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让我冰雪聪明-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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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浩宇一走，齐静一脸失落与疲倦，靠在软枕上也不做声。
　　永妈妈见状，示意云兮与彩娟出去。自己走到床边，伸手给齐静揉额头两侧。
　　齐静长叹一口气说道：“妈妈，我本以为夫妻之间应当坦诚。这次听了碧彤的话，作出这么一场戏，我心中很是不安稳。可是妈妈，你瞧，我这般做戏，他也要将事情压下去…”
　　永妈妈说道：“我的姑娘呀，您让老奴说什么好呢？男人同我们女人不一样，男人心思不在这个上面。碧彤年纪虽小，最是了解大爷不过了，连她都懂的道理，夫人何必想不开？”
　　齐静面色憔悴，说道：“母亲告诉我，夫妻需要经营。我本也是这么认为，毕竟他与姐姐，那是一对璧人…可是日子久了，他那样的谦谦君子，我自是…自是…”
　　永妈妈明白齐静的意思，赶紧说道：“夫人，莫怪老奴多嘴，大爷已经是很好了。您瞧他便是公务再忙，也对你嘘寒问暖，生怕您有丝毫的闪失。他这次不肯将事情闹大，自有他的顾虑。”
　　齐静尖锐的说道：“他的顾虑？顾虑兄弟情深？还是顾虑这等子丑闻，败坏了侯府的名声？忙不迭的要遮了掩了去？”
　　永妈妈忙瞧了瞧门口，说道：“姑娘不可这样大声，您如今不是从前在闺中了。”
　　齐静深吸一口气，伤心失望过了，倒是慢慢冷静下来，也可以理解大爷不肯替她出头的原因。
　　然而终究意难平，说道：“我生平，最不喜欢便是用计来留住人心。然而如今，我与他，竟也要走到这一步么？”
　　“母亲说错了。”
　　齐静与永妈妈抬起头，见到碧彤独自一人走了进来。
　　永妈妈有些不乐意，夫人这样丧气的话，叫碧彤听到了，总归是不好的。便走两步想问问云兮彩娟怎不通报。
　　碧彤显然看出永妈妈的意思，说道：“是我想过来瞧瞧母亲，不叫云兮彩娟打扰的。”
　　说罢，走到床前，握着齐静的手说道：“母亲，不论何时，碧彤都希望母亲能记住。您不仅是父亲的夫人，更是永宁侯府的大夫人。”
　　齐静看着面前这个小大人，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永妈妈堆着笑，生怕碧彤会因此与夫人产生隔阂，开口说道：“不错，夫人这是病了一场，脑筋不大清明了。”
　　碧彤继续说道：“母亲，碧彤虽小，但也知道，任何关系，都是需要你来我往的。您看我与青彤，是最得宠的，可是我心中很清楚，这是用我娘的生命为代价的。若是可以，我宁愿不要这样得宠……”
　　齐静赶紧反手握住碧彤的手说道：“碧彤，你别担心，我待你们的心……”
　　碧彤不等她说完，便笑起来说道：“母亲，我早就接受了这些现实。”
　　齐静想了想，点点头说道：“碧彤，想不到还要你来劝我。”
　　碧彤歪着头看着齐静，这样子才像她正常的年纪。碧彤说道：“我爹爹，旁人都说他长情，我却并不这么认为，我以为他是有责任心。他的责任心，不止对您对我们，也对全家。二叔二婶，也是他的责任。”
　　齐静沉默下来，是啊，他就是责任心太重了。而当初无论是姐姐，还是自己出嫁，不都是看中的他这一点么？那如今，自己有何必为此心伤生气？
