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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骄妃-素素雪-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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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亲王妃言罢,见那“沈沉”像是相信了她的话,点了下头,没再强求要见顾卿晚,这才略松了一口气。
  顾弦禛冷冷的又扫了萧氏一眼,好似怪她不懂乱说,这才道:“如此,多谢王妃提醒,再会。”
  他言罢,引着顾卿晚二人便往金缕楼外而去。
  顾卿晚和庄悦娴登上马车,马车缓缓而动,刚离开金缕楼没百米,金缕楼前,秦御便御马到了楼外,他并不知自己错过了什么,从马背上一跃而下便快步进了金缕楼。
  掌柜的慌忙从柜台后绕出来见了礼,道:“二爷是来寻王妃的吧,王妃才将将上楼,小人这便引二爷上去。”
  秦御摆了摆手,道:“不必。”
  他言罢,快步便登上了楼梯,刚走上台阶,还没瞧见人,便听礼亲王妃和萧氏的交谈声。
  “大燕的人果然都缺乏礼教,好好的官家姑娘,眼高于顶,目中无人。和王妃说话,竟然还用大燕的官话,实在是有些不知所谓。到底还是我大秦礼数周到,贵女们莫不温婉恭歉。”萧氏如是说道。
  礼亲王妃却笑了笑,道:“沈姑娘也许是不会说我大秦的官话吧,毕竟是闺阁女子,实在也没有学的必要。”
  确实是如此,像是沈沉这样外头行走的男人,会说大秦的官话不奇怪。沈氏的姑娘,若无意外,一辈子都不会到大秦来,做什么学大秦的官话?
  萧氏是不快顾卿晚兄妹方才对她的态度,这才如是说的,见礼亲王妃竟然不同意,还反驳了,脸上神情便有些尴尬。
  恰秦御此事走了上来,礼亲王妃一怔,道:“阿御怎来了?”
  秦御冲礼亲王妃见礼后,方道:“皇祖母从行宫回来了,这会子已经到了城外不远,父王吩咐儿子来接母妃回去,一起到城外迎接皇祖母回京。”
  礼亲王妃闻言诧道:“不是说明日才能到吗?”
  说着却不敢耽搁,忙忙往楼下口走,走了两步才想起萧氏来,回头道:“我便先走了,下次给徐夫人下帖子到王府再一处说话。”
  萧氏哪敢耽搁了礼亲王妃去接太皇太后的驾,忙点头道是。
  秦御也冲萧氏略点了下头,紧随礼亲王妃而去,心里却难免想到了方才两人说的话。
  上次兔兔非要扑人家沈姑娘的马车,当时虽然闹了些个不愉快,但是很快他也便丢开了此事,但这两日也不知道为什么,老是想起那日兔兔扑车的事儿来。
  本来还有些为此生疑,如今看来,确实是他太过着急,有些草木皆兵了。顾卿晚从没去过大燕,怎么也不可能会说大燕官话的。
  秦御苦笑了下,甩了甩头,丢开了此事。以至于后来他终于找到顾卿晚时,真是恨不能诓这会子的自己两耳光,空耽误了那么多的功夫。
  这些都是后话,且说那边顾卿晚和庄悦娴坐在马车上,难免也说起了方才的事儿来。
  “这可当真是巧了,上次出门遇上了燕广王,这次却又遇上了礼亲王妃。礼亲王妃问话时,可将嫂嫂的心都吓跳出来了。倒是妹妹,何时竟学会了大燕的官话?也幸而如此,不然可真的就要露陷了。”庄悦娴轻轻拍着胸口道。
  顾卿晚笑着道:“我哪里懂什么大燕的官话啊,不过是先前有次偶然听到大燕使臣们说话,觉得好玩便留意了下,方才我那都是胡乱说的,左右正宗不正宗的,方才那里也没人能听的出来。可不就被我糊弄过去了?”
  庄悦娴再想不到她竟如此精灵古怪,一怔后,便伸指点着顾卿晚的额头,道:“当真是个促狭鬼!倒将我和你大哥都给唬住了!”
  顾卿晚轻笑,抱着庄悦娴的手臂撒娇了两句,便道:“大哥对舅母好似态度冷的过分了些,是不是大哥知道了一些什么关于徐国公府的事儿啊?”
