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之我非良人-第2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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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衣女人神色如常：“那又怎样？”
　　边白贤震惊：“什——么——？”不是说最喜欢他了吗？不是说所有弟弟里面最宠的那个就是他了吗？
　　红衣女人一笑：“你听到了吧，那又怎样？你生不生气，并不能影响我的决定。”
　　她嘴唇翘起的盯住边白贤的侧颜，一双纯黑色的眼睛仿佛洞悉一切：
　　“没有人能改变我的决定。我对你好，并不是因为我欠你什么，而是因为我想这么做，就做了，哪天我不想做了，就不做。我做事，全凭我乐意，没有人能指令我，当然也包括你——边白贤。”
　　陆菲然！！
　　这种说话方式，这种行为模式，分明就是陆菲然！！！
　　边白贤这一刻才醒悟过来，傻子和陆菲然都是这红衣女人的一部分，所以红衣女人也拥有了她们的所有特点，比如傻子温暖如春阳般不掺半点杂质的微笑，也比如陆菲然冷眼看尽世间百态的决绝。
　　边白贤咬得牙齿都要碎了，但是他不能发作，他要忍，边白贤是很聪明的，他知道这个时候发作对事情毫无影响，四小金不会听他的，鹿含不会听他的，胖子也不会，他们这些人之所以会聚在一起只是为了逼出陆良人，现在目的达到，他们的合作关系也就截止了，而他之间干的那件恶心事情足以让这些人都恨他入骨，所以他只能靠自己。
　　是的，他只能靠自己。
　　他边白贤什么时候都只靠自己。
　　可是……
　　可是现在他看不见！！！他就算想帮傻子也没办法，因为他看不见！！！
　　边白贤咬破嘴唇，献血汩汩留出，可他却一点都感觉不到疼，因为他现在的脑袋已经全部被紧张情绪填满，又哪里还有疼痛待的地方。
　　【我想看见！】
　　【我想看见！】
　　【不管是谁，神也好，魔也罢，哪怕只是这古墓里一只再普通不过的厉鬼，只要你能让让我看见，我愿把自己奉上……】
　　可是不管边白贤如何祈愿期盼，他的视野内仍旧是雾蒙蒙一片。
　　热泪淌下。
　　边白贤迅速擦干。
　　太难看了……
　　一个男人，动不动就哭太难看了……
　　边白贤擦得很快，可红衣女人还是看见了，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别担心，小乖很强，为了你，她会变得强大无比。”
　　无比你麻痹！
　　边白贤面沉如水，没有说话。
　　那是个傻子，她懂什么，她只要乖乖听话一直留在他身边就好，她不用强大，明明说好外面的一切都交给他来扛，明明说好了的……
　　【没有对与错，只有强与弱……】
　　【是我太弱了吗？】
　　【是我还不够强大，所以保护不了她……】
　　【是的，是我，是我太弱了，所以我错了……我想变强！我也想变强！！】
　　“意念接收成功，恭喜您已成功注册本系统，请问是否现在激活？”
　　边白贤吃惊地瞪大眼睛，这个突然出现在他脑海里的声音是什么？
　　纵然惊疑万分，可他还是不动声色，只在心里默默地问：“你是谁？”
　　“我是……咦，是你！？”原本平淡无波的电子音突然起了变化，变成一个带着无限笑意的男声：“边白贤，没想到居然会是你。”

　　☆、第876章　魔鬼的诱惑（下）

　　“你认识我？”
　　那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你想变强？”
　　边白贤点点头：“是的。”
　　“哈哈，有趣，真是有趣，我是谁想必你也已经猜到，没错，我就是和你姐姐的AI离殇一样的存在。你真的也要进入这个游戏吗？离殇可是告诉我，你们这群人里面有一个人很厉害，一直在对我们的主神进行研究，想必他也一定告诫过你千万不要进入这个游戏世界吧？”
　　边白贤犹豫片刻：“是的。”
　　张易兴确实对他说过，不要进入这个游戏世界，这是个陷阱，甚至就连现在陷在游戏里的这些人张易兴也正在想办法拯救出去。
　　可是——
　　“你能让我的视觉恢复吗？”
　　男人摇头：“不行。”
