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兰麝天下-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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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看范亚音一点儿也不吃惊，诧异道，“怎么？大哥已经知道了？”

　　　　范亚音苦笑道，“即便不知道，我也猜到了！如果不顺利反倒是奇事一桩了！”

　　　　卢二十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问道，“大哥，是不是你那边出什么事儿了？”

　　　　“什么事儿都没出！本来以为要在周地主家的长枪队手下吃大亏，谁知道有人帮忙，用了威力极大的火药，一下子就把周地主家的碉堡大门给炸掉了。比预想的一番苦战要顺利许多！”

　　　　卢二十茫然了，“既然这么顺利，那大哥为什么还不高兴呢？”

　　　　范亚音叹气道。“这个‘无影留痕’着实不简单，不仅让梧州变成了一座不设防的城池，还预估到咱们在攻打周地主和曹举人这样的大户的时候，会遇到困难，居然只安排了几个人就帮咱们肃清了难关。这……这等能力、手段，简直是太过匪夷所思！”

　　　　卢二十倒不觉得什么。大大咧咧地一挥手，笑道，“反正咱们得了梧州城这么大个便宜，又没有吃亏，管它呢？他到底想做什么到时候自然会明说，大哥你就别费那个心思去瞎猜啦！”

　　　　“他信里的意思，可是希望我们拿下了梧州城之后就给太平军去信儿，邀太平军过来。你怎么看？咱们现在就照着他的话做？可我这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啊！”范亚音有点儿拿不定主意。

　　　　“大哥，这点您可要考虑清楚了！”卢二十似乎对这件事情很有主意，“太平军虽然也是咱穷人的队伍，可毕竟隔了一层不是？如果邀请他们过来，万一把咱们吞并了，这……算怎么回事儿？您说是不是？听说太平军不得保留私人财物，所有财物一律充公，那……咱们辛辛苦苦积攒地那些家当，不都得打了水漂儿了？”卢二十翻翻白眼，想到这一点便觉得不爽。

　　　　范亚音笑了，点了点头，说道，“卢兄弟说的是，如果邀请他们过来，以咱们这点人手和实力，确实只能被他们吞并！但是，以咱们的实力如果独自守着梧州城，迟早也是要被清军打垮的，不如趁着手头还有些资本的时候投奔了太平军，无非是吞并的时候条件高低之议。这个嘛，是可以谈的嘛！”

　　　　卢二十眼睛一亮，兴奋万状，声音却降低成了耳语，悄声说道，“大哥，反正梧州城也拿下来了，不如您据此称帝，到时候被太平军吞并的时候也可以把价码儿拉得高一点儿！”

　　　　范亚音心头一头，立刻否定道，“不妥！咱们才多少人手，这就称帝，没得让人笑掉大牙了！”

　　　　“嗨！大哥，你这就太拘泥了！”卢二十这会儿正在兴头上，使劲撺掇道，“咱们就是号称拥兵五万，谁知道？反正，回头要是太平军来了，周围来投奔的穷苦汉子肯定更多，说不定到时候，自然而然地就凑够数了。”

　　　　“你倒想得轻巧！”范亚音笑着摇摇头，脸上的神色却是想心动了，愣愣地想着卢二十的提议。

　　　　卢二十期待地看着范亚音，等着他说话。果然，范亚音思忖了一会儿，手指摩挲着干瘦的下巴，咂嘴道，“说不定你这办法还真行！不过，不能称帝，那口气太大！”

　　　　卢二十登时兴奋起来，连忙回应道，“大哥，您说，称什么都行，小弟我听你的！”

　　　　“不如称国公！”范亚音说道。刚才假作沉思，其实这个想法在他脑子里盘桓许久，否则怎么可能临时冒出这么合适的定论？

　　　　“这个叫法儿合适！”卢二十一拍大腿，真心赞道。“大哥，就叫国公！太平军的洪天王不定什么时候就得称帝，您这个叫法儿正好给他留了一个级别，又不会比别人矮了身份，这个国公的称呼太合适了！”

　　　　“呵呵呵……多亏卢兄弟脑子动得快啊！”范亚音舒心地笑着，伸出手掌拍了拍卢二十的肩膀。

　　　　“那咱们就赶紧着把您国公的旗号竖起来，再派人去给太平军送信儿，这不就顺理成章地把将来的交椅做好了吗？您当了国公，咱们下面兄弟才好跟着沾光儿不是！”卢二十也哈哈地笑了起来，突然想起来问道，“大哥，您当的是什么国的国公，总得有个名号吧？”