  庄悦娴脸上笑意微微收敛,道:“你大哥被流放出京,一直以为就算没了顾家可依仗,咱们也还可以到徐国公府寻求庇护。外祖母和舅父舅母总会收留咱们姑嫂的,故此,他逃离流放地后,才没着急回到寻找咱们。却不想徐国公府的亲人,竟然也会落井下石。听我说了咱们去求助,却被驱赶的事儿后,他脸色顿时就不好了,说是会查这事儿的。这还是你大哥刚回来时的事儿,后来查的怎么样,嫂子倒没听他再提起过。”
  她言罢想了想,又道:“不过方才,你大哥的反应好像是有些不大对头。”
  顾卿晚拧了拧眉,她觉得大哥一定是查到了什么,而且肯定和萧氏有关。
  顾卿晚倒现在也不相信,那么疼爱她的外祖母会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不管她的死活。
  回到了鸿胪寺,顾卿晚下了马车便拦了要离去的顾弦禛,问道:“大哥是不是知道外祖母不肯接我们进国公府的缘由了?”
  见顾卿晚和庄悦娴都紧紧盯着自己,神情坚持,顾弦禛本还不想告诉她们,免得惹她们一起跟着担忧,此刻却也没法再隐瞒着了,叹了一声道:“你们随我到书房说话。”
  他言罢,打前而去,顾卿晚和庄悦娴对视了一眼,这才忙相携跟了上去。
  三人在书房中坐定,顾弦禛方道:“大哥查到,你们当时到徐国公府求助时,外祖母正好在当日中风病倒,且外祖母的病到现在也没好,还瘫在病床上没法言语行动。”
  顾卿晚闻言一惊,微微瞪大了眼睛,惊异道:“外祖母重病?这怎么可能,若是外祖母重病,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往外传?”
  先前确实没听说过徐国公太夫人病重中风的消息,只能说明舅舅和舅母都向外刻意隐瞒了这个消息,可是这是为什么呢?
  老人病了,这有什么好隐瞒的?
  不过,当日外祖母重病不起,舅舅又远在边关,舅母便成了唯一做主的人,而舅母对她们的求助却选择了驱逐,这倒不奇怪顾弦禛对萧氏态度冷肃了。
  顾卿晚正想着,就听顾弦禛又道:“也是外祖母病倒,你们去求助的半日前,李嬷嬷向舅母禀报,在外祖母用的泰和丸中发现掺有极大分量的阿芙蓉,故此才起到了止疼效果,而太医也说,泰和丸能有用,都是因为里头的这阿芙蓉有麻痹致幻的作用,可外祖母的年纪大了,实在经受不住常年累月食用那样有害的东西,而外祖母会突然中风倒下,也和那阿芙蓉有莫大的关系。而外祖母食用的泰和丸,从来都是你拿给外祖母的。”
  顾卿晚闻言顿时呆住,徐国公老夫人早年在乱世时是吃过一些苦头的,有次为了躲避敌兵,敲开冰层,藏在冰水中,险些冻死在里头。
  后来便落了极为严重的老寒腿之症,骨头都变了形,越年迈越是疼痛难忍。顾卿晚当时也跟着到处替外祖母寻医,倒是让她从一个游方郎中的手中买到了一种叫泰和丸的药丸,服用后能略压下寒症和疼痛。
  因是顾卿晚寻来的,也算她的一份孝心,旁人也不好抢了去。故此后来徐国公老夫人所用泰和丸就都是顾卿晚采买了以后送过去。
  没想到,问题竟出在了这上头!
  顾卿晚知道阿芙蓉便是所谓的罂粟,这不是说她故意谋害外祖母嘛。
  “难道舅舅和舅母是以为晚晚为了在外祖母那里争宠,故意在泰和丸里掺杂了阿芙蓉?”庄悦娴禁不住惊声道。
  顾弦禛点了点头,道:“确实是这样。”
  顾卿晚心中微冷,因为顾卿晚从小失母,徐国公夫人难免偏疼她一些,她何须用这样的手段来争宠?反倒故意去害自己的外祖母?
  舅母如此想,如此说也就罢了,怎么连舅舅也相信这说辞呢。难怪外祖母的病情没有往外传,这样的丑事,传扬出去,难免遭人笑话,老母被害,对舅舅的名声也是不好。
  “那泰和丸不可能有阿芙蓉!当日我得到那泰和丸,哪里敢随便拿去给外祖母服用?我是去保和堂请了两位大夫给验过的啊!”顾卿晚声音微扬道。
  顾弦禛却叹了一声,道:“也有可能是卖你泰和丸的游方郎中为了药丸达到更好的效果,偷偷在之后的药丸中给加了阿芙蓉。当然,也有可能,泰和丸是徐国公府的某个人动了手脚,栽赃给了妹妹。”
  顾弦禛口中的某个人,指的自然就是萧氏了。
  不过确实也有可能是第一种情况,毕竟后来的泰和丸都没再检查过了。
  若真是前者,这几次见面,萧氏和徐如冰她们对她有那么明显的敌意倒也怪不得她们了。
  可会是第一种可能吗?
