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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兰麝天下-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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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的,却是一支自己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的大清水师!
从望远镜里,叶名琛能够看见最远处那些威风凛凛的新式军舰,一场大战下来,竟然连漂亮的白漆都不曾擦掉一点儿。旗杆上几十面霸气外露的大清水师龙旗张牙舞爪地在风中飘扬,却看得叶名琛脸上一阵难堪。
“大人!武事幕僚涂先生求见!”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叶名琛脸上一阵潮热,赶紧使出混官场的镇定功夫,脸色恢复如初,这才吩咐把人领过来。
“参见总督大人!”涂龙飞快速走到叶名琛面前,躬身作揖,态度恭谨地问候道。
普宁二年,皇上已经下旨,取消了官场的跪拜制度。叶名琛见涂龙飞不卑不亢的态度,心里更加难受,却也只得憋屈着,好歹面子上得过得去吧!否则,传扬出去,于自己的名声有损不说,回头也让皇上小瞧了自己,影响前途!谁让这个涂龙飞是皇上推荐来的呢?
“涂先生!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叶名琛不动声色,假装什么都没往涂龙飞那方面去联想。
“回禀大人!涂某自离开总督府以后,一直心中自责,涂某是来给大人做幕僚的,却只顾自己心中所想,没能替大人考虑周全!涂某羞愧难当,特来向大人请罪!”涂龙飞埋着头说出这番话,其实脸上也憋得有些泛红。
原来,这是卓青给他出的主意!他们观察到一部分英法联军的舰船有向乌洲岛方向靠近弃船上岸的倾向,便立即又重新往乌洲岛赶路。来到乌洲岛外,却发现叶名琛已经到了岛上。卓青脑子转得飞快,如果涂龙飞能够先来认错,然后说服叶名琛捉获英法联军俘虏之后善待俘虏,这应当是最和皇后娘娘心意的做法。按照卓青与涂龙飞对于皇后娘娘这些年的思路的理解,一切皆可变为生意!只要这些俘虏还活着!他们还真担心仇恨洋人的叶名琛冲冠一怒,把那些俘虏统统下令给枪毙了!
叶名琛没有想到涂龙飞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有点意外地看着涂龙飞,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的,“呃呃……。涂先生,你不必太过自责!你的建议也确实有些道理,实际上正是因为你的建议,我……呃…。。其实本来也考虑……准备采取一些行动的!”
“大人威武!尽管岸上炮台和广东水师的实力加在一起,也距敌军相差甚远,却重创敌人如此庞大的战舰队伍!涂某对大人景仰不已!”涂龙飞的脑袋埋得更低了,脸上龇牙咧嘴仿佛牙疼似的直吸冷气,这种拍马屁的话他实在羞于说出口。
“呵呵呵……涂先生过誉了!本总督职责所系,岂会放任洋人在我大清领土上为非作歹?”几句话说过,叶名琛已经恢复了镇定,堂而皇之地轻松说笑起来。
“涂某惭愧!误解了大人!涂某愿意尽心竭力辅佐大人!”涂龙飞好歹控制住了脸上的红潮,渐渐觉得拍马屁的话也不是这么难以启齿了。
“很好!很好!”叶名琛很高兴摆脱了尴尬,转过头去观看海面上的战况,不再理睬涂龙飞。其实他更希望涂龙飞在做了这么一番诚恳的表白之后,立刻消失!
“禀报大人!有几艘敌船正朝着乌洲岛方向开过来,看样子他们是想从这边上岸。请大人示下,我们该怎么办?”亲兵前来汇报战况。
叶名琛赶紧举起望远镜,果然有几艘靠近西南方向的英法联军的舰船已经调头朝着乌洲岛方向行驶过来,这些船只或多或少都受到了损伤,冒着黑烟。
“来人!立刻传令下去,凡有跳海企图游上岸的,统统就地击毙,格杀勿论!”叶名琛杀心大起,恨不能将这些困在广州湾上的洋人统统赶尽杀绝。
“大人?可否听涂某一言?”涂龙飞见叶名琛果然如他们之前所料,要将洋人全部杀掉,立即出言阻止。
听见他的声音,叶名琛恼怒地回头瞪了他一眼,不高兴地说道,“你又有什么话说?”
第一卷九儿 第二百七十三章 不欢而散
“大人!如果把这些俘虏留活口,作为把英法联军赶出大清的筹码岂不是美事一桩?这些俘虏少说也有几千人,洋人必定不会不管,如能促成交换,大人岂不是为大清建立了不世功勋?”