　　边白贤拼命克制才没让自己的情绪爆发出来，没有办法吗？他真的没有办法可以帮她吗？
　　男人又继续说：“虽然我不能让你恢复视觉，但是我能让你不用眼睛也‘看见’东西。”
　　边白贤一个激灵。
　　可是下一秒，男人的语气却满是苦恼：“边白贤，虽然你的身体跟那项技能的契合度很高，可你毕竟只是一个新人，没有经验值也没有剧情点，兑换不了技能。”
　　边白贤一皱眉：“说吧，想要什么？”
　　男人邪邪一笑：“真不愧是初始智力为16的男人，反应就是快。”
　　边白贤冷声：“说！”
　　男人咂嘴：“就是脾气差了点。这样吧，我手下有一个玩家，正好急需要一只眼睛，而她所提供的经验值和剧情点也刚好够你兑换那本技能书，我就辛苦一点，当个中间人，你把自己的眼睛给我一只，我就将那项技能给你。”
　　听见男人的条件，边白贤愣在原地。
　　**
　　边白贤“看见”战况的那一瞬间，才终于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这么安静。
　　两张完全一模一样的脸，就连表情都一样，认真、执着！
　　谁是谁？
　　该帮谁？
　　怎么帮？
　　最重要的问题是，其中一个死了，另一个也会死……这根本就是一场必输的战斗！
　　边白贤闭着眼睛，明明没有任何画面通过瞳孔传导在视觉神经里面，可他却能通过光和影的变化知道那两个人的所有动作。
　　别人不知道该怎么帮，可是——他知道。
　　“郁孤台下清江水，中间多少行人泪。”
　　两人中的其中一个刀势突顿，然后中途换招。
　　“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
　　刀势凌然邪气。
　　“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
　　刀势延绵平缓。
　　“山明水净夜来霜，数树深红出浅黄。”
　　刀势浅尝即止。
　　……
　　陆菲然简直快要被这变化万千的一刀断水流给弄疯了，她毕竟不是四小金和边白贤，没有真正系统性的学过一刀断水流，她所知道的那些都是来自于小乖的记忆，而小乖当初学功夫的时候……那蠢萌不提也罢。
　　所以现在有边白贤在旁边作弊，陆菲然一度陷入被动局面。
　　边白贤嘴角隐隐上翘，对，就是这样，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才能帮助这个傻子，只有他才会真正在乎她、保护她，所以她必须留在他身边，他是在为她好，为她好……
　　背后的刀剑铿锵声越来越凌乱，Kris终于忍不住想要转身，可是这时候红衣女人却又跑去了Kris身边，不知道她说了什么，Kris停止动作没有回头。
　　边白贤不禁心下发寒。
　　虽然他和Kris是敌人，虽然Kris还骗走了他的所有家产，可是他却知道Kris对陆菲然是真正有感情，那男人的情感哪怕用一张再冰冷的面具也遮盖不住，总会从眼睛里露出来。
　　可是……那红衣女人短短几句话就能让他停下，她说了什么？威逼还是利诱？
　　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陆良人和陆菲然即将接近尾声的战斗上时，只有边白贤“看”到红衣女人伸手想要去触碰Kris，却被Kris一掌拂开。
　　边白贤险些笑出声来，原来你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可是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Kris的脸色太可怕了，反倒是红衣女人笑吟吟的。
　　边白贤：“……”突然有种自己童年其实也挺幸福的赶脚，傻子挺好，起码听话，嗯，就是这样。
　　就在边白贤从多年梦想中惊醒的那一刻，陆良人和陆菲然的战斗也终于结束，陆菲然背部紧紧抵靠在冰壁上，再也无法后退，而就在她面前的，是陆良人横举的刀尖。
　　刀尖直指咽喉，再进一寸，就是死局！
　　她们就像是按下了暂停键，一动不动的保持着这个姿势。
　　片刻过后。
　　“嗤——”
　　陆菲然勾唇轻笑，陆良人面容苍白难看。
　　“小乖，感觉到了吧，你在用刀尖指着我的时候，是不是也感觉到了自己的脖子上有异物的压迫感？”
　　“……”
