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让我冰雪聪明-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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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静迟疑片刻，见着一直哭闹不休的女儿，一咬牙也点头说道：“好，永妈妈，你去喊几个护院，想来有成年男子在，阳气重，应当是无事的。”
　　永妈妈自是不放心的，陪着青彤一起去了外书房。
　　外书房内，颜显中的贴身随从颜平正端着一盅汤走过来，轻声说道：“老爷，夜深了，喝点汤润润肺，早些歇着吧？”
　　颜显中叹了口气，将书合上放好，揉揉眉心说道：“年纪大了，也不大睡得着。”
　　颜平忙将汤放到他跟前，轻声说道：“老爷也知道自己年岁大了，如何还能像年轻的时候一般熬着？”
　　颜显中笑起来，对颜平说道：“你今日怎的格外啰嗦？”
　　颜平也堆满了笑，又将汤往他面前递了递，说道：“老爷如今要养好身子，快把这汤喝了吧。”
　　颜显中点点头，端起汤打开来准备喝，就听到外面一阵嘈杂声。他皱着眉头问道：“这么晚了，是何事这么吵？”
　　颜平正要出去看，便见到另一随从颜安走进来说道：“老爷，四姑娘抱着七姑娘来了，说是七姑娘不舒服，一定要到您这里来。”
　　颜显中放下汤盅，不高兴的说道：“大夫人那里怎么回事？这么晚了由着四姑娘胡闹？七姑娘这般小，懂什么？”
　　虽是不高兴，还是赶紧叫颜安让她们进来了。
　　青彤抱着翠彤走进来，翠彤见着颜显中很是高兴，两只手都往前扑。颜显中见到翠彤这个样子，哪里还有丝毫的不高兴，只立马走过来，将翠彤搂在怀中，翠彤窝在他怀里，笑得很是开怀。
　　青彤说道：“祖父，妹妹她在浮曲院闹了一晚上，到您这里便好了。”
　　颜安见状，拉了拉颜平，示意他退出去。颜平看了眼颜安，回头说道：“老爷，汤要趁热喝了，不然一会凉了可就不好了。”
　　出了门，颜安斜眼看着颜平说道：“你今日怎么格外多事？不会看眼色么？老爷要跟小姐们说话，你偏要插嘴，那汤冷了，老爷自是晓得不吃的，稍后再端一份热的不久可以的？”
　　颜平只回头看了眼房内，耸拉着脑袋也不说话。
　　房内青彤听颜平催祖父喝汤，便上前接过翠彤说道：“祖父趁热将汤给喝了吧。”
　　颜显中点点头，见青彤抱稳了，坐下端起汤盅要喝。
　　谁料翠彤又嚎啕大哭，直往颜显中那里扑过去。青彤抱不住，生怕把妹妹摔了，赶紧快步走到颜显中面前，将翠彤递给他。
　　颜显中也赶紧放下汤盅，将翠彤搂过来问道：“我的小乖乖，你这是怎么了？要祖父抱着睡么？”
　　翠彤依旧啼哭不止，双手四处挥舞，正好将那一盅汤给挥到地上，泼了一地。
　　青彤一声轻喊：“哎呀，翠彤可无事？”
　　颜显中急忙检查怀中的翠彤，却见她也不哭了，打了个哈欠，恹恹的靠在颜显中怀里。
　　颜安与颜平急急忙忙走进来，颜安问道：“老爷，怎么了？”
　　颜显中说道：“无事，是七姑娘将汤给打泼了。”
　　四人一起看向地上，那盅汤直冒泡，噗嗤噗嗤许久才停下来。
　　青彤吃了一惊说道：“祖父，这汤有毒。”
　　颜显中如何不知道，盯着那汤，又抬头看了眼颜平。颜平额上冷汗直冒，还未曾反应过来，颜安已经伸手将他控制住了。
