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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皇后辞职报告-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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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衣服穿得不多,乔浈长袍之下也只有件中衣而已。崔琰任他按压眉峰处的痘子,目光无意中扫过乔浈藏在袖中的手臂,他皮肤上有抹黛色在眼前一闪而过。
  崔琰好奇,难免多留意了下乔浈半遮半掩的手臂。
  乔浈察觉,便问,“想看?”
  崔琰也没什么不敢承认的,“是。”
  乔浈把袖子拉到肩膀处,露出整个右臂,果然黛色的花纹从肩头经过大臂内侧一路缠绕、延续到手肘处。
  这刺青精致得完全称得上艺术品,崔琰目光落在乔浈手臂上就根本再挪不开,不由身子也往前探了好些——越看越觉得眼熟,这……不就是电路板嘛。
  乔浈轻飘飘的一句话又把崔琰拉回了现实,他问,“想摸吗?”
  大晋风气开放,若是把乔浈当长辈看待,让他摸脸摸手也没什么,但触摸平时有衣服覆盖的部位,就算肌肤相亲,那非得是已定了亲的未婚夫妻才可尝试了。
  崔琰摇摇头,“想,但不敢。”
  乔浈也笑了,“你若是改了主意,什么时候找我都可以。”说着,放下了袖子。
  国师一脉果然神秘,崔琰便问:“国师都需要刺上这些花纹吗?”
  “对。”乔浈主动补充道,“除了双臂,后背,双腿上也还有些。”
  “我想想都觉得疼。作国师可真辛苦。”
  “还好,”乔浈诚恳道,“至少我活下来了。”
  只是,跟刚熟悉没多久的姑娘说起苦大仇深的往事,你让人家怎么接话啊?虽然她很清楚,给先帝这种变~态~扭曲又六亲不认的昏君当儿子,想求生究竟有多艰难痛苦。
  崔琰勉强笑道:“最艰难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嘛。”
  乔浈沉默了下,才望着崔琰道:“你不必为难,想说什么都好,不用太在意我的感受。”
  崔琰想了想,便直白问道:“您能告诉我北军那批手弩的真正去向吗?”
  “被太子挪用了。”乔浈答得也很痛快,“太子动用这批东西只是想坑害季桓,靠这点玩意儿除掉崔家的嫡子嫡女,他还没这么天真。”
  乔叔权与乔季桓兄弟皆是熟读兵书,弓马娴熟,相对文弱些的太子便想借着前往西北督运军~备的机会重创四弟,并嫁祸给崔家。
  乔浈早就知悉此事却没出手阻止,只是静观其变——纵然乔季桓是他看好的侄子,但信奉丛林法则的乔浈始终认为,若是来自兄弟的明枪暗箭都处置不了,当上皇帝也只会庸碌无为。
  可惜乔浈和太子却都没想到,那位副将会因为贪财而出售了部分手弩给崔家的仇敌,还用到了刺杀崔家兄妹的场合上。
  幸亏自己还有机会解释,乔浈颇为感慨:即使自己拥有前世记忆,也一样始料未及,结果还被太子摆了一道。
  同为“天涯沦落人”,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崔琰劝道:“我一直以为,能靠着重生的经历拥有识人之明,已是占了绝大天机,再想着进一步事事握在手中未免太贪婪了。”
  乔浈闻言,轻轻牵住崔琰的手,“你果然懂我。”
  看在替自己消痘止疼的份儿上,崔琰厚道了一下,并没有抗拒。
  崔珩不太放心让乔浈与妹妹独处太久,问了下管家宴席的准备情况,再翻了翻幕僚递上的情报,回到厅堂邀请乔浈入席。崔琰的手也得以解脱——一回生两回熟,她确认自己不讨厌乔浈的触碰。
  崔珩有些无奈,他看得出妹妹对乔浈模棱两可。身为男人,他太清楚如果乔浈始终如一这样追求下去,妹妹不见得能抵抗得住。
  听了二哥的建议,崔琰不以为意,“顺其自然有什么不好?虽然我也怀疑他的动机,但他有至尊身份还有强大势力,我也没什么值得他好图谋的。”
  崔珩知道此时劝也无用,须得从长计议,但心中却在咆哮:妹妹你哪里都值得他图谋!
