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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夫临门:王爷,别闹-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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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我们绝不能轻易让他们死去!”冥风攥紧双拳,恨意满腹。

    “是!”冥羽咬牙切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们加诸在先帝后身上的痛苦,今夜,便让他们数以千倍万倍的还回来!”

    “今晚,就让属下来做一回恶魔吧!”冥雷和冥闪同时上前,长剑出鞘,在暗夜中闪着冷冷的光。

    寒光照亮三张煞白的脸。

    秦晚心和秦文才还好,虽然浑身急颤,两股战战,但到底,还没有失了体面。

    云安帝就不行了。

    蜜罐里泡大的纨绔子弟,哪见过这种阵势?

    跪在那里不过一小会儿,已是瘫软如泥。

    冥星上前一步,想把他提溜起来,却不期然嗅到一股热烘烘的腥臊之气。

    竟是吓尿了。

    “瞧你那点出息!”冥星唾了一口,踹了他一脚,嫌弃的躲到一边去。

    云北冥拿起帕子掩住口唇。

    “太脏了……”他皱着眉头。

    “王,属下有办法让他不脏!”冥闪道。

    云北冥看着他:“说来听听?”

    “把那脏的地方切了便是了!”冥闪伸手拎起一根生绣的长剑,在手里晃悠着,一步步走向云安帝。

    “这剑有点钝……”他看着云安帝笑,“切时有点痛,圣上且忍耐些,别叫得太大声,回头吵到我们王,就不不好了!”

    “不要!不要啊!”云安帝面色如土,吓得连滚带爬,四处逃窜。

    但是,他能往哪儿逃?

    最终,还是被冥闪抓回来,扯了衣裳,绑在了大树上。

    “我来切,你们看!”他看向秦晚心和秦文才,“有切得不好不齐整的地方,请多指教!我会尊重你们的意见,及时改正的!”

    “不要啊!”秦晚心看到爱子被绑,即将经受非人凌虐,再也撑不住,跪地叩头如捣蒜。

    “云明澈,求求你,放过他吧!当年杀了你家人的人,是我!是我啊!他那时才不过六七岁,他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六七岁,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云北冥喃喃的重复着她的话,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那么,本王呢?那个时候,本王也不过六七岁,也是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对待本王的?”

    “你们是人啊,不是畜牲,便算是畜牲,也不会如此凌虐自己的同类!可是,你们,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了皇权,为了江山,你们杀人便杀人,可为什么要虐杀?”

    “为什么世上,会有你们这样禽兽不如的人?为什么啊!”

    云北冥忆起儿时之事,只觉万箭穿心。

    然而,他注定得不到答案。

    这世上,有一些人,生来就残忍嗜血,视别人的生命如草芥,视杀人凌虐为乐。

    此时,当已为鱼肉,人为刀俎时,才知道恐惧和害怕。

    “王,何必跟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的费嘴?”冥星等人心中恨极,当下一阵拳打脚踢,打得秦晚心和秦文才鼻青脸肿,连声惨号。

    “只打哪够?”冥羽伸手牵过自己的马来,“今日,便让他们也好好的尝一尝被马踩踏的滋味!”

    “还要记得放烟花!”冥闪抱着一箱烟花跑出来,用火折子点燃了,烟花绽放,照亮黑暗的夜空。

    绚烂的花朵,一朵又一朵,次第盛开。

    冥闪看到那烟花,喉头哽咽了一下,突然泪流满面。

    他的马,陪他近十年,风里来,雨里去,踩踏面前这污浊之人,他都怕她的血,污了马的蹄子!

    那边的冥羽,已将自已的马牵到秦晚心面前,正拿着绳子,将秦晚心捆成一团。

    可是,做好了一切准备,他牵着缰绳的手,却一阵阵发抖,耳边听到劈里啪啦的爆竹声,眼前的视线,瞬间模糊了。

    这边的冥风和冥星,也已做好要虐人的准备,他们把秦文才的头发系在了高大的树枝上,伸手去剥他的衣裳。

    秦文才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

    他知道当年的自己,是如何残忍的对待云景帝的。

    异时同地,这可怕的凌虐,就要降临到自己身上,他吓得屎尿齐流,嘴里一径求饶。

    冥星的刀子已然在手,然而,只刺了第一刀,便再也刺不下去,胸中一阵钝痛,不知不觉间,泪水已流了一脸。

    “你们愣着干什么?”冥风红着眼睛叫,“你们没杀过人吗?你们没见过,他们是怎样对付我们的亲人吗?你们都亲眼见过的,现在,是该我们复仇的时候了!都动手啊!”

