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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救了命里无子的皇帝[穿书]-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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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睨着林若秋道:“不如干脆废了她好了,省得她将来有机会作威作福。”
林若秋嗤道:“她现下又没犯错。”一句闲话算不了什么,何况魏宁婉只能算得有私心,要惩治她; 却需要确实的证据——那也得等抓到把柄再说。
安然想了想,“不然,就改立太子好了,魏氏女做不成太子妃,魏家自然无法东山再起。”
林若秋心中一动,其实她脑中偶然也转过类似的念头,但,也只是如泡沫一般立时就消退了。纵使她担心楚瑛耳根子太软,将来会遭人利用,但,废长立幼是大忌,哪怕稍存偏爱都不行,左传里那篇郑伯克段于鄢,可是历朝历代文人都读过的材料,林若秋并不想像武姜那样沦为后世讥讽的笑柄,何况,她若真说服皇帝废了阿瑛,阿瑛会怎么想她呢?又该怎么看他二弟呢?
所以林若秋也只能想想,绝不肯放任自己行此不韪之举。她望着安然笑道:“你最近如何?”
“挺好的。”安然知道她想问什么,也不相瞒。她年纪按说不小了,老早便该许亲,尚书父亲明里暗里也劝了她许多回,无奈每每提及此事,安然便从袖里掏剪子,说要绞头发做姑子去,以此将老人家唬住,久而久之,安尚书就不敢提做媒的话了,仔细想想,家中多个老姑娘,也未必比做尼姑能难听,他索性撒手不管了。
几位兄长倒一直很支持胞妹,故而安然乐得待字闺中,照她自己的说法,还省了一大笔嫁妆呢!
林若秋先前只当她说的是玩话,可过了这些年见她坚持单身毫不动摇,也就不再劝她了。毕竟以安然的条件,确实不必降低生活质量去迁就一个男人,目前的状况对她而言倒是最好的。
到底有些羡慕,林若秋沉默的吃了一瓣橘子。
安然大惊小怪,“这橘子这样酸,姐姐你怎么吃下去的?还吃了好几粒。”
说罢便警觉地望向她的肚子,“莫不是……”
“当然不是。”林若秋镇定自若的敷衍过去,“只是入夏胃口不大好,想吃些酸的解解馋罢了。”
安然只好不再多问,心下狐疑未曾稍减。
直至数月之后,林若秋日渐显怀,眼看着瞒不住了,这才让太医院上达圣听,众人于是恍然大悟:原来皇后竟是有身孕了。
楚镇对此格外恼火,怎么能不跟他商量就决定留下这孩子呢?况且,这些年不是一直都在喝药么,怎么还会怀上的?莫不是那药根本无用?
林若秋生怕他去找黄松年兴师问罪,只得紧紧拉着他的胳膊同他解释,这次的事实在是个意外。毕竟那药回回都得吃,她实在嫌麻烦,偶尔有两回漏下,也并未闹出乱子,林若秋便想着,应该是自己上了年纪,本来就不容易怀上孩子,之后也就有一搭没一搭的服用着,谁知偏偏就有了呢?
楚镇严肃的看着她,“是这样吗?”
“当然,我也没必要骗您不是?”林若秋鸡啄米似的点头。数月前发觉月信没来,她心中便觉疑惑,找来胡卓一验,才知确实是喜脉。
“难怪最近你都不跟朕亲近,敢情是这个缘故。”楚镇睨着她。
林若秋耳根发红,嗫喏道:“我是怕您没轻没重的,伤着孩子……”
其实她已料着楚镇多半不会欢迎这孩子的到来,所以迟迟不敢透露,孩子们都长大了,日后总要离她而去,林若秋正觉膝下孤清,可巧小家伙就来了,这难道不是天意么?
“我知道您担心我如今的年纪不适宜生育,但我已问过太医,只要保养得宜,其实是无妨的。”林若秋庄严发誓。
楚镇就算想说什么,看到她微微凸起的肚子也只能住口,都四个多月了,再用药怕太过伤身,何况,林若秋在这段时日里也跟小家伙养出了感情,要她放弃孩子,她自然是不舍的。
楚镇只能让步,“那你可得答允朕,今后不许再操劳了,朕才能勉强破例这回。”
林若秋赌神发誓向他保证,绝不会乱拿身子开玩笑,她知道轻重。
皇帝见状方才稍稍安心,回头就召集太医院一众人马,务必要精心照顾皇后,安养此胎,不能有任何错失。
皇后再度有娠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宫中上下,宫娥太监们自然是欢喜的,这意味着更多的赏钱,说不定到年底还能再涨一波月例呢。
与之相对,也总有人如临大敌。魏宁婉的脸色便黑如锅底,“皇后已经有太子了,还生什么,莫不是嫌一个太子还不够么?”