　　颜显中低头一看，怀中那最小的孙女，已经香喷喷的睡着了。他心中百感交集，这个孙女，难道当真是阿韵不放心，回来保佑他的？否则怎么会闹腾一晚上，到现在有毒的汤撒了，她才安心睡了？
　　青彤平日随胡闹惯了，此刻也晓得祖父此刻有要事处理，当下上前抱住翠彤，说道：“祖父，我先抱妹妹回去了。”
　　颜显中沉着脸点点头，说道：“你父亲一会儿回来，叫他先到我这里来。”
　　当夜颜浩宇没有回浮曲院，第二日说是有要事，请了假。颜浩宇向来勤勉，张国公得了消息，只以为是颜显中病了或是董氏不好了，忙专门派人过来，安抚叫颜浩宇先处理自己家的事。
　　等晌午颜浩宇一脸沉重的回了浮曲院，齐静正抱着翠彤逗她玩，见颜浩宇回来，赶紧将翠彤递给乳母，挥手让她们都下去。
　　齐静替颜浩宇解了外衣，轻声说道：“是先歇息，还是先用水？”
　　折腾了一晚上，要么是倒头就睡，要么是先洗一洗再睡。不过颜浩宇只躺靠在贵妃椅中，看着齐静问道：“怎么不问问昨夜是什么情况？”
　　齐静走上前给他按摩额头，说道：“等你休息好了，自会告诉我的，我何须这般着急？”
　　颜浩宇颇有些感动，犹豫片刻说道：“现下倒是不困。静儿，你可知…昨夜那毒汤…是二弟做的…”
　　齐静有些吃惊，却又好似在意料之中。呆了片刻，继续给他按头皮，说道：“他这是作何？难道是怪父亲给瀚彤妙彤的亲事？”
　　颜浩宇摇摇头，不满的叹了口气：“父亲单独跟他谈话的，我并不知道说了什么。不过我怀疑……静儿，我怀疑他是想要袭爵，是怪父亲将爵位给我了。”
　　齐静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问道：“袭爵？哪一家不是长子袭爵的么？夫君您是名正言顺的长子啊，二弟他怎可……”
　　只是齐静心中一想，二爷与自己夫君并非同一个母亲生的，这事情自己夫君不知道，可是二爷定是知道的，所以他早就起了袭爵的心思。恐怕是公爹也知道这些，从中阻挠，这才叫二爷记恨，想要先杀掉公爹么？
　　若是这样，岂不是整个大房都有可能被二爷视作眼中钉，尤其是夫君和熠彤。难怪即使翠彤出生了，碧彤最紧张的总还是熠彤，碧彤只怕是早就猜到了，所以将熠彤看得跟眼珠子似的。
　　颜浩宇感觉自己夫人的手停了下来，以为是被自己的话吓到了，忙安慰说道：“你也别担心了，二弟或许是一下子想岔了。原本他虽急进了些，总是肯听父亲和我的话的。这几年二弟过得不甚如意，一时想岔了也是有的。”
　　齐静当然是不相信二爷想岔了，只觉得二爷肯定会继续图谋不轨，便忍不住问道：“夫君，那父亲可有说如何处罚呢？”
　　杀父未遂，就算公爹生了大气，也不会拿二爷去报官，只怕是这事情得压下来，往后还得更加小心才是。
　　颜浩宇摇头说道：“父亲还未决定如何处罚，相关的下人都被发卖了，颜平顶了罪仗杀了，二弟被关起来了。”
　　齐静唏嘘道：“颜平是跟在父亲身边的老人了，竟会做出这种背主杀主之事。”
　　颜浩宇点点头道：“颜平的儿子好赌，被人砍了左手，之前还是父亲帮着摆平的。当时就打算给一笔让颜平用回自己的姓氏离去的，后来颜平哭求着，他儿子发誓若有下次就自杀了结，绝不拖累旁人。父亲想着刚到洛城就买了颜平，一时心软，后来瞧见他儿子当真改邪归正，便没再提及此事。没想到他儿子又死灰复燃了，被二弟知道此事，拿这个做威胁，又许了将来的好处…”
