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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兰麝天下-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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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老古板,哪有郑国涛上路?
到了县衙门口,逮着一个衙役,他一亮身份牌儿,那衙役一看是京城醇亲王府里的,立刻作揖鞠躬的,一副害怕的模样。那心腹好不得意,随口便问,“郑国涛呢,在不在?把他叫出来见我?”
那衙役眼中露出惊恐的神情,醇亲王的心腹这才觉得不对头了。一把抓住那衙役的衣襟,怒道,“直娘贼!你倒是说句话!只把这双贼眼溜溜地看着我做什么?”
那衙役这才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大……大人……郑……。。郑国涛下大狱了!”
那心腹直觉脑门儿一炸,放了他的衣襟,退开一步,忙问道,“这是多早晚的事儿?那郑国涛为了什么事情下的大狱!”
那衙役赶紧着又朝后退了两步,喘了口气,这才利索地说道。“就是月前的事儿,听说是他把郑家原来六房的那个女人给骗了,再给害了。六房那根独苗儿也被他给卖了,惹了公愤,郑家家主就把他给告了!”
醇亲王心腹心中登时觉得不妙!不会郑家家主想把那些地再要回去吧?他倒不是惧怕,只是深知自家主子的脾性,如果惹上了官司这事儿就不美了!想到这儿。他立即清醒了,从怀里掏出拜帖,把手一挥,对那衙役命令道,“去通报县太爷,就说醇亲王府里来人求见!”
那衙役接过拜帖。一溜烟地跑进县衙大门去了,不多时,又是一溜小跑出来。满脸讨好的笑容说道,“大人,县太爷请您这就进去!”
醇亲王心腹满意地点点头,从怀里摸了一个铜圆儿一抖手扔过去。那衙役眼疾手快接住了,一瞧是新铸的普宁铜圆儿。值原先的四分之一吊钱呢,登时喜滋滋儿地赞道。“说不得是京城来的呢!这铜圆儿在咱这儿可难见到影子!都使镍币呢!”
醇亲王心腹懒怠跟他啰嗦,示意他赶紧着前面带路。县太爷大堂后面的值房等他,见了面儿也不寒暄客套,只是严肃地点点头打了个招呼,示意他坐下。醇亲王心腹不禁暗自心惊!这县太爷再古板,至少上次见面儿的时候还是有些笑容的,但是他身后可是当朝醇亲王,心里又有些瞧不大起这个县太爷,不喜这个县太爷竟敢在他面前拿架子,便也摒着不说话。
等丫鬟上完茶退出去了,县太爷才看了他一眼,这次打破沉闷,开口说道,“秦大管家,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现在这事儿麻烦了!”
醇亲王心腹一听,县太爷还跟上次一样客气地称呼他秦大管家,语气也很和缓心里顿时觉得稍稍放松了些,思忖着事情应该不大,不过也不敢再摆谱,赶紧客气地笑道,“这一向多谢县太爷照拂,我家老爷也不是一般人儿,有什么麻烦事儿您尽管说出来,咱们商议商议,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县太爷抬眼打量了一下秦管家,见他神色笃定,便点点头,说道,“那我就把你换了地契之后的事情说一说,你先听听看。”
县太爷便把郑国涛如何敲诈逼死白妞儿,拐卖了六房独苗的事情给说了一遍。秦管家听得不为所动,心里暗骂道,“这算什么事儿!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的!”便有些不耐烦地说道,“那郑家家主郑德栋现在到底什么说法呢?难不成要把这些地要回去?”
县太爷似乎知道秦管家的心思,平静地摇摇头,继续说道,“他如果想要这些地,老早就动手了,不会现在才站出来。只是……。最近这半年多时间里,龙门县还发生了一些事情,与王爷拿去的这些地也有些干系,少不得说与秦大管家听听,若秦大管家做不了主,只怕还要回京城请王爷的示下。”
秦管家吃了一惊,这话就说得严重了,赶紧说道,“哦?不知什么事情这般郑重,那就劳烦县太爷说来听听。”
县太爷这才说出了正题儿,“秦大管家既然是出自醇亲王也府里,贵府的王爷是当今圣上的弟弟,贵府的嫡福晋又是当今皇后娘娘的妹妹,您必然听说过华夏集团的名头吧?”
秦管家一愣,“这个我当然知道!只是这龙门县的地和华夏集团又有什么干系?”
