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闺秀(今年)-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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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翊焕就赶紧道：“孩儿错了……父亲教训孩儿的时候，孩儿已经知错了！”

　　　　“你一口一个父亲教训过你，可是在提醒娘不要在教训你了？”朱翊轼笑着问道。

　　　　朱翊焕一窒，然后陪笑着看郡王妃：“母亲……”

　　　　郡王妃摇着头道：“既然你父亲已经教训过你们，我也不多说了，只是今后不可在如此了！”

　　　　“是，孩儿再也不敢了。”朱翊焕笑着道。

　　　　朱翊轼见郡王妃面色和缓，这才松了口气。抬眼看了一眼周围，不远处的闭月感觉到他的目光，急忙看过来，朱翊轼没说什么，又转开了。

　　　　再坐了一会儿，郡王妃便叫大家散了，楚云婷和楚云清依然是搀扶着她要回去，郡王妃道：“你们自回去吧，在外面半晌了。”

　　　　两人不敢坚持，只能福身走了。

　　　　这边朱翊轼和朱翊焕两个儿子扶着郡王妃回去，郡王妃正想说三姐妹的事，却看到三儿子的丫鬟闭月站在不远处，欲言又止的看着这边不敢过来，她问了一句：“闭月可是找你有事？”

　　　　朱翊轼也看了一眼，淡淡的道：“可能是有事……孩儿先把母亲送回去吧。”

　　　　“既然有事就过去看看，翊焕扶我回去便行。”

　　　　朱翊焕急忙道：“是啊，三哥，我扶母亲回去行了。”

　　　　朱翊轼听了，只能和郡王妃告了罪，也先走了。

　　　　朱翊焕自己扶着郡王妃往回走，笑着道：“四表妹还小，愿意招人疼，看您夸了三表妹两句，吃醋了而已，母亲不必为了小孩子生气。”

　　　　郡王妃听他说中心事，叹了口气道：“以前竟真的是看错了！小时候的性情，长大了未必就能一直那样！恪绮小时候是有点老实，现在不太一样了，不过我瞧着却喜欢现在的性情！倒是云清那孩子，小时候看着极可爱的，怎么现在说话这么轻浮！”

　　　　“母亲您是真的不知道？全是因为……您呀！”朱翊焕呵呵笑着道：“都想讨您的喜欢。”

　　　　郡王妃扭头看着他嗔道：“就你机灵！”她当然能听出来儿子那一声停顿，也明白儿子为什么停顿，两人心照不宣罢了。

　　　　朱翊焕笑着道：“孩儿也是实话实说，您想想，三位表妹都是娘您家的人，若是真的认真起来，因为这个闹得脸上不好看了，谁也没脸不是？！”

　　　　一句话猛地提醒了郡王妃！她真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拍着朱翊焕的手道：“我的儿！还是你旁观者清！娘在这事上也糊涂了！”

　　　　朱翊焕见说动了郡王妃，马上趁热打铁笑着道：“娘您不是糊涂了，而是因为三位表妹是您的亲侄女，看着谁都好罢了！”

　　　　“是啊！正是这话。”

　　　　朱翊焕笑着道：“其实没什么看不清的，三表妹四表妹在讨人喜欢，终究还是及不上二表妹……在您心中的位置。”

　　　　郡王妃‘哦’了一声，笑着问道：“你怎么就这样觉着？”

　　　　朱翊焕笑着道：“孩儿就说老实话了，娘您可别见怪。”

　　　　“说就是了，咱们娘儿俩说话，不用这样的客套。”

　　　　“是，三表妹，性子看着确实不错，容貌长得也出众……不过到底是庶出的……”

　　　　郡王妃吃惊的道：“你怎么还有这想法？庶出的哪一点也不比嫡出的差！”

