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壕无人性-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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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渐渐消失，简林雪紧绷着的肩膀才一点点放松下来，整个人如同被抽干了力气，蜷缩在门边半晌没有动静。


第88章　
　　随后的几天，简母都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她一如既往的温柔细心；　脸上常常带着温婉的笑意。
　　简林雪也整理着情绪，没让其他人发现自己的异样。
　　在吃完晚饭上楼躺在床上时；　简林雪脑子里忽然浮现出秦晟受伤修养时；　她和秦白的那段对话。
　　“我开始还觉得你的性格不太像简家人，现在一看，你与听潮姐的性格倒是一模一样。”
　　听潮是简母的名字，秦白以前提起简父时没有多大情绪；　提起简母来语气里却包含了几分佩服依赖。
　　或许是当时简林雪好奇又茫然的表情取悦了秦白，他难得的多说了几句；　“你觉得你妈妈是什么性格？”
　　简林雪没有回话，尽管知道秦白的年龄，但是她还是觉得他用这样一种长辈式的、回忆式的语气说话有些违和。
　　见简林雪不说话，秦白自顾自的笑了下，说：“大概是温柔优雅吧；　现在她确实也是如此。”
　　简林雪虽然奇怪秦白没头没脑开始的话题；　却还是觉得基于礼貌应该给他一些回应，于是点点头补充道：“还有坚强；　从内而外的平静与坚强。”
　　秦白似乎有些意外；　眼里也是赞同，语气带着些追忆道：“你说的没错，听潮姐是一个能让人感到平静的人，在她身边会很自然的安静下来；　即使不说话也感觉非常温暖，当时的我……也是因为这样才很喜欢跟在她的身后。”
　　“不过你说的不是全部，听潮姐年轻时的性格和现在可以说是天差地别，她当时作为吴家最宠爱的小女儿，从生下来便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她小时候性格很霸道也挺任性，可以说是说一不二，没有人能够左右她的想法，非常霸道，可是所有的孩子都喜欢和她一起玩，我也是这样，大概是因为她长得好看吧……”
　　秦白轻笑一声，“后来长大了，我们的关系虽然不再像小时候那样亲近，可还是很喜欢和她说话，直到你爸爸出现，我们的关系才慢慢淡了下来，当时有很多人喜欢听潮姐，你爸爸作为追求者之一并不出众，甚至综合实力排不到中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选择了他。”
　　“当时他们谈恋爱时吴家是反对的，听潮姐的众多追求者也不甘心，甚至有人因此找你爸麻烦，没想到你爸平时看起严肃谨慎的样子，打起架来却招招狠手丝毫没有落下风，一打三却只受了一点轻伤。”
　　“然而他打架没打输拼家世却输了，当时的简家可没有现在的威风，你爸被那几家人联合威胁着道歉，为了家人和大局势他不得不低头，可是那时听潮姐出现了，她直接对着所有人宣布她是你爸的未婚妻，并且当着那几家人的面告诉他们，她看不上他们的儿子，当时的场景我至今记忆犹新……”
　　“事实证明听潮姐的眼光没错，后来吴家一夕覆灭，那些曾经追随在听潮姐身后的人又要么落井下石要么对她避之唯恐不及，只有你爸不离不弃，甚至为了她扛下了所有别人打击报复吴家人的压力……”
　　秦白说着说着似乎才意识到自己话太多，于是他收了话茬，总结道：“你和听潮姐很像，长得和容易受惊的小白兔似的其实内里却非常冷静，看似需要保护却一直充当着保护者的角色。”
　　“将所有的事情一力扛下并非内心强大的表现，”秦白的视线意味深长，“那是不信任身边的人的表现也是自我保护的表现，听潮姐这样的性格来自于家庭的巨变，我却不知道你会这样是因为遗传还是些别的什么……”
　　“你要学会信任你爱的人，而不是选择隐瞒独自承受痛苦，听潮姐很幸运遇到了简斯安，我希望你和秦晟也能修成正果。”
　　简林雪想到回家前接到了秦晟的电话，他要出差三天。
