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乡村的悠闲日子[种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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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妇女萧楠知道，按辈分喊，她该喊她三婶，出了五服的。萧楠一边递了10块钱给师傅，一边和她打招呼，“是三婶啊，大中午洗衣服呢。”
　　“是啊，趁中午有空，把那些猴崽子的衣服洗了，不然明天都没换的喽。”
　　春三婶笑呵呵的瞧着萧楠，余光瞥向正找钱的摩托师傅，见那师傅只找了三块钱，一脸不赞同，“哟，建明呐，都是熟人，你怎么收这闺女7块哩，不都是5块咯嘛。按辈分来，她还喊你一声哥呢。你怎么好意思收7块？”
　　说完，从人家手里直接撕出一张五块的塞进萧楠手里，同时又将她手里的三块递还给这个叫建明的黑脸男人。
　　那男人的脸直接垮下来，他生平最怕遇到这种霸道的妇女，偏偏这人还认识，“三娘，没办法呐，油价涨了，你们这卧龙湾又全是陡坡，烧油着哩。”
　　“去去去，少骗我了，什么涨不涨的，我只知道我们路又没变长，涨啥子涨！”
　　黑脸男人：“……唉唉唉，好吧。”
　　说不过，不敢抢，只好灰溜溜的走了。那速度，简直比来时快三倍，仿佛后面有狗追似的。
　　全程萧楠目瞪口呆的看着春三婶的表演，末了，似乎还嫌剧情不够完整，她拍拍萧楠的肩膀，“学着点，就欺负你们这些眼生的妹儿。”
　　“嗯嗯。”除了狂点头，萧楠不知道自己还需要摆出什么表情。是该学着点了，跑了几年的销售，结果战斗力还不如一个农村大妈。
　　和春三婶道别，沿着一条水泥铺就而成的羊肠小道往山里面走去。
　　萧楠所在村子的住家人户主要聚集在几座山峰交界处的凹陷处，结合独特的地理优势，与之融为一体。其中一峰形似沉睡的龙头，其身子从村子中间穿插而过，因此被称为卧龙湾。零星有几家散户分散在尾部，萧楠家正好也在其中。几百年来，除了一座山峰发生轻微山体滑坡之外，基本无甚大事。
　　远远看见一座青石打底、木头组建的二层小楼屹立在竹林深处，每次看见，都让萧楠不得不感叹一句“山南山北竹婵娟，翠涌青围别有天”。
　　因为久无人住，水泥小路并没有通到家门口，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碎屑的鹅暖石铺成的小路，杂草将路面大面积遮挡住，显得有几分萧条，缺少人烟气。
　　萧楠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掏出手中握得濡湿的钥匙尝试着打开锁，锁已经生锈，花了老半天功夫，终于“吱呀”一声，推开而来。
　　视线所过之处，老旧的家具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堂屋中间，上面搭着黑褐色的旧床单遮挡灰尘，一切如同记忆中那般，只是早已物是人非。
　　来不及感慨太多，萧楠从记忆中抽离思维，找出以前在家干活穿的旧衣服，挽起袖子就开始干活。
　　直到太阳快下山，才听见外面似乎有人在喊她。
　　“小楠，在干啥呢？喊你半天都没答应。”
　　视线中，一个精神抖擞的老太太拐着两根柴火棒似的的老腿，步履飞快；满头花发，根根服服帖帖顺顺溜溜的被挽在脑后，浑身透着一股强势劲。
　　来人正是她的奶奶，老太太今年七十多将近八十，精神头好得很！萧楠赶紧丢下抹布，上前几步扶住她，“奶，您找我啥事啊？我正准备打扫完了就过来呢。”
　　“哼，还说哩，回来了都不来看老婆子一趟，怕是看不起我们这些身子骨埋在土里半截的人咯。”
　　老太太满脸不高兴，推开萧楠欲搀扶她的手，径直走进刚打扫好的堂屋。
　　“呸呸！”萧楠故作吐地动作，笑嘻嘻的说，“我奶是长命百岁的人。”
　　“少贫嘴！”老太太根本不吃那套，环视一圈，视线停留在萧楠脸上，问道，“你这不年不节的，是回来干啥了？”
