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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巧妇-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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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厨屋杜若也借机问她:“二姐夫是不是又打你了?”

    宋银花咬着嘴唇也不吭声,眼睛里有泪水在打转儿。

    “这儿又不是没人给你做主,你怎么不说出来?”杜若道。

    “说出来又能怎么样?你知道上回我跑回娘家,被他叫走以后他怎么打我的么?他喝醉了把我绑起来,拿鞭子往我身上抽……”连想起来,她身子都止不住的哆嗦。

    杜若眼睛睁大。

    曹旺可真是个十足的混账!不是个东西!

    甚至当着宋家人的面儿,他也不怎么收敛,桌上随意呵斥宋银花。

    “那回你不听劝偏跟着他走。”

    “我能怎么办……”她将头埋的更深了些。

    杜若看着她没再说什么,上回她劝宋银花的时候,宋银花说的那些扎心的话,她到现在没忘。

    将锅碗瓢盆洗刷好后,俩人走出厨屋,杜若听到宋金花、施万里、曹旺以及蔡氏挤在西屋里说话。

    等她走到西屋门口,也听清了蔡氏的责骂声:“都说了不让你们灌居安喝酒!偏不听!你们两个混账真是气死我了!大晚上的纯粹让娘我心里头不舒服!”

    施万里赔笑解释道:“娘我和曹旺真没灌他,是他自己喝了两杯,谁知道居安他这样不胜酒力!早知道他酒量这么不好,谁找他喝酒啊,喝的也不尽兴啊!”

    “是啊,我可什么都没说!”曹旺也跟着道。

    宋金花有些不相信,指着自己丈夫和曹旺道:“明儿居安醒了,我问问他看是哪个让他喝的,说出来我可饶不了你们!”

    “媳妇儿我真没有,你得相信我……”施万里拉着宋金花的袖子连连解释。

    “夜里怎么办?得叫人看着他,万一渴了喝水,万一发酒疯掉下床,都是个事儿!”曹旺双手抱胸立在那儿,事不关己。

    “如兰!”宋金花一掀帘子走出去,口中喊了一声,正好看到站在门口的杜若,“愣在这儿干什么呢!还不赶紧进去照顾居安去!”

    “噢。”杜若走进了西屋。

    施万里和曹旺禁不住蔡氏的骂,连忙从屋里出来了。

    “你仔细着点照顾好居安!别睡的死沉!”蔡氏见杜若进来呵斥她几句,才拄着拐棍出去了。

    杜若看向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的宋居安,他面色有些泛红,也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还是热的。

    以前晚上自斟自饮、前几日和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姓金的把酒言欢都没事儿,今日喝了多少酒就醉成这样了?况且她在厨屋收拾东西也没用多久。

    她冷哼,站床边喊了他两声,宋居安没一点反应。

    杜若走出去拿毛巾湿了水,进来在他脸上擦了擦,又给他擦了擦手。

    一直等外面没人说话了,她才又从屋里出来,看到施万里在院子里树下面躺着,已经打起了鼾。

    洗了把脸,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下,她才进了屋。

    将灯吹熄了,杜若走到床边,又轻声喊了几声宋居安的名字,他还是没有回应。

    于是她脱掉鞋子爬上床。刚躺下来,旁边的人便翻身将她揽在了怀里。

    “你做什么?!”杜若连忙推他,就知道他不可能那么快醉了!

    “嘘,别让他们听见了。”宋居安低声道。

    被他忽然抱住,杜若身上的寒毛都立起来了,身子也有些僵直,宋居安以前可从来没对杜氏做这么亲昵的动作,除了那夜丧心病狂发疯那次。

    “你别胡来!”她警告他,他离的太近了,连呼出的热气都扑到了她的脸上。

    不过宋居安也只是保持着抱着她的姿势一直没动。

    “我装醉让你进屋来睡,你不感激我?”他道。

    “我感激你。”她答。

    “这四个字敷衍的很。”

    “……”

    过一会儿他又忽然放开了她,轻叹一口气,再没说什么。

    杜若仰面躺着,听他呼吸声逐渐平和,她提着的一颗心也渐渐放下了。

    又过了片刻,她抬头将枕着的枕头抱在怀里,面朝里边慢慢睡去。

    第二日,她骗说还要去绣庄,便早早的从家里出来,见没人注意去了周宁婆婆那儿,准备再这儿躲上一天。

    她去的时候周宁婆婆正在做早饭,杜若拍脑袋一想,她忘记把布拿来让周宁婆婆帮着裁剪了。

    一个人做饭一个人烧火,有些顾不及,杜若便坐下来帮着她。

    “吃饭了没有?没去做工?”周宁婆婆大声问她道,又特意在锅里多添了一碗水。

    杜若点头,又摇头,“随便吃了点,没去,今日不用去。”