    他让别人动手,可是,他自已却也只是切了几刀,便再也下不去手。

 第526章突然,好想她……

    他们俱是沙场宿将,一生杀敌无数,不知砍下过多少人的头颅,刺过多少人的心窝。

    可是,那是在战场之上,那是厮杀。

    他们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虐杀过。

    “我们真是没用!”他跺着脚,仰着头,对着漫天的烟火哭嚎,“为什么这么没用啊!不是都盼着这一天吗?这么多年来,每日里只要想到这件事,便会恨得牙痒痒!心里不知想了多恶毒的法子,要用在他们身上!如今心愿达成,他们就在这里,可以任由我们为所欲为,他们是猪,是狗,是鱼,是肉,由得我们宰割!你们,一个一个的,怎么都认怂了呢?你们怎么可以这么怂?”

    “因为我们是人!”云北冥嘴角浮着一抹凄凉笑意,他轻声道:“因为我们是人,不是兽!”

    因为是人,所以,便是受尽凌虐,却也不可以像那些非人的禽兽一样,做出那样极致残忍之事。

    “若我们做得到,或许,便同他们一样,禽兽不如了……”他笑起来,眼中星星点点的泪光闪动,“本王很开心,十数年过后,我们大家一起经历过那么多,但内心,却还是当年那副模样!顾九思说得对,本王得感谢那个混沌的自己,否则,本王不是变疯,便是成魔了!”

    众人轻泣,皆沉默不语。

    十数年前,这个院子里发生的事,是他们这些人一生中的梦魇,如附骨之蛆一般,腐蚀着他们的内心。

    但好在,虽然经历无数磨折,但最终,他们还是人,不曾成魔。

    “王,那现在,他们……怎么办?”冥星心有不甘。

    “断了秦晚心和秦文才的手筋脚筋,押到召和殿!”云北冥吩咐,“明日早朝,本王将临朝,将他们的罪恶,召告于天下!他们是什么罪,便由云苍律法来惩罚吧!”

    “便宜你们了!”冥星恨恨的唾了一口。

    “那他呢?”冥羽看向云安帝。

    “一起押去吧!”云北冥疲倦回,“绑上就行了,他这个样子,便是不挑,只怕脚和手都用不上了!”

    “是!”冥羽点头。

    一行人押上秦氏三人,去了召和殿。

    云北冥坐在廊下的灯笼下,倦怠的闭上双眼。

    这么多年来,报仇,雪恨,是支撑他前行的唯一力量。

    如今,大仇已报,局势已尽在他的掌控之中,可是,他却不曾感觉到一丝一毫的快乐。

    他只是觉得累。

    支撑着他的那股力量,突然的卸了去,他像是突然被抽离了脊椎的人,浑身酸软,有种难以名状的空虚和茫然。

    他默默的在院子里坐了一会。

    那茫然和空虚,似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雾,将他笼罩住。

    他突然觉得无比孤单,无比寂寞。

    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这十数年间,他的生活,像一张拉满的弓,每时每刻,都是箭在弦上,以防备周围窥视的敌人。

    现在,敌人已被他踏在脚底,这张弓没了目标,就该松驰下来。

    可是他,他已被拉得那样满,他活下来的意义,就是为了复仇,却唯独没想到,复仇之后,他要做什么,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

    云北冥歪着头,在摇晃的灯影下,回忆自己这十数年来走过的路。

    没有欢笑,没有快乐,没有休憩,没有情感,就是这么一直一直不停的往前走,他累了,非常疲倦,他要歇一歇,像小时候那样,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

    小时候……

    阿澈……

    他是阿澈呢!

