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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大人金安-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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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令安低低一笑,“刚刚夫人唤的那几声,为夫很是喜欢。”
  “你别说了……”孟竹娇媚的嗓音从被窝里闷闷地传了出来,恨不能捂住沈令安的嘴,她以为搬出有孕的借口,就能阻止两人的亲昵,哪里知道男女间竟还有这些花样?她连回想都不敢。
  沈令安轻笑了一声,到底没有再调侃她,而是神清气爽地坐到了桌前,开始处理那些积压的公务。
  过了好一会儿,孟竹才小心翼翼地从被窝里露出一双眼睛,但很快,她又钻了回去。
  直到明俏准备好了中饭,孟竹才克制住了自己的尴尬之情,假装什么也没发生地起了床。
  “明日我们启程回京。”吃完饭后,沈令安对孟竹说道。
  孟竹一怔,她环顾了下四周,这个小宅子几乎是她和明俏一起布置起来的,当时她以为能在这里呆很久,不说一辈子,至少也能呆个三年五载,所以从她进入这里的时候,心里已经把它当成了一个家,属于她自己的一个小家。
  可她终究还是天真了,郑有才、秦公子、沈令安……每一个的出现,都在告诉她,她没办法在这里久留。
  见孟竹情绪有些许低落,沈令安沉吟片刻,道:“后日吧。”
  “嗯?”
  “我们后日启程,明日是元宵,陵州的热闹应当不输京城,我陪你在这里过完元宵。”沈令安道。
  孟竹的心微微一动,目光落到沈令安的脸上,见他的眉宇间蕴含着一丝温柔,心里似有微风拂过,她忙收回眼,只点了点头。
  过完元宵回去,这个年,也算圆满了。
  午后,孟竹在房间里午憩,沈令安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手中摩挲着一叠画纸,上面画的都是同一个人——孟竹。
  脸色晦暗不明。
  过了会儿,沈缺推门进来,压低声音道:“主子,画画的人找到了。”
  “便是这个人半夜闯进了这里,还招来了郑有才和秦岩之子?”沈令安漫不经心地问道。
  “是。”
  “处理了。”沈令安淡淡道,从一旁拿过一个火折子,慢条斯理地点燃了那一叠画纸,一直到那叠纸都化成了灰,眼中的晦暗才散了些。
  第二天傍晚,孟竹和沈令安早早地用过了晚膳,便出了门。
  这是沈令安来到陵州后,两人第一次出门,两人一出门就引起了街坊四邻的围观,当然,都是被偷偷地偷瞄,倒没人敢真凑到两人面前,毕竟秦公子被一百大板活生生打死的传闻早就一传十十传百了,也就孟竹不知道罢了,所以他们有所忌惮也是正常的。
  不过即便如此,大伙儿还是对沈令安和孟竹保持了高度的好奇心,一则是因为孟竹那反差巨大的相貌,二则是因为沈令安神秘的来历。
  孟竹第一次遭到这么多人的围观,有那么一瞬,真想掉头回家,但既然出来了,便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几乎在沈令安携着孟竹出来的时候,街坊四邻的目光就直了,只见男的风姿无双、女的千娇百媚,两人都身着锦绣华服,光是看着便贵不可挡。
  “冷吗?”沈令安揽着孟竹的腰,走了几步后,侧头问道。
  孟竹摇了摇头。
  沈令安牵过孟竹的手,感觉到她掌心的温热,这才放了心。
  路过李婶门口的时候,里面跑出一个小胖墩,三四岁的男童,那是李婶的孙子,经常会跑到她的院子里来玩,一口一个“小薛姐姐”,叫得很是亲热,她一直很喜欢。
  男童跑到孟竹面前,抬头盯着瞧了瞧,奶声奶气地问道:“你是天上来的仙女姐姐吗?”
  孟竹停下脚步,忍不住莞尔,弯下腰摸了摸他的头,柔声道:“我是小薛姐姐。”
  男童的眼睛顿时瞪大了,似乎遇到了什么无法理解的事,朝门内喊了一声,“奶奶,小薛姐姐怎么变成仙女了?”
