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涅盘-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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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路可退，惟战一途！
　　　　赵宇冷静的坐在轿车的驾驶座上，手中的钥匙平稳的插进孔洞中，流利的将轿车启动，单脚慢慢踩下油门，感受着引擎高速运转发出的轰鸣，以及发动车体的微微震动，他那颗极剧跳动的心，疯狂的燃烧起来……
　　　　“虫人恐怖的跳跃距离，足以跳过那段断桥。正在攀爬的凌蕊，根本不可能短时间内穿过，就算自己能够拼命穿过，也至多不过多活一刻！况且，自己并非没有丝毫机会，如果能够将它撞下桥……”理清思绪的赵宇，压下心中的最后一丝杂念，盯着近在咫尺的虫人，猛地将油门踩到底。
　　　　驾驶轿车极速逼近虫人的赵宇，一点点调整轿车的方向与行驶节奏，慢慢将整个精神与车化而为一。此时的他，似乎变成了这辆轿车，正向虫人发出猛烈的怒吼，向这头噬人的恐怖生物冲去。
　　　　轰隆——
　　　　赵宇死死踩住油门，奔跑轿车宛如炮弹般冲过，看着虫眼中暴露出的凶残杀意，还有它宛如铁甲的虫躯上反射的森冷寒光，赵宇强制封闭心中的恐惧，将自己的斗志上升到极致，不断在心中呐喊着：“我要活着、我要活着……”
　　　　看着轿车冲向远处的虫人，凌蕊曾经试图忍住的眼泪，顿时如雨般滴落。看到那辆轿车冲向那头恐怖生物，她的喉咙深处发出一阵压抑到极致的失声痛哭。
　　　　这一刻，她没有举手擦掉眼泪，只是坚定的再次转身，迎着海面吹来的狂风，一边压制迸发出浓烈的情感，一边向那个男人用生命，为自己争取的生命之岸爬去。这生存机会是如此弥足珍贵，竟让一直坦然活在那个男人保护下的她，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刺痛，仿佛数万根尖针不断刺割着她的心。
　　　　她后悔，后悔曾经在一起的日子，没有毅然的跨出那一步，做最勇敢的自己。如果还能见到他……
　　　　八十米、五十米、二十米…
　　　　双方的距离飞快接近，坐在驾驶座上的赵宇，如同雕塑般一动不动，双手似钉子般把持着方向盘，忍受着极速胸腔的翻涌，以及因速度过快看不清物体的眩晕，强迫自己睁开想要闭上的双眼，盯着同样冲近虫人，如同驾驶远古战场上咆哮的战车，携带着令人心颤的力量冲向敌人。
　　　　“啊——”
　　　　双方迫近的最后时刻，一直迫使保持冷静的赵宇，发出一阵压抑至极的嚎叫，发泄出骨子里的战意。
　　　　面对人生中最关键的对冲，那种处于极度紧张中奇异情绪，竟让他的大脑感到高潮般的眩晕，这种宛如吸食鸦片的感觉，让他压下心中的最后一丝恐惧，亮出那把属于他的刀锋……　　　
第十九章　激怒的虫人
　　　　刷——
　　　　速度快到极致的轿车，宛如子弹般掠过，带起路面上的层层沙砾，整个世界似在双方火石电光的撞击间凝固。满天乱飞的沙尘中，无数挡路的物体都被掀翻，坐在轿车中的赵宇，感觉轿车如过山车般疯狂跳跃。
　　　　哗！
　　　　剧烈的对撞并没有发生，双方接触的瞬间，准备好一切的赵宇，竟然看见极度迫近的灰影，完全违背物体运行规律的跳起，庞大的身躯宛如火箭高高拔起，险象环生的避过发出咆哮的钢铁轿车。