　　齐静沉默半晌，说道：“儿女都是债…”
　　颜浩宇明白她这话，既是说的颜平，也是说了二弟，只安慰的摸摸她的手说道：“放心，我们儿女都是乖巧懂事的。”
　　此刻碧彤坐在床前发愣，昨日青彤回来神色不好，与母亲偷偷说了许久的话。她见青彤疲倦不堪，便没多问，今天青彤才告诉她，竟有人想要害祖父。
　　那个人要不就是董氏，要不就是二叔了。董氏如今在小佛堂出不来，身体也不大好，十有八九是二叔了。没想到二叔竟然这样大胆，竟然弑父…不对，上一世祖父便是今年夏天过世的，会不会当时也非正常死亡，而是被董氏二叔联合杀害的？
　　碧彤此刻心中深悔，她竟然只想到要防止二房对大房下手，没有想到祖父竟也有危险。还好翠彤仿佛与祖父心有灵犀一般，若昨日不是翠彤那般吵闹，若她们都未曾重视，此刻祖父只怕是已经不在了，而且还会被当作正常老死的。
　　碧彤握了握手心，只不晓得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了，祖父会作何打算呢？


第71章　
　　申时末，颜显中派人将当值的颜浩轩和颜浩琪喊回来，又让人去各个院子里，将所有人叫到正厅，包括在小佛堂的董氏。
　　董氏不知道是想通了，还是礼佛时间久了，精神反倒比去年太妃娘娘省亲之时要好很多。此刻正端坐在正厅上方，颜显中的旁边，心中有些得意，她还不知道昨日发生了什么事情，只以为颜显中是决定放她出来了。
　　颜浩宇带着大房的众人站在左边，熠彤和翠彤年纪小，倒是没有带过来。颜浩轩被关起来了，还没来，瀚彤带着二房的人站在右边，颜浩琪跟着大哥过来的，自是也站在左边。
　　二房没有主母，肖氏也过来了，她不敢与瀚彤等人站在一起，只站在门边。整个正厅除了颜显中身边的颜安之外，就只有她不能算是主子了。
　　不多时，颜浩轩踉踉跄跄的走了进来，发丝凌乱，衣服上也都是污渍，他狼狈的看了眼父亲，心虚的走到炜彤后头站着。二房的人都很是诧异，肖氏也只知道他昨日没有回院子，不过颜浩轩常常说是有事情不回家，肖氏也不曾在意过。
　　倒是董氏吓了一跳，关心的问道：“轩儿，你这是怎么了？你是跟人打架了么？”
　　颜浩轩尴尬的看了眼父亲母亲，低着头不敢作声。董氏更是狐疑，左看看右看看，平日里总会出来帮着说话的长子也不出声，她心中打了个突，直觉似乎不妙。
　　颜显中咳嗽了一声，说道：“今日让大家来，便是说一说分家的事情。”
　　这话一说，董氏吃惊的问道：“老爷，您还健在，如何要分家啊？”
　　颜显中冷哼一声说道：“再不分家，我就不会健在了。”
　　董氏又狐疑的看了一圈，只见老大老二低着头，老三倒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心思转了几圈，终是觉得此刻分家，岂不是对轩儿大大的不利，便又道：“老爷，此刻分家，只怕是外头会戳阿宇的脊梁骨，说咱们还健在，他就急吼吼的赶弟弟们出府呢。”
　　颜浩宇听了这话，却是连头都没抬一下。董氏心中狂跳，看样子定是发生了什么她不晓得的事情，否则怎么全家一个二个都这个样子？
　　颜显中没等她多想，只继续说道：“颜家只剩下我们这一支了，只消自己分家了便可。颜浩宇乃我之长子，原配马氏之子，如今亦是永宁侯了，旁人也休想动他分毫。”
　　众人齐齐吃了一惊，瞪大了眼睛看着颜显中。颜浩宇不可置信的问道：“父亲，您……您说什么……”
