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清宫:熹贵妃安-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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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你这都快入冬了，还没开始烧炭呢？”耿格格走进屋内，就觉得屋子里也是凉凉的。她那里，如今都已经开始烧炭了。

　　　　兰心笑了笑，说道：“我这院子里都是一群不怕冷的人，这到了冬天，也不怎么需要烧炭的。”

　　　　这里日子的难过，兰心还不想到处说呢。省得到时候，又将人给得罪了，越发地克扣她们这的东西了。

　　　　“再不怕冷，最冷那几天还是得烧着的。女子受了凉，对身体不好。”耿格格说着，爽朗地笑了笑。她为人爽朗，可并不愚笨。兰心这里的情况，她看一眼便知道了。

　　　　等到送走了耿格格，绿拂过来奉茶的时候，就觉得不解了。

　　　　“格格为何不将府里那些个奴才拜高踩低的事情告诉耿格格呀？”绿拂问道。

　　　　绿拂，那耿格格看起来，倒像是个面慈心善的主。若是自家格格跟她说出咱们自己这里的难处，她应当是会帮忙的。

　　　　“她若是帮了咱们，改日这事捅到别的地方去，日子可就能难过了。”耿格格若是接济她们一下倒也没什么，若是传了出去，反倒让人觉得福晋那里故意折腾一个不受宠的格格。这样一来，兰心的日子反倒更艰难起来。

　　　　结果恰好这日夜里，四爷就去了暖玉阁。

　　　　暖玉阁里的耿氏，就将白日里发生的事，告诉了四爷。耿氏推测，是府里的奴才克扣了兰心的炭火，所以才想帮一帮她。

　　　　四爷听完，皱了皱眉。他生平里最讨厌的，便是后院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钮祜禄氏好歹也是个格格，岂是随便什么人就能作践的？

　　　　“这件事，爷知道了。”四爷道：“夜深了，歇息吧。”

　　　　翌日清晨，四爷起身的时候，就见到耿氏已经准备好水等着他洗漱更衣了。这后院里，若论谁最殷切体贴，那便是耿氏了。

　　　　上朝的时辰原本就早，耿氏能够起得来，着实是不容易的。

　　　　“待会你再睡一会儿吧，天还没亮呢。”四爷临走前，温和地叮嘱着耿氏道。她这样勤勉，四爷是一直记在心里的。

　　　　刚刚走出暖玉阁院门，四爷瞧了一眼侯在边上的苏培盛，说道：“得空你去瞧瞧，别让那些个奴才短了钮祜禄氏的用度。”