  却说东宫里,太子处理份内公务告一段落,便临时起意换了衣裳去御花园逛逛。一行人刚踏进园里,太子望见在扶着枝海棠出神的二弟。明明乔仲枢脸上满是愁苦,太子却生生当成了思~春……
  乔仲枢的近侍又全被太子暗卫牢牢制住,太子本人则悄无声息地靠上前去,双手从后揽住他二弟的腰,一双柔唇几乎贴到了对方的耳垂,“二弟?”
  乔仲枢全身瞬间僵硬,脸色煞白,而后一双手也不知是气的、吓的还是羞的,竟在微微颤抖。
  就在太子正要解开弟弟的衣裳,就地正法的时候,不远处望风的内侍忽然轻咳一声,乔季桓的声音恰到好处地响起,“太子和二哥也来赏海棠?真是好兴致。”
  天地良心,乔季桓没有半点嘲讽之意,却把太子气得咬牙切齿——存有害人之心在前,而如今处在兴头上却又恰被四弟打搅,难免恼羞成怒。
  不过不管太子心情如何,今儿也无法成事了。听说乔季桓特地来请乔仲枢一起去秦国公府寻九叔,太子怒极反笑却一时不能如何,寒暄几句便带着随从们走远。
  直到兄弟俩出了宫骑马并行在大街上,外冷内热的乔季桓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怎么都不反抗?”
  乔仲枢垂着头,声音轻微到几乎听不清,“打不过。”
  “究竟打不过还是怕惹事?”
  隔了好一会儿,乔仲枢才道:“父皇护着他。”
  乔季桓震惊了:他一直以为太子狂愎、二哥懦弱,可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可听他二哥刚刚所说,父皇也知晓此事,二哥他更是纯粹地求告无门。
  乔季桓好不容易找回自己平时说话的声音,“二哥你还有九叔,弟弟我也会尽力而为。”
  从四弟身上得到安慰,乔仲枢平静了些,“九叔让我多和崔家兄妹来往。”
  乔季桓颇有恨铁不成钢之感,“那你倒是殷勤些递帖子啊,崔家从来都不会拒绝皇子进门。你在崔家书房里枯坐也比宫里安全不是?”等入了夜,宫门下钥,东宫也就无法和其他皇子居住的宫殿往来了。
  乔仲枢没法儿和四弟解释:自己头回看见崔琰便有种被从内到外彻底看穿的感觉,而崔珩的可怕程度又不亚于太子,他觉得自己跟这样的人物打交道会不会被利用得渣都不剩,却没想到犹豫之时差点又被太子趁虚而入。
  乔季桓看出二哥有顾虑,轻叹道:“你不付出,又怎么会有回报?实话跟你说,在西北想害我的那人是太子的手下。”
  乔仲枢道:“我猜到了。”乔叔权与乔季桓这两个极其出色的嫡出弟弟,带给太子的压力真不是一般的大。
  “放箭杀人可不是一句‘抱歉’就能一笔勾销的,弟弟我还真不是圣人。二哥,你现在要么委身于太子,要么选三哥,要么就选我。”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乔仲枢指尖深深抠进掌心,“这世上,除了母妃,也只有九叔和你还把我当亲人,你说我会选谁?”