　　　　轰！
　　　　绝尘而去的轿车刚一掠过虫人，车顶便传来剧烈的震动。随后，整个车顶便被类似刀刃的肢体滋滋割开，虫人左手端宛如放大无数倍的螳螂刀，猛地从赵宇的后方探出，快速削向他的脑袋。
　　　　行驶的轿车车顶上，赫然站立着刚刚跃起的虫人，它在一瞬间高高跃起后，竟不可思议的跳上行驶中轿车的车顶。随后，伸出左臂尖端的螳螂刀，劈向驾驶室中的赵宇。
　　　　车顶刚刚传来的巨响，赵宇便警惕起来。透过车厢内的后视镜，他时刻注视车顶，当看到那把徒然探出的黑色刀刃后，他一只手控制着方向盘，弓背低腰险之又险的避过锐利刀刃的横切。
　　　　哐——
　　　　轿车前的挡风玻璃四溅弹开，清脆的破裂声让赵宇更加冷静。坐在极速行驶轿车中的他，不顾四射开来的玻璃，双眼快速扫视四周，直到发现不远处的路边旁，一块不甚高的广告牌后，才眼睛一亮的重新低下身躯，稍微调转行驶的方向冲去。
　　　　离赵宇脸庞不到十厘米的黑色螳螂刀，没有削到赵宇后猛地抬起，重新向他斜挥，刺破空气的声响，显示着螳螂刀携带的巨大力量，足以劈开任何阻挡的物体。
　　　　如此恐怖的一击，一旦直接攻击到赵宇，足以让他受到攻击的部位，会如甘蔗般直接被砍成两截。
　　　　坐在驾驶坐上的赵宇，似乎早就意料到了虫人的举动，刚刚确定广告牌的方向，他就用一只手控制方向盘，飞快侧身挤进乘坐前的凹陷中，收缩身躯紧贴车壁，抵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轰！
　　　　整个驾驶座都被虫人锐利的刀刃破开，露出里面的汽车零件，左手边的车门也被刀刃撞裂，分成几块后迅速被快速行驶的汽车抛落。没有劈中赵宇的虫人，再次挥动螳螂刀准备横切，此刻已经避无可避的赵宇，将要以他脆弱的肉体，直面虫人的一击。
　　　　鼓胀着双眼，死死盯着即将劈来的锋利虫刀，赵宇没有任何举动。他坚信自己的判断，绝不会因为情况的危急慌忙改变，况且，他也实在没有其它办法。
　　　　虫人抬起的刀刃猛然劈下，却因为轿车窜上人行道的巨大震动，震得一滑改变方向，终究在离赵宇不到五厘米的距离砍下，让他全身都被汗水湿透。
　　　　砰！
　　　　巨大的声响从车顶传来，金属破裂的哀呜声盖过轿车咆哮的轰鸣，让缩在轿车凹陷中的赵宇感到喜悦。笔直挺立在车顶的虫人，受到轿车快速行驶的可怕力量，直接对撞到金属广告牌，它如同被击中的棒球般，腾空后远远反射抛去。虫人被抛落的瞬间，右手尖端的双钳，竟将汽车的顶部直接拉裂。重重向后摔下的虫躯，甚至将坚硬的水泥路面撞出丝丝裂隙。
　　　　察觉虫人已经被撞下车，赵宇迅速坐直身躯，熟练的调整方向盘，猛踩油门将车驶向城市中。
　　　　轿车行驶的相反方向，不住发抖的凌蕊，眼泪止不住滴落，喉咙深处发出压抑至极的呜咽，听着后面传来的一阵阵巨响，伴随着坠车后虫人疯狂的嚎叫，想象着那个男人面对根本无法抗拒的恐怖虫人，依旧义无反顾的身影，芳心中强压下的那根弦，这一刻被狠狠的拨动，脑海中唯一的念头，不断的向她呐喊……
　　　　嗷——
　　　　停顿短短不到十秒，轿车抛落的虫人就恢复过来。它三角形的头颅高高仰起，虫嘴上的坚固壳层裂开，露出里面生长的无数密集利齿，发出一声极为高昂的啸声。