经过刚才的委婉曲折,涂龙飞总算明白卓青苦口婆心劝自己好言好语的原因了!这一招对于高傲顽固的叶名琛确实很管用,他还真是吃软不吃硬。
“哼!涂先生,你不是想效仿吉拉林那边,把洋人俘虏卖了,换成银子吧?”叶名琛脑子一转,便跟吉拉林事件联系了起来,鼻子里不由得轻蔑的意思跟着哼了出来。
“大人明见!吉拉林是大清头一回大胜沙俄!生俘沙俄士兵两千余人,大涨了大清边军的士气,也振奋了朝堂抗击洋人的信心!委实是僧格林沁大帅的丰功伟绩一件!再说,以三百万两银两交换俘虏的旨意是皇上亲自下达的,相比起我大清为了履行耻辱的《南京条约》付出的银两,还不足百分之一!如果大人在此次海战中不仅摧毁了英法联军的海军主力,而且生俘了两倍于吉拉林沙俄战俘的英法战俘,那么大人的功劳岂不是还要加倍高出僧格林沁大帅的功劳?大人,依涂某之浅见,此乃大人的毕生之幸啊!”
涂龙飞按耐着性子,再一次苦口婆心地说出一番议论,以朝廷重臣、满臣之栋梁僧格林沁做比,涂龙飞相信叶名琛怎么也得动心!
果然,涂龙飞描绘出来的一番美妙前景,让叶名琛不由得心中一动!他虽然有清流的心志,官场的潜规则却学得一字不差,该使的手段也都昧着良心在用,其实。所谓清流,也只剩下嘴上还在倔强地坚持,权当做门面而已!否则,他也万万不能安生地度过从穆彰阿到端华的一系列残酷党争,牢牢把持着两广总督这一封疆大吏中最重要的位置之一!
不过,对于吉拉林事件,叶名琛是深恶痛绝的,认为大大败坏了大清的声誉!那些个沙俄俘虏,要么统统杀头,以惩戒其犯边之罪;要么全部放回。以显示大清天朝之慈悲心怀!反正,怎么都比卖了换银子好!实在有辱斯文!
怎么办?叶名琛情知涂龙飞刚才话里带上吉拉林的意思,那是在强调皇上的意思!反正自己也不是肃顺新党的成员。何必一味忤逆了皇上的心意,到时候只怕白白地被肃顺当枪使?既然如此,叶名琛脸色一换,决定从善如流。
“呵呵呵…。。涂先生果然消息灵通,吉拉林事件的始末似乎了解得清清楚楚啊!”叶名琛微笑着撸着山羊胡须。转头看向海面上越来越近的洋人舰船,沉吟片刻,终于大声下令道,“传我的命令!洋枪队在沿岸设防,令通译上前喊话,要求洋人士兵缴械投降!如有反抗着。格杀勿论!”
海面上的战事已经到了尾声,到处是火光冲天、硝烟弥漫。英法联军的旗舰已经沉没,第二艘替代的指挥舰也被炸成了两半。正在下沉的过程中,三位将军被一发炮弹送上了西天。其他看得见的还有战斗力的军舰都打出了白旗,更别提那些武装商船,早早地一串白旗升了起来。
无论如何,对于大清来说。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胜利!即使今天广东水师被打得一人不剩,叶名琛也居功至伟!看着如此局面。叶名琛脸上的笑容更加浓烈了起来,在随从和幕僚的簇拥和阿谀奉承之下,指点着海面的战况,高声说笑着,摇头晃脑品评着,颇有“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成就感。
生擒俘虏的命令既然发布下去,叶名琛这会儿又心情十分愉悦,便决定好人做到底,微笑着转头对涂龙飞说道,“回头清点了俘虏的数目和军阶,便立即给京城发电报,如何处置这么多的西洋战俘,还要请皇上的旨意!”
涂龙飞赶紧拱手作揖,违心赞美道,“大人高见!”
“不过……涂先生?这乌洲岛的军队可是你的手下?的确身手不凡啊!”叶名琛突然阴悄悄的一句话冒了出来,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
涂龙飞不慌不忙地抬起头来,脸上故作吃惊道,“乌洲岛的军队?大人别开玩笑了,难道不是大人您布置的手下吗?听说要不是乌洲岛先行开炮阻击敌舰,沙角炮台还迟迟没有开炮呢!如果没有乌洲岛炮台的率先示范,今天的胜利从何而来?大人您真是太谦虚了!”