    云北冥微微眯起眼。

    那些所有叫过他阿澈的人,一一在脑际浮现,最后,定格在一张甜美的面孔上。

    顾九思……

    那只半吊子小妖……

    那只,猫精……

    突然,好想她。

    想她陪他坐在这里,随意的说说话,聊聊天,说一说此时此刻的心情。

    他迫切的,想要跟她分享这时这刻的每一丝感受……

    “冥星!”他站起来大叫。

    “属下在!”冥星飞快跑过来。

    “去把顾九思接过来!”云北冥吩咐。

    “啊?”冥星愣住,“这会儿?”

    “是!”云北冥点头。

    “这会儿,接她来做什么?”冥星不解,“她应该正在睡觉呢!你不是说,在没抓到郑天罡之前,让她一直待在梅花坞,以防出什么事的吗?”

    云北冥眨眨眼。

    是的,他的确这么说过。

    “可有发现郑天罡的踪迹?”他问。

    “没有!”冥星摇头,“这老小子,压根就没有来参加秦晚心的庆功宴!我问过秦晚心了,他们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包括秦文才搭上的那个什么楚殒然,现在也是踪迹全无……”

    他说到一半,又懊恼起来:“想来也真是奇怪,这么两个大活人,留下那么多痕迹,可就是找不到人!”

    “再找吧!”云北冥打断他的话,“现在,去把顾九思接过来!”

    冥星见他一再要求把顾九思接进宫,不由吃吃笑起来。

    “属下先前不明白,什么叫如胶似漆,不过,现下总算明白了!”他笑着挤兑云北冥,“这是一晚不见,如隔三秋吗?”

    “是又怎么样?”云北冥轻哼,“本王想念自己的妻子,这种心情,你这种光棍,自然是不会明白的!”

    冥星翻翻白眼:“天,这才不做光棍刚一天,居然就有资格笑话以前的难兄难弟了吗?”

    “让你办事,哪来那么多废话?”云北冥扬起手掌,唰地拍过去,冥星笑了一声,忙不迭的去了。

    顾九正睡得迷迷糊糊的,被人从睡梦中叫醒,初时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吓得一激灵。

    等到听冥星说已发动政变,入驻皇宫内城之后,又惊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她穿上衣服,随冥星入宫。

    一路上,马车晃晃悠悠,弄得她人也有些恍恍惚惚的,感觉自己在做梦。

    然而,一进皇宫,她就知道,这不是梦。

    虽已是半夜三更,但整个皇宫,灯火通明。

    而皇宫外的官道上,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黑甲军甲胄威武,刀剑闪亮。

    “他在哪儿?”顾九轻声问。

 第527章重建

    “他在儿时住的宫殿里!”冥星回。

    “他在那儿……”顾九轻叹一声,“你应该把他拉出来!”

    “我们拉不出来!”冥星扭头看她,“就指望你了!”

    云北冥儿时居住的宫殿,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永乐宫。

    顾九走进永乐宫里,云北冥正立在庭院之中发呆。

    见顾九过来,他当头就是一句话:“顾九思,你听到了吗?”

    “什么?”顾九问。

    “我父皇母后,舅舅姐姐……”他轻声道,“他们,在说话!”

    “他们在说什么?”顾九轻声问。

    “他们说,总算熬出来了,总算不用再受苦,不用再三恶道无限轮回……”云北冥喃喃道,“他们即将转生,再世为人……”

    “那很好啊!”顾九轻声道,“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他们总算解脱了!你也可以放心了,不用再日日夜夜的,为他们揪着心!”

    “原该是这样的!”云北冥回,“我也一直认为,应该是这样的!可是,为什么,现在我站在这里,还是能听得到他们的惨叫声?”

    他满面凄惶的拧过头来,哀哀的看着顾九:“顾九思,为什么,那些声音,还会在我的耳边响起?那些画面,还会一直在我眼前闪?”

    顾九轻叹一声,上前握住他的手。

    “你不想再看到这些了,对吗?”她问。

    “是的!”云北冥点头,“我很累了,我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了!”

    “那么,就听我的!”顾九将他两只手都紧紧握住。

    “不要!”云北冥摇头,“我不喜欢失控的感觉……”

    “说得好像我很喜欢控制你似的!”顾九轻笑,“我也不喜欢,没事就去摄别人的魂!”

    “可是,不那样,你要怎么帮我?”云北冥看着她,满面茫然,似无助的婴孩。

    “很简单!”顾九牵着他的手,伸手推开那扇破旧的房门。

    房门推开,往事的烟尘,伴着尘土和蛛网,在两人面前乱飞。

    顾九扭头看向云北冥:“你还记得,这间宫殿,以前是什么模样吗?”