  得了二哥的许诺,乔季桓脸上也未见得色,他拍了拍二哥的肩膀,“这条路不好走,但咱们没退路了。”
  乔季桓和崔珩已经混得很熟,到了秦国公府,二管事一溜儿烟儿地从门房跑出来,规规矩矩地行了礼,才道:“二位殿下,国师大人和我们少爷、小姐都得了消息,正在厅里等着您呢。”
  皇子来访,崔家兄妹自然要迎出门来,乔仲枢与乔季桓顺着长廊穿过花园,来到专门宴请贵客,富丽堂皇的厅堂。
  皇子们都是戏精,乔仲枢表情看来淡定从容依旧,但上坐的乔浈只瞟了他一眼,便问,“受欺负了?”
  一句话惹得乔仲枢眼泪差点没落下来,他默默地点了下头。
  乔浈笑了下,“当揍则揍。”
  乔季桓轻声道:“九叔……”崔家兄妹还在呢,给我二哥留点面子吧。
  乔浈道:“无妨。”
  崔家本来就是同盟,况且崔琰几乎什么都知道,而崔珩也能从妹妹那儿第一时间得到相应的情报。
  其实崔琰很清楚乔浈把乔仲枢拉到自己这边来的原因:虽然二皇子现在很弱,但在前世三位嫡出皇子争夺帝位斗到水深火热的时候,二皇子忽然发难,他的狠辣与决绝让人无法忘怀——布下了个绝妙的必杀之局,亲手弄死了生父,还捅了三个兄弟每人一刀。
  当年,作为二皇子第一智谋的庄老板崔琰已经收归旗下,而二皇子本人附带的大杀器也不知道觉醒没有,她现在琢磨的是要不要找个机会试探一下?
  乔浈与崔琰恰好不谋而合。乔浈依旧面无表情,“太子骄纵,他只是想试试自己可以多任性,才选了你。”
  崔琰嘴角一抽,在心里把乔浈的后半句话补全了:结果太子得了趣又不肯放开你而已。
  乔仲枢闻言几乎摇摇欲坠,捂着脸泣不成声,“母妃……他拿母妃威胁我……”
  乔季桓上前,默默地轻轻拍着二哥的后背。
  等二皇子哭得差不多,乔浈才道,“哭有什么用?”
  崔琰也小声附和,“又有哪个大权在握之人没装过孙子呢?”
  乔仲枢忽然抬起头,哽咽道:“我这辈子光当孙子了,从没掌过权。”
  


☆、15每天都有新亮点续

    说这句话时,二皇子乔仲枢眼中除了水光,还有种名为“野心”的火焰在腾腾燃烧。
  崔琰一直坚信:欲~望是人类进步的动力之一。也罢,就当结个善缘,她诚挚邀请道:“殿下,您想掌权吗?”
  在崔琰的军~火小组中总能做出番事业,比在宫里当太子的禁~脔可有前途多了。
  何况,大晋朝的庶出皇子地位普遍尴尬,成年后最多获封郡王,不仅没什么实权,还得夹着尾巴小心做人,生怕自己嫡出的兄弟或者侄子“记挂”,一不留神就不得不当了枪使——铁蛋王就是明晃晃的前车之鉴。
  二皇子闻言一怔:崔家挖角都这么直接吗?九叔还在旁边坐着呢。
  “仲枢,”乔浈那仿佛白玉雕成的手指在崔琰手背轻点两下,“你想掌权吗?你知道咱们乔家的规矩,想清楚再回答。”皇子若是选择加入国师一脉,便意味着永远放弃了继承权。
  这哪里需要考虑,乔仲枢忙不迭地点头,而后起身拜倒,“我愿意。谢谢九叔!”完毕,看向崔琰露出了个感激的笑容。他觉得若非崔二小姐先开口,九叔未必会这么快就把他收归麾下。
  皆大欢喜,崔琰也笑道:“还不赶紧抱个大腿去?”乔浈松口可不容易,崔琰此言是想提醒乔仲枢好好奉承他九叔一回。
  可惜乔仲枢处于喜出望外,思维稍有错乱的状态,再加上此人平素幽默感就是个笑话,听了崔琰所说,猛地前探,竟然真的一把抱住乔浈的大腿——难为他这个时候还清楚地记得讨好崔二小姐比奉承九叔更有效。