“啊?哦呵呵呵……。本督跟涂先生说笑一下!呵呵呵……。说笑一下”叶名琛见涂龙飞脸上吃惊的表情,也不由得将信将疑起来,呵呵笑着,拿话敷衍了过去。
“大人今天立下大功,正当心情不错!说笑说笑也是正常。”涂龙飞忍耐着赔笑两句。
“涂先生,您随是白身,却是上海民团水师将军,又承蒙皇上对您青眼有加!不知涂先生对大清新培训出来的水师有何看法?”叶名琛指着远处那二十艘威风凛凛的新式军舰,抛出了心中最大的疑问。要不是那些军舰上都飘扬着的大清水师龙旗,他万万不能相信这些军舰真的是大清水师!最令他倍感耻辱的是,他一个堂堂的两广总督居然要想这个白身平民将军打探此事!
涂龙飞早料到他会问,皇上也早预料到,如果真的与洋人开战,这支军舰势必藏不住了,是以答案也早已预备下了。“回禀大人!这支大清的新式海军涂某倒还确实是听说过。据说,这些新式军舰是皇上还未登基前就请旨秘密经办的,因为事关重大,害怕走漏风声,洋人会横加阻挠,所以一直视为高度机密!”
“哦?既然一直视为高度机密,涂先生是如何知道的?”叶名琛似笑非笑地追问道。
“回禀大人,涂某也是这次受命于皇上推荐之时才听说的!”涂龙飞不慌不忙地回答。
“哦?”叶名琛再次轻描淡写地惊讶一声,却并没有放过涂龙飞话里的错漏,继续追问道,“涂先生既然已经知道大清有这么一支新式海军存在,为什么先前在本督决断之时没有实言相告?万一遗误战机你该当何罪?”话问到这里已是绵里藏针、杀机毕现。
涂龙飞见招拆招,稳稳地回答道,“回禀大人!皇上也只是跟我提了一句,像大清新式海军具体的作战部署自然不会告诉涂某!况且,战局瞬息万变,恐怕也得海军那边见机行事才是!说不定,连皇上本人都不知道海军会有广州湾一战呢!”
叶名琛见涂龙飞话说得滴水不漏,自己被他驳得哑口无言,既羞且恼,这才省得涂龙飞原来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般粗鲁无状,想来他被皇上重视也是有他的一番道理的。到此时,叶名琛才收起了小觑之心,悻悻地敷衍道,“原来如此!”
“叶大人,既然广州战事已经了结,皇上推荐涂某人的差事也幸不辱使命,涂某便就此拜别大人,回去复命了!”涂龙飞不想再跟叶名琛多做周旋,便乘此机会提出辞别之意,免得大家都累得慌。
叶名琛反而吃了一惊,当初皇上推荐涂龙飞来做武事幕僚的时候,并没有细说。既没有说明是长期在他帐下听用,还是广州海战一完事儿就走!叶名琛本来正在头疼这么一尊黑脸瘟神放在自己府里,撵又撵不得!可是,涂龙飞这么快就主动请辞,而且最后这番话说得十分居功自傲!这让叶名琛顿觉扫兴!尤其涂龙飞言语里说什么“复命”!向谁复命?皇上吗?难道自己这个封疆大吏的身份还不如他这个民团将军不成?想到此,叶名琛登时脸上露出不豫之色。
一旁的幕僚立即帮上腔了。叶名琛身边反正不缺这号人,走了一个心腹,多的是后来人蜂拥接上。
“大胆涂龙飞!明明是你沾了大人的光,还敢厚着脸皮说什么幸不辱使命?你还真是敢说话啊!”
这话说得重了。涂龙飞登时拉下脸来,刚才好不容易缓和的气氛一时间又紧张了起来。
涂龙飞倒是想得简单,反正要走,心里一口恶气憋到现在,最后一句话便实打实说,反正广州海战已经打完了,善待俘虏的命令你也下达了,量你们也不至于出尔反尔,你再是封疆大吏也不能把我怎的!
想到这里,涂龙飞干脆站直了,挺起了胸膛,朗声说道,“既然诸位不领情!涂某也就不多啰唣了!叶大人,涂某告辞!高山流水,后会有期!”说罢,涂龙飞拱手一揖,见叶名琛只管看着自己在冷笑,当下也不耽搁,转身便走。
涂龙飞这般甩手便走,身后顿时响起一片谩骂议论的声音,“大人!这厮太放肆了!您是堂堂两广总督,岂能受这刁民的气?更何况您还刚刚立下偌大的战功!大人!快请下令,将这个涂龙飞拿下!关押起来!”那些幕僚随从纷纷上来请命!
