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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三嫁难为-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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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得厉害,隐隐作痛,他已经怒了一整天,懒得再看地上的两个人,道:“将皇后打入冷宫,太子禁足东宫,没有朕的允许,谁也不准去看他们!”
  皇后与太子怔愣在地,两眼发黑,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第八十六章
  
  几名侍卫将皇后太子押了下去,高离看皇上不住地揉着额角,面色通红,道:“皇上莫要再动怒了,小心龙体。要不要宣太医来给您瞧一瞧?”
  皇上疲惫地点点头,小云子进来报:“皇上,宁和公主来了,在外面发脾气,鞭伤了好几个宫人。”
  皇上怒道:“看看许氏,教出来的子女都是什么样子!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等着那逆女进来鞭打朕么?”
  几名皇宫侍卫连忙抱拳去了,隐隐听到宁和公主在大喊大叫,却没听清楚她在说什么。很快,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渐至无声。
  高离道:“皇上,公主只是忧心母后和兄长。”
  “刁蛮任性,屡教不改,”皇上喘了一阵气,道:“拟旨,将公主禁足,择日下嫁东阳郡王,封地东州,成婚之后,她就和驸马到封地去罢。”
  这三言两语,竟是将宁和公主赶去沿海的东州了,东州荒凉咸湿,宁和公主身娇肉贵,去了可要有苦头吃了。
  小云子觑了觑高离的眼色,慢慢退下了。不一会儿却又进来道:“皇上--”
  皇上瞪了眼道:“又是谁!”
  小云子一咕噜跪下了,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菡贵人在外求见。”
  “不见!”皇上道:“叫她老实呆在芙蓉轩里。”现在姓许的人,他一个也不想见!
  许宛雩今日穿了流雪纱的宫装,宫装上绣了一整只的孔雀,孔雀的每根羽毛,都是用真羽绣上去的,十分华丽。她就这样站在夜色中,犹如夜明珠一般莹莹闪亮。
  小云子委婉地表达了皇上的意思,许宛雩从腕上褪下一只晶莹剔透的玉镯,递给小云子,道:“劳烦公公再通报一次,臣妾只是来陪陪皇上,并没有别的意思。”
  小云子叹了一口气,没有去接那只玉镯:“娘娘,您还不明白么,皇上现在还在气头上,谁都不想见。等皇上气消了,就会宣您来伴驾了。您在这等着,也没用呀。”
  “哟,是菡妹妹呀。”林贵妃拖着缃色金芍药的华丽裙摆,迤逦而来,许宛雩行礼道:“贵妃姐姐好。”
  “怎么站在夜风里呢,皇上也太不会怜香惜玉了。”林贵妃笑道:“小云子,本宫给皇上炖了老鸭汤,还热着呢。”
  小云子立刻道:“奴婢这就去禀报。”只过了一会儿,小云子回来了,恭恭敬敬对林贵妃道:“娘娘,皇上请您进去。”
  林贵妃笑了笑,问道:“那么菡妹妹呢?”
  小云子陪笑道:“皇上请菡贵人回芙蓉轩休息。”
  林贵妃道:“那么妹妹,姐姐就先进去了。”
  许宛雩微笑着行礼道:“恭送姐姐。”
  林贵妃挑了挑眉,现在还能笑出来,真是沉得住气。希望她掌权之后,这位菡妹妹也一样能沉得住气。她笑了一声,施施然走进了御书房。
  花丽的裙裾从许宛雩面前滑过,她看了看灯火明亮的御书房,转身走进浓重的黑夜里。姑母被废,太子哥哥被禁足,她不能惹怒皇上,她要忍,一定要忍。
  许府。两只大红灯笼颓然地倒在地上,无人去捡。
  一队人马踏破了夜的宁静,带走了许家家主许淼和长子许孟。胆小的丫环小厮们跪了一地,惶惶然地看着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读到了绝望:这可怎么办,四大家族之一的许家要垮了!
  从婆家赶回来的许宛霖脸色煞白地抱着母亲,道:“母亲,快想想办法呀。父亲和哥哥不能有事。”
  她在婆家耀武扬威,靠的就是许家的声势,要是许家垮了,她可怎么办。想起强行将小妾的胎儿打下来那一天,夫君露出的阴郁眼神,她情不自禁抖了一抖。
  许夫人看着哭喊的大女儿和惶惶的下人们,嘴角扯出一丝阴森的笑容。既然有人想将他们捏死,那么就别怪他们拼死咬上一口了,咬伤一个是一个,要是咬死了,可就更好了。
  千江月上完最后一笔妆,问道:“小青,今天李公子来了么?”