　　　　“庶子和嫡子确实一样，但是庶女和嫡女就不一样，女孩儿原本心眼就小，摊上是个庶出的，下人中总有那势利眼不晓事的，伺候的没有嫡女那么妥帖，庶女受个欺负看个冷眼也是平常，可要是心中不忿，便存了小家子的女气，把自己煎熬出病来，这是小事，若是跟下人把这气存起来，某时在一股脑发出来，岂不是丢了大家的人？”朱翊焕笑着道：“可庶子就不一样，下人再有个胆大的，也不敢对爷们有什么分别，何况，哪家的爷是任由下人揉捏的？”

　　　　郡王妃看着他惊道：“你怎么竟能有这样的认识？”

　　　　“娘您可别想多了！孩儿说着话是有个缘故的，赵大人家的三小子，您知道，和孩儿关系不错，之前家里给他寻了门亲，对方是个庶出的姑娘，赵大人和夫人都同意了，只有赵老夫人不同意，就说了刚刚的那一番话，偏赵大人和夫人不理论，非说那庶女往常看着极有教养的，不是老太太说的那样。还是娶了那老太太看不上的庶女进门，结果没多久就闹了一出！”他笑着道：“孩儿和赵三小子好，他什么事也不瞒我，就把这前因后果的说了，孩儿听了，倒觉着老太太说的有理，这不是说到了三表妹，这才想起那些话。”

　　　　郡王妃此时才把疑心放下，叹口气道：“我的儿，这样一说，愈发知道你和我是一条心的！这话若是换成老二、老六那些孩子，就为着我不让多疑了他们去，也断断的不会和我说！只有你，能跟我掏心窝子！”

　　　　朱翊焕道：“母亲待孩儿们都是一样，想多了的人，也是自寻烦恼，孩儿就不会想那些没用的去！”

　　　　“是啊！他们有你一半的心思，我也省了心了！”

　　　　朱翊焕赶紧把话题拉回来：“还有四表妹，到底年轻不懂事，说话总喜欢顶着人说，相比起来，倒是二表妹看着端庄稳重，实在是很好的。”

　　　　郡王妃笑着点点头，扭头看着他笑道：“你瞧着二表妹不错，说给你怎么样？”

　　　　朱翊焕大吃一惊！搀扶她的手都抖了抖，吃惊的差点说，咱们不是在说三哥的婚事？！还好这话没有脱口而出！

　　　　郡王妃看着他吃惊的样子，笑着道：“怎么？有这么吃惊？你和老四已经行了冠礼，该寻亲事了！”

　　　　朱翊焕好不容易才定下神来，笑着道：“原来母亲是逗孩儿……倒叫孩儿好一个吃惊！现在三哥、四哥都还没成亲，哪轮得到我！”

　　　　“你们三个相差了不足一岁！要想一块儿都想！”

　　　　朱翊焕不自然的笑了笑，心中大不安起来，难道朱翊轼的正房人选，郡王妃已经不想在三个侄女中选了？

　　　　一想到这里，马上就想的很多了。郡王妃向来把自己当成她的亲生儿子一样看待，现在难道是想叫自己娶楚云婷，这样依然是得一个娘家的助益，而朱翊轼那边，再给找个更好的姑娘？是世子妃的事情吓着她了？不敢贸贸然的将楚云婷嫁给朱翊轼了，好便罢了，若是不好，岂不是给她脸上抹黑？嫁给自己就不同了，若是跟世子妃一样不着调，便和自己这个五儿子还有五儿媳距离远点，甩脱了就跟她没关系了！但若是好，便是她的亲儿媳一样啊！

　　　　朱翊焕心中暗暗的叫苦！原本想把楚恪绮在郡王妃心目中的三儿媳人选中拉出来，却没想到倒把自己填陷了进去！这可如何是好！

　　　　郡王妃看他不说话，笑着道：“怎么不说话？”

　　　　朱翊焕挠着头，红了脸笑着道：“说什么呀……”