  侄子抽风,乔浈颇为无奈,摸了摸仲枢的额头,也没话好说。
  崔琰看着乔仲枢那对正满怀期待,水波荡漾的眼睛,忽然觉得有点闹心。她扶着额头,也想让二哥轻拍自己的后背了。
  而乔浈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自己心上人十分微妙的……距离自己又远了一点儿。
  第二天,崔琰收到家里送来的“旬报”,特地把叙述庄老板弟弟近况的那一部分拿给首席秘书观看。
  知道弟弟过得不错,庄老板安下心来更是卖力工作:目前他的任务主要是汇总各类情报,并在页眉页脚之类的地方留下自己的看法。
  没有机会扭曲到底的庄老板观点相当正统,完全没有前一世的那种专擅阴谋与诡道的智囊风范,崔琰一时喜忧参半,深感任重道远:需要花费很多时间与精力来培养自己这个秘书。不过,想起乔浈大约和自己有一样的苦恼,崔琰瞬间心理平衡,而后便令庄老板也在书房内办公,议事时不仅无需回避,还负责编写会议记录。
  却说二皇子乔仲枢从皇子们读书的上书房出来,便直奔九叔的国师府。
  整整一个下午,九叔一言未发,傍晚时分,乔睿禀告暗部这一天的情报总结,当真事无巨细,还包括“今日太子寻二弟不见,表现得十分平静”这种八卦。
  乔仲枢在一旁听着,心中暗舒口气,有九叔在,他不用再担心自己再时不时地“被”侍寝了。
  重头戏总是最后出场,果然乔睿正色道:“九爷,北面往来的商队这些日子忽然多了几家。”商队多了,偷偷潜入大晋的探子自然也多了。
  乔浈终于说出半天以来的第一句话,“三十年过去,也该蠢蠢欲动了。”顿了顿,又道,“礼尚往来。”
  乔睿躬身应是,告退后安排暗部执行后续任务。
  等到太阳完全落山,乔浈写了封信递给乔仲枢,“替我跑个腿儿。”
  秦国公府,正给秘书科普透镜知识的崔琰收到了二皇子代送的乔浈亲笔信。信中,国师大人以潇洒又遒劲的笔力写下如此直白的内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听闻崔二小姐身体不适,明天想再来“探望”。
  烈女怕缠郎,崔琰终于有了切肤体会。她不过是起了颗痘子,居然用上了“探望”二字——国师你不觉得你的理由太不靠谱了吗?
  当晚,崔琰的大姨妈居然也凑了热闹,提前几日来访。
  第二天,带着乔仲枢一起到来的乔浈瞧见崔琰气色不佳,且坐下时小腹处放了个小巧的汤婆子……乔浈没经验但有常识,马上知道了崔琰症结所在,便深感心有灵犀,来得恰到好处。
  暗地里向护妹心切的二哥反复保证国师绝对不~禽~兽之后,崔珩才按照妹妹的意思,拉着乔仲枢到书房下棋,也不耽误收听妹妹这边的动向。
  乔浈喝了半盏茶,才开口问道:“虽然效果有限,但你愿意试试吗?”
  崔琰顿了下,才反应过来,乔浈说的是他可以让自己肚子疼得不那么厉害。人家放低身价还一片好心,她有何理由拒绝,“当然。”
  乔浈起身走到崔琰身后,左臂几乎把她上身环绕住,另一手的指尖在她脑后以相当合适的力度以及缓慢的速度揉捻。
  萦绕在身边的清新气味,脑后传来的舒适感,以及莫名的安全感,让崔琰注意力完全离开了坠痛的小腹,“若是让皇族成员知道国师大人也肯屈尊给人医治痛经,会不会泪流满面啊?”
