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玉良田_柚子再飞-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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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都不会算的吗？他们都是一人十垄，一人一个馒头。我是二十五垄，就应该是两个半馒头，如今，我吃一个半，衍峰的一个馒头，是我分给他吃的。”
　　说完她还小小声的凑到柴衍峰跟前说，“好可怜，原来小妹不识数。”
　　她真的很小声，不过就是只够桌上这一家子人都听到而已。
　　“你！你！呜……爹，娘！这个贱人欺负我！哇……”柴小米听了舒锦的话，先是气的面目狰狞，不知道如何反驳，气最后竟是直把自己气哭了，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蹬着双腿哇哇大哭。
　　一时间，整个屋子里就听见柴小米哇哇的哭声和擤鼻涕的声音。
　　柴熊跟叶氏并不聪明，可是，这个局面他们也有点觉得不对头。
　　这是怎么说的呢？怎么就成了这个局面了呢？分到最后，怎么柴小米蒋氏，就没资格吃馒头了呢？
　　他们都觉得不对，很不对，可是，哪里不对呢？
　　柴熊叶氏都疼柴小米疼的跟眼珠子似的，看闺女在地上哭的快要打滚了，连忙去哄。
　　柴衍平跟吴氏呆了一下，还是吴氏先反应过来，连忙把桌上的大半馒头掰开，给儿子女人一人一块，小声的让他们快吃。还赶快给两个孩子一人夹了一大口菜，然后用胳膊拐了柴衍平一下。
　　“快吃。”
　　柴衍峰看着柴小米毫无形象的大哭，看着爹娘不住的哄劝，突然听见耳边轻轻的响起舒锦的声音。
　　他费了挺大劲才控制住要冲出口的笑声。这个丫头！
　　他也不说话，真的就听话的拿起馒头咬了一口，快速的咀嚼，然后夹了就近的菜吃着。
　　舒锦也是在一旁，根本不等柴熊的命令，直接开动。
　　柴衍泰这功夫也懵了，蒋氏被抢了馒头，不敢同舒锦抢，一急之下就对着柴衍泰连掐带拧的，把柴衍泰疼的直叫，最后柴衍泰受不了了，一下跳起来啪的给了蒋氏一嘴巴。
　　“啪！”
　　“你个臭女人！让你掐小爷！祖奶奶的！疼死我了！”柴衍泰吼着。
　　蒋氏被打的一愣，接着抬手捂住被打的地方，大声嚎了起来：“你！你敢打我！我，我不活了！哇！”
　　她这一嚎，把柴衍泰也吓一跳，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一时间，整个柴熊家院子里真是热闹非凡。
　　柴小米闹了一阵，叶氏劝了半天才劝好了。看柴小米缓过来了，叶氏立刻凶狠的转过头来，叉腰就开始骂：
　　“你个贱人！小米是我的宝贝闺女！她就是不干活，我养着我乐意！我闺女那将来是要嫁给镇里有钱的大老爷的！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说不给吃就不给吃啊！”
　　看了眼蒋氏，又说，“老四家的还带着身子呢！她这是给我们老柴家二房开枝散叶呢！这是大事中的大事！你个买来的不会下蛋的母鸡，你知道个什么！就是没谁吃的，也不能饿着我孙子！”
