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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罪妾-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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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季晴总觉得有哪里不妥,又说不出个所以来,任由小颜帮她梳头。

☆、48。 游湖,无风起浪

  虽然天气寒凉,还是有不少俊男美女游西子湖的,湖光潋艳空明,早晨的阳光在湖面镀一层金黄,安季晴吸了口冷气,目光停在湖面上,“相公,为什么一大早要跑那么远来泛舟?”
  “你难道忘了,在这里,你叫我放了你姐,放她和平乐过游牧人生。”
  “没忘,可是你也没放。”安季晴侧身望段风涯,平静的眸子闪烁着一丝还算明显的隐痛, “你想说的是什么?”
  “我想说,是不是你和你姐一样,对感情都那么执着?”
  安季晴敛笑,“相公,这么和你说吧,我姐她这不叫执着,这叫认真。感情从来就不是拿来开玩笑的,我姐如此,我亦如此,当有一天你真正开始喜欢上一个人,你就会明白,从一而终是远远不够的,你还会想要,至死不渝,生死相随。可是由于责任和义务,又有谁能像我姐这样,生相惜,死相随的。”
  段风涯深深的望了一眼安季晴,最后只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去游船吧。”
  安季晴还弄不清楚段风涯气从何来,已经被他拉到一条船旁,一牵船老伯迎过来,好像是早就为他们准备好了船似的。
  一上到船,段风涯一口气就把船划了湖中心,安季晴轻声说,“喂,相公,你有没有感觉到好像有点不对劲?”
  “游船就游船,那么多嘴干嘛。”段风涯继续划。
  安季晴手指感觉冰冻,一看,手上已经触到水了,突然失笑,反正很久没游泳,活动活动了, “你生什么气,不就是船漏水了而已。”
  “你才生……什么,漏水了?”段风涯清俊的脸变得扭曲,丢开船桨,“真的要沉了,怎么会这样的。”
  “看把你紧张的,也不是很远,大不了游回去。”
  “我,我,我不懂水性。”段风涯支唔着,船已经完全的下沉,下沉,浸透段风涯和安季晴的身体,彻骨的寒气,向安季晴卷席而来,她咬住下唇哆嗦着扑打着冰冷的湖水,正想往岸上游时,发现段风涯呛着湖水往下沉,原来他真不懂水性。
  安季情托起段风涯的下巴,顺着水游,游到湖岸,望着脸色煞白的段风涯,安季晴捧着肚子,前俯后仰的笑了。
  段风涯挥袖想擦把脸,袖口却滴滴吧吧的不停滴水,他甩了把袖,“喂,你笑够了没有,有什么好笑的。”
  “我笑你天不怕地不怕的,原来怕水。”
  “我,我才不怕水。”段风涯连反抗都觉得说话漏气的。
  安季晴笑着说,“是不怕水,不过是只旱鸭。”
  “你……”段风涯尴尬的欲驳无力,见安季晴开始抱着身体哆嗦,得意的笑了,“冷了吧,让你笑。”
  安季晴抱着双臂在地面乱跳,她感觉,从没有过的冷感侵蚀着她的心,温热的心似乎也被冰冻起来,难以呼吸,断断续续的说:“风涯,我……真的……冷,冷……死了。”
  段风涯见安季晴脸又青又白的,真不是开玩笑的,从地上爬起来,“离府太远了,我们还是找户人家换套衣服吧。”
  安季晴艰难的点点头,段风涯上前拥着她,向最近的一户人家走去,他们敲门,开门的是一位老妇人,见到安季晴这副比落烫鸡还惨淡的样子,嚷嚷起来,“呦,你们这是,什么跟什么了。”
  段风涯尴尬的笑了笑,“内人贪玩,不小心掉进湖里了,老太太,能不能借两套衣服换。”
  “快进来吧暖暖身先吧,冷坏了夫人。”
  老妇人点起暖炉,安季晴见到起着点点火星的炉子,高兴得跟什么似的,笑得忘形的走过去,就差没把暖炉抱入怀里了。
  段风涯望着忘形的安季晴,嘴角挂了浅浅的笑,有着一种幸福游走在心里的感觉,只是,沉思片刻,又变得暗晦,眉头纠紧。
  一个老头子拿了两套沉灰色的衣服进来,“公子,你看我们家就两老在家,只有我们的衣服了,不知合不合你们穿。”
  安季晴当然明白老头指的合不合,是说身份,段风涯这身锦衣,在他手上的这两套粗布前,就显得格外丑陋,况且还是老头子的衣服,段风涯会不会穿还真另当别论了。安季晴笑靥如花的接过老头的衣服,“老爷爷,谢谢你,我看挺合适的,我穿。”
  “不一套衣服而已,我穿。”段风涯瞪了一眼安季晴,也接过衣服,然后老妇人把他们带到房里,“你们就在这里换就行了。”
  老妇人出去后,安季晴觉有什么不妥,才醒起是段风涯,嘻着脸说,“相公,要不,你先出去,我换好你再换。”
  段风涯没退反进,他向安季晴逼近,捏着她尖小的下巴,冷漠的眸子里如隔着一座冰山,“你都嫁给我了,还想在我眼皮下为谁守身如玉?”