小婵道:“未知生男生女呢,再说,皇后哪怕有再多子嗣,咱们殿下也是长子,凭谁都越不过他去的。”
魏宁婉一想也是,心下于是稍安,不过,皇后这回的身孕倒为她提供了契机,或许,她可以借此铲除掉某些眼中钉、肉中刺。
魏宁婉来到书房,只见楚瑛正在吩咐人备礼送去琼华殿,便笑道:“殿下忙什么?何不让臣妾帮您的忙。”
楚瑛见到她便有些不自在,他相信魏宁婉性子柔顺,无奈魏宁婉回回见到他,有意无意总要提及为魏家请爵的事,虽说不曾撒泼胡闹,可听多了总有点心烦,恨不得躲着她走了。这会子楚瑛便冷冰冰的道:“你来做什么?”
魏宁婉也知自己前些时日太过急进惹恼了他,吃一堑长一智,便不再提魏家,只含笑道:“母后有了身子是大喜,咱们总归得贺一贺的,只是殿下毕竟是男子,哪知道女人家最缺什么需要用什么,还是让臣妾来料理吧。”
楚瑛见她如此善解人意,也就撒手由她去。
魏宁婉一边斟酌着写下礼单,一边觑着他的脸色,小心说道:“恕臣妾说句不该说的话,殿下很希望母后生下此胎么?”
楚瑛恼道:“母后有了身孕,自然是大喜,我有什么高不高兴的?”
尽管每个孩子都不希望别人抢走属于自己的那份母爱,可他已是大人了,自当知道分寸。再说,这孩子并碍不着他什么。
魏宁婉心中了然,叹道:“殿下仁爱,自然不觉得有什么,可有些人未必这么想呢。”
楚瑛紧绷着脸,“你说谁?”
“还能有谁,自然是二殿下,殿下您是长子,谁都尊您为兄,可对二皇子而言,却无异于多了个竞争对手,您说,他会眼睁睁地看着母后再生一个皇子出来么?他是母后扶正之后生下的孩子,地位自是非同一般,且听闻抓周礼上二皇子还抓过印章,纵使是些噱头,可也保不齐让二殿下生出些不该有的心思。依臣妾看,此人狼子野心,不得不防……”
魏宁婉正说得痛快,忽觉脸颊上被人掴了重重一掌,正自不可思议,就见楚瑛喘着粗气、双目喷火向她道:“你这贱人,胆敢挑拨我们兄弟!”
见他这般恼火,魏宁婉反而格外冷静,她慢慢自地上爬起,捂着沁血的嘴角道:“我说错了么?父皇为何不将二皇子分封出去,为何要让他留在宫里,如今连禁卫军的一支也交由他统领?您敢说二殿下对皇位毫无觊觎之心?就连母后,也只是眼睁睁干看着,从无丝毫阻挠,她为何不让诸皇子就藩?莫非在母后心中,亦有更换太子之念么?”
楚瑛握紧拳头,一只胳膊却软软的垂落下去。
魏宁婉趁势搭上那只臂膀,循循善诱,“臣妾也没想殿下骨肉相残,只是帮您想个法子,免除后患罢了,若能将二殿下赶出京城,不是皆大欢喜?母后或许会伤心一时,可长远来看,这才是最好的做法,她总得感激您的。”
楚瑛沉默片刻,涩声道:“你有什么办法?”
魏宁婉附耳说了几句,话犹未完,鬓边又着了重重一掌,连珠钗都滚落下去。这回她却连挡都懒得挡了,只镇定的看着面前男人,“臣妾说的全都是实话,忠言逆耳,无论殿下是否爱听,臣妾只知道忠心于自己的夫婿,所思所想,句句发自肺腑。”
“不要说了。”楚瑛厉声叱道,脸上却显出莫名的恐惧来。他知晓魏宁婉所说是有道理的,正因如此,他才愈发不敢听进去——可他担心,自己终有一日会依了她的办法,那时却真的回不了头了。
魏宁婉紧抿着双唇,望向他那张纠结沉痛的面孔,唇角不禁露出快意来。
第224章 千秋
林若秋从下人口中得知东宫发生一场吵闹; 可当细问究竟,却又问不出详情。
看来是不能对人说的事; 才瞒得一丝不露。
红柳劝道:“娘娘怀着身孕; 何必这样操心?太子的事让他自己料理吧; 他又不是小孩子了。”
林若秋笑道:“可是在本宫心里,总当他是个小孩子。”
哪怕楚瑛现在已娶了媳妇,她还是放心不下他,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哪怕楚瑛一辈子留在京中,她心中这根弦也是难放下的。
阿城的性子倒更像哥哥; 不至于令她太过忧心。
两人正说着,楚镇进来了; 见她手中捏着几块红布; 不禁笑道:“这么早就做起衣裳来了?”
