路空了出来,运起内力,直接震开了素衣女子的手,牵着马绕过她就走。
趁姬临可能还没反应过来,赶紧开溜。
时褚在察觉玉微要离开时便要拦住她,却被素衣女子拽住了宽大的衣袖,女子娇弱的声音楚楚可怜:“奴家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时褚眉心一抽,已经预料到女子接下来要说什么,提前堵住了她的话:“姑娘接下来是不是要说‘以身相许’?”
素衣女子兀自沉醉在时褚华丽低沉的声线里,根本没听清时褚在说什么,只是望进时褚那双潋滟勾人的凤目中时无意识地点了点头。
她第一次遇见能将正红色穿得如此勾魂摄魄的男子,妖邪却不媚俗,甚至眼角眉梢都缀满莫名的妖异。
时褚勾唇一笑,摇开折扇半掩住靡丽的容颜,眼尾那丝正红色的曼珠沙华在玉骨折扇的掩映下越发显得勾魂:“在下可承受不起姑娘的爱慕。”
素衣女子一愣,正想说什么,却见时褚拉住了刚才绕过她的那位青衣男子,一把把青衣男子卷入了怀里:“娘子可别生为夫的气了,为夫并没有看她。”
玉微刚走出两步就被时褚强大的内力牵引了回来,还被卷入了一个冰凉的怀抱。
她眯起眼,看来那日感受到的凉意并非错觉,只是姬临现在又是想做什么?以她为借口拒绝这个女子?
素衣女子听时褚唤玉微为娘子,狐疑地端详着玉微,莫非是女扮男装?但是不太可能啊,他有喉结,而且并没有耳洞,怎么可能会有女子没有耳洞?
玉微并不畏惧素衣女子的打量,她出来之前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一般人并不会看穿。
时褚左手从玉微身后绕过,控制住她不断挣扎的手:“我娘子可是远近有名的悍妇,出了名的善妒,姑娘若是跟了我,恐怕活不过今天,我建议姑娘一直前走,到下一个巷口,那里会有许多男子给姑娘以身相许的机会。”
素衣女子还没来得及答话,玉微却是狠狠拧眉,今天的姬临和那日见到的姬临简直判若两人,若不是样貌一般无二,她几乎要以为根本就是两个人。
挣脱不了时褚,玉微侧眸,狠狠瞪他一眼,她可没兴趣陪他犯傻,明明直接绕过这个女子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他还多费口舌,她想直接开口拆穿他的谎话,却在张口时发现嘴唇张合根本没有发出半分声音,玉微眼里的神色越发凌厉。
时褚却是颇为温柔地凝视着玉微,仿佛根本没看见她眼里的警告之意:“我们走,马上就走,娘子别生气。”
玉微被时褚点了哑穴,又被他禁锢住双手,心里一恼,手腕一拧,指尖狠狠掐在时褚禁锢住她双手的那只手的虎口上,收紧。
她看见时褚脸上的笑僵硬了片刻,却没有松开她,玉微指尖的力气加大。
时褚狠狠一抽气,把玉骨折扇收起,右手抓住玉微作乱的手,低头附在她耳边唤道:“太后娘娘还是莫动为好。”
时褚离她太近,玉微整个人都靠在他怀里,鼻息间萦绕着的都是他的气息,她冷冷扯动唇角,下意识地想说话,嘴唇张合却发不出半个音调,但她依旧无声地做着口型:“摄政王殿下知道是哀家还敢动手动脚,倒也是胆子不小。”
委托者虽是被苍淮挂名为姬家嫡女,兄长是姬临,但却与姬临并不熟稔。
时褚见玉微生气,她脸上那一向的温婉柔和被撕裂,眼里笑意更浓:“我胆子是不小,太后娘娘要亲自试试吗?”
“哀家没兴趣,还请摄政王殿下放开。”
无法出声,她就强调似地把“哀家”二字咬得极慢,似乎要提醒他她的身份一般。
时褚越发凑近玉微耳边:“可我有兴趣啊。”
他灼热的气息完全喷洒在她耳畔,玉微不适地偏了偏头,目光里出现了来往行人的身影。
大街上,两个俊美的男人凑得极近,而且两个人身前还站着一个欲语还休的姑娘,行人已经指指点点起来。
两人的较量被严严实实地掩盖在宽袍大袖下,从素衣女子的角度只看得见两个男人极其亲密地凑在一起,甚至红衣男子还占有式地圈住了青衣男子,像极了调情。
素衣女子眼里闪过一抹暗恨,竟然遇到两个断袖,但红衣男子实在太勾人,素衣女子不甘心地低唤了一声:“公子,奴家实在无家可归了,您便可怜可怜奴家,收留了奴家罢,奴家什么都会做。”
她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巧笑倩兮地凝望着时褚,微低着头,乌黑的发丝从脖颈间垂落,露出了秀美白皙的脖颈,精致的脸部轮廓恰好完美的展示在时褚与玉微眼里。
玉微挑眉,一脸看好戏地望着时褚,男人长得太好看也是一种罪过,走在街上都能被倒贴。
时褚迎着玉微好整以暇的目光意味深长地一笑,玉微深感不详的同时感觉到腰间的手松开。
时褚扬起那被掐得紫红的手在素衣女子面前晃:“姑娘果真想跟我回府?”
