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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玉良田_柚子再飞-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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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不过是为钱
“爹，我现在行动不便，舒锦出门我无法陪着她，她受了欺负也不能帮忙出气。但是舒锦若是不得已出手保护自己，自然也不应该怪她，您说是吧！
再请爹想一想，舒锦自从到咱们家，不单没嫌弃过我，照顾我精心，干活也从来不偷懒。难道你也要听信别人的，把真心对自己儿子好的儿媳撵走吗？换了旁人，就算是还有人肯嫁给我，你就能肯定那人比舒锦强？”
晓之以理已过，柴衍峰开始动之以情。
柴熊看着柴衍峰消瘦的脸，竟突然也有了些内疚感。这个儿子当年也曾意气风发过，当年他也为之骄傲过。可如今，他双腿受伤，瘫在那里，甚至三年没出过家门。儿子说的没错，若是把这个女人赶走了，那回头谁来伺候他？
于是，柴熊转念间已经打消了赶走舒锦的念头。
柴熊无话说了，叶氏在一旁却开了口：
“好，打人这事先揭过。她不走也可以，老大，我问你，今日你媳妇又上镇上了对吧？听说还买了不少东西，买东西的银钱是你攒的私房吧？
现在咱们可还没分家呢，你们背着我们攒私房，又背着我们给人送礼的事我们也不追究了，现在，把剩下的钱交出来吧！”
叶氏这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说实在的，多了舒锦，家里多了个干活的人，她能歇着的时候就更多了，反正舒锦已经分出去单开火了，她也打定主意以后再不给他们粮食。又有人干活儿，又不用她养活，这好事哪里找？
叶氏才不是真心要赶走她呢！她也不过是想借个由头把柴衍峰手里的钱挖出来而已。这点柴衍峰明白，舒锦也明白。
这不，折腾了半晌没占到便宜，干脆直接提出来了。
叶氏说的好像是他们宽宏大度不予计较似的，其实还不是厚脸皮套儿子的钱吗？
“钱我们没有。娘突然说让分食，却只把我跟舒锦分出了来了，屋里连碗筷锅铲都是新买回来的，不去镇上买这些如何做饭吃？
我的私房当初到家就已经交给爹娘了，前阵子给舒锦做聘礼的十两银子也是衍达给我寄回来的，也给了娘。我早就身无分文了，买家用的银钱是舒锦的，还有就是舒锦上山上打了两只兔子卖的钱买的，今日都买了糕点送几个叔公，如今也是一文不剩了。”
柴衍峰说着，反正咬定了没钱。
对于叶氏所谓的分食，柴衍峰当然不是没意见的。
一家人都在一起，只单单把他分出来，还除了十多斤杂面再没有别的，家里的活计却不让舒锦少做一分。这样明摆着的偏心柴衍峰怎么可能一点意见都没有？
莫说他心里真认为两人没什么钱，就是有他也绝对不会交出来了。在家被冷漠对待了将近三年，他太清楚家人对他的态度了，今日他可以把钱都交给叶氏，换的叶氏暂时的好脸色，但是，他日叶氏依旧会对他不闻不问的。
他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让身边如今还有舒锦。想到那些蛇，蜈蚣，蝎子，那是他看了都寒毛直竖的东西。那是舒锦冒着多大的危险才会抓回来的东西？这样来的钱，他怎舍得双手奉上给叶氏？
“没有！谁信你！”叶氏还没说话，柴小米直接就喊起来了，“没钱你们能买那些东西？怎可能那么巧就买完东西一文不剩了！娘，你别听他扯谎，不信去搜他们身，铁定能搜出来银子！”
舒锦一听，抬眼直直的看向柴小米：“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她慢慢的上前了半步，目光瞬间冰冷，柴小米本来正叫嚣，突然对上她的目光，当下就被吓了一跳。
“啊！娘！这个贱女人要杀人！”柴小米尖叫一声，一下钻到叶氏身后。
她是真被舒锦吓一跳。
