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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花丛中过[快穿]-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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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不悦?
苏曜的声音慢慢缓缓从身后传来:“陛下,你身上的挂珠是……”
“沉香。”苏衾没顾得上太多,再度回应他。
原本因耽于美色而忽略的信息,在这一刻全数滚入苏曜的脑中,他突兀想起,面前这位斯文医者是许多人重金都求不来的名医。
他又怎么会看不出陛下的性别?就算此时不能,也只是时间长短问题。
而沉香……
苏曜看向方霭辰,不能够确定,究竟是沉香对她身体有益,还是方霭辰有更深的含义。
“崖香……”他唤了方霭辰的表字。
很轻,没有被方霭辰听到。这一刻也只是困惑更多,以及不在掌控中的感觉,让他蹙眉,冷色渐重。
崖香,又名沉香。
作者有话要说:
一点点动心,一点点爱情(唱起来了)
*
崖香是我很喜欢的名字,好听(比大拇哥)
章节目录 60。反派女皇(11)
滨腊州的水灾; 因州长欺上瞒下; 赈灾钱财全落入了一众贪官污吏手中。朝廷得到这个消息时,已经是滨腊州水灾灾民们死伤无数; 齐齐往南逃难以后。
苏曜在宫中没能待多久; 就不得不带亲信前去处理滨腊州的事。
秋初的水灾来得猛烈; 灾民们居无定所,不得不沿途乞讨。这消息也是苏曜的手下从更下层的县官县民听来的。
有臣子顺势递了折子,皇帝自然不可能视而不见。她在朝廷上环视一周,只看得苏曜皱紧的眉头,他面色沉重; 她心下一动,托着腮慢声问苏曜有何看法。
“皇叔,您觉得该如何?派谁去比较妥当?”
她完全拱手让他来处理这事。
殿上的皇帝,生得一双凤眼; 斜斜飞来时,冷淡而艳丽; 苏曜此时思绪繁杂,他扯动唇角; 并没有什么笑模样,说道:“既然陛下这般问了,臣……”
他能够知道的消息远比殿上众臣的具体。那一群灾民遭受的苦难比他们想象得更多,沿途乞讨带来更是对这王朝有着不可忽视的影响……苏曜想及此,眸色深沉,作揖声道:“臣愿亲去。”
摄政王提出了自己亲去; 苏衾怎么可能否决。她淡淡点了头,就随他去了。
下朝,她的要紧事还是去找方霭辰,喝药治病养身。
方霭辰住在宫中,已有半月。他每日都来亲自为她诊脉,煎药,并常嘱咐她何时能做何事不可。
譬如,天寒就多加一层厚衾;地龙也可燃起……诸如此类的关怀,数不胜数。
方霭辰此人,在宫中的时日,无疑让众宫人的日子好过了很多。
因为他看不惯皇帝的残暴无情,常在苏衾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为许多宫人解围开脱。苏衾最初以为这些都只是巧合而已,后来察觉到了,便似笑非笑地问他了。
殿内没有燃香,空气中却依旧弥漫着淡淡的芬芳,是草木清新的味道。也是方霭辰身上常有的气味。
带着一点点漠然的冷、清、淡,这味道入鼻的一刻,总让人想起什么云光浮影,或是静默湖泊。
“方霭辰,你为他们解围?”
她吐字是轻软的,用词也很平静,但是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让人总是疑心她下一秒是不是要撕去平静外表,和他力博一番。
然而,苏衾在方霭辰眼里,却只是一只很小很柔弱的幼兽。
他这么想着,却不会这么说出口。因为天底下,没有哪一个皇帝会愿意别人将她看作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幼兽。
哪怕,这个皇帝毫无实权,是个当之无愧的傀儡。
方霭辰答:“陛下觉得呢?”他将这个问题抛还给她了。手上的动作不减,他在认认真真地为她写方子。
他的眉眼清朗,没有笑的时候,眼尾是稍稍向下的,带着纯然和善的气质。苏衾总觉得他上辈子是个僧人,亦或者是个道长。不然他怎么会闲云野鹤成这般田地?