    “不去不给工钱的……”她喃喃道,又从锅台后面慢慢绕出来,将案板上的面粉仔细扫了扫,撮进瓢里去。

    杜若应了一声,“今日不用去,明日才去呢。”

    “你在哪儿做工?”周宁婆婆又回头看她一眼道。

    “在云水绣庄。”杜若道。

    周宁婆婆回头用一种震惊的神色瞧着她,走过来连连对她摆手:“你别去那儿!别去绣庄!也别跟孟家扯上什么关系!他们都是坏人!”

    杜若没想到周宁婆婆不仅听到了她的回答,还做出这么大的反应。

    “别去!他们冤枉人!我没偷东西!我没偷!”周宁婆婆手发起抖,目光又惊又怕,身子也有些站不稳。

    杜若连忙站起来扶住她,将她搀扶到另一间屋里坐下来,握着她的手安慰她道:“婆婆你先冷静一下,已经过去了,什么都过去了。”

    杜若记得听周宁婆婆说起过,她在孟家做过下人,后来被赶出去了。

    “我什么都没偷!他们不能赶我走!”周宁婆婆激动的说道,整个人陷入了惊惶之中,将杜若的手握的很紧。

    “好,好我不去,婆婆您先冷静点,锅里还煮着粥呢我去看看!”

    她不得不挣脱开周宁婆婆的手,跑到厨房将锅盖掀开,又将燃烧着的木柴熄灭了。

    堂屋里周宁婆婆还在自言自语神情激动的说话,杜若将舀好的粥端进来,放在桌子上,又帮她解下围裙,“婆婆,吃饭了,别想太多,什么都过去了。”

正文 第八十六章 说媒

    “他们冤枉我!我没有偷东西!”

    “婆婆您先吃饭。”杜若将勺子递到她手里。

    啪嗒一声响,勺子从周宁婆婆手里掉下去摔碎了。

    杜若连忙将碎片从地上捡起来,又跑到厨房拿了一个来,怕她再不小心摔了,便用勺子喂她吃。

    “我没偷东西……我没偷东西……”周宁婆婆怔怔的坐在那儿,对于杜若的话恍若未闻。

    杜若想了想,问道:“婆婆,他们冤枉你偷了什么东西?”按理说孟家的人不会做出什么恃强凌弱的事儿。

    孟老爷子人好,孟远舟也不是坏人,已经逝世的孟老夫人与孟远舟的妻子棠梨她不知晓,不过听庄里的绣娘说起过,说孟老夫人在世时吃斋念佛,孟夫人棠梨性情亦是温和,待人可亲。

    周宁婆婆扭头看向她,忽然抓住了她的手,央求她道:“我真的没偷东西,你相信我……相信我……”

    “婆婆,您没偷,是他们冤枉你。”杜若安慰她。

    “他们是怎么处罚你的?又为什么说你偷了东西?婆婆当时在绣庄里服侍的谁?”杜若柔声问她。

    周宁婆婆再次陷入自己的回忆之中。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做工回到住处,一进门就看见屋里被人翻的乱糟糟的,地上都是,庄里的下人将一包东西扔到我面前,说是从我住处搜出来的,让我看……”

    “包裹里鼓鼓囊囊的装的都是金银珠宝,每一样都很值钱,可我一样都没见过,他们说是从我床底下找到……”

    “我没偷……我没偷……”

    “后来呢?”杜若问了一句。

    “后来……后来管事的要处罚我,说要将我送官,孟家少爷孟远舟,那时候他刚接管绣庄一年,整日繁忙,在绣庄里几乎见不到他的人影,不知那日怎么忽然出现,叫下人直接将我赶出去了……”

    杜若心道,孟远舟应当会就事论事的。他为人聪明沉稳,也擅长观人,若是周宁婆婆真的没偷东西,他会让人查清楚的吧。

    不过当时情形如何,她也没见过,也不了解。

    “婆婆,您那时不是服侍在孟夫人身边的么?既然你是她的人,她也没帮你向孟爷求情么?”她疑惑的问。

    “孟夫人……孟夫人太可怜了……”周宁婆婆喃喃道,注意力被杜若的这句话吸引了去,又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

