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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你看起来很能吃-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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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泽一愣:“……说的也是。”他马上就接受了这个理由,并且安静下来继续看电视。
镜头切换到了 “托托的小伙伴”。两人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支纤长的高脚玻璃杯。杯子里注满五彩的半透明液体,按红橙黄绿紫的顺序从上到下分层排列。
“这是……鸡尾酒?”主持人忍不住伸手拿起杯子,“好漂亮啊,不过我们的要求是‘甜点’——”
“这是布丁。”流歌说。
把QQ糖隔水融化之后加入牛奶,按颜色顺序分层注入玻璃杯,一层凝固之后才倒入下一层,一层隔一层,最终形成了五色彩虹的效果。
主持人瞪大了眼睛,轻轻晃了晃杯子。果然,里面的彩色“液体”只是微微摇摆,没晃起半点水纹。
“QQ糖布丁啊,还以为什么呢,”对面的黄领巾嘀咕了一声,“那个糖精味,拿去哄小孩儿,小孩儿都嫌难吃。”
“你说的有道理,”阿潇说,“不过还好,这次的评委不是小孩儿。”
在即将开始的最后评审环节,除了比赛双方互相试吃之外,还会邀请三位专业评委对两方的作品进行评定。这一期节目邀请的嘉宾评委是本地著名美食评论家,最近当红的美食博主,以及本地一家四星级酒店的厨师长。
三名嘉宾在主持人的介绍中入场就座了。观众席上连绵不断的掌声相当给面子——这三位在本地也算是小名人,参加过大大小小不少活动。
镜头又切到了舞台上的四名参赛者:斜嘴笑的金发黄领巾,至今没找到隐形眼镜以致不能发挥全部实力的白领巾,可能是全场表情最认真的托托的双马尾小伙伴,以及一觉醒来说不定会作为偶像出道的猫嘴点心师。
“好好好,赢定了,”汪泽又拍了一下大腿,“比外形都是我们赢!对面什么玩意儿,橘子皮?别说比作品外形,哪怕比选手外形,我们都——”
“那个嘉宾好像和对面认识啊,”光头指着电视机说,“刚刚上来的那位主厨,和对面那个带黄领巾的。”
“……啥?”
光头指着的那个人,大概三十五六,也穿着一身雪白的厨师服,系了一条黑领巾。
汪泽想起来了,之前光头似乎确实说过,那个黄领巾曾经在本地一家四星酒店供职过的事。
“……这、这有啥,最多是前同事啊,”汪泽说,语气有点虚,好像在吹一个漏了孔的气球,“难道你要说他对对面的队伍有特别优待?”
“肯定的吧,”光头说,“你看那个黄头发,一看到上来是他,都快笑开花了——有熟人好办事啊。”
“切……小人得志……”
*
“难吃,”黑领巾的厨师长甩了手里的小勺子,把橘子奶酪牛奶冰一推,“酸得要命。”
黄领巾的斜嘴微笑瞬间歪成中风。
“太酸了,酸奶已经够酸了,还要加上橘子,奶酪也不是甜的,一点中和调剂都没有。”美食评论家。
“外形是挺好看的,我还蛮喜欢的这种荷包蛋配色的东西……橘子的味道也很好闻,不过真是好酸啊……”美食博主。
三位嘉宾对首先品尝的橘子奶酪牛奶冰的评价呈现了一面倒的趋势。
“糟了……”流歌小声对旁边的人嘀咕了一句,“他们的要求看起来好高啊……”
“高吗?这个确实不好吃啊。”阿潇说。
“托托的小伙伴”也收到了一份橘子奶酪牛奶冰。吃下第一口的时候阿潇就皱了眉头。
“作为提供原料的竞争对手,‘托托的小伙伴’,你们觉得‘火炉英雄’的作品怎么样?”主持人把话题转了过来。
“好高兴,”阿潇说,“真是太难吃了,作为竞争对手,我很高兴吃到这么难吃的东西。”
现场气氛有点尴尬,就像在校长旁听的公开课上,被抽到回答问题的学生当众抬了个杠——虽然他的话合情合理。
“……好,不错,直来直去,我很欣赏你”主持人拍了拍阿潇的肩,“我们来看一下三位嘉宾给出的分数——满分10分,‘火炉英雄’的牛奶冰的得分是:7分,6分,4分。”
给4分的是那位黑领巾厨师长。流歌看到对面黄领巾的表情好像吃了一大块榴莲,带皮吃。
“……你当初是不是得罪过他?”“算是吧……没想到他这么记仇。”
不小心偷听到的对面的交谈。
“接下来要评审的,是‘托托的小伙伴’的作品——你们可要对得起142号小朋友哭着拿出来的软糖啊。”
主持人手一挥,礼仪小姐端上了五份彩虹布丁,三位嘉宾评委和对面的“火炉英雄”一人一份。
流歌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因为紧张,不是馋。
第42章 少女,这种东西真的能赢?