　　这样想一想，齐静倒是当真舒坦了许多。


第35章　
　　颜浩宇抱着珊瑚进了梨裳院。
　　院门的婆子见状赶紧行礼说道：“奴婢这就进去通报。”
　　然而颜浩宇怒气冲冲说道：“不必，我自己进去。”
　　那婆子心中害怕，只得小跑着跟上颜浩宇。
　　颜浩宇边走边问：“二爷在哪里？”
　　那婆子也不敢不回答，只支支吾吾的说道：“奴婢……奴婢也不知道……”
　　颜浩宇哪里不清楚这婆子在说谎，只回头看她一眼。四下打量一下，听到西侧房那边似有喧嚣，便抬脚往西侧房去了。
　　一进西侧房正厅，便见到颜浩轩，陈氏，肖姨娘都在。陈氏正与颜浩轩说着什么话，颜浩轩眯着眼睛，目光很是不善，与之平日温文尔雅的模样极不相称。
　　颜浩轩此刻心中正在琢磨着，难道是大房故意的？知晓了他们的计划？便见到大哥大步流星，满面怒气的走进来。
　　忙收敛的脸上阴毒凶恶的神情，恢复从前翩翩君子的模样，上前一步行礼说道：“大哥，您怎么过来了？也没个下人通报一声。”
　　跟着颜浩宇的那婆子额头直冒汗。
　　颜浩宇大手一挥，将那珊瑚往桌上一扔，说道：“瞧瞧这是什么？”
　　颜浩轩愣怔片刻，他如何不晓得这是什么，只是此刻却万万不能表露出来。
　　陈氏见了那珊瑚，也是面色一白。但她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大房知道了。然而她早有准备，早在送珊瑚之前，她就准备好了，齐静落胎，没查出珊瑚便罢，万一查到这珊瑚头上，她也自有说法。
　　可惜的就是，齐静那胎竟然没有动静。
　　陈氏说道：“这珊瑚？这珊瑚是太妃娘娘赐的，我见大嫂甚是喜欢，便送给大嫂了。大哥今日带它来是为何事？”
　　颜浩宇略有迟疑，上下打量众人，一眼瞧见桌上托盘中的三枚珊瑚珠钗。又见着肖姨娘面色苍白依靠在钱妈妈，脸上泪水尤未干。而陈氏头发凌乱，脸上五个指印无比清晰。
　　再联想刚刚进门的时候，颜浩轩那样的神情。颜浩宇自是猜得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颜浩轩显然也看到大哥的目光了，他反手一个耳光，又甩在陈氏脸上吼道：“你做了什么？”
　　陈氏摔倒在地，不可置信的看着颜浩轩。
　　颜浩宇皱了皱眉，不赞同的看了看弟弟，又想到正是这陈氏，差点害了自己的孩子。便也懒得管他们之间的事情，只说道：“二弟，前些天你大嫂身子不爽，孩子差点都没了。今日查出来，却是这珊瑚的原因。”
　　陈氏顾不得同颜浩轩置气，直嚷道：“不，大哥，不是我做的啊！”
　　颜浩宇也不理她，继续说道：“原本我还想着是不是弄错了。不过如今看来，你那妾室的胎也是叫她弄没了的吧！我检查过这珊瑚，右边浸透麝香，而左边却是拼接上去的，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陈氏更是吃惊不已，她明明送去的是一整株浸了麝香的珊瑚，怎的只有半边是浸了麝香的？
　　颜浩轩却是怒气直冲脑海，抓住陈氏的头就往地上磕去。
　　颜浩宇一把拉住他，低吼道：“二弟！弟妹犯了错，自有母亲惩罚，动手打女人，岂是君子所为？”
　　颜浩轩对大哥向来是尊重无比，此刻松开陈氏，陈氏立即跌倒在地上，失声痛哭。
　　颜浩轩气得全身发抖，直直的对着大哥跪下去，哭道：“大哥，大哥，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管好她……但是，求您消消气，给她一次机会……毕竟，她是弟弟的发妻啊！”