　　　　在旁的苏培盛微微一愣，这钮祜禄氏？竟是半年多前刚入府的那位不受宠的格格？

　　　　苏培盛觉得，这钮祜禄氏也是个忒能坐得住的人了。四爷从没去过翠玉阁，她竟然就一直这样待在翠玉阁里面。看起来，倒算是安分守己的一个人。

　　　　至于四爷心里，却琢磨着什么时候去见一见这个钮祜禄氏了。

　　　　也是这日的午后，小太监便推着一车的炭火到了翠玉阁里。那炭虽然只是普通的炭，可却也能让翠玉阁的四人熬过这个冬天。

　　　　兰心虽惊讶，可却也能够想得到，是耿氏帮了忙。白日里耿氏刚刚来过翠玉阁，夜里耿氏服侍了四爷。今日，炭就来了。想来那耿氏，也是个热心肠的人才是。

　　　　送走推车的小太监，兰心四人也不顾礼仪地就在那里击掌相庆了。

　　　　等到京城进入十月的时候，便开始漫天飘雪了。鹅毛大雪，很快就使这一片天地，银装素裹的了。

　　　　“玉秀，今日你去提膳吧！多拿些银子去，让他们做些好的。”兰心将自己存起来的份例银子，都交给了玉秀。

　　　　“格格这是为何？”玉秀不解。眼看着还有一个漫长的冬季呢，怎的就提前将银子给花光了？

　　　　“今日是我额娘生辰。我虽见不着额娘，可是这生辰，也是该为额娘过一过的。”兰心爽朗地笑了笑。还在府里的时候，就属瓜尔佳氏对兰心最好了。

　　　　“原来今日竟是格格额娘的生辰！”玉秀倒还觉得有些意外。她家格格，是个孝顺的。

　　　　一旁的绿柳和绿拂闻言，也是这个反应。

　　　　这半年多来，兰心待她们三人的好，她们三人也都是看在心里的。

　　　　虽说如今日子不好过了，可也没想着走动关系让人给调到别的地方去。

　　　　她们三个，对兰心那可都是很忠心的。

　　　　午膳，主仆四人便围坐一桌大快朵颐了。

　　　　午后，庭院里又飘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

　　　　“不知庭霞今朝落，疑是林花昨夜开。”看着满院的飘雪，兰心不禁想起了这首诗。

　　　　这场雪，足足下了大半夜。次日兰心醒过来的时候，就听见绿拂说，外面堆积着的雪，足够她们几人堆雪人了。

　　　　结果兰心刚刚走到翠玉阁的院子里准备着要堆雪人了，前院的消息就传了进来。

　　　　四爷染病了，似乎还是天花。

　　　　这天花，可是要人命的。

　第5章　半梦半醒的四爷

　　　　四爷那里出了事，兰心便再没了心情待在院子里堆雪人了。

　　　　虽说兰心从未见过四爷，可是四爷，终究还是她的夫。不管如何，她也应当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才是。

　　　　天花一经确诊，四爷的院子，便被隔离了起来。

　　　　福晋和侧福晋那里，都是人心惶惶的。她们没有得过天花，这时候，必然是不敢也不能够靠近的。

　　　　可是，四爷又该让何人来照顾呢？

　　　　福晋当即下令，让府里那些得过天花的人，全都去四爷的院子里照顾四爷。

　　　　其实兰心，也是得过天花的。只是这时候，她该站出来说么？

　　　　正当兰心在院子里踱步犹豫的时候，耿格格来了翠玉阁。冒着雪，连披风上都积了一层薄薄的雪花。

　　　　“姐姐怎的冒着雪就过来了？”兰心瞧见踏雪而来的耿氏，有些意外。如今府里人人自危，恨不得躲在房里，怎的她反而敢到处乱跑？

　　　　“我听说四爷得了天花，所以过来寻你。”耿氏犹豫片刻，说道。

　　　　“这…”兰心不解。她不是医者，如何能够帮得上忙？

　　　　“妹妹，你幼时可曾得过天花？”耿氏想了想，出口问道。

　　　　这得过天花的人，是不会再得的。所以兰心若是得过，那她去照顾四爷，便是最佳的人选。

　　　　兰心点了点头，答道：“我确实是得过的。”可是她若是这个时候偷偷跳出去，可不就惹了人的注意了么？她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格格，想要被人捏死，实在是太容易的一件事了。