她试图问过他,究竟有没有想要的东西——她不掩饰自己笼络他的意图,在苏曜离开京城以后,她就更赤*裸裸地把自己的心思昭告给他看了。
但方霭辰的回应总是淡淡的,他尽心尽责地为她看病,乃至于教导她张婉没有教过她的女子知识。
在初潮来临以后,她关乎于少女的发育,全是方霭辰告诉她的。
苏衾最初也觉得怪异,她很不能够接受在宫廷之间,一个成年男子对着她教导该如何保暖,如何缓痛,如何……
但是方霭辰的坦然自若,让她的惊愕犹如打在一团棉花之上。
就像现在这样。
苏衾穿得很厚实,她雪白的尖尖下巴藏在了狐皮大裘里,一双黑沉沉的眼儿看着他时,眼尾翘了一翘,她说:“朕猜不到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太奇怪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方霭辰这样的人呢?
苏衾有点负气地想,她全身上下的尖锐,在他的平静言语下,都成了伤不了人的软毛,他一点都不怕她——这样不好,她应该是很多人都要害怕的君王才对。
这“很多人”里,苏衾希望有方霭辰的存在。
只有这样,她才能捕捉到他的欲*望,恐惧,她才能对症下药,获得他的追随。
若是……苏曜能够把他给她就好了。
但这是不可能的。苏衾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摄政王不会同意这贪心的请求,她也知道,在某种程度上,方霭辰的自由连苏曜都无法控制。她知道这一点,就愈发在快要病愈时感到紧迫,感到慌张。
——病是快好了。
可方霭辰告诉她,她未来的岁月里,身上还会留有那烈毒带来的副作用,女子癸水来临时的剧痛只是其一,她会在寒风天感到骨缝生疼,会在燥热天感到浑身发冷……他说起时,略带怜悯,却还是告诉她了。
于是,苏衾就更想要方霭辰。
她迫切地想要将他留在身边,可是如今,她毫无实权,也毫无魅力,又凭什么能够让方霭辰留下?
苏衾沮丧而无助地想过很多,最终那些想法都被一个个否决,她最终无计可施,只能期冀于在这个冬天结束以前,知道方霭辰究竟想要什么。
——
苏曜处理水灾之事,仅花费月余,就处置好了灾民以及那一众贪官污吏,他在一切结束后,决定归京。彼时已经是秋末,从滨腊州回到京城需要的时间不多不少,正是十日,期间需要坐船通过运河,再转官道,跋涉归来。
但是,从摄政王苏曜那传来的消息,据说路途中又因为许多事情耽搁,也许只能等到临近新年时,他才会回到京城。
苏衾没有理睬关乎于苏曜的事,此时此刻,在她额头高高悬挂的刀刃是她的病痛——方霭辰与她说,她的病会在这个冬季结束后就好起来。但未来病愈以后,那些零零散散的毛病却是难以治愈的。
所以,苏衾若是想要留下方霭辰,就只能在这个冬季结束以前,找到她能够制衡、诱惑他留下的东西。
摄政王不在朝内,大臣们递上的折子,苏衾便看都没看,丢在了一边。若有什么着急的折子需要有人过目的,她就让苏曜的亲信快马加鞭送到苏曜手里。毕竟,她在这个朝廷上,就只是一个傀儡皇帝而已。
事实上,若真让苏衾学着管理这个王朝,她也不是不会,只是原主从没有学过治国之道,她也毋需让自己的人设崩坏,使人怀疑。
一切没必要的行为,苏衾都不会去做,而一切有利于她活下来的行为——才是她竭尽全力都要去做到的。
冬季来临。苏衾的宫殿里,早就烧了地龙。她抱着手炉,等着面前的药凉下来。
药方是随着她的身体恢复情况,一点点精简的。
方霭辰基本上两三天就会特意给她再开个方子,有时候会多一份药材,有时候会少一点药材,都是为了让她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痊愈。
今日,方霭辰来的时间很巧,正是她要喝药时。
药端在手中,热腾腾的雾气裹挟着扰人的苦涩,她面不改色心不跳地一饮而尽,连旁边的蜜饯儿都没吃,安安静静吃完以后,用力地捏了捏鼻梁骨。
才算是压下了那一股让她作呕的药味。
方霭辰步入殿中,林进宝早已报过他的到来,于是苏衾并不觉得意外。她懒懒地抬眸,因喉间呛咳,眼尾染上了绯红,是格外动人的颜色,这位少年皇帝,就算言行再怎么恶毒暴戾,也不能掩饰她实在是个美人的事实。
秀白指尖露出袖口,她点了点他,示意走进,自觉地伸出手腕来:“来吧。”
方霭辰一言不发,作揖行礼后,恭恭敬敬地看她手腕,瞥过她手边的暖炉,温凉两指落在了她的手腕骨上。
脉搏稳健,可看出她的身子骨越来越好了。
只一点,他目光落在她泛红的指尖,蹙了蹙眉。
“陛下,您是生了冻疮吗?”