　　简林雪想，那就只有十六天了，和亲人以及秦晟相处的时间。
　　四天前，她刚刚得知自己才是真正的简林雪时，在那天晚饭的餐桌上，看着其乐融融的家人和身边的爱人，她心里一次又一次的浮起过留在这个世界的想法。
　　然而，她还是做不到。
　　即使她确实是这个世界的简林雪，也无法否认她曾经在另一个世界生活了十二年的事实，她拥有在那里的全部记忆，她不可能放弃十二年来和她相依为命的母亲，即使她……可能并不算她的母亲。
　　简林雪还记得回到房间后系统对她那几个问题的解答。
　　当时系统只回答了她三个问题，因为系统说它也不知道简母为什么会发现另一个世界的简林雪。
　　系统说她会失去记忆是因为那个世界的简林雪害怕她无法成为她。她害怕她不能真心对待她的母亲，害怕这件事被她母亲发现端倪，于是让她清醒在了另一个世界的简林雪八岁时，因为另一个世界的简林雪八岁时有过一段因心理创伤而导致的选择性失忆，在那个时候抹去她的记忆再让她清醒起来全然不会有后顾之忧。
　　而简林雪在另一个世界明明生活十二年，在这个世界却只过去了三年，是因为另一个世界的简林雪因为抹除她的记忆而消耗了太多能量，剩余的力量只能将自己传送到她十三岁的时候，也是因为两边时光回溯的世界不同导致两个世界的磁场更加不稳定，也因此让系统所在星球察觉到了两个世界的异样，从而有了简林雪完成任务这件事情。
　　知道真相的简林雪很难形容自己的心情，愤怒、怨憎、茫然等一系列情绪席卷心头，更加强烈的还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无力以及自嘲感。
　　简林雪这几天常常会想，或许她永远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会更好，可是过一会她又会推翻这个想法，如果她永远的都不知道自己才是真正的简林雪的话，那么她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她真正的父母是谁，不会知道她到底属于哪个世界，也不会意识到，她到底有多么爱秦晟，爱这个世界的亲人。
　　关于她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让她很是惊讶。
　　系统告诉她，和简母通话的人在这个世界灵魂强度极高，几乎接近秦晟的灵魂强度，那是一位僧人，常年隐居在南方的一座山林里，偶尔会与外界联系，就连系统也很好奇那位僧人怎么会知道简林雪的来去，因为就算是比他灵魂强度更高的秦晟，也从未察觉到过什么。
　　在系统的眼里，灵魂强度几乎代表一切。
　　简林雪也很惊奇，她从未想过世界上竟然真的有这样能预知未来的人，简林雪甚至猜想他是不是能够通过观测天空察觉到世界的变换，以此来占卜推断什么。
　　尽管用手机的高僧和简林雪心里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僧有一丝出入，简林雪的心里却还是升起一丝隐秘的侥幸和期待，或许那位知道她灵魂交换的高僧，有让她回到那个世界之后还能回来的的办法。
　　所以简林雪通过系统查到了那位高僧的联系方式，然而这几天却从未打通过那个电话。
　　简林雪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一串数字，再次按下了通话键。
　　依旧是冰冷的“嘟——嘟——”声，就在简林雪以为又不会接通时，那边传来了年轻清润的声音。
　　“您好，请问您是？”
　　简林雪瞳孔蓦地放大，似不敢相信般拿着手机看了一遍手机号码，确定没错后才放回耳边。
　　“您好？”
　　“您好！”简林雪连忙回答，“请问是清平方丈吗？”
　　“不是，那是我师父，他……四天前圆寂了，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简林雪一怔，她知道圆寂的意思，可是……四天前不就是简母和清平方丈通话的日子吗？
　　那边一直没有听到声音，疑惑的喂了一声。
　　简林雪如梦初醒，“抱歉……我……我没有什么事情了。”
　　“您是简林雪小姐吗？”在简林雪准备挂断时，那边清润的声音透着些许疑惑的问道。
