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女画师,擒男当自强-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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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
　　　　“医仙，您真会玩！只是大恩难以回报啊！”
　　　　医仙老鬼起身双手负后，大笑着离开。“去村里给我打壶酒，就当是报酬了。”
　　　　“谢谢医仙，谢谢医仙，我一定去给您打最上等的酒！”我欣喜若狂，抱着怀里的葫芦又蹦又跳。
　　　　房门在此时打开，娘顶着凌乱发髻出门，抬手冲着我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叫你咋咋呼呼，叫你咋咋呼呼！笑了一个早上了，有完没完！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抱着酒葫芦赶紧跑远，摸着生疼的脑袋，心里暗自不解。娘什么时候这么贪睡了？

☆、152阿离是小公主

当巫茗果拌上白糖端上餐桌后，我的内心是澎湃的。这他妈十年才成熟的珍贵药材，就这么当成西红柿给吃了？
　　　　后来再看到阿离将撒娇卖萌上升到另一高度时，我的内心平地一声雷，炸了原子弹一样。
　　　　“爹爹……娘亲……吃饭饭喽……”阿离赖在医仙老鬼和娇婆娘怀中，将有奶就是娘的恶行进行到底。
　　　　我白楞了她一眼，低头狂吃这些稀世药材做成的饭菜。哼，不吃白不吃。这樟木熏房中应该只一天因昏迷不能过来吃饭的，不知怎的现在又加了一个娘。
　　　　娇婆娘看我频频回头看躺在那儿呼呼大睡的娘，笑着解释。“莫要惊慌，不碍事的，她睡得越久就越好。”
　　　　我眉头紧皱，更加不能理解。
　　　　“这樟木熏房每块樟木都有几百年的树龄，先用多种珍贵药材浸泡百日，再燃烧还魂草熏制，最后埋在至纯至阳之地渡过整个冬天后取出，放在桃树下风干，吸取桃花香气精华。故此，樟木熏房有返老还童之功效，久居此处不仅能让皮肤重现年轻活力，还能治疗各种老年病。”娇婆娘咯咯直笑，如同少女般。
　　　　我恍然大悟，原来娘是在自体修复啊，还是不打扰的好。
　　　　“但是，我怎么不像娘这般嗜睡？”我忽然想到，急忙问出口。
　　　　“你还年轻，最好的年纪出去挥霍都来不及，哪还有时间睡觉的。”娇婆娘一副过来人的模样，甩给我意味深长的眼神。
　　　　我尴尬笑笑，继续低头吃饭。
　　　　在这里住的第二天清早，我醒来后，憋着气轻手轻脚出了房门，看清眼前景象后，幸亏双手及时抓住门框才没摔死在地上。
　　　　“跑快点！驾！驾！驾！”阿离坐在大猞猁身上，揪着人家黑猫警长般的大耳朵，满脸兴奋，享受极速奔跑。
　　　　大猞猁跳上跳下，速度极快，阿离尖叫连连，有种坐过山车的感觉。
　　　　医仙老鬼和娇婆娘坐在屋前台阶上，满脸慈祥。娇婆娘摆摆手，大猞猁慢慢停下，低着头乖巧走了过去，趴在她脚下，用大脑袋在她脚边蹭来蹭去，厚实的大脚掌欢快的舞动着，四仰八叉等着抚弄。
　　　　“娘亲……”
　　　　阿离扑进娇婆娘怀中，bobo波直亲，医仙老鬼乐的前仰后合，跟阿离玩挠痒痒。这时，一枚小巧柔玉从阿离身上掉下来，欢快滚在花草里。
　　　　大猞猁异常通人性，翻身跑到花草从中，低头拱来拱去将这枚柔玉衔在嘴里，大猫般蹿了出来，快速交到娇婆娘手上。
　　　　医仙老鬼皱皱眉，了然一笑。“原来如此，南宫皇室至宝才有此护体神通，我们竟然捡到个小公主。”
　　　　“阿离真是小公主啊？那他们这几个人来到着深山老林做什么？”