素衣女子看着时褚被掐得死了血的虎口,深深咽了口口水,只感觉脖颈微微一凉,仿佛玉微那双手掐在她脖颈间,死了血的不是时褚的虎口而是她的脖子。
时褚瞧见了素衣女子眼里显而易见的畏惧与退缩,微笑道:“其实我娘子也不是多可怕,也就是喜欢掐掐人,偶尔打杀个家仆。”
素衣女子只感觉眼前一黑,也不想求证时褚话里的真假,她看上的两个男人都是断袖已经够糟心,竟然还是一对断袖,而且她最喜欢的竟然还是被欺压得这么惨的弱势一方。
素衣女子垂眸道:“公子夫人不允,奴家……奴家便是再倾慕公子定也是愿意遵从尊夫人意愿的。”
她说罢,对着两人施礼道:“今日多谢公子,夫人救命之恩,大恩大德,奴家没齿难忘。”
尔后不等时褚再说话,立刻捂着脸跑开了,倒像是因为时褚不要她而伤心。
玉微眯眼瞧着时褚吓走素衣女子,做口型:“摄政王可以解开我的穴道了罢?”
时褚收回视线,沉吟片刻,讲条件:“你不跑我就放开。”
玉微蹙眉。
时褚轻轻一笑:“应该不会太为难罢?太后娘娘。”
他咬字似地读重了后面几个字。
玉微若有所思,沉默半晌,道:“好。”
时褚点开玉微身上的穴道,几乎同一时间,玉微反手握住时褚的手腕,指尖迅速点在时褚的穴道上。
反转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时褚因为玉微的犹豫,放松了戒备,玉微的武功不弱,只是刚才时褚攻其不备,玉微才被擒住,现如今换时褚一时大意,玉微便趁机点了他的穴道。
玉微拍拍手,莞尔一笑:“摄政王殿下便在这街道上站上一个时辰,就当作是你冒犯哀家的惩罚好了,但愿不会有百姓认出你来,不过认出来了也没事,反正依照摄政王殿下你在朝中的威望,哀家估摸着也没人敢随意传摄政王被人定在大街上被暴晒的笑话。”
她看笑话似地望了望愈来愈烈的日光,再低头,顺手抽走了时褚的玉骨折扇:“这折扇,哀家便勉强也笑纳了罢。”
天热,她出宫只记得要带银两,买马匹,竟然忘记了在夏日里最重要的折扇,不过既然惹怒她的姬临有,她顺便打劫一番也无妨。
玉微摇开折扇,牵着马,故意一般,扬起折扇,在空中晃了晃,密声传音:“摄政王欺骗小姑娘倒是有一手,想来这些年摄政王府一直没有王妃,连侍妾都没有一个,估计都是被摄政王你给吓跑的,还是说摄政王有什么隐疾?我劝摄政王有隐疾早些找太医为妙,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
时褚看着玉微手中的玉骨折扇,只觉得眼疼,头也疼,哪儿都疼,他就不该相信她,这叫勉强笑纳?他看她分明乐意得很,而且他哪里有隐疾?他那是洁身自好。
洁身自好!!!
眼见玉微越走越远,已经消失在视线里,时褚密声传音:“闫呈,还不快给本王解开穴道。”
……
玉微出了城门,赶了一段时间的路才找了个阴凉的地方乘凉,顺便拿出了顺手从皇宫里顺的地形图。
她衔了一口刚买的软糕,摊开地形图,隐阁位于大晏南方,而大晏京城位于北方,一个极南,一个极北,便是她日夜兼程也需要花上二十多日的时间,若是像她现在这样慢悠悠地赶路,估计怎么也要两个多月。
她又不急,没必要委屈自己日夜兼程的赶路,慢悠悠地倒是可以当作散心,她有多久没回古代了,倒是有些怀念,虽然大晏不是元隋,但各种风俗,甚至隐世家族的关系都与元隋非常相似。
倏然,地形图上的光线被遮掩住,玉微眼前旋即暗淡了下来,她抬眸。
熟悉的正红色。
玉微眉心忍不住一抽,她都出了京城之后又赶了两个时辰的路了,怎么还能遇上阴魂不散的姬临?
