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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男主角[穿书]-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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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让人绝望,所以才要掩藏。
“回父皇,已经查清楚是御膳房的人放错了东西,才导致甜羹有毒。”
闫清的话回荡在太极殿里,众人哗然。几个孩子连同皇孙的命都差点丢了,居然只是御膳房的人做事出了偏差。
喧哗一阵后,突然又静了下来。闫清本已经做好了会被皇帝一番问责,却听见上方传来皇帝的冷哼声,然后是李公公急忙传摆架的声音。
皇帝当众发怒离去,众人不懂是冲着御膳房去的还是闫清去的,不过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他们也没必要再留下来,只有散了。
宸王似笑非笑,也跟着站起来走了。
“王爷,您这是为什么啊?”李松满脸不解。
闫清站起来,望着皇帝离去的方向。俞贵妃从台阶上走下来:“俞广已经为你查清楚了,你还敢编谎言哄骗你父皇,你今后如何向太后交代?”
“母妃,您信我。”闫清说完后,追着皇帝去的方向走了。
似乎所有人都不理解闫清,可闫清知道,他应该去做他觉得对的事,而不是以往那样让所有人开心满意的事。
追去了福宁宫,李公公一脸为难地拦在外头:“王爷请回,皇上不会见您的。”
“我有事情想给父皇禀报,麻烦公公通报一声,我说完就走。”闫清道。
李公公十分不能理解地看了一眼闫清,转身进去通报了。
过了会,李公公出来,依旧为难道:“皇上已经歇下了,王爷请回。”
闫清在外头站了会,最终走了。
而寝殿里的皇帝根本没有歇息,等李公公进去了便问道:“他走了?”
“走了,在外头站了好一会,那风吹得奴才的脸都疼了。”李公公讨好地笑着,过去为皇帝除下了外袍。
“你不必替他说好话,朕就不该听你们的,什么放手让他去历练历练,他今日都做了什么?摆在眼门前的事,却还敢诓骗朕,诓骗在场的所有人!”皇帝越说越生气,气得也不想让李公公靠近了,自己坐了下去生闷气。
李公公叹气,这穆王的想法他也看不懂,可他只是个奴才,不明白那些大道理,只懂怎么伺候主子。眼前看着穆王糟了皇帝的厌弃,可又转念一想,今日查出是宸王动的手脚时,皇帝可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却为了穆王说了一个假话而生了这么大的气,所以说皇帝还是看重这个儿子的。
再不济穆王还是慈庆宫护着的人呢,他怎么也得为穆王说几句好话才是。
皇帝自个闷了一会,问道:“如果今日是你去查,你会怎么禀报?”
若是李公公的话,他当然得如实禀报。他又不是穆王,欺君可是死罪。可李公公明白现在皇帝想听什么,笑呵呵道:“这个奴才也说不准,可是事情关系到一位王爷,奴才可能也不敢当着所有人的面去指着一位王爷说出实情,恐怕也得和穆王一样,先想个法子略过这事,再悄悄给您说出实情。”
“这么说,他方才来见朕,其实是为了这个?”皇帝的怒气终于缓和下来。
“奴才觉得可能是的。”
“混账东西,怎么不劝劝朕,就这么让他走了?”皇帝瞪着李公公。
李公公苦笑,那时皇帝那么大的火气,他倒是敢劝呐?
皇帝的怒气平了,也终于想起了最重要的事:“你说,这事到底是不是宸王做的?”
李公公也不敢再胡乱说笑,端正了脸色:“奴才不知,但今日宸王一直都很平静,倒不像是凶手。”
“凶手?”皇帝冷冷地笑出声。
“奴才失言了。”李公公跪了下去。
皇帝不置可否,只道:“万一正是因为是他做的,所以才故意装成这样来蒙骗所有人呢?”
父子之间已经到了这般猜忌忌惮的地步,作为外人的李公公都感到心寒。
“皇上,还往下查么?”李公公小声问道。
皇帝沉默下来,盯着暖炉里火红的碳,许久都没有答复。
还往下查么,查出的结果会是更加失望,或者是另一个他也无法接受的结果,正如当初太子背着他服毒一样,那时他又该怎么办。难道真要学先帝弑子不成?