“哪儿呀,是景婳着人送来的,说是添添喜气。”林若秋笑道,摇了摇头。几个孩子里头; 就数景婳的鬼主意最多; 她很担心阿瑾跟景姝被她给带坏——万一也养成看脸的习惯怎么办?天底下哪来那么多的美人,不是个个都像卫家一般基因出众的。
不过在对待这一胎上,孩子们的态度却很令她欣慰。林若秋因着“老蚌孕珠”,自己都有些老不羞的意味,谁知几个孩子却都很开明,景婳不消说了; 向来是她的小棉袄,阿瑾和景姝也都是支持的——前提是她务必保重自己的身体。
至于阿瑛,他向来敏感又有点好吃醋,当初阿珹出世就小小的烦恼了一阵子,如今……如今他年岁已大,想必不会再像幼时那般了。
何况,东宫也送了东西过来,可见阿瑛的确已懂事许多。林若秋正自沉浸在回忆里,就见皇帝的脸色郁闷不乐,心知有些不对,遂问道:“何事如此愁闷?”
楚镇本想瞒着,无奈夫妻二人坦诚惯了,他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朕今日训斥了阿瑛一顿。”
林若秋的脸色比他想象中平静,“因为什么呢?”
“还不是为了他那个良娣。”楚镇冷声道,“娶了媳妇忘了娘,没看他常往林家去,反倒光顾着魏家,有这般当儿子的么?”
林若秋快被他逗乐了,不得不替长子分辩一句,“他是太子,怎能常往伯府跑?被人知道,还当林家跟他有什么牵扯呢。何况您也知道我那个爹,性子颟顸,我倒宁愿阿瑛少跟他说些话,省得惹出祸事来。”
“那也不能替魏家求官,魏家算他什么人,不过送了个良娣进来,也值得费这番心思!”皇帝气呼呼的道。
林若秋吃了一惊,“他在您跟前求了?”
楚瑛不至于傻到这地步吧?这也太没眼力劲了。
“这倒没有。”楚镇冷声道,“不过是有一星半点传到朕耳里,朕忍不过,才将他叫来耳提面令一回。”
看来是那番闺房私语叫皇帝知道了,就不知是东宫的人泄露出去还是她这里的人无心走漏风声,好在只是只言片语,皇帝不会认真生气。林若秋放下心来,“他耳软心活,您说给他知道就行了,不会有下次的。”
“下次?下次朕就该废他了。”楚镇冷声道。
说罢却又住了口,这太子毕竟是他亲自册立的,哪能说废就废?只是楚瑛的素质,实在与一国之君相去甚远,能力还在其次,懂得用人这些都不是问题,可一位国君耳根子太软,任由人牵着鼻子走,这样的人岂能成得了大器?
林若秋见皇帝沉默,也只好跟着沉默,这会子无论她说什么都是错,还是安静读空气好了。
皇帝默然片刻,忽的道:“朕想,今年的赈灾就交由阿珹去办。”
林若秋略一思忖就明白过来,“陛下是怕魏家得了便宜?”
楚镇点点头,“阿瑛的性子,朕总是放心不下,若他让魏家人安置进来,再闹出乱子,反而误了大事,这回就先避一避吧。”
皇帝有此等顾虑亦是无可指摘的,林若秋只能表示认同,“也好,让阿瑛磨炼一下心性,对他今后或许反倒更有利。”
楚镇不想多讨论两个孩子的问题,摸着她的肚子道:“今年你的千秋想怎么过?”
听他的意思,似乎想为林若秋热闹一番,林若秋却笑道:“算了,生辰而已,弄那么复杂做什么,又不是整寿,一家子聚在一起吃顿饭就是了。”
再说她怀着身孕,也实在不想里外奔波,高龄产妇经不起折腾。
皇帝颔首,“那好,朕将景婳她们都叫回来,一家子好好聚聚。”
林若秋欣慰地赏了他一个香吻。
魏宁婉来到书房门前,就听到里头传来沉闷的一声“滚”,脚步不禁顿住。
小婵悄悄道:“太子殿下将自己关在里头快有两个时辰了,良娣,咱们也回去吧,这时候可不好惹恼殿下。”
魏宁婉轻轻笑道:“慌什么,殿下心中烦恼,我正是来替他解忧的。”
说罢,便冉冉推门进去。
楚瑛看见是她,脸上也未露出任何喜色来,只冷声道:“你来做什么?”
