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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泥石流-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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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风疏雨骤,萧倦往门口一站,他为六年前的事而来,孙泊儒答应告诉他当初真相,却在他的茶水里下了毒。他是从金陵□□的卧榻上醒来的,段长青说他在围场坠马昏迷了月余。虽然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萧倦知道,他重活了一次。
这一次,他特意晚来一日,却没想到孙泊儒竟然死了!萧倦的目光望向宋知昀离去的方向,那次他来平城,从未听说过什么宋家五姑娘。
而如今,这宋五姑娘却偏偏成了整个事件的变数。
他的唇角微扬,眼底的笑意味深长,有趣。
片刻,萧倦负手往外走去:“长青。”
段长青接过不快手中的雨伞快步跟上他。
“大……大人!”王师爷踉跄从树后跑了出来,用帕子捂着口鼻道,“您就这么让那两人走了?夜黑风高突然出现在义庄,依我看那两人也很是可疑,应该一并拿下!”
陈县令步下台阶,低声道:“师爷的意思是要本官什么证据都没有的情况下拿下秦王殿下?”
“怎么会没证据?大人是不信我……”王师爷瞬间回过神,脸色大变,“您说那是秦……秦王?废太子的……”
陈县令点头不语。
王师爷的脸色更白了一些,似乎才想起来,垂在两侧的手也有些颤抖,目光看向萧倦离去的方向,嘴里喃喃道:“当年废太子联合镇国将军屠城,都说太子妃母族出疯病,如今秦王竟会同意将死者开膛破肚此等疯狂之事,怪不得,怪不得……”
王师爷目中满是恐惧。
陈县令的步子渐缓,那是八年前的事了,彼时他还是赴京赶考的书生,正值殿试当日,却传来太子妻弟,当时的镇国将军段宏义生屠了六座城池的消息。皇帝震怒,要灭太子妃母族段氏满门,而太子却站出来说是他下的命令,试图一力承担。最后段氏灭门,太子被废黜幽禁,太子妃发疯投了井。陈县令还记得当时在金陵,萧倦甚至比他父亲还深得皇帝宠爱,也因为那件事,萧倦受东宫和段家所累,与皇太孙之位失之交臂。虽然看在当时皇太后的面子上封他为秦王,可两年后皇太后仙逝,秦王萧倦彻底成了孤家寡人。
六年前陈县令离开金陵来平城任职那日,正值皇太后出殡,他还记得那跟在太后棺椁旁目光犀利的清瘦少年,一身孝服,仿佛与天地融为一色。
可今日再见,少年眼中再无厉色,温润却又令人不敢怠慢,清贵高华,浑然是先太子当年的气度。
……
此时城中,捕快将宋知昀和花音送到宋府偏门才离去。
一路回到澜园也无人发现,花音伺候宋知昀洗漱上床,这才松了口气:“幸好无人发现,姑娘日后不可如此!”
宋知昀仰面躺在床上,盯住自己纤长的双手看着看着就笑了,今晚的事,即便偌大宋府无人发现,却不可能无人知晓。
……
果然,翌日宋知昀几乎是被人拖去前厅的。
“哗啦”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来。
大夫人郑氏正襟危坐,言语含怒:“听说你把一个大男人里里外外都看了个遍?我宋家的姑娘居然干出这种不要脸的事,你现在清醒了吗?”
“夫人,我们姑娘她……”
花音想求情,大夫人直接打断她的话,道:“主子不懂事,大抵都是下人不知道规劝,如今还敢插嘴!来人,掌嘴!”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
两个丫鬟将花音拖至一边开始掌嘴。
初夏时分,昼夜温差极大,虽然被泼得浑身湿透很冷,但此刻看见花音受累被掌嘴,宋知昀瞬间就坐不住了。
“母亲……”
“谁是你母亲?”大夫人抓起身侧的茶杯就朝宋知昀砸去,“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骨子里就喜欢学你娘那个下贱坯子一样喜欢做下贱的事!”
宋知昀轻松躲开了朝她砸去的茶杯,垂在两侧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虽然大夫人口中的下贱坯子不是她的亲娘,但毕竟她占了这具身体,骂人骂娘是最不能忍的事。
于是她道:“我娘是去的早,整个平城的人都知道我是母亲您养大的。”
所以,要学也是学的大夫人您啊。
果然,大夫人整张脸都变了,她怒得站起来大步朝宋知昀走去试图教训。
“娘,不要啊!她也不是故意的!”宋知卿不知道从哪里冲了出来,一下子抓住了宋知昀的胳膊,好言相劝道,“五妹妹还不赶紧认个错?快点啊!”