  李婶本就在门内偷瞧孟竹和沈令安,一个不防让孙子跑了出去,这会儿听到他的声音,硬着头皮走了出去,连声道:“小薛,小孩子不懂事,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语气有些小心翼翼,似乎在担心得罪她。
  孟竹脸上的笑意微微一顿,就在这时,沈令安突然拿出一锭金元宝,放到了男童手里,唇角浮起一抹笑,“你说得很好,这是赏你的。”
  李婶的眼睛都直了,陵州虽繁华,但他们都是底层的小老百姓,平日里连银子都很少看到,更何况是这么一锭金元宝。
  “小薛姐姐是你的外室吗?”男童眨巴着眼睛瞅着沈令安,天真无邪地问道。


第42章 
  此话一出; 李婶的脸色刷得变白了; 那是这几日她和街坊邻居讨论的时候说的话,自从小薛露出真容,而京城的贵人又留宿在她家之后; 她们便猜到小薛之前说的夫君意外身亡一事定是假的,只是以她的姿容,怀孕了却独自一人在外; 要么是见不得光的外室; 要么便是不被正房所喜的小妾; 没想到这话被记忆力极好的孙子听去了; 竟傻乎乎地当着人家的面问了出来。
  孟竹的脸色微白; 连手心都开始发凉; 沈令安刚刚还温和含笑的模样已经倏然变掉; 他盯着男童; 一身冷意让一旁的李婶吓得双腿发抖,只听他慢慢问道:“谁说的?”
  状似漫不经心,实则充满杀机。
  李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大人饶命,小孩子童言无忌; 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们一般见识。”
  “谁给你们的胆子; 敢这般嚼舌根?”沈令安冷笑一声; 沈缺已经带着护卫上前来; 随时准备为主子效力。
  孟竹见状; 连忙拉住沈令安的手,摇头道:“夫君,是我让他们误会了,不怪他们。”
  市井小民惯爱嚼舌根,但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恶意,而且若不是沈令安提前在京城办了婚礼,她其实连外室都算不上。
  更何况,她住这里的时候,李婶对她也多有照拂,孟竹当下上前将李婶扶起来,缓声道:“李婶莫怕,是我跟你们隐瞒了些事,才教你们误会了。容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夫君,他姓沈,前些日子我与他闹脾气,瞒着他离家出走,因为不想这么快被他找到,所以才对你们说了谎。”
  沈令安先是听到孟竹主动唤了他一声“夫君”,这会儿又听她跟人介绍自己是她的夫君,一时心情大好,一身冷意收了起来,转眼又变成了温润如玉的佳公子。
  “她是沈某明媒正娶的夫人。”沈令安走到孟竹身边,伸手握住她的手,补充了一句。
  李婶原先被沈令安吓得出了一身冷汗,经孟竹安抚之后好了些,此刻见沈令安恢复温和,一颗心才算真正放了下来,忙道:“沈大人和沈夫人一看便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孟竹莞尔,她看向沈令安,道:“夫君,街上的灯已经亮了,我们走吧。”
  孟竹说完,便拉着沈令安往前走,她是真怕沈令安一个不爽就大开杀戒。
  沈令安看了眼两人的手,唇角微微翘了翘,其实孟竹的担心实在是多余了,此刻的沈令安别说大开杀戒了,连半分杀意都没有。
  两人走到街上,街上热闹非凡,四处都挂起了灯笼,五颜六色、形状各异的花灯,看得孟竹眼花缭乱,整颗心都被吸引了。
  沈令安护着孟竹走到一个卖花灯的小摊面前,看了一圈后,发现并没有自己想要的,他掏出一锭金子放在那老板面前,问道:“你这儿可有未上色的花灯?”
  那老板一见到沈令安出手如此阔绰,连忙从身后拿出好几个未上色的花灯,形状也是多种多样的,顺便还将颜料和画笔都拿了出来。
  沈令安看了孟竹一眼,挑唇道:“夫人等我片刻。”
  说着,沈令安拿起画笔,便在那灯壁上画了起来。
  沈令安低头作画的模样实在是好看,灯影幢幢中,但见他鼻梁高挺,眉目如画,光是一个侧脸,便可以轻易夺取女儿家的芳心。
  不知不觉,小摊周围已经围了一群人,有男有女,但大部分都是年轻的女子,一个个目光闪闪地盯着沈令安看,有几个的眼神颇为直白,就差没直接上前与沈令安搭讪了。
  沈令安拿的灯笼是一个极普通的圆灯笼,但等他画完之后,却惊艳了全场,只见灯笼上,一面画了一对男女,女的走在前面,牵着男子的手,正回头看向男子,之所以惊艳,是因为这一男一女画得极为传神,两人都是姿容无双的人,眉眼间的情愫似乎可以从这灯壁中传出来。
  而另一面,则画了几簇翠竹,惟妙惟肖,清雅无双。
  “夫人,可还喜欢?”沈令安将灯笼递给孟竹,唇角含着温柔的笑意,孟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湖似被投入了一颗石子,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孟竹怔怔地看着他,不敢相信这是沈令安会做出来的事,在她的印象中,他从来都是高高在上、霸道强势的人,偶尔的温柔也是昙花一现,想到他,便会想到波谲云诡的朝堂,似乎只有那些争权夺势、明争暗斗的朝堂政事才会跟他扯上关系,而这等温柔小意的儿女□□,是万不会发生在他身上的。
  过了好一会儿,孟竹才低低道:“喜欢。”
  声音轻而柔软。
  是真的喜欢,明知不能再为他动心,但仍忍不住喜欢这样温柔小意的他,就像她曾幻想过的他。
  围观的人这才发现那灯臂上的男女就是面前的这一对璧人。
  果真是男俊女俏、赏心悦目,可惜了围观的一众怀春的少年少女,一个个都没了机会。
  孟竹提着那盏花灯回去后,整个人都有些晕晕乎乎的,似乎身旁的沈令安都没有那盏花灯吸引人。
  沈令安沐浴回房后,看到孟竹坐在桌旁,目光还直直地看着那盏花灯,他不由失笑,“这么喜欢?”
