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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三嫁难为-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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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钧笑呵呵地走回来,道:“他答应了。”
周围的人竖起拇指,纷纷道:“谢将军面子够大!”
谢钧心中得意,回到谢府也是一脸喜气。弄得薛沁颜侧目道:“什么事这么高兴?”
谢钧道:“今晚大伙儿给我践行,王屿那小子居然要同我喝两杯,我还请到了杨至卿,真是难得。”
“皇上的旨意下来了?什么时候走?”
“大概这两日罢,”谢钧道:“我先去练一会儿剑,回来再跟你说话。”
薛沁颜手中的针线一顿,这么快,就要为他收拾行囊了。
此去,少则一年半载,多则两三年,归期不定。窗台下的芍药在阳光下开得艳丽,樱桃树枝叶繁茂,她却想起枯木一般整日念经的三婶,心下一片茫然。
“夫人。”屋里的丫环纷纷行礼。
薛沁颜一回神,看到婆婆进来了,忙起身道:“母亲怎么过来了。”
周氏道:“婧儿,我想了许久,还是决定过来同你说一说,如果你不愿意,那就罢了。”
“母亲请说。”
“你与钧哥儿成婚大半年,肚子还是没有消息。钧哥儿一去两三年,战场上的事,谁又能说得清楚。”周氏说着,眼眶就湿了,“婧儿,你愿不愿意随军去西北?”
薛沁颜怔了怔,周氏又道:“西北苦寒,衣食住行皆比不上京城,但家眷们所住的凉州却还算丰饶,与边塞有一段路程,你若是--”
“母亲,”薛沁颜抬起头,姣好的面容在日光中莹然有光,“我愿意随他去西北。”
周氏笑逐颜开:“婧儿,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薛沁颜笑了笑。
周氏才回到自己的住处,便看到谢钧走来走去,一副等得不耐烦的样子。
“母亲,”谢钧两眼一亮:“怎么样,她愿不愿意。”
周氏看儿子这猴急模样,故意道:“说了半日,我渴了。”
谢钧忙倒了一杯茶,道:“母亲请喝。”
周氏坐下来慢慢喝了一盏茶,又皱眉道:“这几日啊,总觉得肩膀酸得厉害。”
谢钧又转到周氏背后,给她拿捏肩膀,周氏哎哟一声,狠狠拍了他的手,道:“这么用力,是想要你母亲的命吗?”
谢钧放柔了力道,周氏斜了眼道:“没吃饭么?”
谢钧无法,对着周氏拜了三拜,苦着脸道:“母亲,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罢。”
周氏噗嗤一声笑了,笑得谢钧抓耳挠腮,才慢悠悠道:“她愿意去了。”
谢钧喜不自禁,周氏又道:“我还当她娇养惯了,说服她还要费一番唇舌,没想到她很快就答应了,可见她对你的情意甚深。不过,到了西北不许一味地儿女情长,你要知道身上的责任。”
谢钧正色道:“母亲,你当孩儿还是个不知事的孩童么,这点我当然知道轻重。”
周氏笑着慢慢喝了一杯茶,道:“这才是我谢家的男儿,重情重义。”
薛沁颜正在指挥丫头们收拾箱笼,冷不防从背后被人拦腰抱起,像个小孩子似在空中颠了颠。她惊叫一声,素笺在一旁笑道:“少爷,慢一些,吓着少夫人了。”
薛沁颜成婚后,眼看着洇墨和展画都大了,便给她们找了好人家配了。现在伺候身侧的大丫头除了陪嫁的夕屏,还有周氏指给她的素笺。素笺是家生子,会武,为人爽利,倒是沉默细心的夕屏配上了。
谢钧颠完了还不算,又在薛沁颜的脸上亲了一口,夕屏面色一红,忙拉着依旧笑嘻嘻的素笺出去了。薛沁颜羞道:“你再胡闹,我就恼了!”