“郑家家主郑德栋是什么人?秦大管家可知道?”县太爷轻轻问了一句。
秦管家眉头一皱,不高兴地说道,“他的身份我自然也是先打听清楚的,不就是大清国民银行的股东吗?是他自己先前摆出一副不理会六房死活的态度来的,怎么?现在又后悔了?想找事怎么的?咱们醇亲王府上可也不是吃素的!”
县太爷赶紧摇摇手,澄清道,“秦大管家,您完全想错了!”
秦管家一听又不对,急道,“县太爷,您这人也忒磨叽了!您就别逗我了,快人快语赶紧告诉我,这郑德栋到底想干什么?”
县太爷见他急了,这才凑近了脑袋,低声说道,“前些日子,郑家家主郑德栋主动向龙门县上交了郑家长房的一半田产,足足有一千顷地!”
秦管家唬得浑身一震,猛地跳了起来,失声叫道,“这郑德栋莫非失心疯了?”
县太爷苦笑道,“这怎么可能呢?不过,郑德栋这些年在江苏一带开办了不少新式工厂!他不仅仅是大清国民银行的主要股东之一,还参股了大清保险公司,您在京城,自然消息灵通,知道这都是有多少收益的公司?就连现在大清新发行的普宁货币都是这家国民银行代办的,反而不是咱大清的户部直接做的。”
秦管家有些瞠目结舌了,以前也许他不了解这些新鲜事物,可是自从嫡福晋进门了之后,府里这些新名词儿可就议论得多了,毕竟他们府里的所有奴才都被嫡福晋取消了奴籍,发还了卖身契,还给上了什么社保。他这个当管家的自然了解得清清楚楚。
“可是即便是再赚钱,哪有把放进口袋里的好处拿出来的道理?那可是一千顷地啊!”秦管家终于绷不住了,失色地问道。
县太爷摇摇头,说道,“不是嫌钱多,而是迫于形势!”
“此话怎讲?”秦管家惊问道。
县太爷神秘地压低了声音,又说了一个消息,“我听说大清国民银行的另一个大股东,上海松江的徐家,两年前就上交了一半土地,而且当年就被上海道台分给了当地的百姓了!”
秦管家终于听出门道来了,两眼惊疑不定,迟疑片刻,便两手一拱,诚心向县太爷请教道,“大人,还请您指点迷津,这些巨富之人这么做到底是为哪般?就好像这些上好的田产烫手似的!要知道这些士绅之家,田产都是祖辈积累下来的,怎的就这样拱手让人了呢?”
县太爷见秦管家被镇住了,心中暗暗解气,这才好整以暇地啜饮了一口茶水,摸摸下颌上几根不成行的髭须,轻轻放出了最后一个重磅炸弹。
“秦大管家,大清国民银行还有一个股东,也是元老,江苏盐城霍家,不知道您听说过没有?”
“这个嘛……倒没听说过!”秦管家茫然地看着县太爷,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包袱没抖完。
“这个盐城霍家……被灭门了!”县太爷话音刚落,只听“哐啷”一声,秦管家手里的茶碗跌在地上,碎成了几片。
这下秦管家真是被吓着了,脸色都发白了,生怕自己给王爷惹祸了!腾地站起身来,躬身朝县太爷一拜,说道,“大人,请大人指点迷津!我家王爷一向声誉清明,若是此次能从这趟浑水中撇干净了全身而退,他日我家王爷必有重谢!”
第一卷九儿 第二百三十六章垫背的
看着眼前这个王爷的奴才终于被自己的话语打出了原形,县太爷心里那个舒爽啊,脸上自然一点儿也不敢表露出来,赶紧站起身扶住管家,笑呵呵地说道,“看秦大管家说的,我自然知道王爷是声誉清明之人,否则也不会跟您撂实话了不是?我就跟您交个底儿,郑家家主郑德栋将长房这一半田产让出来,是让县里随意处置的,我估摸着会走上海一样的路子。当然,我这个县官儿不能跟上海道台想比,宫慕久大人与皇上和皇后娘娘,听说那是过命的交情。所以,我还在等着上面示下。”
秦管家是从小跟着醇亲王的,内心里深知自家主子的斤两,这种枪打出头鸟的麻烦,打死他也不敢给主子招惹。
想到这里,秦管家郑重说道,“多谢大人明示!我这就即刻动身回京城,向王爷禀报,一得到王爷的示下,我便立刻通知大人!”