　　　　站在桥中间的虫人，直接用右手端的单钳，将钢铁铸就的广告牌剪得支离破碎。随后，转过三角形的头颅，扫视着攀爬在横栏上的凌蕊，将右钳中的金属广告牌，随意砸向凌空横栏上的凌蕊。
　　　　随后，虫人一蹦一跳追向远去的轿车，旁边的物体都被它一击而碎，发泄着心中对逃离“食物”的愤怒。
　　　　虫人高高扔起的金属广告牌，携带着可怕的力量，直直撞向艰难攀爬的凌蕊。此刻，凌蕊的额头上不断滴落汗水，手臂上包扎的纱布表面，也如水般浸透一块块血渍，她根本没有注意到背后袭来的危机，身体上的疲乏已经让她双手不住颤动，几乎坚持不住，如果不是脑海中涌起的那股坚强信念，恐怕她已经坚持不下去。
　　　　处于高度紧张的赵宇，不仅需要掌控高速的汽车，还要查看周围的环境，寻找可供反击的契机。刚才轿车迅猛的撞击，竟然被虫人闪开，第二次钢铁广告牌都被撞裂，却依旧没有重伤这种恐怖生物。至此，他才对身后虫人的恐怖战斗力，有了清楚而具体的认知。
　　　　“城市废墟中的警局，应该遗留着现代化武器。如果，自己能够找到一把枪……”保持高速行驶的赵宇，默默在心中思索着。扑面而来的密集建筑群，已经告诉他进入繁华城市中，灵活的拐进一个街道，将虫人远远抛在后面。回忆几小时前看到过的地图上一个警察局，暗想着如果从里面拿到现代化武器，应该能够杀死可怕的虫人。
　　　　按着心中最可能的方向，赵宇驱车寻找警察局的位置。几分钟后，并没有减速的他，却发现行驶的轿车自动开始减速，甚至发出不正常的轰鸣，就像一头年老的黄牛已经没有力气前行般。
　　　　“肯定是刚才虫人的撞击，将哪个地方损坏了。”赵宇没有丝毫的迟疑，也没有过度的恐慌，将轿车开进一栋宽阔的废墟大楼中，跳下车后快步钻进大楼废墟，像条鱼儿般消失在一堆堆水泥废墟中。
　　　　他在心中祈求着，复杂的城市建筑能够拖住可怕的虫人，让自己能够拥有足够的时间，找到能够抗横对方的武器。　　　
第二十章　弱点的逆袭
　　　　希望，总是与现实相差甚远。
　　　　赵宇还没有寻找多久，甚至连警察局的方位都还没有确定，原本远远甩开的虫人已经赶到停放轿车处。
　　　　听到虫人发出的尖锐嚎叫，将轿车一点点轰碎的声音，他那颗心渐渐冰冷下去，但是广播中偶然提到的“虫人惧水”，却让他找到一个短暂躲避的方法。
　　　　“水，只要能够躲入水中，就能暂时避开它。”他穿过一堆堆废墟，寻找着可能存在的大型水池。
　　　　天不绝人之路，就在虫人越逼越近的状况下，一家豪华酒店门口的大型水池，张开双臂迎接着几近绝境的赵宇。迅速的钻进水中，努力让自己的动作不发出声音，将身躯挤进一个隐蔽的凹陷石山，全身紧贴石块钻进水下，小心的将嘴探出水面呼吸。忍受着全身湿透的难受，将飘浮在水面的杂物拖到自己周围，将水下的自己完全遮住，他渐渐放下心来。
　　　　双腿找到两个受力点，支撑着身体飘浮在水中，悄然的注视废墟中不断跃起的虫人迫近，思索着接下来可能遭遇的事情……
　　　　虫人以恐怖的弹跳力，跳跃起夸张的高度，避过一堆堆挡路的废墟，直直的窜向远方，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水下的赵宇。
　　　　看着虫人从身旁经过远离，赵宇并没有轻率的钻出，他知道现在远远不算安全，以虫人的可怕速度，足以在短短数分钟内赶回，所以他依旧藏在水中，确定着虫人是否回转。
　　　　努力克服水中的寒冷，他半眯着眼使自己处于半休眠状态，用于缓解身体的困乏，超过八个小时的连续驾驶，以及刚才逃离时的剧烈运动，都让他感到十分疲累。如果没有死亡的压迫，他恐怕会直接躺在地上，睡上一整天再说。