    “记得!”云北冥用力点头,“我自然记得!我记得这里的每一张桌椅,每一块地砖,每一棵树,每一朵花……”

    “那么,我们把这里重建吧!”顾九笑。

    “重建?”云北冥看着好。

    “是的!重建!”顾九用力点头。

    重建他记忆中的居所。

    同时,也是重建他的记忆。

    她,和他,在将来的日子里,会在这里,留下很多美好温馨又愉快的记忆。

    这些记忆,总有一天,会慢慢的覆盖住那些悲伤惨烈。

    欢声笑语,会赶走哀嚎惨叫。

    阳光明媚,会赶走阴暗恐惧。

    重建居所的过程,也是他重拾童年温馨记忆,重塑内心情感的过程。

    “重建……”云北冥喃喃的重复着她的话,枯寂茫然的黑眸中,似是突然亮起来两盏灯,明亮又耀眼。

    “那么,现在就开始,好不好?”他心中激动,迫不及待。

    “好!”顾九撸撸袖子,“咱们现在就开始!”

    其实她很困的,脑子里昏昏沉沉。

    可是,这是个治疗的绝佳机会,她无论如何,都不会错过。

    “这里太暗了!”顾九道,“吩咐人,多送一些灯笼过来吧!要把这里照得亮一些,我们才好收拾不是吗?”

    “说得不错!”云北冥点头,当下吩咐人送灯笼过来。

    灯笼一盏又一盏,源源不断的送过来。

    是为正月十五的元宵节准备的花灯,形式各样,色彩绚烂,五彩喜庆的花灯,将这枯败的院落,照得生机勃勃。

    两人进了正殿,拿着扫帚,在那里清扫房间。

    冥星他们完成任务后,也一齐聚拢过来,七手八脚的帮忙。

    迷离灯影之下,他们仿佛重回旧时光,说说笑笑闹闹,浑然不知时间飞逝。

    等到天空出现鱼肚白,正殿已基本恢复往日模样。

    “回家了,真好!”云北冥环视左右,嘴角微扬,眉眼间,是说不出的满足。

    “这是我的椅子!”冥星等人则开始在那里抢椅子。

    历经十数年,这些椅子,已然破败不堪。

    可是,童年时,他们刻下的印迹,虽然模糊,但还是一直在那里。

    就像十数年前那个叫云明澈的孩子,无论经过多少风雨,他也依然在那里。

    而现在,顾九确信,云北冥已经找到他了。

    他找到自己了。

    此时,一轮红日,正在东方冉冉升起。

    一开始,只是模糊的一片红,可很快,它便越升越高,那抹红色,也越来越鲜艳。

    随着一声雄壮的鸡啼,太阳像是突然跳跃出来,刹那间,洒下万丈光芒,照亮这座宫殿,照亮这里每一个人的脸。

    “天亮了!”顾九惬意的眯起眼。

    “是啊,天亮了!”云北冥仰起头,抬头那一轮盎然红日,阳光细碎如金,洒在他的脸上身上,像镀上了一层金边。

    天亮了,太子云明澈,终于不用再做冥王。

    他不用在地狱中坚忍,不用在无尽的寒冷与黑暗中咬牙前行,他从自已重建中的家园走出去,一步一步,走到巍峨肃穆的召和殿。

    天亮了,他终于有机会,站在召和殿明亮的阳光下,将十数年前的那场罪恶和血腥的真相,大白于天下。

    阳光亮得晃眼,召和殿中的文武百官,在真相面前,反应不一。

    秦氏党羽,战战兢兢,面色如土,即便是有人扶持,仍然瘫软如泥。

    而原属于冥王阵营的文臣武将,因为早已知晓云北冥的身份,并亲自参与了这场政变,则是喜气洋洋,眉飞色舞。

    而那些中立的臣子,则惊讶莫名,好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然而,任谁都明白,十数年的那场政变,帝后一家五口,尽数暴亡,那本来就是一件极其恐怖蹊跷之事,早已成为云苍国的头号悬案。

    只是这悬案,十数年来,无人能解,当然,最主要的一点是,无人敢解。

    如今,真相终于水落石出。

    但是,既为悬案,自然要拿出足够的证据,来证明这一切的真伪。

    太子云明澈即位的第一天,便是命人开棺验尸。

 第528章开棺验尸!

