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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教主难追-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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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她感受着落在身上的几道瞪视,心下得意暗笑,脸上却不露半分,有些困惑又懊恼地望向瞪着她的几人,火上浇油:“几位妹妹不喜欢喝茶?那尝尝点心亦是不错的,还有昨儿刚送过来的草莓,摆满了果盘,我便是喜欢,一个人也吃不完,你们可不能与我客气。”
都城一带不宜种植草莓,皇宫里的草莓皆是依靠地方进贡,且因为路途遥远,难以保存,每回进贡的数量并不多,一般嫔妃只能分到碗口大小的一碟。
故而她一说“摆满了果盘”,那几道瞪视立时更强烈了,甚至有人连脸色都变了变,几欲发作。这时,一直立于众人之中的德妃,终于缓缓走出,开口道:“阮昭容,你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德妃此人,说得好听是老好人,说得不好听便是软柿子一个,脾气温和怯弱,不喜争吵,此时是作为在场妃嫔中位份最高的一位才出来说话的,阮昭容根本不放在眼里,理所当然道:“妹妹自然是来赏花的。”
“既是来赏花,那便一同好好赏吧,莫要多言生事端了。”
德妃语气温柔,实在说不上有半分责怪之意,但她却不准备就此罢休,追问道:“娘娘好生不讲理,妹妹不过是想赔罪罢了,怎么就成娘娘口中的‘生事端’了?”说罢还恰如其分地挤出了两滴眼泪,看着倒真是有几分委屈。
站在德妃身旁的苏美人忍不住上前一步:“昭容娘娘,你可莫要太过分了!德妃娘娘好声好气劝你,你非但不领情,还无礼反驳?”
她受过德妃不少恩惠,当然看不得她被一个明明位份比昭仪低,却仗着得宠而气焰嚣张的恶女人欺负,顺便自己也借替人出头的机会出口恶气。毕竟她只是区区正四品美人,平日面对比她高二品的昭容,可捞不着半点儿好。
阮昭容正欲回话,忽而像是望见了什么,眸光一动,又落了两滴泪:“妹妹好意赔罪却遭人嫌,姐姐为何要这样欺负我?不去便不去了,反正我这霁月宫向来冷清,也是早已习惯……”
“你……惺惺作态!”
身侧突然响起一道尖利的骂声,几乎穿破耳膜,她被震得闭了眼,只觉一瞬间头痛欲裂,意识昏沉。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编编通知7月1日(本周五)入v啦,到时会有肥肥的三更,泥萌喜欢的话要支持正版哦,作者菌会努力再努力更新的~!!(鞠躬)爱泥萌~!!
明天还会更新的,以及投雷的【楼柒】和【tiantian】大感谢哟~~么么~~
下面是小科普,后妃等级制度参照唐朝,如下:
皇后以下,以贵妃、淑妃、德妃、贤妃为夫人。
以昭仪、昭容、昭媛、修仪、修容、修媛、充仪、充容、充媛为九嫔。正二品。
婕妤,正三品;美人,正四品;才人,正五品。
宝林,正六品;御女,正七品;采女,正八品。
☆、皇帝与宠妃(二)
刚从炫目的白光中挣脱,阮墨便坠入了无边漆黑之中,身体轻飘飘地游荡,不能视物,亦不知所向。
每回出梦后、入梦前皆会经历这么一段时间,她早便习以为常了,倒不觉害怕,待身体开始由虚化实,足底踏踏实实落了地,才慢慢睁开双眼。
逐渐明亮的视线中,身前似乎围了十数人,皆打扮得花枝招展,容颜各异却美丽非常,即便她是个姑娘,也禁不住想细细欣赏一番。
“你……惺惺作态!”
尖锐的女声如利剑般狠狠刺来,阮墨一惊,下意识循声望去,岂料没见着一张人脸,却是一只手握着茶杯直直往她脸上泼来!