“哎呀好紧张啊; 到我们了,”汪泽揪住了自己的裤腿,“那些评委看起来很不好说话的样子啊。”
“问题应该不大; ”光头说,“另一组的分数这么低——”
“不不不; 你千万别这么说,”汪泽赶紧挥挥手阻止光头继续说下去; “刚才你说完那个评委会给他们打高分; 他就直接给了个4分——你还是说说我们会输吧,会被压分,被对面吊打,输得抬不起头来……哎呀好惨啊。”
光头眯着眼看了看汪泽,似乎有点不太高兴。他刚要开口,手机又响了;短信。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之后; 光头站起身招呼其他几个人一起走了。
“今天这么早走啊?”汪泽有些奇怪; 平时他们都要等到自己打烊才回去。
“老板让我们先回去; ”光头走到门口又站住了,转过身; “今天的钱呢?”
汪泽一边奇怪; 一边去收银机里取了钱交给他。
刚刚半小时前; 光头接了一个债主的电话,这会儿又是一个短信……汪泽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好。光头们走后他又想了一会儿,还是说不上来; 于是决定先不管,先看电视。
电视屏幕的画面已经切到了嘉宾席,三位嘉宾的面前各放着一只玻璃高脚杯,里面是吃了几口的彩虹布丁。
现场一片安静,谁也没说话。
安静得汪泽怀疑电视机的音响坏了。
“……已经吃完了?评价呢?打分呢?结束了?”
*
并不是没有听到评价,而是评价还没出。
礼仪小姐端上了五色彩虹布丁之后,三位评委都不约而同地动了动眉毛——皱眉,抬眉,一边皱眉一边抬眉。三人拿起各自的小勺,对着布丁浅浅一铲,然后是惯例的“望闻问切”。
“诶,这个布丁看起来质感不错啊,”美食博主说,“我还以为QQ糖做的布丁,会水得一舀就碎呢。”
“没有闻到糖精味,”美食评论家耸耸鼻子,又晃了晃小勺,勺子上的布丁摇摇摆摆扭来扭去,“弹性确实不错——难道说是因为那包糖本身质量就不错?”
“质量再好,也是软糖,无非是琼脂明胶和色素香精。”厨师长说完,把勺子放进嘴里;其他二人也跟着这么做了——然后三位嘉宾同时安静了下来。
安静了下来,长达5秒没有开口。
5秒的空白时间在电视直播中都能算作事故了。主持人一开始以为是他们故意的——过去也发生过嘉宾评委为了节目效果,夸大演出的事,所以他傻傻地站在台上,没有串场也没有救场,等着他们做出反应。
又是5秒过去,没人开口,全场安静得像有班主任在的自习室。大屏幕上的三位嘉宾面无表情,只有身后的观众略微动一下,才让人知道不是画面卡了。
主持人的耳机里传来导播的怒骂:“愣着干嘛!说话啊!”
主持人赶紧转向同样在试吃的“火炉英雄”:“你们觉得怎么样,对手的彩虹布丁?”
两人也皱了皱眉,望着手里的布丁,一时没有开口。
“这是什么情况?”主持人忍不住说,“到底是好吃还是难吃?怎么都没人说话?”
“……马马虎虎。”白领巾抿着嘴说。
“如果是20年前的我,可能会喜欢。”黄领巾说完又吃了一口。
“那么……‘火炉英雄’给出了‘马马虎虎’的评价……”主持人有些不太放心地转向嘉宾席——三位评委似乎已经缓过神了,正在互相讨论——他立刻松了一口气,“我们来听听评委的意见。”
流歌悄悄朝旁边的点心师瞟去一眼。对方正对着镜头露出得体的微笑——虽然镜头并没有对着他。
“你到底做了啥?”流歌忍不住小声问他。
“做了软糖牛奶布丁呀。”说了等于没说的回答。
早知道就不问了,流歌翻了个白眼,然后被天花板上的射灯晃得满眼金星。那五杯布丁她几乎参与了一半的制作,点心师也就在她旁边,他做什么她都是亲眼看着的,完全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那为什么这几个吃了布丁的人,一个个都不愿开口?难道是难吃得说不出话?