  安季晴眼珠一转,被段风涯问得莫名其妙,“不是,我,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是,还不习惯。”
  段风涯甩开安季晴,讽刺的看着她,“安季晴,你别在这里给我装纯洁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满脑子都是些花花绿绿,你这身体送给我,我都不会碰的,我就是想看看,你身上是不是留满了别的男人的手印。”
  安季晴惊愕的看着段风涯,她简不相信,他会把她看成这样的女子,把她安季晴当什么了,人尽可夫吗?安季晴沙哑着嗓子说,“段风涯,你的手印可以留在不同女人的身上,可是你不能这样诋毁我,你不能这么对我。”
  段风涯眯起双眼,想起昨晚那双温热的眼,想起安季晴笑得忘情,他心里,莫明的燃烧起一团火,冷若冰霜,“好啊,那你现在就把衣服脱了。怎么,不敢啊?我看你是想着萧沐吧,还扮清高了,我叫你脱,脱啊。”
  “好,我脱给你看。”安季晴深吸一口气,面对段风涯的蛮不讲理,她无从选择。
  房内顿时安静,就连他们的呼吸都无声无息,安季晴解开系着腰的丝带,一件,两件,三件,她的衣服湿了一地,单薄的纱衣贴近身,安季晴动作迟缓了,她乞求般的望着段风涯,段风涯纹丝不动,目不转睛,面不改色,安季晴吸了口气,心里撕痛,轻轻一拉,除了上身还有件亵衣,再无衣遮体。
  绸缎庄的老板娘有句话说对了,安季晴雪肤凝脂,水珠从她的发际缓慢而下,从锁骨,顺着肌肤,到臀部,一直到脚下,畅流无阻,安季晴对段风涯已经不再抱什么希望,闭上眼睛,伸手往脖子后面,轻轻一拉,亵衣滑落。
  在安季晴闭上眼的那一刻,段风涯转过了身,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看着安季晴这副诱人的身体,心里如燃烧起一团热火,热血沸腾,再看,他怕自己把持不住,而想到这副身体如此不情不愿的从他,剧痛多于欲望,他强压平情绪,冷冷的道,“安季晴,你给我记住,紧紧的记住,你是我段风涯的人,就算我死了,你还是我段风涯的人,最好别在心里住着别的男人。”
  而此时,安季晴已经换好了衣服,她不可思议的望着这个让她眷恋的背影,百感交集,夺门而出。

☆、49。 笑话,啼笑皆非

  段风涯跌坐在地上,他是怎么了,明明人家说了,她对爱也是至死不渝,明明她心里装的是别人,自己明明是恨她入骨的,这是怎么了,她真受伤又如何,与他又何关?
  段风涯换好衣服出来,老妇人和老头子都瞪着双目看他,看得他特不自在的,还以为是人家舍不得让他把衣服穿回去,连忙塞给老十两白银,讪讪的笑,“谢谢两位了,我去找内子了。”
  不料老头反手把银两放回段风涯手里,“公子,夫人哭着跑出去了,夫人是娶来疼的,人家也不容易,一个姑娘家嫁给你,做了你的夫人,可是你就成了她唯一的依靠,你都待她不好,她就无依无靠了,不容易啊。”
  老夫人接着说,“公子,听我们老的奉劝一句,一辈子不是很长的,别让自己后悔,我们就是过来人。”
  段风涯怔了怔,轻轻点头,却似乎,不太能体会他们的说法,就像他觉得,安季晴并不把他当成唯一的依靠。
  安季晴坐在树下,抱着双膝,是新泪换旧泪,一个劲地流泪,她完全不能理解,好好的,段风涯为什么要这样对她,想起刚才那一幕,安季晴就觉得被羞辱得无地自容了,这种感觉,就好像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展览会上,被人剥得** 裸的展示,段风涯,你到底是受了什么奇耻大辱,凭什么迁怒于我?