距离极近,速度极快,突如其来的攻击令她毫无防备,下一瞬,被冰凉液体泼中的双眼便如同无数针扎一般,剧烈地酸软发疼,她顿时泪水狂流,捂着眼倒退了两步。
“不过一个昭容,德妃娘娘尚未开口,你凭什么在此嚣张?”始作俑者正是方才阮昭容一来便出言讽刺的丽昭仪,手中茶杯残余的水正一滴一滴坠落,地上还躺着一颗不起眼的柠檬籽儿。
德妃愣住了,似是未曾料到会发生这么一幕,眉心微微皱了皱,倒是旁边几位没少被阮昭容瞧不起的妃嫔乐得看戏,皆以丝帕掩面窃笑不已。
然而,当一个身着明黄龙袍的男人,突然大步走入众人的视线内,那几人顿时笑不出来了。
单逸尘朝服未换,墨发高束,显然是刚下朝不久,俊美绝伦的脸庞冷峻如霜,伸臂便将狼狈不堪的阮墨拦腰抱起,眼神冰寒地扫了她们一圈,只字不言,转身朝霁月宫而去。
总管太监秦公公一直紧随皇上左右,自然也将方才皇上看见的一幕收入眼底,吩咐宫人前去请太医后,才面无表情地朝众位娘娘行了一礼,而后转向早已脸色煞白的丽昭仪,和声道:“昭仪娘娘,您真是要……好自为之了。”
这句话,犹如一盆冰凉的冷水,将丽昭仪淋成了彻头彻尾的落汤鸡。
果然……果然!
阮昭容原本话里带刺,气势凌人,定是瞧见皇上要过来,才忽然装起委屈来的……她这是多么愚蠢,竟然被这贱人激得发了怒,傻乎乎中了她的计犹不自知?呵,现在好了,皇上全看见了,还二话不说将人带走,她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更不必说阮昭容一会儿还如何添油加醋编排她了……
秦公公不过是顺口一提,也没工夫留意她的神情,语罢拂尘一甩,斜搭于臂弯内,便快步朝前追着自家主子的脚步而去了。
******
霁月宫。
翠儿被阮昭容留在此处,跟去伺候着的是另一名宫女,故而在殿门前望见皇上抱着自家娘娘远远走来,她立刻便意识到在御花园必定发生了什么事儿,扭头吩咐人备好茶水、糕点,又以防万一地备了一盆清水,这才领着霁月宫的宫人们齐齐跪下,迎接圣驾。
阮墨被稳稳当当抱在怀里,包围着她的气息熟悉而温暖,与失去意识前如出一撤,虽双目紧闭不能视物,但心中已有九分确定。
未几,又听见一群人齐声喊道:“恭迎圣驾,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
所以,这场梦里的单逸尘……是皇上?
那她能出现在皇宫里的身份……
哎,莫不是当个跟前跟后伺候人的宫女吧?千万别啊,上两场梦的日子过得着实不易,苦差事几乎全做遍了,就盼着能换个稍微轻松些的身份,不然若一直这么苦下去,她就真的……真的……
未等阮墨思考出要如何如何,一道低沉微冷的男声不耐地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太医何在。”
不远处一阵响动,像是什么滚了几圈儿,然后便有人颤声回话道:“在,在,微臣参见皇上……”
“还不滚过来。”
“是,是……”
她感觉自己身子被往下一放,似是坐上了床榻,但男人没有离开,也坐了下来。结实的胸膛贴着她的背,炽热的体温透过衣料慢慢渗入,有些烫人,烫得她心头微热。
指尖下布料的触感柔软平滑,凉凉的,摸起来很是舒服,她无意识地轻轻摩挲,却听他忽的贴近耳畔,轻缓道:“爱妃,太医问你双目可还疼着。”
许是他的语气过于温柔,以至于勾起了某些久远的记忆,她有一瞬的错觉,仿佛自己仍旧身处之前的某一场梦。每回梦的将尽之时,他总会褪去了冷漠的外壳,将她拥在怀中温声低语,没有花哨好听的情话,却捧着一颗炽热的真心,欲许她共度一世的诺言。
可惜理智尚在,她很清楚自己才刚刚穿入新的梦境,此时的单逸尘自然是对她毫无倾慕之意,前后这般不合常理的举动,大概……是为了掩饰什么才装出来的吧?
还有……爱妃?