谢钧这才把薛沁颜放下来,仍是搂着她的腰道:“婧儿,我是太高兴了,你要和我去西北了。”
“也许住了一个月便回来了呢,”薛沁颜扭头道:“别高兴得太早。”
谢钧笑道:“到了西北,你还想回来?我不许。”
薛沁颜气道:“好啊,那我索性不去了。”
“婧儿,不逗你了。”谢钧摁住她想要离开的身子,道:“西北的景色也是不错的,别有一番滋味,你看惯了大漠风光,就会觉得京城里的亭台楼阁都似笼子一般,束手束脚的。不是有句诗叫什么直什么圆来着。”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对,到了西北,我带你去看大漠孤烟,长河落日,沙漠中还有一种鹰,我抓来给你玩。”
“我才不要,”薛沁颜叹道:“只要国土不失,你平平安安的,我就别无所求了。”
谢钧笑嘻嘻道:“我一定会好好的,婧儿还没有给我生下儿子,我怎么舍得。今儿天气不错,没准能一举的男,咱们试一试。”
“胡说八道,现在还是白日呢,怎么能,唔--”
最终,薛沁颜还是没能斥退兴致勃勃的谢钧,被他吃了个干净。
夜风微凉,杨至卿坐在马车上,轻轻揉着额角。今夜给谢钧践行,来了许多军中豪爽之人,那酒量实在是可怕,要不是他借故先行离开,恐怕是要被抬回府了。宴会上除了在琼林宴上结识的王屿薛辞,与他说话者寥寥。
他与他们,终究不是同一类人。
寂静的街道只有一辆马车行着,辚辚声分外清晰,他想,他选择的这条路,也许永远这般黑暗孤寂。
马车忽然一停,杨至卿差点磕到车壁上,外面传来车夫的一声训斥,杨至卿道:“怎么回事?”
车夫道:“大人,路边忽然冲出来一个老汉,差点刹不住车,撞到他了。”
杨至卿眉头一皱,掀起车帘,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双手护着一盏灯,仿佛那盏灯,比他的性命更重要。杨至卿撩袍下车,去扶颤巍巍的老汉:“这位老伯,没事罢,身上可有伤痛,要不要去看大夫?”
老伯抬起浑浊的双眼,道:“无事,老夫还走的动。”
“天如此暗,老伯怎么一个人外出,您的儿女不陪着出来?”
“儿女,呵呵,”老伯推开杨至卿的手,一步一蹒跚地往前走,“死了,都死了!”
杨至卿心头一突,看着老伯随时有可能倒下去的身影,回头对车夫道:“扶那老伯上车来,先送他回家再回府。”
车夫忙应了,搀着老伯上了车。杨至卿问道:“老伯,您住哪里。”
老伯含糊地吐出一个地址,便抱着灯靠着车壁朦胧睡去。那灯上绘了一幅画,一对老夫妻和儿子儿媳坐在一处削竹,编灯,每个人脸上,都是满满的笑意。杨至卿看着那副画,目光微沉。
到了老伯说的地方,里面黑漆漆一片,杨至卿唤醒了老伯,扶着他下车,老汉蹒跚着进了黑屋,点上一盏灯。
杨至卿这才发现屋子里摆着许多竹篾,灯架子。他问道:“老伯,原来您是做灯的师傅。”
老伯道:“老咯,快做不动了。等老夫走了,这手艺也就失传了。”
杨至卿沉默了一会儿,那一盏似乎随时都会熄灭的灯,映得老伯花白的头发分外刺目。老无所依,人间至苦。
许久,他才听到自己说:“人生多苦难,但还是要过下去。”
老伯抬起眼,里面的浑浊不知什么时候已褪去:“若我家人是病逝而亡,老夫无话可说,可偏偏,他们是被害了性命,冤屈而死。”
杨至卿目光一凝,问道:“是谁害了他们?”
老伯站起身来,佝偻的身子在这一刻挺直如松,他吐出一个在梦里满是鲜血的名字:“许,盎。”
第五十三章
几日后,皇上下旨,着忠卫侯谢敖与平西将军谢钧启程前往西北。启程当日,皇帝亲自在城楼上与忠卫侯痛饮三杯烈酒,为青铜军送行。浩浩荡荡的军队列于城外,盔甲锃亮,旌旗招展,威风凛凛。
军队在前面,随军家属在后头跟着,谢夫人握着薛沁颜的手,不舍得放。她这女儿向来娇贵,如今却要去那么荒凉的地方。
“要不,我去和大嫂说说,还是让你留在京城罢。”
薛沁颜劝道:“母亲,许多事情都是以讹传讹,西北兴许没有那么苦寒,风景别有一番滋味呢。”
薛沚颜道:“我倒是羡慕姐姐,妩儿想去,却是去不成的。”
“你这一朵幽兰,去了大漠还不变成花干了。”薛沁颜笑道。
薛汲颜道:“二姐姐成了花干,也是一朵漂亮的花干。”
薛沚颜捏了她一下,薛沁颜转头问谢夫人:“母亲,铭哥儿还生气呢?”