皇帝也老了,再也没有年轻时杀伐决断的魄力,有的只是一颗孤独苍老的心。
闫清出了福宁宫,见夜已深,便打算出宫回府。
却在福宁宫外见到林语棠,林语棠不知道是从慈庆宫过来的还是根本没跟着回去,默默站在宫门口。
“你怎么不回慈庆宫,今晚宫里乱得很,把你当成贼抓起来怎么办?”闫清当玩笑般吓唬道。
林语棠轻轻一笑,不作声。
“笑什么?”闫清无奈叹气:“走,我也要出宫去了。”
“王爷还有心情吓我,可见不是很难过。”林语棠跟在后面走。
“为什么要难过?”闫清不解:“就因为父皇动怒了?”
闫清和皇帝都还梗着脖子吵过架,皇帝这种程度的动怒对他来说实属不算什么了。
“王爷去趟慈庆宫。”林语棠道。
闫清紧张回头:“慈庆宫出什么事了?”
“不是,是今晚的事传去慈庆宫了,太后虽没说什么,可不大高兴呢,再加上她的腰又伤了……”
话未说完,闫清就改道去了慈庆宫。
进了慈庆宫,秋嬷嬷一听闫清来了,便从后殿迎出来,带着闫清往太后的寝殿走去。
刚走到门外,却听里头太后道:“别进来,让他出去,慈庆宫要清净。”
秋嬷嬷对闫清使了个无奈的眼神。
闫清默了默,还是踏进了寝殿。
太后斜躺在床上,见到闫清进来了,冷着脸:“不是让你回去?如今我的话是没有威信了,一定要我传家法你才肯走?”
闫清转头摆摆手,示意秋嬷嬷出去,自己则走到太后床边蹲下。
太后依旧冷着脸,不愿看闫清。
“皇祖母……”闫清唤道。
“别来我这儿做样子,想跪就去福宁宫外头跪着,看你父皇会不会理你?”
闫清没别的优点,胜在脸皮厚,无论太后怎么赶都赶不走,最终还是太后磨不住了,沉着脸道:“你近来是越来越糊涂,我竟分不清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是不是看我慈庆宫离不开你了,所以就张狂起来了?”
“太后,王爷何时张狂过?”秋嬷嬷走进来劝道。
“你出去,我要听他说。”太后怒斥。
闫清也不再嬉皮笑脸,正了脸色道:“皇祖母,我答应了父皇要来给您一个解释,您问什么我就答什么。”
“那卫氏的孩子,果真是你看着可怜才出手管的?”太后盯着闫清的眼睛。
闫清缓缓摇头:“一是为了太子走前的托付。二……是为了将来。”
“你好好的,需要一个孩子给你哪门子将来?”太后恨不得亲手将闫清打一顿。
闫清毫不避讳地与太后对视:“皇祖母,说句大不敬的话,您不可能一辈子护着我。”
太后一震,道:“就算我不在了,宸王他们也不能拿你怎样,你父皇……”
太后说着说着便不说了。
宸王他们是不能怎样,可皇帝呢?若皇帝要废了闫清,又有谁来护着他。
闫清知道太后听明白了,继续说着:“这孩子名义上是我的孩子,可父皇知道他是谁的,每当看到这个孩子,父皇就会想到去世的太子,也就会对我怜惜一分。皇祖母,我是藏了私心,可我背负着母妃与俞家,我不能不为以后打算。”
“想必他走前托你为他照顾孩子,也生了一分保护你的心思……都说天家无亲情,我看未必,只不过是在权力面前,那点亲情也微不可查了。”太后的眼眶微微红了。
太后唏嘘一阵后,又问:“那今晚你又是怎么回事,做什么要拿你自己的声誉去保宸王?”