    杜若看了周宁婆婆一眼,见她说话断断续续,反应迟缓,心道,或许她当年真的偷拿了什么被人发现了,孟家要赶走她,她悔恨万分,才辩驳说自己没偷,时间久了,连自己都洗脑催眠了。

    比如说她刚来这儿的时候,每天晚上对自己说七八遍:我就是杜如兰。生怕哪天一不小心说错了,酿成不好的后果。

    现在若是有人忽然问她的名字,她还要迟疑那么一下下。

    “婆婆,饭再不吃就凉了,事情过了那么久了,没人记得了,您该忘也忘了吧。”杜若道。

    “你别去绣庄做事,你会被人陷害的……”周宁婆婆又担心的提醒她。

    杜若连忙点头,“好,我不去!婆婆放心吧!”

    她又柔声柔气的哄了一会儿,周宁婆婆神色才平静了,从那些不好的回忆中抽离出来,低头喝了一口杜若喂她的粥。

    吃完饭,周宁婆婆坐在屋里纺线,杜若则坐在桌前看书。

    她在纵横书斋谈事的时候,有时候会四处翻看,找找有没有她用得到的书,黄老板见她将这本书翻了两回,便慷慨送她了。

    这本书上是讲瓷器制作的,里头还有插图,不知道到纵横书斋之前这本书经历了多少人之手,总之它现在书页卷起来,上面好几种字迹,破烂的很。

    看了一会儿,杜若便起身走到周宁婆婆跟前,让她歇一歇,她坐下来帮着纺线。

    等到下午的时候,她趴桌子上睡了一会儿,又帮着周宁婆婆纺了会儿线,和她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话。

    “以前不明白人怎么能那样无耻,后来见这样的人多了也就麻木了……”

    “宋金花嫁给施万里真是嫁对人了,两个都是贪图便宜的人,夫妻俩什么都能想到一会儿去……”

    “婆婆,你说我会不会哪天一觉醒来,还是在原来的那个世界上?”

    “以后我若是走了,虽然心里头憎恨许多人,但我会回来看您的。”

    太阳西斜,屋子里的光也一点点的在减弱,她将门半开着,坐在那儿继续纺线。

    线团一点点的变大,直到她一只手不够拿了,才道:“这个团好了,我得回家了,不知道家里头什么样了呢!”

    她从周宁婆婆那儿离开,回了宋家。

    站在门外听院里头很安静,她推门走进去,见院子里晾晒了一片豆子,蔡氏正在捡豆子里的石子儿。

    屋里宋金花宋银花以及两个男人都不在,想必是走了。

    她松一口气,转了一圈,发现院子里的藤椅不见了,回到屋里,又见面缸里的面少了,连蔡氏前天用线串号的干野菜,在堂屋窗棂上挂着,也都不见了。

    进了西屋,她看到屋里的东西有被人翻过的痕迹,床头放着的那个大箱子上的锁也被人撬开了。

    她连忙走到箱子旁,在里面找了找,那一两碎银子不见了!而且箱子里的那几块做衣裳的布匹也不见了。

    家里像是被扫劫一次,他们竟然什么都拿。

    她猛地将箱子盖上,走出去问道:“给安郎做衣裳的两块布怎么没了?”

    “居安也不缺衣裳,就让金花银花拿去给万里和曹旺做衣裳了!”蔡氏道。

    “安郎就两身衣裳。”她道。

    “你怨什么?!我做主怎么了?是不是你给自己做衣裳的布金花拿走了你不乐意?!”

    “我自然不乐意!”

    蔡氏见她顶嘴,竟然没发作,反而嘲弄她道:“谁管你!反正你也猖狂不了几日了!”

    等晚上宋居安回来,杜若才明白蔡氏没大吵大闹的原因。

    白天宋金花从宋家走的时候,要将院子里那个藤椅带走,宋居安牵着牛挂着车去送她。

    等回来天已经黑了,蔡氏等宋居安栓好牛,急忙拉着他喜滋滋的道:“居安!邻村姓郭的那家,你知道吧?”