舒锦如今换了副身体是没错，可是，末世十年她经历了无数的战斗，更无数次同死神擦肩而过；她杀过兽族，更杀过人，说她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都不过分。所以当她放出气势，别说柴小米，就是个大男人都能轻易吓倒。
“你个贱人，你吓唬小米做什么！”叶氏没注意到舒锦的眼神，但是看到柴小米吓到，当下就不干了，起身就把柴小米挡在身后，冲着舒锦吼起来。
柴熊也不赞同的看向舒锦，又看柴衍峰，道：
“老大，管好你媳妇，别凭白在家里使横！”
柴衍峰看了眼自己爹娘，却低头没做声。他本就不指望爹娘能对他有个公平的态度。如今果然又是失望。
“哼，这倒有意思了。”柴衍峰不言语，舒锦却站在一旁又开了口，“我还不知道，这山宁村里还有私设公堂的规矩！怎么？爹娘都是那府里的官员老爷，动辄还有搜身的权利了？”
“……”柴熊被舒锦一句私设公堂噎住，说不出话。
“就算是要设公堂，要审问，村里也有里正呢，没有里正，还有族老们呢。那要不要把里正族老们都请来，让他们来断断这个案子？”
柴熊一听，眉毛一竖：“你瞎说八道什么！什么请里正，请族老！谁要审你了！”柴熊这个人，最怕的就是家丑外扬，一听舒锦的话，立刻急了。
舒锦一仰脖子，一点也不给他面子的高声说道：
“不是审我？不是审我从打我们回来，就把我们叫到厅里来连说带骂？不是审我还说什么搜身？好啊，那既然这样，我这就去把里正族老都请来，最好把村里人也都叫上，让他们都来看看。看看你们柴家是怎么处理家事的！
等人来了，我就和他们说说你们这三年每顿饭给衍峰吃的是什么！说分食怎么就单单把我跟衍峰分出来，还只给了十斤杂面，旁的多一点都没有！说说我们自己想法子赚点银子买了锅碗，你们还来管我们要银子，要银子不给还要搜身！
我倒是想好好问问里正，这大演朝可还有王法了？平头百姓都可以动辄搜他人的身了吗？还是公婆为了要银钱搜儿子媳妇的身！”
第46章 去处
舒锦说完，转身就要往外走。这下叶氏跟柴熊都有点蒙了，这老大媳妇平日里哪有这么多话啊，今天竟然一口说了这么多，还句句都跟锥子似的把他们都顶到墙上。
如今，看这架势，真是要找人去啊？
“你给我站住！”柴熊反应过来，连忙吼。
“老二，快把她给我拦住！”叶氏也反应过来，连忙指使儿子去拦人。
以舒锦的身手，若是真想走凭柴衍平怎么可能拦的到？不过她也不是真要去找里正，于是走到厅门口也就站了下来，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看向柴熊，脸上带着讥笑的问：
“怎么？爹娘不是要搜身？”
“谁说过要搜身了，你给我回来！”柴熊气的吼，可是又怕真把舒锦惹急了，去找人来，就又不得不压着语气，不敢太疾言厉色，那心情别提多憋屈了。
“那有爹这话我就放心了。”舒锦借坡下驴，“那爹是相信我们没藏钱了？”
柴熊看了眼叶氏，叶氏连连给他使眼色，可是柴熊琢磨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头，道：“好了，我相信了，你回来了吧！”
叶氏一听，也不能明着跟柴熊对着干，恨恨的转头，瞪了柴衍峰跟舒锦一眼，“哼！这事我不管了！等你回头你自己想法子给小米填嫁妆吧！”说完，拉着柴小米就进了屋。
柴熊闻言，看着叶氏的背影叹了口气，也不说话了。
舒锦见状，也见好就收，迈步走了回来，语气也恢复了平和，看着柴熊说：“那若是没事，我们就回后院了，这天都黑了，得赶紧做饭了。”
柴熊点了烟袋，看也不看她，挥了挥手。舒锦也不再多说，背起柴衍峰就穿过堂屋，回后院去了。
天色已经擦黑，舒锦也没做特别复杂的，做了个菜汤，热了郭氏给的馒头，两人热热乎乎的吃一顿。
这次舒锦去镇上买了灯油灯芯，后院的小茅屋里，第一次在夜幕降临的时候点起了灯，昏黄的灯光，洒落满室，照出一室温馨。
柴衍峰吃过饭，神色一直紧绷，到了舒锦收拾利索了碗筷，神色也没见松弛。
舒锦在饭前先一步熬好的一大锅草药水也已经放到温度刚好，这时就拎着木桶进到屋来：
“来，我从李大夫的药铺开的活血化瘀的药，说是用来给你泡脚浸腿很好。以后每天晚上都试试，就算不能根除你的伤，也能让你睡个好觉。”舒锦说着，把木桶放到柴衍峰脚下，然后除了他的鞋袜，把他的腿脚放进去。