☆、77。第七十七章
“我没有想保宸王; 当时那么多亲贵大臣在; 若我把宸王推出来,别人该怎么想我,父皇该怎么看待我。”闫清自顾自的说,仿佛不是在给太后解释,而是在向自己解释一般:“那时时间紧迫; 我也没法想那么多,只觉得应该先平息了外边; 至于宸王,父皇废了他有很多办法; 却不能是这个原因。”
太后听得一言不发,闫清虽说得不清不楚,但她竟然都听明白了。
是啊,若是宸王做的纵然可恨; 可若真的将他揭发出来,皇帝必然要严惩。可对于外人来说; 他们更会议论皇宫里究竟是有什么噬人的东西; 能逼得一个王爷在宫宴里下毒。
这对于皇帝来说是耻辱; 对于闫清来说,也会受到牵连。舆论害人,不就是这样么。
太后看向闫清,虽已经弄明白闫清是怎么想的了; 可不知为何; 她却没法开口; 哪怕像往常一样安抚几句也做不到。
她的孙儿,终究也有了一分帝王的心性,让她安慰又陌生。
“皇祖母,本想明日再来,可既然今夜来了,孙儿有一事想要说,希望皇祖母理解成全。”闫清稍稍离远了几步,双膝跪地。
太后心头一震,没有阻止。
“皇祖母,自从回京以来,孙儿受您百般庇护,一路顺遂,孙儿感激祖母,也心疼您整日为我担心。可雏鸟始终要长大离巢,今日的事更让孙儿明白不能够再一味地藏在您的背后。更何况皇孙已经养在慈庆宫,为了外面的议论孙儿更要避嫌。”
“你这是要离了我?”太后道。
闫清摇头:“孙儿怎么会离了您?只是孙儿长大了,以往是您护着我,今后该我护着您才是了。”
太后闭上眼又缓缓睁开,眼底是几十年来沉淀的阅历深沉。她明白了闫清的意思,也无法反驳。
她多希望闫清能一直清闲着陪在她身边,至少她活着时,就能护着闫清。可闫清是对的。她还能活多久,闫清明白该提早做准备,与慈庆宫疏远了,别人对他的忌惮也就少了,对慈庆宫的憎恨也少了。
太后都明白,她哽咽着:“可哀家如何舍得?”
闫清何尝舍得?可他再也不想让身边爱护他的人受伤,他咬着唇,强忍着内心的悲伤,向太后跪拜下去:“皇祖母要保重身体,孙儿愿您长命百岁。”
一个斜躺在床上,一个跪伏在床边,就这样对峙了许久。
最终太后将秋嬷嬷唤进来,他们的对话秋嬷嬷没听真切,一进来便听太后道:“收了穆王的宫牌,以后穆王来请安,与其他王爷一样递牌子进来。”
“太后?”秋嬷嬷愕然。
见闫清跪伏在地,秋嬷嬷以为太后是真生了穆王的气,紧张劝道:“王爷给太后赔个不是,祖孙俩哪有隔夜仇的?”
“放肆,哪有你一个奴婢指手画脚的?”太后沉声怒斥。
秋嬷嬷被骂得红了眼,几十年来她何曾被太后用这样的重话骂过。
闫清直起腰,从腰间解下慈庆宫的宫牌递给秋嬷嬷:“嬷嬷,收下。”
秋嬷嬷无言收下了。
“快要落锁了,你走。”太后闭了眼,不再看穆王。
闫清默默给太后磕了个头,从屋子里退出去了。
秋嬷嬷心里怨太后狠心,舍不得穆王,便径直跟了出去。
闫清知道秋嬷嬷有话要问,站在院子里等着,见秋嬷嬷蹒跚走进了,便温柔扶着她的手:“嬷嬷,咱们走走。”
“行,走走。”秋嬷嬷连连点头。
此刻没有了主仆尊卑,只有祖孙俩一样的俩人依偎走在院子里。
“嬷嬷,是我要离了慈庆宫的,是我求皇祖母,以后要对我一视同仁。”闫清道。
秋嬷嬷不能理解:“您怎么这么狠心呀?”
闫清吐出一口气,呵气成霜:“今夜当我查出是宸王的时候,我很犹豫,很困惑,我在想为何父皇要让我去查这件事,那时,我甚至是怪他的。”
“我想起了以前的许多事,太子的荒唐,宸王越来越处心积虑,南朝王也跟着要掺合。想到最后,我居然谁都不怪了,其实从一开始,就是我打破了平衡不是么?”
“您的意思,奴婢不明白。”秋嬷嬷蹙眉。
“您看,当初咱们几个除了太子,都是差不多的境地,宸王有许多大臣支持,南朝王虽然不得恩宠,但好歹父皇事事都想着他,不会亏待了他,而我有俞家,虽然表面看起来各自都在争,但实际上是平和的,仿佛一杆秤,谁也不多不少,毕竟还有个太子在上面压着,谁都越不过谁。”闫清叹了口气:“可后来就不一样了,我得了皇祖母的眷顾,事事有慈庆宫照料,导致父皇也跟着高看一分。虽别人不说,但到底不一样了,我得的东西竟然不比当初的太子少。”
秋嬷嬷终于有所领悟,沉默地倾听着。
闫清继续道:“所以后来就有了许多连锁反应。宸王哪怕得了父皇的厌恶也要争一争,南朝王不管不顾地投靠景阳宫,还有今夜的事。如今只是我们几个互相较劲,到了将来,恐怕就是更深层的铲除异己,我桌上的甜羹将来会送到太后桌上,还会送到母妃桌上,仔细想来,这次下毒并没有一人讨到好处,可他们又为什么要做呢?他们是在警告我,他们能把手伸进太极殿,也就能伸进慈庆宫,嬷嬷,您懂了么?”