　　　　“这一次，是你的机会。”耿氏说着，握住了兰心的手。

　　　　兰心看到，耿氏的目光都是十分殷切的。难道这耿氏，放不下四爷，四处找人去照顾四爷？

　　　　“可是我又该如何去呢？”兰心说着，也有些犹豫。

　　　　“你若是愿意，便跟我来。”耿氏说着，拉着兰心的手便准备往外走。

　　　　外面还飘着雪花，房里的玉秀见状，很想上前将耿氏给拦住。可是到最后，玉秀也只是取了一件披风出来，给兰心披了上去。玉秀也希望，兰心以后能够好。

　　　　穿过雍和府院子里的小径，兰心已经不知道走到了哪里。这雍和府里的一草一木，于她而言都是十分陌生的。

　　　　这银装素裹的天地，她也好似从未见到过。

　　　　不知是不是因为四爷得了天花，这院子里几乎没有什么人走动。下着雪，连扫洒的丫鬟太监们也都躲在房里没有出来。

　　　　很快，兰心就瞧见了一处戒备森严的屋子。那院门外有人守着，门口立着一个太监，面色有些焦急。

　　　　“耿格格！你怎的过来了，快些回去吧！”门口立着的太监，赫然便是苏培盛。苏培盛自然是认得耿格格的，这不一下就过来让耿格格回去了。

　　　　“我过来，是为了将钮祜禄格格带过来的。”耿氏拉了拉身边的兰心，说道。

　　　　兰心被耿氏一拽，这才看见眼前的苏培盛。苏培盛这也才是第一次见到兰心，看见她面容清秀，目光澄澈，自然也知道这是个好性子的人。

　　　　“见过苏公公。”兰心说着，微微服了服身。她虽说是个格格，可也是府里的奴才。而苏培盛，是四爷身边的红人。她这一礼，也是应该的。

　　　　“钮祜禄格格过来，做什么？”苏培盛不解地问道。

　　　　之前半年多，这钮祜禄氏从不受宠，也从没见过她往这边来，苏培盛还以为她是个安守本分的。怎的如今四爷病了，却涌上来了？

　　　　“她以前得过天花，所以我才带她过来照顾四爷的！”耿氏从旁解释道，她可不想产生什么误会。

　　　　“果真？”苏培盛问着，眼睛都发了亮。

　　　　如今他们，正是缺一个能够随身照顾四爷的人呢。这钮祜禄氏来了，岂不是刚刚好么！

　　　　“是。”兰心说着，点了点头。

　　　　苏培盛不疑有他，便带着兰心进了院子。苏培盛可不觉得，这世上有人会用自己的性命，来争取这样一个虚无缥缈的机会。

　　　　兰心进到房内的时候，看见躺在床上烧得糊里糊涂的四爷。四爷身边有一个太医，正手忙脚乱地帮四爷擦拭着身体，意图退烧。

　　　　“我来吧。”兰心走到太医的身边，拿过帕子。那帕子是蘸过酒的，拿来退烧，是正好。

　　　　太医看见人进来，还以为是侍候的丫鬟，便叮嘱道：“这里的时候，便交给你，我出去看看熬药的事。”

　　　　这一番擦拭，足足擦了一个多时辰。可惜四爷，还是没有退烧的迹象。

　　　　四爷烧得迷迷糊糊的，只觉得身边的人香香的，动作也很轻柔。他觉得很舒服，很想睁开眼睛。可是，眼睛却一直牢牢地合上。

　　　　这一夜，四爷梦见了孝懿仁皇后，那个曾在自己年少时曾经照顾着自己的绝色女子。幼时发烧时，孝懿仁皇后照顾自己，也是这样轻轻的，十分地温柔。

　　　　夜色降临的时候，兰心趴在榻边，便睡着了。这照顾人的活计，实在是让她觉得累了。

　　　　半夜里，四爷迷迷糊糊的声音传了出来，惊扰了在榻边趴着的兰心。

　　　　兰心坐了起来，觉得胳膊很是酸疼。仔细靠近四爷，才注意到眼前这个面容俊秀的男子。

　　　　四爷的眉毛很浓很浓，长长的很好看。五官分明，处处都能够看出他的棱角。兰心都觉得不敢相信，他长得这样好，竟是一个冷面无情的人？

　　　　“水…”正当兰心出神的时候，四爷出了声。

　　　　四爷烧了许久，都没有喝上水。这时候，已经觉得口干舌燥了。喉咙，就好像被火烧一样难受。

　　　　兰心回过神，连忙到身后的桌上取了茶壶倒了一杯茶。

　　　　可是这茶到了四爷的嘴边上，却顺着四爷的嘴角滑落了出去。眼看着被褥都被打湿了，可水还是没能喝进去。

　　　　这可怎么办是好？兰心一时之间，急得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喂四爷喝下去？怎么喂呢？忽然一个让人羞赧的年头，涌上了兰心的心头。