　　颜浩宇愣怔片刻，见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弟弟，心有不忍，便弯腰扶起他说道：“我本也有此意，不然就是直接将珊瑚送至母亲那里了。但是二弟，这等心思狠毒的妇人，实在不应轻易饶恕……罢了，如今你大嫂也无事，你便自己决定吧。”
　　肖氏听了这话，却更是大哭不止，冲上去抓住陈氏的头，扭打起来：“你还我孩子，还我孩子！你这个狠毒的妇人，想要害大爷大夫人，又想要害我！”
　　陈氏拼命挣扎，喊道：“没有，不是，你松手，松手。”
　　颜浩宇长叹一口气，转身走了。
　　颜浩轩见着大哥离去，方冷了脸，回头看看扭打的二人，吼道：“闹够了没有？”
　　二人不敢再打，却依旧扭着对方的头发不肯松手。
　　颜浩轩不耐烦的看着钱妈妈说道：“钱妈妈，把肖姨娘送回房！”
　　肖氏也不敢反抗，乖乖的跟着钱妈妈走了。
　　肖姨娘一走，陈氏立刻爬起来，龇牙咧嘴的冲着颜浩轩问道：“他要闹到母亲那里，就闹去吧，你偏偏不要他去，平白欠他一个人情。”
　　颜浩轩怒瞪她一眼说道：“当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你以为母亲会护着你？若是这事情闹大了，母亲为了平息众怒，将你送到小佛堂关起来，或者如曼彤一般送去庄子上，你就开心了？”
　　陈氏听了脖子一缩，又梗着脖子说道：“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们！”
　　颜浩轩阴沉着看着她说道：“我们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你为了我们，便是为了你自己，也是为了瀚彤妙彤，可不要想岔了。”
　　一双儿女，自然是陈氏的软肋，当下也不敢做声了。
　　颜浩轩又说道：“我倒是不晓得你竟然心这样大？平日里我处处以瀚彤为重，你竟然还不满足！”
　　陈氏争辩道：“不是啊，真不是我啊，二爷，这不是我做的，一定是齐静，她……”
　　“够了！”颜浩轩轻蔑的看她一眼说道：“齐静怎么了？齐静辛辛苦苦来弄掉我妾室的孩儿？还这么大费周章？她现如今自己身子都虚着，哪有精力弄这个？哼，我早就知道，你看婷婷不满很久了，这次竟然借机想要一箭双雕？”
　　陈氏万分委屈，却又不敢再辩。心中却无比的伤感，今日若非大哥拦着，不晓得自己要被打成什么样子。又想到那齐静只是继室，大哥与前大嫂那般恩爱，本以为这后大嫂容貌性子都不如从前的，大哥应当不甚喜欢，今日看来，竟也是爱重极了。
　　颜浩轩继续吼道：“如今可好了？大哥的孩子还在，我的孩子没了，你高兴了？”
　　颜浩轩吼过了，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齐静得知肖氏落了胎，却是沉默良久，命人将碧彤唤来。
　　碧彤满面开心的过来，见母亲坐在桌前，便上前行了礼说道：“母亲，父亲他同你解释过了？”
　　颜浩宇回来后，深觉对不住齐静，过来又是安慰又是请罪，倒让齐静觉得自己实在是心眼小，还一味怪到丈夫头上。
　　本来碧彤只是一句玩笑话，抬眼却见齐静没有半分高兴的模样，心中咯噔一下，问道：“母亲，您这是？”
　　齐静问道：“碧彤，肖姨娘的胎，是不是你弄的？”
　　碧彤抿了抿嘴，也不否认。
　　齐静见状，愤怒的拍了桌子一下，说道：“小小年纪，竟然做这样的事情？”