    这对云苍人来说,又是一件惊心触目之事。

    寻常百姓家,若是有人遭受冤屈,有官员要开棺验尸,家人还要思虑良久。

    死者为大,亡魂需要安息。

    而现在,他却要亲自动手,去往皇陵,挖开自己父母的坟墓。

    当年那场葬礼,办得极其隆重。

    而帝后的墓陵,也修建得极其豪奢。

    然而,谁也没想到,这是一只华丽的牢笼。

    墓陵外部打开,内部墓门上密密麻麻的贴着各式符咒经文,上面有暗红色的痕迹,似干涸的鲜血。

    云苍人敬奉鬼神,是以,对这些东西,十分熟悉。

    这是血咒。

    血咒行处,死者将永生永世,无法安生,他们会在恶道之中,无限轮回,受尽非人的苦痛折磨。

    只是这血咒,便已将当时立墓者的心思,暴露无疑。

    “这妇人,好生歹毒!”众臣齐声惊呼。

    秦晚心和秦文才在众臣的目光之下瑟缩,颤抖。

    “快解除血咒!”臣子中有人颇通此道,当即抓住秦晚心和秦文才,重重的将他们掼在墓门之上。

    鲜血,从两人的头顶流出来,喷溅在那些层层叠叠的符咒之上。

    太子云明澈上前,含着眼泪,将那些符咒一一扯下来,塞入秦晚心和秦文才口中。

    墓门打开,帝后的棺木,也随之出现在众人面前。

    众人不由又是一声惊呼!

    棺木之上,竟然锁着胳膊粗的铁锁链。

    而锁链之上,还是重重叠叠的经文和符咒。

    竟是跟墓门上一模一样的血咒。

    “天哪!”有臣子惊呼,“这血咒,只墓门上一道,已足以困住人的魂灵,这棺木之上,又何须……”

    他说到一半,说不下去。

    众人听在心里,只觉毛骨悚然,头发皮麻。

    然而,比血咒更令人恐怖惊悚的,是棺木之中的尸身。

    历经十数年,当年饱经蹂躏的尸身,此时已化为白骨一堆。

    然而,即便是只有白骨,依然可以清晰的看到,这人死前,曾遭遇了什么。

    这一点,几乎不用验尸官来检验,便算一个不谙世事的孩童,也能看出这尸骨之上触目惊心的伤痕!

    冥星等人,看到棺内的尸身,再也承受不住,抚棺痛哭。

    云明澈跪倒在棺木前,对着自己的亲人,行九跪十八拜大礼。

    这个跪拜之礼,迟来了十九年。

    众臣随在他身后,轰然跪倒。

    极致的悲伤与痛苦重压之下,太子反而没有一滴眼泪。

    真相既已大白,身份既已验证,昔日的太子,顺理成章的,便成为云苍的帝君。

    新帝即位,新年伊始,国事繁沉。

    首先,要处治当年的谋逆者。

    秦晚心和秦文才依云苍律法,当凌迟,秦氏一族,或流放,或诛杀。

    当日,刑场上人山人海,屯塞巷沸。

    曾经深受秦氏暴政之苦的人们,纷纷上前,争相分食谋逆者的身体,喝其血,啖其肉。

    所有与秦氏有来往的官员,在这场血腥盛宴中,吓得七魂走了六魄,有些胆小的,甚至已决定举家自尽,以免受株连,受尽痛楚而死。

    然而,一个意外的消息,却让这些人惊愕至极,尔后,痛哭流涕。

    秦晚心和秦文才受了剐刑,可是,秦氏一族的老幼妇孺,却只是被贬为庶民,逐出云京。

    新帝并不曾真正降罪于他们。

    至于那些与秦氏有牵连的人,新帝下了一纸召书,当日弑君谋逆之罪,秦晚心秦文才秦文山是主谋,其余从犯,绝不株连。

    这个消息,如同一声春雷,让那些曾与秦氏有关联,一直战战兢兢的人,匍匐于地,跪谢新帝恩泽。

    初春的这一个月里,云明澈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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