☆、153去深水潭还是汴州

娇婆娘笑着逗弄阿离，谁知这个贼丫头竟伸手指向我。我急忙转身进了房间，暂且逃过一时追问。
　　　　整个房间什么都没有，娘和一天分别靠墙躺在最左边和最右边，我抱膝坐进一处墙角，盘算待会儿怎么把事情给圆过去。
　　　　嚯的，一天诈尸般直不楞登坐了起立，环视四周后，一个鲤鱼打挺蹿了起来。
　　　　“一天！你……你不是三天后才会醒过来，现在才两天？”他打扰我的思路，我的不满中透着惊吓，因为此时的一天的眼神跟之前截然不同。
　　　　“谁是一天？我乃苍狼国呼啸大将军是也！我与南凌太子是八拜之交，特意护送他前往汴州体察民情。你是何人，躺在地上的那具女尸又是何人？”一天神情严肃，指向躺在墙角的娘说。
　　　　这是记忆恢复了哈，难道又忘了现在的？
　　　　在我思虑万千之际，躺在地上的女尸苏醒了。我下意识往墙角挪了挪，之前被娘猛拍后脑勺的惨痛记忆历历在目，一天这大嗓门把娘吵醒，后果不堪设想。
　　　　“你大将军了不起啊？你还跟太子八拜之交！让你体察民情！让你咋咋呼呼没完！让你吵我睡觉！让你见识见识什么事鬼魅魍魉！”娘快速从门口拿了只绣鞋，抡板砖一样对着一天的大脑袋狂揍。
　　　　一天抱头狂窜，将大将军的威风洒在地上踩碎了。
　　　　一天惨遭娘暴揍后，迅速恢复完整记忆。原来他真是呼啸大将军，跟着南宫胤来到汴州，半路上遇到暴雨导致山体滑坡，被从山上冲下的大树砸中，摔进林子里，后背萧寒默所救，无奈失了记忆。
　　　　明日就是第三日，与医仙老鬼的约定时限一到，我们便可启程离开，只是一天是南宫胤的人，是否还会继续跟我们逃跑？
　　　　医仙老鬼和娇婆娘是真心喜欢阿离，晚上带着她去树屋玩了。娘依旧嗜睡，听不得半点打扰。晚上，一天坚持不睡在屋里，说什么男女有别。我心中烦忧，便到屋后溪水旁，恰巧遇上一天。
　　　　“夫人。”他拱拳行礼后，低头离开。
　　　　借着月光，我对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喃喃出声。“明天我们去哪儿？”
　　　　一天停住脚步，转过了身。
　　　　“深水潭还是汴州？”我想确定，一天现在到底站哪边？
　　　　“去找太子殿下。”一天冷丢下这几个字，转身离开。
　　　　我简直要哭了，这个半路倒戈的队友可是把我害苦了。
　　　　“你可知我为什么要逃？阿胤如蛇，肤凉情薄！他利用我扳倒前太子，还设计取我性命，最后牵连了无辜的铁牛。我只想做个平凡的人，过安定的生活，随他回来京都，重新卷进权利争斗，提防他人不说，还得处处提防最亲近的枕边人。”　　原本以为自己早已放下，可亲口说着再不愿意提的旧事，心还是会疼。