秋嬷嬷感概地看着闫清,十分动容。
“嬷嬷,我不能再一味地倚靠慈庆宫了,我不是离了慈庆宫,而是换了种方式与你们在一起,您就不要担心了,麻烦您照顾好皇祖母,她表面上狠心,说不定就躲着偷偷哭了,您多劝劝。”闫清将秋嬷嬷枯槁的手捂在自己的掌心中,温热的大手也温暖了秋嬷嬷的心。
“嬷嬷,我走了。”闫清笑着说道。
“您去,奴婢一定照顾好太后,照顾好皇孙。”秋嬷嬷将手抽出来,轻轻推着闫清,一如往常让闫清早些回去一样。
闫清点点头,转身离去。等走远了,林语棠才从角落里走出来,看着那抹远去的背影。
“丫头,回去睡,今晚我伺候太后。”秋嬷嬷心疼地拍了拍林语棠的背脊。
林语棠咬着唇不说话。
秋嬷嬷叹气,轻声细语道:“这又不是你的错,不是今晚也会是明日,这是穆王自己想好的事,与你无关。”
“如果我不去找穆王,兴许明日他就改变主意了呢?”林语棠道。
秋嬷嬷笑道:“穆王的脾性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见他轻易改过主意?穆王与咱们皇上是一样的,决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听话,回去睡,以后好好照顾主子才是咱们的要紧事,主子做什么,与咱们无关。”
秋嬷嬷推着林语棠,终于让她乖乖回去了。
夜里一片寂静,秋嬷嬷在帘子外站了一会后才走进去。
太后闭着眼,可眼眶红红的,秋嬷嬷暗道穆王太懂太后,太后可不是躲着偷偷哭了。
秋嬷嬷走过去蹲下,什么也不说,就这么默默看着太后。
太后过了会也装不下去了,蹙眉道:“赶紧扶我换个姿势,腰疼。”
秋嬷嬷噗嗤一笑,站起来扶着太后坐起来,好大半天才帮她换了个姿势躺着,两人都累出一身汗。
为太后压好被角,秋嬷嬷顺势趴在床沿,一如她们年轻时的模样:“您可是心里难受,想哭就哭,这儿就奴婢在。”
太后渐渐收了笑,沉沉叹气:“我一直还在担心闫清往后该怎么办,闲散王爷哪里是那么好做的,以后新帝登基,他只要活着对新帝来说就是最大的眼中钉。我能活五六十年,难道还能再活几十年?等我走了,他也就没了倚仗。却不想那孩子自己就琢磨明白了,他要离了我,我哪里不知道,他是为了保护我呢。我今日让他交宫牌,就想着若真要离了,也得慈庆宫来说这话,不然外面又得议论他。况且慈庆宫做出了样子,别人也少怀疑不是?”
“您别这样说,您哪怕能活一百呢,奴婢这把老骨头拼着也要活到那时候伺候您。”秋嬷嬷揉捏着太后的胳膊不放手。
本是想逗太后笑一笑,却见她转头看过来,眼神坚定又带着祈求:“你一定要好好保重,我离不开你,再依我一次,等我走了你再走,行么?”
秋嬷嬷的眼倏地红了,哽咽着点头:“奴婢依您,一定保重身子伺候您。可您别再欺负奴婢了,在外人面前给奴婢留点面子,奴婢如今好歹也是嬷嬷了不是?”
“你别怪我骂你。”太后拉住秋嬷嬷的手摇晃:“我心里难受,只能对你发泄了。往后兴许还会有,你就受点委屈,事后我再给你赔罪行不行?好姐妹,你是我最亲近的人了。”
两人一番说笑,最终聊着聊着太后就睡着了,秋嬷嬷悄悄退出了屋子。
第二日一早,闫清出城送酝和公主,酝和公主不知道他与太后究竟是怎么回事,总想开口劝几句,见闫清的神情平静,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队伍已经集结在城外,闫清扶着酝和公主上马车,酝和公主却没有进去,站在车上欲言又止。
“姑母想说什么?”闫清问道。
酝和公主摇摇头,又笑道:“不是说了,姑母要送你一样东西么?”