　　　　兰心鼓起勇气，将茶水包在嘴里，颤颤巍巍地走到四爷的身边。四爷紧闭着眼睛，应当也是不知道自己冒犯了他的。

　　　　轻轻碰到朱唇，水便从兰心的嘴里，到了四爷的嘴里。

　　　　四爷乍然间喝到了水，心满意足地动了动嘴唇。丝毫不知道兰心这时候，正覆上了他的唇。

　　　　四爷只觉得，这滋味，挺好的。

　第6章　你是谁？

　　　　四爷尝到了嘴上的滋味，不禁吧唧了一下嘴。这下，倒是让兰心吓了一跳。

　　　　醒了？兰心凑近了一些，想要仔细瞧一瞧。却发现，四爷还是紧闭双眼。睫毛浓密而又纤长，很好看。

　　　　兰心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四爷长得这么好，她都要自惭形秽了。

　　　　这一夜，两人过得无比得和谐。只是兰心趴在床榻上，时间长了难免会觉得胳膊酸酸麻麻的。

　　　　次日清晨，兰心是被过来换班的小丫鬟叫醒的。

　　　　“格格，格格？”丫鬟知琴拍了拍睡在榻边上的兰心。睡在榻边不舒服不说，如今大冬天的，就算烧着地龙，那也容易着凉的不是？

　　　　“嗯？”兰心被人拍了拍，就醒了过来。才刚刚动一下，胳膊处的酸疼就传了过来，直让兰心叫道：“唉哟！好疼！”说着，还揉了揉胳膊。几乎就忘了，四爷还在身边睡着呢。

　　　　知琴见状，忙拉了兰心让她小声些。四爷睡着，哪里能随意打扰？结果，已经晚了。原本就睡了接近一天一夜的四爷，如今烧得没那么厉害了，意识自然也清醒了不少。如今身边有人出声，自然就醒了。

　　　　四爷睁开朦朦胧胧的双眼，只觉得他这一觉睡得眼角都起了眼眵。四爷睁开眼伸手摸了摸眼角后，才发现旁边跪着两个人。

　　　　其中一个人，探头探脑的，正是兰心。而旁边的知琴，早已颤颤巍巍的了。她以前不过是院子里的一个扫洒丫鬟，因为得过天花，所以才被选过来伺候四爷，是个胆子小的。

　　　　“起来吧。”四爷看着她们跪着，也觉得没意思。这天底下的人，动不动就跪的。说完后，又觉得喉咙嘶哑干涩。正欲开口要水，却见兰心已经转身走向后面的桌子，准备倒茶了。

　　　　“四爷，喝茶。”兰心将茶拿到四爷跟前，才发现茶竟是已经凉了。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茶有些凉了，可要妾去换一壶热一些的？”

　　　　四爷瞥了兰心一眼，拿过茶杯，喝了下去。这才意识到，她方才竟是自称的“妾”？这后院里的女子，四爷觉着，他应当都见过才是。眼前这个人，是谁？

　　　　“你是谁？”四爷问出了心中的疑惑，看向了兰心。又觉得兰心给了他一种，朦朦胧胧的熟悉感。好像什么时候见过，可却又不记得。

　　　　兰心也不觉得尴尬，她原本也没见过四爷，便落落大方地答道：“妾是翠玉阁的钮祜禄氏。”

　　　　翠玉阁的钮祜禄氏？四爷在心中默默念了一遍。是了，她便是德妃属意送过来的那一名秀女。可是这时候，四爷心里却觉得，兰心和自己想象中不大一样。德妃那样稳妥的一个人，会派一个这样不靠谱的人过来？

　　　　过了半晌，四爷又想起来一桩事，开口问兰心道：“昨日夜里，是你侍候的？”