她这是农奴翻身把歌唱了?!竟然成了话本里那种什么都不用做、净等着人来伺候的后宫妃嫔……
“说话。”他又凑近了些,温热的鼻息轻轻喷洒于她耳后,搔得微微发痒。
“嗯……”阮墨从难以言喻的激动之中回过神,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双眼虽仍是干涩不能睁开,但那股剧烈的酸疼已消减了不少,眼泪也渐渐止住,便回答道,“比方才好多了……”
“娘娘,可知泼进眼里的是何物?”太医问。
她对这个称呼不大习惯,也看不见人,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是在叫自己。所幸立于一旁的秦公公以为她是思索无果而不答,抬眸看向单逸尘,待他略一点头后,躬身答道:“是混有柠檬汁的茶水。”
太医一听,顿时浑身一松,垂首答道:“此物有一定的刺激性,双眼红肿流泪是正常反应,并无大碍。方才娘娘的眼泪已冲淡了许多,再以清水略加清洗即可。”
翠儿在旁看得紧张,听太医说无事,也松了口气。
等太医退离榻边后,她便端着刚备好的清水上前,沾湿了巾帕,正欲为娘娘清洗时,跟前却忽然伸来一只手,骨节分明,拇指上墨绿的玉扳指清透和润,泛着浅浅的光。
“给朕。”
“……是。”翠儿迟疑地将巾帕放上他的掌心,悄悄往他脸上瞥了一眼,收回手时垂下眼帘,心下又是一喜。
看来皇上对娘娘确实宠爱非常,明明太医已说了无碍,仍一直担心地皱着眉头,还亲自为娘娘洗净眼里残余的柠檬水,动作那般细致轻柔,叫人称羡……试问后宫里头,有哪位主子比得上她家娘娘得圣心呢?
不仅翠儿如此想,在场任何看见这一幕的人,即便面上不动声色,其实皆是心照不宣。现下后宫里身居高位的仅有皇后、德妃二人,尚有三个妃位空缺,若非这阮昭容生不出子嗣,以皇上对其的宠爱,至少能占上一个妃位。
“可还疼?”单逸尘将她的双眼依次印上几回后,将巾帕递回到翠儿手里,手臂微倾,让她的头仰靠在他的臂弯上,“不疼便睁开眼,让朕瞧瞧。”
阮墨感觉眼里含水,半眯着眼眨了眨,才勉强睁开来。
原本清澈干净的杏眸又红又肿,眼白布满了细微的血丝,像是哭了彻夜不眠似的,实在说不上好看,他瞥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倾身将怀里的人儿放倒榻上,安抚道:“你多休息,朕还有事要办,晚些过来陪你。”
阮墨愣愣地看着他,却不应,眸底有几分若有所思,他不曾留意,也并未等她回答,起身便往殿门外走。
“好生照顾着昭容娘娘。”
作为掌管皇宫内务多年的总管太监,秦公公的声音尖细却不失气势,不高不低丢下一句话,霁月宫的宫人们皆不敢抬头,恭声应是。
躺于榻上的阮墨恍若未闻,脑海中纷呈的画面一幕紧接着一幕,她正聚精会神地细看,生怕错过任何一处细节。
原主出身商贾之家,家业雄厚,富甲一方。然而当朝重农轻商,没有一官半职的家族,无论如何是要叫人瞧不起的。若非家父花费大量金银,苦心攀关系捐得一个闲职,以她商家小姐的身份,根本没有资格参加选秀。
入宫后,原主一路走得顺风顺水,只当是自己的美貌深深吸引了皇上,才博得如此恩宠。
但不知是否旁观者清,作为记忆的窥视者,阮墨倒觉得皇上并非是会被美色所迷之人。方才她睁眼后,悄悄留意了他的眼神,静寂漠然,即便做出的举动再温柔,那双深邃的黑眸却透不出半点儿情愫。
是因她的家世背景不比世家大族来得尊贵,即便她得了宠,也不至于坐大外戚的权势?
可据她所知,进宫前与她身份地位相似的后妃并非没有,故而这不会是唯一的原因。
阮墨心中疑惑,继续往下看。
这位原主得了皇上的宠爱,表面看着春风满面,得意非常,其实心底也渐渐起了一丝急躁——明明皇上宠幸她的次数不算少了,为何腹中久久不曾传出消息?莫非是她的身子出了问题?