县太爷心里也觉得松了一口气,笑眯眯地说道,“我虽然不过是个小小的一县执掌,毕竟也是出身华夏集团新式学堂的。就冲着王爷与福晋跟那边儿的渊源,我焉有不帮忙之礼。实际上,你再不来,我就要发出新到醇亲王府上了。”
秦管家自然领了这个情,嘴上说道,“承大人的情,待我回京城之后一定向王爷和福晋禀告此事!事不宜迟!我便即刻赶回京城告辞了!”
县太爷送走秦管家,回到内书房,从桌案中拿出一封书信。这封信他已经不会到看了多少回了,连折痕都有些磨损了。这封信的信尾,签名是几个龙飞凤舞的水墨字迹——宫慕久!
县太爷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他有预感,这次的事情虽然难办。但是只要办成了,他就能有机会向高层更进一步。这个“高层“并非朝廷,而是华夏集团。他是从水泥厂镇新式学堂出身的,更容易成为新政嫡系。但是他其实更向往的水泥厂镇的那种氛围,一旦身处其间,尝试过那种自由、平等的氛围,再置身大清的其它地方,就仿佛身上被套上了枷锁,处处是凋敝与落后。就比如说,向自己的上司叩头行礼。已经成了他心里一个纠结的门槛儿。他太渴望大清处处都变成水泥厂镇那样的乐土了!
眼下最要紧的一桩事儿看来是办成了。要的就是醇亲王这样身份的人起一个示范效应!宫慕久在信里给他暗示了这个事情的尺度如何把握,他心里充满了感激。同时对这封信来自宫慕久,而不是出自朝堂。也有了一些新的认识。
话说秦管家出了龙门县衙,回客栈将那带来的相好安排车夫依旧用马车送回,自己却去到驿路快马的驿站。秦管家递了名帖,付了资费,立刻便有人从马厩里牵出了一匹快马。秦管家翻身上马,急匆匆地便狂奔回京了。
秦管家回到府中,一见到醇亲王,便跪下了。醇亲王吓了一跳,忙叫了芝兰一道过来听听,等秦管家将在县太爷那里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说清楚了。醇亲王脸色便黑了下来。半晌,突然猛地一拍桌案,怒道。“这个狗屁县太爷倒会卖乖!说什么要写信通知我,你要不去,他还不肯吱声儿呢!”
秦管家其实后面也回过味儿来了,心里也对县太爷早就骂了个狗血淋头。不过,他现在可不敢随便说话。只是跪在地上把头伏得更低。虽说注意是醇亲王拿的,毕竟是他从头到尾亲手张罗的。要是把醇亲王惹怒了。先把自己了结了泄愤可就冤枉大了。
“秦管家一路赶回来辛苦了,先让他下去休息吧!回头有事儿再叫他。”一直没吭声的芝兰发话了,望着满脸怒色的奕譞征询道。
奕譞挥挥手,话也懒得说,秦管家暗暗松了口气,感激地向福晋看了一眼,赶紧悄没声息地退了下去。
奕譞怒气冲冲地在书房内来回走了数圈儿,突然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脚步猛地停住了,那念头吓得他登时额头上冷汗都激了出来。他苍白个脸望向芝兰,惊疑不定地说道,“芝兰,你说,皇帝哥哥……他……他不会是要拿我开刀,杀鸡给猴儿看吧?”
芝兰一愣,随即果断地摇摇头,说道,“皇上不是那样的人!他当年宁愿被放逐,也不肯留在京城组织党羽跟先帝争夺嫡位,可见他是个极重亲情的人!再说了,有皇后娘娘呢,你是不知道九儿,但凡是她认可了划在她的核心圈子里的人,她可护着呢!更何况是咱们!”
奕譞听了这话,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依然皱紧眉头道,“那这件事情,为什么不论是皇帝哥哥还是皇后娘娘,都没给咱们透露什么消息呢?看这架势,分明是要在龙门开始分地了嘛!一旦政令下来,即使不把我们怎么样,可就是那时再把地还回去,咱们岂不也成了笑柄?”
芝兰在书房里也开始转起圈子了,她如今最擅长的事情,是琢磨当上皇后娘娘的九儿的心思。她回忆着九儿的喜好、气度,模仿着九儿的神情,思索着九儿可能会采取的态度。
思来想去,芝兰摇摇头道,“你不了解九儿,她最是爱憎分明。对自己人,她一定会给机会的,不会一棒子就打死!我能确定,即使皇上有这个心,九儿也会劝阻!”
这话听得奕譞有些堵得慌,气哼哼地往椅子上一坐,赌气道,“那你说,这个事情怎么收尾?明摆着怎么两脚陷进泥坑了?双脚拔出来还不得带上泥?”