确确实实是生了冻疮。
苏衾其实本没有注意到,她手中常握着暖炉,那热度压抑住她察觉手上疮口的可能。冻疮容易使人感到痒麻,因暖炉握于手中,她又不觉得有什么难受,便没将这微红的肌肤当做是什么毛病。
更何况,只是初冬而已,她哪有那么脆弱,一下子就得了冻疮呢?
苏衾没料到,她果然还是生了冻疮。
方霭辰的手指握住她的手,他细心打量着,微痒的触觉让苏衾愣了愣,她不自觉地摩挲一下手掌,嘴里那句“大胆”还没说出,方霭辰就摸出一盒软膏来。
他开了盖,将那若雪般白的膏体挖了一些,放在了苏衾的手心里。
男人的指尖擦过她的柔嫩掌心时,带来一阵酥麻。方霭辰笑意不减,柔声说:“陛下,这软膏涂过以后,冻疮很快便能好。”
他的下一刻动作解释了为何他要亲自给她挖取膏体——他施施然将软膏收起来了。
并没有给苏衾的意思。
苏衾揉着手中的雪白,她见状瞪大了眼睛,被他这行为背后的动机给气笑了。她大声道:“为何不将这软膏给朕?”
他是舍不得吗?还是这玩意究竟有多珍贵,让他都不想给她,只舍得扣扣索索地挖一点点?
少女瞪着眼睛瞧他。方霭辰陡然一愣,他也觉得自己的行为莫名其妙,他面上的笑意缓缓收敛起来,想要再找什么借口解释,却总也找不出。
今日很奇怪,他从步入殿中,为她诊脉起,得知她即将痊愈,心中的轻快与愉悦都不是假的。方霭辰承认自己有几分快乐,而那快乐源自什么,他暂时不能够分辨。
他望着苏衾的脸,想着他在宫中这段不长不短的时日里。她因他的阻拦,不知道免了多少宫人的罪责。
这段时间里,皇帝手下最严重的责罚,也只有一个宦官被杖责十五——比起过去,真的是要少了很多。
方霭辰眸色渐深。
宫人们都巴不得方霭辰不要离开皇宫,就此长长久久地住下来才好,但谁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想及此,苏衾面上的烦躁就更深了。
她不知道方霭辰究竟想要些什么,她又怎么能够留住他?
如今尚且是皇帝的她,都不能留下他的话。未来她退位让贤给苏曜,连这皇位都没了,她又怎么可能拿出比如今更有诱惑力的东西,让方霭辰留下?
焦躁,不安。隐秘又残酷地在她的心房萦绕。
苏衾再抬眸,那双眼珠变得更加乌黑了。
她喃喃自语,继续质问先前问他的:“怎么,舍不得?”
方霭辰的眉峰舒展,他的眼波若秋水,是温温柔柔的泉,他答:“是。”
好啊。居然还理直气壮地回答她这句话!