  乔浈的气息拂过崔琰耳畔,本就动听的嗓音此刻更令人印象深刻,“我也只是个普通男人。”拥有至尊身份的他如今正像个寻常男人一样,努力讨好着心上人。
  崔琰微侧过头,正好能看见乔浈的半张脸,而他此时也望着自己。不管他的容貌如何被人称赞,崔琰也只能记得乔浈这对澄净见底的眸子。
  这一刻,崔琰仿佛能从他眼底寻到他的真心。你说一个男人将真心交付,怎么可能甘心打个酱油,然后黯然退场?尤其是乔浈这种级别,若是翻脸破坏力必定惊心动魄。
  崔琰思来想去,觉得只要不再当皇后,乔家的人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自己这出身想找个门当户对的丈夫,选择余地真的十分有限。
  崔琰轻咳一声,半真半假道:“不如您说几句话哄哄我,兴许我就投降了呢。”
  乔浈十分胸闷!这纯粹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可机会摆在眼前,不挣扎一把他绝不会死心。他把心一横,讨价还价道:“我不善言辞,能换个方式吗?”
  崔琰好奇道:“可以啊。”
  话音刚落,乔浈就……一口~含~住了崔琰近在咫尺,上面还戴着颗玉钉的耳垂。
  乔浈以前接触的女人到了这个时候,要么娇羞,要么迎合,像崔琰这样基本没什么反应的……他还真是头一次遇见。不知该如何是好的乔浈,只得继续加深这个吻。
  其实,国师大人想得太多了,崔琰心里已经笑开了锅:事实证明,嘴笨的人舌头也不会太好使啊。
  等她笑够了,崔琰反手握住乔浈的手,“舌头扎得慌不?”等乔浈松开她的耳垂,才盯着对方的眼睛道,“好了,我认输啦。”
  得了梦寐以求的允诺,乔浈觉得自己既不狂喜也不激动,只是……脸有点烧。好在他面无表情惯了,这点变化连崔琰也没发现。
  屋内屋外一派和谐,初夏暖阳无处不在的时候,地面陡然一晃。
  崔珩谁也顾不得,通过~暗~门飞速冲回妹妹身边,却发觉崔琰和乔浈都是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前两世,这场地震只糟蹋了一些老旧的窝棚和破败的茅草房,还有运气不好的百姓受了点皮肉之伤,却是没有人因此没命。
  崔琰正要和二哥解释,却听到门外崔容匆忙禀告,“二皇子殿下在经过暖房时被砸中了肩膀和胳膊……”
  好吧,二皇子是因为抄近路往这边赶才被误伤的。
  这些日子,崔琰计划在家弄个温室大棚一类的玩意儿,夏天种花冬天种菜,有琉璃隔开,自己总不用见花就流鼻涕了。谁料到这暖房刚修到一半就因为这场地震而“惠及”二皇子了。
  三人带着随从杀到现场一瞧,乔仲枢坐在地上,而他的近侍正按着他肩膀处的伤口。这琉璃温室是崔琰的设计,崔家所有人都知道二小姐的东西总有些神奇之处,没她的允许谁也不会轻易上前——其实更重要的是,二皇子那点伤在上过战场的崔家侍卫们看来完全不用大惊小怪。
  身为第一责任人,崔琰最先表示了关切,“殿下,您没事儿吧?”
  乔仲枢眉毛一挑,目光扫过掉下来几块琉璃的温室,“这是你的地方?”
  崔珩已经感觉到不对劲儿,还来不及说话,就见乔仲枢双手猛地卡住崔琰的脖子,此举惊讶了在场所有人,而二皇子的动作也致使简真等十名黑衣卫手头的狙击弩全部瞄准了他。
  乔浈反应更快,一脚踹翻了侄子,而崔珩也已经用锋利的弩箭抵住了乔仲枢的后颈。
  崔琰一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醒了?”