  小青看着姑娘镜中期盼的眼神,还是摇摇头,千江月不死心道:“今儿我唱的是他最喜欢的《牡丹亭》,也许他才刚呢,再去看看罢。”
  小青只好又去前面转了一圈,戏台前面,人头攒动,就是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小青暗叹了一口气,回来依旧摇摇头,千江月目中的光亮黯淡下去。
  “姑娘是在等谁?”一位身着素色衣裙,鬓上只插了一根木簪的女子捧着一幅画走进来。
  小青道:“我们姑娘此时不见外客,请您出去罢。”
  那素衣女子摆摆手道:“我是怜惜千江月姑娘,一直被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所欺骗,想来提醒一下罢了。”
  千江月道:“我不认识你,不需要你提醒,你走罢。”
  “姑娘好狠心,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就要赶我走了。可见姑娘对他的信任有多深,可惜呀,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素衣女子将画像一展,道:“姑娘要等的,可是这个人。”
  千江月转头一看,画上赫然是她魂牵梦萦的李公子,她站起来道:“你认识李公子,他在哪里?”
  “李公子?”素衣女子笑了笑,道:“她自称李公子?倒也没错。”
  千江月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素衣女子道:“他的确姓李,但不是什么公子。他是皇上的第五位皇子,显王殿下。”
  千江月猛然一怔,后退了一步,身后的梳妆镜撞得她后背生疼,她却一点儿也顾不上。兀自喃喃道:“怎么可能,他明明是一个富商的独子,怎么会是当朝显王。”
  小青上前扶住千江月,对素衣女子道:“你别胡说八道,皇子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李公子对我们姑娘可好了,是不会骗她的。”
  素衣女子掩嘴笑道:“小青说这话,是不知道皇宫里有多少女子是皇上微服私访时从民间带回的罢。显王看惯了大家闺秀的姿态,换换口味也没什么稀奇。”
  “这,这不可能。”小青的辩驳弱下去。
  素衣女子道:“显王虽然甚少露面,坊间还是流传着他的画像,姑娘可以去寻一寻,看看到底我说的是不是真话。”
  小青望向千江月,千江月跌坐下来,喃喃道:“他骗我,他怎么会骗我,他明明说过--”
  “他可是跟姑娘说了许多甜言蜜语,要与姑娘双宿双栖?”素衣女子嗤笑道:“这只是显王猎艳的玩笑话罢了。他的身份与姑娘有云泥之别,怎么会是认真的。堂堂皇子,怎么会娶姑娘这样一个戏子。姑娘可知道为什么他近日没有出现?”
  千江月的声音飘忽的不像是她自己的:“为什么?”
  素衣女子含笑看着她,道:“因为显王妃刚诞下了一名白白胖胖的小王爷,一位侧妃又被诊出有了身孕。显王殿下忙着照顾娇妻美妾,沉浸在初获麟儿的喜悦之中,怕是早就忘记千江月是谁了。
  姑娘还是趁早斩断情丝,另觅良缘罢。”
  千江月颤了颤。
  “姑娘还是趁早去查一查罢,查了就清楚了。”
  “你是谁,为什么要来跟我说这些。”
  “我只是一个普通小女子罢了,当年,我也是如姑娘一般,对他痴心情重。到头来,他用几张银票便打发了我。如今,他这般虚情假意的嘴脸,倒是越发纯熟了。”
  素衣女子满意地欣赏了一会儿千江月失魂落魄的表情,告辞而去。小青急道:“姑娘,你别听她一面之词,李公子对姑娘情深义重,还给姑娘买了一处宅院,怎么会是什么显王呢?”
  千江月呆呆地看着镜子里的人,没有说话,小青急道:“这可怎么办呢,就快到姑娘上台了。”
  “对,就要到我上台了,”千江月忽地对着镜中人一笑,镜中画着油彩的人也扯开嘴角:“我是个戏子,就应该上台唱戏才对。”她甩了甩水袖,踏着熟悉的乐声,施施然上台去。小青站在后台听了半晌,姑娘今日的唱腔多了一分凄楚缠绵,连她这听了无数次的人,都落了泪。
  小青心道,姑娘这一次,是真的伤心了。
  帘子一掀,千江月卷着一阵香风回来了,画了油彩的脸上看不出神色,小青小心翼翼上前道:“姑娘?”
  千江月幽幽道:“班主是不是说过,要去金陵?”