　　　　范亚音嘿嘿一笑，往不远处的城墙望了望，眼光越过城门楼子看到了天边，思忖片刻，便喜滋滋地说道，“就叫大成国，起个好兆头！”

　　　　“好！就叫大成国！”卢二十乐呵呵地赞同道，“我这就张罗着把旗子赶制出来。”

　　　　“有劳卢兄弟了！”范亚音一桩心头大事解决，顿时精神焕发。

　　　　要说刚开始起事的时候还真没想到过走这一步，只惦记着要出口窝囊气，要填饱肚子！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是范亚音的极限了。再往下进一步，去做谋略整个大清的事情，这就超出范亚音的能力了。如果能够靠上太平天国起义军这座大靠山，凭着打下梧州城的功绩在太平军获得一个还不错的地位，又卸去了一个重担，这在范亚音来看，就是最好的出路了！

　　　　半个时辰之后，范亚音苦思冥想，精心措词写就的信件便由信使揣着，兴冲冲地快马加鞭送出去了。

　　　　第二天，梧州的苍梧县城城墙上挂起了一面飘扬的彩旗，上面写着三个斗大的字“大成国”！城门上贴了告示，范亚音自封大成国国公！自范亚音一下，卢二十以及其他大小头目均有分封。同时，大成国军队招兵买马，招贤纳士，欢迎所有青壮前去投靠。城内周地主家的粮仓被打开了，所有百姓都可以去领到免费的粮食！一时梧州贫苦百姓奔走相告，一片喧腾，好不热闹！

　　　　留在梧州的精英军的密探立刻将消息送回了回去，九儿、林则徐、卓青三人面面相觑，哑然失笑，谁也没想到，出手帮助范亚音拿下梧州城，竟然半道儿上唱了这么一出戏！

　　　　“大成国？”九儿笑了，农民起义总是急匆匆地着急着张罗首领的名号地位，到最后总是要再续一个新的皇朝，实现黄袍加身，自己当皇帝的梦想，这便是亲身经历的明证了。

　　　　“他还算有自知之明，只自封了一个国公，没有直接称帝！”卓青笑道，“他的胆子还真是大，总共千把号人，连攻打周地主和曹举人那样的地方都那么吃力，要是没有我们帮他一把，他这回可要吃个大亏，没想到，回头人家就自封国公了！”

　　　　“哼！短视浅见如斯！真真是扶不起的阿斗！”林则徐连调笑的心情都没有，直接嗤之以鼻。他的立场恰好夹在大清朝廷与农民起义军之间，既对朝廷怒其不争，又对起义的农民并不看好。

　　　　在九儿眼里，他还没有做好准备，从睁眼看世界的第一人，真正成为引领时代潮流的先行者。不过，能够把他拉入自己的阵营，已经是个很不错的开始了！九儿发自内心地笑了，虽然这个笑容让林则徐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老人家涵养好，也并不急着深究。

第一卷九儿　第一百八十八章新的布局

　　　　被困在金田、武宣、全州这个三角地带的太平天国起义军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一接到范亚音邀请太平军西进的信函，仅仅用了一夜的时间，便迅速做出了决定。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一旦范亚音拿下梧州城的消息传到高州，正在高州与太平军的一个支队作战的两广总督徐广缙，必然会组织清军反扑。太平军迅速集合队伍，开始向西快速进发，以赛跑的速度赶往梧州，务必赶在徐广缙之前先行抵达。

　　　　于此同时，从江苏水泥厂镇的兵工厂出货的五十尊新型膛线大炮送往了沿海的港口城市，其中有十尊被运送到了虎门炮台附近的渔村，悄悄地隐藏了起来。

　　　　徐广缙被高州的太平军死死咬住，终于没能及时抽身出来，太平军顺利地进驻了梧州，两天之后，刚刚挂起没多久的大成国旗帜被悄然换下，苍梧县古城墙上赫然飘扬起一面迎风招展的黄绸旗帜，上书“太平天国国主天王洪”。

　　　　借着短暂的安宁时期，太平天国全军休整并建制封王，天王洪秀全封东、南、西、北、翼王，其中东王节制诸王。

　　　　太平天国在金田起兵后，首先确立了太平天国主，即天王洪秀全，作为太平天国君主，然后由天王任命左辅、右弼、前导、后护四个军师，太平天国组建军队，采用五军建制，即前、后、左、右、中军，并令杨秀清领中军主将，萧朝贵领前军主将，冯云山领后军主将，韦昌辉领右军主将，石达开领左军主将。