第119章 太后国色(七)
玉微收起地形图:“摄政王殿下跟哀家跟到了京城外,到底意欲何为?”
时褚收拢玉骨折扇,执起折扇敲在手心:“自然是想随你一起上路。”
时褚今天上午的那把玉骨折扇还在她手里,现在他手上却又出现了一把,看来他是真的爱极了玉骨折扇。
玉微把地形图塞进包袱,直截了当地拒绝道:“我和你不顺路。”
时褚假装听不懂玉微的拒绝,道:“你怎么知道我和你不顺路。”
玉微看都没看时褚一眼,咬下最后一口软糕,软糕味道极好,绵软香甜,还不腻,连带着她在燥热夏日里烦躁的心情也平息了三分,漫不经心地接口道:“那你又怎么知道我和你顺路。”
时褚跟在玉微身后:“自然是你去哪儿我就跟着去哪儿啊。”
闻言,玉微蹙眉看向时褚,眼里的狐疑显而易见。
她虽然只见过姬临几次,但却对他印象深刻,妖冶而又危险的男人,喜怒不形于色,每次见面对她都只是淡然而又疏远,从不逾越分毫,绝不是现在这种紧追着她不放的样子。
时褚懒散地靠在树上,摇开折扇,半掩住那精致的容颜,大大方方地任由玉微打量。
疏影筛落,夕阳的余晖斑驳在他正红色的广袖长袍上,微风拂起的三千青丝交缠在妖冶的正红色间,丝丝缕缕缠绕人心间。
的确是姬临无疑。
这世间很难再有男人能将正红色穿得如此勾魂却丝毫不显女气,且姬临眼尾的曼珠沙华似乎是纹上去的,面前之人眼尾的花丝与前些日子她见到的姬临并无不同。
玉微端详时褚半晌没看出半分端倪,总结出一个答案:姬临大概是疯了。
她收回视线,去牵被她拴在河边树下的马:“摄政王不需要留在京城辅佐皇上吗?”
时褚依旧不紧不慢地跟在玉微身后,反问:“太后不需要留在宫里吃斋念佛吗?”
玉微再次停下脚步,转过身去,正色道:“不要学我说话。”
时褚迎着玉微的视线,无辜地道:“我没学你说话啊,我只是在问你问题。”
玉微慢条斯理地道:“我先问的你,你先回答。”
时褚以扇骨抵住下颚,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微眯:“朝中不差一个摄政王。”
闻言,玉微脚步微顿,的确,大晏不缺一个摄政王,就如大晏不缺一个苍淮一般。
她没答话,走到河边的树下,却发现原本应该只拴着她的马匹的树下又多了一匹骏马。
这里除了姬临并没有别人,不用提,多出来的马一定是他的。
时褚见玉微没有解开拴在树上的马,而是若有所思地站在马身前,他问道:“不是要赶路吗?天色快暗了,再不抓紧些,估计日落之前到不了下一座城池。”
玉微睨了时褚一眼,折身往回走:“不走了,露宿郊外也挺好。”
看姬临的样子,分明是有所准备,估计她今天是甩不掉他了。而且她研究过地形图,从京城到最近的烟城,大概有四个时辰的路程,按照她现在的进度,估计到烟城之前,烟城的城门就已经关了。
她一向不喜欢做无用功。
时褚惊讶地挑眉,怀疑似地上下打量了玉微一眼:“露宿郊外?”
他虽是没有与玉微相处过,但却也知晓她出嫁前是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出嫁后更是被苍淮宠上了天,只除了苍淮最后驾崩前夕险些被苍淮赐死,除此之外,她估计并没有吃过苦,更别提露宿野外。
荒郊野外,她真的忍得下来?尤其现在是夏日里,蚊虫又多。
玉微听出时褚的怀疑,回眸勾唇一笑:“摄政王养尊处优,自然不习惯这荒郊野外,我劝摄政王还是早日回府为妙。”
时褚一本正经地开口:“太后娘娘身为女子尚且不惧,我有何惧?”
“随你。”玉微淡淡地应了一声,她本就没想过能用一句话吓退时褚,自然不会因为他不离开而丧气。
玉微把包袱放在她刚坐过的草垛上,绕过粗壮的树干就要往小林子里走。
时褚一直跟着玉微,见玉微越走越深,蹙眉:“你这是做什么?”
玉微仔细观察着脚下的草地,头也没抬:“找晚饭。”
她没带干粮,现在露宿野外,自然只能靠山吃山,就地取材地煮晚饭。
时褚脚步一顿:“找晚饭?”