　　萧楠面色犹豫，半天没有回答。
　　想起回老家这件事儿从头到尾都没和老家的其他人说过，脑门不由得一阵发疼，唉，等会儿又有一场硬战要打。
　　老太太误以为她是遇到什么困难又不好意思说，脸立刻耷拉下来，“咋了，你爸走了，就觉得我和你阿爷他们不是亲人了咋滴？”
　　得，连不是亲人这话都说出来了，萧楠心中无力，想着反正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于是，双眼一闭，说了出来：
　　“奶，我想回家乡来发展。”
　　空气瞬间静止。
　　等了许久，预想中的惊讶质问根本没有发生，如同微风拂面般轻柔。
　　睁开眼，悄悄瞅了一眼老太太——
　　嗯？那是什么眼神？
　　老太太如同打量智障一般，上下一阵扫视，而后才慢悠悠的说道：“风太大，没听清。”
　　“走吧，先过去吃晚饭，你小婶早就煮好了。屋子也别收拾了，晚上让你婶给你收拾一个屋子，反正也就睡几天。”然后她一个人率先走出去了。
　　很显然，老太太并没有把萧楠的话当真，以为这是在逗她老婆子笑呢。
　　萧楠：“……不是，这……”
　　早知道是这反应，她说啥也不说了。
　　提起桌上早已准备好的礼物，萧楠反手将大门掩上，追上远去的老太太。
　　“奶，我说的是真的，不是逗你玩！”
　　老太太：“……”
　　“真的。”
　　“……”
　　踩着细碎的夕阳，一老一少一个说一个沉默，赶着最后的霞光，来到一座类似构造——石头打地基，木头支撑的屋子前。
　　还没进去，屋里传来小孩子咋咋呼呼的声音。
　　“哥，好丑，扔了吧！”一个声音说道。
　　“等我玩玩，玩腻了再扔！”又响起另一个声音。
　　“再不扔，祖祖等会儿看到了会骂的。”
　　“哈哈，好玩！”间歇中还不忘回答，“放心吧，祖祖回来前我一定扔了。”
　　呜~呜呜~
　　伴随着小孩子的嬉笑声，其中还隐隐约约听见什么动物凄凄的叫声。
　　“这都围着在干啥呢？”人未到声先到，说的就是老太太这种人。
　　一听到她的声音，院子里马上跑出两个孩子，一前一后，蜂拥而上，“祖祖，姑呢，姑呢？”


第4章　
　　“姑，姑什么姑？”老太太唬着张脸，“牛牙，不是让你把那瘟仔丢了？咋还留在家里？”
　　牛牙被凶得一脸懵逼，下意识的揪紧手中那一坨黑色肉球。惹得肉球“汪呜”一声，众人的目光皆被吸引过去。
　　原来刚刚两兄妹为了跑出来看他们姑，牛牙顺手把崽子也提了出来。
　　偏偏这时候小姑娘三朵急着撇开责任，急急忙忙大声告状，“祖祖，是哥哥不听话，我有说他的，他就是不听。”
　　“嗯。”老太太淡淡嗯了一声。转头对跟木桩子似的牛牙说道，“还愣着干嘛？赶紧拿到后山沟去！”
　　“哦，好。”牛牙不敢反抗，生怕一个迟钝老太太就不让他吃饭了，他可看见半下午的时候奶就杀了一只鸡炖着，那香味，现在还在鼻孔萦绕哩，要是吃不着，那可就亏大发了。
　　揪着黑肉球的脖子肉，牛牙拔腿就跑。
　　至于那虚弱的叫声，他完全忽视了。
　　“等等！”萧楠欲叫住冲出去的牛牙。刚刚努力看了半天，才勉强看清那玩意儿是啥，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发现牛牙提着跑了，“等等，牛牙，先让姑看看。”
　　“祖祖？”牛牙听见萧楠的叫声，急忙刹住腿脚，先是看看他姑，而后又望向他祖奶奶也就是老太太。
　　小孩子机灵，想来八成这事儿还得老太太说了算。
　　老太太嫌弃的皱皱眉，眼里带着明显的忌讳之色，“小楠，有啥好瞧的，不就是一只天生带疾的狗崽子！”
　　“带疾”在这地方是对一些比较忌讳的东西的隐晦说法，山里人总是对一些神秘的、天生无法解释的现象持有深深的忌讳，老太太也不例外。
　　即使这样，也抵不住萧楠心中对小狗的怜悯，天生带疾并不是它的错，况且，她也不太在意这些。
　　于是对老太太说道：“奶，我看看，合眼缘我就养了，就当养着做个伴。”
　　“养么子养，丢了。”老太太想也不想直接拒绝。
　　“汪呜~”
　　仿佛能听懂似的，才刚满月的小狗崽努力睁开豆大的眼睛朝萧楠所在的方向望了望。
　　此刻，萧楠才终于看清小狗的样子，也明白自家阿奶为啥如此忌讳。