闫清还真的忘了这件事了。酝和公主从侍从手中接过一个红木镶宝石的锦盒递给闫清:“姑母也没什么送的出手的,这东西你收下,以后来辽东玩,和你兄弟们去骑马。”
“是,我知道了。”闫清笑着:“姑母路上小心,天寒走慢点。”
“嗯。”酝和公主和蔼一笑,转身进了马车。
☆、78。第七十八章
酝和公主的队伍渐行渐远; 远远还能见到十分醒目的火红帷顶; 与白雪皑皑的天际对比鲜明。
闫清将手中的锦盒打开,里面放着一枚小如婴孩拳头的碧玺。玺头为饕餮,脚踩风口吐火,很是精致。翻过来一看,上面刻着“天地君将军玺”字样。
除了皇帝封的将军; 各自有封地的也喜欢到处封些口头上的将军,有些还爱自己冠一个将军头衔。闫清不知道酝和公主给他的是哪个将军的印玺; 又或许是辽东赠与他的玩物罢了。
拿着东西回了王府,柳琴络眼尖见着了盒子; 闫清便打开来给他看。柳琴络拿起来瞧了瞧,眼中便溢出喜色。
“怎么,你知道这印玺的来历?”闫清猜想柳琴络一定是知道的。
“王爷可知道,后来是酝和公主的哪个儿子继承了驸马的位置?”柳琴络转头看过来。
辽东单独设有府司; 相当于他们的土皇帝,而小郡王并无实际的头衔; 不过是民间的叫法。
这种小事闫清早记不住了; 便摇头。
“是酝和公主的第三子; 如今辽东的小郡王。而这个印玺,”柳琴络指着盒子:“小郡王那儿也有一个,不过那个刻的是天地师将军玺,您这个却是天地君。”
“怎么会有两个?”闫清蹙眉。
柳琴络突然想起了什么; 眼神黯淡了一下; 随即又恢复了笑意:“奴婢听闻这玺本就有两个; 是当初驸马偶然得了一整块美玉,却只将其中一个给了小郡王,而另一个一直没出现,想必是他们自己收起来了。”
闫清明白了些许,叹道:“无论是天家还是官员府里,总少不了兄弟间的争斗。”
若不是斗得狠了,怎么会连一个印玺都要踟蹰许久。
柳琴络不置可否,将印玺拿出来用红绒捧了放进去:“王爷好生收着,公主既给了您,就代表辽东已经将您看作一家人了,以后的用处大着呢。”
“不用收起来了。”闫清道:“编个如意结,我就戴在身上,就当戴了块玉佩了。”
柳琴络很惊讶地看着闫清,没想到他会如此张扬。不过到底没说什么,自己去库房找绳子去了。
东宫里,陈氏正吩咐人将东宫里里外外打扫一番,算是年节里图个喜庆,更何况他们就要搬走了,最后整理一次,也留个回忆。
金环找出了许多旧物摆在屋里,有些是陈氏刚进东宫带来的,有些是这些年来各宫还有太子赏赐的,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屋里都快放不下。
“这么多东西,可得好好整理一下了,到时候迁宫也方便些。”金环道。
陈氏坐在一边喝茶,看得金环牙痒痒:“娘娘一大早吩咐咱们打扫东宫,咱们吃的早饭都还没克化就赶紧着忙里忙外,敢情您自个却坐在一旁看乐子呢?”
也不怪金环耍脾气,一大早起来就没清闲过,整个人弄得灰头土脑的。
“那些东西你挑选一下,若是上头赏赐的就留着,其他的你随意处置了就是。看哪个宫女奴才稀罕的就给他们,大过年的,我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给了。”陈氏道。
金环一愣:“都不要了?”
这些东西可是陪伴了陈氏几年,里面全是念想,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
金环以为陈氏又胡思乱想了,走过去扶住她的膝头:“娘娘,咱们迁了宫也是一样的,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您可别再想着以前了。”
“正是想要忘,所以才不想留着那些东西。”陈氏低头一笑:“傻丫头,我好好的呢,别想着偷懒,不然内务府过年的红封我给你扣下了。”
“您就欺负奴婢。”金环站起来走回去,手脚利索地开始收拾。
“娘娘,秋嬷嬷来了。”门外的宫女在院子里禀报。
陈氏与金环都是一愣,两人对视片刻,眼底都有惧意。
“请去正殿,我随后就去。”陈氏朗声吩咐道。
“娘娘?”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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