　　他并非董氏亲生的？他是父亲原配的儿子？每年去祠堂祭拜的那个马氏，才是他的亲生母亲？怎么他以前从来不晓得？
　　董氏也心惊肉跳的问道：“老爷，您当初不是说……不是说这是个秘密，谁都不许说出来的么？这些年，我待阿宇……”
　　颜显中冷冷的瞧着她说道：“本来这件事情，我应该带入土的，不过你做了什么，你儿子做了什么，你自己心中有数。我今日说出来，也没别的意思，不过是告诉阿宇，分家之后，你自是跟着浩轩过日子，他是不用管的。”
　　董氏此刻才是真正的慌乱了，这么久，她的所作所为都只用避开颜显中，不过是仗着颜浩宇一心以为她是生母而已，便是有旁人到他跟前戳穿，她也有话可以说，毕竟他是她养大的啊。可是如今是颜显中自己戳穿的，话里话外都是说她和轩儿有不轨之心，这叫她以后还怎么能从阿宇手中夺到爵位？
　　颜浩宇也是无法平静，一下子他像是打破了自己的认知一般，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他手心一动，原来是齐静的手伸过来，稳稳的握住他的手，他的心情仿佛立刻平静下来，侧过头对齐静勉强笑了笑，让她不必担心。从前很多想不通的地方，此刻都能明白了，原来母亲并非生母，所以母亲与二弟在谋划什么，昭然若揭。
　　颜浩琪也在暗暗吃惊，没想到大哥竟然不是嫡母亲生的？所以之前他只以为是二哥嫉妒大哥，没想到嫡母同二哥是一伙的。颜浩琪心中的算盘立刻打开了，他姨娘早逝，是嫡母身边的丫鬟，这次分家，父亲定是将他看做与二哥是一伙的。看样子得找机会，想办法跟着大哥，这才是真正的出路。
　　颜显中又开口说道：“家中所有的财产，我都已经分成四份，颜安，你将我分好的，给他们看看。”
　　颜浩宇没兴趣看，颜浩轩与颜浩琪不敢看，齐静稳如泰山，仿佛分家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尚氏倒是想去看看，可是瞅着大嫂这个样子，她也不敢动作。最后只有董氏一人拿着单子仔细的看了又看。
　　古董摆设，金银财宝这些且不说，光是田庄铺子等等产业，大半都分到颜浩宇手中，剩下的除了老四颜浩渊没分什么东西，颜浩轩与颜浩琪竟是差不多的。
　　董氏阴鸷的抬头瞪着颜显中，从前她在他面前装作贤惠，装作温柔，那是要求着他，依靠他才能得到好处。如今他已经厌弃了自己，又何须再假做温柔？此时不闹起来，岂不是浩轩吃了大亏？
　　董氏问道：“老爷，您也太偏心了吧？好的都给阿宇，轩儿呢？轩儿亦是嫡子，竟然跟浩琪差不多……”
　　颜显中冷哼一声说道：“你当初二婚嫁过来，没有任何嫁妆，这些年我的田产铺子，阿韵的首饰金箔，你弄了多少？若是要公平亦可，你将阿韵的东西都拿出来还给阿宇，剩下的我便来公平分一分。”
　　董氏不满的说道：“当初马韵嫁给你，不也是什么都没有？她的嫁妆还是你爹娘给她置办的！”
　　颜显中瞧着自己这个妻子，只觉得这些年自己实在是大意了，什么姐妹情深，董氏根本是在做样子。颜显中深吸一口气，压着心中的怒气说道：“阿韵跟着我，没过过几天好日子，颜家一贫如洗的时候，你又在哪里？等到我来了洛城，做了这永宁侯，阿韵还在柳州替我照看我母亲……”
　　董氏抢白道：“那不过是她生错了时候，可是你如今的位置是挣出来了，阿宇轩儿都是你的嫡子，你怎能一味偏心？”