“这个布丁……确实马马虎虎,或者说普普通通,”美食评论家说,“跟超市里十块钱一包的果冻,在口感上没有太大区别。”
“不过就软糖做的来说,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美食博主又舀了一勺布丁,在自己眼前晃荡了几下,然后对着镜头咽了下去,“我也用软糖做过布丁,哎呀那简直是一滩水啊,吃起来还一嘴的香精味。”
“能完全去掉糖精和人造香料的味道确实很不容易,”厨师长说,“但反过来说,花这么大力气,也就是让它从‘难吃的布丁’变成了‘普通的布丁’——一点都不起眼,没有任何特色,所谓的‘彩虹色’也不过是软糖原来的颜色。”
“没错。”
“普通。”
“那为什么你们刚才都不说话?这几句话很难说出口吗?”主持人问。
三位嘉宾又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在导播决定切入广告的前一秒,微胖的中年美食评论家咳嗽一声,开口了。
“我是想起小时候,放学路上五毛一包的‘三无’软糖——这布丁就和那个差不多。虽然当时和同学分着吃很开心,但要说‘好吃’,也完全算不上。可是现在回忆起那个软糖,想起的就不是味道……我刚刚吃了一口这个布丁,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惦记了一下当时和我分吃软糖的小朋友,不知道他们现在去哪儿了。”
美食评论家没有说下去了,旁边的两人也默默点头。观众席里响起一片议论声。导播切了一个节目背景的画面,大屏幕上又出现了刚开始的那句主题:当时只道是寻常。
在摄像机拍不到的角落,流歌看到白领巾戳了好几下才用勺子戳到布丁,然后晃晃悠悠地抬起手,悄悄往嘴里塞了一口。
“……说得很神奇的样子啊,这布丁难道是时光机吗,”主持人说,“我也想试试,我倒要看看会不会让我想起那个同桌的你。”
他从礼仪小姐手里接过勺子,从评委的桌子上舀了一勺布丁,放进嘴里。
“味道还可以啊,入口即化,也没有Q/Q糖的色素糖精味,”主持人咽下嘴里的布丁说,“不过也确实没有什么出彩的——”
主持人住嘴了,呆愣两秒,转过身,背对镜头,抬起手在脸上擦了擦,不知道是在擦什么。
流歌朝主持人的方向张望了一下,完全看不到他在干嘛。她又抬头看看旁边的人,对方正好低下头来。
“你也想吃?”
“……有点好奇,”流歌小声说,“你到底做了啥?”
点心师眯眼笑了笑:“这可是那位小朋友哭着托付给我的糖,我怎么能不好好做呢。”
答非所问,不过流歌也不在意了。
这期节目最终以流歌站在点心师旁边,笑得嘴角咧到耳根,一手举着奖杯一手举着话筒朝台下挥手的情景收尾。本来还准备进行例行的优胜采访,然而托托的双马尾小伙伴一拿起话筒就开始循环“我们是‘快乐王国’糕饼屋!我们店正在搞秋季上新活动,每天都有限量新品!我个人推荐的是热松饼,超好吃!一定要吃!每周五下午还有限时8折优惠!欢迎大家光临品尝!”——导播不得不强行切入了片尾画面。
汪泽觉得,自家的打工小妹,真的是个好员工——就是心眼儿实在有点实。
*
直播刚一结束,阿潇马上赶去门口,在退场的人群中找到142号山睡和他的妈妈,把最后一份彩虹布丁亲手交给了他们。山睡眨巴着眼睛吮勺子吃布丁的照片在一小时后传遍社交网络,当期的《后街厨神》还成了微博热门tag,占据热搜榜三天之久,一点进去就能看到温柔微笑的点心师和挥舞着奖杯与话筒的双马尾。
这天晚上之后,“快乐王国”糕饼屋的微博账号“唰啦啦”就多了两百来个粉。最新微博下面也有人回应了,有人讨论了,有人点赞转发,要点心师的照片了。
店里的生意又回到了过去两个月的巅峰状态,还更好了一些,连平时最空的早上九点和下午两点,店里都排着长队,指名购买“五色彩虹布丁”。
@喵小姐爱汪汪:我觉得很好吃啊,可能是我不太挑嘴吧【doge】味道很清爽,也没有太甜,好吃好吃
@拓麻歌子小公举:哭惹!想起小时候妈妈每天下班给我带的糖球!