芝兰被他那垂头丧气的样子气得笑起来,手指便又朝那个青皮脑门儿上点了上去,口里嗔怪道,“你呀!就是个呆子!还能怎么收尾?无非这个烂尾是收得漂亮还是不漂亮!我把话给你撩这儿了,怎么都能收了!”
奕譞听得眼睛一亮,一把抓住芝兰的玉手,兴奋地问道,“我的好兰儿,你想到什么妙招了,快说来听听!”
芝兰眼睛一瞪,气咻咻道,“你呀!不就是着了你那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叔伯的道儿了吗?以前劝你你还不听,现在可是看清楚了吧,不信你去找他问问,你那叔伯肯定手里也窝着龙门县的土地呢!他是当朝重臣,你找他想办法,有他在前面挡着,你还能有什么怕的?实在不行,就把那二百顷地的地契直通通地还给龙门县就是,难看就难看点儿!除了皇上和皇后娘娘,咱们还能怕谁去?”
奕譞恍然大悟,摩挲着冒出硬茬的青色溜溜的下巴,独自又闷在书房里许久,这才有了下拜帖请载垣到青云茶馆见面这一出。
载垣将这事儿的原委整个儿听下来,心里登时如打翻了五味瓶子——忒不是滋味儿了!他的关系走的恰恰是龙门县令的上司的上司,河南一省最大的官儿,巡抚陆应谷。没想到堂堂一省巡抚,竟然比个小县令小家子气,只拿了二十倾地来搪塞自己!他倒一时忘了这件事儿的严重性了。
奕譞眼巴巴地瞧着载垣的脸色由青到白变幻不定,就是不肯说句话,不由急得抓耳挠腮,又不敢催促,忍不住试探道,“叔伯,您…。。您在那边儿拿了多……。多少地?”
载垣老脸一红,幸亏皮肤黑显不出来,没好气地撇嘴道,“那边儿倒是要给我几百顷地,我一直没松口!”
奕譞脸上佩服得五体投地,伸出大拇指比划道,“叔伯就是叔伯,这么大的胃口!几百顷上好的伊水良田都没放在眼里,小侄儿佩服!这事儿要不是这么麻烦,估计您就算张口要上千顷,那边儿也得给!”
载垣气得无地自容,冷哼道,“我不是嫌少,是觉得这事儿不对劲儿,不敢要!”
奕譞一听,立时苦着脸,拱手苦笑道,“还不是呢!叔伯就是叔伯,一举得不对劲儿就能收住!您咋不提醒提醒您侄儿呢?”
载垣被他瞎掺一起弄得心烦,端起茶水仰脖子就喝,却已经冷了,“嘭”的一声又扔在桌上。奕譞赶紧吩咐外面的人上茶。
外面守着的是两人的心腹跟班儿,重新叫了茶楼的人上茶,奕譞掏出怀表一看时间,竟然已经到了晚膳时间了,干脆又叫了一桌酒菜,上了两个锅子。
折腾一番,不消多时,两人已经围着热气腾腾的火锅儿吃开了。
两人都不要下人进来,自斟自饮。奕譞从温酒筒里提出青白色的汝窑细颈酒壶,倒满酒杯,恭恭敬敬地先劝了几轮,酒过三巡,两人这才又重新说开了。
热酒下肚,载垣心里爽快许多,酒酣脸热之际,斜眼打量着奕譞马褂儿兜里摇晃着的金表链子,打趣道,“看来皇后娘娘真是待你不薄,就这西洋怀表,整个大清还没几件儿,你就能捞上一个戴了。”
奕譞赶紧赔笑着,摇头道,“我哪有这个面子,这是皇后娘娘赏给侄儿的福晋的。要说面子,您身上戴的这块金表才是大清头一块儿!听说当时连皇上自己都没舍得用呢!”
第一卷九儿 第二百三十七章便宜叔侄儿真利益
这马屁拍得正合适,载垣十分受用,高兴地哼哼两声,乐道,“你别说!当今皇上是真正的开明之君,当得上千古一帝!包括康熙爷那会儿,都不把西洋人这些新鲜玩意儿放在眼里,斥之为‘奇技淫巧’!可是这些‘奇技淫巧’在当今皇上手里,却变成了新式工业!看看大清现在,变化多大,从京城到上海,原先要走多少天的路程,如今只要两天,乘着那个蒸汽机车就能到了!原先递个信儿是多难的事儿,如今倒好,打个电报,立马就到!哎!我算是服了!可是,这些,也是如今大清唯一的亮点啦!”说到后面,载垣的高兴变成了苦笑。
两杯酒下肚,又是在奕譞面前,载垣十分放松,难得的吐露了一番真言。都知道奕譞是个“妻管严”,回去肯定要跟福晋汇报,没准儿回头再把这话吹到宫里去,好叫皇上与皇后娘娘知道了念着自己的好不是?如果是这样载垣也十分乐见其成,便顺势半真半假地放肆一回!