“可不是,”谢夫人道:“一整天没吃饭。不过他生气也没有用,婚期近在咫尺,弟妹定是要压着他成亲了之后才放他走。”
薛沁颜点头道:“铭哥儿也是有志气的。”
薛汲颜一直笑眯眯地站在后面,薛沁颜朝她招招手,道:“姝姝儿过来。”薛汲颜走过去拉着大姐姐的手,乖巧道:“大姐姐,一路顺风。”
薛沁颜看着姝姝儿,还很小的时候,母亲生病了,她牵着姝姝儿软软的小手去看母亲,姝姝儿紧紧地拉着她,黑润润的眼睛望着她道:“大姐姐,母亲会好起来的,对么?”
薛沁颜点点头,姝姝儿又道:“大姐姐会一直陪着姝姝儿,对么?”
“对,大姐姐一直在你身边。”
“那就好。”姝姝儿这才绽放出一个舒心的甜笑,薛沁颜捏捏她的小脸,心中绵软。
转眼之间,姝姝儿不再需要她的牵引,也许不久,她就要走进另一个人的生活。感慨之间,她将薛汲颜拉到一边,嘱咐道:“姝姝儿,王二公子是极好的,你要少发脾气,多体贴一些。”
薛汲颜瞪了眼道:“大姐姐,你怎么知道的,他和大姐夫说了什么?”
“你看你,”薛沁颜叹道:“是大哥偷偷跟我说的,嫁到王府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将军夫人,”一名小兵跑过来,抱拳道:“将军说,该启程了。”
薛沁颜又和谢夫人说了几句话,登上马车。军队缓缓西行,直到薛沁颜的马车看不见了,谢夫人依然望着她去时的方向,一动不动。
薛汲颜拿手在谢夫人面前晃了晃,道:“母亲,你再这样下去,就要变成‘望女石’了。”
谢夫人撑不住笑了,看着薛沚颜和薛汲颜道:“母亲的心情,只有你们当了娘之后才能体会。”
薛沚颜和薛汲颜相视一笑,众人正要上车回府,忽见一辆霜色马车靠了过来,车帘掀起,露出一张苍白文秀的脸。
谢夫人道:“这是,顾二公子?”
顾旭下车行礼道:“薛伯母安好,薛二小姐安好,”他朝薛汲颜看过来,目光一亮,“三姑娘安好。”
薛汲颜与薛沚颜一同回礼,低下头不去看他。
谢夫人笑道:“原来顾二公子也来了,身子可好些了?”
“好些了,”顾旭笑道:“看着谢世兄意气风发的模样,很是羡慕。”
谢夫人道:“顾二公子这次科举得了第五,也是很不错了。”
顾旭笑了笑,谢夫人与顾旭不怎么熟识,寒暄了几句便道:“我们先回去了,顾二公子请便。”
薛汲颜随着母亲上车,余光中看到顾旭的眼光飘过来,她觉得身后一烫,放下了车帘。
薛家的马车走出很远,小厮问道:“公子,回去了么”
顾旭看了看自己的手,握了握,苍白而没有力量,想起薛汲颜刚才躲避的眼神,他心中一抽,轻声道:“回罢。”
大军西去,众官员还未将这军队出城的景象聊个火热,写篇诗文赞颂一番,另一个人的举动却让他们大吃一惊。
大理寺正杨至卿,联合几位言官,痛斥许家二子许盎强抢民女,欺君罔上等五大罪状,要求将许盎抓拿下狱,择日处斩。通事舍人许淼当场气急,站出来痛骂杨至卿。那杨至卿不急不躁,据理辩驳,且有人证物证在手,许淼在口舌上哪里是新科榜眼的对手,最后气得昏了过去。
皇帝阴沉沉地看着许淼,拂袖退朝。王屿走出殿门,明亮的阳光照下来,映得杨至卿挺直的身影隐隐发光,他聪明地没有提编灯老人的冤案,而是搜罗了许盎的其他罪行,并在最快的时间内隐秘地整理好人证物证,一举呈上,一丝喘息的机会都没有留给许家。
其他的还好说,历代帝王最忌讳的,不就是欺君罔上么?这许盎,凶多吉少了。
阳光下的挺直身影似有所觉,忽地回过头,遥遥向他望过来。他挑了挑眉,走上前去。
“多谢。”杨至卿淡淡道。
“不必谢我,你只是最合适的人。”王屿比他更淡。
杨至卿嘴角微微上扬,道:“王兄待在翰林院,实在是可惜了。”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杨至卿拱拱手,独自走下高高的台阶。这事过后,他便会成了太子一党的眼中钉,肉中刺,今后的路,会格外难走,可是这位杨大人,似乎无所畏惧。
隐隐间,王屿感受到了一股浩浩正气。他垂首看了看阶下,不知道这位杨大人,能坚持多久呢。
怡玉楼内,薛涴颜坐在紫薇花下刺绣,妙姐儿在一旁帮着她理丝线。绣棚金黄的绸布上,不同字体的寿字已绣好了一大半。
“五姐姐绣的真好。”妙姐儿道。
薛涴颜看了她一眼,道:“你要是能坐得住,好好学,也能和五姐姐一样。”
妙姐儿嘟了嘴道:“妙儿总是扎到手,疼死了。”
薛涴颜对念翠道:“去给七姑娘拿一条素手绢来。”
妙姐儿拿眼看她,她道:“你今儿给我绣一只黄莺儿,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绣的。”
妙姐儿忙抱了薛涴颜的胳膊,摇了摇,道:“五姐姐,饶了我罢。我今后一定好好学。”
薛涴颜笑着扯了扯她的花苞头,道:“说得好听,一转身又要偷懒,今儿有空,我教一教你。”
念翠将素帕和小棚子拿来了,妙姐儿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
“五妹妹,五妹妹!”
