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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花丛中过[快穿]-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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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苏衾出道第十年,赢得的最佳女主奖项,更是让华清什么都说不出了。
旅行结束后,她再度投入工作,这期间她谈过了几位出色的男人——和宁城谈过恋爱后,她的天赋已经不拘束于爱上同剧组的男演员,她的涉猎范围更加广。她曾在国外拍戏的时候,爱上过导演的年轻儿子,也爱上过金融大街上相逢的商业精英,还有很多很多……
她是一只蝴蝶,在花丛中流浪,撷取最甜美的花蜜。她挥动蝶翼,轻松灵快地从这一朵鲜花前掠过,夺走了鲜花的心,却从来不为一朵鲜花驻足。
之后的几年,苏衾拿了国内的大满贯影后,她也正式步入了三十五年龄大关。
她的风评依旧不算很好,黑粉一半一半,但是大家对她的苛责已经慢慢淡了,他们称呼她为“天生演技派”“浪□□王”“风流人物”,营销号们蹭她热点时,也总爱叫她为“独一无二的影后”。
那独一无二,正是独特在她毫不畏惧他人的指指点点,纵然感情生活再过不堪,却依旧有着让人钦佩的实力,令大家不得不为她的演技臣服。
这大抵是她这段人生中,算得上是极为荣耀的称号。
……
苏衾在三十五岁这年,收到了来自宁城的信函。
所有人都以为她与宁城谈了两年整的恋爱,而唯有知情人才知道,她和他之间的感情,曾有分离复合,也有再度分别。
《长途》剧组杀青后,她与他分手。一年后,他们再次相遇,然后他们又在一起了。
那一段时光,是苏衾至今想起都会觉得快乐幸福的时光,她与他在一起,就像是一只倍受宠爱,永远不用担心会有大灰狼叼走她的乖乖小兔。
因为她的身边一直有一只比所有大灰狼还要机敏、残酷的农夫。他其实很可能就是由大灰狼乔装打扮成的人类,他善于心计,懂得如何得到自己想要的,他把她呵护在手心,他利用权力,让她慢慢的适应起了有那么一个背景墙“C君”的爱人。
十六个剧本,十六个C君。
苏衾最初困惑于那一股奇妙的、无法表达的情愫是什么,她最后和他复合,他们恢复了过去的幸福快乐,他们拥抱亲吻做/爱,他们是情侣,做尽一切情人间事。他不去过问她的曾经,他告诉她,他只想掌握她的当下,以及有可能存在的未来。
正是这种态度,让苏衾明白她曾有一瞬间的心动代表什么——那心动发酵、生长,最后漫漫为与他在一起的依恋。
他们复合后,又在一起了很久。
宁城是苏衾谈过的恋爱中,相处最久的男人。
他性情冷酷,克制理性,对待爱人能有充足的耐心,在爱人不再爱他时,可以体面而温柔地放手让她走。
宁城曾经放手过一次。
第二次,他依旧选择了放手。
*
苏衾接到来自美国知名导演邀约时,她认认真真地将剧本看过一遍,再慎重地签下合同。
合同里的内容,是她要在剧组里待一年左右,除非必要不准离开——导演本人精益求精,那过的奖项数不胜数,而他在业内的名声比陈瑜还要酷,他有时候能够为了一句台词而选择罢工数天,和编剧讨论出该选择哪一句话是最好的。他每回拍电影,和演员们签下的合同都是至少一年的约,有时候他还会违约,超出时长数月,就为了让电影更好。
经纪人将这个机会摆在她面前时,满是兴奋,他感动到流泪:“导演本人说,苏衾你是他设想中的女主角……他在看过你的所有电影和电视剧后,说你的演戏特点十分突出,他想要和你合作!”