　　　　郡王妃看他这样，就以为是说到了婚事，他不好意思了，便笑着不再说了。

　　　　回到了郡王妃这边的屋子，朱翊焕便告辞走了。

　044章　告白

　　　　朱翊轼在前面走了一会儿，站住脚转身，看着远处朱翊焕扶着郡王妃走了，这才对身后的闭月道：“做得好。”

　　　　闭月低着头轻声道：“这是奴婢该做的。”

　　　　朱翊轼点点头：“你先回去吧，不用跟着我。”

　　　　闭月马上点头，一句话没有多问，转身走了。

　　　　朱翊轼自己沿着游廊往楚恪绮住的院子走来，进了院子来到了屋门口，丫鬟萍丽看到了他，急忙的欲要行礼开口叫，朱翊轼冷冷的看了一眼，道：“走远点。”

　　　　萍丽吓得不敢多言，低着头急忙的出了院子，朱翊轼进了堂屋，堂屋中站着的彩云也看到了他，怔了怔。

　　　　朱翊轼在门口咳嗽了一声：“三妹妹？”

　　　　屋里传来很惊讶的答应，接着门帘子被人掀开了，恪绮身边的一个丫鬟掀着帘子急忙的对他行礼。

　　　　朱翊轼看也没看的走了进去，见楚恪绮坐在炕边，手里拿着一本书伏在炕桌上，却扭着身正吃惊的看着自己。

　　　　他微微一笑：“三妹妹的画呢？”说着过去坐在她旁边。

　　　　楚恪绮眨了眨眼睛，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下意识的收起书，然后看了看空无一物的炕桌，又眨着眼睛想了想。

　　　　“你是不是想说，你已经把摊开的画画全了？”朱翊轼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回来也没有半刻吧？动作倒是快。”

　　　　“嗯，确实是画完了，原本就没剩几笔而已！”楚恪绮现在不眨眼了，认真无比的看着朱翊轼说着，任谁看到她现在的样子，都没法怀疑她在说假话。

　　　　朱翊轼笑着摇头，站了起来，很无意的走到她的梳妆台前，伸手将铜镜旁边的紫红木盒子拨了拨，里面发出很轻的一声。

　　　　他转过来，随意的靠在了梳妆桌边，黝黑的仿佛一潭秋水的眸子看着她，微微上挑的嘴角，一脸的似笑非笑的神情，眼神有些漫不经心，却又带着刻意的关注。

　　　　楚恪绮被看的有些别扭，心里沉吟，三表哥是来做什么？想说什么？

　　　　“三妹妹，今天为什么先走了？不知道是凑巧还是怎么的，我发现只要是有三表哥在的地方，你回回都坐不了一刻钟以上……难道你是在躲我？”朱翊轼声音很轻的问道。

　　　　楚恪绮大吃一惊！这样当面的说出来，这是想说什么……她的脸一下子就通红，眼角的余光看到，门口站着的丫鬟画眉和彩云，忙不迭的退了出去。

　　　　没等她在多想，朱翊轼已经走近她，声音依然很轻，嘴角含着笑，眼神专注了很多，几乎是紧紧的盯着她：“为什么躲我？三妹妹，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楚恪绮通红了脸，羞得不知道怎么办好，眼看着他要是欺上来，自己只能往炕里面退，急忙很迅速的从炕上跳下来，飞快的走到了屋中间圆桌的另一边，心中微微的有些怒意，转身看着他道：“误会？是啊，我还真有不少的误会想跟二姐、四妹解释解释！三表哥，你说我应该怎么解释好呢？”

　　　　朱翊轼脚步顿住，嘴角的笑意淡了，他伸手在炕桌边轻轻的敲了敲，淡声道：“这就是你不戴我送你的那块玉佩的原因？”

　　　　楚恪绮冷笑：“三表哥，你的东西，你想送给谁就送给谁，不过，戴不戴由我！”

　　　　朱翊轼看着她半晌没说话，刚刚灼灼逼人的眼神暗淡了下去，慢慢的浮上一层迷雾，恍惚的看着她，又过了半晌，才幽幽的叹了口气：“我原本……也没有弄明白呢……现在全明白了，三妹妹，你戴上吧。”