　　颜显中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便带了泪，仿佛是问董氏，又仿佛是问自己：“挣出来的？你以为我的位置是挣出来的？这位置，是偷来的，我不过柳州小官，跑到这洛城做了永宁侯，是多大的运气啊，可怜我的阿韵，一双儿子没了，好不容易回到我身边，生下阿宇便撒手人寰……”
　　董氏听到他说从前的过往，说道马氏的死，不敢看他的眼睛，只低着头说道：“什么偷来的，你当初是救了宣帝，宣帝封你做永宁侯，这是报答。”
　　颜显中站起来，轻轻的跺着步，慢慢走到碧彤身边，伸手摸了摸碧彤的头发，说道：“碧彤的眉眼，很像阿韵，不过幼时的阿韵，却不似碧彤这般沉闷，我记得那一年阿韵才十八岁，倒在地上那个十岁小儿，求着我救他一命。可是我们自己都过不下去了，我母亲她连看病的钱都没有……当然哪里还有人给她看病呢？我又怎么敢去救那十岁孩童？
　　最后是阿韵，她将菜叶树根，伴着有沙土的糙米，熬了稀稀的粥，给我们，也顺道给那孩子。那孩子一条腿都烂了，是阿韵毫不嫌弃，一点一点的剔了烂肉，一点一点的给他弄干净，又四处去寻草药给他敷上……整整一个月，我不过是没有阻止，我不过是偶尔赶路的时候背一背那个孩子，就做上了这永宁侯的位置，你以为宣帝是报答我？他是在报答阿韵，是阿韵让他活着走下去……”
　　气氛凝重，众人都没有出声，颜浩宇咋听生母的事迹，感动得热泪盈眶，原来母亲，是这般温柔善良的人。齐静与青彤皆是红了眼眶。纵使碧彤早就知晓很多事情，如今听祖父如此声情并茂的娓娓道来，鼻子也酸楚得厉害，她那处处与人为善的祖母，最后就是被这恶毒的董氏给害死了。偏偏她不能说出来，无凭无证，说出来只会叫董氏闹得更厉害，说她冤枉而已。
　　董氏久久没有出声，心中嫉妒得简直要发了狂了，马韵容貌虽美，可是经过那般凄苦的生活，三十岁便如同农妇一般，可当时的自己确是妙龄女子，一心一意爱慕者他，偏偏他心中只有马韵。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心中依旧只有那个贱人，那么她呢？这些年她的付出，又算什么？
　　董氏忍不住吼道：“是啊，在你心中，她自己是好的，她做什么都是好的。那我呢？这些年我照顾阿宇，可有丝毫懈怠？我替你生儿育女，轩儿和金枝，也是你的骨肉。我自己不能生，便给你纳妾。可是你呢？马韵她死了，你念念不忘，我给你纳个十六岁的小妾，你转头就把马韵给你的那个三十多岁的丫鬟抬做姨娘，我给你的小妾生了浩琪，你转头就宠幸那个姨娘，让她给你生了浩渊。你这是做什么？以为我不清楚不明白？你生怕我养着轩儿浩琪，将来对阿宇不好，便生出个浩渊想要他帮助阿宇，对不对？”
　　颜显中冷冷的说道：“我从没想过谁会帮谁，日子都是自己挣出来的。佩儿跟了我十几年，只是个通房，我本没想过将她提做姨娘。是你说我子嗣单薄，非要我纳清云做妾，我想着佩儿那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提她做姨娘，让她生孩子，也是想着叫她晚年无忧。”
　　董氏忍不住讥讽的笑起来：“你希望阿韵晚年无忧，阿韵早逝，你希望佩儿晚年无忧，她亦是早逝。偏偏她的儿子，还被送去经商，哈哈哈，这辈子都是商户，再不能入仕了。”


第72章　
　　颜显中皱着眉头看着她，冷冷的说道：“浩渊自有他的想法，无需你操心。”