  段风涯走近安季晴,安季晴背向他,没有说话,段风涯也没有说话,倚木坐下,他在等安季晴开口,似乎从不习惯道歉,对不起三个字,于他是那么贵不轻言,还是,他早就被所有人纵容惯了,从不懂道歉?
  夕阳染了一地金黄,湖风习习,哭累了的安季晴转身望着段风涯,满目苍夷,突然发现,面对这个男子,这个除了自己,愿意对任何人温柔有度的男子,她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和他冷时,他冷如冰山,和他硬时,他硬如岩石,和他软时,他却蔑视你,总之就是,无论她用何方法妥协,在他那里,都是被可笑的玩弄。
  最后是段风涯打破了沉寂,“哭够了,就回去吧。”说得理所当然,说得好像,他一点理亏都没有,说得,好像,没有刚才的事发生。
  安季凄婉的笑了笑,心里一阵荒凉,静泊的双眸,好不容易止住了的泪水,又在眼眶里打转,她倚在树的一侧,姿态和段风涯的颇有几分相似,只是段风涯抱着单膝,她抱着双膝,“段风涯,你这么对我,可不可以给我个理由。”
  段风涯沉思片刻,“你是我妻子,我并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妥。”
  “别骗我了,我只要理由,我说过了,为了以后的三年,无论你做什么,我都可以原谅,只是。我要理由。”安季晴的话在空气中荡漾。
  段风涯目光迟缓,“告诉你也无妨,我希望你记得自己的身份,对萧沐死了这条心。”
  “呵呵,呵呵,段风涯,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对萧沐有什么想法了。你这是污蔑我。”
  “是你说的,对爱情从一而终,你不是一开始就扬言要嫁萧沐了吗?”
  安季晴哭笑不得,原来一大早他找她来,就是为了萧沐,可怜的自己还说得那么动情,说得那么坚贞,终于知道他生气所为何了,可是,段风涯,就算这样,你也无权认为,我是个肮脏的女人。
  段风涯见提到萧沐,安季晴倒是脸色和润了很多,心里更是不快了,板起脸,“怎么,无话可说了吧。”
  “我从来爱的就不是萧沐,那时候,那时候只是闹着玩的,以前总是玩心重。”
  安季晴解释得言不由衷,段风涯听得将信将疑。
  安季觉得,如果再继续纠结在这个问题上,她和段风涯之间,只会越闹越疆,到最后,可能想平心静气的说句话,都极其不容易,段风涯不让步,她就得让,因为在段风涯的世界,她就得迁就他。安季晴试着平静心情,“相公,我们回去吧,晚了,娘要说了。”
  走在路上,段风涯突然想到什么,“安季晴,你水性挺好的,一直都懂水的吗?”
  “差不多啦,谁像你,旱鸭子。”
  段风涯挡在安季晴面前,笑容邪恶,“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当初在洛城,你为什么要选择溺湖自尽呢?”
  “那个,”安季晴笑容疆住,欲答无无语,最后挤出一句,“我没打算溺死,只是想冷死而已。”
  “你得了吧,还记得你投湖说的那翻话吗?我看你是恨我入骨了,想借自己寻死来陷我不义吧?你根本就无死的心。”
  安季晴想起小颜说的那翻话,心里打了个疙瘩,她一直很自信,自己不是个心肠歹毒的人,如果人真对她不义了,大不了眼不见为净,可是当时的安季晴,的然且确的诅咒了段风涯,她不知如何作解释,如果说现在,她一点都不恨段风涯,是假的,但是,安家如此,也不能尽怨段风涯,因果循环罢了,谁再也没有资格去恨谁,毕竟,放下,比一切仇恨都轻松。
  “相公,把它忘了吧,季晴不恨你,就当季晴从没说过那翻话,可好?”