第一卷九儿 第二百七十四章 改弦易辙
叶名琛眯缝了眼,注视着涂龙飞远去的背影,权衡半天,怒气反而退了下去,叹气自语道,“哎!世道变了!民不畏官了!”
一旁的随从嗫嚅着说道,“大人!难道您就甘心看着想涂龙飞这样的白身在您的眼皮子底下肆意妄为吗?”
“大人!您千万不可轻举妄动啊!这涂龙飞身后明摆着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势力啊!”突然一个嘶哑的声音大喊了起来。
众人看向发出声音的人,原来在大家的身后不远处的乱石瓦砾堆上,刚才那个被呵斥驱逐的心腹幕僚还跪在那里不肯离去。
叶名琛看着他涕泪满面,仍在不停地磕头,心头一软,叹道,“罢了!你且起来吧!念你素日一直勤谨,这次就饶了你吧!”
“多谢总督大人!”那人捣蒜一般又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这才起身,抓起袍袖擦去脸上泪痕,重新站进了幕僚与随从的行列。
“那么,你就说说看,”叶名琛朝着那个重新站回来的心腹幕僚问道,“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叶名琛指着海面上那排亮丽得炫目的新式战舰,刚才心腹幕僚跪在地上说的那番话触动了他,他想再听听他继续说下去。
“是,大人!”那个心腹幕僚立即振作了精神,站出列来,躬身一揖,这才开始继续分析起来。
“属下就从这个涂龙飞说起!他以前是在上海道台宫慕久手下做事,后来主动辞官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消息。但是,太平天国起义军攻打上海的时候,他突然冒了出来,领军吴淞民团水师,守卫上海的海防线。当时太平天国起义军并没有能力从海上发起攻势。虽然那个民团水师并未作战,但是,据说,那个所谓的‘民团水师’装备十分了不得,至今还停留在吴淞口,成为常驻上海的水师。而今天广州湾海战之所以能够获得大胜,还是因为这只神秘的大清水师舰队的出现。属下以为,这支装备先进的大清水师舰队与吴淞口的那支民团水师一定师出同门——都是皇后娘娘名义之下的那个西洋经济体‘华夏集团’的工厂建造出来的。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凭着涂龙飞的不起眼的出身,能够得到当今圣上亲自推荐。被派遣到大人的帐下成为入幕之宾!”
这个心腹幕僚有心好好表现一番,把今天早些时候丢掉的脸面都重新找回来,是以。言辞之间逻辑严密、言之凿凿。
“你的意思是说?今天这场海战的胜利,是因为涂龙飞在暗中调动?”叶名琛的表情森然、语气冰冷。虽然在场的都是他的心腹圈子里的随从和幕僚,可是这样分析结果仍然让他觉得大失颜面。
那个心腹知道刚才的话会让叶名琛不高兴,但是,他唯一的本事就是说出真相。虽然可能会不讨好。
“大人!属下的推断……确实……是这样!而这个涂龙飞本人绝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本事,他的背后只能是皇上……。甚至是皇后娘娘!”心腹说到这里,终于心情忐忑起来,不知接下来是福是祸?
叶名琛想释然地笑笑,嘴角生硬地牵动了一下,到底没有笑出来。朝廷里早有风言风语。说皇上养了一支私兵,全部都由皇后娘娘的华夏集团供养着。可是,普天之下都是皇上的。就是他养了一支私兵,又如何呢?
他背起双手,转过头去看向逐渐在乌洲岛码头靠岸的英法联军被打残的舰船,那些舰船都已经换上了白旗,一队队的英法联军士兵高举起双手走下舰船。被严密警戒的清军士兵吆喝着,用麻绳绑成一串串的。押送回广州去。
叶名琛脑子里在快速地算计着,这种思索好像最近特别多!作为汉大臣,他并不想往新崛起的“肃顺党”上面去靠,即使皇上不管,那种满大臣为核心的圈子里他也捞不到什么太大的好处,反而还要受到许多制约!据说,最近朝廷中又新出了一个派系——华夏党!但是没人出来领头鼓吹什么,是以也只是朝臣们私下里的猜测和议论而已,做不得数!即使有这么一个派系,也只能算作是皇上的嫡系!而皇上自从甫一登基,就一直明里暗里在批评结党营私!当然更不肯去鼓励华夏党发展。
皇上的嫡系!叶名琛想到这里眼睛一亮!自己不结党不正是响应了皇上的号召吗?只要忠心事君,自己不也可以算作是皇上的嫡系了吗?