  顾弦禛见顾卿晚拧着眉,神情凝重,便道:“大哥已经让人去找那位游方郎中了,可惜他已经不住在原先那地方,是他自己离开了,还是有人给了他钱,买他离开这里,如今还不得知,不过等寻到了人,总能水落石出的,妹妹为外祖母一番孝心,不必过分难过自责。”
  顾卿晚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却忽而抬起头来,道:“大哥,今儿舅母不是还夸奖我医术高明呢,既然如此,我也莫空担了她这个称赞,大哥安排下,让我进徐国公府去给外祖母瞧病吧?”
  顾弦禛倒没想到顾卿晚会提这么个要求,顿时就愕住了。
  因为他是觉得礼亲王妃说的话有理的,自己的妹妹才学医多久啊,根本就没学多久的医术,一点经验都没有,便算是再有天赋,那也不可能将太医名医都给比下去啊。
  可谁料顾卿晚倒口气大,竟然要求去给外祖母治病。
  他尚未言,顾卿晚便站起身来,几步到了书案前,摇了摇顾弦禛的手臂,撒娇道:“我用易容术,好好遮掩了面容便是,不会被发现的,外祖母如今还躺在病床上,大哥如何忍心呢。就算我治不了,好歹我也是代哥哥和大嫂,我们一起尽了孝心了啊。”
  顾卿晚的话,令顾弦禛到底没了反对之心,叹了一声,道:“过了年大哥便准备安排苏子璃离开了,若是这样的话,你这两日便必须进国公府去,到时候才能不耽误跟着去大燕。”
  顾卿晚忙点头,道:“那大哥便赶紧安排吧,我和外祖母一起过大年才好呢。”
  顾弦禛见她俨然已打定了主意,还一副胸有成竹,好像一定能治好外祖母的模样,不觉无奈一笑,点头应了。

  ☆、253 撑腰的

  并不是顾卿晚非要在这时候惹是生非,横生枝节,非要出头去徐国公府。
  而是她拥有玉莲花的秘密,她觉得对徐国公老夫人的病应该很有作用,且她的记忆中有很多关于徐国公老夫人的,记忆中那个慈爱的老人,却恰好是在她和庄悦娴去求助的当天病倒了。
  如果这是一桩阴谋,那么她就是一切的罪源,是她连累了外祖母。
  所以,现在知道徐国公老夫人不曾背弃过她的情况下,顾卿晚做不到无闻不问。且,不久后她就要随着使团去大燕国了,此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那便更加没机会给徐国公老夫人看病了。
  难道要白白让她在病床上躺上几年,甚至于更久?到时候只怕能否留下命来都不好说。
  故此,虽然现在时机并不恰当,但这一趟徐国公府之行,顾卿晚是非去不可的,不然她受不了良心的谴责,也放心不下那个曾疼她入骨的老人。
  顾弦禛其实对顾卿晚的医术并不看好,但是因为顾卿晚很坚持,且表现的很是自信,顾弦禛也担忧外祖母,就抱着勉强一试的态度,还是尽快安排了此事。
  于是这日在京城人流量最大,且还是官衙傍晚闭馆的时辰,富源大街上发生了一件事。
  一个穿锦袍,南北客商模样的老人,突然到地不起,口鼻歪斜,就在街上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当口,有个穿着布衣蓄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排开还愣着的人群,跪在那倒地老人的身边便用从袖囊中摸出一个精致的牛皮裹包来,迅速打开,露出一排排在夕阳下闪动寒芒的银针来。
  接着众人就见他抽出一根银针来便毫不迟疑,手法干净利索的扎在倒地老人的头上,神情认真的揉捻了起来。
  “随身携带银针,看来这位老伯运道好,这是刚好碰上大夫了。”
  “咦,我看这位老伯的样子怎么像是中风之症啊,我们村前两日就有个老汉,就这样,突然倒地眼歪嘴斜,我们镇上最好的大夫都去看了,说是没得救了,让准备棺材呢。这大夫成不成啊,别再惹了麻烦上身才好。”
  “嘿,你别说,好似真是内中风之症,这还治什么啊,别不是野大夫吧?”
  周围人指指点点的,议论的正欢。
  一个小药童打扮的少年却从人群中钻了出来,嚷嚷道:“不懂瞎说什么呢?谁是野大夫的?我告诉你们,我师父可是大燕鼎鼎有名的神医,世代供职太医院。别说是这等刚显现出中风之相的,便是中风躺床上好几年的,我师父也不是没治好过?大秦人,恁是没见识!”