这个答案让苏衾气得梗了一下。
想到之前她不管是明面暗地里问他怎样才能留在她身边,他的回答总是暧昧不清,迂回冷淡,她就更气。
那一股好久没有升腾起来的燥火让她恶意满满地笑了起来。
方霭辰离她很近。她轻而易举就能拽住他的领口,将他扯到面前。只要她想,她什么都能对他做。
她掌间软膏已经在温度下化在肌肤上,能感受到清凉与安逸。
苏衾在殿内也常常是穿着一身厚厚的裘服,她畏惧寒冷,这是宫中上下都知道的事。得亏天冷,她渐渐丰腴起来的身材没人看得到。
即便如此,皇帝还是很美的,她不笑的时候,眼眸深沉,如同一簇火苗,幽幽冥冥。笑的时候,那火苗又骤然熄灭,化为灰烬,有着令人胆寒的冰冷。
此时此刻,方霭辰听到她的笑声,她歪着脑袋,扯着唇,径自就伸手要去扯他的领口。
他没有躲。就这么让皇帝扯住他的脖颈,他呼吸一下窒息,却很顺从,没有做出更多让她发火的事。
方霭辰想,他方才的话还是惹毛了她。
就算如此,他还是没有什么畏惧之情。
对于这个小他许多岁,年幼势弱的皇帝,他真的不觉得有什么好恐惧的。
方霭辰漫不经心想的时候,全然没有意识到,下一刻他将抛弃之前所有的心思——
男人看到她眼中燃烧的火,是怒火,明艳又骇然。她为他的漫不经意,为他的言行举止而发怒,幼兽浑身上下的毛发都炸开了。
她恶狠狠地将他制住,另一只手径自伸到他收起软膏的地方。
被暖炉热过的手,比他的要小一圈。顺利而轻快地滑入他的衣袍中。
方霭辰睁大了眼。
他听到皇帝平静又冷漠的声音,带着少女被惹到的尖锐,她说:“你不给朕,朕就自己来拿。”
无赖至极。
方霭辰想动,却不敢动,他愣愣地看着少女握到了那软膏,于是露出的得意笑容。
他吞咽喉结,他说不出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世界其实再来一段剧情就能完结了。
皇叔回宫以后会发现:哎我的手下怎么看起来怪怪的,和他侄女怎么@#¥%……
章节目录 61。反派女皇(12)
月黑风高; 冬雨绵绵。
苏衾冷视着面前的宫人,她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眼神漆黑; 一言不发地踩过那一摊血迹。
她的鞋底在碾过那血迹后; 有一种诡异的黏腻感。血味冲击着她的鼻腔,那一个濒死的宫人在苟延残喘; 嘴中喃喃着祈求的话语。
她冷笑两声; 抬手示意林进宝将人收拾出去。
苏衾听到了林进宝低头讷讷答好。她偏头看向宫殿外的乌云,难得一见的冬雨; 起雾了; 那遍地都是茫茫。在夜晚下,看不清这万物,如同看不清这世间所有人心。
这个世界的剧情进行到了哪里,苏衾不太清楚。距离这个冬季结束; 也只有一个月余。
她所能够查探到的消息,也仅仅只是李拓与林宥甜如今夫妻生活蜜里调油; 快活自在,是言情剧情里最甜最好的时刻。
这个世界是以言情线为主线; 男女主遇到的挫折磨难也只有她这个名不副实的皇帝给过的两回——第一次她照常做了,让自己的恶贯满盈响彻京城,不知多少命妇说林宥甜与她有过私情; 她定然是成了男主女主心中的恶人,这也正合了苏衾的意。第二次距离如今还有几年,她也不打算在几年后去礼佛; 将自己陷入生死危机中,实在是她这条命从疾病中夺回得艰难,她不能让这之前的辛苦白费。
宫中岁月短暂,苏曜不在的这些时日,方霭辰的态度从暧昧不清慢慢变味。起初,苏衾没觉得有什么不对,那日她从他手中夺过那份软膏,得意洋洋地纳入自己手中,不打算再给他时,就见到他呆愣的表情,那双平日里很温柔很清澈的眼珠,也染上了莫测色泽。
她在极度的惊愕与荒唐中意识到了他在想着什么。
或许是因她的美,也或许是其他——总而言之,方霭辰对她抱有好感。
那好感不是一个臣下对圣上的,而是男人对女人之间的。
在猜到这时,苏衾心中油然而生的情绪,是激动,是冷静,是漠然,她的心脏急跳,耳膜震动,告诉她这么一个事实:很好,她抓住他的把柄了。
她低估了这张脸所拥有的魅力,她靠着这张脸赢得了方霭辰情绪上的变化。
苏衾没有哪一刻比知道这个真相要更激动快乐,她在夺得那软膏后,垂下眼睫,慢慢地扬唇笑起来。
“朕要它。”
三字吐出,果决而利落。方霭辰完全说不出其他话来,他只能仓促地点了点头,慌张地收拢自己被扯松的领口、衣摆。他被她抚摸过的胸口,仿佛还留有她指尖的余温,他定定看着面前皇帝的面庞,她低着头,把玩着那软膏,不再看他了。
也正因此,他才能够正大光明地看她。