　　　　“回爷的话，正是。”兰心服了服身，回答道。四爷这难道是，想起自己服侍得不好？

　　　　“下去歇着吧！”四爷吩咐着，言语简洁明了。

　　　　昨夜他休息得很好，竟是被这样一个不靠谱的格格侍奉的？

　　　　“是。”兰心愣了一秒，便退了出去。兰心还以为，四爷嫌弃自己服侍得不好呢！虽然，事实也确实就是这样。

　　　　兰心出去之后，四爷服过药，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四爷平日里公务繁忙，这一次能够休息休息，于众人而言也着实是一件好事了。

　　　　耿氏荐了兰心去四爷院子里侍奉的事情，一下就在后院里传了个遍。李侧福晋，第一个就坐不住了。

　　　　“李元福，你去暖玉阁将耿氏给我叫过来！”一大早，李侧福晋就火急火燎地想收拾收拾后院里那些个女人了。

　　　　耿氏算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无所出的格格罢了，竟然有胆子将钮祜禄氏那个不受宠的给送过去服侍四爷？

　　　　李侧福晋原以为那钮祜禄氏是个安分的，没想到到了这时候，也露出这狐媚的本性来了。四爷病了，就争着上去侍奉了？

　　　　“侧福晋。如今四爷得了天花，阖府上下都让待在院子里，这时候去暖玉阁。。。”李元福说着，有些犹豫。

　　　　不是李元福害怕传染才不想去暖玉阁，而是天花这病，钮祜禄氏能去随身服侍着，实在也算不得什么。四爷病得迷迷糊糊，哪里能记住钮祜禄氏呢？

　　　　再说了，钮祜禄氏若是不去，难不成李侧福晋会冒着生命危险，自己过去侍奉？显然，是不可能的。

　　　　且福晋那里都还没说什么呢，侧福晋这时候反倒是先和耿氏过不去，那可就不像话了。

　　　　李侧福晋想了想，也觉得不妥。这耿氏之前去过前院，若是染上天花，可就不好了。

　　　　“算了。等这件事过去了，一定好好地收拾那个耿氏。”李侧福晋觉得，这后院里敢于和她争宠的，都是得好好收拾一番的。

　　　　从前那宋氏，便是个狐媚的。

　　　　自李侧福晋进府开始，宋氏就不断地勾搭四爷。直到李侧福晋生下两个孩子，坐上侧福晋的位置之后，便打压宋氏。而那个宋氏如今，可不就是老老实实的么？

　　　　虽说如今四爷也偶尔召宋氏侍奉，不过宋氏既然是个安分的，自然也就没什么。

　　　　而到了夜里的时候，烧了三日的四爷，总算是退烧了。

　　　　天花这病，只要退烧了，就算是好了一半了。可接下来的那一半，偏偏才是最磨人的。

　　　　痘疹生出来之后，浑身上下痕痒难忍。偏偏，这患者却抓不得。

　　　　康熙帝幼时也曾得过天花，四爷对天花自然也是有所了解的。当即，就命人将自己的四肢给捆住了。

　　　　“钮祜禄格格，四爷唤你进去呢。”知琴走到还在发呆的兰心身边，出声道。

　　　　“嗯。”兰心轻轻地答应了一声，便推开门走进了屋内。

　　　　这时候，四爷的四肢已经被人五花大绑地捆住了。四爷闭着眼躺在那里，没什么动静。

　　　　出痘疹的时候，不是会浑身发痒吗？为何四爷如今，倒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兰心怀着疑惑，走到了四爷的身边。这才瞧见，四爷的眉头都是紧蹙在一起的。想来，身上确实是痒得厉害吧？

　　　　“过来些。”四爷咬着牙，吐出了这三个字。他身上，确实是太难受了。这感觉，好比万蚁噬心。

　　　　兰心愣了愣，四爷这是在和她说话吗？这屋子里，好像确实也没有其他人了。

　　　　“爷叫你过来些！”四爷又咬着牙，说了一句话。这钮祜禄氏，怎么看起来笨笨的？

　第7章　鹅毛扇

　　　　兰心回过神来，连忙走到四爷的身边，问道：“四爷可是有什么吩咐？”