  小青一愣,道:“是,班主说,那里有大生意。”
  “你去告诉班主,就说,我愿意去。”
  原来为着李公子,姑娘一直犹豫,现在下决心了?
  小青没敢多问,应了一声,去找班主了。
  
  第八十七章
  
  显王小心翼翼地抱着儿子,笑得合不拢嘴。最近他的日子,简直是春风得意,皇后被废,太子禁足,东宫摇摇欲坠。他成了皇上跟前第一红人,王妃张雅蓉又给他生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比太子那个经常生病的小皇孙健康多了。
  儿子和他亲,他一抱就不哭了,惹得王妃说儿子是个没良心的,不晓得心疼怀胎十月的娘亲。他将酣然入睡的儿子交给乳娘,坐在张雅蓉床边,握着她的手道:“想吃什么,要什么尽管叫人去置办,谁敢给你气受,本王就治他死罪。”
  这一句话吓得满屋子的奴婢都跪下了,张雅蓉推了显王一下,掩嘴笑道:“妾身想要那圆满的月亮,劳烦王爷帮我置办一下。”
  显王愣了一下,笑道:“待本王与月上的吴刚嫦娥商量商量。”
  “看你,一出口就是治人死罪,把他们都吓坏了,”张雅蓉柔声道:“你们都起来罢,王爷唬你们呢。”
  奴婢们这才谢恩起身,各自忙碌去了。
  显王看她生育之后更显莹润,忍不住在她面上香了一口,张雅蓉捂着脸嗔道:“王爷,妾身多日未曾洗浴,怪难闻的。王爷别在这里呆着了,去看看连妹妹罢,她刚怀有身孕,吐得辛苦,正是需要王爷安慰的时候。”
  “本王知道你贤惠,总是想着别人,本王这就过去看她。”显王又在张雅蓉面上偷香了一回,才大笑着走出正房。
  管事在阶下等他,看见他出来,上前低声道:“王爷,千江月姑娘,要离开京城了。”
  显王面上一惊,一面往后院的方向走,一面道:“怎么回事?”
  管事道:“有金陵的富户花重金请了崔家班过去唱戏,班主应了,动身就在这两日了。”
  显王道:“可打听清楚了,他们这一次要去多久?”
  “听班主说,若是金陵比京城好混,他们就不回来了。”
  显王道:“月儿她也要跟着留在金陵?”
  管家不确定道:“约莫不会罢。”
  “不行,我要去见她,你着人去告诉她一声,叫她在宅子里等我。”
  “是。”管家领命而去,显王转身去净室洗浴了一番,换了一身牙白直裰,拿上一把折扇,俨然是一个翩翩的富家公子。他笑了笑,登上一辆普通的蓝布马车,从侧门离开。
  显王在马车上把玩着折扇,思索道:他不久前才为千江月置办了宅子,按理说她应该对自己死心塌地才对,怎么突然要跟着戏班去姑苏呢。他好不容易才将千江月磨到手,正是得趣的时候,不能让她这时候离开。一想到千江月的柔软身段,他的心就像被猫爪子挠了一道,恨不得立刻飞到她面前,把她抱到床榻上去。
  到了宅子里,管事朝他点头,示意千江月此时就在房中。院子里花木茂盛,显然主人是精心打理过的。当中有一株珍贵的垂丝海棠,千江月就说了一句,他便设法弄来。千江月感动得不行,当晚他便趁势留下了。
  女人么,都是这样,甜言蜜语哄一哄就好了。显王笑了笑,摇着扇子进入房内。房间里有淡淡的水气和花香味,应该是佳人才刚刚沐浴过。千江月坐在梳妆镜旁,一下一下地梳着乌黑柔亮青丝。他深吸了一口水气,示意小青离开。
  小青犹豫了一下,看着姑娘镜中平静的容颜,福了福身子,走之前不忘带上了门。显王折下瓶中插着的一朵垂丝海棠,与千江月簪在发上。
  娇花配美人,显王往镜中看了看,笑道:“真好看。”
  千江月黝黑的眸子一弯,抿嘴一笑:“公子许久不来找我了,今儿怎么得空了。”
  显王道:“可是怪我不来陪你,这段时间家中的生意十分繁忙,我一时走脱不得。”
  千江月道:“还未曾问过公子,公子家中做的是什么生意。”
  “寻常买卖罢了,”显王含糊道:“来,让我看看,月儿是不是瘦了。”
  千江月被他笼在怀里,咯咯笑道:“显王殿下太坏了。”
  “本王不坏--”显王忽地回过神来,笑意凝结在嘴边,他放开千江月道:“你知道我是谁了?”