　　碧彤说道：“她们想要害你，我这不过是以牙还牙！”
　　齐静更是生气说道：“以牙还牙？那是一个小生命，无辜的小生命，你想过没有？那个孩子本来也会是你的弟弟妹妹，现在你却用计谋把它害死了？”
　　碧彤有些着急，想要说二叔一家子都不是好人，偏偏又说不出来，只生气的扭过头。
　　齐静见她不受教，直拿手掌拍着桌面，边拍边说：“这样伤天害理之事，是万不能去做的……”
　　碧彤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母亲，就算我不做，她那胎也保不住的，二婶绝不会让她留下这孩子的。”
　　齐静怒瞪圆眼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碧彤低头嘟囔道：“我就是知道。”
　　齐静知道碧彤私下有很多小动作，以为她监视了梨裳院的一举一动，便说道：“碧彤，就算肖姨娘这胎是保不住的，我也不希望是因为你而保不住。”
　　碧彤愤恨的抬起头看着齐静，说道：“陈氏那般险恶用心，说起来，我不过是送了一份大礼给她！若不是如此，二叔怎会心疼肖姨娘，怎会厌恶她？”
　　齐静吼道：“为了报复陈氏，你就弄掉肖姨娘的胎？人生在世，最要紧的是无愧于心，碧彤，你做了这样的事情，难道晚上就不会做噩梦，不会难受么？”
　　碧彤也吼道：“为何我要无愧于心，她们就不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难道就不能我为刀俎么？”
　　齐静气得一时说不上话来，半晌才道：“碧彤，你父亲送你念书，是为了让你养正气，明事理。不是让你拿来钻牛角尖的。我知道你娘过世的早，很多事情你……”
　　碧彤尖叫一声：“是的，我娘过世得早，是不是你也要说我有娘生，没娘教？”
　　说罢哇的一声大哭着跑了出去。
　　齐静愣怔半晌，一脸惊愕的看着永妈妈，说道：“妈妈，碧彤这是？”
　　永妈妈叹了口气，说道：“夫人，您这话的确说得有些重了。也许平日，三姑娘是个小大人的模样，不需要替她操心。但是她终究只有八岁，真正是个孩子啊。”
　　齐静皱着眉头，心中着实不安稳，又担心碧彤的心性养岔了，又担心自己今日过于苛责叫她更难过：“是啊，实在是我想岔了。本来这孩子就早熟，我真害怕她走了岔路了。”
　　永妈妈又道：“本来三姑娘做这些事情，也是为了您，您却丝毫不理解，一味的怪她……”
　　齐静赶紧说道：“是我之错，那我现在去给她道歉。”
　　永妈妈赶紧拦着说道：“夫人，三姑娘心思通透，只是一时间想不开而已，您让她自己消化消化，明日再好生劝慰不迟。”
　　齐静皱着眉头想一想，也觉得有道理。又因今日着实疲累，便点点头暂时放下了。


第36章　
　　第二日，碧彤青彤二人一道来给齐静请安，齐静上下打量碧彤，见她面色如常，并没有昨日的戾色，倒是略略松了口气。
　　碧彤见齐静这样打量她，主动开口说道：“母亲，昨日是女儿不好，女儿知错了。”
　　齐静本就心有愧疚，觉得碧彤一心为了她，她还一味的责怪。如今见碧彤竟主动认错，更是感动不已，说道：“不，昨日是母亲太过严肃，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
　　碧彤拿出几页纸，递给齐静说道：“母亲，是女儿太过冲动，才顶撞您的。这是女儿昨夜写的字，请您查看。”
　　齐静接过来一看，一共十页，全都是写的“养正气明事理”，当下欣慰不已，想到碧彤虽然昨日钻了牛角尖，回去就肯好好反省，只点头说道：“碧彤，你懂得母亲的用心就好。”