  孟竹沉默了片刻,指着那画着翠竹的一面灯壁,面色有些纠结,“这个图案……有些眼熟,很像……”
  孟竹欲言又止,她实在不想说这个图案很像她绣在某一样东西上的图案。
  沈令安俯身凑近她耳边,略带揶揄地问道:“你的亵衣吗?”
  轰的一下,孟竹的半张脸都酥麻了,她面色通红地看向沈令安,见他漆黑的瞳孔中藏着揶揄的笑,“当日你留下的亵衣,为夫一直妥善保管。”
  “……”孟竹羞窘地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
  沈令安却趁势含住她的唇,轻轻地舔了舔,孟竹整个人如遭电击,一下便酥软在他的怀里。
  “该歇息了。”沈令安轻声说道,将孟竹抱上了床,不过许是因为明日要回京,倒也没有再闹她,只拥着她入睡了。
  第二日一早,一辆宽敞豪华的马车已经停在了门口,要带回京城的东西并不多,不过是一些衣服和几本医书,还有一些常备的药。
  那些医书孟竹早已能够倒背如流,她本身便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又来来回回看了好多遍,早就铭记于心,只不过医书珍贵,她自然要带回去还给林青壑。
  孟竹出门的时候,意外地发现昔日照拂过她的街坊四邻都等在外面。
  李婶率先捧着一篮蔬果走上前来,有些讨好地笑道:“小薛,这是李婶自己种的,就当给你践行了,还望你莫要嫌弃。”
  “薛姑娘,我没什么别的能送你,这是我自己酿的酒,祝你和沈大人百年好合……”第二个走上来的是王捕快,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着孟竹笑笑,眼中曾经的爱慕已经被妥帖地收了起来,这一句祝福倒是情真意切的。
  “小薛,这是我家母鸡生的蛋……”
  “小薛,……”
  其他都纷纷拿着手里的东西走上来递给孟竹。
  孟竹受宠若惊,连忙让明俏一一接过,柔声道:“多谢各位这段时日对我的照拂,小女子感激不尽。”
  “小薛你说哪里的话,我们也没怎么照拂你,倒是你们夫妇俩实在客气,竟还送了这么贵重的礼品过来,实在折煞我们了。”其中一人道。
  孟竹一愣,不由看向跟着她走出来的沈令安,他弯了弯唇,替她答道:“应该的。”
  孟竹这才明白他们为什么都要给她送东西,原来是沈令安先行给他们送了礼。
  她一时有些怔忡,沈令安是何许人也?何时需要给这些普通百姓送礼?唯一的原因,大概便是因为她,知晓她对这些人心怀感激,不想被他们害怕疏远,所以他才会做了这件事。
  “爹,娘,你们看,她就在这里!”突然,孟竹听到一道熟悉的嗓音响起,她的脸色一变,一抬头,就看到郑有才带着姨父姨母拨开人群走了进来。
  “沈缺。”沈令安唤了一声,沈缺便拦在了三人面前。
  “阿竹,姨母可算找到你了。”郑氏看到孟竹,竟用手帕遮着眼睛,呜呜地哭了起来。
  “阿竹,你知不知道你失踪的这些日子,你姨母都快急坏了,现在找到你就好,跟姨父姨母回家吧。”郑元咳了一声,开口道。
  “表妹,你看我爹娘丝毫不在意你怀了野男人的孩子,你还让这些人拦着我们做什么?还不快跟我们回去。”郑有才瞪了孟竹一眼,不悦道。
  “你这贼子,还想进牢里呆着是不是?还敢来冒充小薛的表哥?看我怎么收拾你!”不等沈令安的人动手,王捕快就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瞪着眼问道。
  郑有才自从在牢里呆了两回之后,就对捕快有了心理阴影,此刻一见王捕快,连忙往后退了一步。
  “你们这些人我见多了,合伙骗人是吧?还敢污蔑小薛的名声,什么野男人不野男人,沈大人乃是人中之龙,更是小薛名正言顺的夫君。”李婶叉腰骂道。
  “就是,沈大人和小薛不知道多恩爱,你们就是仗着小薛一个人住,才敢来找小薛麻烦,现在可不一样了,沈大人来了,小薛可不怕你们了!”又一人走了出来,为孟竹说话。
  很快,其他人也加入了对付郑元一家的队伍,直把三人骂得狗血淋头。
  孟竹眼眶微热,心中有暖意流过。
  郑氏这回真被吓哭了,目光仓惶地落到孟竹身上,道:“阿竹,你倒是为姨母说句话啊!”