她的言语诚恳,旁人看来始终是个好姐姐。
但只有宋知昀知道,宋知卿才不是来劝架的,因为此刻的她正用力摁着她的身体,根本是不给她躲闪的机会!
眼看着大夫人近了,宋知昀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故意哽咽道:“四姐姐快别管我,你快走开,免得母亲误伤了你,你快走啊。”
“不行,你快认个错吧,五妹妹!”
两人推搡着,宋知昀纤长手指探向宋知卿的手腕,用力一扯,宋知卿手腕那串名贵的南珠手链“啪”地断裂了,宋知卿惊叫一声,本能想要接住乱蹦的珠子。宋知昀早就捏了两颗在指尖,眼睛也不扎就丢在了大夫人脚下。
大夫人正在气头上,一脚就踩在了珠子上,哎呦一声摔了个狗吃屎。
“夫人!”
“夫人!”
丫鬟们见此,忙争先恐后冲上去扶人。
大夫人捂着口鼻被扶起来,痛得她眼泪都掉下来了。
宋知昀瞥一眼她,就弯腰帮忙捡珠子:“四姐姐对不起,我帮你捡,回头我帮你串,你别生气!”
此刻的宋知卿哪里还有时间管珠子的事,一惊一乍地叫道:“娘,血,您流血了!我扶您回去,快去找大夫!”
“不打紧!”大夫人愤怒推开丫鬟们站起来,冷冷望着宋知昀,“你别以为这样就能混过去!看来是不知错,来人,给我摁住她,上家法!”
宋知昀蹙眉,看来这大夫人不笨,小把戏诓不住她。
丫鬟们上前狠狠将她摁住,大夫人死死盯住宋知昀,沉声道:“上次的事你死不认,但这次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你却还想抵赖,看来是你父亲上回下手太轻,那我就亲自来教育教育你!”
宋知卿还在那假装姐妹情深跪地求情,却不再上前来了。
动家法用的皮鞭已经被送到了大夫人手上,宋知昀的目光落在那条皮鞭上,她的心口一紧。
这身体的原主就是死于家法,一个月前,就像此刻这样。
不同的是那次是顾玄礼和宋知卿设计原主与男人有染,但实则原主去见的人正是顾玄礼,直到最后顾玄礼也没有站出来阻止,原主是活生生被打了半死,最后因为感染而缠绵病榻半月,一点点痛苦地死去!
虽然宋知昀穿越进了这身体,没想到世道轮回,该来的还是会来。
不过,她不是真正的宋知昀,她本身就是个变数!
大夫人一手用帕子捂着鼻子,一手握着皮鞭走到宋知昀身后。宋知昀微微抬眸,日头正好,略微有些刺眼,不过算算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
才想着,一道厉声划破空气,后背登时一阵火辣辣的痛弥漫。
宋知昀咬牙闷哼一声。
只有花音哭着道:“夫人求您别打,一切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没能规劝主子,您要打就打奴婢吧!我们姑娘身子弱,受不得的呀!”
这傻丫头!
真正的宋知昀死后,花音怕她孤单,也跟着自尽了。
而随着她穿越进了宋知昀的身体后,花音也终于活了下来。
这样很好,她们会继续好好地活下去的。
宋知昀朝花音露出艰难一笑,随即又是一鞭子抽下来,伴随着大夫人泄愤的问话:“知错了没有?”
知错?
哈,宋知昀笑了:“知错了又怎么样?难道我看光了一个男人的事能从平城百姓的心里抹去吗?”
大夫人一愣。
宋知昀仍是在笑,无论如何这件事已经不可挽回了,大夫人不过是想借机……杀了她而已!
至于为什么?
宋知昀睨了眼浑身都想要来阻止却难掩眼底兴奋的宋知卿,宋家与国公府的婚事,大夫人是要为自己的女儿打算的。
借着日光照在地上的影子,宋知昀眼睁睁看着身后之人高举了手打算再抽下来,正在她打算反抗时,一人高声道:“住手!”