　　　　当太平军占领梧州后，天王发布封王诏书。分封诸王，东王杨秀清管治东方诸国，西王萧朝贵管治西方诸国，南王冯云山管治南方诸国，北王韦昌辉管治北方诸国，翼王石达开，使翼羽天朝。从此，太平天国的军政最高领导层正式确立。

　　　　当然，主动发出邀请并让出梧州的范亚音，被洪天王封为太平天国成国公。范亚音以下卢二十等人，依据范亚音的推荐，皆有重用。

　　　　范亚音与卢二十得偿所愿。正志得意满，不料接下来就接到一道命令，又令他们满心的欢喜登时消散许多。原来，太平军内部有一个严厉的财物上缴制度，凡太平军战士。个人不允许藏匿私人财物，所有财产必须上缴充公，吃穿用度皆有各军统一发放。

　　　　范亚音立刻便爽快地承诺，要将在梧州城的胜利所得登记造册之后上缴备案。卢二十急得抓耳挠腮的，趁周围没人了，便跟范亚音抱怨。

　　　　“大哥。咱们拼了性命换来的胜利果实，如今梧州城也让给他们了，地主家的粮仓也已经开仓放粮了。剩下的那些金银珠宝是咱们压箱底儿的依靠，怎么能说上缴就上缴了呢？他们这也忒贪心了吧？”

　　　　“哎，卢兄弟，话不能这么说！你看太平军治军严明，无论是打仗还是日常的吃穿供给。凡事皆有条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况且东王也说了，咱们的财物需要做统一登记，然后在咱们的军中自行调配，如果低于其他各军，他们还得从别处调拨过来接济咱们呢！想起来就让人觉得踏实！”范亚音显然与卢二十的感觉天差地别。

　　　　卢二十急了，这粗人在这当口却也有细的时候，想了想，也不直言了当地反对了，只悄声地喂了一句，“那咱们悄悄地藏着掖着点儿，以备不时之需，大哥，您看如何？”

　　　　范亚音一愣，眼珠转了转，说不出话来，犹豫片刻，便轻轻地点了点头。如此，皆大欢喜。

　　　　南平山庄中，九儿接到太平军封王整编的详细情报后，笑了，对林则徐评价道，“这个洪天王有意思，很有些西化：他的宗教信仰是来自天主教，却是断章取义，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乃上帝之子！现在新确立的政治体制等于是双主制，他是精神领袖，东王杨秀清其实是类似于宰相一样的实权人物，他们两人互有节制，互相监督，与洋人的君主立宪制有异曲同工之妙！”

　　　　林则徐听着九儿的评价，觉得很有意思，低头思忖半晌，也笑了，点头赞许道，“你这个比较别出心裁，却是切中肯綮。但是，以我对两广民风民俗的了解，我猜测，这个洪天王虽然亲自颁发了封王令，只怕他自己还没有想明白其中的诀窍。有朝一日，一旦这个东王杨秀清功高震主，只怕就会引发一场腥风血雨。”

　　　　九儿一惊，脱口赞道，“林老先生看人看得真准！”说罢，便知道说漏嘴了。

　　　　还好林则徐以为九儿只是也有这样的判断，而且更为自信，以至于口气显得自负而已。以九儿的这样的年纪和这样的能力，林则徐豪不介怀，反而觉得很正常。

　　　　“这么说，九儿你也认为洪天王这个人不可靠？”林则徐哑然失笑。

　　　　“一旦太平天国实力深厚了，洪天王和其它诸王体验到了权力与财富的好处，贪污腐败势必成风，与大清的朝廷并无二至的时候，太平军内部目前的清廉作风就会丧失殆尽，那便是太平天国的末日到了！说到底，思想不能与时俱进，仍然抱着封建王朝的落后观念，必败无疑！时代的大潮来势汹涌，岂是一个洪天王，甚或是一个爱新觉罗家族能够阻挡的？”

　　　　说到后面，九儿声音微弱下来，想起了奕欣。

　　　　林则徐却无暇顾及，嘴里念叨着一个词“与时俱进”，频频点头。

　　　　在高州，两广总督徐广缙打败了太平军的支队，但是清军实力也遭受了损失，权衡再三，徐广缙暂时原地休整，没有立即向梧州进军。

　　　　太平军的正规主力部队加上裹挟和依附的贫民，人数已经超过十万，小小的梧州登时显得拥挤不堪。

　　　　仅仅过了半个月，太平军东王的队伍便开拔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东进攻肇庆，广州告急。