起了疑心的原主以思母心切为由,向皇上请旨,让母亲入宫与她见了一面,而后母亲才道出其娘家子女多有不孕症状的实情。原想着选秀时检查身子会无法通过,岂料最后非但顺利通过,还一举当上了才人,再说已然晚矣,后来位份一路晋升,母亲就更不敢说了。
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还没完,下章继续……
看到泥萌好像很在意男主有没跟其他妃子那个那个过,作者菌稍微说一下哈,因为男女主是同时出梦入梦的,只有相遇时间不同而已,所以入梦前发生的事都只作为记忆存在,入梦后承载了之前的记忆而已,至于入梦后……男主当然只有跟女主那个那个了!!教主大人那么纯情!!绝对没有任何怀疑!!(正经脸)
☆、第47章 皇帝与宠妃(三)
送走母亲后,原主思虑良久,最后还是决定不寻太医来查证。皇宫从来人多口杂,倘若让太医诊出不孕,被有心人传开了,且不论那些成日琢磨着看她笑话的女人会如何幸灾乐祸,她最怕的,是皇上因此不再宠爱她。
此事之后,原主终日惶惶不安,连夜里做梦,都屡屡梦见皇上突然闯入霁月宫,将她揪出去问欺君之罪……后来她终于不堪其扰,花银子买通了太医院的某位太医,自导自演了一出戏,让众人以为她因小产而落了病根子,才难以受孕,总算消除了心头忧患。皇上亦为了慰藉她丧子之痛,将她晋升为昭容,宠爱有加。
但奇怪的是,后来原主再请这位太医来诊脉,却被告知皇上将他调到皇家行宫了。
当时原主只觉得是寻常调职,并未在意,阮墨却认为不然,区区行宫岂能与皇宫相比,这无异于降职的调动,显然更像是惩罚。
为何惩罚呢?
那段时间并未传出太医院有人犯事的消息,皇上却独独揪住了这一人治罪,那么便只有一种可能……这位太医犯了一件不可公开之事。
如此看来,皇上不但知晓原主自导自演的事,甚至企图帮她掩藏事实。
仅仅因为宠爱?
不,不全是。
连这份宠爱都是有目的的,掩藏事实必然也与之相关。
在原主的记忆中,她决意上演假怀孕戏码的前一段时间,皇宫里关于皇上身患“不举”的传言曾一度沸沸扬扬,甚至连朝堂大臣都变着法子明示暗示……莫不是与此有关?
阮墨灵光一闪,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倘若……是皇上自己不愿有子嗣呢?
假若这个猜测是正确的,一切便可解释得通了。
皇上不愿有子嗣,大有办法令后妃无法怀上孩儿,只需让她们饮下避子汤一类的药即可,并非难事。但长久以往恐会令人起疑,尤其是朝堂大臣,大抵不会同意皇上做此等相当于自行断子绝孙之事。故当皇上发现原主的体质不易受孕,才独宠于她,一来宠幸她不必用药,原主也确然没有事后饮药的记忆,二来即便她当真怀上了,以她世代经商的家族背景,也不足为患。
所以皇上发现原主暗中买通太医一事,并未阻止,而是听之任之,让众人以为此事为真,为的便是打破传言,既维护了皇家的尊严,同时又将朝堂大臣的嘴堵上了。
但还有一点尚未明了。
皇上……为何不愿要子嗣?
这个问题,阮墨思索了大半日,直到夜晚撑不住疲乏睡去,都未能想明白。
******
亥时将过,霁月宫的主子早早歇下了,翠儿在殿门前指挥负责守夜的宫人灭了烛灯,正欲回偏房歇息,一回头却见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立于面前,吓得扑通跪地,没敢抬一下脑袋:“皇、皇上……”
单逸尘的面容冷峻逼人,眸光淡淡扫了眼已然昏暗的殿内,垂首低沉道:“阮昭容呢?”
“回皇上,娘娘她歇下了。”
他眉心一动,似是有几分不信,吩咐人退下后,便面无表情迈入门槛,朝寝殿缓步走去。
寝殿的光线更为昏沉,仅燃了一盏烛灯,在窗边轻吹的细细夜风中摇曳,忽明忽暗,晃得看不清榻上的人儿是梦是醒。
单逸尘的脚步极轻,一路行至最靠内的床榻前,不曾发出半分声响,并非刻意为之,习武之人多半如此,习惯罢了。
垂落的床幔将视线阻隔于层层朦胧之外,他静立片刻,伸出一指将半边床幔挑开,沉睡榻边的一张小脸便露出来了,白嫩而透着浅浅的酡红,深陷梦中,对男人的到来显然毫无所觉。
他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瞧见她与床沿之间不足一掌宽的距离,面色冷然:“阮墨。”
“……”毫无反应。
不是装睡?
单逸尘皱了皱眉,又低低唤了一声,依旧得不到丝毫反应,只得俯身将人抱起,把她放在靠内里的一侧,和衣躺下榻时顺手将勾起的床幔重新放下,本就微弱的烛光立时被遮盖得愈加昏暗,催人入眠。
他静静地合上双目。
未几,又睁眼起身,几步到桌前灭了烛灯,才再次回到榻上。
自从亲政以来便是如此,些微光亮都会令他难眠。
被繁忙的政务缠身,被琐碎的纷争叨扰,事事不可省心。就连夜里歇觉时分,身旁这个女人也老爱缠着他说话,明明在他听来甚是无趣的事,她总能自顾自地讲上许久,没完没了。直到她自个儿讲累了,终于消停下来,他却早已被她吵得了无睡意,只得于漫漫长夜中煎熬度过,睁眼到天明。
只是……今夜怎的歇得这般早?