杨捕头一手按着腰间的佩剑大步走来:“我是来请五姑娘随我走一趟的。”
宋知昀紧绷的心弦瞬间放下,暗自松了口气,时间刚刚好,救星呀。
大夫人不悦开口:“我们宋家还有家事未处理完,我女儿恐怕不能出府。”
杨捕头亮出令牌,严肃道:“陈大人有令,命五姑娘即刻前往县衙。杨某此来是公事,宋夫人也要阻拦?”
大夫人略有忌惮,毕竟民不与官斗。
宋知昀趁机推开了摁住她的丫鬟们,咬牙爬起来,朝她施礼,道:“那女儿去去就来。花音,将我的东西取来。”
花音忙捂着脸朝澜园方向跑去。
目送他们离开,宋知卿露出了真面目:“娘,就这样算了?”宋知卿仍是气愤,“女儿就是不明白,上回的事闹得也挺大,为何英国公夫妇能容忍她,还不来退婚?难道这次他们也不退?”
大夫人的眼底有疑虑,关于这一点,她也不明白,不过——
她嗤的一笑:“他们不退婚,但人若没了,这婚也是成不了。”大夫人将皮鞭丢给丫鬟,皱眉擦拭着脸上的血迹,冷笑道,“不过去一趟县衙,她还能不回来吗?”
第4章 来的真及时
宋知昀跟着杨捕头到了外面,她才舒了口气道:“杨捕头来的可真及时。”
杨捕头略微诧异道:“五姑娘知道我要来?”
宋知昀一愣,忙搪塞一笑。
花音很快背着箱子出来了,她的两边脸颊红肿得厉害,眼眶里还有泪水在转,一副后怕的样子,委屈道:“姑娘真要去……”小丫头心想,那回来还不被打得更惨?
“没事。”宋知昀拉着她往外走去。
宋府外路过的人全都驻足打量着宋知昀,他们看她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这个年代连法医都没有,更别说一个原本该三纲五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抛头露面干这种活了,遭人非议也很正常。
杨捕头意识到了什么,有些歉意道:“是杨某考虑不周,应该雇辆马车来的,要不请五姑娘回府等一会,我去雇了马车再来?”
“不用麻烦。”宋知昀豁达一笑,“躲也躲不过闲言碎语。”反正她也不是那种活在别人口水里的人。
语毕,她正打算潇洒地大步走下台阶离去,没想到拉扯到了后背两条鞭伤,整个人不受控制往一侧跌去。
宋知昀在心底哀嚎:果然帅不过三秒!
“姑娘!”花音试图拉她没拉住。
正在这时,一双男人的手稳稳扶住了宋知昀的双肩,她本能抬头,耀眼日光下,男人墨色双瞳正睨着她。
紧接着,她的肩膀略沉,萧倦的玄色披风落在她的肩头。
宋知昀张口正要拒绝,男子略倾身,附在她耳畔低语道:“五姑娘身后的衣服破了,不用谢。”
欸?
宋知昀本能抚上肩膀。
杨捕头有些吃惊问:“秦公子怎在这里?”
萧倦“唔”一声,道:“随便逛逛,路过,正是要去衙门,瞧着,应是同路了。杨捕头请,五姑娘请。”
宋知昀轻轻拉拢身上的披风跟了上去,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这一路上身后都有双眼睛盯着自己。
终于,走到衙门门口时,宋知昀忍不住突然回头。
果然,身后的男人离她丈余远,那双墨色瞳眸似笑非笑盯着她看,带着三分打量七分好奇。
宋知昀站住了脚步:“秦公子有事?”
没想到他丝毫不回避:“有事。”
“……”
“宋家在平城也算有头有脸,虽然是商扈,也是书香门第,听说五姑娘自幼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今日一见……”
“大失所望?”
“那倒不是。”萧倦摸了摸下巴,往前一步,高出宋知昀一个头的他低头凝视着面前的女子,“只是奇怪如此书香门第教育出来的竟然不是中规中矩的小姐,你明知道如此所为是家族不容,可还是做了,昨晚又故意说今早是好时辰,今早来缝合,算准陈大人见你没来会派人去找你,恰到好处给自己留了后路……”
花音诧异道:“原来姑娘早有打算,怪不得一点都不紧张,奴婢可是吓得……”
“花音!”宋知昀狠狠拉了她一把,又牵到后背的伤,痛得她连抽了几口冷气。她沉下眸光盯住了面前的人,“看来秦公子出现在我家门口也不是路过。”
萧倦笑了笑:“是,却也不是。”
这叫什么回答!