　　　　楚恪绮心中怒意更甚，冷笑着道：“你原本没弄明白？没关系，我一直很明白！”

　　　　朱翊轼心中有些吃惊，没想到她性子竟然这样的烈！是因为自己对她们三姐妹游戏玩耍的态度么？若是以前就知道她这样的刚强，他也不会那样的不当回事！他语塞了，呆呆的看着她，眼中带着一丝受伤，隽秀的脸上带着茫然，叫人看了有些不忍。

　　　　“三表哥，你请吧。”楚恪绮没有不忍，朱翊轼又不是真心的，又怎么会伤心？这样的动作表情，换到楚云婷的面前去做，倒是能博得同情怜悯甚至更多别的，在楚恪绮面前，毫无用处。

　　　　朱翊轼心痛了一下，今天看清了，她不但是狠心，而且绝情！这样的性子，真叫人恨！

　　　　他也笑了，轻笑了一声道：“不管怎么样，今天我说的事你好好想想……有些事不由你我。”他又敲了敲炕桌：“是你的，你总会戴上的。”

　　　　“你说的对，不由我－－－－－可也不由你。”楚恪绮道。

　　　　“你怎么就对我这样……”朱翊轼苦笑了一下，看着她诚恳的道：“三妹妹，以前我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叫你生气的事，在这里我给你郑重的赔个不是，今后绝不会了，我知道，你还想我会有别的目的……如今世子都要娶侧妃了，世子妃哪里还有精神顾你？就算是我娶了你，她也没时间找你的麻烦。”

　　　　楚恪绮活了两世，也是个没嫁人的姑娘，被他当面一句‘娶了你’羞得满脸紫涨，猛转身背对着他，急急的道：“你快走吧！别在这里说些疯话！我只当没听见，再要是胡说，我……我就告诉郡王妃！”

　　　　原本说的都要僵了的，可因为自己无意说出来的话，叫她猛然泛上了羞意，娇美无双的脸蛋变得通红，又扭身不敢看他，小女儿的羞窘娇态，叫朱翊轼的心猛地颤了一下……

　　　　他十五岁就有了姬妾，身边的美女如云，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因此一开始对仰慕自己的她们姐妹三人才心存轻视，明知道自己要在这三个人里面选正室，便存了看好戏的心，像猫抓老鼠一样，戏弄戏弄她们在抓上手，可是……

　　　　如果说刚刚恨她恨得牙痒痒，现在心中的颤动，却明白无误的告诉他，他现在对她又爱又恨……

　　　　……

　　　　朱翊轼走出了她的院子，慢慢的往回走着，嘴角带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笑意。沉醉的走着，一直到了门口，看到院门口焦急的等着的闭月，这才敛了心神，换上一副冷淡的表情，闭月看到他过来，急忙迎上来道：“三爷，郡王妃找您呢！”

　　　　……

　　　　朱翊焕走了之后，郡王妃坐着想了一会儿今天三儿子说的那些话，到底不放心，命人去将朱翊轼叫来。

　　　　朱翊轼来了之后，进门行了礼坐在下面，郡王妃问道：“你那边出了什么事了？”

　　　　朱翊轼急忙的道：“孩儿的小厮拿了一张请柬，是薛家的公子后日的生日，请孩儿去赴宴，下人不知道是什么重要的事，恐怕耽搁了，便急着过来请孩儿回去看。”

　　　　郡王妃听了这才放心，点头道：“原来是这事。”便把自己心中的疑问拿出来问他：“你今天那样给云清没脸，不像你往常的行事，却是为何？难道是云清惹怒了你？”