　　叶氏下一句本想说，让他们把馒头交出来，可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更是气了，柴衍峰的馒头已经没了一大半，而舒锦，整个的早没了，正解决剩下那半个呢！
　　“你们两个窝囊废！吃的那么快！怎么不吃死你们！一个天天猫在屋里的废物！一个缺心眼儿的白痴！你们！你们！你们给我怎么吃进去的，怎么给我吐出来！”
　　“吐出来？吐出来你吃？”舒锦咀嚼动作稍停，一脸震惊的看着叶氏问，突然又转向蒋氏，“还是吐出来你吃？”
　　叶氏被她问的一噎，蒋氏看到叶氏骂人就自动收声了，正偷眼看舒锦，不想被她问个正着。本来还想接着嚎呢，可看到舒锦黑白分明的眼睛，那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直看得她发毛。就好像只要她敢点头，舒锦就绝对把东西吐出来给她吃一样，吓得她连忙摇头！
　　“哦，那你们都不吃，还是我吃吧。”舒锦点点头，旁若无人，继续吃。
　　“……”
　　
第25章　柴衍峰的决心
　　一顿晚饭，又是吃的轰轰烈烈，热热闹闹。
　　可惜，除了柴衍峰跟舒锦，其他人吃的都不大痛快就是了。最终，柴衍平多分的那个馒头还是进了蒋氏的肚子，而柴小米则吃了吴氏的半个馒头，叶氏舍不得抢柴衍泰的，就吃了柴衍平小半个馒头，为此，本来以为能占到便宜的吴氏狠狠的瞪了舒锦好几眼。
　　她心说：要不是舒锦折腾，自己男人能吃上一整个的。这下好了，柴衍平只捞到半个，她跟孩子也没多吃上。连带的，对这个大哥也有意见了。
　　不得不说，这个吴氏真的是奴性太强了，自己的口粮被克扣，不怪克扣她的叶氏，反倒迁怒起别人了。她也是个没出息的，心里怨舒锦跟柴衍峰，也就是敢偷偷的飞几个眼刀子过来。舒锦权当看不见。
　　反正她现在是真心瞧不起柴衍平两口子，真是太好欺负了。
　　且不说柴家大多数人这一顿饭吃的憋屈，过后商量怎么拿捏舒锦，柴小米蒋氏想着如何报复。舒锦跟柴衍峰回了后院就忍不住关起了房门哈哈大笑。
　　“哈哈哈……”舒锦是觉得柴家人实在太好玩了。尤其是柴小米。
　　“好了，你小心点儿，不然娘他们听到又要来吵了。”柴衍峰眉梢眼角也都是笑，但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下舒锦。
　　舒锦低头看着他的表情，心情更好。
　　这个柴衍峰，似乎已经完全站在她这边了，丝毫没有在意她就这么耍了他的家人。
　　“你家人真有意思。”舒锦说着，又想到柴小米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样子，噗嗤一声又笑了出来。
　　柴衍峰无语，想想也觉得好笑，就也呵呵的笑。
　　说实话，舒锦这一手“直线拳”，当不算多高明，但是，就是把柴家大多数人都绕进去了，别说柴小米，就连平时看着挺机灵的柴衍泰都被弄迷糊了。
　　有时候人的思维就是这么奇怪，一旦被人导入了一个既定方向，就怎么都出不来。
　　舒锦突然想起上一世还在上初中的时候总拿来逗弄同学的一个游戏：
　　询问同学a，三点水旁，加上一个来去的来念什么？a君想了想，还真不认识，诚实的摇头；舒锦告诉他，这个字念涞，跟来同音。
　　复又问：
　　那，三点水加个来念涞，那三点水加个去呢？念什么啊？
　　a君恍然大悟！答曰：念去！
　　结果必然是遭到鄙视，傻啊？三点水加个去，那念法！
