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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权谋文里的加戏女配-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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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徐讷讷的补药熬好送了来,浓浓的苦味扑面而来,她皱了皱鼻子,有些抗拒。
卫湛也忍不住皱眉,这些药闻着就这么苦,徐讷讷最爱吃甜的,怎么能吃这么苦的药?他接过先自己试喝了一口,苦味直呛入口鼻,实在算不上什么好体验。
“你等会,我去让人拿点蜜饯过来。”他起身出门吩咐,等侍卫送来一盘蜜饯,他端着蜜饯回身就只见一个空碗。徐讷讷正吐出一点舌尖,哼哧哼哧地吸气,看样子是被苦着了。
他哭笑不得,走近将蜜饯放在她面前,见她难受又舍不得训她,只能不痛不痒地说:“药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没人跟你抢的,你就这么等不及?乖,张嘴,含两个蜜饯就不苦了。”
徐讷讷尝了两块蜜饯,眉头还是没松下来,闷闷道:“还是苦。”
“张嘴。”
她以为卫湛还要给她喂蜜饯,便乖乖巧巧地张开了嘴,谁知唇上一暖,她听见他在耳边说:“闭上眼睛。”
她听话地闭上,感觉越发显得清晰。
良久,卫湛离开,哑着声音在她耳边说话:“我尝过了,是甜的,你觉得呢?”
徐讷讷闭着眼睛红着脸,点了点头。哪里还知道嘴巴里是苦还是甜,只知道心里那朵花都要从土里跳出来了。
“怎么这么听话?被欺负了也不知道吱声,你还说我以前太欺负你。”卫湛的手在她发间揉来揉去,舍不得放手,“你就长着一副好欺负的模样,我不欺负你欺负谁去?”
徐讷讷瞪他,可惜眼睛里水汪汪的,就是一波秋水,半点气势也没有。
卫湛冷不丁就想起她昨夜里对着一片漆黑瞪眼睛,视线也不知道落在哪里,偏还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像只刚断奶的小花猫,伸出爪子要挠人,可爪子还软得很。
真是只小奶猫,刚出周宫,不知人心险恶,也是凭着顶天的运气才在他手上活了下来。
“乖啊,讷讷小殿下,喝完药要起来走走。”卫湛依依不舍地收回自己的手,“今日就不出门了,明日一早再走,大概半个月就能回王宫。”
徐讷讷点了点头,对行程没有异议。
因为春雨连绵,就算雨停了,外边泥地还是湿的,踩在上头深一脚浅一脚,这一日一行人都没有出门。听说徐讷讷生了病在吃药,向来严苛的张大人还在卫湛面前问了几句,话里话外倒是颇多关心。
卫湛心里颇为自得,他就知道,他的小姑娘那么招人疼,怎么会不得旁人喜欢。他倒是不希望有多余的目光放在徐讷讷身上,只是先前她被张大人嫌弃了几次,未免惴惴不安,他心里总是希望她能开心一点。
现在想来,她以前是周国的大公子,平日里应是众星捧月的,结果一朝巨变,从贵不可言的公子沦落为背井离乡的细作,这其中的差别哪是三言两语能说的清楚的。
想到这儿,他招手让卫甲靠近,低声吩咐:“你让人去查查,先帝临终前留下的那道遗旨是什么,必要时可以动用暗桩,尽量把遗旨拿出来。”
赵太后说先帝的遗旨内容是让周讷殉葬,这话他是不相信的,就算周讷身份暴露,先帝再如何残忍也不会做出这种事。而且,先帝其实并不是那般残忍的人。
他想起父亲卫王说过的话:“陛下励精图治,已是尽了力了,只是这天下终究到了这时候,内忧外患接踵而至,那霍成思在一旁虎视眈眈,陛下大概是为了大公子的安危,才没有立他为太子。”
卫湛那时候大概十四岁,面上装的再好,还是不免露出一点年少意气来,听到父亲这么说,立即不屑地说:“那肯定是大公子没有才干能支撑得起这天下,若他有才干,陛下就该尽心教导,好早日将人扶持上位。”
卫王便笑:“你个小崽子,哪里懂一片慈父之心?”