　　碧彤却坚定的抬头看着齐静，慢慢的摇摇头说道：“母亲，人常说，善恶终有报，可是往往有时候，我们等不到那个报应。若往后还要我选择，我宁愿做那个恶人。”
　　齐静愣住了，还想要再说，永妈妈却拉了拉她的袖子。碧彤从来都是个有主意的，这些事情，只能慢慢来，齐静犹豫片刻，终是没有再出口责备。
　　青彤听了她们的话，好奇的问道：“姐姐为何要这样说？放心，就算姐姐为了我们做了恶人，菩萨也会明白你的用心，不会责怪你的。”
　　碧彤瞧着齐静不赞同的深情，没有再说话。昨日她回去，却是细细想了许久。的确，肖氏那个孩子，上一世是陈氏弄掉了。这一世她只想着，反正那个孩子保不住，不如她用来离间颜浩轩与陈氏。
　　可那终究是个无辜的孩子，她这样做，与董氏她们，又有何异？抄那些字，不仅是给母亲道歉，更重要的是，让自己明白，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可以做，往后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做出这种伤害无辜之人的事情。但是既然已经做了，她绝不后悔。
　　齐静终于开口说道：“罢了，这件事情，就这样吧。只是碧彤要记住，母亲永远，都不需要你做恶人。即便是你娘，也不会希望如此的。”
　　碧彤点点头，说道：“母亲放心，碧彤自有分寸。今日起，碧彤每日都会抄一篇《往生咒》。”
　　青彤更是好奇，问道：“姐姐说什么？那往生咒是用来做什么的？”
　　碧彤笑起来，说道：“青彤，那是替孩子超度用的。”
　　青彤惊讶了片刻，点点头说道：“姐姐是想起娘了么？我也要抄，祈求弟弟，托生在母亲肚子里，继续咱们的姐弟缘分。”
　　齐静碧彤相视一笑，二人都再没有把昨日的事情放到心上。
　　冬去春来，二月底，齐静生下了永宁侯世子的长子。
　　颜显中格外高兴，直叹颜家后继有人了。给孩子取名熠，意语：熠熠生辉，光耀门楣。
　　董氏心中更为不满，瀚彤作为颜家长孙，名字不过是颜显中随意取的。显然这十二年来，颜显中都未曾拿他做继承人看待。
　　可恨那齐静经过了那一事，处处小心谨慎，浮曲院如同一个铁桶一般，再也伸不进手去。
　　自去年冬月，齐静与碧彤产生了一次分歧之后，二人倒是更亲密了，不像母女，更像朋友。二人齐心协力，浮曲院的日子惬意极了。
　　尽管半年来，董氏她们在没有动静，碧彤依旧不敢掉以轻心，日日严防死守。小熠彤也是一天一天的长大了，越来越活泼可爱。
　　金秋八月，天气着实不错。齐静带着碧彤青彤坐在院子里，丫鬟抱着熠彤，乳母左奶娘正给他喂米糊糊。
　　齐静微笑的看着熠彤，他正在那里手舞足蹈，挣扎着想要去抓左奶娘送过来的勺子。
　　熠彤有两个奶娘，皆是齐国公夏氏精心挑选的，面前这位是左奶娘，另一位姜奶娘只是在左奶娘不方便的时候哺喂。
　　左奶娘自己的儿子如今有一岁了，当初夏氏就是瞧见那孩子长得白白胖胖，甚是可爱，才一眼相中了左奶娘的。果真，如今的熠彤亦是白白胖胖，才五个多月见人就笑，着实讨人喜欢。
　　青彤侧头看着左奶娘，问道：“左妈妈，你右眼是怎么呢？怎的有些淤青？”
　　左奶娘不自然的讪笑了一声，说道：“昨日得了休息回了趟家，可能太着急抱奴婢的臭小子了，他久未见奴婢，两个小拳头就挥过来……”
　　青彤噗嗤笑起来说道：“你儿子的力气这样大？”
　　左奶娘忙道：“四姑娘可不知道，那小子跟他爹一样，块头大，力气也大。”