　　简林雪一怔，“是的。”
　　“师父果然从来没有算错过……”那边的人似乎是钦佩又似乎是感伤的喃喃了一句。
　　“一切自有定数。”清润的声音忽然沉了下去，变得庄严起来，他说，“师父说若是您联系他便转达给您这句话。”
　　简林雪还想再问，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一切自有定数……
　　是指她在离开之后，或许可以再次回来吗？


第89章　
　　“喂，妈妈？”简林雪边整理手里的资料边看了眼手机亮起的屏幕；　“有什么事吗？”
　　“你今天就穿了条裙子就出门了吧？”简母温柔的声音传来；　“今天降温5度呢，你真是不会照顾自己；　刚好妈妈有空；　等会给你送件外套来，顺便给你带午餐。”
　　“不用了，”简林雪翻着资料道，“我不冷；　而且中午随便在外面吃一点就行了，不用您专门跑一趟。”
　　“那怎么行？”简母说；　“这种天气及时添减衣服最重要，一不留神就感冒了，而且中午我已经和张妈说好做你爱吃的菜了，张妈都准备好久了，我顺路一起送过来；　多好。”那边还传来张妈的附和声。
　　“好吧。”简林雪心里叹了口气；　妥协道，“那您快到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我下去接您。”
　　“那妈妈等会来陪你吃中饭；　你先工作吧。”
　　简林雪将手机放在桌上，看着已经暗下去的屏幕出神。
　　她以为简母会隐藏的很好，不会表现出任何异常，其实并非如此；　随后的几日，简母对她堪称无微不至的关心以及时刻都想要知道她的动向的举措都显示着这个作为母亲的女人的不安。
　　仔细想想却也是人之常情，失而复得的孩子又即将要失去，作为一个母亲，能够做到简母那样已经极为冷静了。
　　敲门声压下了简林雪的情绪，“请进。”
　　“林雪，博士召开临时会议。”
　　简林雪点点头，起身后看了眼桌上的手机，最终还是拿在了手里。
　　开完会出来已经下午一点了，简林雪打开手机就看到了简母回复的短信。
　　【妈妈，我现在临时要开会，中午可能不能和您一起吃饭了，要是我十二点半还没有和您打电话就不要等我了，把饭和衣服交给我同事就行。】
　　【妈妈等你。】
　　简林雪脚步一顿，眼眶突然酸涩起来，她抿了抿唇加快脚步向办公室走去，边走便拨打简母的电话。
　　“开完会了？”那边很快接起。
　　“嗯，妈妈你在哪？”
　　“在你楼下的咖啡馆里，你在办公室等着吧，外面有些冷你又没穿外套，我自己上来。”
　　“嗯……”简林雪发现自己的鼻子莫名其妙的堵了起来，“我在办公室等您。”
　　没一会简母就上来了，手里提着个袋子，后面还跟着提着保温桶的司机。
　　“多吃点肉，你看看你脸都像是削了一片似的，这么瘦。”简母将一块鸡肉夹到简林雪碗里，边夹边数落，“从小就挑食的我不给你送饭你等会又随便吃了，二十多岁的人了，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要是妈妈不在……”
　　简母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来，见简林雪抬头看她，嘴角向上勾出一个比之平时的笑容更大的弧度，“转眼你和你哥这么大了，妈妈也老了，人一老了就喜欢说些有的没的……吃牛肉，这可是张妈腌了一上午的。”
　　简林雪就着简母的筷子吃下她夹的牛肉，垂眼夹起一块鸡肉放进简母碗里，“我还是喜欢吃妈妈做的牛肉。”
　　简母笑道，“你小时候可是看见我做菜就赖在房间装病不肯吃饭的，每次我下厨都是偷偷摸摸的，生怕你知道了饭都不吃了。”
　　记忆已经全部恢复，简母所说的画面简林雪也记忆尤深，她垂眼浅笑道，“谁让您总是骗我吃你做的饭，每次偷偷夹在张妈做的菜里喂我吃，那种味道……”
　　看简林雪一脸不想回忆摇头的样子，简母眼里划过亮光，随即又被眼角升起的热意掩去。
　　简林雪连忙垂眼，“张妈做的牛肉味道一直没变过，真好吃。”
　　“嗯，多吃一点，”简母也垂着眼，语气轻松道，“明天晚上和小晟一起回来吃饭吧。”
　　“好，明天晚上我们在家睡。”
　　“好，明天我让张妈多做点小晟爱吃的菜。”
　　“妈，我明天想吃你做的菜。”简林雪放下筷子撒娇道。