　　　　朱翊轼一听郡王妃找他，便知道是为了这件事，他也想给郡王妃说明白，因此便道：“这也是有原因的，前些日子，三妹妹从轿子跌了出来，下人伺候的不经心，又划伤了手，四妹妹当着孩儿和三妹妹的面，说什么犯太岁的话，孩儿那时候没说什么，不过觉着四妹妹确实说的过分了，今日见她又如此，不知道她们姐妹之间有什么，只是四妹妹这样的咄咄逼人，真吵嚷起来，却有什么好？叫三妹妹一直忍，孩儿却觉得……四妹妹也应该有人教训两句。”

　　　　郡王妃怔然道：“竟有这事？”

　　　　朱翊轼点头道：“三妹妹来了咱们府，不好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孩儿真的是很担心。”这话几乎就是明白说了。

　　　　要是没听朱翊焕的那番话，郡王妃必定明着问他，是不是看中了楚恪绮，若是肯定，正好她也觉着楚恪绮不错，今后是要在这方面多做些事情了。只是现在听了朱翊焕的话，却听了进去，那老太太说的话，也有道理，看人不能只看表面，大儿媳妇，不就是自己看了些表面的东西，就仓促决定了，害了大儿一生么？小儿子的婚事，一定不能在仓促了！

　　　　朱翊焕想的没错，郡王妃此时已经熄了将楚家三姐妹中的一个给朱翊轼的想法了，确实是如他想法一样，要把楚云婷给朱翊焕，这样不失一个助益，也不用填陷进去自己一个亲儿。

　　　　有了这个一箭双雕的想法，郡王妃便不把朱翊轼的话当成明白话来听，反而点着头道：“云清年纪小，说话没分寸，却也应该好好教养教养了！不过你是她们的表哥，当着面那样说终究不合适，云清多没脸哪！我看当场都快要哭了！今后别再那样说了，三个表妹，你要一视同仁。”

　　　　朱翊轼一听母亲这话，竟没提楚恪绮！这是改变了主意了？他一点都没想到这样突然的，母亲会改变主意！

　　　　他心中愕然，脸上依然平静，点了点头道：“孩儿知道了。”

　　　　郡王妃见他明白，笑着点点头：“没事了，你去吧。”

　　　　朱翊轼告退了出来，在门口发了一会儿怔，慢慢的往院门口走去。既然母亲改变了想法，那么只能叫父亲出面了……当了母亲的人，有时候只想着自己的孩子，难免犯糊涂，可父亲不一样，永远看的很清楚。

　045章　郡王的劝告

　　　　郡王妃在第二天就写了几张花笺，叫来丫鬟送到前院的下人那里，命他们今天就把这些花笺送出去。

　　　　这边又找来管事婆子，询问最近有没有什么名目节日，她要请几个平常来往的命妇走动一下，打听打听谁家有适龄小姐这方面的消息。管事婆子拿来了合适请客的日子，郡王妃请来了老郡王妃身边的老嬷嬷孙嬷嬷。

　　　　正在和孙嬷嬷商量，听丫鬟回禀，郡王回来了。

　　　　郡王妃急忙的迎出来屋子，郡王直接进了里屋，孙嬷嬷忙不迭的行礼，郡王点头：“孙嬷嬷今日有空过来坐坐？”

　　　　孙嬷嬷笑着道：“是啊，闲来无事找郡王妃闲聊，郡王歇着吧，老奴告退。”

　　　　郡王妃跟着进来，急忙扬声吩咐丫鬟把孙嬷嬷送回去，这边上前伺候郡王脱掉外面的大衣裳，边轻声问道：“王爷今日不出去了？”

　　　　郡王‘嗯’了一声：“不出去了……对了，把御赐的那二两极品雨前龙井给我找出来。”

　　　　“王爷要喝还是送人？”

　　　　“送给岳丈吧，他爱喝龙井。”

　　　　郡王妃不由得有些愕然：“王爷……”

　　　　郡王换上家常的云纹长衫，过去坐在椅子上，丫鬟侍女端水端茶的全进来伺候，被他一挥手：“你们都出去。”众丫鬟马上全都出去了。

　　　　郡王妃拿着王爷换下的衣裳都来不及挂在衣架上，就过去坐在他的旁边：“王爷，你是有什么话说吧？”