  “原来是你啊,”乔仲枢眨了眨眼,转向乔浈又仔细打量了一会儿,才恭敬道,“这不是九叔吗?”
  崔琰扶着额头,颇感无力,“人格转换而已,你怎么还近视了呢?”
  


☆、16虐出一个变?态来上

    “人格转换”大晋之前虽没这个说法,但不影响在场诸位顺利理解。
  除了“剧情早知道”的乔浈和崔琰,崔珩倒觉得不管二皇子是犯病了还是撞邪了,总归还是个人,既然是人呢,那就杀得死。崔珩在背后做了个手势,十余支狙击弩依旧牢牢锁定歪倒在近侍身上的乔仲枢。
  在微微颤抖的近侍搀扶下,乔仲枢缓缓站起身来,他摸了摸肩膀伤处,发觉血出得没自己想象得多,眼波一转,“我只是有点恍惚。”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单看眼神就知道这不再是那位温柔却懦弱的二皇子。
  崔琰回身,叫过崔容附耳说了句,高大的亲卫队长领命而去。不多时,崔容亲自取了伤药交到他家小姐手里。
  崔琰一手捏着药瓶走到乔仲枢身前,一手揉着自己的脖子:不适感已经散去得差不多,只是她皮太薄,明儿铁定得乌青一大片。“先抹药,一会儿我再找你报仇。”一般情况下,她奉行有仇当场报,轻易不过夜。
  崔珩深知妹妹的性情,闻言嘴角一挑;乔浈也抱持默许态度,刚刚侄子卡着崔琰脖子的时候他心跳都缺了一拍,如今更是确信了本心:侄子无论如何比不上爱人。更何况,崔琰看起来不过是想出口气而已。
  等身边近侍替自己处理好伤口,乔仲枢活动无碍,便眯了眯眼,解释道:“九婶,我又不是有意的。”
  这称呼一出口,乔浈默默地闭上了眼;崔珩毫无烟火气地抬了抬手,锋利的弩箭便在乔仲枢后颈上轻而易举地划了个口子。
  乔仲枢也不以为意,指着后颈上的新伤口,吩咐脸色越发青白的近侍道:“上药。”
  崔琰笑了笑,在四周找了找,终于在一个树底下捡了块板砖,然后……飞快地拍在在二皇子的额头——她手头有准儿,也还了二皇子一片青紫而已,“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不然你绝不会只挨一砖头。”
  乔仲枢摸摸火辣辣的额头,“还好。我还以为九婶您得让我破相呢。”
  崔琰懒得再答话:跟一个精分患者斗嘴,无论输赢都很不对劲儿。
  乔仲枢没等到回答,又捂着胸口,转向乔浈,“九叔,数您这一脚最重了。”
  乔浈依旧闭着眼,淡淡道:“你想疼得更厉害一些吗?”
  乔仲枢生生做出副泫然欲泣的神情,冲过去一把揽住乔浈的胳膊,“九叔,您可是我的靠山,不能丢下我啊。”
  乔浈终于正眼看了下乔仲枢,挤出两个字,“聒噪。”言毕,玉指点上额头,二皇子身形一晃,就此昏睡过去。
  崔珩把二皇子安排到了客房休息。
  而崔琰始终在冷眼观察,好确定二皇子的这个人格的特征——没办法,上辈子跟这位传奇人物接触太有限了。不过她看来看去只觉得这……大约是个颇难拿捏的百变品种。
  回到书房,弄琴带着丫头们上清茶摆点心。肚里有食,大家精神头都足了点儿。
  崔琰先向崔珩解释,“二哥可以这么想,二皇子脑袋里住着两个魂魄,一个醒着一个睡着,只是有时候,另一个总睡着的魂魄也会耐不住寂寞而出来遛一遛。提及这个的医书很罕见,所以大多数人都当成疯病入邪罢了。”
  崔珩犀利至极,一下子便抓住了要点,“‘有时候’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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