  安季晴赤诚的态度,让段风涯也迷惘了好一阵,一开始在洛城,他意气风发的时候,听说安季晴死也不会放过他,他倒觉得,这太像安季晴的作风了,无论安季晴死或不死,他都铁定了心要看安家的笑话,看安季晴的闹剧。
  可是后来,安季晴不死,暗地里也有流言蜚语直击他,说他杀戮太多时,他就再也没心思管安季晴死活了,再后来,唐依的出现,更让他放弃了看热闹的心思,既然放不下恨,那么生死莫问,就是他和安季晴最好的结局。
  可能那时,谁都不敢想,安季晴居然会嫁作段风涯妻,与其说谁看谁的闹剧,不如说他们本身就是一个笑话,上演了最啼笑皆非的闹剧。

☆、50。 强求,福泽绵长

  回到段府,安季晴借口身体不适,没有和他门一起用晚餐,而是在房里泡了个热水澡,她可以放下身段去讨好段风涯,却真的没有精力再去周旋几位少夫人了,尤其是林微音,拒不是,迎又不是。
  小颜往欲盘里散各种各样的花瓣,安季晴闭上眼睛,清香扑鼻而又夹杂着沸腾的热气,神情一下子轻松起来,神经也没再绷紧,她可是很久没有试过这样怡情的了,“小颜,嫣儿呢,她今天还好吧。”
  “夫人,可不可以让小颜说句实话。”
  安季晴睁开眼,捏着红色的花瓣放到鼻子嗅了嗅,“说吧。”
  小颜低头,“夫人,小颜觉得,嫣儿在骗你和少爷。”
  “这话怎么讲?”
  “一个长期做粗活的人,她的手肯定会很粗的,而且多多少少的都会留下疤,可是嫣儿她的手,就和夫人一样,细皮嫩滑的。”
  “我怎么一直没注意?”安季晴喃喃道,记忆里她拉着陆嫣的手,也是没疙瘩没疤的,如果她是处心积累进段府的,那就真是居心叵测了,这样自己不就是帮凶了?安季晴突然想起,段风涯说过的天玄宫,如果段风涯和陆嫣拔刀相向呢?自己该往哪边站?如果是这样,自己往中间一站算了,让他们都把刀向着自己。
  小颜抿嘴,“夫人,小颜的话让你不开心了?”
  “没有,小颜,这事跟谁都不要说起,我放在心上了。”
  “嗯,小颜知道了。”
  “五夫人,我可以进来吗?”
  安季晴听出是徐妈的声音,“小颜,你去一下招呼徐妈,我穿衣服就来。”
  小颜开门给徐妈,徐妈就打发她下去了,在这里,徐妈怎么也算下人们的主人。
  徐妈透过屏风,隐约看到热气腾气,一个玉体在穿衣,很容易让人猜想到美人出浴,而出欲美人就算没有风姿卓约,也是万种风情的。
  安季晴也不好让徐妈久等,随便整理下就出来了,“不知徐妈来,让徐妈久等了。”
  徐妈并没有应安季晴的话,而是轻叹,“夫人,年轻真好,有的是本钱。”
  安季晴尴尬地看了自己一眼,拉了拉紧外衣,“徐妈哪里的话,坐吧,徐妈。”
  徐妈在安季晴对面坐下,端碗汤给安季晴,“五夫人,这姜汤是少爷吩咐我给你煮的,少爷说了,其他人煮的火候不好,得让我亲手给你煮呢,你看,少爷对你多上心。”
  “让徐妈费心了。”安季晴舀起姜汤往嘴里送,她不是不明白徐妈的这翻话,在段府所有人眼里,好像段风涯就是皇上,少夫人就是妃子,段风涯完全可以对她们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在徐妈看来,好像段风涯的一句上心,安季晴就该感激流涕,一笑抿恩仇了,可是安季晴不这么认为,这碗鸡汤,她受得起,就算冲着今天她对段风涯的救命之恩,这碗汤,她就受之不过。
  “五夫人,徐妈我就坦白和你说吧,你进府也有些日子了,要不是看在你对我也敬重的份上,我还真不管你了。总之你记住,少爷无论是对是错,你要想在这里立足,就得承认少爷都是对的。”
  安季晴放下勺子,温软的笑了笑,“徐妈,季晴也看得出,你疼我,可是我不能和你们一样,娇纵相公,这样他明知道错,也不会低头的,我怕他迟早会做出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事的。”
  徐妈轻叹,“都两夫妻了,还较什么劲,夫人,你明知道的,少爷的一辈子,根本就不远了,你何不纵一下她。”
  安季晴坚定的说,“徐妈,不会的,相公一定会命泽绵长的。”
  徐妈握着安季晴的手,眉心舒展,“五夫人,徐妈知道你心里住着少爷,可很多事是不能强求的。”
  安季晴蹲下,钻进徐妈的怀里,曾经她也是这么和红妈依偎的,“徐妈,相信季晴,凡事都没有定数的,人定总能胜天,没到最后一刻,季晴是不会放弃相公的。”
  “孩子,徐妈没看错你,打第一次见你,徐妈就知道,你对少爷是情有独钟的了,相信徐妈的话,少爷心里也有你的,一定,一定。”