　　　　有许多人坐不住了：徐广缙自然首当其冲，立刻调派兵力增援肇庆；军机处乱成了一锅粥，病重的咸丰皇帝惊闻噩耗，当即口吐鲜血，病势加剧；洋人组建了陆上洋枪队，并向清政府表示愿意帮助剿匪。

　　　　同时，肇庆城外的太平军东王大营来了两位不速之客，其中一个竟是个洋人，另一个人是汉人，是洋人的通译。

　　　　这个洋人代表英国人前来秘密接洽，表示愿意给予太平军武力协助，推翻满清政府，前提自然是加大贸易开放力度。东王很爽快地答应了加大贸易开放力度的条件，但是也提出了太平军的条件，彻底禁绝鸦片贸易。洋人代表以无法当场承诺，需要回去商议为由退回去了。

　　　　鸦片贸易的暴利，此时已远远超过英国两党在国内和欧洲大陆开通的贸易总额，自然不会轻易答应，更何况太平军目前还只是在两广扑腾而已，前景如何还未为可知？于是，洋人在被东王拒绝后，一边狡猾地继续派人深入梧州同洪天王本人商谈，同时也对太平天国的其他各王派人前去打探口风。

　　　　军机处针对洋人在广东派遣洋枪队增援的事情发生了激烈的争辩，最后以同意洋人增援的一派占了上风，恭亲王奕欣在这次军机处议事中列席，所持立场耐人寻味——在明知江苏水泥厂镇已经生产出性能先进的大炮和步枪的前提下，竟然对洋人增援一事投了弃权票！

　　　　等南平山庄的九儿得知消息，已经是五天之后。经驿路快马，随同最新的一期邸报同时送达的，还有奕欣的一封亲笔信。

　　　　奕欣在信中解释了投弃权票的原因：自行生产的新型步枪已经经由兵工局采购到货，奕欣最开始在提出反对洋人组建的洋枪队参与一事时，这是主要的理由。以端华为首的赞同派驳斥奕欣的理由听起来有些滑稽，仿佛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军备废弛久矣，新式步枪尚未稳妥训练过，况且军中“两杆枪”成风，目前的军力不可用！曾国藩已经开始着手组建湘勇，希望新军堪用。但是，目前太平军风头太劲，暂且借用洋人势力，以平一时之患。同时，端华突然提了一句，兵工厂乃国家要务，岂能掌控于民间，应该明令禁止，并且将现在的兵工厂收归朝廷兵工局所有！如此一来，奕欣投鼠忌器，便更不敢透露新型大炮的事情了！

　　　　信末，奕欣说道，受到太平军东进广东这一消息的刺激，皇上病危，恐命在旦夕，请九儿速速北上进京。信是寄到上海馨园之后，由姜涛转送过来的，奕欣还并不知道九儿早就离开上海南下了。

　　　　九儿将信字字句句照着读了出来，只见林则徐的脸色阴晴不定，不等九儿念完，“砰的”一拍桌面，大骂道，“庸臣误国！”

　　　　九儿与林则徐两人商量下来，之前定下的战略方案不变，支持太平军占领广东，将洋人的鸦片生意赶出去，同时帮助太平军在虎门设立新式大炮炮台，准备抵抗洋人顺河道入侵内陆。

　　　　“那你准备回京城？”林则徐听到皇上病危，立即愣住了，半晌才问九儿，眼光颇为复杂。

　　　　九儿嘴角带着讥讽，轻轻笑道，“再不回京城动用些手段，只怕水泥厂镇的那些兵工厂要保不住了。”

第一卷九儿　第一百八十九章重逢之火

　　　　九儿北上期间，林则徐也离开了南平山庄，他要为卓青出谋划策，便嫌南坪山庄距离太远，干脆南下到了汕尾附近的一个小地方，卓青则带领着他的四百黑骑活跃在两广，周旋于清军、太平军与洋人之间。

　　　　九儿急着北上，不仅因为奕欣催促，更因为一旦广州的洋人旧事重演，军舰进入内河航道逼迫大清，隐藏在虎门附近的那十尊新式大炮就会派上用场，动静一定会很大。一旦这个动静出来，端华一定会把这个新式大炮跟水泥厂镇的兵工厂联系起来，如果他此时不顾恭亲王的阻拦，一定要对兵工厂下手，只怕还真有些危险，毕竟恭亲王还没有登基呢。

　　　　九儿此时心里特别感慨：近距离地感受到了农民起义风暴的猛烈，那种摧枯拉朽的力量是相当震撼的！以前九儿一直以为，只要把握经济命脉，就可以俾睨天下，就像欧美的金融家那般。现在开始知道自己实在是井底之蛙了，还是带着自以为是的偏见的那一种！