——雪白肌肤,漆黑眼神,她生得很美,是谁都无法违心说不好的美。在她尖尖脸上,那张唇扬起时,弧度总让人觉得是在嘲讽讥笑,或者是冷淡刻薄。
但此时此刻,在他面前,她唇角微笑的弧度却带了柔软与惬意。她在暖烘烘的屋子里,手指尖的清凉让她露出了真切的微笑。
方霭辰心中揣测她露出这样情绪的原因——想的越深,那妄念就将他打得越发淋漓,他就如同站立在雨中的动物,倾盆大雨,电闪雷鸣,他只能不安忐忑地抖落身上水珠,不知该往何处去。
等到方霭辰离去,苏衾露出了一丝冷淡的笑。她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心说,她明白自己可以做什么了。
她要让方霭辰以为,他在她心中的地位是不一样的。
就像如今很多宫人以为的那样,方霭辰在宫中说的话,皇帝是能够听的。
仅有如此,她才有可能让他留下来。
让他以为,她将他比作不同,他独一无二,他的好感得以回馈,他能为她留下。
……
于是,在这日,苏衾压不住心中燥火,被一个手笨的宫人打翻了熬了许久的药。她想都没想,就让人杖责她二十。
那一瞬间的情绪上来时,苏衾都无法忍住心中的阴暗,她成了被黑狗咬住脖颈的恶人,狠狠地盯着那宫人,嘴里话语凉薄,没有丝毫温情地决定了她接下来的命运。
皇帝,贵为九五之尊。她有权对任何让她不悦的人做出处罚,无人胆敢指责她的言行举止——那唯一一个可以指责她的,身不在京城,这下,更没人能够拦下她。
宫人被打的半死不活。苏衾心中毫无愧疚,她认清自己不是一个好人,即便她稍起善心,在宫人即将昏死过去前,示意行刑人住手,嘴上说着“扫兴”二字,摆手让林进宝把人拉下去。
林进宝一向心善,所有被她责骂处罚过的宫人都会在他处置时,能救治的就救治,若是死了的,也会帮忙安葬,送条裹尸布。
苏衾仅有的怜悯心,让她喊林进宝处理这事,而不是让行刑的宫人。
冬雨淅沥,雨水在瓦檐砸落的声响让人心感烦躁。
药翻了。只能再让方霭辰为她熬一份。
其实那药本可以喊别人去熬,但方霭辰不提这事,苏衾也乐于他亲自去做,这能让她接触他的机会更多。
她猜想,他也正是因为对她有好感,才想着亲手为她熬药罢。
从前没注意到的细节,在苏衾脑中一遍遍地浮现,她知道了方霭辰对她有想法,也就猜到了那些日常中的一言一行,皆是饱含深意。她想的不多,只联系到了方霭辰身上,并未将注意力放在苏曜,所以也就错过了提前知晓苏曜对她存有欲*念的事。
方霭辰对她的好感,是细水长流,慢慢舒展的。
他最初惊艳于她的长相,她的性别,怜悯于她年幼时的遭遇,又骇然于她在宫中的残暴——医者仁心,他能够明白幼年记忆对性格的影响,更是能够知道那烈毒对她的性格有多少影响。
性格已经定型,不像身体能够痊愈。方霭辰无法在性格上指望皇帝变得与从前不同,说到底,她还是一个专*横跋扈、暴戾冷酷的君主。十多年来,她总是这么活,她根本无法改变这一切。
但他发现,他能够对她的言行举止产生一定的影响。
在他似有若无的阻拦下,皇帝杀人的次数少了,伤人的程度也轻了,在庆幸之余,方霭辰脑中最清晰的一个想法,便是——原来他对她的一言一行是能够产生作用的。
他猜,他在她的眼里是不太一样的。
这种不太一样,是苏衾有求于他时的无可奈何,是她心知自己只能如此的妥协……也或许,有着这位年轻君主的放纵与沉默。
方霭辰是个聪明人。他很快就能想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他性格早熟,从幼年跟在陈老身边,在陈老拿出医毒双术询问他想要学什么时,他就明白自己这一生想要什么,想学什么。
他选择成为医者。医人身,治人病。
方霭辰在宫中的时日里,他突然想要靠自己,试试能否医人心。
他只是有这么一个念头,想要成为那年轻君主眼中不太一样的医者,成为能够医治她所拥有的与常人不同性格的医者。
……
方霭辰会如愿吗?
苏衾会让他以为,他会做到的。
夜色催更。方霭辰从林进宝口中得知药翻倒,皇帝又勃然大怒发狂杖责宫人后,先是愣了愣,然后就沉默地往太医院去。
他匆匆忙忙地熬了药。
深夜的雾气从他的眼前弥漫,宦官点着灯笼,沉默地落后半步,跟在他身边走着。
直到走到皇帝的寝宫门前。方霭辰才听得宦官一句微弱的恳求。
“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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