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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角色美人-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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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各自落座,明苒也不知这两人到底是个什么关系,兀自玩儿着腰间禁步。
  荀邺没答她话里调侃,微微一笑,问道:“您今日怎么会想起约在这里?”
  往日都在朝陵书院,这里他也不过来了两回。
  柳丝丝将长剑轻放在手边的案台上,挥挥袖子,驱散了外头停落的麻雀,“春日困乏,这些天总觉累得慌,尽想坐躺着,不大想动。”
  两人闲话寒暄,后又说起朝陵书院的沈院长。
  沈沅归恢复女儿身已将近两月,正如当日王公公所言,她在书院朝堂的日子很不好过。
  御案上的弹劾奏章垒了极高一摞,不是上请撤她的职,就是斥她女扮男装瞒天过海,要重重□□惩处,以儆效尤。
  书院里更是糟糕,一向受人尊敬推崇的年轻院长原是个姑娘家,心高气傲的学子们连带诸位夫子都不大能接受得了,反弹极大。
  不过好在沈沅归也是靠着自身才学本事上来的,近几日倒是慢慢地将书院里火烧般的气焰给压下去了。
  柳丝丝感慨道:“她倒是极不错的,换个人不一定能比她做得更好。”
  “确实不错。”
  这个话题结束,屋内又安寂下来,柳丝丝靠在竹编椅上,动了动唇,似有话要说,思索间唤了一声阿绾。
  刚才领着明苒他们进来的侍女掀起水晶帘帐,小步过来,恭声应道:“主子。”
  柳丝丝放下绣帕,笑说道:“你带婕妤去院里走走吧。”又看向明苒,“外头梨花开得好,你出去瞧瞧?”
  明苒听着话,知晓她与荀邺怕是私下有些话要说,点点头,随阿绾一道起身出去了。
  珠帘帐落下,轻晃碎响。
  房门轻阖的声音传来,柳丝丝掩着唇轻咳了两声。
  荀邺倒了杯水递过去。
  他瞧她精神不济,原以为只是着凉生热,惹了风寒,不想一低眸,却见那乌黑发髻间生了白发。
  一边儿的王公公愕然,不由瞠目。
  荀邺也是轻蹙着眉,默然片刻,缓缓问道:“为何突然……”成了这副模样?
  柳丝丝抿了一口清水,取下珠玉钗,长发散开,披了一肩。
  方才因绾着小髻,没瞧大清楚真切,如今倒是瞧了个明晰。
  寒霜掩了乌木,梨花盖了枝桠,白了一片。
  王公公惊然,“怎么会?!”
  他说完惊觉自己嘴快越矩了,下意识看向荀邺。
  荀邺没有说话,柳丝丝捋过身后长发,拔下一根白丝,不紧不慢道:“差不多两月前就开始了,每天白一小缕,现在才这副模样。”
  “这两日不大好走出去了,怕吓着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也不清楚,就突然有一天醒来,似乎就有哪里不大一样了。
  她见王公公愁皱了一张脸,笑道:“你这是什么表情?这是好事啊,我日盼夜盼着,就盼着哪一天醒来,头发白了,脸上皱了。”
  这话不是安慰,她确实惊喜于这样的变化。
  活了不知道多少年,变换了不知道多少身份,青春永驻,长生不死,看不到尽头,走不到未来,至亲至爱之人一个接着一个离开,独独留下她,孤寂又落寞。
  她就是人世间的异类,格格不入。
  柳丝丝吁出一口气,只觉得一颗心都松缓了,平静又清宁。
  荀邺微垂着眼帘,终是笑了笑,答道:“这样也好。”
  “只是这副模样不好再在京都待下去了。”京都这圈子,走三步就能碰见一个熟人,这般出去吓着人不说,还平白惹些不必要的风言风语,“我准备往南江去,以后怕是也回不来了。”
  她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块玉质令牌,递到他手里,目光慈和,“这个你拿着,邺儿,你要好好守着荀家江山,祖宗基业。”
  令牌落在掌心,带着寒凉。
  他扣在手中,温声回道:“您放心。”
  柳丝丝转过头,目光越过窗沿,看着站在远处梨花树下,最惹人眼的一抹艳红。
  艳丽纤巧,光彩灼然,当真是人比花好。
  “你特意带她过来,差点儿吓着我了。”她这清心寡欲不似凡人的小辈,还是头一回呢。
  她盈盈笑着,起了细纹的眼角轻向上扬,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问道:“喜欢吗?”