柴衍峰因她的动作回了回神，看到她毫不迟疑的给自己除袜，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还没说什么呢，就见舒锦已经开始卷起他的裤腿。
时人裤腿本就肥大，加上柴衍峰很瘦，所以舒锦很容易的就把裤腿从小腿一直卷到了大腿根儿。柴衍峰看着自己赤*条条的两条腿，不管刚刚在想什么，这时候都有点坐不住了。偏偏，这个时候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多谢？太外道了，他们好歹名义上是夫妻。可舒锦是为了他好，难道他还能跟舒锦说，他臊得慌？
看她已经又拿了一盆药水，拿两块大布巾沾满了敷上他的腿，他就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好闷着。
“先敷着，我去看看你喝的药熬好了没。”舒锦弄完这些，起身又出去了。
舒锦特地买了专门熬药用的药罐，此刻也已经在灶台上咕嘟嘟的作响了。舒锦坐在灶台旁看着火，中间又进屋两回给柴衍峰换腿上的药巾，待药熬好，滤了药渣，舒锦端了药碗进屋，放到桌子上晾着。
锅里烧着水，柴衍峰的药桶水温度稍稍凉一点下来，她就兑热水进去，始终保持水温在四十度左右，敷腿的布巾也热热乎乎的。等到柴衍峰泡完，尽管他双腿没什么感觉，却依旧是出了一头的汗。脸色红润了不少。
“舒锦，多谢你。”柴衍峰把喝过的药碗递给舒锦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到了谢。
他也知道这样轻飘飘的一句没什么意义，但是看着舒锦被药汁泡的发红的双手，他的心里全是感动。
舒锦洗净了手，坐到了他对面，笑盈盈的道：
“你不用谢我，我说过要想法子让你快点站起来，我说话是算数的。另外，今天你在你爹娘面前帮我说话，表现不错，我决定奖励你。”
柴衍峰一听，有点啼笑皆非：“奖励？呵呵呵，你能奖励我什么？”
“总之是你一定用的到的东西就是了。”舒锦笑说，“不过，奖励暂时还不能给你，总要半个月才能兑现。”
柴衍峰闻言，笑着摇头，没放在心上。
“说说看，从刚刚回来后院，一直到刚才，你都在想什么？”舒锦也不再就这个话题说什么，而是换了别的。
“……”柴衍峰闻言，敛了笑容，眉毛微微皱起，轻轻的呼出一口气，才抬眼看着舒锦，“我在想，你说的话。关于分家。”
“哦？你有什么想法？”
“你说的对，这个家，早就没有我的位置了，我是应该离开。”柴衍峰有些难受的说。
对这个家，他不是不依恋的，倦鸟尚知归巢，他受了伤，心理惶恐之时，自然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回家来。然而，迎接他的，从来不是爹娘的关心和疼惜……
一次又一次，把他对这个家的依恋全部打碎的，都是他的亲人。
“这么说，你也觉得咱们该分出去了？”舒锦问。
柴衍峰看着她，坚定的点头。
“那，你想到咱们出去后要到哪里容身吗？”
“还记得跟你说过的王伯吗？”柴衍峰问，见舒锦点头，就接着道，“王伯的大儿子已经成了家，在镇上买了房子，做起了买卖，王伯当年给他大儿置办的房子就空下来了。王伯的二子如今还小，没说亲。那个房子，咱们可以赁下来住。”
顿了顿，又说，“还有就是，村东边，靠仓兴山那边有间祥瑞叔家的老屋。那老屋年头旧了，有些破落，所以祥瑞叔家起了新屋子，那里就空了。”
第47章 有钱
柴衍峰继续道：“这两处都能住人，王伯家那间屋子新些，位置也好，但是若是赁，价格恐怕会高些，而祥瑞叔家的房就旧些，多年都没修葺，租金定然便宜，就是要好好拾掇拾掇才住的了人。”
“那，你觉得哪里好？”舒锦听完，心里就有谱了，不过，还是问了问柴衍峰。
柴衍峰一听，眉毛又皱了皱，咬了咬牙，最后才说：
“我觉得，还是祥瑞叔家的老屋划算些。毕竟，赁套屋子，若是王伯家那样，一年怕得用上至少超过六两银子。若是祥瑞叔家的老屋，有个四两银子就够够的了。这样，咱们不至于太拮据。”