    宋居安点了点头,那家家况很好。

    “郭中死了,他没儿子,媳妇儿又早早去了,就剩一个女儿叫郭喜儿!邻村的人见她可怜,张罗着给她说媒呢!”蔡氏讲这些话的时候,满脸都是笑,仿佛郭家家庭凋零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儿。

    “媒人问她喜欢什么样的,她说像东沟村宋居安那样的,就很好!”蔡氏捂着嘴笑道。

    杜若神色平静的端着馒头筐子进了堂屋,听蔡氏继续道:“那媒人今儿叫人来村里打听咱们宋家!”

    “娘,我又不是没成婚。”宋居安道。

    杜若坐下来,拿起一个馒头掰开一半儿,正准备放回筐子里,宋居安朝她伸出手了,她便将那半儿馒头放到他手上。

    蔡氏瞥了眼杜若,又道:“杜氏就让她走!你等会儿写封休书,明儿一早就让她回去,咱再让人找邻村的说说。”

    杜若拿着筷子夹菜吃饭,又将面前碗里的汤水搅拌一下,静静地听着。

    “娘,你别说了,吃饭吧。”宋居安看杜若一眼道。

    “你这孩子!郭家现在这剩下那姑娘,嫁过来,她嫁妆多着呢!”

    “明儿是初四,别给我休书,四,死,也不知道死谁,多不吉利。”杜若道。

    蔡氏惊讶的看她一眼,嘁了一声,对宋居安道:“那就后天!等杜氏走了,叫媒人让你和郭喜儿见见,那姑娘性子好,你会喜欢的。”

    “如兰性子也挺好的。”宋居安不悦道。

    “她好?居安你莫不是被灌了迷魂药?!你看哪个说她好?!因为她咱宋家都抬不起头来!”

    “娘你别说了,以后也不要再提休妻的事。”宋居安皱着眉头看杜若一眼,见她神色平静,丝毫没有难过或是愁苦的样子,从上到下透漏着漠不关心。

    “居安,你听娘说,这事儿是为你好,这婆娘要是能生也行啊,她又生不出孩子,留着她做什么?!别耽搁着,阿!”

    宋居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冷着脸看向杜若:“你怎么想?”

    她居然能如此平静?

    “我想什么都没有用,不是么?”她看他一眼。

    “居安你问她做什么?!”蔡氏不满。

    宋居安忽然将手中的筷子放在桌子上,起身出去了。

    蔡氏喊了他一声,见他不应,骂了杜若一句,起身追出去了。

    杜若冷冷一笑,继续吃自己的饭。

    她今日白天睡了觉,晚上不怎么困,躺在床上的时候,心里头想着黄老板那边不知道如何了。若是宣传的好,那几十本书卖出去不在话下。

    宋居安立在书架前,目光落在上面摆放着的一本本书上,这些书他早就从箱子里拿出来重新摆上了。

    他抽出一本来,翻看一眼,重新放上去,又伸手抽出另外一本,看几眼又放了上去,连着几次,他才借机扭头朝床帐看了一眼。

正文 第八十七章 为何不早说

    不爱便罢了,或厌憎或无心,人在眼前也等同于天边,甚至想让其永远消失不见。

    可一旦触了情生了意,情丝便如枯树上攀爬了绿藤,一点点从树脚包罗着向上,逐渐密密匝匝藤蔓缠绕,不知道死去了几百年的枯木枝干犹如逢春抽芽,焕发生机。

    他就是抽离了魂魄已久的枯井朽木,死去多时了。

    杜若正怀揣着对明日的期待而睡不着觉,察觉到宋居安熄了油灯,之后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在绣庄做工很辛苦是不是?”宋居安低声问。

    刚才杜若还在翻身,眼下也不好装作睡着了的样子,便回道:“还好。”

    “不如以后不要去了,家里收种些庄稼,我再教书赚些银子,能吃饱穿暖,也足以支撑日常生活用度。”

    这样过一辈子也挺好。

    前尘往事该忘的忘了,事情该了结的结了,从今往后他只是个农夫。

    “我不觉得辛苦,多赚点银子手头宽裕些。”杜若侧头看向他那边,但月初外面月色全无,屋子里更是漆黑一片,即便睡在同一张床上,也看不清对方。

    “两年前我一无所有,只剩一口气吊着,是爹和娘将我带回来当做他们亲生儿子一样无微不至的照料……两年前发生的事你应当记得清清楚楚吧?”他问。

    毕竟这件事情举国上下轰动,即便是乡野村民也议论的津津有味儿,更何况她被派来他身边,知道的必定更多。

    “什么事儿?我只听我爹娘说起过,说你从家乡逃难至此,路上遇到了流民,被流民抢劫毒打,之后就在宋家住下了。”杜若回忆道。

    宋居安见她所说的事与自己意有所指的不是一回事儿,只当她不肯承认,便也作罢,遂接着道:“宋家待我恩重如山,这个世上只有他们不图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寻日娘对你太过苛责,我看在眼里,你受了许多委屈……”