　　样子不大，巴掌长，和普通狗崽小时候圆乎乎的小脑袋不同，它的嘴巴尖尖的，长长的，眼睛也堪堪只有一条缝隙，缝隙中间稍微宽点，绿豆大小的眼珠子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尾巴和身子等长，有点像狐狸的样子，却又没有狐狸机灵。
　　整只狗崽样子奸诈，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家伙。难怪，这要是狐狸生的，也许就没这么忌讳了，偏偏它是一只家养的狼狗下的崽子，在众多兄弟姐妹中间，显得它要多另类有多另类。
　　越看越觉得它有趣又可怜，这要是在外面，说不定还会引起许多猎奇的人的好奇心，待遇兴许会发生天翻地转。
　　萧楠看着丑萌丑萌的狗崽，想养的心越发坚定了。“奶，您就让我养吧，要不到时候实在不行，再让您处置行不？”
　　不等老太太发话，萧楠趁机转移注意力，对牛牙说道，“牛牙，你把小狗放下来，过来帮姑拎点东西，提了这么久手都麻了。”
　　说来也奇怪，牛牙刚一将狗崽放地上，狗崽子就一颠一颠的朝萧楠爬过来。
　　萧楠这才发现，原来它还是一只小跛子，两只前腿一长一短的，还真是……
　　老太太今天对萧楠越来越不满了，先是回来也不过来这边，再是疯疯扯扯得说是回老家发展的胡话，现在更是不听劝要养一只“带疾”的狗崽。出去几年，胆子倒是练大了，越发不听话。
　　正准备说她几句，突然屋子里响起几声猛烈的咳嗽声，接着便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还在外面呆着干啥，老婆子？小楠回来了？赶紧进来吃饭。”
　　“来了来了。”老太太高声应和，白了一眼萧楠，“死妮子，说不过你，等会儿让你爷来说。”
　　一群人簇拥着走进堂屋，屋子十分宽敞。
　　一进屋子，就看见堂屋左边地上放着几捆竹篾，旁边还凌乱的堆着几根圆筒大竹子，边缘用锯子锯得整整齐齐的。
　　在这些竹子中间，一个瘦老头正坐其间，手里握着一根长长的烟斗，烟斗的出气口正冒着烟雾，显然此刻老人正在抽烟。
　　“阿爷。”看见这人，萧楠赶紧正了正身子，恭敬的喊道。
　　“嗯。”老人嗯了一声，继续吧嗒吧嗒抽了一口旱烟，然后轻轻吐出一口淡青色的浓烟。
　　老人不爱说话，好半晌，才又问：“回来了？回来就多耍几天。”
　　“嗯，我这次回来暂时打算长住。”萧楠不想再经历先前的情况，主动说了自己的想法。
　　“长住？”老人诧异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又低头默默抽了一口烟，“你的意思是？”
　　老人搞不清到底是他心中的想法还是其他，干脆问了她。
　　没等萧楠回答，一直站在一旁的老太太忍不住插话，“小楠，你疯啦？乱说啥子？好好的城里人不当，还回老家蹲着好吗？”老太太以为读了书，就是城里人，端铁饭碗的呢。
　　“你安静点！”老人虽不爱说话，但人却强势，对于老伴打断他的谈话这点让他十分不悦，转过头又对萧楠说，“说说吧，为啥生出这念头。”
　　其实，老人心中的震惊并不比自家老伴来得低，这些年来，多少人削了脑袋尖往城里钻，他们这小地方还真没看见有人说想回来的，只有不得不回来的，正如他的大孙子两口子。
　　堂屋里气氛有些沉默，就连小叔小婶不知何时也围了过来，只有两个啥都不懂的小孩子，正高兴的吃着萧楠提过来的糖果。
　　“阿爷，我考虑过，我回来可以先种种菜，卖卖山货什么的，其他的，我准备到时候再详细规划。”萧楠知道，母亲因为想着有退路，可以不用问她回来做什么；但是爷奶们不同，他们更了解家乡的现状，了解农民的不易。所以她必须说出一些具体的内容。
　　“种菜？说得容易，我们种了一辈子的菜，也就这样，你以为你读了点书就能不一样？”老太太始终是最先开怼的那个，她至始至终都不相信萧楠。
　　这次老爷子没有发话，但他的态度表明，老太太的话也正是他想的。