　　想起上一世初中时的自己，舒锦一时间觉得好遥远、好遥远，连带的，脸上的笑容都变得飘渺。
　　柴衍峰一直看着她呢，突然看她笑的有些迷茫，有些忧伤，皱起了眉。
　　她想到了什么？
　　“你怎么了？”他轻声的问。
　　“恩？”舒锦从回忆里出来，看向柴衍峰，有心想跟他说说这个笑话，突然又想到个问题，就问，“你可识字？”
　　柴衍峰点点头，说：“识得，但不多。”
　　“那，要不要回头我帮你弄本书看看，我见你日日坐着，挺无聊的。”
　　柴衍峰闻言，眼睛亮了一下，但随即还是摇头：
　　“还是别了，书本太贵，最差的一本线装书也要好几十文钱呢。如今家里的情况，买书实在太奢侈了。这种精贵东西，村里也就王伯家有，王伯年轻时中过秀才，可是他的书是绝不外借的。”何必去遭人白眼呢。
　　舒锦挑挑眉，也不再说这个问题，话一岔开，也不想说那些笑话了，于是就问起柴衍峰白日里问的问题。
　　柴衍峰不愧是在山宁村长大的，对山里情况很熟悉，结合他的描述，舒锦渐渐把他说的跟自己看到的地方一一结合在了一起，对于仓兴山有了更深的认识。
　　“那，这些药材，你打算怎么处理？”两人说了半晌后，柴衍峰想起了那些药材于是问着。
　　“我打算等地里没那么多活儿时，去镇上看看，找地方询问下这些东西的价格，若是还成，我就进山都挖出来，送到镇上卖了。
　　要么，你这几日无事的话，帮我把他们都晒干了吧。”
　　“那成，交给我吧。”柴衍峰天天无事做，难得舒锦有事要他帮忙，他乐得答应。
　　“说来，你对着山上倒是挺了解的，你刚刚跟我说这些，家里也都是常常弄了去卖吗？一年下来，能得多少钱？”舒锦随口问着，在她想来，应该是柴熊家每年都拿这些卖钱，所以柴衍峰才会如数家珍。
　　没想到，这一问，柴衍峰却愣住了，顿了顿，才摇了摇头。
　　“没有？”舒锦奇怪了。
　　柴衍峰见她的疑惑，苦笑了下。
　　他跟舒锦说的这些，确实是山中的情况，但是，那些能卖钱的东西，却都是他出外闯荡多年后，回到家里，又因为舒锦的询问才想到的。
　　从到家里，开始是忙着治腿伤，然后被叶氏等人一次次的要走了手里所有的钱，一次次的被家人伤透了心。之后就是被扔在这里不闻不问，只有柴衍平偶尔能过来帮帮他。
　　日日这样的生活，他哪有心情想如何用山上的东西卖钱？
　　或者，他根本是故意想到了也不说的？柴衍峰因自己的想法心中有些震动。他放着卖钱的法子都不肯告诉家里人。难道说，他心里其实早就已经恨上了叶氏他们了？
　　“那，你平时除了呆在家里，还做什么？”舒锦看他脸色不好，就换话题，结果，问完发现他脸色更不好了。
　　“我每日，就呆在房里，什么都不做。”
　　“那你会些什么呢？比如编筐窝篓什么的？”
　　“……我，什么都不会……”柴衍峰说这话的时候，头都快抬不起来了。
　　他在家近三年，现在一想，确实是除了在家呆着，什么都没做，整日里发呆，自怨自艾，自暴自弃，竟然从没有想过动手做些什么！
　　舒锦一看他那样子，也没词儿了。
　　她能说什么呢？安慰？太虚伪了。说出她心中的鄙视？还是算了，他白日里灰心丧气面如死灰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呢。
　　她是想他振作起来，最好能够成为她的盟友跟伙伴的，一下把他打击到直接咬舌自尽，那她不白忙了吗？
　　“呃，没关系，慢慢来吧。”最后她只好如此的安抚了那个满脸羞愧的男人。