　　“别傻了，别被那女人的残念给骗了，没错，我是坏人，可她难道就是好人吗？她让我们两个在这里自相残杀，自己却站在一旁看戏，说不定就是抱着等我们都消失之后她再接管这具身体的想法。小乖，我才是跟你一体双面的相同灵魂，她却是前主人留下来的，到底谁比谁亲，你难道心里就没数吗？”
　　陆菲然试图用微笑缓解“自己”的敌意，她很少笑得这么真，一深一浅两个酒窝挂在脸上，吐出嘴的话语可信性不由上升三个台阶。
　　红衣女人双手抱胸，抿了抿嘴角，声音终于带出些气恼：“还真是很完美的继承了我的巧言令色。”
　　那边，陆菲然的劝解还在继续：“小乖，我发誓，我发誓我永远都不会再伤害你。如今我已经知道你和我是一起的，伤害到你我也会受到损伤，我又怎么会再做这种蠢事。我们讲和，讲和好不好？我们还和以前那样，你过白天，我过夜晚，就算有矛盾我们也商量着解决，我知道你是很不喜欢打架的，你是爱好和平的，我们和平共处，你说好不好？”
　　陆良人静静地看着她，第四次问道：“你为什么要杀边白贤？你已经选择和Kris在一起了，那就好好过日子不行吗，为什么还要返回头来杀边白贤？”

　　☆、第877章　我是好孩子

　　边白贤的背脊明显一僵，之前心绪很乱还没察觉，现在他才意识到，她一直喊他边白贤，不是白白，是边白贤。
　　对于陆良人的这个问题，陆菲然抬手竖在唇前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诡笑道：“有些秘密，不可说、不能说、不必说、不须说。”
　　“哼，装模作样！”边白贤发出一声冷笑，可红衣女人却不知道何时已经来到他身边，眼神阴翳，声线毫无波澜地说：“你以为她真是在笑吗？白白，真正的痛苦，是无法对任何人说出痛苦。”
　　边白贤心尖一颤，可他仔细回忆，自己实在没有做过什么伤害陆菲然的事情，反倒是被她骗过一次，于是又镇定下来，“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红衣女人无声无息的错过他往前走，立在Kris那道冲天的剑气外，“你听不懂，但是小乖懂了。终于要结束了，对于这结局你看不见也好。”
　　“等等……”
　　边白贤心里的不安越甚，开口想唤住红衣女人，可这时候像是为了印证红衣女人的话，一直顶着坚强面孔的陆良人眼泪突然落下，在脸颊两旁滑出水痕。
　　然后——
　　她突然刀锋一转，手中铡刀的刀刃割破了自己的喉咙，整个刀身起码陷入脖子三分之一的深度，血像喷泉一样涌出。
　　与此同时，陆菲然脖子上也出现了一道同样深的伤口，原本得意的诡笑冻结在脸上，瞪大的眼睛里满满的全是不可置信。
　　陆菲然张开嘴，浓浓地吐出一口血，对陆菲然说：“不要看不起我……我是个好孩子……”所以不会让你做坏事。
　　陆菲然也吐出一口血，眼神中的诧异尽相消褪，留下来的居然是几乎溢出眼眶的温柔和无奈：“真是拿你……没办法啊……”
　　边白贤原本以为尽在掌握中，此刻却差点奔溃。
　　他有做错什么吗？为什么陆菲然那个女疯子非要杀他，并且这杀意决绝到让傻子不得不跟她同归于尽才能阻止？
　　两个魂体都倒在地上，她们脖子处喷溅的血液渐渐变成金光，一点点消失在空气中，身体也越渐虚无透明。
　　边白贤伸出手去捕捉那光点，却什么都抓不到。
　　眼泪汹涌而出，什么男人的面子，男子汉的荣耀，在这一刻都成了屁！
　　边白贤哭倒在地上，双拳敲打地面，鼻涕眼泪都出来了，“蠢女人，蠢女人，你怎么这么蠢！你问我啊！你问问我啊！你不是每次遇到事情都会喊‘白白怎么办’的吗，为什么这次你不问我了呢？”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你什么都不再对我说了。
　　“菲然，我就说你斗不赢小乖，她虽然只有一根筋，可一根筋也有一根筋的好处，不像你脑子里太多的弯弯道道，什么都要考虑都要顾及，反而没她的果决……上天果然不会为难头脑简单的孩子。”出乎意料之外，面对这一结果，红衣女人笑容依旧。
　　边白贤突然抬起头，仅剩的一只左眼里怨毒不加掩饰，他忽然起身朝红衣女人背后冲过去。
　　红衣女人：“！！！”
　　“白白——！！不可以，她是真正的大姐！”金仲大惊喊，同时对几兄弟里面战斗力最强的金仲仁命令道：“阻止他！”
　　金仲仁一个瞬移出现在边白贤身后，抬手一拍就把边白贤给打趴在地上。