  荀邺久不出声,柳丝丝都以为他不会回这话了,撑着窗站起身来,却见他目光平静地望着远处,轻应了一声。
  柳丝丝笑出声来。
  ……
  明苒和阿绾西紫在院子里走了一圈,过后便坐在花边廊庑下,背靠着小柱,轻晃着悬空的双腿。
  海棠红,梨花白,绚烂得能入了梦去。
  荀邺从房里转出来,侧身凝眸。
  王公公还沉浸在先时的对话里,他叹道:“陛下身子渐好,朝陵殿下这样的却陡然白发,每况愈下。世事无常,真难说个清楚。”
  荀邺闻言驻足,心中思量。
  明苒那头也在和七七说起这间宅院的主人。
  她第一个扮演的角色就是柳丝丝,当时不觉什么,后来几次遇见,对她的身份不由带了些猜测,在那儿一个劲儿的瞎猜。
  七七听她嘀咕来嘀咕去,玩儿着自己的手指头,“玩家,你一个都没有猜对嘞。”
  明苒接了一把梨花在手里不理她。
  七七有点儿愁,“你怎么不问我呀,你问我呀。”
  明苒心头一动,顺着她的话问道:“她到底是个身份?”
  七七声音欢快,高兴地拍了拍手,“哎呀,玩家,客户隐私不予透露哦。”
  明苒:“……那你说个鬼啊?”
  七七声音里跟兑了糖水一眼,甜得让人发慌,“这不是因为广场舞的事情,怕你不高兴,皮一皮,让你开心一下嘛。”
  明苒:“……呵呵。”
  七七皮一下就遁了,荀邺同王公公从那头过来,明苒拂掉衣襟上的梨花,唤道:“陛下。”
  荀邺笑着颔首,“往这边来,该走了。”


第39章 
  春日阳光融融; 夹着微暖的和风; 明苒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呼吸间尽是梨花的清香。
  她慢慢走过来; 随风穿廊而过的花; 扬扬洒洒。
  宫里不好种梨花,太素净。
  宫里也不好将一种花栽得到处都是,不庄重。
  荀邺收回视线,一时倒觉得宫里移栽些梨花也没什么不好。
  从小宅院出来,一行人又往马车上去; 原以为这便要直接回宫; 却不曾想在城中绕了一圈; 停在了楼外楼。
  “今日休沐,宫中无事; 不必急着回宫; 一会儿还要去一趟景王府呢。”王公公见她疑惑,解释了一句。
  早有人先来备好雅间,桌上饭菜茶点也都摆置周全。
  两人落座; 相对着; 头一回和这位坐一张桌子上用饭,明苒起始还有些不习惯,不过她向来不在意这些小事; 手一拿起筷子,什么心思都散了。
  荀邺轻舀着碗里的汤,笑摇了摇头。
  今日这午饭用得稍晚了些; 饭后又多休息了一阵,待他们出了楼外楼的正堂,乘着马车停在景王府前,已经是未时将尽。
  王府石阶之上,朱扉金匾。
  前站着人,绀青色的锦缎袍,腰缠锦带,悬着不大相配的月白色荷包,眉飞入鬓,薄唇长眼,正是景世子荀勉。
  他迎下阶来,未见马车上的人掀帘下来,先恭声道了安。
  王公公掀起车帘子,荀邺出来,颔首免礼。
  荀勉直起身,晃眼间瞧见明苒,愣了一瞬,反应过来之后却也拱手问了好。
  明苒倒没怎么注意他,下瞥了眼他腰间配着的荷包,又想起李南月给她家二姐姐唱的那场戏,翘着唇角,浮露出笑意来。
  她想笑,却又顾及着这个地点时间不对,又给使劲儿压回去。
  荀勉被她这略显诡异的表情看得眉心直跳,还是荀邺问起景王,他快一步上前回话,才将这一茬撇开。
  “父王午时用饭多用了一壶新得的琼苏酒,有些醉了,刚给灌下一碗醒酒汤,吐了一屋子,暂起不得身来,还请您见谅。”
  荀勉这话说得都轻了,景王那何止是起不得身来,分明是烂醉如泥,连骨头都叫酒水给浸烂了。
  那日云太妃执杖斥打一番,丁点儿没将人训醒过来,一回两回的,她也就懒得说些什么了,未避免人在外头喝醉了胡言乱语牵连全府,直接让下人堵了院子,不准景王出门去。
  景王出不得门,便抱着酒坛子在屋里灌,愈发没个节制。
  荀勉想起刚才他过去见着的景象,心中苦笑,父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日一日的,竟像是天塌下来砸在身上一般。