　　　　郡王点点头道：“翊轼的婚事，你定了吗？”

　　　　郡王妃急忙摇头：“还没有……”

　　　　“不是打算在你的三个侄女里选吗？”郡王明显的很焦躁，皱着眉头看着郡王妃。

　　　　“这……”

　　　　郡王看着她摇头道：“王妃难道是要和娘家翻脸？原本心照不宣，在侄女中选一个和翊轼成亲的，可你突然的要换成翊焕……若是开始就是给翊焕选，也没什么，但是大家心里都清楚是给翊轼选的，现在突然的换了翊焕，你叫岳丈岳母怎么想？不说嫡子庶子之分，就算全是嫡子，这样换来换去，分明没把岳丈放在眼里，不是要惹怒岳丈岳母？”

　　　　郡王妃迟疑道：“王爷怎么知道？”

　　　　“你邀陈大人的夫人来，又叫孙嬷嬷商量。陈大人的夫人，内眷们开玩笑叫她‘官媒’！孙嬷嬷是现在娘唯一肯常常见面的人，这不是你另有打算是什么？想想不就明白了？”郡王从袖中拿出刚刚郡王妃送出去的花笺，放在桌上：“若是翊焕的婚事，你怎会如此用心！”

　　　　“王爷！”

　　　　“好好好！算我说错了，不过这件事你实在是办的太轻率了！”

　　　　郡王妃脸上有些不好看，看着那些花笺道：“我只是邀她来问问罢了……再说，翊轼的事情，到底和娘家没有说开！我从没跟父亲、母亲和大哥说，要给翊轼娶个侄女儿！”她不高兴的道：“王爷想的太严重了！我怎么会和娘家翻脸？再说，翊焕我向来当他是我亲生的！”

　　　　郡王摇着头道：“王妃，你成天在后宅内院，当然不清楚一些事情……岳丈三朝的太子少师，只要当今有了皇子，做这第四朝的太子少师，也是指日可待！虽然岳丈为人不喜出风头，可当朝中，谁看小看了岳丈？！咱们对岳丈，亲近尚且不够，怎么还敢简慢？！”

　　　　他站起身，背着手在屋里来回的走着：“大儿子要娶侧妃，我尚怕岳丈岳母心中不满，急忙的修书过去详细解释了一番，大儿媳一直未孕，这才勉强说的过去，你又何必节外生枝？反而在这个时候，更应该尽快的定下翊轼和侄女的婚事，这才能使岳丈和岳母心中平复！”

　　　　郡王妃停了半晌没说话，郡王看她的样子，显然还是不服，过去坐在椅子上，苦口婆心道：“王妃，你不要以为岳丈、岳母对你还和以前你未出嫁一样，毕竟不同了！你现在做事，代表的是我德兴郡王，你在父亲母亲面前任性，岳丈岳母会以为是我的意思，你认为没什么严重的，可焉知已经严重的很了！”

　　　　郡王妃看着他叹气道：“王爷，这些我焉能不知，不过我确实觉着……没那么严重……”后面的声音小了点，被郡王刚刚那样的一说，她也不是很理直气壮了，想想，确实这事决定的有些轻率。

　　　　“你想错了！这件事真的要是叫岳丈和岳母知道，恐怕只会更严重！你好好想想，岳丈那里还好说，可是岳母性格多么刚烈！岳丈向来听岳母的话，在大儿子娶侧妃这件事上，我都害怕岳母想不通，何况是你这样反反复复，置人于何地啊！”

　　　　“好吧，就算我想错了，可是王爷，这样……不是用翊轼的婚事，来给世子……”郡王妃顿了顿，话没说完，欲言又止的看着郡王。

　　　　郡王也顿了顿，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声音不由的低了些：“就算是铺路，也是他的亲哥哥！不错，用这桩婚事要稳固和岳丈家的关系！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