@寒夜之狼:能不能透露一下你们用的是哪个牌子的软糖?还是继续用节目上的那个牌子?
@白哈哈:那个牌子的软糖我买来试过了,也加了牛奶,但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做出来就是水啪啪的
@抖抖艾玛:我也试过了,做出来虽然不水,但也没有那么好的弹性【撇嘴】好气哦,想找视频回看一下节目,结果发现当时的镜头全给了另一支队伍,根本看不到是怎么做的!【生气】【生气】
总之今天的“快乐王国”糕饼屋也是生意兴隆,店头海报上的点心师笑得像深秋午后最和煦的阳光。
要不,去做个他的等身大立牌,放在店门口供客人合影?汪泽一边思忖,一边像开壳蛤蜊似的咧嘴大笑。
他的欠债还剩下不到1/3,手指看样子是可以保全了。
第43章 少女,初次接到婚礼订单
“快乐王国”糕饼屋接到了一份具有历史意义的订单:婚礼蛋糕1个(组); 婚礼用纸杯蛋糕500个,婚礼用棒棒糖蛋糕及各色饼干500个,什锦小点500份。
这是“快乐王国”开张以来的第一份婚礼订单。
并且不是被婚庆公司委托; 是新人——确切地说是新娘——在大婚一周前,亲自上门下的单子。
现在那对准新人就坐在店里; 和汪泽核对具体的点心名目。
流歌看了看旁边点心师的脸色——对方依然保持着温和优雅的微笑,然而每一根眉毛都在说“不干”“不干”“才不干”。
“我都快成你们的粉丝了; ”一周后即将结婚的准新娘说; 流歌觉得她的说法中似乎可以省略那个“们”,“第一次在那个采访里看到你们店的时候,就觉得好好啊,这种复古风味的小店,一点都不浮夸,好土好自然; 就像上个世纪的点心店一样……”
汪泽咳嗽了一声。
“然后你们又去参加那个综艺——‘后街厨神’是吧?哎呀我一看142号是个小娃娃; 还以为要输了呢!而且后来做的还是我都能做的软糖布丁; 根本一点都不起眼嘛,差点就要换台了……没想到那个一点都不起眼的布丁; 居然还赢了!”
流歌也咳嗽了一声; 给准新娘的杯子里添了点水。
“所以当时我就决定; 我的婚礼蛋糕一定要找你们来做了!”准新娘说。
流歌完全没懂她是怎么从上述原因里推出这个决定的。
准新娘穿着一身灰色的格子呢风衣,驼黄色的呢子长裙,带了一顶黑色窄边软帽,有面纱有羽毛; “很土很自然”,就像上个世纪的乡村名媛一样。也许她看上的就是“快乐王国”同样“很土很自然”的风味。
“不过我们是小店,这么大数量的订单——”阿潇有些为难地笑了笑。
“没问题没问题,”汪泽说,“不是我吹,虽然我们是小店,不过也是接过几千个蛋糕的大单子的,你这个数量完全不在话下!婚礼在下周是吧?——来来来在这儿签字。”说着递上了订单和笔。
乡村名媛看了一眼汪泽手里的塑料杆签字笔,深红色的嘴唇婉婉一笑,从随身的小坤包里拿出一支纤长的钢笔,拔开笔帽,在订单上写下了一个扭来扭去的花边似的名字。
旁边陪同她一起来的准新郎全程挂着嘴角,面无表情。
汪泽收下了订单,看到准新人夫妇起身道别,赶紧满脸堆笑地让流歌去拿了一盒小茶点送上,算作预定的赠品。然后他亲自把两人送到店门口,送到马路口,差点送到家门口。
“我问一下,”准新郎留了两步,压低声音说,“到时候你们是谁送货?不会是那家伙吧?”