  荀邺对景王府的状况一清二楚,笑一笑,对醉酒之事不置一词。
  他只道:“无妨,朕今日过府来也是突生兴致,皇兄多日未上朝来,许久未见,想着来看看。”
  景世子领有实差,景王却是个闲散人,上不上朝也没什么所谓。
  只是近半年动作稍多了些,喜欢私下到这位大人府里走走,那位国公府里坐坐,想给他儿子多拉些支持,多添些保障。
  以期他儿子能顺顺利利地登上帝位,待他也跟着入了宫里,和心里头念想的人恩爱不离。
  可惜事与愿违。
  荀勉不大想带他去景王的院子,却又不好违背圣意,只得暗使了个眼色,叫贴身的小厮快先去那头说一声,好歹屋子里的酒臭味儿散散。
  明苒跟在皇帝陛下旁边,将这私下的眉眼官司看得一清二楚。
  景王府里云太妃理着庶务,景王妃在西边的荣安院闭门不出,万事不理,除此之外府里上下再没别的掌事的女主子,景王平日便一个人住在正院里。
  正院里丫鬟嬷嬷手忙脚乱地给景王又新换了一身干净衣裳,拉着抱着酒壶半醉半醒的人卧在躺椅上,又往屋里熏了不少清甜的香料。
  明苒几人一进来,就闻见一股闷人的味儿,
  她屏住呼吸,站在门口犹豫着,不大想再想往里走。
  荀邺转过头,温声道:“屋里有些闷,你在这儿待一会儿,朕很快出来。”
  明苒求之不得,笑吟吟点头道好。
  荀邺跟荀勉叔侄俩进屋里去,明苒倚在门框前,注视着里面。
  景王瘫在躺椅上,半阖着眼,眼下发青,面上浮肿,颓丧至极。
  两个力大的嬷嬷将人搀起来,寥寥草草地请了个安。
  荀邺也不计较他的失礼,坐在宽椅上,推开下人递上的热茶。
  景王又往嘴里灌了一口酒,含糊道:“圣上怎么有空过来的?”
  “今日无事,顺道来走走。”荀邺上下打量他一眼,不疾不徐道:“太后丧期未过,虽非亲厚母子,然皇兄这般烂醉了,说出去也未免不大好听。”
  这不说李太后还好,一经提起,景王险些把手里的青瓷酒壶捏碎了。
  荀邺微微一笑,目光清淡,又道了几句李太后病逝之事,才慢慢地从屋里头转出来。
  明苒一见,问道:“陛下,咱们这是要回宫了?”
  荀邺道:“去看看顺宁再回去。”
  他今日到了景王府来,主要是来看看顺宁的,过景王这边来说几句话,不过是顺道罢了。
  顺宁郡主病着,整个人都恹恹的,见到荀邺时,从床上坐起身来,弯起笑眼,高兴地唤了一声九叔。
  小姑娘乖巧又懂事,云太妃将她教养得极好。
  荀邺不喜欢她的生身父母,却对这个小侄女儿颇有几分疼爱。
  顺宁郡主对明辞极为熟悉,和明苒却只见过一两次,她年纪小,现在又生着病,脑子更是不灵活,根本不大记得这是谁。
  望着她凤眼轻快地眨了两下,搂着被子问荀邺道:“九叔,这位姐姐是哪个,顺宁该如何称呼才是?”
  荀邺侧坐在床沿,轻笑道:“你九婶。”
  明苒蓦地睁大眼,反射性看向他,却见其面容平静,和平时别无相差。
  这般她又觉得自己反应有些大了,显出笑,眼似桃花,回了一声郡主。
  顺宁郡主摇头,比了比手指头,纠正道:“九婶要叫顺宁呀。”
  明苒闻言不觉一乐。
  明苒和荀邺没在景王府久待,等他们走了将近两刻钟,云太妃才从往日老姐妹那里回府来。
  管家禀报元熙帝到王府来过的事,又说起景王烂醉,云太妃心头火起,到正院里挥退下人,逮着景王一通大骂。
  屋里没旁的人,她说话时也就没那么多顾及。
  “你这生来讨账的孽障,你这活该的混账,李氏死都死了你还待如何?那样一个不知廉耻的下贱胚子,也值得你这样惦念来作贱自己!”
  云太妃狠狠地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所谓病逝,一看就是个幌子,依那贱妇连你这种玩意儿都看得上的淫|乱浪荡,十有八|九是叫人捉奸在床,也就只有你这个蠢货,才会觉得那下贱妇人冰清玉洁,高高在上!”
  云太妃一口一个贱妇,话里话外的意思叫景王坐直身,撑大的眼中布着血丝,咬着牙根儿,“母妃,我知你与她素来不对付,但你也不能说些这样凭空污蔑的话来!”