　　柴衍峰点点头，可心里也同时下了决心。
　　的确，他不能再这样消沉下去了。过去，他曾经觉得生无可恋，觉得活着全然没有希望了。别人说他废了，他也觉得自己真的废了。可是，今天却有人告诉他，就算是他再也不能站起来，可他还有手，还有脑子。
　　如果他真的不能言不能动，四肢具残，眼耳具废，那放弃一切想往还说的过去，可是比起那些人来说，他不知道有多幸运不是吗？
　　过去的几年，他已经无法更改，但是，从今日起，他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舒锦在想着法子帮他，那就算他暂时帮不了她的忙，起码要做到不拖累她！
　　随着他的思考，他的目光渐渐变得坚毅，整个人气质也变得沉稳，舒锦见到了，也会心一笑。
　　恩，未来的日子，还是值得期待的。
　　
第26章　初到玉屏镇
　　这个时节，整个山宁村的人都在地里忙碌着，忙着收割麦子，收割后要立刻翻地播种新的庄稼，一切要赶在雨季来临前完成。这样，新种下的庄稼才可以及时享受到雨露滋润，茁壮成长。
　　柴熊家虽然人口不少，地也不多，可是，在别人家都翻地结束的时候，他们才勉强收割完麦子。
　　舒锦是没偷懒，可架不住一家子人多数出工不出力啊。不过，好歹也算是收割完毕了。之后柴熊从别人家借了耕牛，把地翻了，就开始种豆子，花生。
　　这些作物可以在十一月份前收获完毕。之后，地里再休整一下，就可以再种一次小麦，到来年收获。
　　农忙这些日子，舒锦同柴衍峰每日吃饭都是到正房。
　　一家人一起吃饭，最痛苦的绝对不是舒锦。虽然有时候柴衍峰也会被骂，但是有舒锦在，他也基本没吃大亏，倒是叶氏每顿饭都要被气个半死，连带的蒋氏，柴小米也都不消停。
　　每顿饭都吵，吵的街坊四邻都知道，吵得柴熊叶氏日日气不顺。
　　说来叶氏也是吃一百个豆子都不嫌腥。每次吃饭，总在想着如何克扣舒锦跟柴衍峰的口粮，当然每次都不成功，舒锦就是一个原则，你骂任你骂，你打打不着，你不给吃我就抢。
　　最后弄到农忙结束，柴熊嘴上都起了火泡。吴氏也因为叶氏日日骂人被吓的跟鹌鹑一样天天缩着脖子，生怕受了连累，只要有个风吹草动就是一哆嗦。
　　“真是个丧门星！怎么就这么倒霉，娶了你这样的媳妇！从进了门就没安生！”
　　这是叶氏常常挂在嘴边的话。
　　舒锦是完全当没听见的。
　　不过，经过这些日子，柴熊跟叶氏也发现了，舒锦确实是能干，甚至比以往家中的干活儿主力柴衍平干的还多，还好。但是，他们也同时认为，舒锦是个一根筋的傻子。
　　骂不还口之外，就认吃！
　　实际上，舒锦呆在这个家里，也真的就是为了吃口饱饭。没经历过饥荒的人就不会懂得对吃食的执着。
　　农忙结束，柴家地里基本上算是没什么活儿了，就剩下家里的。
　　鸡跟猪都是每日三顿的喂，鸡圈猪圈每日里都要打扫，不然整个家里都是臭味儿；家里没有井，所以用水要去村东河里挑；园子里的菜地也要照料，捉虫浇水少不了；柴禾虽然有了新收的麦秆，但是那东西又细又特别易燃，不抗烧，看着挺大的几个柴禾垛，很快就能烧完，所以，还需要进山砍柴的。
　　林林总总，看着似乎也没什么活，但是一旦做下来也都没闲着。
　　当然，这些活并不是每个人都干的。柴小米是什么都不做的，每日里最多绣绣花，蒋氏也是，做做小孩子衣服，叶氏吴氏喂鸡做饭照顾菜地。
　　从地里活结束，柴衍泰跟柴熊父子俩就开始天天出去晃荡，柴衍泰是不知道跑去了哪里，柴熊是借口去地头看地出苗情况什么的。