  千江月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显王一时略有些讪讪,道:“并不是本王有意瞒你,只是怕吓着你。”
  千江月望入他的眼底,道:“显王殿下,您身份贵重,身边佳丽无数,为何要来招惹我一个戏子。
  显王道:“月儿何必妄自菲薄,你有些好处,别人是比不得的。”
  千江月垂眸道:“殿下对月儿可是真心的?”
  显王立刻道:“自然是真心的。”
  “那么,王爷何时迎月儿入府,给月儿一个名分?”
  “这--”显王吞吐道:“你要知道,皇家规矩甚严,你要入王府,十分繁琐。”
  千江月抬眸,双眼明亮地看着显王,显王有些说不下去了。
  “所以,王爷打算养着月儿做外室。高兴的时候就来看一看,不高兴的时候就丢在一边。若是有一天厌倦了,就花几张银票打发了事。”千江月笑着道。
  这一句一句的逼问让显王皱了眉,女人偶尔小性儿是可爱,胡搅蛮缠就无趣了。他不悦道:“做本王的外室有什么不好,穿金戴银,山珍海味,一样都不会少,你该知足才是。”
  千江月面上仍然笑着,心却慢慢沉到了寒冰湖底,这就是她妄想着托付一生的男人,她把整颗心都捧到了他面前,他却轻而易举地丢在地上踩进了泥土里。原来她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外室,一个玩物而已。
  她自成名以来,小心地避着浪荡子弟,守身如玉,只为寻得一个能怜惜她一生一世的良人,未曾想到,竟然还是被眼前之人骗去了所有,她好恨!真的好恨!
  想着初遇之时,他是那么的高贵文雅,谈吐不凡,对待她小心翼翼,仿佛多呼出一口气都会唐突了她。她怎么会那么傻,把这一切都当了真,这只是男人的手段而已!
  显王看她面目凄清,目中清泪盈盈欲滴,知她一向心高气傲,方才的话有点刺伤了她。遂将她抱住,柔声道:“好了好了,月儿,我怎么舍得让你一直做外室呢,你且等一等,我们徐徐--啊!”
  他低下头,一把匕首刺进了他的胸口。显王不可置信地指着千江月,缓缓倒下,碰翻了一桌的杯盏。管事与小青听到动静闯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吓得肝胆俱裂。管家顾不得许多,负了显王便往外跑去,小青抖着身子看向千江月,千江月身上一团血迹,分外刺目,她沾了一点在手指尖磨着。小青颤声道:“姑娘,那是王爷啊,你刺杀王爷,我们都会没命的!”
  千江月冷冷笑了一声,道:“他该死!”
  小青瘫坐在地上,害怕地呜呜哭起来,姑娘疯了,连累了她。她们都要去给显王陪葬了!
  皇后被废,太子禁足的风波还未散去,又有一件事轰动了皇宫。显王被一名戏子刺杀,生死未卜。
  皇上与林贵妃大怒,将那戏子一刀一刀凌迟处死。林贵妃往深处查去,发现暗中指使的是许夫人,在皇上面前哭诉。皇上拍案,下令将许氏夫妇处死。
  皇宫一片焦灼之际,江南传来的好消息如同阴霾中的一缕阳光,令人心神一明。
  经过一月余的实地考察和筹谋,疏浚图纸已完成,接下来便是实施了。原本受灾的江南民众经由各州的妥善安置,已安顿下来。水患之后由于防疫及时,没有发生瘟疫,避免了新一轮的灾难。
  皇上一面看着江南的奏报,一面连连点头,道:“焕儿这次的事办的着实不错,朕以前是小看他了。”
  高离笑眯眯道:“皇上的皇子们都是人中翘楚。”
  皇上想起禁足的太子和躺在床上的显王,哼了一声。高离说道:“听说太子在东宫一直为前太子妃抄经书赎罪,不眠不休,眼睛都熬红了,皇上您看--”
  “让他写,”皇上冷冷道:“显王呢,如何了?”
  高离道:“太医说已经救回了性命,不过须在床上躺着,修养一段时间。”
  “一个两个都不让朕省心,还口口声声说为父皇分忧。”皇上锤了捶案桌,叹道:“焕儿回京,尚需要一些时日啊。”
  高离垂了眼睫,听得皇上问道:“刘贵人近日在做什么?”