  这小药童言罢,众人皆是惊愕不已,再看去,果然见那跪在地上行医的大夫和药童的穿戴和大秦人多少有点不一样。
  “哟,原来是蛮夷,倒要看看蛮夷能有什么本事救人?”
  “别是胡说八道吧,既是燕国太医院的太医,怎会穿着如此穷酸,还出现在这里?”
  “呸,什么穷酸?我师父这是醉心医道,生活朴素罢了,我师父跟随大燕使团而来,是专门被我们大将军请了一路照顾沈姑娘的,若非如此,当谁稀罕来这里?你们才是蛮夷!”
  那药童似无法忍受有人羞辱自己的师父,脸红脖子粗的嚷嚷着。
  却在此时,那行针的大夫收了针,站了起来,神情平静的冲小药童道:“将针收好,咱们走吧。”
  其淡然的态度,倒颇有些神医之态,众人又是一怔,难免看向地上的老人,这一看倒是一惊。只见方才已经眼歪嘴斜,浑身直抽抽的老人,此刻竟然安静了下来,且脸上竟然恢复常态了!
  “神医啊,治好了!”
  “哟,妙手回春啊,真有两下子!”
  四周议论起来,这时候才有一个中年人,带着个小厮冲进了人群,神情焦急的跪在地上扶起老人,连声道:“爹!你怎么样!我的爹啊,儿就说让阿全跟着您伺候,您非说让阿全帮忙儿子采买东西,怎这一转眼您就这样了!”
  中年男人急的眼圈都红了,那大夫看了他两眼,道:“你父亲是阴虚气虚、肝火外风引起的内风而发卒中。这两日是否老人有什么忧思悲恐,这才引发了今日的病症。好在我已及时为他行针,算是避开了这一劫,然他这病却非一次行针便能好转的,你快扶你夫人去医馆,再请大夫好好开了汤药回去好生调养吧。”
  中年男人闻言,忙跪下求那大夫好人做到底,一并开了药方才好,大夫却撸着胡须道:“还是让你们医馆的大夫给开方吧,我过不得几日便要随使团归国,你的老父却需长久医治服药,随病情还需不时调整药方,我不合适。再来,他的病症并不算严重,且如今经我施针,暂已无碍,医馆的大夫就看得的。”
  他言罢也不再多说,带着那少年药童,转身就走了。
  身后响起中年男人的磕头声,“谢谢神医救命,谢谢神医。”
  而他怀中的老人这会子也缓过了劲儿来,虚弱的跟着一起道着谢。
  围观的人群见这老人果真好了,而先前那大夫也风度极好,对大秦的百姓,施以援手,态度可亲,也便消除了最先对敌国的那些戒备和抵触之感,纷纷称赞起来。
  这条路刚好是一些小官员们下衙后,常常经过回府的道路,可以预见,很快此事便能在大秦官场中传扬开去。
  那厢大燕的神医带着药童绕了两条道,还逛了两个铺子,确认已没人盯着,这才和药童进了一条清净的小巷,很快被一辆静静候着的马车接走。
  马车上,神医冲早坐在车上,穿一身藏青色锦缎长袍,面带鬼面具的男人恭敬一礼,道:“将军,都照着您的吩咐办好了,明日消息保准就能传到徐国公的耳中。”
  这男人确实是跟随大燕使团的燕国太医,顾弦禛假扮鬼面将军沈沉的事儿,除了顾卿晚和苏子璃,还有几个信得过的顾家旧人之外,根本无人知道。
  使团中的人更是一无所知,故此这燕国太医才会如此称呼。
  他身后跟着的小药童,爬上马车后,神情和气质顿时便是一变,在太医的身后冲顾弦禛挤眉弄眼的,模样古怪中透着些许女儿家的娇俏之感。
  顾弦禛的目光在小药童身上巡视了一下,这才松了一口气,眸光露出些许无奈和宠溺,收了回来,冲太医略抬了抬手,道:“辛苦梁太医了。”
  梁太医忙道不敢,顾弦禛便又道:“徐国公是至孝之人,听闻此事,便一定会求医上门,还要劳烦梁太医彼时带着沈小公子进入徐国公府,合力救治徐国公老夫人。”
  梁太医以为“沈沉”这样做是为了收拢徐国公的心,想到徐国公是大秦手握兵权的将军,他若肯归顺大燕国,将来必有所为,梁太医忙躬身道:“大将军言重,能为我大燕国效力,为大将军所用,下官肝脑涂地,不敢言苦!”