  云太妃冷笑,“你不信?李氏身边的檀儿是我一手插进宫里去去的,人家在长信宫里三天两头有人伺候,可比你这个蠢货逍遥自在得多。”
  “檀儿?”景王呆住,“檀儿是母妃你的人?”
  云太妃看着他那傻样,呼吸都不畅快了,她怎么就生出这样的蠢人来?
  用仅剩的耐心道:“李氏从未将你放在心上过,你又是何苦来哉?儿啊,苦海无涯回头是岸,那贱妇定是叫圣上的人捉奸在床,才会好好地一命呜呼,突然病逝了。”
  景王自动忽略了前半截,万般心思都转落在后面的话上,他红了眼,“母妃的意思是……是圣上害了她?”
  云太妃冷嗤,“什么叫害了她,她那是罪有应得!”
  他这顽固不化的模样直叫亲娘也险些作呕,云太妃甩袖离开,连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
  景王呆愣愣地坐在窗前,抹掉眼角聚出的两滴泪,双手紧握成拳。
  …………
  景王府里的对话明苒全然不知,她下午回到扶云殿,韩贵妃几个便来找她,说是叫贤妃那里的画师给她们几人画像玩儿。
  明苒不好拂了她们的兴致,便跟着一起去了,待到画完画儿,已是黄昏末。
  回到殿里简单用了些清粥小菜,歇了会儿,收拾洗漱一番后就上床睡觉了。
  今日在外头来来回回,总觉累得慌,本来只想眯一会儿,结果一沾枕头就睡过去了。
  明苒是被七七叫醒的。
  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来,揉了揉眼,桌灯只留了一盏,室内填满了朦胧的烛光。
  她呆坐着,连打了两个哈欠。
  看到坐在床上背靠软枕的荀邺时,一脸懵逼。
  微凉的指尖轻拭过眼角渗出的泪,明苒身子一僵,倒不是因为荀邺突然的动作,而是七七她又上线了。
  “鉴于玩家自主履行惩罚卡的行动力极度不足,系统现在自动执行,BGM随机抽取中,倒计时3、2、1……叮咚,《海草舞》,玩家,来呀,跟七七一起做一条幸福快乐自由自在的海草。”
  明苒腾地一下坐直身来,脸一抽,僵硬地转过脖子,看着眉目温雅的皇帝陛下,艰难地扯出笑,“陛下,您要看舞吗?”
  荀邺轻挑了挑眉,“嗯?”
  脑子里BGM已经响炸了,因为她半天没有动作,隐隐能闻到黄鼠狼臭屁的味道了。
  明苒瞬间清醒,猛地一下在床上站了起来,跟着脑子里七七传输的影像摆起了手。
  蹦了半天都不得劲儿。
  七七瞅了两眼,也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儿,半晌才慢吞吞问道:“呃,玩家……你这根海草是刚刚被打了农药吗?”
  明苒:“??”你说的是什么鬼话?


第40章 
  明苒有点儿怄气了。
  什么叫刚刚被打了农药?
  她已经很努力地在跟上音乐节奏好吗!不要说得她好像要死了一样好吗!
  七七对着手指头; 叹着气又恢复了BGM的音调。
  努力安慰自己。
  算了; 玩家能够蹦起来就已经很不错了呀,蹦得高不高这事儿就不要太过计较了; 七七啊; 身为客服,你要学会知足的啊。
  背景音乐还在继续,当着皇帝陛下的面,连着跳半个小时的话,她估计自己会被当成疯子丢到长庭去。
  明苒和七七打了个商量; 今天暂且先跳个十分钟; 明天再把剩下的补上。
  七七很通情达理地答应了; “没问题,玩家; 加油哦。”
  这下明苒放心了; 眼睛一闭,脑袋一甩,继续做一棵海草海草; 随风飘摇……
  至于尴尬?那是什么东西?能吃吗?有黄鼠狼的臭屁可怕?