　　“放开……”边白贤的后脑勺被金仲仁紧紧压住，只能强忍住脸颊地上摩擦的疼痛用力抬起头来，满是怨恨地大喊道：“放开我！！！！！”
　　金仲大急道：“白白，冷静下来。”
　　冷静……冷静……冷静……
　　‘白白，我好害怕’
　　‘白白，你在哪里’
　　‘白白，你快回来’
　　边白贤撑大的左眼里面泪如泉涌，淡灰色的眼瞳被染成血红一片，他仰起头来疯狂嚎叫：“啊啊啊啊啊啊——”
　　比太阳还刺眼的光芒突然从他体内涌出，在这光芒的照耀下，所有人都被逼的不得不闭上眼睛。
　　四小金、胖子齐齐失声：“什么！？为什么他也会……”
　　【动物世界里面的野生豺狼，那是一种思维敏捷、耐心极好的野兽……】
　　边白贤猛地一挣，从因为强光而不得不闭眼的金仲仁手下挣脱。
　　【它们爪牙锋利，胆量极大，性情凶狠，残暴而且贪婪……】
　　边白贤从背后一把抱住红衣女人，把她紧紧地用双臂圈住，双手捏住她的喉管，十指并拢。
　　【会抓瞎猎物的眼睛，咬掉猎物的耳朵，撕开猎物的皮肉，再分食猎物的内脏，直至将猎物吃得干干净净……】
　　“既然她死了，那你也去死好了。”边白贤暴戾地叫嚣道。
　　红衣女人虽然被劫持了，可是却没有丝毫惊慌失措，反而轻轻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某种笑意：“我可是你真正的姐姐，你也要杀我吗？不是刚刚才说的你爱我吗？”
　　“呵……”边白贤目光阴狠而危险，闪烁着嗜血的光，“爱，我当然爱，杀不死你就再爱你。”
　　就算金仲大他们都选择了这个红衣女人，可边白贤却无法接受，不管是陆菲然还是这个红衣女人，谁都不行，他的姐姐只有一个……只有那唯一的一个！！！
　　红衣女人楞了一下，转而低笑，并且笑声越来越大：“白白，你果然长大了，可为什么只长个子不长脑子？”
　　边白贤：“……”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予他这样的评价。
　　金仲大瞅准机会大喊：“边白贤，别闹了，快点把大姐放开！”
　　边白贤听了这话目呲欲裂，头也不回的答道：“不放！都是因为她的教唆事情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傻子死了，就让她去给傻子陪葬！”
　　金仲大差点背过气去：“白痴啊你，想想小时候，完全不认识的雲四她都会去救，又怎么会放任‘自己’不管？”
　　边白贤呆。
　　金仲仁也捂着眼睛喊道：“边白贤，想想大姐的善良，她就是大姐，你还不明白吗？”
　　边白贤怔怔地松开手，缓步后退：“你……”

　　☆、第878章　斩断

　　红衣女人扑哧一下笑出声来：“看来你对我真的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啊，亏我疼了你这么多年，真是好伤心。”
　　边白贤有些尴尬，但马上又反应过来，抓住红衣女人的手激动道：“你真能救她？”
　　红衣女人收敛笑意，微微点头，低声说：“她斩断的不是脖子，是执念。”
　　女人余音未落，手一挥，边白贤果然看到一根红色的线断了，线的一端系在他手上，另一端则平躺在不远处那片狼藉的血迹里。
　　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断线，边白贤心里百味陈杂。
　　“换句话说，白白，她斩断的其实是我！”红衣女人沉声。
　　边白贤心脏一跳，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突然漫上心头，他猛地一下抬头去看红衣女人，却发现红衣女人正伸出一根手指在临摹他的五官，那手指没有真正碰到他，只在虚空中画着，就好像是要把这张脸刻画在心里。
　　边白贤看见女人眼中浓浓的不舍，不知道为什么，心脏突然紧成一团，张开嘴想说什么，可最后还是归于无声。
　　不知道是不是失望了，红衣女人垂下眼眸，绕过边白贤来到金仲仁面前，搀扶着金仲仁的双手把他扶起，“这世上我唯一的亏欠现在也只有你了，阿仁，对不起。”
　　金仲仁闭着眼睛，嘴唇蠕动，他真的好像问她，他对她的心意，她知不知道？
　　可是他终究还是不敢，他害怕这种不容于世的感情会给她造成负担。
　　有些感情只能止于唇齿，掩于岁月。