  顾弦禛点了点,客气的请了梁太医和顾卿晚假扮的沈小公子坐下。马车缓缓的往鸿胪寺而去,顾卿晚坐在一旁,暗自松了一口气,若无意外,明日她就能以大燕太医身边药童的身份进入徐国公府了。
  梁太医并不知道她的身份,她的脸上做了修饰,此刻就是个皮肤黝黑,五官平凡,眉目有些清秀的少年罢了。
  顾弦禛和梁太医说,自己是他找来的神医之后,祖上也擅长这中风之症,让自己跟着梁太医一起进入徐国公府,医治好徐国公老夫人的病也能多几分把握,而梁太医并没有怀疑半分。
  到时候,她进了徐国公府只要足够小心,别被发现就行了。
  这厢顾卿晚忙着给外祖母治病的事儿,那边秦御护送着礼亲王妃回到王府,匆匆换了大礼服后便忙往京郊去迎接回京的太皇太后。
  皇帝和太后虽然没有亲自出宫迎接,但却也由皇后带着几个妃嫔迎到了京外,自然义亲王一家也都到了。
  太皇太后的凤辇停下,一众人皆上前跪下行了大礼,杜嬷嬷推开车门,太皇太后慵懒的靠在马车中,望了眼外头乌压压跪着的一片人,目光落在了前头的皇后身上,道:“皇后身子弱,也来了啊,都免礼吧。”
  皇后带着众人起了身,笑着道:“母后和皇上原也是该来的,只是母后还要亲自再看一遍太皇太后的慈安宫可曾收拾的有遗落之处,皇上因大燕使团和年关,政务繁忙,无法亲来。孙媳临行前,母后还嘱咐孙媳替她给皇祖母告个罪,皇祖母这一路辛苦了。”
  太皇太后闻言笑了笑,却道:“行了,这尘土漫天的,便不在此说这些客套话了,皇后有心了,你们也都有心了,起驾回宫吧。”
  她说着扫了礼亲王等人一圈,却略过皇后的目光,最后锁定在秦御身上,道:“哀家听说阿御定亲了?先皇在时便有言,阿御的亲事,要经哀家和他的掌眼才能定下,如今先皇是驾崩多年了,怎么?难道连我这老太婆也被当做早没了吗?”
  皇后虽然也知道太皇太后这次赶着回京八成和秦御被赐婚一事儿有关,但是也没想到,当着这么多人,还有好些个朝廷礼部官员的面,太皇太后便毫不给太后和皇帝颜面的发作了出来。
  太后和皇帝都不在这里,她这个皇后首当其冲,闻言顿时脸色便有些难看,忙跪了下来,道:“皇祖母……”
  只太皇太后却不容许她在此辩解,便打断了她,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行了,哀家都说了,这满地尘土的,皇后身子弱,跪什么跪,没得让人说哀家苛待你,有时候回京在说。”
  皇后被太皇太后的话闹的脸上时白时红,到底柔顺的道:“是,皇祖母。”
  她被扶着站起身来,太皇太后便冲秦御道:“阿御来陪皇奶奶坐,好好和皇奶奶说说,你这赐婚的事儿究竟是怎么回事,哀家记得那个云瑶郡主先前不是定了亲事的吗?难道是哀家记错了?”
  皇后,“……”
  太皇太后一个劲儿的说,都别说了,回宫再提,自己却喋喋不休,揪着秦御赐婚的事儿不放,这分明就是回京给秦御撑腰来了啊。
  再有,先前皇上赐婚时,那种情况下朝臣们并不会觉得有何不妥,可如今太皇太后抛开了当时的情况,只说秦御被赐婚了一个退亲的女人,这一下子便有了皇帝羞辱礼亲王府的既视感,这太皇太后可当真是偏疼秦御这个孙子太过了些!

  ☆、254 退亲

  秦御在众目睽睽下,登上了太皇太后的凤辇,马车的门被杜嬷嬷关上,隔绝了外头众人的视线。
  礼亲王笑呵呵的上了马,礼亲王妃也眉目舒展,明显太皇太后也是不赞成秦御这门亲事的,她心里头也放下了一块石头,这些天因秦御亲事闹出的这些事儿,让她胸闷头疼也不是一两日了,如今总算是有些雨过天晴的意思了。
  那边皇后的脸色便不大好了,她是这里身份最高的,又是代表太后和皇帝前来接驾,结果太皇太后却没让她上马车,反倒是只叫了秦御,这简直是明晃晃的打脸。
  不过她方才已经被打过脸了,这会子脸色难看一瞬,也便平复了下来。
  义亲王府的几个公子也都到了,见果然这么多孙子在,太皇太后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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