　　萧楠也不反驳，“我知道，我现在说再多也没用。等我到时候做的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其实这话萧楠心里也没底，可是不做，就不知道自己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回来之前，她已经在脑海里盘算过，家乡的资源非常丰富，背靠大山，水资源也不缺，可以走特色农村旅游这一块，不过她最想做的还是能让家乡的物产走上绿色食品的路子，再加上如今各种互联网信息交通之类的都很方便，不愁打不出名声。
　　退一万步讲，即使失败了，她也不会饿死，温饱问题还是能解决的。毕竟，土地就是万物之根本。
　　视线无意中扫过堂屋里那堆竹子，眼睛一亮，脑海中闪现出前几天梦中出现的那些竹子，要是换成那些竹子……
　　算了，萧楠甩甩脑袋，将这不靠谱的想法抛出脑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回到家里这几个小时，头不疼了，眼不花了，简直比吃药还灵，自然那种幻象也跟着消失了。
　　不过，这竹制品说不定也是一个路子，遂将想法一并说了出来，“阿爷，小叔，你们编的竹制品，如果变一些花样，兴许也可以卖得很好。”
　　等萧楠将网上那些关于编制的花样种类说出来，让这些一辈子窝在山里的老人们开了一个新眼界，没看见老爷子端着的烟斗半天也没抽一口吗。
　　不过小叔萧卫发却提出疑问：“小楠，照你这么说，竹制品只要变成新花样就能吸引人，可是这又怎么让别人知道我们有这东西？”
　　刚刚没人说，经萧卫发这么一提，众人也都从美梦中清醒。纷纷望着萧楠。
　　被大家盯着，萧楠也感觉压力山大，硬着头皮上道：“这也正是我想说的，这得需要我们以后慢慢摸索。”
　　见萧楠也没法子，众人都有些失望，本以为这法子真的能行，萧楠小婶险些忍不住立刻打电话让大儿子回来，结果白高兴一场。
　　还是老太太率先招呼起来，“算了，别说这些了，先吃饭吧，饭菜都凉了。”
　　大家这才围到堂屋里厢盒旁八仙桌上，只见桌子中间搁了一大盆蘑菇炖老母鸡，茄子、豇豆等用大海碗装着摆在四周，显得分量十足。


第5章　
　　等老爷子动了筷子，其他人才开始吃饭。
　　“小楠，多吃点肉，你比上次瘦了好多。”一直比较沉默的小婶，夹起一个鸡腿直接放在萧楠碗里。
　　萧楠注意到，牛牙和三朵从小婶夹起鸡腿的那一刻，眼睛里的亮光都快溢出来。
　　结果放到了自己碗里，这倒令萧楠有些不好意思。“婶，给三朵他们吃吧。”
　　“不用不用，”余芳也就是她小婶连连推辞，要是说的那事儿能成，保不齐到时还得麻烦人家。
　　似乎是看出萧楠有些不自在，她赶紧补充了一句，“他俩喜欢啃鸡爪，小孩子牙口好，这东西有嚼劲。”
　　然后两兄妹一人也分到了一个鸡爪子。孩子们也懂事，见没有鸡腿，都乖乖的低头啃碗里的鸡爪。
　　至于另一个鸡腿，最后被老太太做主给了老爷子，这样也好，都不用挣了。
　　“给，拿去下酒！”
　　菜多人也多，除了萧楠，个个都是大胃王，很快饭菜都被抢夺一空。
　　饭后，又闲聊了一会，主要是他们问，萧楠负责回答。眼看夜色越来越深，在众人百般挽留之下，萧楠还是坚持回到自家屋，顺带的，还有那只天生带疾的小狗崽。
　　小狗崽换了一个新地方，有些陌生，一直怯怯地踮着步子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
　　看到它，萧楠想起刚刚离开阿爷家时的情景，心不由自主的感到一片柔软。
　　说实话，当时那情况着实吓了她一大跳。任谁看见一只大狗突然窜出来出现在面前而不感到害怕的。
　　特别是那种带崽的母狗，特容易咬人。这只大狼狗也正是带崽的时期。
　　等她退到安全范围之后，她才发现母狗嘴里还叼着一只小狗崽，正是先前老太太让丢后山沟去的那只。
　　母狗轻轻的将狗崽放地上，然后又轻轻的将它拱到萧楠面前。朝萧楠呜了一声，随即转头朝房檐角落的狗窝走去，角落里还或蹲或站或趴着几只小狗崽，花色杂乱不一，却没有黑色的，见妈妈终于回来了，赶紧围拢过去。
　　而那只小狗崽望着母狗的身影，想回去追妈妈，却又犹豫的望了望萧楠。
　　“这……”
　　萧楠手足无措的摆摆手，求助的望着一旁的老爷子们。
　　然而他们也没遇到过类似灵性到诡异的情形。就连一直反对的老太太也没说话。