　　　　几分钟后，略微放松的赵宇猛然惊醒过来，他将嘴悄悄探出水面，极其小心的吐出胸口沉闷的废气后，猛吸一口气，上浮的身躯向下沉去……
　　　　噼啪——
　　　　清脆而细微的物体碎裂声，徒然在不远处响起，赵宇放缓在水中的动作，以免掀起水波发出声响。
　　　　有东西在外面，但不管是什么，藏在水中避免未知的危险，才是此刻赵宇心中最为重要的事。
　　　　庞大的影子慢慢倒映在水面，潜入水中的赵宇注视着水边的虫人。他还没有近距离观察过这种可怕生物，虽然心脏紧张的剧烈跳动，但他悄然探出的目光却冷肃如刀，一点点切剖着对手的弱点。
　　　　挺立着的虫人表面，呈现一种偏黑的暗灰色，全身覆盖着光滑的甲壳，像防护甲般紧密护住它脆弱的部位。虫人的背侧，两排宛如利箭的长长突起，相互叠加后探出，就像古代战争中的拒马，拒绝所有生物的靠近。
　　　　然而，让赵宇的呼吸不由自的急促，则是虫人的四肢。虫人不但拥有人一样的四肢，能够独立行走，而且宛如象般粗壮的双腿，一圈圈肌肉宛如石雕般叠起，显示其中蕴含的恐怖力量。
　　　　虫人的右手尖端，生长着江海中螃蟹似的黑钳，巨钳上泛光的无数倒刺，足以让钳住的生物瞬间被撕裂对。左手尖端，则是如同螳螂般的锐利刀刃，长长刀锋此刻向后折叠，正好与上臂重合，倒映在水面的刀锋，完全如同一把巨锯。
　　　　虫人围着几十米宽的水池，缓慢转动起来，三角形虫头上的鼻孔不断抽动，似乎嗅着什么。一点点转着圈，它慢慢向赵宇挪近，直到靠近水池边缘才停下来。红色的晶体眼球直直盯着赵宇的方向，似乎知道他藏在此处。
　　　　盯着虫人不断抽动的鼻孔，赵宇脑中灵光一闪，对于虫人的追逐隐隐有丝明悟。难道，它是通过气味追踪的，想到半路中停顿解决生理需求，还有此刻的自己，不断流出的鲜血味道，他不由在心底责怪自己的粗心。
　　　　他实在没有想到，收音机里提示的“少数人报告，虫人嗅觉比较灵敏”，竟然已经灵敏到如此地步。难怪，它每次能准确的找到自己！
　　　　静静盯立赵宇所在的水面，虫人似感到不耐烦，抬起只有三根脚趾的虫脚，缓慢的爬上水泥护栏，似乎准备靠近赵宇。
　　　　一直冷静盯着虫人举动的赵宇，看到虫人的举动，全身猛地收紧。如果虫人真的下水，那他根本没有逃离的机会，但广播中已经证实的“虫人惧水”，肯定经过无数次生命的验证。难道，自己碰见一头特异的虫人？
　　　　突然——
　　　　踏立在水池横栏上的虫人，似受到剧烈攻击般，慌张的向后退开。看着虫人如同掉水小猫猛地跳蹦到远处，赵宇真正清楚了虫人“惧水”的弱点。
　　　　“原来，它真的怕水、并且怕到了这个地步。”
　　　　惊退的虫人不断围着水池，发出一阵阵尖锐嘶叫，显得非常愤怒，周围的物体都被它发泄似的轰碎。赵宇安静的蹲在水中，双手抓着岩石突出的尖角，减缓酸麻双腿的压力，平静的看着虫人一点点失去耐心。
　　　　他知道，现在的虫人拿自己没有办法，双方所比的无非就是耐心，只要自己一直呆在水中，极度惧水的虫人，绝不会下水来寻找自己。终究，它还是会选择离开……
　　　　轰！轰！
　　　　陡然响起物体坠落的声响，惊醒了思考的赵宇。他略微的抬起头，看着接二连三的巨大岩石，被虫人的右钳夹住后扔进水池。
　　　　巨型石块很快将水面都砸了一遍，但藏在水中的赵宇依旧没有动，此刻他心中不但没有紧张，反而很高兴，显然，虫人已经失去守候的耐心。挡在他头顶的圆形石踏桥，足以抵挡那些砸下的岩石，水中的赵宇根本不须担心自身的安全。