　　一旁的丫鬟婆子便都笑起来。
　　青彤抚掌又道：“那太好了，又左奶娘你喂养熠彤，到时候咱们熠彤的力气肯定也很大！”
　　一旁的丫鬟凑趣道：“咱们小少爷身份贵重，定会更厉害的，是不是，左妈妈？”
　　然而左奶娘却愣神了，看着熠彤的目光竟有一丝不舍。
　　那丫鬟推了推她，她才回过神点头道：“这是自然，奴婢那臭小子，怎比得过小少爷？”
　　众人便又嘻嘻哈哈笑起来，齐静便开口说道：“左妈妈，往后他们长大了，让你家小子进来给熠彤做个伴吧。”
　　左奶娘赶紧磕头，感激的回道：“多谢夫人！”
　　八月十五中秋节，又是一家人聚在一起的日子。自从熠彤出生了，颜显中面上的笑容是越来越多，隔几日便要颜浩宇抱着熠彤去给他瞅瞅。今日自然也不例外，抱着熠彤便不肯撒手。
　　董氏在一旁气得牙痒痒，面上却只温和的笑着，关心的问着齐静，熠彤最近吃喝拉撒睡，可有不妥之处。齐静也温温柔柔的回答了，倒是一团和气。
　　要开席了，颜显中依旧舍不得撒手，熠彤在他怀中咯咯的笑，伸手就抓住他的胡子不放。
　　颜浩宇想将儿子抱过来，颜显中说道：“无妨，我如今六十有五了，熠彤估计就是我有生之年最幼的孙子了，可没什么机会再叫别人在我脖子上撒野了。”
　　颜浩宇听闻这话，鼻子一酸，说道：“父亲，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您身子康健，何愁等不到呢？”
　　颜显中兜自抱着熠彤，爷孙俩就对着咯咯笑，旁若无人。
　　孙儿辈的同祖父都不是很亲近，瀚彤最是怕这个祖父的，因此听了这话都没什么动静。碧彤倒是低头沉思，上一世熠彤的确是祖父的最后一个孙儿，不过祖父却是死在四年后。
　　那也是大房悲剧的开始，上一世熠彤出生得晚，才一岁祖父便死了，那之后，董氏肆无忌惮的对付他们。祖父过世一年，父亲也过世了。然后董氏便借口熠彤不过两岁幼儿，当不起永宁侯爷的位置，要颜浩轩当下一任的侯爷。
　　当时齐静虽与齐国公府没什么来往，但据理力争，董氏也不敢惹她。只好暗地里唆使自己，说只要皇帝开口，这侯爷的位置便是熠彤的。
　　想到这里，碧彤苦笑了一下，当时的自己，还真是天真。那皇帝不过是个傀儡，要他开口将侯爵之位赐给熠彤，只消颜金枝这个太妃娘娘出面即可。偏自己听信了董氏的话，巴巴的想着牺牲自己一个人，便入宫为妃了。那之后，她们悲剧便再也没有尽头了。
　　左奶娘轻轻的走过来，说道：“侯爷，大爷，小少爷该吃东西了。”
　　颜显中这才念念不舍的将胡子从熠彤手中救出来，小心翼翼的把孩子递给奶娘。左奶娘抱着熠彤，却回头看了一眼陈氏，陈氏给她一个鼓励的目光。
　　碧彤立即冲齐静身边的永妈妈使了使眼色。
　　永妈妈心领神会，轻声对齐静说道：“夫人，让云兮伺候您用膳，老奴先告退了。”
　　齐静点头说道：“你这几日身子不爽，就多歇歇。”
　　董氏听闻，一脸关怀的说道：“静儿，你身边大妈妈的身子不好，可要再给你安排一个？”
　　齐静恭敬的答道：“多谢母亲，静儿身边还有人，母亲无需费心。”
　　永妈妈退出正厅，便直奔乳母喂奶的碧纱橱，元宵已经躲在一边，候着她。
　　却说左奶娘抱着熠彤，掀开衣服，熠彤边吃奶边冲着她咯咯的笑着。
　　左奶娘眼眶一红，低声说着：“小少爷，奴婢也是不愿意的，但是……小少爷，来世奴婢做牛做马，任您处罚。”
　　说罢抖抖索索的从袖子里掏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