魏宁婉道:“听说陛下让二皇子安顿今年赈灾事宜,殿下正是为此而不快吧?”
楚瑛本待发火,想起什么,却又毫无底气,只拿黄酒润了润喉。
魏宁婉见他微露醉态,心中窃喜,上前低首道:“妾身上次和你说的那些话,殿下莫非还不相信么?陛下早就有改立太子之意,如今不过是个开始而已。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知殿下气量宽宏,可别人都已经踩到头顶了,难道还不许咱们反击么?”
楚瑛自嘲的笑了笑,“我资质本就差二弟远矣,纵使陛下有意令他继位,那也是应该的……”
“殿下岂能这样说,物不平则鸣,您是长子,凭什么要让位他人?这位子合该是您的。”魏宁婉沉声道,“反倒二殿下非但不知避嫌,还处处与您争锋,此等狼子野心,难道您还看不出来么?殿下,还请早做打算为好。”
她莲步上前,细细贴近楚瑛耳畔,“不若就依臣妾先前的法子,定能让您心想事成,难得遇上这么个机会,若错失良机,恐怕殿下悔之晚矣。”
楚瑛仿佛有些动念,却仍迟疑道,“这样做,二弟会被处死罢?”
纵使再忌惮,他也终究不忍。
魏宁婉看不起这样心肠软弱的男人,无奈魏家尽将宝押与此人身上,她也只能一条路走到黑,遂娓娓说道:“自然不会,二皇子终究是陛下的亲儿子,陛下不会将他怎么样的,再说,他也大可以辩解自己是为了皇后好呀,皇后的年纪早就不适合生孩子,他分明是帮她才是,陛下定会从宽发落的,顶多也就是赶去封地而已。”
她拉起男人一只手,柔声说道:“您就听臣妾一言,日后纵使皇后知道了,她也绝不会怪您的,免去兄弟阋墙之祸,皇后高兴还来不及呢,难道眼睁睁的看着兄弟二人自相残杀么?再说,您此举也免了母后一场折磨,生儿育女的多危险呀,还是让母后她老人家颐养天年,那才是真正尽孝呢!”
许是酒醉麻痹太深,又或是魏宁婉那悦耳的嗓音太具有诱惑性,在这般甜言蜜语的蛊惑之下,楚瑛终是缓缓点了点头。
魏宁婉从书房出来,冷汗已然浸透衣衫,但脸色却格外舒展。费了这么多功夫,总算劝动了殿下,难怪人都说皇天不负有心人,也不枉她这段时日的辛苦了。
小婵迎上前道:“殿下答应娘娘弄那些落胎药么?”
“我可不止要她落胎而已。”魏宁婉冷声道,“我要的,是皇后就此殒命,永无醒转之可能。”
小婵唬了一跳,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这怎么成?”
“怎么不成?”魏宁婉轻轻笑道,“皇后不死,如何能落实二皇子的罪过?”
单单一碗落胎药,或许能够将二皇子赶去封地,却难保他日后不再回来,可是弑母的罪名就大不一样了,若皇后就此一命不存,那二皇子将永无翻身之机,那时,太子殿下与魏家的地位才真正无可撼动。
小婵惴惴道:“但,太子殿下还不知道这事,咱们要不要……”
“他用不着知道,”魏宁婉轻描淡写的道,“况且,等他知道也已经晚了,他还能到陛下面前去揭发咱们么?他不敢的。”
就算她利用了楚瑛,那也是楚瑛自找的,如今大伙儿都是一根藤上的蚂蚱,谁也别想甩开谁。
想起皇后之前对她的百般奚落,加之魏家这些年受到的冷遇,魏宁婉脸上不禁露出一抹戾色来。若这回能成功,那太后娘娘的仇也算间接报了。她定一定神,“那些药你着人去安排,务必得在皇后千秋宴前到手,别耽搁功夫。”
走着瞧吧,皇后,看谁能笑到最后。
黄松年挺着一把老骨头颤颤巍巍来向她汇报,已是生辰前半月的事。林若秋看着他这副模样都替他担心,只得让人扶他坐下,又找了一块厚实的鹅羽垫子给他垫着,笑道:“您怎么亲自过来了?有什么事让胡卓走一趟便好。”
但这位老人家既然亲身前来,必定是有极要紧的事,林若秋也不敢马虎,故摆出侧耳聆听的架势。
黄松年的脸色严肃非常,将一本薄薄的记档递给她,道:“上头俱是东宫这几个月抓的药。”
林若秋因前些年屡事生产,对于各类药材约略有些掌握,只粗粗扫了几眼,就已辨认出牛膝、草乌等几味,都是顶好的行气活血的重药。
黄松年道:“魏良娣说自己有气滞血瘀之症,月月都来领这些药材,还指名要见效快的几样,娘娘觉得,她是什么用心?”