这样的机会,苏衾怎么可能会错过?她那年刚好三十岁半,已经拿到了国内金椰子奖,是国内公认很有演技的年轻演员,但她的野心不仅如此。
与宁城恋爱后,她接到的戏依旧演得很好,备受瞩目与夸奖,但她始终没有感到自己的突破。
《人生如戏》带给她的,不仅仅是演技天赋上的变化、修正,还有她对演戏事业更深更深的野望。
她希望如中,林俏俏重生前的那个世界一样,拿到那尊最具含金量的最佳女主奖杯。
苏衾知道自己能够做到。
在事业与爱人的对比选择之下,答案呼之欲出。苏衾的答案是——
事业。
但她并不觉得自己不能够把控好与宁城的关系,苏衾以为,她可以拍好戏,同时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宁城是她第一次在戏外喜欢上的人。他是不一样的,他是一个意外,是天赋所没有预测到的特殊。
她知道他动了什么小手段,她也清楚他曾经特意去问过江悬月什么,她无比明白他想要在她身上得到什么。
他要的是爱情花苞再次绽放,要的是爱火重燃,要的是她能够再一次热情、饱满地与他相爱,他要的很多,而最初,他只是试探地尝试。
所幸,他成功了。
但后来,宁城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成功了。
他与她在一起,她和他的相处一如从前,她很喜爱他,她将他称为是自己的恋人,他成为这只乖乖小兔口中软绵绵的“最爱”。
但他知道,他从不是她的最爱。
清楚这一点,是在某日,他翻出她好久以前拍过的影片,不管是成名作《被拐卖》还是后来和江悬月合作的网剧,他都在她拍戏中的神态看到了令人无法直视的专注、投入,以及常人无法轻易发觉的——
深爱。
他回身看在翻阅剧本的苏衾,她留着长发,乌黑眼珠里有着旁人不敢惊扰的专注与执着,她用苍白手指划过剧本纸页,温声吐着那些语句,用着饱满情绪说出了剧本中人物的台词。
即便是圈外人,宁城也能明白她说得有多么像。
只是说几句台词,她就浑身心沉浸入那个角色。她成为了角色本身。
宁城终于明白,不久前他弟弟宁虞为什么对他说,他从来不在意苏衾的恋爱史是不是过于丰富,因为他一直喜欢的,只是她格外出彩的演技和令人钦佩的决心。
“她可以因为一场落水戏,不找替身,足足下水十多次,在导演都不忍心的时候,依旧说自己可以。”
“她不用武替,永远是自己上场,被打得遍体鳞伤也从不抱怨……”
“在荧屏上,她是很特殊很特殊的一类演员,每一个她饰演过的角色都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做,她将那些角色诠释得太过出色,我们这种观众也只能喊着666给她加油鼓舞。”
“我们每一个粉丝都知道,苏衾爱演戏。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格外喜欢她,因为这个圈子里,能把演戏排在第一,而不管不顾其他的,除了她应该没有人了吧。”
那时候宁城还觉得宁虞这话带了粉丝的偏颇心,誓要将溢美之词全部套在苏衾身上。但他直到那一刻,才明白,原来啊,苏衾深爱的东西——
永远不可能是人。
演戏,才是她毕生的追求。
苏衾签下和美国导演的合同后,宁城自然知道了这件事。
他没有说很多话,只是在她将消息告诉他时,问了她这么几句话。
“你喜欢演戏吗?”
“我当然喜欢。”
“你喜欢我吗?”
“我当然也喜欢。”
是短暂的沉默,男人没有再问她,在她心中究竟孰轻孰重,他已经知道答案了。
宁城想,花苞是绽放了,但这花苞,从来不是苏衾所在的花园里,她最喜爱的那一朵。
她还有很多很多选择,还有很多很多喜欢的花。
他也不过只是她的这段人生里,给她留下美好印象,美好回忆,还有美好爱情的男人之一。
只不过,他有那么一点点特殊,因为这朵花,是她亲自呵护长大的——因为他的刻意,因为他的心计,她被他创造出的十六个世界所蒙骗,她被十六个剧本中的C君所影响,她最终在现实里,再一次爱上了他。
不是其他的因素,不是因为所谓天赋,所谓为演戏迫不得已。
他在一瞬间感觉到了心酸,缘由是他明明已经拼命将花苞捧到她面前,祈求她多看一眼,多留恋一点,她最终如他所愿将它呵护长大,只是长大以后呢?