卫王不知道周帝心中如何想,但以己度人,倒能揣测出一两分来,无非是由爱故生怖,哪里舍得让自己的孩子暴露于那般危险之下。就像他一样,从来不敢让卫湛去周国,生怕被霍成思抓住软肋。
周国不同于卫国,卫王室在卫国多年,呈的是蒸蒸日上之势。但周国是日将西山,王室衰微,外臣掌权,在这种情况下,周帝心力不足,倒不如将孩子藏在身后,削弱他的气势,好歹将来能活下去。
如今卫湛再想起这一番对话来,心中又有了另一番思量——或许,先帝没有立周讷为太子,就是因为他知晓那是他的女儿,这是个身份隐患,先帝就算是为了周国,也不会让她成为太子。
这样的话,驾崩前那道遗旨显然是有古怪的,不管是不是让周讷殉葬,他都要查清楚。
卫甲面色严肃地应了声是,又忍不住嘿嘿笑起来:“世子,您猜怎么着?”
卫湛瞥他一眼,微笑:“我猜怎么着?我能猜怎么着?有事就说,噎着你嗓子了?”
卫甲被骂得讪讪,也不敢藏着掖着,一股脑就说了出来:“咱们今早上得的消息是三日前的事,然后方才又从周王都传了消息来。那霍勉雄风不振的事果然被传了出去,听说他平日里颇为宠爱一个妾室,结果连着两日没去那妾室房里。”
卫湛“啧”了一声,差点要上脚踹:“你是不是还要说点他的后院秘事?能不能讲重点?”
“是是是,您说的是。那霍勉对那妾室倒是一片真心,那妾室是个胆子大的,先前还偷偷逃出府两三次,都被霍勉追了回来。这回一看霍勉没去她房里,那妾室又生了逃跑的心思,当然又被霍勉抓回来了。只是霍勉这回毕竟伤着了,那妾室瞧了出来,小意奉承之下便确定了猜想,转头就把这事闹了出来。”卫甲语句不带停顿地说完,最后特别感叹了一句,“这女人啊,狠起来是真狠。”
卫湛像是不在意一般,淡淡地说了一句:“是吗?那倒是挺狠。”他想起初见霍勉时,霍勉骑在马上,低头问他们有没有看到一个姑娘,现在想来,竟真有些唏嘘。
强迫而来的姑娘心心念念的要逃跑,逃跑不成就玉石俱焚,那心肠够狠,也让卫湛生了警惕,引以为戒。
因为他想起昨夜吵架时,徐讷讷说他脾气差、就会强迫人,他当时下意识没有反驳,因为在心底深处,他知道,这个人今日会与他睡在同一张床上,从开始到后来,都是他强迫而来的。
卫甲好不容易能有件事能长篇大论地叨叨,登时就不想停,看自家主子也没喊停,精神一震又继续说:“周王都最近可热闹了,霍勉出了这么一档子事,霍大将军气得在朝堂上破口大骂,赵太后垂帘听政时有不同政见也被他堵了回去,赵太后气得捂了两日胸口。”
卫湛起了点兴趣:“你继续说,霍家还出了什么事,说多点让我高兴高兴。”他现在就是看霍家不顺眼,听点霍家的倒霉事,能让他心里安定一点。
卫甲在脑袋里迅速思索,没一会儿又想出一件霍家的倒霉事来:“还有霍家那位姑娘,先前跟梁二公子有了往来的,结果梁二公子回去路上出了事,重伤垂死之际还拼着命写了一封信给那霍玲珑,信里隐约透露是霍家看不上他,所以才故意要弄他,好断了两人的关系。”
“真的啊?”突然横插进来的声音吓了两个人一跳,转头看去,就看见徐讷讷捧着一碟蜜饯,脸上满是兴致勃勃,“你们继续说啊。”
卫甲苦了脸,哎呦喂小姑奶奶,属下哪敢在您面前乱说。
卫湛伸手就把她手里的蜜饯碟子拿了过来,冷脸训道:“只能喝药之后吃,吃这么多小心牙疼。”
徐讷讷失望地看着被端远的蜜饯,回过神来又想继续听八卦,便催卫甲快说:“那霍玲珑和梁二公子有什么事?”