“恩，那就按你说的办吧，到时候，咱们可以跟祥瑞叔商量，半年结一次房钱，若是咱们有了银子自己起屋子也可以省些费用。”
舒锦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观点。
“自己起屋子？”柴衍峰诧异，在他看来，这肯定是短期内不可能的事情，“自己起屋子谈何容易，先不说去里正那里划地就要花上不少银子，起屋子用的土石，瓦片，人工，没个十几二十两都下不来。咱们到哪里去弄那些银钱啊。”
“呵呵，我既然这么说，就自然是有把握的。”说到这，舒锦突然凑近他，轻声问，“你可知道，如今咱们手里有多少钱？”
柴衍峰因为她的突然靠近，心跳漏了半拍，等反应过来她的话的时候，才干声问：“多少？”
舒锦笑着举起左手，握成个小拳头，冲他挥了挥手。脸上是得意的笑。
“那是多少？”柴衍峰看着她的小粉拳，却没明白，只得追问。
“不算零零散散的铜钱，还有整十两。”舒锦平静的抛出炸弹。
“怎么会！”柴衍峰真的诧异了。
“怎么不会？你当那些蛇虫鼠蚁是干嘛用的？若不是那些东西值钱，谁会耐烦去抓那些？”
柴衍峰看着眼前的人，像是头一次见她一般定定的盯着。舒锦丝毫不因为他的视线而羞涩，亦或回避，而是冲他自信的一笑，又开口：
“跟你透露个消息，我上山，发现了一个妙处，从那里可以弄到更多的东西去卖钱。不过，现在却不方便开始。我们得先从家里分出去，等咱们有了自由，到时候就都是可以的了。”
舒锦丝毫不瞒他，她就是如此打算的。她就是有法子赚到钱，但是，只要这个家不分，只要叶氏还同她在一个屋檐下，她就不会把赚钱的事情付诸实施！
“我不想给旁人当摇钱树，对我好的人，我自然会回报，但是，苛待我的人，别指望我厚待她。不单今日如此，不管他日是什么样的情况，我都坚持这个原则。”
舒锦说完，站起了身。
柴衍峰惊讶的视线追随着她，却说不出反驳的话。虽然，她这话隐隐透着大逆不道，连孝道都违背了，但是，他却数不出她的错。反而因为她的话，隐隐觉得心中畅快。
“对了，你可见过一个方形的玉牌？恩，寸把长，上好的一块绿翡翠玉牌？”
柴衍峰正沉浸在舒锦刚刚的话里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
“玉牌？什么玉牌？”
“恩，就是前几日小米要，你爹不肯给的那个东西。我今日看到小米把玩了，看起来就是块玉牌，不过一看就挺值钱的，不像咱们家能有的东西。”
“我不知道，没有见过。”柴衍峰仔细想了想，确定没见过，摇了摇头。
舒锦歪头想了想，索性不问他了，说：
“算了，那些回头再说。我出去一下，你先歇着吧。”
说完，舒锦抬步出门，消失在院子里。
柴衍峰也不知她怎么突然提起那个玉牌，仔细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也就放弃了。转而考虑起若是分家出去，两人的生活问题。
自己双腿已废，到底能够做些什么事，让自己不至于成个废物呢？
不说柴衍峰自己在屋中纠结，单说舒锦径直去了前院。
正房跟东厢都有动静，柴熊夫妇还有柴衍平一家都还没休息；西厢已经熄灯，柴衍泰一直也没回来，不知道又跑哪里去了，蒋氏带着身子，平日除了吃就是睡，此刻肯定又睡过去了。
舒锦借着黑暗，站在正房外的角落里，闭上眼睛，散开精神力听着柴熊跟叶氏的对话。过了半晌，舒锦突然惊讶的睁开眼睛，黑暗中的眼中闪着些许惊讶，不过转瞬就恢复正常。
似乎一切与她猜测差不多啊。舒锦又听了一会儿，确定柴熊夫妇再说不出什么有用信息了，这才抬步去了东厢房。
抬手敲了敲东厢的房门，舒锦轻声道：
“二弟妹，可睡了吗？”
屋内响起轻轻的说话声，接着，吴氏的声音响起：
“是大嫂？我们正要歇着，有事吗？”声音里虽然没带出不情愿，但是话的意思就是不想理你。
舒锦本也不想和她会对自己多热情，所以直接开口说：“二弟妹，你出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片刻屋里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脚步声渐渐接近门口。吴氏抬手打开了门，看向了舒锦：
“嫂子，这么晚了，什么事不能白日里再说？”