顺着这个思路,叶名琛看着远处的新式军舰,想到了涂龙飞,想到了传说中的江苏水泥厂镇,想到了已经开通的京沪铁路——他年初进京述职的时候还乘坐过,甚至还想起了总督府衙门里堆积成山的《洋务周报》!
要成为皇上的嫡系,还必须得拥戴西学才行吧?一想到这一点,叶名琛又纠结了。西学带来的好处,他不是没有看到!就说电报吧,原来要一个月才能传递进京的消息,现在几乎是一瞬间就可以到达了!还有今天海战的胜利,如果没有江苏水泥厂镇多年的积累,没有这些新式军舰,大清怎么可能在海面上打败不可一世的英国军队?
叶名琛的视线又转向了还在冒着黑色浓烟的广东水师舰队,今天这一场硬仗下来,只怕广东水师算是废了!幸好舰船的甲板是在去年年底重新用铁板包裹的,这才能在今天这场海战中多坚持一会儿吧!要不是皇上再三下令,叶名琛一直想敷衍过去。想起仓库里堆积如山的新式舰船装备和那些新式大炮,叶名琛不由得心里一阵悔恨。要是早点听从皇上的命令,不阳奉阴违的话,今天广东水师也不至于几乎全军覆没!
他的心里此刻犹如卷起惊涛骇浪,所有的事实都说明了皇上决策的英明,而叶名琛心里对于“西学”却一直有解不开的疙瘩。他心里一直信奉大清乃天朝大国,什么时候需要跟西洋蛮子去从头学习那些个莫名其妙的东西?
“大人!”在一旁察言观色已久的心腹幕僚果断地插话进来,小心翼翼地提醒道,“总理内阁大臣陈孚恩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
一句话如醍醐灌顶,叶名琛想起了近来官场上最大的一场地震——陈孚恩,一个汉大臣,居然领衔出任总理大臣——取消军机处以后,组建的总理内阁中最重要的职位!陈孚恩的任命公布以来,皇上经历了登基以来最大的压力,几乎所有重要的满清权贵都在联名抗议书上签了字!而刚刚取得吉拉林大捷的僧格林沁不惜离开黑龙江驻地,只带着亲兵卫队赶赴京城,要当面向皇上理论此事!
要不要等一等看一看,等僧格林沁进京以后看看事态发展再说呢?
叶名琛斜瞄了心腹幕僚一眼,沉声问道,“僧格林沁进京的事情你怎么看?”
心腹幕僚闻言大喜,知道刚才提及陈孚恩的话下对赌注了!立即振奋精神,凑近了悄声说道,“大人!只怕您得在这件事情上赌一把,才能获得像陈孚恩那样天大的运气!”
“你的意思是……在僧格林沁抵达京城以前表明态度?”叶名琛也放低了声音。
“正是如此!大人,事不宜迟,算算日子,僧格林沁就是这两日便会抵京了!您不如借着今天广州湾大捷的机会,先拍电报回京报喜!顺便表达对皇上新政的支持!正式的奏折再随后发过去就是!”
叶名琛眼睛一亮,顿时脸上笑逐颜开,呵呵笑道,“此计甚妙!那么,这个电报的内容如何草拟?本督就将这个重任交予你了!”
心腹幕僚大喜过望,立即扑地叩拜道,“多谢大人信任!属下这就回去草拟电报!”
叶名琛微笑着轻轻点了点头,心腹幕僚便立即跳起身来,在其他幕僚和随从艳羡的目光之下 ,从一个亲兵手里接过一批骏马,翻身上马飞奔而去。
叶名琛这才清了清嗓子,想身旁的亲兵问道,“广东水师和几处炮台有没有派人来向本督汇报战况?”
“禀报大人!派来汇报的人都已经老了,包括大清海军派来与大人接洽的一位军舰管带!”
“哦?”叶名琛大吃一惊,心里立刻又觉得很满意,总算还没有不把自己这个两广总督放在眼里!
叶名琛眼珠一转,下令道,“来人!在大帐中看茶!令所有前来汇报的将领到帐中议事!”
原来,见总督大人似乎有可能在这里查验俘虏,亲兵卫队早已安排撑起了一个宽敞的大棚子,权当做总督大人的临时衙门。
众人移至帐中站定,帐中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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