  皇上今日难得问起了刘贵人,高离眉间一动,道:“刘贵人性情安静,左不过弄弄花草,绣绣花罢了。”
  皇上道:“朕已有许久没有见过刘贵人了,走,摆驾德惠轩。”
  
  第八十八章
  
  刘贵人拿了小水勺,一勺一勺地给结了花骨朵儿的茶花浇水。有一盘茶花的侧枝长得太长,需要修剪。她道:“倩儿,拿剪子过来。”
  身侧很快递了剪子,她伸手去拿,触到了那人的手背。她心中一惊,回身行礼道:“皇上驾到,臣妾未曾远迎,请皇上恕罪。”
  皇上笑眯眯扶着她起身,道:“是朕不让他们通报,你何罪之有。”
  刘贵人温婉一笑,露出两边浅浅的梨涡,皇上看她一身月白宫装,裙摆和袖口上绣了几朵茶花,头上只簪了一只珍珠步摇,皱眉道:“怎么穿得这么素净?”
  刘贵人道:“臣妾已经没有妹妹们那么年轻了,穿那么娇艳做什么?”
  皇上道:“她们年轻,却没有你的温雅韵味。”
  “皇上说笑了。”
  “朕说的都是真话,不信你问问她们。”
  宫人们连忙道:“娘娘温雅多姿,韵味盎然。”
  刘贵人一笑,转过身去。皇上拿过她手中的剪刀,道:“你还有几盆花未修理,你指给朕,朕一并帮你剪了。”
  刘贵人忙道:“怎么好劳烦皇上动手。”
  “哎,朕又不是没剪过,还记得你怀着焕儿的时候,你就站在一旁看着朕,朕不小心剪错了一枝,你心疼得差点哭了。”
  刘贵人笑道:“许多年前的事了,难为皇上还记着。”
  皇上道:“朕虽然不常来看你,你和焕儿的事情,朕还是记得的。”
  刘贵人道:“皇上日理万机,记这些做什么。”
  “你呀,就是这样,什么都不计较。”皇上道:“你说,要剪哪里。”
  刘贵人笑了笑,她一边指,皇上一边剪,看得倩儿在一旁偷偷地笑。小云子从外头进来,在高离耳边道:“师父,眼看晚膳时间快到了,贵妃娘娘那边--。”
  高离道:“没眼力见儿的,皇上现在明显是想留在德惠轩了,你去一趟永安宫,捡些好话说给贵妃娘娘听,别让贵妃娘娘生气。”
  “晓得了。”小云子转了转眼珠子,一溜烟走了。
  高离看着一盆一盆的山茶,心道,今天的花季,不知道哪一朵山茶花,能开到最后,开得最盛。
  芙蓉轩内,一派冷清。
  许宛雩愣愣地看着门外的天空发呆,一名宫女为她披上一件披风,道:“娘娘,您穿得太单薄了,小心着凉。”
  许宛雩有气无力道:“金铃,我现在还怕着凉么?”
  金铃道:“您总是要保重自己,才有机会。”
  “机会?”许宛雩自嘲一笑:“你觉得我现在还会有什么机会,爹爹母亲死了,大哥在牢里,大姐被休弃。姑母被废,太子禁足。而我呢,和在冷宫里有什么区别。”
  金铃目光一转,她是皇后娘娘指了服侍菡贵人的。照现在的情形看,菡贵人是目前许家唯一有机会翻盘的人了,皇后和太子还要靠菡贵人呢,她一定要让菡贵人打起精神来才行。
  “贵人您说哪里话,”金铃开口道:“年轻和美貌,就是您的机会。”
  “宫里哪里会缺美人呢?”
  金铃道:“您是不一样的,宫里美人多,但是没有一个比得上您,当初您本来是要许给太子的,皇上偏要迎您进宫,您在皇上心里,是不一样的。”
  许宛雩心中一动,复又看向门外:“不同?可是好多天过去了,皇上见都不愿意见我。”
  金铃道:“皇上还没消气,咱们得想别的办法。”
  “别的办法?”许宛雩呆了一会儿,问道:“皇上今日去了何处?”
  “皇上去了刘贵人处。”金铃似乎哆嗦了一下,道:“恕奴婢直言,皇上这段时间不来是好事,奴婢听说,皇上脾气不好,前几日临幸了丁才人和柳采女,丁才人第二日盖了白布抬走了,楚采女到今日都未下得了床。听宫人私下传,楚采女背上,一块好皮都没有了。”
  许宛雩将袖口掀起,整条手臂光华洁白,已看不出一点点伤痕,她笑了笑。道:“刘贵人就是温王的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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