她太容易因为更爱的东西而抛弃掉喜欢的东西了。
宁城没有信心告诉自己,他会是她今生的唯一。
他想她也清楚这一点。
人生路上,爱情从不是必需品。
对于苏衾是这样,对于宁城也是这样。
但到底,他还是意难平。只是意难平以后,宁城再想起她,还是忍不住微笑。
她是他人生里,遇见的第一只小兔子。
她竖着长长软软的白耳朵,蹦蹦跳跳地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她情/动的时候眼睛红红得很美丽,她撒娇的时候嘴唇微撅很美丽,她对他说我喜欢你的时候也很美丽。
他真的很喜欢她。
她也是真的很喜欢他。
但是宁城知道,她更爱别的。
是时候止损了。
宁城告诉自己。他在漫长的沉默中,对着苏衾说:“我们……”
分手吧。
他们体面克制地迎来再一次分手。他们做了最后一次爱,他们切断了联系方式,他们只在逢年过节时候问候对方。
多年以后,苏衾已经是身披荣耀的大满贯影后,而他宁城也正式接管了企业。
苏衾在遥遥的今日,在篇幅不长的信函中,看到了宁城发来的信息。
【苏衾,见信亲启。
你一定好奇我为什么突然寄信给你,还是用纸质信函。写信是宁虞女儿,我的小侄女的幼儿园任务——给自己想要写信的人写信。小孩将大人喊到一起,每人发了一张信纸,非得写到满才行。
宁虞给他的妻子写信,小侄女给她在幼儿园很喜欢的男孩写信,而我想给你写信。
但到底,也说不出想要对你说什么。
只好祝你一生顺遂,平安喜乐。
宁城。
冬月十九,落笔。】
苏衾看着这张信函,她抿唇微微笑了起来。
她的男友从身后给了她一个拥抱,问她为什么看着这张中文信函微笑起来,这位年轻的外裔男人有着蜜糖棕的眼珠,笑起来很可爱很动人。是与宁城截然不同的男人,是一名获得过许多国际奖项的出色摄影师。
而苏衾的下一部电影剧本,女主就是一名摄影师。
她柔声说:“前男友的信件,他在祝我幸福快乐。”
“一生顺遂——”
苏衾想,真的是很美好的祝福啊。
她这样的烂人,怎么就遇上了宁城这样的好人呢?
她这样的,随意挥霍爱情的女人——一个除了会演戏外,给了不少男人伤害的烂人,可能终生都遇不到那个能让她甘愿做膝下臣,为爱肝脑涂地的男人。
但正是因此,她永远不会受伤,永远不会因爱而不得痛苦。
她生来有着盔甲,这盔甲,在许多男人眼中成了迷人的风景。
他们因此爱上了她——
年轻男友吃味地哼了一声,“你当然会快乐,因为和我在一起。”他的英文发音深情又柔软,他蹭着她的脖颈,心想他好爱好爱她啊。
苏衾温柔地吻过他的唇角,她应着他的话,她说:“……我也喜欢你啊。”
年轻男友把她面颊亲得啾啾作响,他歪着头,唇角露出了可爱的梨涡,他说:“我相信你,你一定是很爱我很爱我的。”
谁能不被她眼中的爱火所欺骗,谁能不为她的深情款款而动容,谁能不对她露出渴求爱意的模样?
男友想,他快被她的爱意给埋没了,他也爱极她爱他的模样。
他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她,他真的很爱很爱她。
这个世界上,唯有宁城一人看破她艳骨下的苍白凛冽,看破她冷若冰霜的模样下的柔软细腻,他将她的伪装撕开,他利用陷阱将她引入自己的怀抱。一直到他明白自己渴求得可能是更多,而她永远不可能给他的时候,他选择了及时止损。
宁城一直是聪明人,在爱情上更是如此。
苏衾垂下眼睫,她吻上年轻男友的唇,她在浓情蜜意之时,微微呢喃地想:
一生顺遂,平安喜乐。
真的是……很好很好的祝福啊。
她弯起眼睛,微微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个世界,杀人如麻男扮女装反派皇帝。
一个试图将杀人如麻合法化的故事(不是)
大概就是一个小公主因母后的贪权而代替在双生子弟弟去世后,代替弟弟身份,成为太子,在父皇死后成为傀儡皇帝的故事。
皇帝她性格暴戾,美丽动人,别人都不知道她是女的(托眼镜)
*
应该不算意外,苏衾的人设就是只为演戏,不为爱情的女演员。
宁城是她心中很特殊的一位,但是只是很特殊而已。宁城也是聪明人,在知道自己可能未来不满足于此——不满足苏衾给的爱意后,及时止损,将爱情止在最好的时候。
第一次分手是苏衾提出来的,第二次是宁城。
宁城是好人,很好很好的男人,我很爱他,他也会很幸福快乐的。我们衾衾的这个世界,过得也很快乐。
章节目录 50。反派女皇(1)
正红朱漆; 金顶宫殿。
遥遥一弯银月之下; 身穿五爪蟒袍的年轻皇帝踩着绸布; 一脚一脚地碾碎宫女为他清晨摘来的鲜花花瓣; 鲜红汁水染脏他的鞋尖。
从脚尖往上看去,只能看出皇帝有着一道极为瘦削的身形。蟒袍罩住他的身子,鞋与裳之间露出了很短的一截肌肤。
苍白、接近透明。隐隐透出病弱的青灰色。
皇帝目不斜视地踩着脚下绸布——那绸布是他扯碎了刚送来的进贡品; 丢在地上的,价值千金,他却不屑一顾。
今早天一刚亮; 宫女就被他使唤着把御花园所有开得正盛的花给摘了; 一片一片捻在绸布上,供他入夜随意糟蹋。
太监、宫女们卑躬屈膝; 不敢轻易抬头看此时正在冷着脸践踏鲜花绸布的皇帝。
月儿弯弯,寒气入骨。
皇帝慢慢闭上眼,他感受着脚下柔软而细腻的绸布; 花汁溅落满地。他突然怪异地笑了起来,“小林子; 今早皇叔说了什么?”