　　柴衍平挑水，收拾猪圈，倒粪倒夜香什么的，而舒锦则是常常上山砍柴，或者是跟柴衍平换着活儿做。
　　叶氏对于每日里柴衍峰跟舒锦都上桌吃饭真是恨到不行，她每日都在想着，怎么能够把舒锦跟柴衍峰赶走。最好是能把们都赶出柴家。可是跟柴熊商量来商量去，柴熊却不同意把他们分出去。
　　理由自然不是舍不得这个儿子，而是怕村里人背后讲究他，戳他脊梁骨。
　　最后，叶氏终于算是想到了法子。
　　这一日，到舒锦从山上打了猪草柴禾回来，叶氏拎着一个半大的麻袋来了后院，直接走到了茅屋里。
　　“这里头是半袋粮食。家里人多，我也顾不过来，从今往后，你们两个的饭食，就你们自己做吧。不过，分食不分家，你们若是日后赚了银钱，还是要按规矩上缴的，听懂了么！”
　　说完，拍了拍手，脖子一仰，转身走了。
　　叶氏走了，舒锦跟柴衍峰都看着那小半袋粮食没说话。
　　两人早就猜，叶氏肯定要想法子对付两人。日日吃饭都闹得不愉快，她能一直忍下去才怪。
　　让俩人分出去自己吃也是可以预料到的。
　　“咱们什么都没有，就算想自己开火也不行啊，难道要等他们吃过了在用他们的锅做饭吗？”舒锦打开袋子，看了看里头，那是小半袋杂面，也就二十斤。
　　说来真的够少的，这些东西，如果是放开量的让舒锦吃，最多也就撑半个月。按舒锦的想法，恐怕，半个月以后若是想再从叶氏口里要点粮食出来是不可能的了。
　　看来，赚钱的事儿真是迫在眉睫了。
　　“我今儿就去趟镇上吧。买些日用的东西回来。”
　　说是分食，叶氏却除了这点杂面，连双筷子都没给他们。舒锦决定，还是别去她哪里讨骂了，反正也打算去趟镇上，如果药材可以卖了换钱，干脆就直接把缺的东西买回来算了。
　　舒锦不知道物价，又跟柴衍峰打听了一番，然后上了趟山。
　　之前的天麻之类的，舒锦陆陆续续又挖了一些，都让柴衍峰悄悄的晒干了装了在一个麻袋里，她又上山采了些新鲜的覆盆子，记得这个也是可以入药的，不然当水果也可以吃。另外还打了两只肥肥的兔子。
　　为了不让叶氏怀疑，她还摘了些野菜之类的，打了声招呼就出发去了镇上。
　　玉屏镇在山宁村东北，二十多里路，普通人步行一般要花上一个半到两个半时辰。但是舒锦却不同，因为本身拥有风系异能，所以她的速度很快，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经远远的看见了玉屏镇。
　　玉屏镇不大，但是入镇的街道很宽阔，可以跑八架的马车，正街入镇的道路两旁是不允许摆摊的。所以买东西都得去镇内。
　　走在古老的街道上，擦身而过的是穿着小袖或宽袖短襦紧身长裙的女子，以及穿着圆领袍衫或披着大氅，带着幞头的男子。抬眼看去，宽阔的路面，两边屋舍俨然。
　　舒锦有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定了定神，舒锦沿着路向前走着，她在找柴衍峰说的可以摆摊的街道。
　　
第27章　第一桶金
　　从柴衍峰那里知道，大演王朝规定，城市中主干道一律不许摆摊，主干道两旁的店铺的店门也不许朝主干道开。能够在主干道开门的，都是衙门之类的执政部门。另外，所有城镇主干道戌时开始都施行宵禁。
　　通过柴衍峰的讲述，舒锦知道自己算是赶上了个不错的时代。
　　此时正是开国盛世，当朝皇帝是太宗皇帝，开国的第二任帝王。