☆、154爹爹的钱钱

“我不知道你都贵为苍狼呼啸大军将了，为何还落草为寇，但我只想跟娘和女儿图个隐世安稳，你可能否试着体谅？”我在寻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说动一天的机会。
　　　　“我不知道你们之前发生了什么，但我只知道，他这两年发疯似的上山剿匪，为的是一个叫阿瑟的女人。他自律克制，对谁都彬彬有礼，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却在一次次寻找无果后绝望痛苦。身为皇子，他有太多的不得已，况且他曾是御贤王的独子，背负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立场不同，自然会做不同的决定，不要总算计自己得到了什么，要看清他为你付出了多少。若你能试着为他着想，会心疼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男人的。这些年，他太苦了。”
　　　　听了一天的话，我竟无言以对。
　　　　清风为谱，溪水为乐，空中银轮浮现南宫胤倾城倾国的容颜，他正开口唤我一声阿瑟，淡淡笑意染上唇角，若朗月入怀，紧接着又眉头紧蹙，欲语还休。
　　　　他是南凌的太子，当今皇上最器重的儿子，同样又是御贤王爷的独子。他步步为营，苦心积虑计算好每一步，掩盖真实的自己，将一切尽收笑容背后，却因为我次次破功，甚至在下人面前失态。
　　　　还逃吗？心还系着他，逃到哪里也是枉然。
　　　　次日清晨，旭日柔光万丈之时，南宫胤带着侍卫驾着马车而来，医仙老鬼和娇婆娘闻讯带着阿离回到木屋。
　　　　“爹爹……爹爹……”
　　　　南宫胤一身锦衣华服，长途跋涉竟无倦容，很是自然接过嘴巴甜的冒蜜的阿离，单手将她的小身子抱在怀中。
　　　　“爹爹……爹爹的钱钱。”阿离不知道从哪儿摸出南宫胤送她的柔玉，献宝似的捧到他眼前。
　　　　南宫胤笑着握住她的小手，连带着握紧了柔玉。“这是柔玉，阿离说到做到，保护的很好，爹爹将它送给阿离了。”
　　　　阿离再次发挥有奶便是娘的超级无下限情操，乌溜溜的一双大眼睛冒出视财如命的光芒，两只小肥手抱住南宫胤的脑袋，噘着小嘴啃上他的俊脸，印满湿哒哒的吻。
　　　　看着南宫胤满脸欢喜，我站在一旁嘴角不住抽抽，向来爱干净的他竟然受得了这个？
　　　　“殿下，这次多亏夫人帮忙找到医仙老鬼，才帮我恢复记忆。夫人，大恩不言谢，请受我一拜！”一天转过头，对我眨了眨眼。
　　　　“小事小事，不足挂齿哈。”我笑的僵硬，好在急忙领悟到他的用意。
　　　　医仙老鬼和娇婆娘笑而不语，娘终于彻底醒来，在看到南宫胤和阿离极其相似的脸后，惊吓过度晕了过去。
　　　　南宫胤以朝事缠身之由，不给片刻停留，接上我们母女三人后即可赶往汴州。

☆、155吃糖糖

医仙老鬼和娇婆娘与阿离依依不舍，临行前送了许多名贵草药制成的零食，带给她路上吃。
　　　　娘有专人照顾，单独睡在一辆马车上，我阿离和南宫胤坐在一起。
　　　　“猫猫……猫猫……”阿离扒着车窗，指着外面的猞猁大叫。
　　　　“想不到这些小畜生还挺有人情味，都追出这么远了。”我表面跟阿离说话，其实也是将给他听。从见面到现在，他没跟我说过一句话。被无视被冷落群那群猞猁一样，快速蹿出来，搅得我心底发慌。
　　　　“娘娘，阿离吃糖糖。”
　　　　我打开娇婆娘给的纸包，拿出这些用名贵药材做成的蜜饯，挑了个阿离最喜欢的送她嘴边。
　　　　阿离欢天喜地咬了一口，又塞给我咬了一口，最后将我拿蜜饯的手推向南宫胤那边。
　　　　“爹爹，吃糖糖。”
　　　　南宫胤有些错愕的看着我手中沾染口水的蜜饯，阿离还在催促，他也不说话，深邃的双眸猛然抬起对上我飘忽不定的双眼。
　　　　“阿离乖，爹爹现在不想吃糖糖，待会儿再请爹爹吃。”他一定是在嫌弃我，那次亲吻后还用手背擦拭嘴唇，并且不止一次说脏。阿离童言无忌，却不巧犯了他的大忌。我忙着给自己找台阶下，手往回缩了缩。
　　　　阿离松开我的手，瘪瘪小嘴满脸失望。
　　　　正当我要抽回手时，忽然被他一把拉住，紧接着张嘴将剩下的蜜饯全部含了去。他微凉的嘴唇碰触到我的手指，涩涩麻麻，害的我险些叫出声来。
　　　　“糖糖很好吃，阿离真乖。”南宫胤将阿离抱在怀中，眼神若有似无落在我身上。
　　　　我用手握住被他薄唇碰触到的指头，慌乱的不知所措。
　　　　南宫胤的马车比一天的要平稳很多，阿离白天闹得太欢，一入夜就睡着了。白天由于娘昏迷，他命人放慢了速度，所以我们中午启程需到来天清晨才能赶回汴州。
　　　　车中燃着盏琉璃灯，照着低头不语的我们。南宫胤看着手里的文书，眉头或是微皱或是舒展，提起朱笔批阅。我坐对面，时不时帮阿离盖盖被子，抬头想跟他说话，却不知找个什么样的理由。
　　　　他一定是恼我了，才故意疏离不跟我讲话。想想也对，一天那么生硬的理由，量谁也不会相信吧。我带着家当和亲人跑去找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医仙老鬼，为一天求医，想想也是够了。
　　　　一番思想争斗后，我颓然选择放弃，靠在马车上阖眼休息，准备养精蓄锐明天好找个时机打破这僵局。
　　　　我和衣而眠，车上备用的厚衣裳薄被什么的都放在南宫胤脚下的柜子里，刚才拿出了阿离用的，现在我又不好打扰他再去拿，看样子只要凑合凑合睡了。
　　　　可是夜风微凉，透过车窗缝隙吹进来，稍觉丝丝冷意的我不由自主环抱住自己，仍旧闭着双眼装睡。