为首的宦官将腰弯得更深,他低声道:“禀告陛下; 摄政王说; 让您随便撕这些绸布; 只要您不随意杀人就好,若是您还想甩脾气,他那还有——”
“啪!”
一声脆响; 众人瑟瑟发抖,皇帝将腰上的玉佩砸落在地,碎成块的玉佩在绸布与踩成泥的花瓣间,丑陋得近似一块毫无缘由而令人痛恨的胎记。
皇帝抬手覆上自己的眼,他闷闷发笑,那笑声慢慢变得剧烈,最后变得癫狂,他喃喃:“皇叔还真是疼爱我啊……”
宦官缩了一下肩膀,再不敢说下去。
他在寒月下的身形若鬼影,瘦弱而苍白,远远看去,脆弱易碎。
年轻、瘦弱的皇帝,踩在馥郁而甜腻的花瓣之上,绸缎精致、花泥柔媚,他冷着脸,一步步地踩碎、碾碎。
谁也看不出、猜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
燕朝皇帝苏卿,是如今朝廷上下皆知的傀儡皇帝。
燕朝太上皇燕获帝早在十六年前因沉疴逝去,在他逝去以后,年仅一岁的太子自然不能够担任起治国大任——年轻又懦弱的皇后在外戚的挑拨之下,趁着皇帝唯一的弟弟秦王尚在边疆守卫国土,利用外戚张家的势力,收买朝廷半数官员,立苏卿做幼年皇帝,自称太后应替子执权,垂帘听政足足六年整。
直到六年以后,秦王归来,带着无数军马,亲手将太后张婉逼死在宫前。他将年仅七岁的幼年皇帝从血海中抱出,然后就此成了张太后之后的摄政王。
秦王苏曜将苏卿亲自养在身边,他美名曰要在皇帝成年以后将权力交还给他,但谁都知道他居心叵测——十年以来,皇帝从没有学过什么治国之道。如今,皇帝名扬四海的原因可从不是因为什么出色才智,风流相貌,而是他恶贯满盈的爱好。
谁都知道,皇帝苏卿好杀人。
不管是朝廷上顶撞他两句的臣子,还是宫殿内侍奉他的宦官宫女,只要有他看不惯的人,他就会立马说出让人头颅落地的话。
十七岁的皇帝,也到了该是广开后宫,收纳嫔妃的年纪。
然而因着苏卿如此恶名,朝廷上下少有臣子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孙女进宫成为他的枕边人。
皇帝苏卿上一个杀的人,就是他十分不喜的老宦官——服侍过他足足十余年的老人,就在他凤眸轻挑,眼风掠过的那一瞬,因其不慎将花瓶打落,而被处死。
如此恶行,因他是皇帝,而不得不忍下。摄政王秦王不曾管过他这好杀人的毛病,也许在他看来,从七岁那年起,在血海中因畏惧而抽噎不止,哭着想要母亲的幼年皇帝,本就是扶不起的阿斗。
他大抵恨不得将这万里河山握在手中,不再交还给他。
但是皇帝弱冠之年指日可待,摄政王哪怕再不愿,也得在这几年早早做好决定——
究竟是,将权力交还给这位他从没有教导过治国之道的皇帝,还是……
苏衾知道苏曜的答案。
她身穿五爪蟒袍,头戴玉冠,懒洋洋地扫视阶下的臣子。
摄政王苏曜就在众人之首,他仰着一张俊脸,目不斜视地对上她的眼神。这位年过三十的摄政王,有着一张极为英俊的面庞,他冷冷扫来的目光,仿佛厌极了,匆匆划过她瘦削、苍白的下巴。
这位年轻的皇帝,有着堪比京城闺中女子之首的相国之女的长相——后者是出名的美人,而苏曜有幸见过一面。与之相比,身为男子的苏卿比那相国之女要美得多了。
这话实为大不敬,然而苏曜从没认为自己的想法有什么不对,他从没将这位年轻的皇帝放在心上,自然也不会在意这话究竟是他这个身份能不能说的、想的。