这突然的声响让薛涴颜一惊,针一偏,刺到了手指。血珠冒出来,环翠忙要去找药。薛涴颜摇摇头,将指头放进嘴里吮着。
薛沅颜一阵风似的跑进来,看到妙姐儿,随口道:“你回去罢,我与五妹妹有话说。”
妙姐儿如蒙大赦,丢了素帕便走了,看得薛涴颜直摇头。
薛沅颜屏退了丫环们,对薛涴颜道:“婉儿,你听说了么,许家二公子要问斩了。”
薛涴颜抬眸道:“我听说了。”
薛沅颜坐下来忧心忡忡道:“太子哥哥肯定很难过,这是他亲表哥呢。我们进宫去罢。”
薛涴颜垂眸,掩去眸中不屑的笑意。像薛沅颜这样漂亮却头脑简单的女子,太子只是逗一逗罢了,怎么会真的放在心上,可怜这位四姐姐,就快要被太子若近若远的态度弄得魂不守舍了。
“姐姐,皇后娘娘和太子正烦心,无诏还是不入宫的好。”
“你说的对,”薛涴颜绞了绞帕子,“这杨至卿真是可恶,无事找娘娘和太子哥哥的晦气。”
“我听说这杨至卿面冷心硬,十分不好相与,人送了个外号,叫杨石头。”
“可不就是块又臭又硬的石头么?我无意中听二哥和父亲说,好多人都被他揪出错处来了,还有一个是王相的门生呢。偏偏皇上欣赏他,说他刚正不阿,将他升任大理寺少卿了。”她说的起劲,起身看到薛涴颜绣的万寿图,讶道:“妹妹这是在准备给祖母的寿礼?”
薛涴颜穿过一条黑金丝线,道:“今年祖母是六十整寿,不能马虎。”
“这两月府里都是喜事,三位嫂嫂陆续进门,紧接着又是祖母的寿宴,”薛沅颜站起来道:“我给祖母买了一副南山白鹤的名画,是不是不够用心呀。”
薛涴颜道:“要不姐姐再给祖母绣一条抹额。”
“我的女工你也知道,拿不出手。”
“我帮姐姐做一条罢,过几日姐姐来拿。”
薛沅颜喜道:“好妹妹,谢谢你,我这就去选料子,一会儿叫松香给你送过来。”
薛沅颜的针线老夫人一清二楚,看到了那块抹额,只会多怜惜她薛涴颜罢了。薛涴颜笑了笑,继续低头绣她的万寿图。
第五十四章
书房内,薛颂看着两杯袅袅的清茶出神,漕运使匆匆来,匆匆去,连茶都没顾得上喝一口。这杨至卿,连王相的门生也不留情面,真是后生可畏。这手段,这心性,难怪一向油滑的漕运使都坐不住了。若是那件事被揪出来,漕运使人头不保,他这个户部尚书也脱不了干系。
年轻人,太过刚强不好,朝堂上的前辈,应该给后辈好好上一堂课。
“老爷,老爷!”