    他握住了她的手,道:“哪日我和娘好好说一说,让她待你好点,以后我们好生过日子。”

    “好。”杜若应了一声。

    她若是信他那真是有鬼了……花言巧语仿若一片真心。

    除去他愚孝冷漠不上进之外,宋居安差不多是只狐狸。对于这种表里不一、心思深沉的人,她向来敬而远之。

    当然,她迫不得已如今也成为了这样的人。

    所以,她又怎会相信他呢?

    宋居安一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抚上她的发丝、额头,眉眼,缓缓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动作轻柔至极,视她仿佛一块珍宝。

    “我们要个孩子吧。”宋居安在她耳边轻声道。

    杜若闭着眼睛,感受到他相触的肌肤逐渐发热,呼吸也沉重起来,唇齿在她耳边轻轻啃咬着,酥酥麻麻的电流传遍全身。

    炎夏已过,此时正值初秋时节,夜里的风有些凉。

    窗子半开合着,夜风拂窗而过,床帐因风而轻轻摆动,床帐间却有股子热气流动着。

    他吻上她的唇,蜻蜓点水一般。

    沉迷于这样万籁俱静的夜,身旁的人。

    宋居安一只手已经缓缓游移到她的腰间,想将她纤细的腰肢托起来,却被杜若抓住手制止了。

    “我来了月事。”她说道,又补充一句:“今儿早上来的。”

    宋居安停下了所有的动作,覆在杜若正上方一动不动。

    “为何不早说……”他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还有见到摸到吃不到的烦躁,勾起的心火难消。

    “我你以为、以为你不会对我……对我…………”杜若迟疑着又无辜的道。

    他在她身边躺下了,房内安静了下来。

    杜若翻身看向他那边,‘小心翼翼’的问他:“娘让你过了明日给我休书,安郎你真的会休了我么?”

    “不会,你不要担心这些。”他答。

    “嗯。”

    再撑些个日子,撑到她再多赚些钱自己离开。

    否则她被休弃回娘家,娘家人难道就轻易接纳她么?杜大成有妻有子,杜二成又整日胡混,嘴上说的好听,可他做不了主。

    被休之后,周围的闲言碎语估计也能杀死她。

    “睡吧。”宋居安又对她道。

    杜若应了一声,翻身合上了眼。

    过了很大一会儿,在她快要进入梦乡的时候,感觉到宋居安似乎掀开被单下了床,开门出去了。

    第二日。初四。

    杜若起床后,宋居安已经做好了饭,今日早饭丰盛一些,有粥有馒头,还有一汤一菜,汤是甜鸡蛋汤,菜是猪肉炒豆角。

    她从屋里出来的时候,见宋居安正在院子里用平整的木块搭一个台子,见她出来对她道:“咱们今早在院子里吃,外面有风,凉快!”

    “好,要不要我帮你?”她走过去。

    “你把那块小的递给我。”他道。

    杜若弯腰捡起来递给他,又帮忙将碎木板摞到一边去。

    转身的时候一不小心踩到了什么东西,她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旁边的那棵树抬起了脚,幸好她没有用力往下踩,不然这只跑出来的兔子估计就被她踩死了!

    宋居安看向这边,站起身抓住了兔子的耳朵,将它放进刚垒好的木块中去。

    “幸好它没什么事儿。”杜若拍了拍胸口。

    “不然晚上就成了腹中餐了。”宋居安接道。

    “那只也跑出来了!”杜若往院子另一边一指,朝着那只蹦蹦跳跳的兔子走了过去。

    她不怎么敢提兔子的耳朵,只好双手去捞,可惜捞了两下没抓到,又怕不小心踩到它。宋居安见这边的情形,无奈的走过来,很快将那只兔子抓住了,也随手放进了木块垒中。

    “兔子过几日就要生了。”宋居安对她说道。

    “好快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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