他心中冷淡,却不知今日苏卿又要发什么疯,要杀几个人。他又要怎么在朝廷之上硬生生保下这些臣子。
羽睫垂下,眼珠漆黑。一团偏执而厌世的火苗从苏衾的胸腔慢慢地盈出,她难忍漠然与嗤笑,打断臣子汇报政事的话。
清冷若水,隐隐有火,她歪唇笑了起来,苍白脸颊上有一团殷红,是一种病态脆弱的神态,除了苏曜谁都没有看见,因为此时此刻,所有臣子都戒备地低下头,不敢对上年轻皇帝的眼。
“让朕广开后宫,收纳妃嫔?”
“林大人,朕记得你的府中没有未出嫁的姑娘吧——哦,对了,你的女儿年前才嫁给李相国的三子,这样吧,让他们和离,朕将你家女儿收入宫内,给她个美人当。你说可好?”
林大人不敢再说话,他深深佝偻背脊。
谁都知道,脾气怪异、爱好杀人的皇帝又被他所说的话给激怒了。林大人心中叫苦不迭,更是深深的绝望,他定了一会,然后跪下大呼:“圣上英明,臣的女儿和李相国三子新婚燕尔——怎能,怎能——”
苏衾想,他在说怎能,呵,怎能。
她的眸光冷冷凉凉地扫过殿下,她想要质问他们她又怎能收纳嫔妃,那一股疯狂抑郁的念头在她心中打转,她将自己压抑在龙椅上,她把自己用力蜷缩在他们之上。
他们怎么会知道,他们所拥护的皇帝,做了十六年傀儡皇帝的苏卿,根本不是什么男人。
她只是张婉为了能当上太后垂帘听政而硬生生冠上“男子”之名的女子。
这个世界的荒诞剧情在苏衾的脑中打转。
她伸出苍白瘦弱的手腕,扶住了额头,她微微抽了一口气。
林大人还在哭诉,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生怕他如同一年前因激怒她而被拉下殿挥落头颅的张肃——那张肃还是皇帝的外戚,可她一点也不顾着血浓于水,将那本该在平常人家唤做舅舅的男人斩首示众。
只因为张肃的一句——太后她也不愿意看到陛下您这样。
便惹得皇帝勃然大怒,即便是摄政王言语严厉,目露威胁,也未曾阻拦她下旨将其枭首的决定。
谁都以为这个做了十六年傀儡皇帝的人是因为对张家心生怨恨,才在众人面前将张家如今仅剩一名的张肃杀死。
即便当年苏曜在宫殿前将张婉逼死,将为虎作伥的张家上下男子斩首示众,女子流放边疆,最后只怜悯地留下一名当年张家嫡幼子张肃,准许他留在朝廷中当一个小官。
他们以为张家这些遭遇还不够解皇帝苏卿心中的恨意,他们自顾自以为,皇帝恨极了自己的母亲,恨极了外戚扰事。
张肃触了皇帝的霉头,连一声辩驳都未曾说出,就被拉下去斩了脑袋。
等到宦官将热腾腾的头颅捧上殿前,谁都以为皇帝会不敢看那张肃死不瞑目的脸。却没想到,皇帝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然后大笑起来。
边笑还边道:“张肃方才还和寡人提起太后,此时他可就开不了口了。”
“各位,看好了,这就是在朕面前妄自提起太后的下场。”
朝廷上下,噤若寒蝉。
彼时摄政王苏曜死死盯着面有嫣红的苍白少年,他眼中迸出极为难忍的厌恶与冷漠,他不高不低地请求离殿。皇帝准了。
而今,这殿内是否又要迎来下一个新鲜头颅?
苏曜突然发声:“陛下,臣等有事禀奏。”
苏衾心中那一口火因他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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