第43章 
  孟竹撇开头没说话; 自从静法寺那夜之后; 她对郑元一家已经彻底失望,最让她难过的是郑氏,她曾把郑氏当成唯一的亲人; 但郑氏却成为郑元的帮凶,明知前方有火坑,还将她推下去。
  这一生; 她再不想跟这一家人扯上关系。
  “阿竹!姨父姨母辛辛苦苦抚养你六年; 你便是这般对我们的?”郑元被街坊四邻逼得变了脸色; 大声道。
  孟竹听了; 唇角难得浮起一抹冷笑; 不过六年而已; 就能得到当年孟家几乎全部的家产; 还想拿她谋取更多的利益; 这笔买卖,他们只赚不亏。
  “沈缺,将他们扔出去,有多远,扔多远。”沈令安扶着孟竹上了马车; 丧失耐心地扔了句话。
  沈缺得令,朝护卫挥了挥手; 三人便被护卫拎小鸡似的拎了出去。
  马车慢慢启动; 沈令安将孟竹拥在怀里; 见她神色有些萎靡; 安抚道:“不过是闲杂人等,不必放在心上。”
  孟竹点了点头,侧过身,掀开车帘往外看了出去,人来人往的陵州街道,还挂着昨晚熟悉的灯笼,看到灯笼,她的眼中不有浮现一丝暖意,她回头,看向挂在马车一角的圆灯笼,灯壁上的男女是昨夜走在巷口的他们,此刻随着灯笼微微摇晃,孟竹竟有些恍惚地觉得,那上面的人是彼此相爱的。
  一定是错觉吧,她想。
  马车驶离城门许久之后,去扔郑元一家的护卫才跟上来,说是将他们扔到了城外的乱葬岗上。
  孟竹听了不由呆了呆,这些护卫可真知道怎么找地方。
  还好现在是白天,若是晚上,那三个人还不得吓死?
  回京的这一路,比来时舒服太多,沈令安安排地极为周到,每一处落脚的地方都干净舒适,而且孟竹已经不会再孕吐,除了路途有些许颠簸之外,其他并无任何不适。
  不过,舒适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大约行了十来日之后,一场暴雨,阻止了一行人的脚步。
  彼时他们的马车正行到一处山谷处,马车陷在泥地里无法动弹,外面是狂风暴雨,光是听声音孟竹便觉得心慌。
  “主子,这场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我看河床的水位已经上涨了,我们得去高处才行。”沈缺的声音从马车外传了进来。
  “水位上涨得可快?”沈令安沉吟片刻,问道。
  “快,需骑马才行。”沈缺立刻领会沈令安的意思,孟小姐,啊不,是夫人如今有孕在身,最好是乘坐马车,但水位上涨太快,要尽快去高地才行。
  “备蓑衣。”沈令安说完,沈缺便将两件蓑衣和斗笠都递了进来。
  沈令安为孟竹穿好蓑衣、戴上斗笠,看着她不安的小脸,道:“莫怕。”
  孟竹点点头,跟着沈令安出了马车,然后上了一匹高头大马。
  一行人调转方向,往山谷外的一处高地行去。
  沈缺将护卫分成了几批,一批已经去高地上先行安排可避雨的合适地点,一批在前方领路,另一批跟在沈令安身后。
  雨势极大,这是孟竹印象中最大的一场雨,风声在耳边呼啦啦地响,黄豆般的雨点更是源源不绝地朝头上和身上砸下来。
  尽管她戴了斗笠,仍有点点雨丝吹到脸上,带着刺骨的寒意。
  大雨倾盆,孟竹只觉得眼前是水茫茫一片,视线模糊地几乎要看不清前方的路,只看到几个护卫骑马领在前头。
  突然,孟竹的瞳孔猛地一缩,只见一批速度极快的黑色箭矢破空而来,远看只能看到一批黑点,待看出是箭矢的模样时,前方有几个护卫已经中箭倒了下去。
  孟竹看到一支箭矢朝她直飞而来,还未来得及尖叫,沈令安已经挥剑将它打了下去。
  身下的马停了下来,孟竹看到前方出现一群骑着马的黑衣人,那些黑衣人在前方停下,往旁边让开,然后便见八个黑衣人抬着一顶大轿走上前来,轿帘被掀开,孟竹透过密密的雨丝,看到里面坐着一个瘦骨嶙峋的男子,病怏怏的模样,但仍难掩清俊之色,只见他抬了抬眼,看向沈令安,笑道:“沈相,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声音嘶哑地厉害。