舒锦一笑，一手抓住了吴氏的手，把另一手的一个油纸包放在了她手上。
“这是？”吴氏惊讶的看着手里的东西，复又抬头看向舒锦。
“弟妹，这是我今日进镇上买的糕点，特地给你们留了一包，拿去给侄儿侄女他们当零嘴儿吧。”
吴氏看着油纸包，愣了愣，突然有点不好意思，想起刚刚自己略带不耐烦的话，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连忙推拒：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嫂子，这个我不能收，你自己个儿留着吧。”
舒锦直接抓住她的手一推，没让她拒绝。
“拿着吧，又不多，你也别嫌弃。今天劳动二弟背着你大哥走一路，辛苦了。往日里二弟也没少帮我忙。一点心意而已，你别拒绝。”
第48章 还个人情
舒锦所说，也确实是心中所想。柴衍平夫妇俩有时确实窝囊的让人瞧不起，但柴衍平确实没少帮舒锦忙，所以，作为感谢，舒锦给了他们一份自己最看重的食物。分家前给他们些糕点，也算是还他个人情。
舒锦说完，跟吴氏比划了一下正房跟西厢，悄声说：
“这东西只给你们留了一份，多的也没有了，仔细让人听见。快进屋歇着吧，我先回去了。”
说完，也不等吴氏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吴氏站在原地，有些愣神，看着手中的点心，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她是有些讨厌舒锦的。过去因为柴衍峰的存在，柴衍平就常因为要照顾这个大哥挨累挨骂。而近日，因为舒锦的关系，柴衍平每日总会多多少少的多干活儿，而且也会因此被叶氏骂。
可是，当她惦着手中的糕点时，又多了些迷惘挣扎。半晌吴氏才反应过来，转身回屋了。
夜色笼罩着整个山宁村，天色黑下来后，村里便渐渐的安静下来。村民们都开始陆续休息，进入梦乡。
在山宁村西边，距离村口不远处有一片房屋，这里地势低洼，是多数外姓村人居住的地方，但也有一些世代生存在村里的柴家人居住于此。
这一片房屋相对稀疏，徐柴氏的娘家是柴姓旁支，所以早年落户的时候，祖宅也坐落在这里。徐柴氏家的房子不大，只有主次两间房，好在，如今家里也只有她同儿子徐大宝两人，倒是一点也不显拥挤。
徐柴氏到柴熊家大闹了一场，可是最终仍然没有勇气去找里正评理。只因为她太清楚这个儿子的德行了。
儿子被人打的躺在炕上不能动，她心疼之下去骂上一骂可以，但是真的闹到里正那里，她就绝对讨不了好。
徐柴氏到了家后，坐在徐大宝床头大骂了徐大宝一顿，最后抱着儿子嚎啕大哭。
这个儿子，是她唯一的亲人，同时也是她唯一的依靠。她独自一人把儿子拉扯大，何尝不希望儿子能够出人头地？然而，家里的爹娘去世，家中没有兄长，所以在她嫁人后，家中的土地就还给了村里。
当她带着儿子回到村子里时，只剩下一座房子遮风挡雨，却没有土地可以耕种。她买不起地，靠着缝缝补补，靠着上山采野菜野果养活自己跟儿子。
到了儿子长大一些，便习惯了四处跑，渐渐认识了些镇上的混混，家里也没有能拴住儿子的活计，最后，儿子也成了村里有名的混混。
儿子大了，在外做什么她完全不懂，但是也能时不时的拿回钱来养家。她攒着这些钱，希望能够给儿子攒够娶媳妇的钱，可是，儿子的名声使得根本十里八乡找不到一个肯嫁他的姑娘。
看着儿子躺在床上疼的冒汗，她有时候恨的真想让他就此残废了得了，别再出去惹是生非了。可是，也终究是想想而已。儿子再不好，他能跑能动，就能养活自己。若是真的废了，等自己死了，谁来照顾他？
“娘，你别哭了，我没事，过几天就好了。”徐大宝很混，但是对这个娘还是很孝顺的。在外得的钱，他从来不会乱花，一文不少的都拿回来交给娘。
徐大宝脑子很活络，认识了十里八乡的混混，也渐渐多了些歪门邪道的本事赚钱。这样来的钱要比终日在地里刨食容易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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