  床上的动静稍有些大; 天青色软烟罗裁成的帐子轻轻摇晃,掀掠起阵阵纹浪。
  靠在软枕上的荀邺愣了会儿,看那摆手晃脑的; 又忍不住掩面发笑。
  她刚才在睡觉,身上只穿着雪白的纻丝里衣,比起手时袖口下落; 露出细白的胳膊,上见修项秀颈,乌发如瀑。
  雪肤玉肤,极尽妍丽,只是……这舞跳得实在是……
  卿本佳人,奈何、奈何……
  荀邺喉间逸出笑,笑声清泠泠的,飞泉般清透。
  明苒闭着眼瞎舞,耳边净是海草海草海草海草,再听不到别的声音。
  十分钟一到,音乐骤然停下,她动作一松,腾地滚在床上,扯着被子缩进去。
  缓了半天想起床上还有个皇帝,又才慢吞吞地露出头来,优雅又不失尴尬地弯起唇,唤了声陛下。
  靠在软枕上的人也只着了里衣,像是沐浴完不久,朦胧烛光下愈见温润柔和,面上的笑意亦是久久不见停下。
  明苒黑眸微转,眼尾轻勾,玩起自己的手指头,到底还是没有脸皮再出声儿说话。
  她耷拉着头,木着脸,佯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
  荀邺轻咳一声,抿着浅笑,放柔了声音,“苒卿跳得很好。”
  明苒转手指的动作一顿,又听他道:“看起来很有趣。”
  白皙修长,骨节明晰的手抚上她的头,动作轻柔地揉了揉,“朕甚是心喜。”
  明苒懵了懵:“……啊?”
  七七更是震惊了,这位皇帝陛下该是怎样的本事,才能睁着眼说出这样的瞎话呀?
  无脑吹吗??
  男人的嘴,果真是骗人的鬼。
  明苒回过神来,本来还不觉什么,听他这般夸了一番,她自我认识一向深刻,这下是真尴尬又惭愧了。
  她从床上下去,灌了一杯水壶里的温白水,磨磨蹭蹭了半天。
  荀邺掀开被子一角,指了指身边的位置,“还不快上来,仔细着凉。”
  秋香色的床褥,平顺无褶,明苒脱了鞋,迟疑着从床尾那头踩在被面儿上绕过去。
  她晚间穿了双薄袜,被面儿上微有凉意,刚开始还慢吞吞的,走了两小步后,立马缩进了被窝里,背靠软枕坐着。
  坐了一会儿又想睡觉,捂着嘴哈欠一个连着一个,歪着头,眼中笼着一层水雾。
  双眸如雨中桃花般,清新又艳丽。
  荀邺哑然失笑。
  怎么就那么多瞌睡呢?好似怎么都睡不够。
  桌灯烛火不知被哪里来的风吹得摇曳,噗的熄灭了。
  内殿霎时暗下来,只有窗前明月投下来的微光。
  荀邺没有特意叫人进来点灯,两人掀被躺下,如上次一般隔了将近一臂长的距离。
  明苒向来躺下就能入眠,很快进入梦乡,海草的旋律在脑子里扎了根,这魔性的歌舞让睡觉从来规矩的她也不免摆手动脚。
  荀邺睁开眼,捏住她摆过来的手,侧了侧头,就见原本隔得老远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翻到身边来了。
  高床软枕,软玉温香,暗夜里,他阗黑的眸子动了动,片刻后将她伸出来的手放回被子去,这才缓缓合上眼。
  扶云殿歇灯休息,竹雨轩里李美人也正正入梦。
  她今日入的还是景世子荀勉的梦。
  今天晚上她精心准备了第一次相见。
  清溪流水,桃花带露,荀勉站在树下,白雾缭绕中乱红如雨,他知道自己这是在做梦。
  虽说只是一场梦,但置身这般美景里,紧绷的心也不免稍稍松缓。
  李南月坐在桃花树上,看着下面的男人,掩唇笑出声来。
  清脆如银铃般的笑声,引得荀勉抬起头来,灼灼桃花里坐着一位青衣姑娘,手里折了花枝,晃着腿,红粉青眉,娇俏明媚。
  花枝掩映,一眼惊艳。
  李南月从树上轻跃下来,捏着花枝笑容甜美,脆生生地唤了一声夫君。
  是的,夫君。
  她要在这梦里做她的妻子,梦里名正言顺的妻子,夫妻的名分做什么可都方便了。
  正好也可以和明家老二的未婚妻身份形成对比,她要做的就是把明辞衬到泥地里去。
  这样想着,她面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些,眼里仿佛含了光,满映着面前的人。
  ……
  天刚蒙蒙亮,景王府里荀勉醒来,捂着头坐起身。
  梦中的场景仍清晰地印在脑海里,那一声清甜的夫君似又在耳边响起,他扯了扯嘴角,轻皱起眉头。
  心道今日这梦还真是有些奇怪。
  不同于荀勉,李南月从梦中醒来,却是满意得很,初次见面比预想中的还要顺利些。
  她掩着唇,嘴皮子一撇,眼里堆着满满的笑,啧,一连着和明辞荀勉交锋,转眼发现这惩罚世界其实也不过如此嘛。
  ……
  李南月信心百倍,这个时候扶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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