☆、156我只要阿离

不知什么东西盖在我身上，紧接着感觉面前像是有个人在晃动，我猛然睁开眼，看见了正在为我盖薄被的南宫胤。
　　　　小小措手不及从他脸上一闪而过，他撇头避开我的目光，正想逃回位子上，被我一把抓住。
　　　　“阿胤。”我轻声唤他，用曾经自认为最亲密的称呼。
　　　　他慢慢对上我的双眸，僵直着身子不回应。
　　　　“阿胤。”见他不回应，我有些急了。
　　　　伸出后用力扯掉我紧抓住他的手，他重新坐回位子，眼神犹豫不决，盯着没有我的地方。“我是不想看你生病殃及我女儿。”
　　　　我眸中闪过受伤，口中唾液如岩浆般火辣滚烫，滑进喉咙里灼伤心肠。
　　　　“这次我离开，不是为了替一天寻找医仙老鬼，其实是……”我低垂着脑袋，投案自首。
　　　　他深吸口气，冷冽的眸子对上我，无一丝感情。“我知道，你这次离开也让我想明白了不少事，我们分开两年，太多事情都生变故，例如我自以为是的感情，我认定了的人会一直等着我陪着我。与其说我恨你惩罚你，倒不如说是嫉妒更为准确。蔷薇花墙前你红着脸对我说喜欢，干净的眼神几乎要将我溺死在里面。说喜欢我的女子不计其数，但唯独你是让我后悔拒绝的。我见过太多背叛，尝过太过人情冷暖，一旦认准便不容半点瑕疵。所以我嫉妒你处处维护皇兄，知道他定会为你去找父皇求情，才下重手宣扬要取你性命。你只知道我机关算尽冷血无情，可曾想过，一旦他人登上皇位，首先对付的还不是我们这些皇子？况且，我与他人又有不同。”
　　　　他将手中文书放下，接着说道。“过了两年，我以为自己会有不同，想不到还是一样，在看到你身边围绕别的男人后，仍旧会嫉妒成狂。”
　　　　他凉薄的唇边浮现一丝冷笑，修长干净的手指拂过文书，如同抚谁的脸一般。“没有别的原因，我只是纯粹的以为我没变的，你也没变，你还是那个在蔷薇花墙旁说喜欢我的阿瑟。”
　　　　“阿胤……”有水气在眸中萦绕，眼前的他模糊起来。
　　　　“我们终究是输给了时间。你喜欢我时，我踌躇不前，我念着你时，你已和别人走远。我早就有所察觉，只是不敢承认，还想着会有转机。”
　　　　他笑的苦涩，单手捂在额头，然后长长吁了口气，故作洒脱。
　　　　我歪着脑袋冷笑，恨不得上前掐碎那颗脑袋。“说完了？”
　　　　“我想通了，放下执念放你自由，我只要阿离，因为我不相信天底下会有哪个男人待她比亲爹好。”
　　　　我双唇颤抖，气的说不出话来。南宫胤啊南宫胤，你他妈也太自以为是了！我变了吗？此刻是没有的，还是两年前那个见到他就说不出整话的傻瓜。