她心里着实对这位后来更名为月娘的女反派好奇得紧,到底是什么人生际遇才会黑化得这般彻底?原书里的月娘狠毒凶残,因嫉妒别的姑娘貌美,就把人毁了容。书中月娘最嫉妒的就是人气第一的女主角——梁国王姬梁玥,两个人名字中都有个月,难免比较。因此几次三番陷害,好在女主角毕竟是女主角,总能化险为夷。
不过如今的霍玲珑虽有些自己的小心思,到底还是个被家人娇宠长大的小姑娘,怎么也不像书里写的那般心思阴暗又狠毒如斯。
卫甲不动声色地看向自己家主子,就见卫湛无奈地一扬眉,那意思就是“还不快点说”。
得了首肯,卫甲便学着那说《诸国美人谱》的朱先生,说得那叫一个绘声绘色:“那霍玲珑收到这么一封信之后得知情郎重伤垂危,幕后黑手竟是最疼爱自己的父亲,哪里敢相信,便不管不顾的要去找霍大将军对峙。当时霍大将军在书房待客,来的偏是对头赵家人。平日里霍家上下都宠着霍玲珑,她一路进去也没人敢拦,就这么惹了祸事,直接在赵家那人面前质问霍大将军是不是对梁二公子动了手。”
徐讷讷惊讶地张大嘴巴,这剧情也太强大了,巧合处处又挑不出漏洞来。她正要问,下巴上却被卫湛往上勾了一下,迫使她闭上了嘴。
卫湛道:“张着嘴不好看。”
“你好烦,快让卫甲哥说下去。”
卫甲心里咯噔一下,坏了,今日这事怕是不能善了。他胆战心惊地去看卫湛的脸色,果不其然,卫湛脸色黑沉似铁,隐隐有爆发之势。
他赔着笑想先退下:“那个,世子,属下突然想起来,刚刚卫乙找属下有事……”
“那还不快点去,在这儿干什么?杵着当柱子?”
等卫甲一走,卫湛哗啦一下将桌上的茶盘都推开,转身将徐讷讷抱起来放桌上,这般他只要微低下头就能与她平视。
徐讷讷也后知后觉自己大概触到了哪个点,抿着唇没敢说话。
“卫甲哥?”卫湛阴恻恻地笑,“哥?怎么叫这么亲热?你居然叫他哥?他是你哪门子的哥?”
徐讷讷后悔不迭,方才真是一个没注意,只是先前在卫王宫时,因卫湛叫卫丙盯着她,她便存了跟卫丙交好的心思,私底下喊他大哥,完全是因为敬重。
可卫丙一向都冷冰冰的,不怎么讲话,她喊哥从来不应,后来有一次被卫甲听见了,卫甲生性较为跳脱,笑嘻嘻地让她也喊他哥,后面混熟了,卫甲哥便脱口而出。
她小心翼翼:“那我也叫你哥?卫湛哥?”
卫湛神色略微舒缓了一点,语气还是冷硬:“不许叫他哥。”
“好的,卫湛哥。”
卫湛听着还是觉得不得劲,想了一下,道:“叫哥哥。”
“什么恶趣味?唔——”徐讷讷红了脸,声如蚊呐,“卫湛……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有点晚,但是我第四天的FLAG依旧没有倒!
谢谢季鹿(???ω???)和赤兔麦城送忠魂两位小天使灌溉的营养液=3=
第五十三章
阴雨连绵之后难得晴了几天; 卫湛一行人忙不迭赶路; 原本半个月的路程缩短成了十日; 赶在三月下旬回到卫都。
只是徐讷讷的身份要赶紧转换回来; 卫湛想了想,勉强同意两边分开走的建议。然后宠姬“颜姬”就被送去了城郊的别院里,卫湛一行人先行回王宫。
当初走的时候; “徐慎言”就走的悄无声息,对外人都说是受了世子的命令,出门游历一番,如今徐讷讷在城郊别院里换了装束,准备待两日再装作游历归来的样子回去。
卫国此行朝贺虽送出去不少珍宝,但收回的好处也颇多。卫国君臣上下都觉得颇为满意; 对卫湛这个出使的王世子更是好话不断。
唯独张大人对卫湛颇有微词; 回到卫都第一件事就是抢在卫湛之前进宫告状,卫湛知道消息,但也知晓这位老臣心里不痛快; 更兼他心里有点谋算; 干脆让人等在卫王书房门外,看张大人何时说完。
卫王书房内,卫王后坐在屏风后安静地看着画册; 她大多数时候都是安安静静的,因此就算朝臣知道她就坐在屏风后面听他们君臣说话,也一般不会说什么。
卫王后不会刻意去听外边的说话声,但隐隐约约一两声“世子”飘进了耳朵; 她知道世子,是她的孩子阿湛,外面在说阿湛的事?
她知道阿湛出门近两个月了,也不知道具体去了哪里,她其实心里特别想,但嘴上又说不出来,这回一听在说跟阿湛有关的事,她犹豫了下,偷偷竖起了耳朵。
主位上卫王的表情有些奇怪,惊疑不定、迷茫失神、淡然欣喜等种种情绪交杂在一处,使他的表情呈现出一种十分复杂难辨的情态。
“你是说……世子宠爱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卫王问完话后,还下意识重复了一遍最后两个字,“女人?”