　　　　辗转反省，九儿悟道一点：那种摧枯拉朽的力量的动力是什么？实则是求生的本能！洪天王作为所谓的精神领袖，他起事的精神动力还比较高级一些，存在于精神层面。但是，他很精准地把握住了底层贫苦百姓的心态，就像遍布各处的干柴，他精明地找准了火星，一点即燃，汹汹之势也许连他自己都出乎意料。

　　　　而金融家的阴谋理论要能够引发扳机，还缺乏一些要素，九儿苦思冥想，似有所悟，又似捉摸不透。每当此时，九儿便深恨知音难觅！心里开始深沉地思念起奕欣。这么大的棋局已经布下，时代前进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九儿却突然发现，自己实际上从未有过真正的深思熟虑，一直都在走一步看一步，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但是，九儿至今没有沦落到咸丰皇帝的那种境遇的唯一原因，也正是因为九儿在复杂背景之中保有的心底的单纯，九儿从来没有沉沦、堕落，或是随遇而安的想法，心里只有一个单纯的愿望，无法驻足于污泥当中独善其身！要想心安理得。势必让周围的人都过得文明一些，而这个“周围”的范围，便随着九儿能力的飞速提升。而迅速扩展到了整个大清。

　　　　想想最初的动力，其实只是不想心爱的男人三妻四妾，忍受不了甘当性奴一般的侮辱？

　　　　九儿望着马车窗外随着节奏而抖动的蓝天，不禁独自莞尔：地位可以不要，甚至偌大的家业也可以放弃。而小女子的爱情绝不与人分享！

　　　　到水泥厂镇接了一双儿女和小雪兰，置办了回京要带的大大小小许多物品，甚至包括一船的军火。姜涛也从上海赶过来会合，带着五百人的队伍隐匿在几艘载货的大船上，船队浩浩荡荡，历经一个月。终于回到京城了。

　　　　奕欣带着一队随从，亲自迎至通州，将九儿和一双龙凤儿女迎进了气派的恭亲王府。

　　　　整支飞虎队太扎眼。为避人耳目，姜涛手下留了一支二百人的队伍扮成马夫、伙计陪同进府，其他人则化整为零，乔装改扮，发挥飞虎队的强项。淹没在京城的热闹人流之中。他们早已被分配了任务，与原先安插在黎明慈善社的驿路快马会合。立即壮大了京城暗探的力量。

　　　　奕欣一见到一对龙凤双生子，登时高兴得嘴都合不拢，又搂又亲，享尽天伦这乐。

　　　　初进府的忙乱留给了杏红和林嬷嬷，外面人和货物的安置有路安、何真和姜涛，九儿定定心心当着甩手掌柜。洗漱一番，换了熏香的衣衫，九儿神清气爽，便想在新宅子里四处逛逛。

　　　　奕欣从龙凤双生子那边脱开身来，找到九儿，也不避人，便伸手拉起九儿的手，兴致勃勃地便往园子里引。笑道“来，我带你四处看看，这宅子大得很，正巧连我自己也好些地方没去过呢！”知道九儿不喜欢一大堆仆妇丫鬟跟着，特意都遣散了，两个人自己去逛。

　　　　那般丫鬟仆妇哪里见过这般做派，脸上都掩饰不住的震惊，一见素日很少回府的奕欣像换了个人似的，个个儿都诧异不已，对这新来的嫡福晋更加好奇。

　　　　且不理那般丫鬟仆妇的好奇眼光，奕欣说这话引得九儿“噗嗤”一笑，乐道，“这宅子赐给你也有一年多了吧，怎的倒现在还在说什么还有地方没去过的话！你每日里都在忙什么呢？”

　　　　奕欣摇头叹道，“要说上海那边的馨园我反而角角落落都去过，可自打一个人回了京城，这个宅子这么大，越发显得空落落的。你不在，我连随便走走的心思都没有，每日里也就是回来睡个觉。后来，皇上病情加重，我基本上一直都在宫中留宿，更是不常回来。好在，你终于回来了，这下我的心可终于安定了！”

　　　　这话道出了奕欣的心声，两人进到后花园，一座照壁似的由巨大的太湖石堆砌的假山跟前，也无暇去欣赏美景，只顾着说话。

　　　　奕欣捉着九儿的小手，一直不肯放，眼睛只管定定地凝视着九儿，只觉生育过后的九儿容光焕发、气度雍容，越发美若天仙。一别大半年，奕欣尝尽了相思之苦，嘴里说着话，口气越来越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