　　　　盯着狂怒的虫人，赵宇心如止水，他默默将虫人的构造、跳跃的高度、攻击方式等等一切可以抓住的信息，统统记入脑海，为将来重新面对做好准备。通过对虫人的一系列观察，他明白眼前的生物已经具备了相当的智慧，至少，已经如同一个儿童一样，懂得利用简单的工具。
　　　　许久后，不断举抛石块的虫人，看见水池依旧平静如常，跳上水面堆起的一堆岩石，挥舞长长的刀刃，将水面上的坚固岩石击裂。　　　
第二十一章　虫人的智慧
　　　　看着虫人一点点靠近自己躲避的假山，赵宇的心一沉。他利用那个呼气的缝隙，深深吸了一口气后，紧抱住一块坠落的岩石，潜进二三米深的水池底部。从小到大生活在江边的他，不说在水中能够闭气几小时，但至少好几分钟，还是能够做到的。
　　　　经过一系列的观察与思考，他的心中对虫人已经没有太多的恐惧，只是将眼前的虫人当作极其厉害的对手，思索着自己应该如何面对它，如何利用它的弱点战胜它。
　　　　当一件事物摆到同等的高度，排除心底深处的恐惧与自卑后，大脑就会迅速思考能够灭杀对手的方式。哪怕这个对手原来再可怕，除去那些负面情绪的影响后，也只是一个对手。
　　　　“它怕水，拥有强悍的身躯、可怕的嗅觉，恐怖的攻击力。那么，它究竟怕不怕火？怕不怕子弹？怕不怕高温？怕不怕电击……”一瞬间，无数的念头如同流水划过赵宇的脑海，让沉进水池底的他，疲惫的身躯内涌起丝丝拼搏的力量。
　　　　战胜恐惧后的理智，或许不会让困难变得容易。但至少，不会因为自身的因素，使原来的困难，变得难上加难。
　　　　嗥——
　　　　灰色虫人仰起头发出惨烈的嚎叫，击裂所能碰到的水面岩石后，整个水面依旧平静如昔。
　　　　片刻后，它转动的幽红色晶体眼球，似乎想到什么，快速扑向江海大桥的方向。
　　　　“呼——”
　　　　嘴唇变得乌黑，身体都不住颤抖的赵宇，一直等虫人消失许久后，才缓缓从水中浮起。他艰难的摆动四肢从水中爬出，为了缓解刺骨的寒冷，也为了尽早脱离危险，他没有停下来休息，迅速选定一个方向后，脱下身上冰冷的湿衣，在夜色的掩护下快步离去。
　　　　……
　　　　……
　　　　“不准哭。”熟悉的冷喝犹在耳侧，但身边却空空如也。吊在空中的凌蕊，注视着脚底闪过的怒涛，发抖的篡紧摇晃的绳索，背后冰冷的血液不断流出，让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追赶赵宇的虫人临走时，随意砸向凌蕊的广告牌，没有给她任何挣扎机会，其携带的巨大撞击力直接将她撞下横栏，甚至将凌空横栏都撞断，让她失去了最后的通过机会。
　　　　根本没有任何准备的凌蕊，被广告牌携带的巨力直接击晕，直到此时才被狂风惊醒。看着眼前的情景，她恐惧的想哭，但脑海中徒然响起的熟悉声音，却让她坚强起来。
　　　　“是哦，他不喜欢我哭。”想到这里，凌蕊用一只手艰难的擦净脸上的泪珠，任由刮起的狂风将半空中的自己吹得东倒西歪，艰难的仰起头，盯着远处黑暗的桥头，似乎等待着什么。
　　　　许久许久，凌蕊感到身躯都冻僵般没有知觉，依旧顽强的昂着头，注视着赵宇离开的方向。刚才赵宇的意思她明白，就是嘱咐自己照顾好自己，不要让他分心，她不是没有想到努力爬起，但受伤的手臂让她根本无法拉扯自己的身躯，一次次的努力都作化刺骨的疼痛，让她更加虚弱。如果不是心中坚信他会回来，她知道自己早就被恐惧压倒。