薛颂回过身来,管事擦了擦额上的汗,道:“老爷,陆陆续续有宾客来了,您看--”
“我马上出去。”
薛老夫人今天六十整寿,格外隆重。因着薛颂与皇上交情匪浅,薛老夫人又得过皇上亲赐的牌匾,京城里的世家贵族几乎都来了。谢夫人一边招呼夫人们,一面对新媳妇儿宋瑤瑛细细嘱咐。宋瑤瑛一面微笑点头,一面在心里记了,时不时提出自己的一些看法。
聚在一处赏花的两位夫人窃窃私语,一位道:“好像没见到王夫人。”
另一位道:“王夫人病了,王家的人都没来。”
“难怪。你看,这薛府少夫人才进门不久,尚书夫人就带在身边言传身教,看来以后薛家要由这少夫人掌家了。”
另一位道:“我听说这少夫人在娘家之时,就帮助宋夫人将宋家打理得井井有条。尚书夫人挑媳妇儿,也是花了心思的。”
顾珺隔着几丛金菊听得气闷,对陈思华道:“嫂子,你听听。”
陈思华偏头听了一会儿,道:“两位夫人说得没错,大嫂是很能干。”
顾珺道:“嫂子,你的出身不比她差,怎么长他人志气。你合该在老夫人面前表现表现,没准老夫人一高兴,就把掌家之权分给你一些。”
陈思华摇手道:“我这人懒怠,管家的事情,大嫂接去了正好。弟妹要是上进,可以去争一争。”
顾珺差点气得仰倒,她倒是想啊,可也得老夫人愿意多看她一眼才行。本来家世就不如两位嫂嫂,还不得丈夫喜爱。薛铭成了婚,就迫不及待去西北建功立业了,留下她年纪轻轻独守空闺,看着薛辞薛文夫妇恩爱,她心里冒出的酸水快把她整个人蚀掉了。
陈思华看她目露凄楚,想到她成婚没多久就与丈夫分别,心有不忍,劝道:“弟妹,我看母亲手里几个田庄收成不好,母亲很是烦心,你得空帮帮母亲。
做得好了,老夫人会另眼相看,三弟回来了,也会感念你的操劳。”
顾珺目光一亮,心中暗自盘算起来。
时至初秋,花园里颓败的花草都让人除了去,各色菊花和秋芙蓉经过花农细心照料,开得正艳。不远处的一株白色秋芙蓉下,顾大夫人正拉着薛汲颜,笑着说话。
薛汲颜礼貌地回着话,心里有些不耐,顾大夫人已经拉着她说了半个时辰了,还没有停歇的意思。
“顾大夫人,三妹妹。”
薛汲颜像看到救星似的,拉住宋瑤瑛:“大嫂。”
宋瑤瑛道:“顾大夫人,方才顾二小姐似乎在找您。姝姝儿,走,随我到祖母跟前去。”
顾大夫人道:“正好我还未当面向老夫人贺寿呢,正好同你们一起去。”
宋瑤瑛与薛汲颜对望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一行人来到福润堂,薛老夫人正和北宁伯老夫人乐呵呵地说着话,看见薛汲颜和顾大夫人一起进来,微微皱了眉头。宋瑤瑛和薛汲颜给两位老夫人行礼,薛老夫人对北宁侯老夫人笑道:“这是辞哥儿的媳妇瑤瑛,能干得很。这是我三孙女姝姝儿,手巧,你看我这一身百福褙子,就是她亲手做的。”
北宁侯老夫人啧啧赞道:“老姐姐,真羡慕你呀,要不是我那孙儿早娶了亲,我可是要定了三姑娘了。”
薛汲颜面色一红,跟着宋瑤瑛退到一旁。顾夫人觑着空,上前对薛老夫人说了一箩筐的好话,惹得北宁伯老夫人在一旁直笑。
宋瑤瑛趁机拉了薛汲颜出来,薛汲颜吐舌道:“总算摆脱了,大嫂,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宋瑤瑛笑道:“我可要去忙了,你自个儿玩去罢。”薛汲颜朝宋瑤瑛摇摇手,想了一会儿,决定去把二姐姐拉出来。
薛沚颜虽解了心结,却终究是回不到从前那个薛沚颜了,除了必要的请安,几乎足不出户。连这次祖母寿宴,她也只是拜了寿就回枕萤洲去了。可恶的闲桥君,居然一去就不见了踪影,二姐姐眼里的伤感,藏都藏不住。这样下去,怕是要闷出病来了。
流樱道:“姑娘,拿件披风再去罢,莲池边风大。”
薛汲颜不以为意:“花园里的花香太浓了些,正好到池边吹吹风。”
三人一路行到莲池,薛汲颜觉得有些乏,便走到凉亭中坐下,莲池映着日光,金灿灿的。薛汲颜道:“流樱,你去请二姐姐过来罢,在这亭中说话,倒也凉快,比闷在屋子里要好。”
流樱应了,沿着莲池往枕萤洲而去,飘絮静静地陪在薛汲颜身边。薛汲颜看着波光荡漾的莲池,想起梅影湖的层层涟漪,忽笑道:“飘絮你有没想过,以后找一个什么样的夫婿。”
飘絮看了薛汲颜一眼,老老实实答道:“老实,能干活,心里弯弯曲曲没那么多的。要是整天猜来猜去,奴婢累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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