　　“真的？”简母笑道，“不过明天就算了，别委屈小晟了。”
　　“怎么委屈他了！我妈做的菜能让他吃是他的荣幸，他肯定喜欢吃。”
　　“你呀。”简母无奈的摇头，“也就小晟的性格能包容你了，你不要太娇纵了，有时候也多为他着想着想。”
　　“知道了知道了，妈妈我吃饱了，您不是和人约好了一起逛街吗，快去吧。”
　　“小白眼狼。”简母嗔她一眼，也知道到时间了，掩下眼里的不舍站了起来，拿起保温桶道：“把外套穿上，吃完饭休息一会再工作，不要总是坐着。”
　　“好的好的，”简林雪跟着简母起身，拿过她手上的保温桶挽着她的手道，“我送您下去，就当休息了。”
　　“就在楼下，我要你送什么。”虽然这样说着，脸上的笑意却深了几分，任她挽着向外走去。
　　直到小车开过十字路口融入车海之中，简林雪才缓缓收回视线，心底仿佛被什么东西压着，几次深呼吸都驱不去这沉重压抑。
　　……
　　抬头就见到已经站在门口的秦晟，简林雪眼里满是惊喜，起身道：“你怎么上来了？”
　　秦晟接住扑进他怀里的简林雪，环住她后背的手缓缓收紧，闭上眼埋在她颈间深呼吸了一口气，“好想你。”
　　简林雪抬手摸摸秦晟的后脑勺，“我也好想你。”
　　秦晟的手收的更紧，像是要把她揉进怀里一般。
　　“好了。”简林雪察觉到他幼稚的举动，笑道，“门都没关，外面的人……嗯唔……”
　　秦晟的吻热烈急切，霸道的舔舐她的唇瓣后就迫不及待的挤入她微张开的齿间，在里面横冲直撞着又突然温柔下来，舌尖轻轻扫过她口腔的每一个角落后退出勾勒着她的唇形，缱绻细致得让人沉醉。
　　“我爱你。”秦晟的眼角扫过门外一闪而过的衣角，嘴角勾起的弧度更深。
　　简林雪被他柔软的眼神看的没了被人围观的火气，“你真幼稚。”
　　秦晟丝毫不以为耻，“你是我的，我得让那些觊觎的人打消不该有的妄想。”
　　秦晟说着似乎有些委屈，“每次你身边都围着些乱七八糟的人，我身边的我都处理干净了。”
　　“谁说没有？”简林雪斜睨秦晟一眼，“当初的罗心宁难道不是吗？”
　　秦晟笑意更深，“原来那时候你吃醋了。”
　　“只许你吃醋不许我吃醋啊？”简林雪脸上有些发热，别过脸道。
　　“没有，”秦晟倾身向前，与简林雪鼻尖相抵，“我很高兴。”
　　简林雪压下嘴角的笑意，“我不高兴。”
　　秦晟轻笑一声，“嗯，你不高兴。”
　　简林雪瞪眼，“你笑什么？难道你觉得我很高兴吗？”
　　“没有。”秦晟敛起笑意，正经道，“你不高兴。”
　　简林雪眯眼看他，几秒后收回视线，轻嗤一声，“懒得和你说，幼稚。”
　　回家路上，简林雪看着窗外渐渐意识模糊起来，嘟囔了一声我睡一会就沉沉睡去。
　　秦晟将窗户关上，把西装外套盖在简林雪身上，又把车里的音乐关掉后绿灯刚好亮了起来，他收回视线，嘴角带着浅而满足的笑意。
　　简林雪醒来时已经躺在了主卧的床上，打开灯拿起床头柜上的电子表看了一眼：九点二十七。
　　简林雪揉了揉脑袋，等到刚睡醒的混沌感渐渐消退才坐了起来，然而脚刚落地站起就感到一阵眩晕失重感袭来，还没向后倒去就被拉进了一个坚实温暖的怀抱。
　　“怎么了？”秦晟蹙眉，“头晕？”
　　“没什么。”简林雪笑道，“可能是刚起床低血糖吧。”
　　“你以前起床可不会这样，”秦晟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我去拿温度计，你在这坐着。”
　　秦晟走出房门，系统的声音就在简林雪的脑海里响起，“你的身体会从今天开始虚弱，但是能够维持正常的日常活动，到达脱离这个世界的时间时你的身体会陷入昏迷，然后等你离开后你的身体会慢慢失去生命特征。”
　　简林雪嗯了一声，系统继续道，“在脱离时间前的二十四小时内，你都可以改变主意，但是一旦进入最后二十四个小时，你就不再有选择的机会了。”
　　“我知道。”简林雪回答。
　　“那……”系统似乎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那你好好珍惜最后这段时间。”
　　秦晟走了进来，给简林雪测了体温后紧蹙的眉才稍微放松，“低烧，吃完饭叫李医生来家里给你看看。”
　　简林雪连忙摆手，“不用了，应该是今天工作有些累，休息好了就好了，不用麻烦李医生了。”