  “他心里肯定有我啦,不过是恨,不是爱。”
  “你呀,这不是和少爷较劲,是在和你自己较劲啊,少爷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心里想什么,我会不懂吗,少爷只是现在还放不开很多事。”徐妈拍着安季晴的背。
  安季晴笑着,模糊了眼睛,心里滋生无比的温暖,这种被宠着的感觉,太久太久,太久没试过了,因为安季雨的死,在安夫人面前,安季晴只能扛起一片天,在段府,她又腹背受敌,徐妈的一句暖话,终于让她找回了那种久违温暖,找回了自己的归属感。
  黑风山上,两人背月而立,“嫣儿,你实话实说,西子湖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男的声音清脆集中,像珠落瓷碗,铿锵有力。
  女的目光如水,轻言:“没错,是我做的,我以为段风涯懂水性,安季晴不懂水性。”
  “这么说,你是想让安季晴魂落西子湖了。”
  “没错。”女的答得一点都不含糊。
  “陆嫣,”男的终于盛怒,“我是怎么和你说的。”
  “我们目的是布图,不伤人,尤其不能伤害段五夫人,宫主说的话,嫣儿每句都谨记于心的。”
  “既然记得,就给我做到。”
  陆嫣走到男的前面,她愿意把所有的柔情都给这个男子,“宫主,她是安季晴,是你曾经连做梦都想杀的人,现在是怎么了,宫主,要不,你给嫣儿一个答案,安季晴并不是什么绝世美女,像她这种祸国殃民,又贪图安逸,忘国仇家恨嫁给段风涯的祸水,她有什么好,有什么值得我们天玄宫顾及的。”
  “陆嫣,我今天把话搁在这里,如果安季晴有什么差池,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还有,下次别让我听到你这样诋毁安季晴。”男子说完,消失在黑色的夜里。
  陆嫣跌坐在地,竭斯底里的喊,“宫主,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有什么比不过那个贱女人的。我比她年轻,比她貌美,比她干净,比她爱你。”回应她的,只是她自己的回音,在山谷一荡接一荡。

☆、51。 裱画,柔情万丈

  “五嫂,五嫂,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来。”
  安季晴没有晚起的习惯,早早就起床了,本想去找刘夫子的,可小颜拦下来了,小颜说,这个时候,刘夫子应该还在睡觉,想想也对,就没过去了。
  刚用完早饭,安季晴正打算去找刘夫子,段风仪就兴高采烈的来找她了。
  笑靥如花的段风仪,她的笑容,比阳光还明媚,却是和冬日里的阳光一样和暖,虽然不知什么事让她开心至此,不过看着她笑得那样无邪,安季晴的心也融化了,“风仪,什么事把你开心成这样了。”
  “绿愕,拿过来。”段风仪从绿愕手上接过一块红布裹着的东西,神彩飞扬,“五嫂,昨天哥说你不舒服,风仪不敢来打扰,今天好点了吧。”
  “没事,就,就不小心掉在湖里了,泡个热水澡,睡一觉,全好了。”安季晴笑笑,“来,我看看是什么。”
  安季晴掀开红布,本来温柔含笑的双眼颤了一下,明净的眸子里泊了一潭清幽清幽的湖水,她抚摸着这幅装表起来的画,四周修着精细的花边,在画中段风仪的视线方向,绣了一支凌寒独艳的梅,殷红殷红的,画中的段风仪,是怎么看,都觉得是个傲骨柔情的女子。
  “怎么,美吧,五嫂。”
  “美,这装裱师傅手太巧了。”安季晴摸着画上那双眼,轻叹。
  段风仪挽着安季晴的手,一脸笑意,“五嫂,我当时也是这么和那个师傅说的,你猜,他是怎么回答我的。”
  “这我就猜不出来了。”安季晴努嘴,笑着望着段风仪,“看你乐的,肯定是说了好听的话。”
  “师傅说,他是吃这碗饭的,是工多才手巧,而作画的人手才巧,虽然这画勾勒出人的轮廓没太多的神韵可言,可是双眼画得传神了,目中似有柔情万丈,因为这双眼睛,把画中人趁得更美丽了。”
  安季情落漠的勾起一丝微笑,喃喃道,“的确,柔情万丈,可是,所有的柔情,到了我这里,就化成冰山了。”
  “五嫂,你说什么,风仪不懂。”
  安季情看着这画,突然想起陆游的咏梅,冲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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