　　　　四爷瞥了兰心一眼，又将眼神投向床脚。

　　　　兰心顺着四爷的眼神看向床脚，才发现，那里有一把鹅毛扇。

　　　　看见鹅毛扇，兰心才意识到，四爷这是让她给他扇扇子呢！身上痒的时候，用鹅毛扇轻轻扇一扇，身上会舒服许多。

　　　　“四爷这是想，让妾给你扇扇子？”兰心有些犹豫，也不知道她方才的理解到底对不对。若是不对，可就尴尬了。

　　　　四爷看着兰心，眼睛眨巴了几下。这意思是，你猜对了！

　　　　兰心小心翼翼地掀开四爷的被子，他的肌肤，大多数都是裸露在外面的。鹅毛扇触碰在上面，轻轻柔柔的。可是四爷却觉得。好像有一个小妖精在挠他的心。

　　　　这一回，也是兰心头一次离四爷那么近。昨日夜里喂四爷喝水的时候，兰心自己都是迷迷糊糊的。况且，那时候四爷也不知道，她亲了他。

　　　　小半个时辰之后，兰心就觉得手臂酸涩了。今日原本胳膊就酸疼，这会儿又扇了这么久的扇子，更觉得有些受不住了。

　　　　“歇吧。”躺在床上的四爷，稍稍觉得好受了些。身上不那么痒了，也觉得困意袭来，便闭上了眼睛。

　　　　歇吧？兰心望了望四周，发现这周围并没有她能够睡的地方呀！

　　　　难道要睡在地上？如今虽然烧着地龙，可地上湿气还是很重的呀！睡在地上，对身子可不好。

　　　　正当兰心犹豫着是不是要推开门出去的时候，四爷却睁开了眼，用嘶哑的声音说道：“睡榻上！”

　　　　榻上？这房里，也就四爷睡着的那一张床榻了。莫非四爷这是，让自己跟他睡在一起？不会吧！兰心觉得，不敢相信。

　　　　四爷瞧见兰心没动静，心里涌上一阵烦躁。这个钮祜禄氏，难道嫌弃爷？

　　　　一个凌厉的眼神，盯向了兰心。而兰心被四爷这样一盯，也着实是吓了一跳。连忙脱了靴子，乖乖地睡到了四爷的身边。

　　　　方才兰心帮着四爷擦脸的时候，自己便已经梳洗过了。这时候躺在榻上才觉得，四爷的床榻不舒服。她以前在府里的时候，床榻都是软软的。

　　　　“呼。”四爷听见，身旁睡着的兰心发出了沉稳的呼吸声。这个钮祜禄氏，心竟是这样大？这才刚刚睡了上来，竟是就睡着了？

　　　　四爷笑了笑，也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四爷睡着之后，再没感觉到身上的痕痒。这一觉，倒算是睡得格外香甜。

　　　　次日清晨，知琴打水进屋的时候，看见睡在一块儿的四爷和兰心，实在是惊呆了。

　　　　四爷不是病了被捆着四肢了吗？竟是还和钮祜禄格格睡在了一块！知琴心里，对于兰心的崇拜，一时之间又多了几分。

　　　　其实四爷早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已经醒过来了。卯时，是他往日里的作息时间。可醒过来之后，身上的痕痒才让他意识到，他这儿，并不需要去上朝。

　　　　知琴进来后，四爷就将头偏了偏。看见知琴手里拿着一个铜盆，便道：“放在边上吧！”

　　　　这一出声，睡在四爷边上的兰心也醒了过来。

　　　　兰心坐起身，揉了揉还有些迷糊的眼睛，看见榻上的四爷，吓了一跳。

　　　　昨夜，她竟是这样和四爷一块儿睡了一夜？说来，这四爷也还真是好脾性。身上痒，夜里一点声音都不出。

　　　　四爷瞧见兰心又呆坐在那里，哑着嗓子道：“还愣着做什么？伺候爷洗漱。”

　　　　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