　　　　不断在心中祈求着赵宇平安归来，凌蕊在半空中缩卷着身躯，像只灵巧的小猫一次次晃动绳索。双眼盯着插在水中的巨大水泥柱，忍受腰部被绳索勒住的钻心疼痛，一次次挑战心底的承受力，半空中似乎想将绳索都晃断的凌蕊，只是不断擦掉眼睛周围的眼泪，不敢放松任何一次靠近的机会。
　　　　“相信自己，你能抱住它。”原本伤口已经凝固，随着凌蕊剧烈的晃动，又重新崩裂开来，但这一切似乎对她没有影响般，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越来越近的石柱上，心中不断的给自己鼓劲。
　　　　那个男人能够一次次奋力抗争，那么，自己也绝不能落后。即使不能做到他那一步，至少也应该将自己照顾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但藏进断桥石柱上休息，总归能让自己坚持的时间更长。
　　　　紧紧的用四肢抱住断桥石柱，凌蕊小心的钻进一个桥洞中，斜靠在冰冷的桥梁上，注视着静寂的桥头。
　　　　……
　　　　……
　　　　虫人奔行到江海大桥断裂处，猛地将挤在一起的轿车掀进水中，靠近断桥边缘后，没有任何迟疑的高高跃起，从空中直直扑向对岸的断桥。长达十几米的距离，根本没有对它产生任何阻隔，被它一跳即过。
　　　　随后，虫人迅速转身扫视四周，空气中弥漫的淡淡血腥味，让它嗅到了猎物的所在，刚才因为那个食物的“可恶”，它暂时放过断桥上的食粮，但现在它很愤怒、也很饥饿，极需新鲜的食物来平息心中的怒气。
　　　　转过月光下恐怖的身躯，虫人转动着晶体眼球，直直盯着孤立在水面的那根石柱，两方相差的十米距离，对于它来说如同平地般。
　　　　凌蕊惊恐的盯着虫人一点点逼近，心中的恐惧无以复加。她没有想到赵宇还没有来，却等到这个可怕的怪物。想到赵宇可能已经被它撕碎，心中涌起深深的刺痛，原本那股弥漫开来对虫人的惊惧，也被这种深入骨髓的疼痛坚定压下……
　　　　凌蕊鼓起勇气盯着虫人，似乎准备攻击眼前的恐惧怪物，黑幽幽的桥洞中，她高耸的胸部剧烈起伏，所有的恐惧都化作深深的仇恨。失去了那个男人的守护，她觉得，自己的世界一点点坍塌……
　　　　匡！
　　　　凌蕊紧握的尖锐岩石，击中虫人粗壮的腿部，却连一丝伤痕都未留下。虫人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凌蕊，看着她娇小玲珑不断发抖的身躯，似乎嘲笑般将布满密集牙齿的虫口张大。
　　　　虫人徒然挥动左臂，左臂尖端的螳螂刀闪过一道炫丽的亮光，受到惊吓的凌蕊不由自主的侧过身，举起手臂试图阻挡虫人劈来的刀刃。
　　　　啪！
　　　　刀刃撞击手臂的瞬间，传出清脆的物体断裂声，凌蕊本能举起的手臂像甘蔗般，被锐利的螳螂刀削断，如泉水般喷涌而出的猩红鲜血，瞬间染红她整个身躯，手臂直接被劈断的她，甚至来不及发出痛呼，直接深陷在疼痛汪洋中晕厥过去。
　　　　沾满鲜血的凌蕊手臂坠落后，被虫人用黑钳夹起，直接放入密集虫齿中咬嚼起来。刚刚断开的手臂，受到挤压迸发大量的鲜血，瞬间将虫人的三角形脑袋染红，黑暗中传来噗噗的咬嚼声，虫人似很满意般手臂的味道般，晃动着脑袋再次举起刀刃……
　　　　突然想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