张大人皱了皱眉,端的是刚正不阿:“不错,世子每每都与那女子出入同行,连入周王宫都带着,听说赵太后为表亲近还召见了那女子两次。那女子面上倒挑不出什么错来,只是世子从未言明身份,只说是从伏牛山中偶然救下。如今回来卫都,世子竟又将那名女子送往城郊别院,都不敢带回来!王上,这背后必然有疑。”
卫王也觉得背后有疑,不说其他的,那真的是个女人?他儿子什么德性他还是知道的,恨不得离女人八丈远,有时候还能吐出来,出门才两个月,这毛病就治好了?
卫王不太相信,但张大人说得真真切切,看着不像是假的。
他心里一跳,难道那女子给他儿子下了蛊?不然的话,如何能解释行为举止大变了样?那伏牛山是三国交界之处,那这女子背后是陈国还是周国?
卫王在心中思绪纷杂,最后化作一声叹息:“唉,你且说说,那女子如何?”
张大人细思,然后想起来道:“微臣先前在周王都听了一耳朵,那女子似是赵国人,还上了什么美人谱……”
张大人不懂那个什么谱,只觉得那是闲得没事做的人才搞的玩意儿,但卫王却是知晓的,心中突然诡异地平静下来,心想那名女子应是极为漂亮,那他儿子被勾了魂倒也不奇怪,毕竟他儿子没见过什么世面。
卫湛都十八了,也该见见世面,若这女子让他知晓人事倒也不错,不过身份背景是要查清楚的。
张大人又絮絮叨叨说了些卫湛不讲规矩的坏话,最后说的口干舌燥才退出去。
卫湛接到通报,等张大人前脚走,他后脚就进了卫王的书房。一进门就看见卫王将卫王后抱在怀里哄:“没呢,阿湛那么乖,没干坏事,真的,他要是不乖,我第一个打他。”
卫湛:“……”
卫王后忧心忡忡:“可是刚刚那个老大人说了阿湛好多坏话,阿湛是不是学坏了?他是不是要带个媳妇回来?”
卫王道:“带个媳妇回来陪你玩还不好?阿湛没学坏,顶多就是被人骗了,待会我好好说说他,你放心。”
卫湛早已习惯自己的父亲母亲将自己视为无物,以前心里还会嫌弃不屑,现在心里却痒痒的,你们当我没有媳妇么?很快就有了。
见卫王终于抬眼看过来,他神色如常地喊了一声:“父亲,母亲。”
卫王和卫王后都盯着他没有说话,过了会儿,卫王咳了一声:“听说你甚为宠爱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那女子可有问题?”
尽管张大人信誓旦旦,可卫王还是存疑,宁愿相信卫湛是将计就计,也不愿相信他真能跟一个女子好上。
而按照卫湛原本的打算,这事得拖个几日,寻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好时机再报予卫王知晓,可张大人嘴巴太大,这么快就抖搂出来了。
他也不好再继续藏着掖着,便淡定道:“儿子正要来禀明此事,世子夫人之位空置已久,儿子已经有了属意的人选。”
卫王:“……是姑娘?”
卫湛咬牙:“是,绝对是姑娘。”
卫王啧了一声,偏头哄卫王后,将人先哄回寝殿,这才又回到书房,沉下脸跟卫湛说话:“哪里来的姑娘?伏牛山里救下的那个?我还不知道你,不相干的女人死在你面前,你眉头都不会皱一下。还救人家姑娘?你赶紧跟我说实话。”
这言辞颇为犀利,卫湛低头笑了一下:“父亲真是了解我。”他想了想,然后抬起头来反问回去:“父亲对于母亲是什么样的感情?”