　　金仲仁的话没有问出口，红衣女人却好像猜到了什么，对着他浅浅微笑，这笑容温暖极了，就像冬日里的暖阳，灿烂却不灼人。
　　下一秒，红衣女人周身刹那间散成无数道绯红丝线，将那些徘徊在冰穴里的金色光点全部包裹住，猛地钻入金俊绵怀里抱着的陆良人肉身。
　　“大姐——！！！”
　　在金钟仁的叫喊声中，一切，终于结束了。
　　**
　　天空下着大雪，雪花就像是一场白色风暴席卷着格尔木，同时也止住游子归家的脚步。
　　边白贤坐在开着暖气的车子里面，旁边副驾驶位上的人是Kris，两人都很安静，途中没有产生过一句交谈。
　　汽车在一栋房子前面停下，边白贤先下车，从后备箱里拿出一把大雨伞，再打开副驾驶位的车门，Kris手里拧满了袋子走出来。
　　他们都很有默契的都没有打伞，真正享受撑伞待遇的是Kris手里的那些袋子。
　　边白贤：“为什么不送她去医院？”
　　Kris：“我们有最好的医生，最好的药品，为什么还要去医院？”
　　“……”边白贤拿眼睛斜Kris。
　　Kris：“我就想让她最后在欠我一次。”
　　边白贤冷嗤：“适可而止吧，你喜欢的那个女人已经输了，以后这身体里只有我姐姐，还是你可以接受整天对着一张傻兮兮的脸？”
　　Kris停步，垂目冷睨边白贤：“没有任何人能成为菲然的替代品。”
　　边白贤得意一笑，Kris接下来一句话却让这笑容僵在脸上：“但是边白贤，你比我更可怜。”
　　边白贤：“……”
　　两个男人四目相对，一个阴邪狂傲，一个沉稳内敛。
　　Kris嘴角几不可见的微微上翘，边白贤，你以为我最后这个人情是卖给菲然的吗？陆良人情愿引剑自刎也要守下这个秘密，你以为你还是她生命里那个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弟弟吗？
　　走进室内，陆良人已经醒了，或者说她根本就一直都是清醒的，自从魂魄归体之后。
　　她只是很安静，不说话。
　　“蠢女人，今天感觉怎么样？”边白贤走过去摸摸她的头，动作十分熟捻，陆良人却皱了皱眉。
　　边白贤没看见她的反应，只顾着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然后又问她肚子饿不饿，在得到一个轻微的点头之后从Kris之前拎着的那些袋子里面拿出一个说要去厨房给陆良人做。
　　边白贤走了。
　　房间里顿时只剩下Kris和陆良人。
　　“谢谢。”
　　“我不是为你。”
　　“我知道，但，还是谢谢。”
　　“真不打算告诉他？其实你就算瞒着也没用，他不会放手的，这件事情他迟早会发现。”
　　“我知道，边白贤不可能轻易放手，他就是这种男人，认定了便不放手，多年之前是雲颖，而现在，是我陆良人。只是这种执着，并不是爱，我不能看着他混淆了自己的感情，却还故作不知的跟着他一起错下去。”
　　“真能舍得？这可是你的白白。”
　　陆良人捏紧床单，然后又猛地松开，轻声低喃：“有一种感情，叫避而不见。”
　　陆良人此刻脸上表情释然的，也许对于边白贤的执念，她真的已经彻底放下了。
　　“边白贤是我父母留下的血骨，是边家仅有的独苗，所以我哪怕是粉身碎骨也不能让他出事。”
　　“但为了这个弟弟我已经付出了太多，也失去了太多，现在我累了，这场战斗是我对他最后的守护。”
　　“他长大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是该走了。”
　　陆良人此刻究竟是什么心情？大概除了她自己，没有人知道，只不过她的语气还是很轻松的，似乎真的有什么背负了几十年的东西陡然放下，整个人都带了丝空灵感。
　　Kris点点头，表达对陆良人决定的认同，然后转头示意那另外几个袋子：“这里面有你需要的药品，使用方法和用量都用纸条写在里面，有了这些药，你再找个地方好好养养，身体很快就能康复，那件事……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陆良人真心感激：“Kris，谢谢你！”
　　Kris背对着陆良人离去，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再回过头来，就这样一直走到了房子外面。
　　Kri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