  孟竹微微睁大眼,几乎下意识的,她便猜出了眼前这个人的身份——裕王。
  只是,不是说他哑了说不出话么?
  沈令安眯了眯眼,良久一笑,“想来裕王的哑症已好,可喜可贺。”
  裕王的脸色倏地一变,唇角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托沈相宏福。”
  说着,他的目光落到孟竹身上,从她的脸滑到她隆起的腹部,孟竹只觉得身上一寸寸发凉,像是被毒蛇注视着。
  “不知沈夫人这胎是男是女?”裕王慢慢开口,嘶哑的嗓音像是催命的符咒,“可惜你们要到地下才知道了。”
  裕王说着,挥了挥手,那一群黑衣人就持刀冲了上来。
  沈缺正欲让沈令安往回走,就见身后竟也冲出了一群黑衣人。
  那是裕王手中的最后一批死士,本来沈令安是有机会将他们连根拔起并铲除的,但听到孟竹怀孕后,他便立刻出发去了陵州,也把此事搁置了,倒是没想到裕王被逼到狗急跳墙,带着这批死士在这里截他,俨然是一副要与他同归于尽的架势。
  “保护主子!”沈缺一边吼,一边和几个护卫一起将沈令安围在了中间。
  这次沈令安出来匆忙,带的护卫并不多,此刻人数上已经落了下风。
  这样敌众我寡的形势,沈令安其实遇到过好多次,即便不能反败为胜,他也总能死里逃生,最惨的不过是那次他身受重伤、中毒眼盲。
  但这次不一样,这一次他带着怀孕的孟竹,沈令安的眸光沉了沉,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孟竹的眼前突然多了一只手,挡住了她的视线,然后便听到沈令安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从现在开始,闭上眼睛,不要看。”
  孟竹点了点头,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眼睛闭着,听力反倒更敏锐了,风声、雨声、厮杀声,刀剑碰撞声,还有利刃刺入血肉的声音……一声声闯入孟竹的耳朵里。
  孟竹的一颗心头提了起来。
  “主子,小心!”突然,孟竹听到沈缺大吼一声,然后就感觉到身后的人闷哼了一声。
  孟竹猛地睁开眼,正想转头看他,沈令安已开口道:“我没事,不必担心。”
  声音似乎并无异常。
  但孟竹提起来的心却未能放下。
  暴雨仍未停歇,眼前已是一片狼藉,地上的尸体横七竖八,鲜血顺着雨水四处横流,地上鲜红一片。
  孟竹不适地再度闭上了眼。
  过了会儿,沈缺又叫了一声:“主子!走!”
  身下的马匹顿时撒足狂奔起来,寒风迎面而来,冷得彻骨,突然,孟竹觉得背后一重,沈令安身上的大部分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沈相!”孟竹心中一慌,惊呼了一声。
  “听说你学会骑马了?”沈令安的声音在耳边低低地响起,比刚才已虚弱了许多。
  “嗯,雨凝教我的。”孟竹不知他是何意,但还是点头道。
  “很好。”沈令安轻轻地说了一声,将手中的缰绳和马鞭递到孟竹的手心,“朝前走,不要怕,会有人来接应我们。”
  他的声音渐渐消失在雨声中,孟竹只觉得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气息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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