宋知昀还想再问,却见他已经迈步进了县衙,一面道:“五姑娘还是快点进去,免得误了缝合的好时辰。”
狗屁的好时辰,那都是她胡说八道的!
……
因为涉及谋杀,孙大夫的尸身连夜从义庄被带来了县衙。
陈县令正在里面等宋知昀,倒是不见王师爷,听说昨晚回去就病倒了。
呵,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宋知昀往尸体旁一站,不怀好意睨了眼萧倦和段长青,直言道:“秦公子是外人,貌似不应该待在这里吧?”
萧倦面不改色道:“我与孙大夫是故交,如今他的徒弟尚未归来,我关心何时抓到害死他的凶手,有什么问题?”更何况,他对这个宋家五姑娘也很好奇。
宋知昀不服,总觉得他这句故交就是撒谎,可看陈县令也没说什么,只好低头开始缝合。
屋内瞬间安静了下去。
段长青立于萧倦身侧,低声道:“下针稳当,手法娴熟,没有三五载是练不出来的。”
是吗?
萧倦的长眉微佻,可陈县令明明说过这宋五姑娘是在半月前机缘巧合来县衙当仵作的,但像昨日那样还是第一次,莫不是是在家做女红的时候练的?
段长青轻叹:“可惜了这副美貌。”
萧倦侧目,段长青忙识趣地闭嘴,萧倦的目光又看向面前认真缝合的女子,此刻的她正低着头,他盯着她,有多貌美呢?
陈县令突然开口道:“那个药童已经审过了,刚过总角的年纪,身材瘦小,绝对不是能空手捂死一个成年男子的人。”
宋知昀的动作微滞,头也不抬道:“他就算不是凶手也可能会是帮凶,这案子明显是有预谋的,按照惯例,十有八九都是身边的熟人,大人可以盘查死者身边的人,尤其是来往的病患,例如没医好的病人,严重的是医死的病人,毕竟死者是个大夫,可能存在什么医疗事故,就算不是,也会有紧张的医患关系。”
她的话音才落,段长青的目光都直了,他几乎下意识看了自家主子一眼。虽然这五姑娘用词奇怪,但这番推断的意思他家主子早就跟陈县令说过,没想到她一个女流之辈竟然能与他家主子想的一般无二!
萧倦的嘴角微扬,笑得意味深长,这绝非一个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的见识。
终于缝合完,宋知昀松了口气,她收好工具后,突然闭上眼睛握住了死者的手。
所有人倒抽一口冷气的同时又想起昨晚那血腥场面,不免一个个肚里一阵翻江倒海。
片刻后,宋知昀收回手,朝陈县令道:“知昀的工作完成了,接下来就看大人了,希望能还死者一个公道。”
语毕,她转身出去。
“姑娘!”等候在外的花音端着水盆过来,“先洗手吧。”
宋知昀点头。
“五姑娘方才是为何?”萧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宋知昀边擦手边道:“个人习惯吧,民间有传闻人死后七天内,灵魂还没走远,希望他知道我解剖他并不是把他当成一滩肉,而是为了抓到杀害他的凶手而不得不做的事。”
“个人习惯?”男人的脚步近了,声音也是,“这么说,五姑娘今日所为不是第一次?”
花音梗着脖子反驳:“你……你别胡说!我们姑娘以前从来没这么干过!”
“是吗?”萧倦绕至宋知昀面前,睨住那双明澈瞳眸。
宋知昀很是从容,毕竟面前的人再怀疑也不可能怀疑她不是真正的苏知昀。她大方对上他的眸子:“是不是与秦公子有关吗?”
“五姑娘!”段长青大步过来,沉下脸道,“别以为生得好看就能这般对我家公子说话!”
总是一张笑脸的段长青突然拉下脸来,连花音也吓了一跳。
宋知昀捧住自己的脸,不要脸地望着他道:“你觉得我好看啊?那蛮不讲理不是美女的特权嘛!”
别说,这宋五姑娘这动作简直无辜又可爱!
段长青瞬间就横不起来了,两侧脸颊还红了!
萧倦揉了揉眉心,喟叹道:“的确没什么关系,不过,我还有一问,何为骚年?”
宋知昀差点被空气噎到,昨晚脱口而出的话……她只好搪塞道:“哦,就是大侠你很厉害的意思。”
萧倦拧眉,总觉得面前这女子是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这时,两个捕快进来,与杨捕头说了什么。
陈县令也出来了,杨捕头报告道:“大人,人抓到了。”
宋知昀内心一惊,这么快?谁说古人办事效率不行?这不是挺能的吗?