单逸尘微微转眸。
仅着白色中衣的娇小身子微微蜷着,墨色的长发披泻而下,似乎清洗过一回,隐隐散发出淡淡清香……
是了,今日在御花园,她被人泼了一脸茶,那双引以为傲的美眸被弄得红肿不堪,心里指不定如何怨恨对她下手的丽昭仪。依她有仇必报的性子,这会儿不该等着他前来,然后向他哭诉丽昭仪的种种恶行,求他惩治那个女人?怎么整日里毫无动静不说,竟还提前睡下了?
莫不是已然晓得,他降了丽昭仪的位份,并且禁足三月闭门思过?
……不过她晓得也是正常。
此事他并未瞒着任何人,甚至可以说是开诚布公地做,为的就是令人觉得他对阮昭容确实宠爱非常,以挡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只要她不做出格之事,在寻到合适的人选前,他会一直宠爱她。
单逸尘收回视线,沉沉闭上双眸。
一夜无梦。
******
“娘娘,这样捏可以吗?”
“娘娘,葡萄皮都剥好了,请用。”
“娘娘……”
阮墨斜躺于舒适的贵妃椅上,椅脚处跪着一名宫女为她按摩小腿,左边一名扇扇子的,右边一名捧着葡萄递过来欲喂她吃的,此情此景,真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飘飘然。
熬了那么久的苦日子,总是给教主大人做牛做马,终于让她也当一回被人伺候的主子了,而且还是蛊惑君心、红颜祸水的宠妃……虽说名声实在不大好,但自古以来的宠妃又有几人落得好名声,她才不在乎,暂且心安理得享受着大概只有梦里才会实现的美事儿。
然而再好的事儿都会有美中不足的地方,她能过得如此滋润,全因那位教主大人不在,一旦他驾临霁月宫了,她可就……
“皇上驾到!”
啊呸,真是乌鸦嘴,说曹操曹操到。
阮墨立刻起身,抬手理了理衣裙和发髻,而后来到最前头领着众宫人,齐齐下跪:“恭迎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修长挺拔的男人身着玄色龙纹锦袍,冷漠逼人,俊逸的眉眼好看得过分,却因眸底冰冷的眼神而令人不敢逾矩仰头望去。
当然这并不包括阮墨。
她晓得这个男人的性子,看起来冷然无情,不容侵犯,实际却是无意在乎旁人,若有人要瞧他一眼两眼,他多半是懒得搭理的。
故而待他伸手扶她起身时,她便大着胆子抬头看了他一眼……几眼。
嗯,还是那张冷得能结冰的脸,但比起上一场梦里日晒雨淋的杀手大哥,当皇上的他养尊处优,肤色似乎要白一些……
额……对上眼了。
阮墨属于那种有贼心没贼胆的人,突然对上他毫无感情的双眸,心下咯噔一跳,笑容顿时僵在了嘴角,不上不下,好不滑稽。
所幸单逸尘确然如她所料般,冷冷看了一眼后,并未多在意她的举动,挥袖便往殿内迈步走去。
至于她……尽管心不甘情不愿,自然也跟在后头进去了。
一并进来的还有常年伺候皇上左右的秦公公,双手捧着木托上的三摞码放整齐的文本,稳稳走入:“皇上,这是今日呈上来的奏折,请过目。”
单逸尘早已落座于书案之后,略一颔首,示意秦公公将奏折置于案上。
宫人自觉退下了,且案上用具一应俱全,皆准备妥当,阮墨也不再是婢女的身份,用不着在旁服侍,便乖乖行至书案侧的一方矮长桌后,跪坐于蒲团上,开始研墨。
翻阅,执朱笔,落批。
专心致志,决断果敢,确有帝王之风。
阮墨一手执起笔,慢吞吞地画着横竖撇捺,不时以余光悄悄瞄他。
这位皇帝,偶尔会在下朝后,将政务带到霁月宫里处理,外人皆道皇上待阮昭容情至深爱之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当真羡煞旁人,甚至某日她闷得慌了,领着宫女到御花园赏赏花,偶遇几位妃嫔,她们的眼神……额,险些没把她射成个大筛子……
可此时此刻,面对铺满桌面的空白宣纸,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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