今儿玉微给她的惊讶太大,让他完全无法把她和记忆里那个端庄的皇后重合在一起。
玉微蹲下身,摘下长在枯竹上的六朵竹荪,用丝帕包好,递到时褚面前:“晚饭。”
时褚端详着丝帕里的棘托竹荪:“蕈?”
玉微点头。
时褚收起折扇:“你想吃蕈?我帮你找。”
“嗯。”玉微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继续往前走,一般下雨后蕈都会疯狂地长起来,特别是阴凉,潮湿之处。
今年大晏的天气尤为怪异,已入七月,却是在苍淮驾崩前后一连下了好几场大雨,连她出宫前一日也下了雨,现在看来倒是方便了她露宿荒郊野外时找食物。
不多时,玉微掂了掂手里的重量,应该足够了。
她不发一言地往回走,时褚一直跟在玉微身边,见玉微折身返回,他也捏起了手里的丝帕跟在玉微身后。
玉微走到拴马的河边,摊平包着蕈的丝帕,而后又从怀里拿出一方干净的丝帕,方才挽起衣袖,开始洗采摘好的蕈。
时褚蹲在玉微身边,也把包着蕈的丝帕摊开。他穿的正红色衣袍是广袖,并不好挽衣袖,尽管挽起,也有部分鲛纱飘落水里。
澄澈透明的溪水里是招摇的正红色鲛纱,鲛纱上的溪水被那只滢白如玉的手晃起丝丝缕缕的波澜,修长的手比水更透明,在绯红的落日下,渗出星星点点的温润光泽。
玉微的视线循着那手腕向下,看见了时褚手里的蕈。
方才还沾着泥的蕈在溪水中逐渐显现出了本来的颜色,白嫩而又圆润。
或许是察觉到玉微的视线,时褚抬眸,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眸就这般毫无预兆地暴露在玉微眼底。
两人挨得极近,仅隔着两方丝帕的距离,时褚那张靡丽到妖冶的容颜近在咫尺,放大的容颜依旧没有半分瑕疵,完美到令人心悸。
谁都没有先开口,余晖下,静得能听见溪水流过泉石的泠泠之音。
少顷,残阳西斜,群山掩在一片黛色中,玉微缓缓收回视线,目光落在时褚手中的蕈上,似笑非笑地道:“你找的?”
时褚指尖捻起那朵圆润的蕈,放在玉微面前:“应该无毒。”
有毒的蕈一般都是五颜六色,这朵蕈是浅浅的灰白色,颜色偏淡,形态也是中规中矩的圆。
玉微把刚洗完的最后一朵蕈放进干净的丝帕,卷起裹着洗干净的蕈的丝帕,漫不经心地提醒时褚:“你仔细把它放在眼前看看。”
时褚不疑有他,把手里的蕈举高,端详。
灰白色,圆润的蕈。
完全没有带毒的模样,应该不会有问题。
下一刻,时褚再也无心估计这蕈是否有毒,因为他手里的蕈忽然炸开,浓浓的暗灰色铺天盖地的卷来,模糊了他的视线。
时褚赶紧丢掉手里的蕈,捂住了口鼻,却还是吸入了一些,喉咙干涩,被突然炸。裂的蕈的烟气呛到,他侧头,轻声咳嗽起来。
玉微在蕈炸裂的前一刻后退了好几步,完全避开了蕈的烟气。
她随手把刚才戳蕈的枯树枝丢进溪水里,好整以暇地端详着时褚略显狼狈的模样,时褚的发丝上沾染了灰色的尘埃,连他眼尾那靡丽的曼珠沙华花丝也未能幸免。
正红色花丝在暗灰色尘埃的遮掩下,失了三分靡丽。
玉微眉眼笑开:“这蕈是没毒,只是里面全是灰,一旦被戳开一个缝,就会立刻炸开。”
时褚低喝:“玉微。”
玉微微笑摊手:“这不能怪我。”
时褚闭着眼,看不见玉微的人,只能凭音定位,他耳廓一动,立刻转身,正对向玉微:“不怪你难道还怪我?”
是她戳破的蕈,她以为他没看见?
烟尘散尽,时褚睁开眼,凌厉地睨向玉微,那双微睁的墨色凤目在一片灰白中越发显得勾魂,但沾染了满脸灰尘的时褚实在是让玉微无法欣赏起来。
她不厚道地笑出声来:“我劝摄政王还是先洗洗脸罢。”
玉微一提醒,时褚方才意识到那灰尘不仅会模糊他的视线,而且还会飘在他的脸上,他侧眸。
清澈的溪水里清楚地倒影出他灰暗的脸。
时褚咬牙切齿:“玉微。”
玉微根本不怕时褚,悠哉悠哉地拎着丝帕折身往回走。
……
时褚仔仔细细地清洗了一遍脸,又把头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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