段长青有些得意挑眉,得他家公子推断后,陈县令一大早就派人出去了,现在算算时间也差不多。
陈县令问道:“是何人?”
杨捕头继续道:“是后山村的村民叫徐坤,半个月前他家娘子难产去世,据说之前曾叫孙大夫看诊过,孙大夫告知他们孕妇胎位不正,让他们放宽心,等徐娘子生产时孙大夫会亲自去接生,哪知徐娘子提前生产,徐坤去请孙大夫时,孙大夫正好坐马车出城要去江州出诊,据说那位是官宦人家,孙大夫没有停下马车,导致徐娘子一尸两命。徐坤便认定是孙大夫嫌贫爱富故意不救自己的娘子和孩子,对他怀恨在心,所以潜入医馆用枕头捂死了孙大夫。”杨捕头顿了顿,道,“但和孙大夫一起去江州的小厮说,当日他们没有听到徐坤的声音才导致悲剧的发生。”
陈县令静静听完,才问:“那毒药呢?”
杨捕头道:“徐坤供认不讳,是他怕官府找到他才在捂死孙大夫后塞进他嘴里的。”
宋知昀张了张嘴,最后打算闭嘴了。
陈县令道:“先收押,午后再审。”他又朝宋知昀道,“五姑娘先留下用饭,稍后账房会将你的酬劳送来。”
宋知昀一大早也没吃东西,正好也饿了,便道了谢。
杨捕头说是陈县令为了感谢宋知昀帮忙破案,特意命厨房准备了好菜。
看来厨房真是下了血本,一桌子的大鱼大肉,宋知昀刚坐下准备动筷子就见杨捕头突然站了起来,脸色难看冲了出去。
接着陈县令也说了句想先去审人走了,连站在边上的段长青也脸色难看退了出去,剩下宋知昀和萧倦依旧坐着。
第5章 善恶本无界
想当年第一次上解剖课,大家连着一星期不碰鱼肉,他们这样纯属正常。
宋知昀淡定地往嘴里塞了块东坡肉,睨了眼同样淡定的萧倦,忍不住道:“秦公子好定力。”
萧倦优雅动了筷子:“彼此彼此,只是在下记得半柱香之前五姑娘还说希望还死者一个公道,方才为何欲言又止?”
这男人……
宋知昀扒了口饭砸吧砸吧吃着,之前听杨捕头说徐坤的杀人动机和过程时,她也觉得没什么问题,但问题在于,徐坤不可能那么熟悉孙大夫的习惯,更遑论还能在他死后投毒以混淆视听。她早就说过,那个药童也有问题。
不过……没想到面前之人也猜到了?
萧倦起身盛了碗汤搁到宋知昀面前,不咸不淡道:“五姑娘不妨慢点吃,没人同你抢。”
宋知昀将饭咽下,这才开口:“那我要是记得没错的话,秦公子很关心你那位故交到底是被谁害死的,那刚才你怎么不说?”
他没有回答,放下筷子悠悠道:“早上闲来无事去茶馆喝茶,正好听人说那药童也是后山村的人,从小丧父,与母亲相依为命,三年前大旱,家里连糠都吃不起时,幸得邻居大哥接济他们母子才熬了过来。”
什么闲来无事,他分明是特意去查的!
“那位邻居大哥家中还有病重老母,药童长大后便时常从医馆熬药送过去,好一副远亲不如近邻的画面……”
宋知昀望着他笑:“那位邻居大哥不会正好姓徐名坤吧?”
萧倦没有回答,薄唇微抿,道:“因果轮回,善恶本无界。”
好一个善恶本无界!
宋知昀突然对面前的人好奇起来,忍不住便道:“看公子谈吐不像是生活在这种小县城的人……”
“看五姑娘也不像。”他巧妙打断了她的话。
宋知昀一噎,没好气道:“我只是好奇秦公子来平城干什么?孙大夫也不是你的什么故交吧!”
他丝毫不回避:“自然是看病。”
“谁有病?”
“我。”
“……”
宋知昀正想问他看什么病,正好账房将酬金送来,她起身去拿。身侧之人不知是起得太急还是如何,一脚将边上的凳子踢翻了。
宋知昀皱眉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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