　　沉默良久，老爷子叹了一口气，“罢了，你带回去吧。好好养。”说完，背着手进屋里去了。要是先前，他也不允许萧楠养它。
　　想着小狗崽寄予了母狗的深深期望，萧楠蹲下身，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它的尖嘴巴，“既然决定养你了，就给你取一个名吧。”
　　小狗崽以为萧楠是在和它玩闹，依恋的蹭了蹭她的手指。当然喽，依旧只能看见它的奸诈丑毛脸。
　　萧楠思忖半天，最终下定决心，“从今以后，你就叫帅哥，希望你以后长得帅帅的，抛开这幅奸诈脸。”
　　至于以后那些人听到这个名字时一脸无语的表情，萧楠也无法顾及了，难道还不准人家有个小小的梦想哟。
　　就这样，奸诈且又丑萌的小狗崽被贯上了“帅哥”这一大名。
　　将一切收拾妥当，帅哥也乖乖的睡在现做的狗窝里进入香甜的梦乡之后，萧楠才熄灯躺在床上，舟车劳顿外加打扫卫生，身体已然感觉到疲惫。
　　这一刻，她才完全放松了自己。
　　屋子里明暗不明，零星的月光透过窗格，调皮的窜在床头上，或是柜子上，有的甚至想透过厚厚的蚊帐与之嬉戏，却被拒之帘外。
　　窗外清风夜半，明月高悬，蝉鸣夜空，蛙声一片滚滚。
　　这一刻，萧楠似乎觉得心灵一片升华，仿佛与世界万物融为一体。而她，是其中渺小的一粒。
　　似乎极闹，似乎又极静。
　　不知何时，萧楠沉沉的进入梦乡。
　　梦中，她再一次梦到那片竹林，那个小木屋，那口小水潭。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她感觉更真实，仿佛真的有这么一个地方。
　　此时，和平时做梦时身体完全不受控制的感觉不同，就像那种很想上厕所，努力不让自己解决，结果一看见水，便不受控制的轻松排泄。
　　如果真做了这种梦，恭喜你，尿床啦。
　　话说回来，此刻萧楠却能明确的感受到自己的思维也能灵活转动，她想，这梦简直跟真的一样。
　　顺从本心，萧楠沿着竹林转了一圈，前前后后，从绿色的，到红色的，到黄绿相间的，到青白相间的，甚至还有紫色的，颜色几乎都快顶上一组彩虹色了。
　　这么多种竹子种类，她也仅仅只认识刚竹、刺竹、毛竹之类的大众普通货，亦或是那些比较出名的大名鼎鼎的湘妃竹、紫竹这类的，其它的基本不认识。
　　不过即使再不识货，她也知道这些竹子的品质比市面上的那些好了不止一点两点，有的种类甚至有可能都绝迹了。
　　远的不说，就拿其中刚竹、毛竹和自家屋前屋后的那些竹子相比，颜色深了不止一个度。要知道，她们这个地方的竹子在整个省市甚至整个地区来说，品质都是杠杠的。结果连它一半都比不上。
　　见此，萧楠先前那个打竹制品的主意如同疯长的野草，蹭蹭蹭往外冒，整个人激动得都快颤栗起来。
　　不过想想这是在梦中，不是现实，心像被一盆冷水当头泼下，全部想法瞬间杳无踪影。
　　算了，就当是景区一日游好了。收拾好心情，萧楠继续往前逛。
　　远远的看见一个雾气蒙蒙的地方，就和前些天脑袋晕沉时看到的幻象一样，兴许就是那个水潭了。
　　奇怪，难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而梦居然还和连续剧一样一集连着一集？
　　这梦越来越诡异了，萧楠脑海中陡然跳出一个念头，难不成还真是……？
　　等到走到水潭边，才发现水潭真不大，大概四五平的样子，朝竹林方向还有一个沁水口，也就是源头，潭里的水都是从这里流出，汇入其中。
　　奇怪的是，潭水没有缺口，源头一直在出水，潭水却一直保持不变，始终都是九分满。
　　再看其潭水，水很清澈，肉眼可见潭底的泥沙，偶尔零星几颗颜色漂亮的鹅暖石点缀其中，异常漂亮。
　　萧楠半跪在潭水边，准备伸手去捞水中的鹅暖石。鬼使神差之下，她掬了一捧潭水倒入口中，水顺着喉咙滑下胃部，甘甜清冽！
　　等萧楠准备再掬一捧时，人突然毫无预兆的昏死过去！
　　等醒过来时，天色大亮，太阳明晃晃的挂在半空，耀眼刺人。
　　帅哥早已醒了，饿了半天，饿得它呜呜直叫。
　　呜~~那只气味好闻的两脚兽怎么还不起来，饿死了。
　　昨晚萧楠怕它一只狗独自呆在堂屋被老鼠叼走了，就将它的小窝安放在自己的小屋里。