林若秋诧道:“莫非她不想怀上太子的骨肉?”就算有病,这样大剂量的灌下去,也定会虚不受补,何况明明有更好的法子,何必下如此重手,魏宁婉不见得拿自己身子不当回事。
可转念她就自己推翻了这种可能,魏家又不是傻瓜,连皇嗣都不要,何况魏宁婉初初进宫,正是需要孩子稳固地位的时候,不可能用这些药坏了身子,须知牛膝草乌这几味毒性都不小,若大量服下,她很可能今后都不能再怀孩子了。
既然不是用在自己身上,那便只可能用在别人身上了。林若秋脸色一沉,“她好大的胆子!”
若说魏宁婉是无心,那绝无可能。她自知宫禁森严,想从家中运这些药来难上加难,便只能从太医院想法子,却不料黄松年比她想象中更加细致,一眼就看穿她的诡计,到底姜还是老的辣。
黄松年静静看着她,“娘娘觉得,太子殿下知道此事么?”
魏宁婉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可能不经过楚瑛的允准就使这些手段,退一步讲,倘事情稍有泄露,她总得为自己寻个靠山。林若秋虽不知她用了什么花言巧语来迷惑楚瑛,但毫无疑问,楚瑛应该是知情的——至少知情一部分。
天底下没有比这更叫人痛心的,她的儿子,落入外人的窠臼之中,想要来算计她。
黄松年微带怜悯的看着她,“娘娘要将太子叫来问话么?”
林若秋摇摇头,神情出奇的平静,“再等等看吧,本宫很想知道,我的儿子,到底会如何对待他母亲。”
她不得不承认,她心底对楚瑛还是怀着一份希冀的。但愿他别辜负这份希冀。
转眼已到了林若秋的生辰,因皇后有孕不愿操劳的缘故,今年的千秋宴比之往年少了几分热闹,却多了几分温馨,连诸位王室宗亲都没请,只是帝后二人与诸位皇子公主齐聚一乐,虽然简单,倒也自在。
林若秋自然也向太皇太后等人发了帖子,可老人家不胜酒力,加之贪眠醒早,各自都谦辞了,林若秋只好让人盛了些蒸鱼肉糕过去,让老人家解解馋劲。
众人欢聚一堂,满桌觥筹交错中,唯独楚瑛的神色有些怏怏不乐。阿珹只当他因为赈灾一事而伤怀,也不便去打搅他,只敬了两盅酒了事。
林若秋冷眼看着,心下不知是何滋味。
宴过三旬,魏宁婉捧着一碗热腾腾的药汤过来,满面堆笑道:“母后,您还是先将安胎药喝了吧,总得为腹中的小皇子着想。”
景婳素来看不惯她,冷哼一声,“无事献殷切,非奸即盗!”
魏宁婉的脾气着实好,哪怕遭人这样毁谤,她也不恼不怒,依旧笑盈盈的。倘若林若秋没从黄松年口中得知那些话,或许真会叫她骗去——何况,魏宁婉今夜表现着实良好,端茶递酒,样样来得,似乎百般辛苦亦在所不辞,这样富有奉献精神的女人,着实是皇家媳妇表率。
伸手不打笑脸人,林若秋将药汤接过,用勺子轻轻搅了搅,不露声色道:“今日这药的气味仿佛格外重些。”
“会么?臣妾倒不觉得,许是这殿里酒气太重的缘故罢。”魏宁婉面上笑容不减。
太机灵了,林若秋不得不佩服,虽然还是只小狐狸,假以时日,没准真能成就一番大事。
正因如此,她才更不能留下她。
林若秋将汤药轻轻吹凉些须,试得温度刚好能入口,正欲仰脖喝下,斜刺里忽有一只手伸来,近乎蛮暴地将那只瓷碗打落在地。
魏宁婉被这出意外惊得说不出话,林若秋却镇定地看向对面,嘴角反而噙着一缕笑。
她素来是如此温和的,慈煦的,让人如沐春风。这是,他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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