　　又对着颜浩宇说道：“分给浩渊的东西皆是最少的，一则是因为他长久在外面，生意做得不错，不缺这些身外之物，二则是为父相信，就算将来他回来，你这个长兄也不会亏待了他。”
　　颜浩宇点点头，作揖说道：“是，父亲放心，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自会照拂四弟的。”
　　颜显中也不理会一旁气得发抖的董氏，只继续说道：“柳州的祖屋自是留给阿宇，柳州还有一处三进院子就给浩轩，剩下一处两进院子给浩琪。洛城侯府是阿宇的，城南那处宅子不比侯府小，浩轩浩琪搬过去吧。”
　　董氏听到这里，立马说道：“你老家的宅子，好的都给阿宇，我不反对。可是洛城的不行，城南宅子虽不算小，地方却差了这么多，价值隔了三倍不止。老爷，你做事不能这般偏心啊，轩儿他们难道不是你的孩子？再说了，都有一大家子要养，你只给浩轩浩琪这么点东西，浩琪也就罢了，他只有一对女儿，浩轩呢？他还有两个儿子啊。阿宇只有一个儿子，女儿家将来都是要嫁出去的，爵位在他头上，每年的俸禄不少，碧彤如今是郡主，还有自己的封户，轩儿可是什么都没有啊！”
　　颜显中冷哼一声说道：“那些田产铺子分了，虽不如如今富贵，可也差不到哪里去。再说了，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你心里一清二楚，阿韵来洛城区区几年时间，便将侯府打理得清楚明白。浩渊辛苦在外头十多年，从不曾回来过，每年寄回来的银子有多少？你又拿了多少？”
　　董氏眼珠子一转，跪倒在地哭喊起来：“阿韵姐姐，你若是还活着，定是见不得我被如此作贱吧？当年我一心为你，视你为最好的挚友，你过世后，我一把屎一把尿，不顾自己的名声，替你养大阿宇。便是后头我生了轩儿，也都处处以阿宇为重。如今我年纪大了，不过是想着将来这侯府总是阿宇的，轩儿不过是跟着混个日子，私心里想替轩儿存点子东西，这也有错么？姐姐，你倒是睁开眼睛瞅瞅啊！”
　　颜显中沉默的看着地上嚎哭不止的董氏，听她提到三十多年前的事情，心中也稍有愧疚，那时候董氏年轻，为了当初答应阿韵的事情，的确是一心一意替她照顾阿宇。阿宇幼时体弱多病，一次高烧不退，偏偏他被派到外地处理要务，最后是董氏深夜过来搂着阿宇，一点一点的给他擦身子，一点一点的喂他喝药，整整三日不曾合眼。
　　未等颜显中发话，颜浩宇站出来说道：“父亲，不如儿子去城南的宅子，这间宅子母亲也是住惯了的，也省的母亲年纪大了，还要搬来搬去的。”
　　董氏听闻老大出来替她说话，颇有些高兴，心想大儿子显然还是记得她待他的好，又思索着，往后还是要想办法，与阿宇修复好关系，之后的事情，当然是之后再说。不过若是让大房单独分出去，没有人看管着，只怕后来什么事情都探听不到了。
　　董氏想了想，便爬起来擦了擦眼泪，对颜显中说道：“说起来也是我的不好，这两年做了不少糊涂事，现在想想也很是后悔，毕竟他们是亲兄弟啊。”
　　颜显中以为她是不想分家，只冷声说道：“亲兄弟也要明算账，这土都埋到我眼睛了，早点分家，也省的我走之后，他们兄弟闹将起来。”
　　什么闹将起来，不过是说将来他死了，她与二房合起伙欺负阿宇罢了。董氏当下便只讪笑道：“怎么会，老爷身体康健……”
　　颜显中又冷哼一声说道：“康健？一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