　　秦晟态度却很坚定，“不行，先下去吃饭。”
　　简林雪嘟嘴，“我今天只想和你在一起，不想让别的人打扰我们。”
　　对上她可怜兮兮的表情，他无奈妥协道，“明天早上起来量一次，还是低烧就去医院检查。”


第90章　
　　秦晟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简林雪量体温，温度还是和昨晚一样；　低烧。
　　他刚抽走体温计简林雪就向着热源的方向凑了凑；　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腰，闭着眼的脸上带着恬静的笑意。
　　盯着简林雪的睡颜看了半晌；　眼里复杂的情绪流淌又散去；　秦晟才动作轻柔的将她散落在脸颊上的发丝向后捋去，手撑着床弯腰亲了亲她的耳尖，才贴着她低声道：“乖，起床了。”
　　简林雪感到耳廓传来的□□麻意；　没忍住缩了缩脑袋，紧闭着的眼却丝毫没有要睁开的意思。
　　秦晟的手盖在她的额头上；　他微烫的掌心贴在她的额上反而显得她的额头都凉了些许。
　　简林雪似乎很喜欢这样的姿势，在秦晟要抽手时将手盖在了他的手背上，继续睡得香甜。
　　看着交叠在一起的手，秦晟脸上的笑意更深，双眸里也满是温情柔和；　他忍不住想；　简林雪老了以后也会这么爱撒娇吗？会一直这么可爱吗？
　　想到那些资料和推测，秦晟的眼里的笑意瞬间敛了起来；　不论如何；　他都绝对不会让她离开他。
　　简林雪起来时已经十点了，一睁眼就对上秦晟的视线，然后在一个几近让人窒息的早安吻中彻底清醒了过来。
　　“快去洗漱，我去把早餐热一下。”秦晟再次在她鼻尖亲了一下；　“吃完我们就去医院检查一下，我已经和医生约好了。”
　　简林雪本来还惬意的表情僵了些许，将脸埋在他怀里，“我都没什么事情，我们别去了吧。”
　　秦晟吻了吻她的耳尖将她一把抱起，放到洗漱台边道：“不行，乖乖洗漱完去医院。”
　　简林雪抿嘴，拿起他已经挤好牙膏的牙刷，想要装作生气舍不得，她和秦晟的相处只剩下了倒计时，她不想将余下的一分一秒放在无意义的事情上。
　　见秦晟转身离开，简林雪问系统，“我的身体状况医院检查以后会得出什么结果？”
　　“这个世界的医疗设备和医疗知识绝对查不出你身体的异常，你去医院肯定什么也查不出来的。”
　　简林雪放下了心，“那就好，你能让我的烧退了吗？这样我妈他们和秦晟会很担心。”
　　系统两秒后才回答，“不可以，即使医疗设备查不出你身体的问题，但是你的身体确实已经出现了问题，因为你需要一个自然且令人信服的理由脱离这个世界，这个过程是不可逆转的……”
　　“……所以，如果你要改变主意的话……”系统后面的话已经说得非常缓慢，似乎带着私人情绪的劝解。
　　简林雪刷牙的动作一顿，“你好像很希望我留在这个世界，为什么？”
　　“那么你为什么不留下呢？”系统没有回答简林雪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我不能留下。”简林雪说。
　　系统不解，“为什么不能？这个世界才是你的世界啊！你的父母，你的亲人，你的朋友，你的爱人都在这个世界，就连你也是诞生在这个世界，会去那个世界只是因为一场意外罢了，你为什么还要回到本来不属于你的世界？”
　　“为什么？”简林雪打开水龙头冲刷着牙刷，看着上面的泡沫被一点点冲干净，深吸了口气，尽量让紧绷的声带放松下来，可说出的话还是压抑干涩，“我不回去，我要让我妈妈去死吗？”
　　系统一怔，好一会才喏喏道：“……可是你明明知道的，那不是你真正的妈妈，你的妈妈在这……”
　　“我现在二十二岁，其中十二年的记忆都是关于另一个世界的，你口中的不是我妈妈的妈妈的，她不知道我不是她的女儿，她用自己瘦弱的肩膀帮我撑起了整个世界，她把我看得比生命还重要……”
　　简林雪抹了把满是水珠的脸，“然后我要看她去死吗？”
　　“……可是是她的女儿把你变成这样的。”系统并不理解简林雪的选择，在它看来，两边砝码明显不一样，自然得选择人多砝码重的那一边才是正确的。
　　“如果没有另一个简林雪。”系统说，“你会一直是简家的大小姐，不会吃那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