☆、157重回王家

一　　夜未眠，又生了气，双眼开始发热后我意识到大事不好。
　　　　南宫胤将我们送回王家时，王富贵等一干人呜呜泱泱等在门口，见太子的马车到来，跪下行礼。马车停稳后，南宫胤抱着熟睡的阿离率先下车，不曾理睬我。
　　　　哽着满腔苦涩钻出马车，一天站在车下伸手要扶我。赌气似的避开一天的手，我蹲着身子一点一点蹭下来，在南宫胤回头看我时，恶狠狠瞪了回去。
　　　　“瑟儿，瑟儿你终于回来啦！”
　　　　不知从哪儿跑出来个黄白相间的东西，带的风里至少掺杂了五六种香料，头上发冠金光闪闪，腰间玉佩银环叮当作响，最重要的那双高底靴，直接让现代明星隐形的增高鞋垫吐血身亡。
　　　　这个东西，正是大难不死的席北城。
　　　　“你这是疯了吗？干嘛搞成这幅模样？”他抱着我的手臂猛晃，晃的我险些栽倒。
　　　　“咳咳。”他收敛下，抬头挺胸与我肩并肩站好。“我可是汴州公认第一美男，自然衣品卓越器宇不凡。”说完，他还不知死活的瞟了一眼南宫胤。
　　　　离得不远，南宫胤自然能听到，他回头看了席北城一眼，将横抱在怀中的阿离稍稍托高些，以便这两张酷似的脸同时展露在他面前。
　　　　我能察觉席北城的身子晃了下，高涨的气焰打了折扣。
　　　　南宫胤将阿离交给跪在地上的王富贵，眼神柔软留恋在阿离小小脸上片刻，伸手帮她掖了掖被角后转身离开，不曾看我一眼。
　　　　我以舟车劳顿为由，任香草搀扶着回了房间，厚着脸皮不去理睬王富贵十万个为什么的脸。刚遣散下人，躺下闭眼休息，房门被推开，娘独自一人扶着墙慌张走进来。
　　　　“娘，你什么时候醒的？”
　　　　“你个臭丫头，娘都快让你气死了！”娘扑到我身上，一双小手噼里啪啦猛拍我的后背。
　　　　“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娘的力气渐长啊，我快要吐血了！”我一掀被子蒙住自己，好抵去些打。
　　　　“阿离的爹爹是当今太子是不？要不是娘亲眼所见，你还还要打算瞒我一辈子？你这个坏丫头，到底作了什么啊！”娘收拾我的动作慢慢停下，坐在榻边从怀中掏出锦帕摸起眼泪来。
　　　　我包着被子依偎到娘身边，皱着张脸求原谅。“娘，不生气了，之前不说是怕惹你心烦，现在我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诉娘。”
　　　　从集市偶遇到两年后重逢，说完我竟泪流满面。
　　　　我们躺在榻上，娘将我的脑袋靠上她的肩头。“瑟儿啊，这么说他对你也是有心了。”
　　　　“是有要我命的心吧？”我满心委屈，说话也带着哭腔。
　　　　“何以离别苦，何以不得安？”娘拍拍我的背，平日里哄阿离睡觉那样。
　　　　“什么意思？”
　　　　娘似乎是被我傻到，推开我的脑袋，掀开被子起身下榻。“我相中这个女婿了，就这么定了。”