卫王眼神便软了许多,还有点不好意思:“你瞎问什么?我自然是爱重你母亲,珍之重之,如珠如宝。”
卫湛扬了眉梢:“那可巧了,我对人家姑娘的感情也是如此,世间种种珍宝,不如她之万一。”
卫王莫名觉得自己在儿子面前落了下乘,在心头梗了一梗,还是想不通:“才两个月你就认定了?那是哪家的姑娘?背后可有什么牵扯?我倒是懒得管你宠爱姬妾的事,可这世子夫人绝不能任由你胡闹。”
“父亲,”卫湛低下头,将自己在路上琢磨许久的话吐露出来,“她的身份有些问题,背后牵扯甚深,但也不是没有好处。”
“哦?”卫王眼眸沉沉,父子俩颇为相似的脸上划过一丝考量,“你说说吧,若真把我说动了,我就不管你娶妻的事。”
他好整以暇地往后靠在宽大的椅背上,身为一国之王的气势便无声无息地蔓延出来。卫湛一时间还在沉默,卫王便想起先前高僧说过的话来,说是卫湛命中有个岔道口,一边能得遇贵人,一边能万劫不复。
良久,卫湛才开口道:“她是周国大公子。”他想清楚了,要娶徐讷讷,就必须过卫王这一关,而这一关最主要就是坦诚。
卫王:“……噗。”
“卫湛你在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卫王觉得自己耳朵可能聋了,方才到底听到了什么可怕的话,叫他脑袋嗡嗡的,眼看着卫湛嘴巴一张一合,就是听不见声音。
“周讷。”卫湛抬头直视着他,目光里满是坚毅,“我要娶周国大公子周讷。”
卫王满脸茫然,觉得自己不只是耳朵聋了,大概连脑袋都有问题,是不是出现了幻听,这般意识之下,他突然捂住胸口,很想像寻常人家一样骂一句“不孝子”,再请个家法出来,将卫湛结结实实打一顿。
“你再说一遍?”
卫湛面色复杂地看他,叹了声气道:“父亲,您没听错,我要娶的是原来的周国大公子周讷,但她现在不是了,她是个姑娘,您见过的。”
卫王面色比他还要复杂:“他为了你竟然宁愿当姑娘?”卫王是见过周讷的,在他小时候,记忆中是个略显严肃的男孩,总是沉着脸。
一时间,他竟不知道该为自己心痛,还是为了死去的先帝心痛,两个儿子勾搭在一处,也不知道先帝会不会从皇陵里蹦出来?
“胡闹!”
卫王抬脚就踹了过去,生生将卫湛踹退了一步,卫湛顺势跪倒在地,语气诚恳:“父亲,我是真的想娶她。反正她如今都不是大公子了,给她安排一个新身份,为何不可?”
卫王这会终于冷静下来,语气微妙:“所以那真是个姑娘?”
他方才是被气糊涂了,这会回过神来便察觉到事情关键之处——周国大公子是个姑娘,这事瞒天过海十多年,诸国没听到一点风声,结果如今被卫湛知道了。
卫湛点头,又道:“她脸皮薄,您暂时就当不知道,这事先与您说一说,您心里再想想,反正我不急。”
卫王在心里冷笑,你不急?你不急一回来就巴巴的过来说要娶世子夫人?你不急我还急呢,把人家大公子当姬妾放在身边,每日同进同出,夜里能干什么事?
“这事我先想想,你先给我滚下去,待过两日再与你细说。”卫王没好气,又因得知了这么一个重大消息,心里难以安定,再看卫湛就格外不顺眼,恨不得他还没回来,省得给人找事。
把这事到卫王那儿过了明路,卫湛心里一松,只要父亲没咬死了不行,他就有办法磨得他答应。
从卫王书房出来后,卫湛的脸色格外和煦,连看路边草木的眼神都透着脉脉温情。等回到外廷,他先处理了一番这些日子留给他的公务,间或抬头扫一眼旁边空置的书桌,琢磨着得添些东西。
这般一心二用下来,他处理公文的效率倒还提高不少,一个时辰之后就处理了大半。他停下暂歇,正好卫乙回来复命,他不动声色地问:“徐先生那边安置的如何?”
卫乙的性情没有卫甲那般跳脱,为人颇为靠谱,有一说一:“徐先生已经安置在别院,下人口风很紧,徐先生说她后日便回来,让您别过去。”
卫湛“啧”了一声,非常不满:“明天不回,后天才回来?她待在那里做什么?”
卫乙回想了一下徐讷讷说话时的表情,实在不想打击自己家的主子,徐先生那分明是乐不思蜀,一去别院就表现得十分喜欢,本来还想着多住十天半个月,最后被他好说歹说才劝了下来。
但这些话肯定不能直说,卫乙斟酌道:“徐先生毕竟是出外游历归来的,总不好与您同行,在那边休整两日再回来,对徐先生的身体也好。”
卫湛这才缓和了脸色,又问:“她吃药了吗?”
卫乙一顿,卫湛便明白过来,将桌上公文一收,起身道:“真是不像话,我过去亲自看着她吃药。”
而在别院里的徐讷讷正在床上小睡,最近因着要防下雨,所以一直在赶路,马车跑得飞快,她被颠了一路,但看着旁人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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