“哪家伙?”汪泽一愣,然后马上反应过来,“哦,不会的不会的,他都懒得冒油了,让他多走两步能要他的命。所以一般是我送货,忙不过来的时候再加上那小姑娘。”
“那就好,”准新郎嘘了一口气,“真是的——哦,我不是担心他抢我风头啊,主要是我哥们要做伴郎,他挺好面子的,所以……唉,说来说去都是前两天我老婆看了那个什么厨神,吵着闹着要找你们做蛋糕——本来全都交给婚庆公司了,现在还得自己来管……简直多此一举。”
“哎呀结婚就一次嘛,就顺着媳妇咯。”汪泽嬉皮笑脸地说,然后和客人道了别,哼着小曲儿一蹦一跳回到店里。
厨房大门紧紧地关着——仙鹤姐姐似乎又生气了。
也许比起仙鹤报恩的仙鹤来,他倒更像是河蚌。
汪泽“噗呲”一笑,好像漏气的气球。他上前敲了敲厨房门,软声软气地开口:“怎么啦?谁又惹我们阿潇不开心啦?真是的,怎么能让我们阿潇不开心呢,我们阿潇这么乖,这么能干——”
厨房门“唰”地开了。
“闭嘴。”点心师说,脸色青得像带皮吃了个柠檬。
汪泽笑眯着眼闭嘴了,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
考虑到小店的实际情况,同时也是为了照顾自家点心师的情绪,最后汪泽决定把一半的订单交给相熟的食品厂,只有婚礼蛋糕和棒棒糖蛋糕在店里制作。
虽然看起来很不乐意的样子,但是接到订单的当天晚上,阿潇就开始画设计图——用铅笔和水彩。
打烊后,换下制服的点心师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摊开速写本,左手托着下巴,右手握着一支削得很尖的铅笔。他在纸上随意地画出一些黑色线条。那些线条在笔端的移动下慢慢生长,组成形状,好像往日的面团在他手中成型。
他画了几笔又停下来,咬咬嘴唇,眯眼看一会儿纸上的图案,然后从线条的那一头拉出另一条线,像中途分叉的树枝。
流歌坐在他对面托着脑袋望着。她还是第一次知道还有“婚礼蛋糕”这种东西,第一次知道做蛋糕前还要画设计图,也是第一次看到某人画画。
她觉得他不说话,专注干事的样子,还是挺……挺顺眼的。
但她实在不记得,前一世的伙伴中是不是有这样的人了——会拉小提琴,会画画,会胡说八道。
会装模作样,虚张声势。
会满口都是滚了糖的蠢话。
会让所有和他说话的女孩子都自动扬起尾音。
如果当初的队伍里真的有这样的人,那一定也是个整天惹是生非的——
“啪嗒”。
面前的人把笔摔在桌上,又长又细的铅笔尖“嚓”地折断了。
流歌吓了一跳,赶紧把肚子里的半句坏话闷了下去。然而点心师耷拉着脑袋,揉揉紧皱的眉毛,叹了口气:“好烦啊,我干脆请假到下周算了。”
“怎么了?”流歌拿过他的速写本。本子上画着一个四层的圆形蛋糕,盛开的玫瑰花螺旋盘绕,巨大而飘逸的缎带像翅膀一样落下,最上面一层还立着两个相依偎的小人。
“很好看啊,”流歌说,“这是要做成翻糖的吗?什么颜色?”
“不知道,”点心师撇着嘴角说,“不高兴,不想干。”
河蚌的壳又关上了。
汪泽悄悄跟流歌说过,据他这几个月的观察,自家点心师看起来在发脾气的时候,其实并不是真的发脾气——他只是想被哄。
“就像托托一样,一生气就关在房间里不出门,不说话,不理我……还好她现在才7岁,只要花钱买点吃的玩的,马上哄得活蹦乱跳,”说着汪泽望向了遥远的天边,“等过几年,她17了,我可就不知道该怎么哄了……”
点心师显然已经不止17,流歌自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哄。
她只哄过大黄。
“……这个世界的婚礼是什么样的?”思前想后,流歌决定扯开话题。
对面的人托着下巴,斜眼盯着天花板,沉默了一会儿,慢慢开口:“跟‘那里’差不多,一大堆人聚在一起,吃吃喝喝玩玩闹闹。这次的单子要了这么多点心,估计是立餐宴吧。”
“立餐宴?”
“就是端着盘子站着吃,想吃什么拿什么。”
“还有这样的宴会啊?”流歌有些奇怪地说,“我在老家的时候,妈妈看见我站着端盘子吃东西,会打我的。”
点心师转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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