奕譞见他高兴起来了,便趁机试探道,“叔伯,您说皇上到底想要做什么?把豪门士绅的地都分出去了,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载垣黑瘦的颧骨上两坨微醺,他斜眼看了奕譞一眼,半嗔半笑地说道,“皇上想要做什么?得民心者得天下!都说了,皇上是千古一帝!大清历经二百余年,吏治已近衰微。若是让当今皇上做成了这件事,大清至少还有二百年盛世!”
奕譞闻言一震,追问道,“可是,毕竟那些豪门士绅是拥护大清的呀!把他们都给灭了,谁还肯维护大清的统治,难道真的靠那些平头老百姓吗?”
“说你年轻不知事。你还真是不长进!”载垣嗤笑一声,像奕譞这样没遮没拦的说话,让他白白享受到不少乐趣。他优哉游哉地拿起筷子,涮了一撮儿羔羊肉,有滋有味儿地吃了,这才放下筷子,重新接上刚才的话说,把奕譞急得脸都苦了。
“你没有听说过中原地方的灭族传闻吗?那些被灭的都是什么人,豪门!那是真正的土皇帝!连地方官员都不放在眼里的!士绅之家,你见过谁家被灭门的?真正的士绅之家——上海松江徐家——人家是主动上交的一半田产!为什么肯白白上交?”载垣一伸手指堵住了奕譞还未问出口的问题。替他说了出来。
“因为松江徐家在新式工业里已经赚得盘满钵满,不需要再纯粹依靠田产收入了!或者说,两全相较。再持有这么大田产对他们来说已经不合算了!你只瞧一点,当初上海新式公司开办第二年,就已经可以负担紫禁城的费用,这新式公司的盈利能力便可见一斑!”
“可我还是瞧不出,拿着自己祖上传下的田产。怎么个不合算法儿?”奕譞听得满头雾水,嗫嚅着问道。
一边这般说着,载垣的思路也越来越清晰,这个问题其实他也是刚刚想清楚。他“啪的“放下筷子,肃然说道,“是要那些对他们来说承担得起的土地损失。还是承受与皇上和皇后娘娘背道而驰的风险?这些大户早就算清楚了!”
奕譞一味地驴脑筋!他一个堂堂王爷就连二百顷地都瞧进眼里了,难不成他还不如这些士绅大户?偏偏人家几千倾的土地就能拱手上交!他不服气地哼道,“这也忒说不通了!我就不信到时候皇上和皇后娘娘自己的土地也能这么拱手交出来!”
“哈!”载垣乐了。斜睨着眼,玩味地看着奕譞,戏谑道,“你还真弄错了!我是一直主管户部的事务,内务府的事情也沾点边儿。这事儿我还真知道: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农田私产还真不多!只怕还不如你呢!”
奕譞瞠目结舌地看着载垣,想提皇室的田庄。再一想他自己也知道,那是分在皇族里的,不能算私产。不由得结结巴巴地说道,“那……难道……皇帝哥哥和皇后娘娘以后一直都不要田产了不成?”
“切!说你笨还真是没边儿了!”载垣不屑一顾地摇起脑袋,叹道,“整个华夏集团最大的股东就是皇上和皇后娘娘,那个出息多大?他们还会稀罕这田亩出产?”
奕譞听到这里,连做出恍然大悟模样的兴致也没了,他眨巴着眼睛,盯着载垣,认真说道,“叔伯,我知道了,赶明儿我就把那些地契还回去!现放着皇帝哥哥和皇后娘娘的粗腿不抱,我跟他们那些小家子气的人为了区区二百顷地瞎折腾啥?”
载垣有些吃惊地看着奕譞,心里明白这小子前面一直在装傻,不过心中暗笑,如果不是看在他还有些头脑的份儿上,自己这个元老级别的人也不至于在这儿跟他荒废了大半天儿的功夫。
载垣笑嘻嘻地赞道,“这就对了!不过,你也别白白地趟了一趟浑水什么都捞不着啊?千万别干这种傻事儿啊!”
这下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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