　　战乱之后，百废待兴，皇帝励精图治，正想一展拳脚。据说皇帝正举国选拔人才，不过这个暂时跟落脚在山村的舒锦没什么大关系。倒是农田赋税什么减轻许多，让许多村民得了实惠。
　　舒锦看了看玉屏镇上人们的衣着服饰，不同于山宁村多是粗布短褐衣，讲究上许多。也是，镇上人生活相对富足，且不需要做太多农活，所以也更注重仪表。
　　到了镇上舒锦才发现，这时人的穿衣裳竟有些类似初唐的风格。
　　舒锦一边观察着四周，一边在街道上左转右转，终于来到了一家酒楼附近。抬头看了看招牌：闻香阁。
　　打来的野兔子如今还活着，不过是被捆了四肢扔在了空间里。她走到酒楼跟前，假装在随身带的麻袋里摸了下，就把兔子放了出来。舒锦在门口徘徊了一下，正考虑是不是该直接进去时，里边的小二儿看到了她。
　　小二儿眼神不错，见她有些踌躇，也没因为她穿着土气就出言驱赶，而是走到了她近前，开口问：
　　“这位大嫂，可是要用膳？”
　　舒锦梳着妇人髻，所以小二儿就直接称呼大嫂了。
　　“小二哥，叨扰了。我是想问，你们这里，可收野味？”
　　“野味？”小二儿因为舒锦标准的官话愣了下，但随即反应过来，答道，“收是收的，不过得先请我们掌勺儿看看货色。如果货好，价格绝对实在。”
　　“那，可否劳烦小二哥给引荐？”舒锦说话客气，但没有伏小做低的姿态。
　　这年头，会说官话的，多半是有些出身的人，看舒锦皮肤白净，双眼黑白分明，说话态度也不卑不亢，所以小二哥一时也不敢拿她当普通的农妇，丝毫也没敢给她脸色看。
　　小二儿很痛快的说：
　　“那大嫂随我来。”说着就引着舒锦走向了一旁，并没有从正门入闻香阁，而是走了一段，到了闻香阁边上。
　　那里有个不起眼的小门，从小门进去，是一条两米多宽的胡同，再往里就是闻香阁的后院，后院连着灶房，小二让舒锦在院中稍候，就去了灶房喊人。
　　片刻后，跟着小二儿出来的还有一个穿着粗布褐衣四十左右的黑脸男人。
　　男人身材很魁梧，脖子上挂着一条布斤，他先用麻布巾抹了下脸上的汗水，这才看向舒锦。
　　“是你有野味卖？”
　　舒锦点头。
　　“什么东西，拿来瞧瞧。”男人走了过来。
　　舒锦拿着装着两只肥兔子的袋子交给他。
　　男人打开袋子口，向里看了一眼。
　　“恩，挺不错的。我们收了。”男人最后几个字是跟小二儿说的。小二闻言答应了一声。
　　“我这里还有些山野菜，你们可收？”舒锦又把身后的筐摘下来，给那男人看。
　　男人向筐里看了看，抬手翻了翻。都是些这时节常见的菜色，按理他们这里是不缺的。但是舒锦的菜看着却跟刚摘下来的似的，又因为她的兔子很不错，所以他就冲着小二儿也一点头。
　　小二会意。男人也不再多话，转身就回了灶房。
　　“这位嫂子，你跟我来吧。”小二儿说着当先引路，带舒锦从灶房左手边一个小门进去，边走边跟舒锦解释：
　　“我们这边收野味不同野味不同价格，像你这野兔，是三十五文一斤，你这野菜是常见的，店里价格不会太高，也就是一文一斤的样子。当然，我们这里收东西，绝对不会差了你的分量。
　　你先跟我去把东西过了称，然后我带你去掌柜那里领银子。”
　　“那有劳了。”舒锦听着，点点头，道了句谢。
　　小二儿带着舒锦去称了分量，兔子挺肥，一只四斤半，一只五斤。野菜不多，只有五六斤的样子。
　　东西称好了，小二带着舒锦从后院灶房左手边的小门进去，原来这门也通前边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