☆、158刻意不见

汴河筑坝，利民之大举。有当今太子坐镇监工，老百姓热情空前高涨，都比着给自家盖房子的架势，绝不偷歼耍懒偷工减料。
　　　　太子有恩于王家，王富贵平时就喜欢出风头，这次更是逮住时机想好好表现一番，奈何之前缠上官司，亏损了大把银两，便退而求其次，捡了个贡献茶水的活儿。
　　　　我坐在轿子里，满头的金银首饰压得脖子发酸，要不是跑的快，娘非得逼我化什么当下最流行的桃花妆，说是用美色勾牢她未来女婿的心。
　　　　转眼间来到了汴河旁，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众人中我一眼就寻找了他，虽顶着烈日却毫无狼狈之态。
　　　　我命下人把熬好的绿豆汤从跟在轿子后面的马车上搬下来，撸起袖子为大家派发。他一直离我很远，低头跟手下的人说着什么。
　　　　“夫人，要不要给太子殿下送碗绿豆汤？”香草提醒我，眼神有些怪异。
　　　　“这样啊……”我嘴上逞强，手上却麻利找了只干净的碗，装好满满一碗，小心翼翼端着向他走。
　　　　他身边出现了名女子，穿着淡绿夏装清清爽爽挎着小食盒，从里面端出只碧玉小碗，含着笑送到他面前。
　　　　他接过碗，一饮而尽。
　　　　“夫人，夫人……”香草见我立在原地，轻声催促两声。
　　　　“咱们回去。”我将手中一大碗绿豆汤灌进肚里，忍着酸涩，狠狠剐了他们两眼后转身离开。
　　　　晚上，太子殿设下宴席，宴请为这次筑坝有所贡献的乡绅富商。他这怀柔政策用的好，笼络人心都记他好不说，还能让大家在今后的日子里继续乖乖掏钱，必定沾了太子殿下的名气就变成人上人了。
　　　　但这次宴请的请柬上明文规定－－禁止携带家眷。
　　　　“他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我拿着扇子在屋里走来走去，嘴还不停道吧。他这么急着跟我划清界限，连见都不想见？
　　　　这时，香草抱着礼服走来，笑着说王富贵跟小少爷玩骑马，扭伤了腰不能动弹，今儿个的晚宴就有我出席。
　　　　收拾妥当，我带着香草去了原县衙，南宫胤在汴州的这些日子暂居此处。整个都是一天在招呼客人，传说中太子宴请，到最后我们竟连太子的面都没见着。
　　　　我穿着八层衣服，画着大浓妆，戴着满头的首饰，趴在矮桌上喝酒。一杯一杯美酒灌下肚，脑子却越来越清楚，他一定是见我来了才躲起来的，他这回是真的要放我自由了。
　　　　“夫人，不能再喝了。”
　　　　香草去抢我手中杯盏，我早就有所察觉，挑准时机转身避开。我隐约看到侧门有个白色身影，旁边还依偎这个穿淡绿衣服的。
　　　　手腕故意往下滑，将杯盏中的酒全数倒在衣裙上。“香草，去替我取件干净衣衫来。”
　　　　支走香草后，我扶着矮桌起身，直奔那侧门而去。

☆、159送你回去

侧门外面是条幽暗小路，几十步远处有个小院落，我认得那里，是南宫胤的居所。
　　　　喝到肚子里的酒这时才上头，我双脚软绵绵的不听使唤，四周事物开始快速转动漂浮，我扶着沿路的海棠树，一步一步往院落走去。
　　　　院落大门上刷了黝黑的漆，一左一右两只铜环被门廊下两盏灯照亮。我扭动门环，想要旋开门闩，试了几次才意识到人家是从里面顶上了门。
　　　　“开门开门，你为什么不见我？”使劲拍打门环，后来脚下越发酸软，我两手交替不停拍打门板。
　　　　“我知道你在里面，你怎么就不开门呢？我又不是洪水猛兽，就是想跟你把话说清楚，你怎么就连见都不见我？”我没了力气，瘫坐在地上，靠着门板继续撒泼。
　　　　“你这个坏人，说带我们回京都的是你，说放我自由的也是你，可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意愿？你说我一遇到事情就选择逃开，其实你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